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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 71 章 ◇
叶漉盯着她看了许久, 期间有很多次,季容妗都以为她要与自己说些什么,可最终又没有说出口, 只道:“与其在这磨我,你不如去问问公主的意见。”
“我的意见便是公主的意见。”季容妗半开玩笑道:“若是能得叶阁主相助, 想必公主也是愿意的。”
她这般不遗余力地为了公主拉拢自己,所作所为皆以沈竹绾为先, 可到头来, 那个女人却连两人合作的消息都未曾告诉她。
幸而她带着面具, 才不至于让脸上的表情被季容妗发觉。
叶漉盯着她看了半晌,道:“行啊,那我同意了,你现在回去与公主说就是。”
季容妗先是怔愣, 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不是喜悦, 而是疑惑:“你就这么同意了?”
她说出这话时, 可没想到叶漉这般轻易便同意了。
“那不然呢。”叶漉扬眉道:“毕竟我现在可是你的陆姐姐啊, 季小宝。”
猝不及防的陈年称呼让季容妗老脸一红,她咳嗽两声, 道:“若陆姐姐是真心的,直接与公主说便好,她应当会很乐意的。”
“不。”叶漉掀唇道:“我要你亲自回去引荐我与她, 否则合作一事还是算了吧。”
季容妗:“……”
她面色复杂地看了眼叶漉, 她分明知道自己是故意躲开沈竹绾,却还要她回去。
犹豫半晌,她还是轻叹一声妥协道:“罢了。”大不了她将叶漉引荐完后不让沈竹绾为她运功便是。
她忍着痛默默从床上坐起, 又掀开被子下床, 光是这一系列动作便让她手指不自觉颤抖着, 等到终于下床时,再也忍不住,往外吐了一口血。
叶漉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屈指在她身上点了几道,待她面色逐渐好转,才松开她,道:“好些了吗?”
季容妗抹去唇角的血,点了点头:“好了,我们走吧。”
她率先迈开脚,叶漉落后几步,瞧着她腿腕处细微的颤抖,藏在袖中手摸了摸瓷瓶,到底没有将它拿出来。
她三两步上前将人打横抱起,在瞧见对方诧异投来的目光后,眉尖一挑,道:“抱紧了,我带你回去。”
“叶阁主。”季容妗被她打横抱在怀里,挣扎道:“我自己可以走。”
“都这种时候了,相信公主也不会介意。”叶漉声音淡了些:“毕竟,你连走路都会浑身颤痛,她应当也不会忍心让你自己走回去。”
季容妗挣扎的手一顿,抬眼看她:“叶阁主好像对这鬼见愁的毒很了解。”
叶漉抱着她,轻笑一声,半真半假道:“阁主当久了,自然什么都会知道一点。”
“譬如我还知晓,你方才在屋内一口一个陆姐姐,到了公主面前,想必巴不得离我这个叶阁主远些。”
女子的目光盛着几分明亮的笑意落下来,季容妗有些尴尬地移开眼:“怎么会呢,叶阁主,我断然不是那种人。”
叶漉但笑不语,轻飘飘反问了一句“是吗”,便再没开口,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公主府。
金喜与冬梅浑身紧绷站在那端庄女子的对面:“驸马离去时,的确说的是去何三公子那里。”
影二道:“属下去看时,驸马已经离开了那里。”
“她说要一个人去,你们便真的让她一个人去。”沈竹绾声音如平常,分辨不出什么情绪,只有那如冰般实质性的目光,表明了她此时的心情。
金喜与冬梅只在一瞬便跪在了地上。
影二心中一紧,知晓这句话更多是在与她说,便垂首道:“驸马离去前,特意嘱咐的我们,说与何三公子有私事要说。”
沈竹绾垂了垂眸子:“起来吧,带人去找她,太傅府和江太医那边多加留意。”
“是。”
室内再度恢复了平静,许久后,才听见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
季容妗此举何意,沈竹绾不会猜不出来,正因如此,她才会觉得心有愧疚。
沈竹绾静静瞧着燃烧的烛火,没过多久,忽然侧眸往门的方向看去。
房门被一阵狂风吹开,在门的尽头,一个穿着黑袍的女子抱着一个面色煞白的“男子”缓缓踏入房门,身后的衣摆随她的动作轻微摆动。
女人朝她掀唇一笑,道:“公主殿下,真是好久不见。”
沈竹绾与她对视一眼,目光很快落在她怀中的少女身上。
四目相对,季容妗眼尖地看见,公主殿下的唇角缓缓绷直了些。
她一个激灵从叶漉怀中跳下去,干咳两声,搓搓手道:“公主,臣并非乱跑,今日出去是做大事的,瞧,这位是叶阁主,臣将她拉拢来了。”
说着,有些心虚地看了身边的叶漉一眼,并投去一个愤怒的目光。
她也没想到,进门的方式千千万,叶漉偏偏选择了最令她尴尬的一种。方才在接近公主府时她便要下去,可惜,叶漉没有让她如愿。
沈竹绾瞥她一眼,在季容妗讪笑的目光中看向了叶漉:“叶阁主。”
叶漉弯起唇角,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下,道:“这便是公主大人的待客之道?连座也不给?”
“你不是已经坐下了。”沈竹绾掀了掀眼皮道。
“啧。”叶漉撇撇嘴角,看向季容妗:“小宝啊,你家公主殿下的待客之道远不如你啊。”
季容妗在一旁本就如坐针毡,叶漉这一叫她,她的天灵盖都要飞起来了,忙不迭道:“公主平时不这样,我叫人给你上茶。”
说着,便要往门外逃去。
叶漉眸中带了几分笑,适时出口阻拦她:“不用了,我不喝茶,怎的到这来,连陆姐姐也不叫了?”
如果情绪能通过头发表达,季容妗想,那她现在应该是满头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她不敢去看沈竹绾的目光,只得拼命给叶漉使眼色,希望她能口下留情。
叶漉显然没那个自觉,分明接收到了她的目光,却挑眉故意道:“怎么了小宝?眼睛抽筋了?哦——你是担心公主误解我们的关系?”
“不用担心”叶漉说话的速度慢条斯理起来:“她知晓我是你陆姐姐。”
沈竹绾早便知道叶漉便是陆叶?
季容妗一愣,循着沈竹绾的方向看去,却见她衣角翩翩已然走到座位上坐下:“叶阁主过来不是要与本宫合作?”
看起来,公主殿下好像又不知道。
叶漉与沈竹绾对上目光,笑眯眯道:“不急,眼下更为重要的,不是驸马身上的毒吗?”
话题又引申回到她身上。
季容妗瞧着那两道齐齐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想叶漉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用中指摸了摸眼皮,笑了两声,朝着门的方向转身道:“我还能撑一日,先不急,公主还是先与叶阁主商量一下合作的事吧。”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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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要大步往外走。
女人的声音自她身后缓缓响起:“回来。”
季容妗脚下步子一僵,挠头看向沈竹绾,面上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其实公主不用为了我这般牺牲自己,我死了便死了,对大乾没什么影响,但公主还有很多事要做,综合考虑一下,不值当的。”
沈竹绾与她对视一眼,只当没听见她的话,扭头对叶漉道:“那便劳烦叶阁主在此处等我片刻。”
季容妗后退两步,脸上的笑收了些:“公主三思。”
沈竹绾并未理会她的话,只一步一步朝着门的方向走:“跟我来。”
季容妗脚下步子不动,仍旧站在原地。
沈竹绾走至门边停下,侧眸道:“难道驸马也要本宫那样将你抱过去?”
季容妗:“……”
她余光瞄了眼在一边看好戏的叶漉,最终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跟在她身后往另一间屋子走去。
叶漉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又感受着在屋子上下突然多出的十几道监视她的气息,唇角勾了勾,指尖轻抚袖中瓷瓶.
屋内,烛火幽幽照在季容妗忐忑不安的脸上。
她看向对面盘腿而坐的女子,轻声道:“公主,若不然再等等,或许明日他们便找到百烈草了呢?”
“闭眼。”沈竹绾的声音响在她耳畔:“不要抵抗。”
“公主……”季容妗对上那双瞳色浅淡的眸子,话到口中又被咽了下去,低眸轻叹道:“陛下不能没有你。”
“你是在怪本宫吗?”
“没有。”季容妗连忙摇头,小心地觑了眼沈竹绾的神色,道:“公主先前与我说过,所做之事要先为大乾着想,我相信公主。”
“是先为大乾着想没错。”沈竹绾双手运功,对着她的肩膀拍去:“只是若没有这层考虑,在炽儿与驸马之间,我仍旧会选择炽儿。”
搁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起,季容妗闭上眸子,感受着身上的疼痛抽丝剥茧般离去,心上的疼痛却越来越明显,她颤着呼出一口气,道:“臣知晓。”
沈竹绾便没再说话了。
季容妗能感受到体内沉重阴冷的东西正缓缓抽离,伴随着一并离去的还有搅得她不堪忍耐的疼痛。
这些都是要转到沈竹绾身上吗?
季容妗不忍心,却又怕贸然打断会对沈竹绾身体造成更大的影响。
约莫半刻钟,体内游走的暖流缓缓离去,季容妗睁开眼,便瞧见沈竹绾面色苍白,两手缓缓落至膝盖,募地吐出一口血来。
季容妗大惊,连忙伸手将人接住,紧张道:“公主,你怎么样?”
沈竹绾倒在她怀中,撑着手起身到一半,用额头抵在少女的肩膀,道:“没事,本宫心中有分寸。”
季容妗的手扶在沈竹绾背上,半晌又缓缓落至她腰间。
她将下巴搭在沈竹绾肩头,缓缓闭上了眼,在心中喟叹了一声。
她没有提先前的事,这片刻的温暖与欢愉便够了。
两人谁都没有出声打破这宁静的氛围,直到季容妗感受到怀中的女子动了动,她以为沈竹绾要起身,却未曾想到女人只是动了动搭在她肩头的手。
季容妗怔愣期间,听怀中女子说:“在本宫这里,是值当的。”
那只放在她肩头的手缓缓下落,至她腰间,将她抱住:“本宫亦不想失去驸马。”
许是沈竹绾贴的太近了,说话期间鼻尖不时会碰到季容妗的胸膛带来一点细小的震动。她分明穿的很厚,这细小的震动却仿佛穿过那层衣裳,隔着皮肤与骨骼,引起了心脏的共振,进而在她身体里掀起了一阵海啸。
季容妗用一句“不值当”,一句“陛下不能没有你”,将自己摆在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替代品的位置上,静静等落灰蒙尘。
可沈竹绾却说“她是值当的”,她不是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替代品。
她也是她不想失去的人。
作者有话说:
明天和基友立flag说会浅浅日个六,请大家监督我(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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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 72 章 ◇
短暂的温存后, 季容妗眼角红润,小心地扶着沈竹绾:“公主,这毒真的没关系吗?”
沈竹绾由她扶着, 摇头:“无碍,本宫尚且能用内力压制, 待找来解药便好了。”
季容妗默默点头,手中动作却愈发轻柔。
她先前从叶漉口中了解过, 这毒虽能用内力压制, 但不可避免地, 会对人的身体造成影响。
沈竹绾有些无奈,却也任由着她去了。
两人耽搁的时间并不短,季容妗扶着沈竹绾到叶漉所在的屋内时,叶漉还未曾离去, 正站在桌前俯身打量屋内装饰。
听见开门的动静, 她转过身, 目光落在季容妗搀扶沈竹绾的手臂上, 只有一瞬,便移开了目光, 笑道:“可算回来了。”
季容妗松开手:“叶阁主久等,你们商量,我就不在此处听着了。”
叶漉姿态闲散地坐回原处, 慢悠悠地道:“不留下来一起商议?”
沈竹绾掀眸瞧了对面的女人一眼, 叶漉回之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季容妗的声音适时传来:“不了,我去看看何平安。”
“这样啊。”叶漉目光落在她身上,有几分莫名惋惜和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季容妗笑着点头, 转身出了房门, 将门关的严严实实。
她快步离开屋子烛影所投射的范围, 而后脚尖一用力,跳到相邻屋子的房顶,脚步轻慢地走到两人所在的房间,掀开一块砖瓦,俯下身去。
叶漉先前说的话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公主若是早便知道叶漉便是陆叶,那她为何不告诉她?从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叶漉一直以来所言所为似乎都在向她传递一个信息。
公主有事瞒着她。
这点,在叶漉说出公主早便知道她的身份时,得到了验证。
季容妗故意没在沈竹绾面前提及此事,不代表她愿意被蒙在鼓里。
屋内,烛火影绰。
叶漉看向对面女子,掀起唇角:“公主竟然真的将小季子身上的毒移到了自己身上,真是叫人感动。”
沈竹绾掀眸看她,目色平静:“叶阁主半夜来访到底所为何事?”
“别担心,公主殿下。”叶漉姿态闲适地翘起二郎腿:“我只是想看看小季子在公主殿下心中到底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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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量,毕竟我也算她半个姐姐。”
沈竹绾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眸底没有半分相信的痕迹。
静默半晌,叶漉轻咳一声,投降道:“行吧行吧,其实我是来给公主殿下送解药的,今日得知陛下中了那鬼见愁,于是便马不停蹄地来送解药了。”
说着,叶漉便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指尖轻弹,那瓷瓶便好似被风托着般落在了沈竹绾的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
叶漉饶有兴致地看着公主殿下的表情,见她果真有几分恼火,便撇开眸子用手抵住了唇边的笑。
真是难得,公主殿下也有被她拿捏在掌心的一天。
正愉悦期间,叶漉耳尖微动,目光不甚明显地往房梁上看了一眼,短短一瞬,便反应过来,眸中露出些惊奇,显然没想到小季子会听墙角。
叶漉眼睛转了转,看向对面似乎一无所觉的女人,顿时明了。
公主大人用内力压制毒性,感官自然不会像从前那般敏锐,如此也好。
叶漉主动跳过这个可以取笑沈竹绾的机会,道:“不过我倒是有个疑惑,公主殿下既然愿意为了小季子做出这般牺牲,又为何不肯告诉她一点公主殿下的计划,甚至于连我们早便合作一事也不与她说。”
她说着,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猜测道:“是怕她知晓你的真实面目后远离你?还是说……”
叶漉弯了弯唇,吐出几个冰冷字:“公主大人并不信任她?”
“叶阁主对驸马倒是关心。”沈竹绾指节微勾,拿起身侧的瓷瓶,睫毛微垂:“多谢叶阁主此番的‘雪中送炭’,本宫记下了。”
叶漉不置可否:“公主殿下,我倒是有句话想奉劝你,感情之事最忌讳隐瞒与猜忌,骗的太多,便失了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爱你的人一旦分不清,即便不是你做的事,心中也会猜忌于你。”
“要我说,还是真诚一些好。”叶漉径自看向女人的脸,笑道:“公主说呢?”
沈竹绾终于将注意力从瓷瓶上转移,分了些给叶漉,片刻后,又收回眼神漫不经心道:“叶阁主似乎并未成亲吧?”
嘴角的笑僵硬了一下,叶漉抚了抚额头,垂下的指尖微动,道:“我倒要看看,小季子若是知道公主何三公子被捉回去以及国师落崖的主谋后,公主还能不能这般淡定。”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一瞬,沈竹绾便自瓷瓶后抬眸看她,眼底有暗光闪过,正欲开口,屋顶上便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动静。
沈竹绾冷声呵斥:“谁?!”
屋顶传来一阵砖瓦碰撞声,像是有人惊慌失措地离去。
沈竹绾正欲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侧过的半张脸上满是冷意:“你早便知道有人在?”
叶漉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我说不知道你信吗?”
以叶漉的觉察手段,不可能不知道屋顶有没有人,知道有人却不说,那人的身份很显然了。
想到这一层,沈竹绾的表情更冷了些,抬手朝着叶漉的方向拍去一掌,转身匆匆往门外走:“叶阁主,我记下了。”
叶漉躲开这记掌风,看着被拍得稀巴烂的桌椅板凳,摇头叹了口气,转身慢悠悠地往屋外走去。
漆黑的夜色下,公主府一间无人问津的房内。
姬千面被吊在半空,苟延残喘地呼着气,心中骂骂咧咧地想着,沈竹绾那个女人真是歹毒,虽然解了她的毒,但为了套取她口中的信息,让手下人下手也太狠了。
这出去不知道要做多少保养才能让那些疤痕消失。
暗自吐槽期间,外边忽然传来“噗通”“噗通”几声物体倒地的声音。
紧闭的大门终于被人打开,踏入一个带着面具的女人。
姬千面叹了口气,抱怨道:“你可终于来了。”
叶漉勾了勾唇,兀自拿着手中的钥匙走到她身边,将锁住她的镣铐解开,道:“抱歉,来迟了一些。”
“算了,我原谅你了。”姬千面看着她为自己解镣铐,到底没好意思再责怪她。
久经束缚的手脚一下子轻松下来,姬千面有些站不稳,差点摔倒时,戴着面具的女子伸手扶了她一下。
孤寂的檀香扑面而来,姬千面对上面具后女人的双眸,莫名有几分心颤,这双眼睛有几分熟悉。
没待她多想,女子便松了开她,道:“快走吧,记得帮我与你家主子邀个功。”
屋外已然传来几道破空声。
叶漉耳尖微动,一手抱起还在怔愣的姬千面,冲破屋顶,看向自公主府前方围来的身影。
她微微蓄力,对怀中的女子道:“你先走。”
这种时候自然不是犹豫的时间,姬千面低声说了句“保重”,便朝着公主府外围冲去。
叶漉欲图拦下那几个追上去的人,身侧却传来一阵令人脊背发寒的掌力。
她下腰从半空落下,看向屋顶站着的青衣女子,目露诧异:“公主?”
沈竹绾从屋顶缓缓落下,她身体很轻,脚掌着地后,衣裙才后她一步落下。
“果然是你。”沈竹绾淡声道。
叶漉扬了扬眉,可惜沈竹绾看不见,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疑惑从眼里传出去:“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竹绾挥挥手,将公主府围上来的那群人屏退,慢步走向叶漉:“从宴会开始,本宫便觉得不对,影三不该那么轻易被人杀死顶替,除非杀她的人是她认识的,或者说,是本宫让她认识的。”
叶漉抱起手臂:“仅凭这点,公主便觉得是我杀死了影三,将人换成了姬千面?”
“本宫开始只是怀疑。”沈竹绾指尖微动,从袖中拿出先前叶漉给她的瓷瓶:“直到叶阁主今日给本宫送来了这解药。”
“解药?”叶漉眯了眯眼:“解药怎么了?”
沈竹绾眼底浮上些讥讽,淡声:“若是今日才知晓的陛下中毒,叶阁主觉得自己会那般好心地将药做成药丸再送来吗?”
叶漉面色变了变。
沈竹绾说的的确没错,若她是今日才知晓的陛下中毒,送到公主府的只会是百烈草,而不是已经做好的解药。
她这么做,只能说明她早便知道陛下中的是什么毒。
叶漉终于笑不出来了,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地道:“公主殿下可真是聪明绝顶。”
这个死狐狸,只是这么小一个细节,她便能推出这么些事。
沈竹绾手掌一翻,身上的内敛的气势顿时如山般向叶漉压去,她的脸色极冷,出手也并不手下留情。
叶漉一边抵抗,一边道:“所以方才公主在屋内是故意做出被我支走的样子。”
沈竹绾并未回答她,只用手下越来越凌厉的攻击回应了她。
两人从后园一路打到公主府外,又从公主府外再度打到前院,叶漉终究没有抗住,被沈竹绾一张击到了树上。
身后的树发出“咔嚓”一声响,叶漉往外吐了一口血,手扶着断了树干缓缓站起,看向沈竹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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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可真是手下不留情。”
沈竹绾怒气发泄完,掸了掸衣袖,看她道:“说吧,叶阁主在谋划什么?”
叶漉擦了擦嘴角的血:“公主不怀疑我与宁王有勾结?”
“若真是如此,你今日也不必来送解药。”
叶漉轻嗤一声:“万一我只是想借此机会放走姬千面呢?”
沈竹绾掌心微动,眸底染上了一层寒意。
叶漉:“……真是怕了你了,我说还不成吗?”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后院梧桐树下的石桌前,叶漉摸了摸自己的老腰,缓缓说了起来。
宁王想在宫宴上搞事,目标原本只有小皇帝,但在叶漉的劝说下,成功把目标改成了小皇帝和季容妗,计划也从原本的杀死小皇帝,变成这么一出戏。
按叶漉给宁王的说法,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沈炽会解药来得太迟而死,季容妗也会在公主抵达鬼哭崖时被姬千面杀死,而沈竹绾最爱的两个人都死了,现在应当是痛不欲生。
但计划稍微出了些变故,沈竹绾太过聪明,直接去了鬼哭崖,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导致现当下三个人都还活得好好的。
叶漉说着,看了眼对面幽幽发着冷气的女人,轻咳道:“不过即便公主殿下选择错了,我也会在今日送上解药,到时,陛下仍旧不会有事。”
影三是她杀的,毒药是她提议下的,计划也大部分都是她做的。
“这么做的目的很显然了,为了取信于宁王。”叶漉轻笑道:“若是我一开始便与公主说了这个计划,公主定然不会愿意将陛下和小季子置入险境,没办法,我只好先隐瞒公主殿下了。”
沈竹绾听完,身上的冷气总算下去了些,道:“你这会倒不怕她受伤了。”
叶漉静了静,知晓她是在说让季容妗置入险境的事,便扭了扭脖子,嗤笑道:“公主说的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身体上的不必担心,宁王那边我一直有看着,不会让她出事,她被带去鬼哭崖时,我也在一边看着,即便那时公主没有出现,我也能完整地带走她,不会让她受伤。”
“不过。”叶漉话音一转:“心理上的伤害我便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能让她受伤的,或许也只有公主殿下你了。”
沈竹绾冷睨她一眼:“自作主张。”
叶漉不置可否,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子:“既然解释清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公主对我可是从不留手。”
“站住。”
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漉不得不站住,叹气道:“公主还有事?”
“本宫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沈竹绾悠悠站起身:“又怎么证明,你的确是与本宫站在一边的?”
叶漉眸光闪了闪,她就知道沈竹绾没这么好糊弄。
夜色又深了些,月光如绸缎,柔软温凉铺在大地上。
月色下两个女子面对面而站,空气似乎都有几分凝滞。
叶漉与她对视半晌,终究叹了口气,败下阵来。她伸手缓缓覆在面具上,将那从未拿下的面具揭开,露出原本的脸来。
借着月光,沈竹绾看清了对面女子的脸。
那是一张曾经在她画上的脸,或者说,与画上之人七分相似的脸。
沈竹绾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倒吸了一口凉气,瞳孔由于震惊微微缩小。
女人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面具,道:“公主殿下,我现在最大的秘密可是已经暴露给你了,现在还需要我继续解释吗?”
沈竹绾看她半晌,才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随后面色平静地看着她,道:“现在,才更需要你的解释。”.
从公主府出去后,叶漉在夜色下轻轻叹了口气。玄铁面具遮住她的神色,只隐隐可见其绷直的唇角。
没出离公主府多远,叶漉便被忽然出现的女人拦住了。
姬千面站在巷子口,背靠墙壁,扬头点她:“叶阁主,我们主上有请。”
叶漉掀眸看去,道:“你胆子还真是大,出了公主府还不逃远些。”
姬千面弯唇走到她跟前,抬头对上她的双眸,而后缓缓伸手往她脸上的面具摸去:“那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叶漉握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姬姑娘,带路吧。”
姬千面自讨了个没趣,也不恼,收回手咯咯笑了两声,道:“叶阁主,你真的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啊。”
叶漉跟在她身后:“哦?谁?”
“记不起来了。”姬千面转头看她:“要不然叶阁主将面具去了与我看看,我或许便能想起来了。”
叶漉从鼻中发出一声闷笑,没作理会。
片刻后,叶漉到了一处院落,裹着黑袍的宁王转身看向她:“叶阁主来了,请坐。”
叶漉从善如流地坐下,打量了眼屋内几近于无的摆设,道;“有什么事吗?”
“无事,只是想答谢一番叶阁主将千面从公主收手上救出来。”宁王挥了挥手,便有人给叶漉倒了杯茶,他道:“本王听闻叶阁主今夜单独见了公主?”
叶漉端起茶盏,用杯盖撇了撇浮沫,道:“王爷是在试探我与公主之间的关系?”
宁王整张脸被面具挡住,看不清表情,他也不说话,只用指节轻轻敲打桌面。
一下又一下。
叶漉便放下茶盏:“宁王放心,我与公主不过是虚与委蛇,我所做之事,宁王也看见了,都是站在宁王您这边的。”
宁王饶有兴趣道:“可是无论是小皇帝还是驸马,亦或是公主殿下,他们可都没事。”
叶漉淡淡抬眼:“这事可怪不到我头上,宁王殿下也不是不知道沈竹绾那个女人,面对这样的狐狸,谁又敢说一定能成功算计到她呢?”
宁王便轻笑了一声,道:“叶阁主所言极是,不过先前答应本王的季太傅一事,叶阁主打算何时动手呢?”
叶漉懒懒地垂下眸:“方才为了帮王爷的人逃出公主府,我可是独自一人留下应对,现在受了伤,短时间内怕是不行。”
她说完后,那一直规律敲着桌面的指节忽然顿了顿,嘶哑的声音缓缓传到叶漉耳边:“是不行,还是叶阁主不想?”
叶漉忽然笑了出来:“王爷还是在怀疑我与公主殿下有什么关系。”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对面的宁王,道:“不过既然宁王殿下问出来了,那我与殿下说了便是。”
她上前半步,紧紧盯着面具后的那双眼:“无论我与公主殿下有什么往来,我始终是站在宁王殿下这边的。”
宁王从喉咙中发出一声疑惑的轻“哦”,道:“为什么?”
叶漉笑了一声,往后退半步坐了回去:“因为宁王殿下是楚国人……”
凌厉的掌风扑面而来,叶漉不躲不闪,盯着突然发难的人,说出了后半句话:“我也是。”
白皙的手掌距离叶漉的胸膛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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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之遥,又堪堪停下。
宁王眯着眼看她,似要看清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叶漉目光微微往下,盯着宁王那只白皙的手,轻笑:“果然如此。”
宁王意识到什么,快速收回手:“叶阁主今日若是不把话说清楚了,可就出不了这扇门了。”
“好,既然如此,我便给宁王殿下说个故事吧。”叶漉声音轻松,一点也不像被人威胁的样子。
“从前有两个国家交战,姑且称为甲国和乙国,甲国民风彪悍,男女皆是打仗好手,乙国相对安稳,却也与甲国平分秋色。当时,甲国与乙国摩擦不断,甲国公主是个烈性子,言明要将乙国踏平,而乙国当时的太子,亦是能文能武,听闻这句话后,一言不发上了战场。”
“两人在战场相遇,几次交手,都被对方的武艺折服。可惜,在一次战争中,甲国公主失势,被乙国俘虏,差些被小兵侮辱时,是乙国太子及时赶到,不仅救了公主,还瞒着所有人将她放回了甲国。”
“可想而知,乙国太子回去后会接受怎样的惩罚,这件事也成了甲国公主念念不忘的心结。好在几年过去,甲国与乙国休战,签了和平条约,甲国公主想借和亲来完成自己的私欲,可惜,甲国君王觉得此举是战败国才会做的,自然不乐意。”
“可甲国公主是何等烈的性子,不顾父皇的反对,孤身带着一个丫鬟逃出了甲国,几经周转,终于到了乙国,只可惜还未到京城,便与丫鬟走散了,自此只得孤零零一个人……”
叶漉说着,看了对面浑身紧绷仿佛随时会暴起将她掐死的黑袍人,继续道:“后来甲国公主机缘巧合之下被一个王爷认出,那王爷便与她说会带她去找太子,公主便同意了,跟着那王爷回了府。”
“彼时,甲国公主从王爷口中得知太子已经继位,心满意足地等着王爷将她的消息告诉已经登基的太子,却不曾想,王爷野心勃勃,只想用她威胁帝王。”
“显而易见,刚登基的太子殿下自然不会受这等威胁,不仅打压那位王爷,连带着,也没有见那位公主。可怜那位公主,自此沦为王爷小妾不说,还日日受着折辱。”
“终于有一日,公主在当日晚饭中下了安眠药粉,设计让王府着了一场大火,那场大火烧毁了所有,只留下了孤零零的一个‘王爷’。”
叶漉弯唇笑了起来:“故事说完了,宁王殿下,或者说我应该叫你公主殿下,亦或是南宫恙呢?”
宁王眯着一挥手,屋内所有门窗在此刻全数关上。
他缓缓握住女人那纤细脆弱的脖颈,眯着眼道:“所以你是谁?”
宁王这般说着,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半分懈怠,五指缓缓收紧,看着女人鼓起青筋的脖颈,就欲伸手揭去她的面具。
叶漉握住她那只手,掀唇一笑:“当年与宁王走失的丫鬟嫁了人,生了一个女孩,可惜,那女孩命不好,母亲被父亲活生生打死,临死前,母亲让她找到当年的公主殿下。”
“宁王殿下。”叶漉缓缓将她掐住自己脖颈的手拿开,轻笑道:“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作者有话说:
好,现在问题来了,叶阁主究竟和谁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A.公主
B.宁王
C.小季
成功日六,我好棒(落泪),感谢基友对我的鞭笞(不是)
感谢在2023-09-15 23:17:592023-09-16 21:54: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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