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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联姻(二) 云羡,朕怎么舍得,放你走……
三日后, 刘念坐着一顶小轿从后门抬进了徐家。
这是妾室进门的仪制,她是正房夫人,本该是用八抬大轿抬着,风风光光的进门的。可依着楚礼, 她与徐思温这婚成的名不正言不顺, 既没有父母之命,也缺了媒妁之言, 算是私自成礼, 与私奔是一样的, 也就没那么多讲究,只娶进门便罢了。
屋子里几乎没有新置的东西,连灯烛也依旧用了白蜡, “喜”字也未贴一个。
刘念着了一身喜服, 坐在床上,只觉得一切都是空落落的。
她如愿做了世子夫人,如愿打了京中那些贵女们的脸,她们都以为她完了, 以为她没了名声, 便只能嫁到外地去, 却没想到, 她还有翻身的时候。
可外面越是烈火烹油, 内里便越是冷清,她没有像样的婚礼,就连进门也是鬼鬼祟祟的, 仿佛见不得人似的,而现在,她就连自己的丈夫也没见到, 整个将军府都一如往常,好像根本没有多她这个人,又或者,根本没人在意是不是多了她这个人。
“来人!”刘念攥紧了手中的喜帕,在这古朴清冷的屋子里,她的富丽堂皇的凤冠霞披,她的缀满珠宝的喜服,甚至于她指尖的红色,都显得格格不入,刺目至极。
没人应她。
“来人啊!”刘念一把扯下盖头,跌跌撞撞的扑到门口,大声喊着,全然不顾什么丞相府小姐的脸面。
守门的丫鬟不耐烦的推门走了进来,满脸的不屑,怨怼道:“少夫人何事?大喜之日,您这样可不合规矩呢。”
“表哥呢?”
那丫鬟半是嫌弃半是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道:“少爷忙着理行装,自是顾不上少夫人了。少夫人耐心等等,少爷若是得空,自然会来的。”
刘念听着,心像是灌了铅水一般的往下跌着,她猛地抓住那丫鬟的手臂,道:“整理行装?表哥要去哪里?”
那丫鬟白了她一眼,嗤笑道:“少夫人不知道吗?少爷要去边塞去,这三年五载的可不会回来呢。”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刘念疯了一般的冲了出去。
书房里,徐思温拜别了徐少康和徐夫人,他神情凝重,道:“儿子此去,不知何时能回,还请父亲、母亲千万保住身体,恕儿子不孝之罪。”
徐少康沉着脸,眼睛却极有神采,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哪怕沙场裹尸还,也总好过在这里花天酒地的,你只管放心去,家里有我和你母亲在呢,出不了大事。”
徐夫人亦附和着笑笑,道:“你父亲说的极是,你只照顾好自己便是了。”
她说着,无限温柔慈爱的看了徐思温一眼,道:“地上冷,快起来罢。”
徐思温刚要起身,便听“砰”的一声,房门被猛地推开了。
他回头一看,只见刘念披散着头发冲了进来,似是力道太大,她蹒跚着向前走了几步,才勉强停了下来。
她戴了满头的珠翠,可珠光宝气之下,仍掩不住她苍白的脸色,她定是细细化了妆,那眉斜飞着,直插到鬓角里去,可眼里却只有疲态,全然不见半分妩媚。脸上虽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可那底色却过分惨淡了些,红如鲜血的朱唇微微张着,半是惊恐半是愤怒,不仅全无美感,反而显得形容憔悴可怖。
若不是那一身嫁衣,徐思温几乎有些认不出她。
那个貌若天仙的京城第一美人,仿佛已随着她心境的改变,再也寻不见了。
“阿念,你来做什么?”徐少康眉间有些隐怒,他强压着怒意,道:“这样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
刘念表情凄厉,苦笑道:“舅父,我若是不来,只怕这三年五载都见不上表哥一面了罢?”
徐思温避过头去,像是整理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哑然,道:“阿念,我离开一段时间,对我们都好。”
刘念泪光涟涟,道:“表哥离开京城,是因为想避着我吗?”
徐思温抿了抿唇,道:“这是一早的打算,你嫁给我……本就是个意外。”
刘念走上前去,跪在他身边,哀求道:“表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阿念……”徐思温无奈的看着她,道:“此事父亲已禀明了陛下,是再不能改的。”
刘念拼命摇着头,带着哭腔道:“我让阿爹去和陛下说,好不好?陛下最看重阿爹,定会答应的。”
徐思温垂了眸,叹息道:“阿念,你懂点事,成不成?”
徐夫人见刘念哭哭啼啼的不成样子,忙走到她身边,扶了她起身,温言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思温,可你也得顾着他的前程,放他去做他想做的事呐。不过是三年五载,一眨眼,他就回来了。”
刘念没有回头,目光只停留在徐思温身上,她以为,他还是当初那个心里眼里只有她的男人,只要她撒撒娇,他便什么都会去做。
她望着他落下泪来,道:“表哥,你想想我的处境好不好?你这样走了,旁人会怎么看我?”
“啪!”的一声,徐少康将茶盏狠狠掷到了地上。
他站起身来,瞪着刘念,恨道:“你都把思温害成什么样了?你还想害他到什么地步?”
刘念哭着道:“舅父当真冤枉我了!我心里爱表哥还来不及,又如何会害他?表哥去奔前程,我自是没有不愿意的,可天下哪个女子不盼着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表哥想建功立业,在京城也是一样的。”
她说着,俯身凑到徐思温身边,紧紧环着他的腰,道:“表哥就留在京中,好不好?加入飞虎军,驻守京畿之地,不也很好吗?”
徐思温没有抱她,只微微扬着头,避开了她的气息,他轻轻推开她的手,道:“阿念,此事已定……”
“我们去求姐姐,好不好?她与你相交甚笃,一定会帮你的。”她仰面看着他,眼泪顺着眼角一滴滴的滑落,便是再冷血的人看了,也总会动容一两分的。
徐思温闭了闭眼睛,缓缓站起身来,道:“云羡在宫中已很艰难了,你不要去烦她。”
刘念颓然的跪在地上,突然,她从发间抽出一支簪子,狠狠的抵在她素白的脖颈上,瞬间便划出一道血色。
徐夫人一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刘念一路退到墙角,道:“表哥执意要走,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徐夫人心里厌烦,忍不住斥道。
刘念绝望的摇摇头,道:“自从姐姐回来,一切都变了模样。表哥原是最疼我的,如今却避我如蛇蝎,现在京中人人都瞧不起我,就连舅父、舅母也欺负我……我知道我不过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的,便由我死了算了!”
徐少康和徐夫人的脸色越来越沉,他们本就对这桩亲事不满意,却对刘念存着一丝怜悯之心,如今,便连这么一点子怜悯之心都磨没了。
徐夫人抚着胸口,道:“你这孩子怎能说这样的话?你舅父真是白疼你了!”
趁着刘念哭喊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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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徐思温一把上前,夺过她手中的簪子,将她逼在墙角,箍得她动弹不得。
他目光冷厉,不带一丝温度,道:“够了!”
刘念怔怔望着他,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如果说原先她还不信,现在她却真的信了,那个宠她、爱她的徐思温,真的不见了。
现在,他的眼底只有冷漠和嫌恶。
那眼神深深刺痛了她,她低下头去,抱着壮士断腕的心,森然道:“表哥管得住我一时,管得住我一世吗?命是我的,我要寻死还不容易?”
徐思温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仿佛他第一次看清她这个人似的,道:“阿念,别让我恨你……”
“表哥不是说过,我变了。”她破涕为笑,唇角浅浅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低声道:“我知道表哥讨厌我,只可惜,我已经是你的夫人了呢。”
“皇后近日在忙什么?”容洵状似无意的问着,眼眸却已微微朝着福瑞那边瞥了过去。
福瑞一抬眼,正撞上容洵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瞬,都像被烫到似的,赶忙收回了目光。
容洵冷哼一声,低头看着手中的奏折,手中的笔却已停了。
福瑞忙敛了心神,回道:“娘娘近日已没在研究那七彩琉璃宝盒了,奴才上次去瞧时,娘娘已将那盒子收到了柜子里,只当个摆件似的放着了。”
容洵听着,只觉心情大好,道:“说下去。”
福瑞点点头,接着道:“还有就是娘娘这些日子赶着召见了几个钦天监的人,奴才去问过,他们都说娘娘问的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让找个日子。”
“哦?”容洵掀了掀眼皮,他虽是闲闲一问,却也无端带了几分悍然气势,直看得福瑞心底一跳。
他赶忙回道:“娘娘要找一个日子,说是天象要与今年一个日子一样。钦天监的人说了,那日子是在两年后。”
“两年后……”
容洵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案几,一下一下,像是敲在他的心上。
云羡曾说,这盒子能带她回家,可她所谓的家在哪里,她却语焉不详。而如今,她又要找个日子,难不成,她回家的日子,就在两年后?
容洵想着,心一点点的沉下去,裹挟着阵阵寒梅香气,直跌到那冰天雪地里去。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五指张开,虚虚的握了握,却什么都握不到……
云羡,朕怎么舍得,放你走……
70. 上元灯节 你只操心好你自己,皇后轮不……
因着徐思温的事, 一连几天,云羡都没出椒房殿的宫门。这椒房殿也像有灵气似的,无端便带了一丝冷清,任嫔妃们每天来陪她说话解闷, 也救不回来。
“陛下今日下朝早, 来瞧瞧娘娘也是极好的,奴才记得, 自娘娘入了宫, 陛下还未来过几次椒房殿呢。”
福瑞堆了满脸的笑, 趁着容洵心情好,恨不得把话都一次性说干净了。
“闭嘴。”容洵掀了掀眼皮,冷声道。
福瑞脸上的笑僵了僵, 可他回过味来, 只觉今日容洵连训斥他的语气也算不得严厉,而细细品味,里面似乎还藏着一抹隐隐的傲娇。
难不成,他正说到了陛下的心坎里?
“那日娘娘自紫宸殿出去, 形容憔悴得连奴才都心疼呢。陛下今日一定好好哄哄娘娘才是。”福瑞忖度着容洵的脸色, 再接再厉道。
容洵微蹙了眉, 回头看了他一眼, 道:“聒噪的很。”
福瑞见他面上不悦, 忙住了口,道:“奴才该死!”
容洵看了他一眼,眸色微沉, 道:“还有,你只操心好你自己,皇后轮不到你心疼。”
容洵顿了顿, 淡淡道:“朕自会心疼。”
福瑞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一时间竟怔在了当场。
见福瑞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容洵有些不耐,道:“怎么?”
福瑞回过神来,赔笑道:“奴才觉得陛下似乎变了许多,可变了哪里,奴才却有些说不上来……”
容洵正要开口,便见椒房殿门前站着一个男子,那人长身玉立,身形虽瘦削些,却也越发显得飘逸洒脱,风骤起,他衣袂飘飘,无端的便有一种少年郎的意气风发之感。
容洵顿下了脚步,望向那人的目光不觉多了几分打量。
福瑞躬身上前,压低了声音,道:“那人是刘家的小少爷,这些日子他常来的。”
“刘君泽?”容洵挑了挑眉。
“是。”福瑞回道:“他与娘娘感情极好,说是担心娘娘心结郁积,便与国子监那里告了假,日日来陪娘娘说话解闷。”
“倒是个有心的。”
容洵幽幽说着,眉眼间却似蒙着一层薄雾,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半晌,他缓缓开口,道:“朕记得,他与皇后并不是亲姐弟?”
福瑞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窍,更不懂容洵为何突然对刘君泽的出身那么感兴趣,他点点头,有些不解的望向容洵,道:“他是刘丞相的义子,据说,还是娘娘逼着刘丞相认下的。”
“那便是了。”容洵眯了眯眼,大步朝着刘君泽走过去。
福瑞一愣,赶忙跟上前去。
刘君泽察觉到容洵走过来,忙回过身来,恭恭敬敬的行了跪拜之礼,道:“陛下万安。”
容洵倨傲的看着他,周身的气场骤然放开,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道:“刘君泽。”
“是。”
“你在这里做什么?”
刘君泽虽垂着头,语气却不卑不亢,道:“臣担心姐姐,却不忍再多叨扰姐姐,便假意先告了辞,在这里再等上片刻。”
容洵极冷淡的勾了勾唇,道:“你做事倒是周全。”
“陛下谬赞。”
刘君泽态度谦和,反应却极快,说话滴水不漏,年纪轻轻便有此功力,将来必是前途无量的了。
容洵打量着他,神色中也多了一丝赞许的意味,可他的话语却没有半点缓和的意思,只淡淡道:“回去歇着罢,宫里不是你能久留的地方。”
他丢下这句话,便掠过刘君泽的身侧,大步走入了椒房殿。
只留下刘君泽一人,在风中凌乱。
寝殿的门窗紧闭着,往日里,云羡总会在里面哼些紫苏听不懂的歌,可现在,里面却没有半点声音。
紫苏见容洵走过来,忙站起身来,战战兢兢的行了礼,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福瑞见她这话问的冒失,刚要开口训斥一二,便听容洵道:“皇后呢?”
果然,娘娘身边的人都是有特权的,若是换了别人,只怕得脱三层皮……
福瑞感慨着,老老实实的龟缩在容洵身后,闭上了自己的嘴。
紫苏努着嘴朝里面看了看,道:“在寝殿里闷着,已有小半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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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了。娘娘这些日子总是这样,也就是各宫娘娘和小少爷来的时候,她能开心些。”
她抿了抿唇,道:“不过奴婢瞧着,娘娘也不是真的开心。”
容洵朝里面看了看,终是没推门进去,只道:“你可知道,她是有什么心事?”
紫苏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为着徐家的表少爷。他蒙了冤屈,如今又要去边境待着,也不知何年何月能回来,娘娘初来京城的时候,表少爷帮了她良多,娘娘素来最重情义,心里惦念他也是有的。”
福瑞见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只觉这丫头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她是没见着陛下吃醋的模样,沈大人自小陪伴在陛下身边,尚且被陛下收拾了个没脸,这个表少爷和陛下非亲非故,若是陛下疯起来,只怕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你口中的表少爷,可是徐思温?”容洵蹙眉道。
福瑞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要完了要完了”。
“正是他。”紫苏忙不迭的点头。
福瑞见容洵冷凝着一张脸,赶忙道:“陛下别急,娘娘既是心情不佳,这普天之下,多的是法子让娘娘开心的。”
“什么法子?”容洵斜睨了他一眼,气势凌然。
“比如说,咱们可以投其所好。寻常女子,都喜欢些衣服首饰、绫罗绸缎……”
“皇后不是寻常女子。”容洵漠然道。
福瑞腹诽道,皇后的确不是寻常女子,旁人喜欢的是金银珠宝,她喜欢的却是挖坟,还是挖皇陵呢。
福瑞迟疑着道:“娘娘似乎对皇陵颇感兴趣,要不……带娘娘再去瞧瞧?”
容洵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带着浑厚的上位者之气,道:“只要皇后喜欢,倒也未尝不可。”
福瑞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的应了,他默默朝着天空看了一眼,在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
先帝啊,您老人家就包容包容,为了陛下的终身大事,您就勉为其难的……清醒清醒罢。要是您实在生气,也别诈尸,就自己忍忍罢,忍忍就过去了。
容洵见福瑞一脸的神神叨叨的模样,也不理他,只看向紫苏,道:“你自去忙罢,朕在这里守着。”
他说着,便学着紫苏的样子,在门前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只是他天生贵气,便是坐在石凳上,也比紫苏来得风流俊雅许多。
紫苏见他坐在自己身侧,只觉心跳都漏了半拍,陛下跟着她守门,这算什么事啊?让人瞧见了,可怎么得了?而且……同样是坐在这里,怎么人家就坐的这么好看呢?
她咬着唇,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连目光都不知该落在哪里,只得求助似的看向福瑞。
福瑞叹了口气,在容洵身侧寻了个地方坐下来,吩咐道:“愣着干什么?去给陛下倒盏茶来。”
紫苏如遇大赦,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在地上,她赶忙理了衣衫爬起来,结结巴巴道:“是,是,奴婢这就去。”
“不必去了。”
只听一个清冽至极的声音,云羡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寝殿之外,她着了一身常服,头发闲闲的拢着,脸上不施粉黛,可不知为何,瞧着却只觉干净舒服,无端的便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只是她眉间隐隐有些愁绪,像是笼在远山之上的薄雾,朦朦胧胧的,却别有一番韵致。
她平静的看着容洵,神色之中不带半点情绪,道:“陛下若是无事,便早些回去休息罢。我身上乏得很,便不相陪了。”
“等一下!”
容洵见她转身要走,倏然开口,道:“朕向你保证,只要徐思温在边境有所建树,朕定不会因这种事看轻他。”
云羡抿了抿唇,道:“此事我已明了,陛下不必再提了。”
她想通了,从徐思温取刘念的那一刻起,便坐实了他强迫刘念之事,无论容洵是否责罚于他,于旁人而言,都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还有……”
云羡脚下一顿,眉间有些无奈,道:“陛下有何指教?若是论及朝堂大事,陛下便免开尊口了,这些事我不懂,也不想懂。”
“你可否愿意出宫去走走?”
“什么?”
“过些日子便是上元灯节,你若是喜欢,大可随朕一道出去瞧瞧。”
容洵见她紧抿着唇,只当她心中不愿,便补充道:“若你只想一个人去,也未尝不可。只多带些侍从便是了。”
云羡鼻子有些酸涩,她移开了目光,道:“我愿与陛下同去。”
容洵眸中划过一抹浅淡的光亮,道:“你若不愿徐思温离京,朕可下旨,命他终生不得出京城一步。”
“不必。”云羡眉间雾气散去,只是神色仍有些恹恹,道:“他的路,自有他自己决定,作为朋友,我无权干涉,唯有尊重。”
言罢,她似是疲惫至极,便转身进了寝殿。
容洵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不觉失神。
尊重……
这似乎是他的词典里没有的东西。
71. 祸起 “那朕呢?”
翌日一早, 椒房殿。
“我以为你已经启程了。”云羡浅淡的笑笑,望着对面的徐思温,道:“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一面。”
几日不见, 徐思温似乎憔悴了许多, 虽还是那个模样,眼里却没了那份神采奕奕, 若不是他唇边那抹温柔和煦的笑意, 云羡几乎要认不出他。
这种瞬间的苍老和成熟, 是苦困和岁月的磋磨才有的东西。
云羡不觉内疚,踟蹰着问道:“这些日子,还好罢?”
徐思温点点头, 笑容温和清冽, 道:“你不必挂念,我过得很好。这些日子蹉跎着,不过是在准备些行头,等过几日置备妥当了, 便要动身了。我早就想进宫来看看你, 只苦于没有机会, 这次还是陛下开恩, 命我进宫来的。”
“陛下让你来的?”云羡有些诧异。
“是啊, 陛下下旨,命我进宫议事。我还奇怪,这朝堂之事我一概不沾手的, 倒不知陛下命我入宫是要议什么事,没想到,我一进宫便被人带到这里了。”
他停了停, 缓缓道:“云羡,陛下待你……是有心的。”
云羡心头一滞,连呼吸都慢了几分,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那里微微发涨,却是不痛的,反而有些发热,裹挟着淡淡的酸涩,激荡在她心头。
她眼眸一黯,道:“我明白,只是……”
无以为报。
徐思温眼底有些水汽,氤氲着,显得有些晦暗不明,道:“我曾经很喜欢一个人,可等那感情退去,曾经所期盼的日日相守,便变成了折磨,想找曾经的感觉,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他痛苦的闭了闭眼,道:“云羡,花开堪折直须折,这个道理,我希望你能比我早些明白。”
云羡垂了眸,望着自己腰间空空的衿子,微微的有些失神。
她虚张了张口,终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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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说出什么来。
她站起身来,从身后的抽屉里取出那七彩琉璃宝盒,放在徐思温面前,道:“这个盒子我找到了。”
“这……”徐思温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道:“陛下给你的?”
云羡点点头,道:“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我要这盒子做什么,现在我想说了,我要这盒子,是为了……”
“砰!”的一声,将云羡的话语生生打断了。
云羡猛一抬头,只见刘念正站在门边,怯生生的看着她。
云羡一怔,赶忙将七彩琉璃宝盒掩在身后,冷声道:“你怎么来了?”
徐思温站起身来,不动声色的将云羡挡在身后,硬声道:“我不是说了,你不许跟来吗?”
刘念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娇声道:“我只是担心表哥的安全,这才央了婆母带我入宫来的。”
“母亲呢?”徐思温声音冷冽,充满了戒备。
“母亲在前厅吃茶呢,紫苏在侍奉她。”
“所以,你就找到这儿来了?你不知道,后宫不得擅入吗?”
云羡自徐思温身后走出,七彩琉璃宝盒已被她藏在了宽袖之中,再不见了踪影。
她声音冷厉,刘念只觉心头一颤,泪水止不住的滑下来,道:“妹妹不懂规矩,甘愿受姐姐责罚,只是……只是妹妹有一件事,不得不冒死说与姐姐的。只要姐姐允了,便是要妹妹去死也使得!”
“不许乱说!”徐思温走到她身边,一把攥起她的衣袖,道:“走!”
刘念被他拖拽着,死活不肯起身,扯着嗓子喊道:“表哥明明不愿去边塞,何不求了姐姐,让你留在京城?”
“住口!”徐思温厉声道。
他怒目望着她,眼里依稀泛着猩红色,云羡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想来是气极了。
云羡冷眼瞧着,也大略明白了七八分,想来是刘念不愿徐思温去边塞,这才有了今天这场闹剧。
她走上前来,一把将刘念拽起来,话语虽说得不咸不淡,可眉间的神色却已流露出几分不耐和轻视,道:“这里是皇宫,不是丞相府,你若要演这一出,也该看看场合。”
刘念不甘心的站起身来,低声下气的看着她,道:“妹妹知错了。可是姐姐,表哥若是要历练,在哪都是一样的,京畿之地的驻军那样多,你随便捡一个让他去也是好的……”
“刘念!”徐思温忍无可忍的低吼道,“你说的话够多了!”
刘念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唤自己,一时间竟怔在了原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她眼里含着泪,紧紧的绷着唇,看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本是我见犹怜的模样,可徐思温只是叹了口气,故意避开了她的目光。
云羡见两人这样吵下去不像个样子,便故作为难的样子,道:“思温,我虽是皇后,却也无权干涉前朝的事,若贸然去见陛下提出此事,只怕陛下不仅不会答应,还会斥责我不守分寸。”
她这话虽是说给徐思温的,却也是故意说给刘念听的。
徐思温体恤道:“我明白,更何况……”
他瞥了刘念一眼,目光坚定而沉重,道:“去边塞本就是我心之所向,我不想为任何人而改变。”
云羡见他这话说得干脆,便也干净利落道:“那便贺你心愿得偿。”
正说着,便见徐夫人和紫苏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紫苏急得小脸煞白,还未踏进门,便喊了起来,道:“娘娘,不好了,二小姐她不见了……”
云羡苦笑着摇摇头,冲着紫苏道:“她人在这里,不必急了。”
紫苏扶着徐夫人一道走了进来,看向刘念的目光满是埋怨,道:“二小姐也不说一声,让我们好找呢。”
徐夫人亦有些不满,道:“阿念,你既求我带你入宫,再没有私自溜走的道理,娘娘也就罢了,若是在旁的地方,冲撞了贵人,可怎么得了?只怕不光是你,连我们徐家都要遭殃的。”
刘念是家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训斥?可徐夫人到底是她的婆母,她平日里再如何骄纵,此时也不敢造次,只得低低的应了声“是”。
可她唇角不住的颤抖着,脸上有些绷不住,大约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了。
徐思温紧锁着眉,只与云羡简单告了别,便带着刘念和徐夫人离开了,免得刘念当真哭闹起来,没得让云羡心烦。
紫苏见他们走了,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道:“表少爷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娶了二小姐呢……”
云羡嘴里亦有些发苦,脑海中又浮现出徐思温憔悴的面容,她声音有些哑然,道:“所以,他去边塞,也许对他而言更好些。”
没过多少日子,云羡便得了消息,说徐思温已经离开了。
临近年关,云羡倚在门前,看嫔妃们剪窗花、包汤圆,脸上皆带着深深的笑意,她们大声嘻笑着,仿佛在自己家中一般,好不热闹。
紫苏将新折的红梅抱进来,寻了个白玉瓷瓶插着,笑着道:“娘娘怎么不进来一起热闹热闹?”
云羡浅浅一笑,道:“我这样瞧着大家,就觉得很好了。”
紫苏取了一枝梅花递到云羡手里,道:“娘娘从前最爱热闹的,每年过年,娘娘都会偷跑出去看热闹呢。”
云羡嗅了嗅那梅花,享受道:“如今你们在,我也不必偷跑出去看热闹了,便是京城的大街上,也未必有你们这么热闹。”
众人听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芳仪顾不得沾了一脸的面粉,笑着道:“不瞒娘娘说,也就是在娘娘这里,我才这样疯。从前我家里规矩多得很,女孩家便是大点声说话都是不能的。”
叶良娣笑着抬起头来,道:“谁不是呢?跟着娘娘,我倒觉得比在家时都好,现在就算要我出宫,我都是不肯的。”
张婕妤忙不迭的点头附和,道:“我也是,娘娘还教我读书,随便什么书都肯让我看的,倒比家里那几本《女则》、《女诫》看起来有滋味多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着,云羡望着她们,眼底渐渐生出了些雾气。她们虽是书中人,去也一样有血有肉,能给她们乏味的后宫生活中带来些微生机,她亦觉得满足。
云羡浅浅笑着,道:“我也喜欢与你们在一处。”
“那朕呢?”
耳边响起容洵醇厚的声音,他嗓音极沉,如玉珠一般,落在她的心上。
她猛地回过头去,只见他着了一身常服,正含笑望着她。
仿佛一眼万年,直到很多年后,云羡仍能记起他此刻的目光,那是天光云影里,最亮的颜色。
72. 穿回去 朕想知道,这封建帝王,指的可……
云羡还未开口, 身后便“叮铃咣啷”的响起了盏碟摔碎的声音。
她一回头,只见嫔妃们已跪倒了一片,各个深埋着头,哆嗦得不成样子。
云羡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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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的看着容洵, 道:“大过年的,你吓她们做什么呢?”
谁让她们这么没眼力见……大过年的, 她们霸在这里, 朕去哪守岁去?
容洵眉间隐隐有些愠怒, 只强压着性子,嫌弃道:“身为嫔妃,见了朕吓成这样, 成何体统!”
还不是你之前吓的……
云羡翻了个白眼, 别说是嫔妃了,就是个彪形大汉,也得被你吓趴下。
果然,嫔妃们屏着呼吸, 没有一个敢回话的, 生怕容洵一动怒, 又要把她们拉下去砍了。
容洵扫视了一圈, 只觉越看越不顺眼, 他沉重一张脸,道:“畏畏缩缩……滚出去!”
嫔妃们如遇大赦,忙不迭的谢了恩, 你追我赶的跑了出去,连鞋子都跑丢了。
云羡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从大喜到大悲,不觉感慨, 道:“作孽啊!”
容洵蹙了蹙眉,道:“朕没杀她们,已是格外开恩了。”
云羡点点头,诚恳道:“陛下懂得积德,是好事。”
容洵没说话,只径自进了屋子,可因着方才嫔妃们受了惊吓,如今这屋子里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到处是洒落的面粉和纸屑,间或混着瓷器的碎片,几乎没有一处能落脚的地方。
容洵抬了抬脚,又迟疑着将脚收了回来,他面色铁青,道:“她们把这里弄得这样乱,要不要朕派人把她们捉回来?”
云羡一愣,道:“捉回来做什么?”打扫卫生?
“杀掉。”
容洵冷冷吐出两个字,不带一丝犹疑。
“那倒也不必。”云羡苦苦一笑,道:“暖阁里生了炭火,陛下去那里坐坐罢。”
容洵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见她仍在原地,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便道:“那你呢?你是还在生朕的气,不肯与朕同去吗?”
“怎会?”云羡没好气道:“暖阁里什么都没有,我去里面拣些吃的、喝的出来,再去暖阁与陛下会和。”
容洵似是不信,道:“你不生朕的气了?”
云羡笑笑,道:“我这个人,不开心的事是不会带过年关的。”
容洵一路走到暖阁,他命宫人们在外面守着,只自己一人走了进去。
暖阁内不算大,布置得也极简单,不过一方罗汉床,上面摆着只案几,地上放着只燃好的碳炉,便别无他物了。
想来,这里是云羡私人的地方。
他走到罗汉床边,见案几上横七竖八的放着几本书和一个本子,他便伸出手来,细细将那些书码好,又取了那本子来,细细瞧着。
说是本子,不过是个宣纸订成的册子,可因着厚,摸着倒是很有分量。
他随手翻了一页,只见上面的字他都认识,可连起来,却是他看不懂的样子。
“封建帝王……古人……”
他念着上面的字,眸色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我让厨房煮了点汤圆,你尝尝,都是嫔妃们亲自包的。晚上守岁,咱们吃火锅,火锅你吃过吧……”
云羡掀了帘子进来,只见容洵正侧坐的罗汉床上,手中捧着那本子瞧着,长长的睫羽遮住了眼底的神色,让人看不清他是喜是怒,可他眉头微微蹙着,在光影之下,便显得神色有些……凝重。
云羡瞧着他的模样,活像是她导师看到她论文时的样子,明明没眼看,又不得不耐着性子看下去似的。
容洵听到她进来,只微微颔首,眸光却未从她本子上移开,淡淡道:“火锅?也是你家乡的新奇玩意?”
云羡快步走进来,将手中的汤圆放在案几上,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本子,道:“这没什么可看的,还是吃汤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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