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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68(第2页/共2页)

这只小猫咪。”

    云羡叉着腰,两个腮帮子鼓得圆圆的,沈让瞧着她,不觉笑出了声。

    他好不容易进宫来一次,自是想尽了法子也要来见云羡一面的。

    “又要我给嫔妃们定位份,又要我给她们安排住所,得罪人的事全让我干了,他还能落个不好色、尊重妻子的好名声……他那种人还在乎名声?”

    云羡数落着容洵的可恨之处,道:“你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想出个嫔妃的考评机制,就盼着理顺她们的升职之路,好让她们把力气都使到职场上去,能让我空出时间来找宝盒。谁知道容洵根本不配合,这么多天了,别说宠幸了,他连一个妃子都没召见过。”

    “我本还想了一百种办法劝他雨露均沾,给嫔妃们公平的竞争机会什么的,现在一句也用不上,全吞我肚子里了。这下好了,那些嫔妃们各个都闲得不得了,整日在椒房殿中坐着,我现在别说找宝盒了,连出门都难。”

    云羡抱怨着,沈让便静静听着,眼里晶亮晶亮的,没有半分不耐烦的神色,他勾着唇,满心满脸都是笑意,好心在听天下第一好玩的事,怎么都听不厌似的。

    御花园里的紫薇开的正艳,像是一团团炽热的火苗,烧在沈让的心上,他只觉周身都酥酥麻麻的,可却并不难受,反而迷醉得紧。

    不知为什么,他希望这时间无限的延长下去,哪怕将他们长长久久的困在这里,也是好的。

    “你想什么呢?”云羡推了推他,又旋即低下头,拍了拍裙裾上的落花,坦然道:“我这么唠叨,你定是烦了。算了,我们说别的。”

    沈让笑笑,道:“我正听得起劲呢,你说的这些,倒比上课时候讲的东西有意思多了。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喋喋不休的时候,可舍不得打扰你。”

    云羡轻哼了一声,磨牙道:“这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我若是讲课绘声绘色些,咱俩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沈让挠了挠头,拱着手赔罪道:“你看你又误会了不是?云教授讲的课那是一等一的好,听不下去是我的错……是我没品味,有眼不识泰山,好了吧?”

    云羡忍不住笑出声来,比划着挤了挤他的眼睛,道:“那你就睁大你的氪金狗眼,等回去了好好上课。”

    “一定一定。”沈让忙不迭的应着。

    两人说着,一时都有些怅然。

    回去,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去了……

    “每月第三个休沐日容洵都会召见我,届时我只要得空,便来看你。”沈让突然开口。

    “我在这里也没什么,虽不能出去,事情倒也是做不完的,并不觉得闷。容洵此人深不可测,手段更是狠辣,我们两个加起来只怕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要当心些。”

    云羡随手折了一支紫薇,望着满目粉紫色,微微的有些出神。

    “好。你放心。”

    沈让应着,见她脸色黯然,又接着道:“找宝盒的事你不要急,我也在外面打探着,等有了线索,你再去找也不迟。”

    云羡点点头,道:“我也知道此事急不来,这宝盒多半在容洵手里,我们只能徐徐图之。”

    沈让略松了口气,道:“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实在不行,还有最后一步。”

    “什么?”

    “我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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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认真的望着她,语气淡然而坚定,几乎就在这一瞬间,云羡突然觉得沈让长大了,他不再是事事都要寻求她帮助的学生,而是一个男人了。

    一个她可以信任,可以与她并肩战斗的男人。

    云羡浅浅一笑,道:“好。”

    沈让亦是咧嘴一笑,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日的阳光分外耀眼明媚,在这枯木般煎熬的日子里,照进了一抹春天。

    他伸出五指,对着阳光瞧着,微微的眯了眯眼,道:“还有……”

    云羡一怔,等着他说出剩下的话。

    他回过头来看着她,眉目清朗。

    他望着她,眼里满是内疚,而隐藏在他眸底深处的,却是疼惜。这种情绪如同暗流,在他的心里涌动着,平和而不易察觉,他开口嘱咐道:“顾好自己,别让容洵占了你的便宜。”

    云羡正要感动,便听得他幽幽说道:“为了个盒子卖身,可不值当啊!”

    “去死!”

    沈让走后,云羡又在御花园逛了小半个时辰,才缓缓朝着椒房殿走去。

    一想到回去就要面对满屋子的嫔妃,她只觉心情堪比上坟。

    她一个好端端的考古学教授、天才少女,怎么就沦落到了这种地步?简直比居委会大妈还累,而且这工作毫无成就感,人家好歹解决的是民生大事,她呢?费尽心力,管的不过是容洵的个人生活问题,他还懒得理她,这算什么鬼事情?

    还没摸到椒房殿的门,紫苏便远远的迎了出来。

    她急了一头的汗,挤眉弄眼的朝着椒房殿里努了努嘴,道:“娘娘怎么回来了?千万在外面再避避,等到午膳时候,这些嫔妃们也就该走了。”

    云羡无奈的朝里面瞧了瞧,道:“早起不就过来了?还没走吗?”

    “还不是叶良娣带的头?她口才可好,说的那些嫔妃们一愣一愣的,便都不肯走了。”

    “她说什么了?”

    “说她们从前仰仗父兄,如今进了宫,便只能仰仗娘娘,她们定是心不够诚,才换不来娘娘为她们去求陛下。陛下心中最重娘娘,只要娘娘亲自去求了陛下,陛下定会依着娘娘所言,挨个宠幸她们的。”

    紫苏叹了口气,道:“娘娘每日为着她们劳心劳力,她们懂些什么?尽在这里胡搅蛮缠,有本事自己去找陛下啊。”

    紫苏话还没说完,便见众嫔妃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她们面前,想来是得了云羡回来的消息,因此一窝蜂的涌出来了。

    她们各个都是美人,站在云羡面前,她本该觉得赏心悦目的。只可惜她们各个面带愁容,有的甚至哭哭啼啼的,乍一看去,还当是云羡死了在哭丧。

    这便不怎么美好了。

    云羡揉着脑门,道:“别哭了,都是二八年华的姑娘,整日该笑吟吟的才好。你们这样闷闷不乐的,最容易老。等你们到我这个岁数就知道了,保养啊,得趁年轻。”

    众人听了,忙收敛了情绪,可到底还是绷着脸的。

    叶良娣便是叶蓁蓁,她不愧是有名的才女,果然比旁人更强些,她很快理清了思路,上前走了一步,行礼道:“臣妾不敢叨扰娘娘,只是心中悲苦万分,在宫里唯有倚靠娘娘,还请娘娘怜惜!”

    不就是个男人,何至于悲苦万分……

    云羡心疼她们的没见识,扶额道:“你们的要求我都知道,可陛下不愿,我又有什么法子?”

    叶良娣不卑不亢,道:“臣妾不敢奢求旁的,只要与陛下见上一面,无论陛下的宠幸是否长久,都各凭本事,再不敢来叨扰娘娘。求娘娘千万怜惜!”

    众人一听,都齐齐跪下来,道:“求娘娘千万怜惜!”

    我怜惜你们,谁怜惜我啊!

    云羡咬了牙,道:“我去试试……说好了,就这一次啊!”

    46.  侍寝   皇后错了,朕只是你的夫君。

    “娘娘, 御膳房已按您说的,将饭菜备好了。”

    紫苏说着,指了指手中的食盒,战战兢兢道:“您确定……要去见陛下?”

    云羡“唔”了一声, 走上前来将那食盒打开看了看, 道:“再不去,那些嫔妃就要把我生吞活剥了。容洵再可怕, 也比她们强些。”

    她将食盒的盖子“啪”的合上, 轻巧的拍拍手, 道:“走罢。”

    “是”。紫苏将食盒提着,忙不迭的跟着她走了出去。

    两人行至紫宸殿前,云羡方接过紫苏手中的食盒, 道:“你在这里等我罢。”

    紫苏长舒了一口气, 她本不放心云羡只身进去,可想着自己一贯毛手毛脚的,万一惹怒了容洵,只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便道:“娘娘当心些。”

    云羡点点头, 道:“放心。”

    福瑞远远的便看见云羡来了, 他将拂尘甩在一边, 小跑着走到云羡近前, 接过云羡手中的食盒,笑道:“娘娘怎么得空过来了?”

    云羡笑笑,没答他的话, 只道:“陛下可在里面?”

    福瑞点头道:“在呢,还没用午膳,娘娘来的正是时候。”

    云羡一边向前走着, 一边道:“侍寝的事,陛下考虑的如何了?”

    福瑞一听,面上便有些讪讪,道:“娘娘知道的,陛下日理万机,还顾不上这些……”

    他见云羡有些失望,便赶忙道:“娘娘说的法子,奴才都是和陛下禀了的,陛下也说了都由娘娘做主,只是每次一到晚间,陛下便忙得脱不开身,这才……”

    “一两日也就罢了,都耽误到如今了,还脱不开身吗?”

    云羡脚下顿了顿,叹道:“我晓得陛下政务繁忙……这种事,你也没法子的。”

    “是。”福瑞躬身说着,道:“多谢娘娘体恤。”

    他说着,命人推开大殿的门,陪着云羡一道走了进去。

    大殿里阴沉沉的,只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射/进去一缕阳光,门一关上便湮没了。大殿又恢复了往常的肃穆,像一座围城,困住了所有的压抑与不安,再也没有旁的情绪能够进来。

    紫檀色的帷帐,玄色的乌木案几,鸦青色的地板,配着暗红色的地毯,沉闷如斯,遮住了所有的生气。

    云羡看着这阴间似的配色,只觉得心脏狠狠抽了抽,她长吸了一口气,方鼓起勇气朝着容洵走去。

    他就坐在大殿之上,他难得的着了件月白色的常服,脸却比那衣裳还要白上三分,当然,也更冷厉些。

    在这大殿之上,他是唯一的亮色。

    云羡还未开口,福瑞便先出了声,他将食盒递上去,轻声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云羡眼皮跳了挑,小心翼翼的等着容洵的反应。

    可他只是随口“唔”了一声,便自去看那些奏折,连眼皮都没掀。

    福瑞有些尴尬的看了云羡一眼,苦涩的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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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疑着张了张口,却终是没敢出声。

    云羡瞧着他的嘴型,似是在唤她。

    云羡轻轻抿唇,抱以他一个极近友好的微笑,可容洵气场太强,她离他尚有几丈的距离,便已感受到了丝丝凉意。

    云羡心里忍不住的发怵,她虽不怕容洵,可一想到自己要关心人家的生理问题,还是忍不住汗颜,还未开口,便先露了怯。

    她心里迅速盘算着,思来想去,众嫔妃加在一起到底也没有容洵难搞些,大不了回去再做几天思想工作,她们终究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没有什么忽悠不了的。

    她主意一定,便松了口气,笑眯眯道:“陛下政务繁忙,臣妾便不叨扰了。”

    福瑞见她转身便走,心里一急,险些将案上的烛台碰倒。

    烛台微微摇晃着,在案几上打了个旋,方停了下来。

    容洵皱了皱眉,轻瞥了福瑞一眼,福瑞便一猛子跪了下去,道:“陛下恕罪!”

    容洵没理他,只淡淡道:“回来。”

    云羡脚下一顿,回过头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陛下在和我说话?”

    “不然呢?”容洵抬起头来,眼中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漠疏淡,道:“他不算。”

    福瑞张了张口,又赶忙低下头去。

    云羡迎着他的目光,道:“也没什么要紧事,等陛下得空时再谈也不迟的。”

    容洵没说话,只不动声色的合上了面前的奏折,道:“说罢。”

    云羡见躲不过去,便一咬牙,道:“臣妾今日来是想问陛下侍寝之事,嫔妃们入宫已半月有余,却连陛下的面都没见过,实在是……”

    “什么?”容洵眯了眯眼睛。

    “也没什么……就是,不大好。”云羡忖度着容洵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斟酌着措辞,道:“嫔妃们都盼着能见陛下一面呢,陛下毕竟是她们的夫君,哪有成亲多日还……”

    容洵似有些不耐,硬生生的打断了她的话:“皇后错了,朕只是你的夫君。”

    “那她们呢?”

    容洵抿了抿唇,侧过脸来看向福瑞,道:“你说呢?”

    福瑞赶忙回道:“陛下是她们的主子。”

    云羡听了,不觉有些哑然。封建主义虽万恶,却也不带这样不尊重人的。那些小姑娘哪个不是父母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她们不过十几岁,正是憧憬爱情的年纪,入宫虽是因着家族势力的博弈和考量,可她们心里也仍是期盼夫君纵容宠爱的。

    她们被迫与旁人共侍夫君,是制度的悲哀,可若容洵根本不把她们当人看,便是容洵太过冷血了。

    云羡心里虽明白,与容洵提什么平等、尊重不过是天方夜谭,可她还是忍不住冷笑一声,目中尽是嘲讽之色,道:“既如此,臣妾与陛下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言罢,她便作势要走。

    容洵眼眸一沉,笼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紧,这一次,他没有拦着她。

    福瑞见云羡走了,方试探着爬起身来。他见容洵面色不善,亦不敢多言,只静静站在他身侧。

    半晌,容洵突然开口,道:“把食盒拿来。”

    “是。”福瑞一怔,忙将一旁的食盒拿了过来,他将食盒放在容洵近前,一边把那些碟碗拿出来,一边赔笑道:“这食盒沉得很,想来是娘娘心疼陛下辛苦,特备了午膳给陛下补身子呢……”

    话还没说完,福瑞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他抽了抽唇角,急得一头的汗,连握着碟子的手指都有些微微发颤,他觑着容洵的脸色,道:“陛下,这……”

    容洵看着满目的壮阳食材,眼眸一寸寸的冷下去,咬牙切齿道:“好,好得很……”

    “娘娘她兴许不是那个意思……”福瑞紧张的挫着手,道:“许是担心陛下疲累,无法宠幸妃嫔,这才……”

    一记眼刀袭来,福瑞赶忙住了口,他的腿肚子哆嗦的不成样子,饶是他再会哄人,此时也实在说不出什么得体的话来,只能是越描越黑。

    阿弥陀佛,皇后娘娘,您这干的是什么事哟!

    福瑞叫苦不迭,请罪道:“陛下息怒!”

    容洵头偏抬着,周身都带着肃杀之气,他气极反笑,道:“朕的皇后,果然大度的紧。”

    “陛下……”

    “滚!”

    “是……这食盒……”

    “一起滚!”

    “是!”福瑞擦了擦额角的汗,带着食盒麻利的消失在了容洵面前。

    云羡趴在贵妃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软垫上的织锦纹路,暗自懊恼。

    那日,她怎么就那么硬气呢?她怎么会幼稚的认为这些嫔妃容易安抚呢?

    她的下颌抵在手臂上,微微的有些发麻,道:“紫苏,她们还没走吗?”

    紫苏应声从外面推门走进来,笑着道:“娘娘,您瞧是谁来了?”

    云羡偏过头去瞧着,只见昭阳公主正站在门前,她着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衫,伴随着朝霞那金红色的光,一道涌了进来。

    云羡连忙翻身起来,道:“阿姐怎么来了?”

    昭阳公主唇角含着些微的笑意,走到她身边,拉着她一道坐下来,道:“我刚去见了陛下,如今回去还早,便想着来瞧瞧你。没想到你这里这么热闹。”

    云羡朝着外面努了努嘴,叹了口气,道:“让阿姐见笑了,原是我没本事,才闹成这样。”

    昭阳公主目光温存,道:“这有什么?她们再闹也不相干的,只是你那样去劝陛下,倒会无端伤了你们之间的夫妻情分,这便得不偿失了。”

    我和容洵之间可没什么情分。

    云羡腹诽着,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道:“是我太急了,阿姐可有什么好法子?”

    昭阳公主笑笑,道:“你这丫头,平日里看着聪明得紧,怎么遇到这种事,却笨成这样?”

    云羡仰着一张愿闻其详的脸,昭阳公主便继续讲了下去,道:“世人都说男子喜欢妻子大度,实是骗人的。他若真在乎你,是不喜你如此大度的。”

    她见云羡若有所思,目光便更加柔和起来,道:“你只去细细忖度我的话便是了。”

    “话是没错,可……可陛下根本不在乎我啊!”

    昭阳公主笑而不语,只道:“还有,陛下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的。”

    “当真?”云羡不信,他不是软硬不吃吗……

    “真,比真金还真。”

    47.  出宫   就那个皇帝,把男二万箭穿心了呢……

    云羡在宫中踌躇了七、八日, 才鼓起勇气重新去见容洵。

    正是黄昏时候,天边的晚霞美的如同织锦,明明是层层叠叠的颜色,却又融合得如此巧妙, 应和着辉煌的落日, 宛如在这织锦里溶进了金色,便是用足了金线、费尽了绣娘, 也再织造不出这样的璀璨夺目。

    云羡站在紫宸殿前的汉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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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阶梯上, 仰天望着天空, 不觉迷惘。

    她竟这样轻巧的来到了这里,就像她从前无数次在梦中所期望的,亲眼望着历史从她身边汩汩流淌而过, 可当她真正身在其中, 却又并不是那样简单的一回事了。更何况,还有死亡的利刃时刻悬在她头上,实在不知是劫还是缘。

    “娘娘。”

    耳边传来福瑞惊喜的声音。

    云羡回过头来,果然见他躬身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在她手中的食盒上一扫而过, 眉间便染上了些隐忧。

    “娘娘怎么过来了?”他说着, 伸手去接她手中的食盒, 忙不迭的补充道:“陛下已用过晚膳了。”

    “我知道。陛下勤谨, 总会看折子看到深夜的,这些东西做宵夜吃正好。”云羡说着,抬脚便向着大殿走去。

    福瑞面露难色, 又很快敛了情绪,跟在她身后,赔笑道:“娘娘心疼陛下, 陛下心中定是欢喜的紧。”

    “上次我备的菜陛下可喜欢?”云羡随口问道。

    福瑞一愣,苦笑道:“还……还行。”

    “那便是不喜欢了。”云羡挑了挑眉,道:“真挑食。”

    “嗯?”福瑞张了张口。

    “你们这么纵着他可不成,这样日日熬夜,又不补身子,等嫔妃们开始侍寝了,可受不住。”云羡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走了进去。

    她站在门边,见福瑞怔在原地,便随手拿过他手中的食盒,道:“我自己进去便是。”

    言罢,也不等福瑞反应,便轻轻的将大门关上了。

    殿中已掌了灯,灯光昏黄,影影绰绰的,映衬着大殿倒比白日里温暖和煦些。

    窗外落霞微卷,窗内灯火微明,轻尘流转,映在容洵如镌刻般的侧颜上,越发显得他俊逸出尘,可他脊背笔挺,举止沉稳,又带了帝王的威严霸道。

    这两种特质奇妙而又和谐的融和在他一人身上,云羡瞧着,不觉呼吸一滞。

    他似是听到了声响,缓缓抬起头来,露出极清冽的一双眼。

    云羡挤出一抹笑来,道:“臣妾担心陛下辛苦,便带了些吃食来,陛下若是晚间累了,不妨用上一些垫饥。”

    她说着,便举了举手中的食盒,算是示好。

    容洵脸上微不可闻的抽了抽,落在云羡眼中,只当是烛火微动,在他脸上投下了一丝暗影。

    他轻咳了一声,淡淡道:“这次带的是什么?羊肉、牛鞭、鹿茸还是虎骨酒?”

    云羡面上有些讪讪,道:“这些东西是白天吃的,晚上吃只怕要流鼻血。陛下若是喜欢,我明日再送来,今日陛下便凑合些,用些清粥小菜。”

    她说着,将食盒顺手放在案几的一边,回眸望向他。

    她面容沉静,眼眸在烛火映照之下,微微的闪动着,容洵望着她,一时间,竟有些默默。

    他手指微动,道:“放在那里做什么?既是清粥小菜,这时候用正好。”

    “陛下不是用过晚膳了?”云羡有些诧异。

    容洵垂下眸去,将奏折收罗在一边,道:“还未用过。”

    云羡闻言,忙将食盒打开,把一碗梗米粥和几碟小菜放在他面前,笑着道:“都是刚做好的,比起御膳房准备的晚膳来是简陋多了,可味道是不差的。”

    见容洵微微出神,云羡只当他是嫌弃,便催促道:“你尝尝。你不知道,晚上就是吃这些东西才舒服呢。”

    容洵端起碗来,极轻的抿了一口粥,眉目微微舒展,道:“嗯。”

    云羡知道他这种宫里长大的人定是恪守规矩,食不言寝不语的,便也没在意,只径自取了案几旁的书籍随手翻着。

    光晕斜斜的洒在她身上,为她周身都笼上了一层橘黄色的光,周遭是从未有过的安宁,静到只能听到烛火的“哔剥”声和汤匙微微搅动粥碗的声音。

    容洵用完膳,一抬头,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好像有太久,没有这样用过膳了。也太久,没有人陪他用过膳了。

    云羡从书页中抬起头来,含笑看着他,连带着睫毛都沾染上了些微笑意。

    那笑容又炽热又耀眼,仿佛冬日暖阳砸窗。

    容洵轻咳一声,道:“的确不错。”

    云羡笑笑,俯下身子,将臂肘支在案几上,一手托着腮,眼睛扑簌簌的眨着,道:“那你能不能考虑一下见嫔妃们的事啦?”

    容洵眸光一沉,面上一片淡漠,道:“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云羡有些羞赧,像是被击中了心事,道:“也不全是……”

    容洵静静看着她,似乎在耐心等着她说下去。

    云羡喉咙滚了滚,咬牙道:“主要是为了给你送东西吃。”

    这话着实是恶心了些。

    云羡暗暗觑着容洵的脸色,可他的脸上既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他这个人,本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正说着,便见福瑞走了进来。

    他满脸都是无可奈何,有一种被迫打扰别人的无助感,他瞥了云羡一眼,正色道:“陛下,丞相府来了人,说是丞相夫人病得厉害,请皇后娘娘千万回去瞧瞧。”

    徐慈心病了?云羡不信。分明前几日,她还是好好的。

    容洵看了云羡一眼,又看向福瑞,淡淡道:“知道了。”

    福瑞犹疑着道:“那奴才如何回他?”

    容洵将一边的奏折拿过来,随手打开,垂了眸光,道:“皇后自己决定罢。”

    云羡本不想回去,可想着能出宫去透透气也是好的,便道:“我明日一早回去。”

    福瑞张了张口,又看了容洵一眼,方低头道了声“是”。

    “皇后既要出宫,便先回去歇着罢。”容洵突然开口,道:“让沈让陪你去。”

    “沈让?”

    “皇后与沈让相谈甚欢,不是吗?”

    容洵说着,抬头看向她。他墨眸深邃,仿佛深不见底,让人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云羡背上一凉,道:“也就……还行。”

    他薄唇微微抿起,弧度冷峻彻骨。云羡还未来得及反应,他便又垂下眸去,之后,便是长久的静默。

    云羡知道,他是不愿再谈的了。只得趁着夜色不浓,及早离开。

    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云羡便出现在了含凉殿前。

    这里是容洵的寝宫,每到夏日,容洵都住在这里。

    福瑞得了消息,连忙赶出来迎她,关切道:“娘娘今日不是要出宫去?怎的到这里来了?”

    “陛下可起身了?”云羡朝寝殿里看了看,里面宫灯闪烁,有些星星点点的光亮。

    “还没有。”福瑞答道:“娘娘可是有什么事?”

    云羡低头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他,嘱咐道:“我见陛下昨日咳嗽得厉害,想来是着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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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我早起熬了一碗冰糖梨子汤,一碗红糖姜汤,你着人温着,等陛下醒了再给他吃。若是他吃着有效,你差人告诉我,我晚上回来再去熬。”

    “这……娘娘有心了。”福瑞接过食盒,重重一拜,满眼都是感激。

    “这有什么,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云羡浅浅一笑,道:“我先走了,你记得提醒陛下,国事虽要紧,自己的身子也是要当心的,劳逸结合才好。”

    “是,谨遵娘娘教诲。”福瑞郑重道。

    “不必不必。”云羡摆摆手,便回身离开了。

    沈让驾着马车,已在宫门口等候多时了。

    “车夫呢?”云羡说着,轻轻巧巧的爬上了车。

    沈让正想伸手去扶她,见她已坐了上来,便悻悻的收回了手去,道:“我想着我们两人还清净些,便打发车夫走了。”

    云羡“哦”了一声,坐到车里去,她掀开帘子,望着沈让的背影,道:“你说,容洵干什么让你陪我去?”

    “许是怕相府的人欺侮了你。”他拍了拍腰间的刀,道:“我好歹有个皇城司指挥使的名号,有我在,他们自然不敢造次。”

    云羡鼓了鼓腮,似是若有所思,半晌没有说话。

    沈让别过头来,道:“怎么?想什么呢?”

    云羡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只是昨日容洵突然说你我相谈甚欢,你说,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两个上次见过面了?”

    沈让一惊,猛地拽紧了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他睁大了眼睛,道:“他真这么说?”

    “是啊。”云羡点点头,道:“怎么了?”

    沈让提着一颗心,压低了声音,道:“他不会恼羞成怒,要弄死我吧?”

    “不至于吧,”云羡眯着眼睛,道:“我觉得他就是在警告我们,让我们不要背着他做事,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中呢。”

    “什么不至于,你没看过《东宫》吗?顾小五,就那个皇帝,把男二万箭穿心了呢。”

    云羡看着沈让神神叨叨的样子,不觉推了他一把,道:“你乱想什么呢?还顾小五……那是顾小五怀疑男二和女主有一腿,咱俩清清白白的怕什么?”

    “也,也是。”沈让挠了挠头,避过她的目光,又将马车继续赶了起来。

    他偷偷睨着她的神色,见她神色坦然,唇角不觉溢出一抹苦笑。

    48.  允诺   二女共事一夫,我竟不知道丞相府……

    京城早晨的繁忙倒是可以与现代社会一较高下的。今日是休沐, 不必上朝,来往行人便少了着朝服的官员,大多是贩夫走卒、平头百姓,偶有几个世家子弟, 大约是早起相约去玩的。

    人们大多行色匆匆, 赶着做自己的买卖营生,只有街边的小摊上, 才能见到独属于古代人的闲暇生活。人们坐在街边, 或是吃一笼屉包子, 或是吃碗馄饨、胡饼,都是慢悠悠的,仿佛独享这天光似的。

    云羡望着窗外, 不觉会心一笑, 诗里所说的车马慢、书信远,大约便该是如此模样了。

    两人行至丞相府前,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管家早已候在门前,笑着迎上来, 道:“老爷得了消息, 说娘娘和大人要来府里的, 嘱咐奴才一大早便在这里候着, 万不可误了事。”

    云羡扶着沈让的胳膊跳下马车来, 神情疏淡,道:“父亲只嘱咐了你一人在此候着?”

    管家一愣,嗫嚅道:“是……”

    云羡看了沈让一眼, 冷笑道:“我看我这遭大约是白来了,我们回去罢。”

    她说着,作势便要回身上马车。

    沈让亦沉下脸来, 道:“皇后娘娘驾到都不知出来相迎,相府好大的架子。”

    管家急了一头的汗,赔笑道:“老爷和夫人在用早膳,这才耽搁了……娘娘,大人,这……”

    他的眼睛一会看看云羡,一会看看沈让,发现二人都是他所惹不起的,只得苦了一张脸站在原地,劝又劝不得,拉又不敢拉,左右为难。

    他还没想好如何是好,云羡一只脚便已踏上了马车。

    “站住!”

    突然,耳后响起刘行止的声音。那声音分明沾染了几分隐怒,一如他的脸色,阴沉得不成样子。

    云羡转过身来,凝眸看着他,不发一言。

    刘行止屏着一口气,强压了怒意,向着云羡行礼道:“皇后娘娘。”

    他说着,又微微侧身,朝着沈让拱了拱手,道:“劳烦沈大人送小女前来。”

    沈让板着一张脸,亦朝着他拱了拱手,道:“职责所在,丞相大人不必客气。”

    云羡从马车上跳下来,迎着刘行止的目光,没有半分怯意,道:“父亲安好,怎的未见母亲?”

    刘行止沉着一张脸,道:“你母亲病得厉害,不能出来迎驾,还请娘娘恕罪。”

    云羡自知这话是诓她,可也没戳穿,只淡淡道:“如此。”

    刘行止引着两人一道走进去,亦步亦趋的跟在云羡身侧,在观心堂前,他停下来脚步,看向沈让,道:“还请沈大人在此地稍坐,内子心里惦念娘娘,我带娘娘去她院子里瞧瞧她。”

    沈让看了云羡一眼,见云羡微微颔首,便会了意,道:“臣在此地恭候娘娘。”

    云羡点了点头,便随着刘行止一道朝着徐慈心的院子里走去。

    房间的角落里放着只炉子,上面支着个紫铜锅炖了药,“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张嬷嬷守在一边,用芭蕉扇轻轻扇着,见云羡来了,站起身来躬了躬身,便又蹲了下去。

    屋子里四处都拉着帷帐,遮蔽了所有的光亮,也隔绝了外面可能吹进来的风。空气是雾蒙蒙的,氤氲了浓的化不开的药味,裹挟着木制家具的陈腐味道和果子的清香,算得上五味杂陈。

    徐慈心躺在床上,面容苍白,倒颇有些病入膏肓的意思。想来是刘行止防着容洵,便做戏做足了全套。

    云羡蹙了蹙眉,将披风脱了下来挽在手里,道:“如今就我一个,父亲、母亲也不必演戏了。”

    “你这孩子……”徐慈心咳嗽了一声,咬着帕子,道:“什么演戏……”

    刘行止大步走了进来,将门“砰”的关上,径自走到徐慈心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衫,道:“你不预备坐下来?”

    云羡坦然道:“我既不必探病,也就没有坐下的必要罢。”

    徐慈心看了刘行止一眼,将身子支了起来,道:“我……”

    刘行止似乎并不意外云羡的反应,只压了压嘴角,道:“那我便直说了。”

    云羡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稳着语调,道:“父亲请说。”

    “我要你帮阿念入宫。”

    云羡摆明了没有商量的余地,淡淡道:“此事我早已回过母亲,在此回父亲,答案也是一样。”

    刘行止逼视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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