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可是能听见的。”
瞧着少女眼底的不怀好意,沈竹绾几乎一瞬便明白了她接下来想做的事。
“别进来!”沈竹绾声音低冷,隐隐含着几分怒火。
不是对屋外的人,而是对屋内的人。
她欲将人拍飞,却又真怕外边人闯进来。
季容妗轻笑一声,缓缓低身下去:“公主,臣会快些的,只是劳烦公主忍着些了。”
熟悉的战栗再度从灵魂深处冲击而来。一门之隔,声音稍微大些,外边人便能听见。沈炽与金喜的低声交谈隐隐传来,似是在说:“阿姐与驸马哥哥不会吵架了吧?会不会打起来呀?”
的确是打起来了,不过是在床上罢了。
隐秘而刺激的感觉不断冲击着沈竹绾,她微伸脖颈,死死咬着唇不让声音泄露,额头细汗薄发,情至深处不能从口传达,便化作两股暖流,一股涌入少女口中,另一股从嫣红的眼尾渗出,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季容妗刚抬起头,便被人踹了下去,只是这次许是怕外边听见,并未将她踹到门框上。
她在地上滚了两圈后,悻悻地拾起衣裳,整理自己的同时,小心翼翼地瞧着帘幔后散发着冷气的身影。
季容妗吸了吸鼻子,心想,刺激是刺激了,就是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爬上公主的床。
作者有话说:
小季:好日子到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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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
须臾, 散发着冷气的公主殿下干净整洁地出来了,除了空气中隐约留存的暧昧气味,丝毫看不出先前发生了什么。
沈竹绾显然正在气头上,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径直越过她出了门。
季容妗轻咳一声, 跟在她身后,却不敢离得太近。
门刚打开, 冬日凛冽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叫人直打哆嗦。让季容妗心底生出些愧疚来, 外边这般冷,小皇帝怕是冻坏了。
她伸头一看,穿着一身锦衣裹得像个粽子的沈炽惊喜地探过头,叫沈竹绾:“阿姐!”
嗯……看起来应该不太冷。
沈竹绾应了一声, 偏头对金喜道:“将里边收拾一下。”
季容妗这才收回目光, 自门后走出, 将手中拿着的披风轻轻盖在了沈竹绾单薄的背上:“公主, 外边冷。”
她这种时候倒装的有模有样了,方才将人衣服扒干净怎没这般自觉。
沈竹绾扭头冷睨她一眼, 目光比这个冬夜还要冷上一些。
季容妗僵了僵,默不作声地远离了些,侧眸看天。
沈炽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目光又顺着金喜进门时打开的那道门朝里面望去。
他生的矮, 因此目光一扫,便轻而易举地看见了碎落在地的碎瓷片以及塌落的桌椅板凳。
圆溜溜的眸子一瞬瞪大,沈炽想着, 没想到阿姐与驸马哥哥真的打起来了。
他顿时有几分同情地看向季容妗, 还摇了摇头。
季容妗心虚一瞬, 很快正色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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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深夜过来了?”
“朕有事要同阿姐说。”
说完这句话后,沈炽才像想起什么般,看向发着冷气的沈竹绾:“阿姐,绣娘姐姐失踪了。”
沈竹绾这才看见眼前站着的不止沈炽,还有他身后满脸焦急的芸娘。
这种小事按理来说是不会禀报到她面前的。
于是她抬了抬首,道:“去书房。”
她这话显然是对小皇帝和芸娘说的,季容妗在原地踌躇片刻,到底没有跟上,看着几人的背影逐渐远离后,这才脚步一转,往浴房的方向走去。
一路到了书房,沈竹绾余光并未瞧见季容妗的身影,眉头微不可闻蹙了蹙,又看向底下的芸娘:“什么事?说吧。”
芸娘早便急不可耐,如今沈竹绾一叫她,便哽咽着将所有的事说了出来。
芸娘的女儿绣娘从昨日出宫采购后,一直没有回来,连带着保护她的人一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芸娘很着急,但疑心她或许只是走远了些,直到今日,她收到一封信。
芸娘说着,将那封信拿了出来,递交到沈竹绾手上:“那掳走绣绣的人说,若是我日后不按照他说的去做,他便杀了绣娘。”
沈竹绾捏着那信纸,垂眼看去,只见上面写着:汝女在我手上,若想她活命,每日清晨来西门取药,下在陛下饭食中。
沈炽显然早已知道这件事,拉住沈竹绾的衣角担忧道:“阿姐,我没事,每日用膳我都会用银针试毒,可绣娘姐姐不会有事吧?”
沈竹绾目光微垂,很轻地摸了下他的头:“不会。”
前有江南洪水捞出牌匾,后便有人要害沈炽。
如此可见,先皇长子那背后之人也应当准备好了。
“这两日你先回家休息。”沈竹绾看向憔悴不已的芸娘,道:“此事本宫会派人去追查。”
“是,多谢公主殿下。”芸娘再度落泪。
不多时,沈竹绾便派人要将沈炽送回去,坐上马车之际,沈炽从车窗中伸出头来,好似想起什么般道:“对了阿姐,阿姐府内有一人与阿姐好像呀,今日我进来找阿姐时差些认错了人。”
天色一暗,人的视线便会受到影响,认错似乎也情有可原。
沈竹绾目光微动,没有说什么,只叮嘱道:“早些睡。”
送走沈炽后,沈竹绾便转身朝着府内走去,落座于书房后没多久,窗户口便传来两声石子敲击的声音。
沈竹绾掀眸看去,屋外极快地闪过了一道黑影,她便起身打开房门,让金喜不用跟着,径直走向后院的林木中。
庭院深深,月色浅浅。
初雪过后的天气肉眼可见地冷了下去,却也没再下雪,只是空气干冷地很,口中的热气刚出口便凝成了雾。
沈竹绾来到后院,看向那背对着她站在树下的女子。
夏日里繁茂的树木在经过一场秋后,叶子已然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深褐色的纹路蔓延,像是走到生命的末路。
玄衣女子面对着古树,背影消寂孤独,仿佛下一秒就要化在夜色中。
“叶阁主。”沈竹绾出声叫她。
叶漉这才像回过神般,扭头看向她:“公主。”
她手一伸,一张纸片便弹了出去,又在半空中被沈竹绾稳稳接住。
“宁王的私兵分批藏在了这几处。”叶漉道:“数量估摸着有五万。”
沈竹绾接过那标着地点的图册,眸光微动:“辛苦叶阁主。”
叶漉瞥她一眼,忽的道:“公主可知她最近在做些什么?”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季容妗。
沈竹绾抬眸静静瞧着她:“不知。”
叶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赌坊。”
半天没从女人脸上看出些什么,叶漉便接着道:“她似乎在给御史大人的儿子下套。”
“她是说过要为本宫整治一下何大人。”
叶漉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岔开话题:“公主想好了该如何与季太傅说吗?”
“又想好了,该如何与她说这件事吗?”
沈竹绾目光淡了些:“这便不牢叶阁主担心了。”
叶漉弯了弯唇,没再说什么,转身三两下消失在后院.
越到深冬,天气越冷,只是偶尔也会有出太阳的晴天。
温度虽然不高,却晒的人很舒服。
何府。
何栗正躺在美人椅上晒着太阳,躺着没多久,便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还未开口询问,有一小厮便脚步匆匆地跑来,活像死了爹妈似的嚎叫道:
“大人不好了,大公子,大公子他被扣押在赌坊了!”
何栗的两个儿子都不是什么成器的玩意,大儿子好赌,没事就去赌坊,二儿子好色,成日拿花满楼当自己的家。
比之满脑子美人的何名,何慎虽然好赌,但到底比何名有点脑子。再加之,何名被发配后,何慎便是唯一留存下来的儿子,何栗对他反倒是宽松了些。
听闻消息后,也只是挥着手皱眉道:“欠了多少?叫人拿去换上就是,吵吵嚷嚷成什么样子?”
“不是啊老爷!”小厮欲哭无泪:“大公子他,大公子他欠了赌坊五十万两白银!”
“多少?!”何栗终于躺不住了,从美人椅上坐起,面色沉了些。
小厮便颤抖着道:“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五十万两是什么概念?按着他的俸禄来还,上上下下祖祖辈辈几辈子都还不清。
这坑爹玩意儿。
小厮瞧着何栗的脸色,似被吓到了,但还是犹犹豫豫地道:“那赌坊老板说,说是要见大人您一面。”
何栗面色变了变,指名道姓地找他?
看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何慎落入人的圈套了。
何栗将府中护卫带上,急匆匆出了门。
在门口时恰好碰见迎面回来的何平安,两人撞上一处,何栗哎哟了一声,顿时火冒三丈,一脚将人踹开后便再度往外跑去。
何平安捂着肚子面色苍白,许久后才缓缓站起,手中拿着一把古铜色钥匙。
她迈着步子不急不缓地走往何栗妻子的屋子,敲了敲门。
屋内走出一个刻薄雍容的女人,见是她,表情轻蔑了几分,转身往屋内走:“有什么事……?”
“嘭”
何平安将人砸晕后扛在肩膀,径直往关押她娘的地方走去。
每年冬日,府上奴婢小厮便会放假大半,只留下一小部分,因此何平安并不惧怕什么。
到了屋内,她用钥匙解开束缚女人许久的锁链,眼圈微红道:“娘,过了今日,我们便自由了。”
说完,瞥了眼那被她扛来的女人,锁链一扣,躺在床上的便成了那刻薄的女子。
何平安将人嘴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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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将她娘从小门送到接应的人手中,而后再度折返。
何平安屋内,她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被绑在自己床上的男子,拎过一边的煤油倒在他身上,又在屋内四处洒了起来。
何慎目眦尽裂,唔唔地说着话,想要挣扎离开,可那铁链却在他挣扎着起来时又将他拽了回去。
何平安似是看出他的恐惧,面色平静地看着他,道:“从前你欺我辱我骂我,我都忍了,今天你也该还了。”
火焰映照在她的面具后的眸子里,在空中划过一道完好的抛物线,落在他身上,又在遇到他身上的液体时,骤然喷发起来。
院子里很快响起下人的尖叫,何平安穿着不显眼的装束匆匆走到了后门,正欲离开,却看见了一个戴着面具站在墙头上的女子。
她出现地悄无声息,何平安甚至不知道先前她带着她娘过来时,这个女子有没有出现。
浑身瞬间紧绷起来,何平安欲要钻入马车,那女子却迎面朝她而来,何平安躲闪不及,脸上的面具便被女子一手拿掉,露出了面具后的脸.
何府起了一场大火,因为放假人手不够,而越烧越烈,最终导致何府成为一片废墟。据说何家三公子与她母亲死在了大火中,被发现时,手上还拴着铁链。
一股不知从哪兴起的流言说何大人酷爱用铁链将这对母子用铁链栓起折辱,结果那日得知大公子出事后,急匆匆离去,未曾给两人解开铁链,这才导致两人死亡。
流言愈演愈烈时,季容妗正躺在公主府,神色惬意地晒着太阳。
冬梅正在一边叽叽喳喳地和她说着什么“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季容妗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附和:“所以人还是不能做坏事,不然容易遭天谴。”
正说着,由远及近的,一道清瘦身影逐渐出现在她眼前。
季容妗坐起身,挂着笑迎上去,还没走到她面前,便被沈竹绾冰冷的视线定在了原地。
她走的并不是很快,可每一步都带着实质般的压迫感,狠狠砸在季容妗心头。
冬梅和周围的婢女很有眼力见地撤去,偌大的院内便只剩下两人。
季容妗还未说什么,沈竹绾那如结了冰渣子的声音便响在她耳畔:“这便是驸马所言的没有事情瞒着本宫?”
作者有话说:
呜呜,要考试了,考完我就加更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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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
艳阳当空, 分明应该是暖和畅快的天气,可沈竹绾的到来却仿佛带着一股低压的冷空气,令她胸口发闷, 浑身发冷。
短暂怔愣过后,季容妗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看向沈竹绾的目光不自觉有些躲闪:“公主所言为何事?”
事到如今她还在装。
沈竹绾心中恼火,眉眼因此愈发冷冽, 单刀直入问她:“何平安是谁?”
季容妗身形微僵, 看向对面冷着脸的女人。
在她的记忆中, 沈竹绾从未用这般冷的语气和表情对她说过话,也从未如此鲜明地表达出她的恼火。
季容妗抿了抿唇,看向侧下方地面:“公主知道了。”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沈竹绾太久,只是未曾想到她知道的如此迅速, 甚至于, 何平安还未曾来得及离去。
阳光有些刺目, 沈竹绾目色中逐渐多了几分凉意:“她在哪?”
“公主。”季容妗仍旧不肯看她, 袖中的手不安地捏着袖口:“臣不能言。”
不能言。
沈竹绾发出一声嘲讽的轻笑,上前半步, 道:“不能言?驸马是觉得你不说,本宫便不知晓了?”
季容妗目光闪烁,没有说话。
沈竹绾便冷眼瞧了她好一会, 转身, 衣袖在空中翻出一道干脆利落的弧度。
季容妗下意识跟了半步,又克制住没有上前,看向女子的背影, 声音有些艰涩:“公主, 可否留她一条性命?”
女人脚下步子缓缓顿住, 轻出一口气:“你分明知晓她的身份。”
“可她若是不承认,没人会知晓,更何况,她如今的权力与地位远远危及不到公主和陛下,或是直接将她驱逐出国,禁止此生再入大乾,为何非要杀了她呢?”
沈竹绾闭了闭眸子,偏头冷漠道:“本宫不会留下一点危害到大乾的可能。”
“她是女子,不可能会危害到大乾。”季容妗瞧着沈竹绾冷漠的侧脸,上前拉住她的手:“公主,臣向你保证,她不会再回来。”
“季容妗。”沈竹绾似是忍耐到了极致,甩开少女的手,声音极淡:“你非得为了她与本宫犯呛?”
季容妗看着被甩在半空中而显得有些空落落的手,垂眸轻声:“臣不敢,臣只是觉得她的生死对公主无碍。”
空落落的手落回身侧,季容妗不明白沈竹绾为何一定要杀了何平安。何平安胸无大志,又是女子,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说,都不会是沈竹绾口中的“危害”。
即便说是流言,但流言那般多,日后难道出来一个“先皇长子”便杀一个?
沈竹绾瞧着她绷起的唇角,脑海里便闪过她昨日与自己说的“没有欺骗”,再往前推推,那些与自己商讨“先皇长子”的言论,也未免没有几分试探的意思。
沈竹绾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重新恢复冷静,转身看向她:“若是本宫觉得有碍呢?驸马仍旧要为她求情?”
这句话,几乎是带着强迫性的意味,让季容妗做出选择。
袖侧内的食指紧紧按住拇指,季容妗垂下头,半晌,声音晦涩:“臣是公主的臣子,自然一切听从公主殿下的安排。”
回答的很客观,好似她的选择完全是因为她不得不听从于沈竹绾。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沈竹绾最后看了她一眼,眸中的情绪不知是失望多些,还是冷漠多些,总之最后她没有再与季容妗探讨这个话题,裹着一身冷气离开了此处。
季容妗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最后也只沉默地看着沈竹绾的背影.
沈竹绾这边刚回到屋内,影二的身影便紧随其后:“公主,人找到了。”
前两日,得益于叶漉的消息,沈竹绾知晓了何平安的身份。
只是叶漉那厮最是唯恐天下不乱,因此,也只带回了消息,却没将人扣押下来。
沈竹绾瞧着底下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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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号施令的影二,道:“杀了。”
“是。”
影二向来是个行动派,这边刚得令,下一秒便马不停蹄地准备走。
只是脚步刚迈出没两步,身后又传来女子的声音:“等一下。”
影二老老实实站住。
沈竹绾轻吐出一口气,淡声道:“让他们走,明日午时过后再追,若是追不上,便就此作罢,任她们离去。”
“是。”影二惊讶于公主殿下改变主意,虽不知为何,但想了想,还是很严谨地问道:“殿下,那若是追上了呢?”
话音落下,女人的视线轻飘飘扫过来,又很快收回去,垂眼搁置纸笔,声音有些冷:“自行决断。”
影二瞳孔微震,这是头一次公主殿下的命令如此令她摸不着头脑,以至于她出了书房的门还在思索,若是追上了是杀还是不杀。
迎面撞上有些硬的人,影二后退一步,正要说“抱歉”,却在瞧见那人时淡下了面色。
她正欲绕过去,影一却偏头看向她:“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影二皱眉欲拒绝,忽的想起,比之于她,影一似乎的确更能精准猜到公主殿下的想法些。
踌躇片刻时间,她将方才的事与影一说了遍。
听完后,影一压下眸中惊奇,思索良久,轻声道:“此事,你只管追不上即可。”
影二不解:“为何?”
“公主殿下既已松口,那便是放过了她们。之所以让你去追,也是心中恼火。”影一抬头看向公主书房的方向,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影一目色微动,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公主的意思驸马想必还不知道,此事要告知驸马吗?”
影一摇摇头:“主子之间的事,我们不可过多掺和。”
“那驸马若是因此与公主生了隙,公主岂不是很冤枉?”
影一听完后目光落在影二脸上,顿了顿才道:“不会。”
影二蹙眉不解。
影一便没再多说,只看着她道:“阿娣,你只管知道,公主殿下无论做出哪种决定,必然已经想好后路,何三公子也罢,驸马也罢,总归不会超出公主的预料范围。”
这些年他跟在公主身边,见过太多事,但每一件事的发展最终都会变成有利于公主的一面。因此对于她的命令,只需信服即可.
何平安母女暂居于京城一座宅院,虽已从何家逃出,可每在京城一日,她的心便不能安定下来,总害怕有一天会被突然闯进院子的人带回去。
今日,已经是事发的第三日了。
此事闹得满城风雨,都在讨论何家遭遇的事。但何栗的反应太过平常,甚至于丧礼也是为她们母女二人操办的。
何平安不信何栗不知道被火烧死的不是她们母女。
浓郁的夜色中,无数雪花纷沓而来,静默地为这枯寂的世界着上一点银白色。
何平安睡不着,裹着衣裳站在屋檐下,瞧着外边飘起的雪花,思绪逐渐发散。
忽然,身侧覆来一层阴影,何平安后背微寒,一扭头便看见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旁的女子。
女人落得很轻,衣摆轻微摆动,手中一把利刃发着寒光,抵在她的脖颈间。
何平安顺势靠在柱上,仰着脖颈看她。
眼前的女人她见过,在江南运粮时站在季容妗身侧,是公主的人。
她轻垂下眼睫:“公主已经知道了。”
影二神色不变,开口道:“到明日午时前,你的生死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说完,抵着她喉咙的刀便缓缓收回,转身欲走。
何平安喉咙微动,追上前两步:“是公主的意思?”
影二偏头瞥她:“若只是公主的意思,你现在已经死了。”
何平安愣在原地,电光火石间便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季容妗想必也在其中说过些话。怔定半晌,她看着女子消失不见的背影,回屋留下了一封信。
上面写着:季大人曾问过我十八岁生辰礼想要什么,当时不知所想,如今只愿平安,这已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辰礼……若他朝得以相见,必把酒言欢,以谢季大人曾经相助,另,多谢公主。
何平安没有写很多,大恩不言谢,这件事上,季大人待她已经仁至义尽,她也不该再让季大人夹在中间为难,能有活下去的机会已经是公主网开一面了。
她将信折好放在屋内,带着为数不多的行礼和她的娘亲,打开了门。
门口放了一辆简陋马车,车夫缩在车架前,瞧见她后跳下马车,压低声音道:“何公子,快些上来,我们家大人吩咐我在这等你。”
何平安几乎一瞬便想到了季容妗,心头微动,想的却是,季大人此举怕是又要惹公主了。
她叹息一声,扶着娘亲上了马车。
马车在夜色中悠悠晃着离去,速度很快,却不是朝着城外的方向。
她走后,幽寂的庭院内忽然出现一道人影,这道人影裹挟在黑袍中,身材中等,看不清模样,却推入房门,拿起何平安先前写的那封信看了看。
很快又将其撂入一旁未熄灭完全的烛火中,眼见着它在火光中化为灰烬后,才又拿起纸笔,重新写了一封.
次日,季容妗派人去何平安住的屋子看看情况,那人很快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一封信件递给了她。
这信件用了很小的纸写,叠的也乱七八糟,像是仓促之中不知从哪撕下的一片纸,上面血迹凌乱,写着:公主,救
作者有话说:
这是补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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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
一夜后, 冬雪落了满地,树枝梢头结了朵朵银花。
某处宅院内。
暗室中空间幽闭,发着经久失修的腐朽气味, 两边烛火静静燃烧,熔化幽暗的黑色。
在这黑暗中, 有人低声急促地喘息着,又在某一瞬猛然睁开双眼。
何平安惊醒额头出了一层汗, 她做噩梦了, 梦见她们又被抓回去了。
她下意识要抹去额头的汗, 却发觉手脚被人捆住,动弹不得。
心头猛然下沉,她扭头看见身边同样被绳索捆住的女人,何平安挪过去, 声音低哑, 叫着:“娘……”
女人没有动静, 她正欲背过身用手探测女人的呼吸, 便听见不远处机关转动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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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平安当机立断躺了下去。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沉重急促, 一道不紧不慢。
那沉重的脚步声最先走到她面前,面前猛地一亮,灼热的温度扑面而来, 何平安控制着面上表情, 没有睁开眼睛。
片刻后,面前拿着火折子的人阴狠地笑了一声,沉重的力道踢在她的腹部, 令她熟悉又恐惧的声音响起:“果真是她们母子两。”
电光火石间, 何平安明白了什么, 那辆马车不是季大人为她们准备的。
可是她住的地方,除了季大人和公主知晓,又会有谁知道呢?
很快,她便知道还有谁知晓了。
嘶哑的声音缓缓传来:“何大人,这不过是促进你我合作的一点小礼物。”
这道声音的主人很显然,正是宁王。
何平安压下心头震惊,听见何栗似是松了一口气,笑道:“宁王的确相当有诚意,这合作一事,本官自是赞成。”
宁王透过面具看着何栗道:“我知何大人当下心情,妻儿惨死,只凭这个小子显然做不成这样的事,幕后定然有公主的手笔,何大人想报仇又或者想做些别的,本王不在乎。”
何栗表情变了变,眸中闪过些旁的情绪,不过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宁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合作了,本王便想与何大人交些心底。”宁王道:“何大人要报仇,本王亦与公主有些龃龉。”
何栗眯了眯眼,认真打量宁王的神色,可惜他戴着面具,脸上是何表情,他看不出来。
宁王目色平静,像是看穿了何栗的想法,道:“何大人以为本王的妻妾子女是如何死的?”
他顿了顿,道:“被火烧死的。”
火。
何栗面色一沉,半晌,道:“好,既如此,本官便也与宁王交个底……”
言罢靠近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宁王听完后不着痕迹地远离了他些,掸了掸衣袖,露出些思索的表情来:“若是如此,倒是可以好生利用一番。”
两人对视一眼,何栗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宁王,请……”
宁王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地上躺着的两人,道:“此二人何大人一会可自行带回去处置。”
何栗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瞥了眼地上的两人,道:“那便多谢宁王了。”.
公主府。
“宁王已经入京,何平安母女的踪迹也已经透露给他。”戴着面具的女子负手而立,如一根挺翠的苍竹,看向沈竹绾道:“宁王三番两次催促着要取季太傅性命,都被我搪塞过去了。”
对面女人神色淡然,闻言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此事暂且不急。”
“是不急还是因为旁的人?”叶漉很轻地撇了下唇角:“公主就不怕她知晓你做的这些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叶阁主倒是分外爱管闲事。”沈竹绾看向面具后女子的双眸,红唇轻启:“比之那些,本宫更想知道叶阁主的来历。”
两人目光在半空相遇,如针尖遇上麦芒,互不相让,让空气都为之一寂。
就在此时,屋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打破了两人间凝滞的氛围。
“公主,驸马求见。”
叶漉欲离去的脚步一顿,旋即闪身躲上了房梁。
沈竹绾无声瞥了眼女子消失的地方,这才看向门口那道虚影,道:“进。”
季容妗的身影很快出现,目光躲闪,却还是走到了她面前。
女子态度淡淡,连头也未曾抬起,似乎不太想搭理她。
季容妗踌躇了一会,上前半步,老老实实行礼:“公主,臣有事想要问您。”
话落在空中又掉在地上,季容妗看出女子不想理她,便兀自垂下眸,道:“公主,何平安母女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张字条。”
她说着,将那字条拿出往前递了递,又返回原位,谨慎地瞧着她的表情,道:“臣未曾怀疑公主,臣只是想从公主这得到一个答案,何平安是否在公主那里?”
“不在。”女人终于开口,从案牍后屈尊纡贵地扫了那字条一眼,顿了顿,声音淡了些:“你觉得是本宫做的?”
“没有。”季容妗忙不迭道:“臣去那里看过,若是公主做的,不会那般刻意,还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和栽赃。”
那间屋子季容妗随后去过,屋内的确凌乱了些,像是打斗后的痕迹,地面也有些血迹,再加之那张字条,看起来倒真的像那么回事。
可惜,季容妗了解沈竹绾,若是她派人做的,定然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更不会让那张明显带有指向的字条留在屋内。
季容妗顿了顿,目光有几分躲闪:“昨日里是臣不对,影一已经与臣说了。”
她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影一,影一跟在她身后跟了良久,最后在她忍无可忍的目光中,犹豫着与她说出了昨夜公主下的命令。
沈竹绾是准备放过何平安一马的。
这个结果让季容妗羞愧中带着一丝丝心动,她先前或许不该隐瞒公主殿下才是。
“公主。”季容妗呐呐着抬头:“臣不该隐瞒你。”
沈竹绾瞥了她一眼:“可有线索了?”
季容妗摇摇头,昨日里她坐立难安,一边为沈竹绾的态度感到灰心,另一边又在为难着是否要将此事告知何平安,等到她今日再去看时,何平安母女已然没了踪迹。
“罢了。”沈竹绾轻声道:“此事本宫会派人去找,驸马若是无事,可以多回家中看看。”
季容妗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只觉心中一阵感动。
是她从前一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那般隐防备公主殿下,可公主殿下知晓后非但不怪她,还帮着一起寻何平安的下落。
真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她想说些什么表达衷心,亦或是道歉,却又觉得这些话尚且不能表达她心中情感的万分之一。
于是她上前两步,走到女子身边,轻轻将她抱住,低声道:“多谢公主,臣日后定然不会再隐瞒公主。”
沈竹绾身形微僵,目光不着痕迹地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却并未推开少女,道:“本宫记住了,若是驸马日后敢骗本宫……”
她凉凉地抬起眸,与少女对上视线。
季容妗后背一紧,连忙举手投降,保证:“臣定然不会。”
女人瞧了她两眼,从鼻腔中发出一声淡淡的“嗯”,便收回了视线。
季容妗表完衷心,又磨蹭着过去,想要亲一下眼前的女人。
只是她还没靠近,沈竹绾便侧开头看她,清冷的眸中似有几分羞恼闪过:“驸马若无事,便先回去吧。”
季容妗一顿,以为她还在恼自己,便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可怜巴巴道:“公主,臣知错了。”
沈竹绾不为所动。
季容妗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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