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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
许是狩猎第一日闹出的事给了众人警示, 在接下来几日的比赛中,再没出现过先前的事。
白日打猎,晚上论功行赏后众人围在篝火前烤着猎来的动物, 熟悉了两日后,便有人在篝火前进行表演, 氛围火热。
只是可惜的是,这种活动沈竹绾向来不参加, 有些身份的大臣与年纪大的也不参加, 算来算去, 参加的也只有那猎场上的一百多人年轻男女。
到了第六日,众人显然已经没了头几日的兴奋。
比赛开始后,少部分人已经不着急冲进林子了,只慢吞吞地骑着马往里走, 直到被自家长辈挨个瞪了之后, 才讪讪地一夹马肚, 往里冲去了。
旁人可以悠闲, 季容妗不可以。
她代表的是皇家的脸面,虽说狩猎赛中有眼力见的都会顾忌着些皇家的脸面, 但也有一些人全然不顾,譬如何慎。
前五日,季容妗咬着牙拼命, 才拨得了头筹, 但何慎始终紧随其后。
这次进了林子,季容妗的目标,便是先前放进来的一只老虎。
那只老虎她在东边的瀑布池塘边见过许多次, 身体健硕, 胡须长而硬, 一双兽瞳泛着精光,伏下身子准备进攻时,压迫感十足。
前几日,不是没有人打过这老虎的主意,只是在一死三伤后,众人便默默选择远离了东边这片林子。
观察了几日,季容妗初步了解了这只老虎的作息。
大概在傍晚时分,它会来瀑布附近喝水休息。
季容妗提前一个时辰到了二十米外的树上,隐藏在树木中央,等待着老虎出现。
瀑布冲击石块发出“唰唰”的声响,周围不时有马蹄声响起又很快离去,一个时辰左右,那只老虎如时到了池塘边。
季容妗屏住呼吸看去,那只虎俯首趴在池塘边,喝水的同时,竖立的耳朵不时抖动着,隔几秒便会抬一下头,警惕地盯向四周。
借着林叶的掩藏与水声的干扰,季容妗缓缓拉弓,箭尖对准它的心肺区。
在老虎又一次抬头巡视完毕准备低头喝水时,季容妗拉满的弓俶然放开,尖锐的破空声响起,老虎在一瞬察觉到不对,吼叫着看向箭的方向。
偏了点,箭从老虎后背穿过,令人胆颤的兽吼声瞬间传开。
林鸟震飞,无数动物在此刻瑟瑟发颤,慌不择路逃离。
两匹马路过东边林木,何慎眯起眼睛看向深处,片刻后,睨了眼身边的何平安,道:“跟上,废物。”
林内,那老虎在吼叫中猛然冲上树,力度之大,整棵树都在颤抖。而在那双竖起的兽瞳中,季容妗看见了愤怒。
一箭未达要害,季容妗迅速射出第二箭的同时,脚尖踩着树干一路往边缘后撤而去。
在那只锋利的兽爪和散发着血腥气的兽口扑来前,少女脚尖轻点树枝,往树下倒去,墨色衣袍在空中翻飞。
失重感传来,她看着那紧随她跃下的老虎,细白的指节搭在箭上,墨色瞳孔中满是冷静:“飞毛!”
嘶鸣的马叫声从远处传来,那只锐利箭从她指缝溜走,从老虎的口腔一路贯穿它的身体。
借着摔下的间隙,她往旁翻滚拉开距离。
老虎落地的第一秒,季容妗翻身站起。
下一秒,双眸血红的老虎已然抬着锋利的爪子向她扑来,饶是已经预想过,她在此时仍旧感受到了头皮发麻的感觉。
毫不犹豫地,她朝着窜来的飞毛扑去。
腥臭的味道就在身后,伴随而来的还有那只老虎势要将她撕碎的前爪。
千钧一发之际,飞毛成功赶到,她一把抱住飞毛的脖子,双腿在空中一翻,整个人便稳稳坐在了飞毛身上。
那只老虎,就落在飞毛身后几步,爪间还抓着一截黑色衣袍。
季容妗头皮发麻,用力一夹马肚,扭身搭弓射箭,口中叫道:“飞毛,快跑!”
飞毛口中发出一声嘶鸣,一人一马拼命逃跑,季容妗手中的箭再度射中它时,老虎忽然停下,开始往后逃去。
季容妗看着地上大片的血迹,知晓它已经撑不住了,便一拍马背,拉住缰绳往后调转,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再一次调转。
季容妗拉弓瞄准了那只重伤逃跑的老虎,眼中是即将得手的兴奋。
可在下一秒,先前还在逃窜的老虎猛然掉过头朝她扑过来。
它竟然是假装逃跑。
“嗖”
“嗖”
两只箭同时射出。
在那一瞬,季容妗冷静射出箭后,猛地扭转身体,带着飞毛一起往下倒去,同时迅速滚开,拿出别在腰间的匕首准备搏斗。
她气势沉沉,那老虎却没有扑来,抬眸一看,那老虎倒在了血泊中,身上多了一根不属于她的箭。
那只箭,与她的箭一起,刚刚好从老虎心肺处穿过。
一支从正面,一支从侧面。
季容妗沉下脸,看向那骑着马缓缓出现的身影。
“哟,季大人。”
来人正是何慎何平安两人,何慎坐在马上,抬头傲视着她,嗤笑一声道:“真是抱歉了季大人,看来这只老虎,最终还是死在我手上。”
季容妗现下形象看起来确实不太好,因为多次滚落在地,墨色袍子也沾上了灰尘,束起的高马尾也不知从哪沾上了一根草,看起来像刚刚出土的兵马俑,脏兮兮,灰扑扑的。
只有那双眸子,闪着曜石般的光泽,看向他道:“既然如此,那便找公主殿下评判就是。”
何慎眯了眯眼,心中想着,谁不知道公主与你的关系,不过转念一想,正是因为如此,公主才不好将这猎物直接判给她,否则到时候他就传些公主偏袒的谣言,若是操作得当,这头名可说不准落在谁身上。
何慎想的很快,阴阳怪气地道:“好啊,那便找公主殿下评判。”
沈竹绾彼时也不好过,出来秋猎分明是一件可以促进君臣关系的事,但那群老头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在瞧见整个皇室能参加秋猎的只有一个驸马后,便连续规劝了她六日。
无非是些让她尽快为皇室开枝散叶等言论,更有甚者隐晦又委婉地提出,公主与驸马成亲已经一年有余了,公主的肚子还没有动静,是不是驸马有问题,要不要让太医看一下。
沈竹绾无奈又烦扰,面上又不能说什么,只保持着端庄优雅的模样,不急不缓地喝着茶,不发表任何意见,时间一长,老头子心里便有些发怵,渐渐地,说的人也就少了。
在这时,有人匆匆来报,说是驸马与何大公子因为一只猎物起了争执,欲让公主评判。
不多时,便有三人抬着只黄褐色斑纹的东西过来了,离得近了众人才发现,这死去的竟然是一只体型堪比两个成年男子的老虎。
当下便有人惊呼:“竟然是老虎!”
灼热的视线瞬间从老虎移到跟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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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两人身上。
一个是灰扑扑的季容妗,全身上下,只有那双眸子最干净。
另一个,是整洁完好的何慎,压根看不出搏斗的痕迹。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只老虎是谁猎的。
何慎先开的口:“公主殿下,这只老虎是草民在跑马追猎物过程中偶然发现的,我见它奄奄一息,便果断下手射死了它,只是没有想到,这只猎物竟然是季大人一开始追的,草民不知,很抱歉抢了季大人的猎物,但论到底,射死它的还是草民。”
以往出现这种情况时,评判标准都是致命伤,谁造成的致命伤多,猎物便是谁的。
但眼下这只猎物,致命伤在心肺处,但却有两支箭插在那。
季容妗也很气愤,但反应过来后,便想到这可能是何慎的圈套。
无论这只猎物最后怎么评判,他都是获利者。
判给他,那么此次比赛头筹定然是他。
判给她,何慎怕是会散播些不好的言论,势必会威胁到公主。
季容妗恨不得直接给他一箭,但此时此刻,她还是忍住了,闷声道:“即便没有他最后那一箭,这老虎我也能杀死。”
天色渐晚,不少人已经从林子里出来了,瞧见这边的架势,都好奇地在远处探头,讨论着发生了什么。
何慎自是注意到后边的情况,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随后用围在外边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草民知公主与季大人亲近,但求公主秉公无私,评判此虎归处。”
“怎么回事?季大人抢了何公子的猎物?”
“不知道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何公子也太惨了吧。”
“必须秉公处理,不然怎么服众!”
听着外边人稀稀拉拉讨论的声音,季容妗便猜到何慎是想利用众人的压力,让沈竹绾做出决定。
真是,太不要脸了。
季容妗抬眸,看向席上女子的面容,眸中划过一抹坚决,正欲上前说自己不要这只猎物了,沈竹绾的声音便缓缓传开。
“你这是在质疑本宫?”
她的语气说不上严厉,甚至轻缓中带着些漫不经心,可莫名的,这道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时,何慎心中猛地一颤。
“草民不敢!”他立马低头拱手,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跪下。”
女人手中的茶盏“咚”地一声落在桌面。
像是一把重锤,狠狠敲在何慎心头,令他连反抗的心都生不出,便“咚”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头伏地,手还在微微颤着。
季容妗的心也慌乱了一瞬,可在一瞬后,又以另一种不同寻常的力度猛烈跳动着,像是拴在了琴弦上,被人撩拨地七上八下。
周围一片安静,不少人的目光在触及那清冷女子时,又仿佛被烫伤般收了回去。
沈竹绾瞥了眼那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少女,缓缓道:“何平安,你来说说该如何评判归属。”
忽然被提及的少年身子一颤,旋即上前一步跪下,轻声开口:“草民……”
他的余光瞥见何慎迫切的目光,又瞧见那边人被撕碎的下摆,眼睫颤了颤,他垂首扶住脸上面具,轻声道:“草民看见了,这只猎物是驸马射中后,大哥才射的。”
伴着他的话音落下,周围一片哗然。
“什么,是这样?”
“听何公子的话我还以为他才是受害者。”
“太过分了吧。”
何慎目色阴寒看了身边瘦弱不堪的少年一眼,很快认错道:“看来是草民弄错了,这只猎物理应归属驸马。”
即便到现在,他还是不死心地指出季容妗的身份,妄图让众人质疑。
只是,围观的人又不是傻子,听了这话也只在心中鄙夷了他一番,四散而去。
沈竹绾目光落何慎身上一瞬,又看向那有些怔愣的少女,随后收回视线,下令道:“猎物归属季大人,此事到此为止……”.
噼里啪啦的篝火热烈燃烧,映照在周围无数男男女女的脸上。
谢林鸢这几日放弃了与季容妗较劲,转而在篝火晚宴上混的风生水起,俨然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晚会主持人。
“接下来,有请我们此次狩猎赛拨得头筹的季大人出场!”
季容妗坐在角落,原本正在人群中寻找何平安的身影,可她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还在其间与何慎对上了视线,被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正在郁闷时,便猝不及防地被人从角落扯出,站在了一圈人中央。
一百余人,两百多只眼睛齐刷刷地盯向她时,季容妗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了,她低声道:“谢林鸢,你又搞什么?”
“嘘,别说话。”谢林鸢笑眯眯在她耳边道:“公主在那边看着你呢。”
瞧着身边人瞬间挺.拔了不少的身姿,谢林鸢眸中露出几分奸诈的笑,高声道:“好,下面请季大人与我们说说您与老虎搏斗的过程,好让大家见识一下你的雄姿!”
季容妗轻咳一声,正色起来:“其实当时我已经在心中预演过了……”
远处,沈竹绾并没有像谢林鸢说的那样看向少女那边,她听着手下人的汇报,眸色明灭不定,缓缓看向一个方向。
“你说什么?粮草被另一伙人劫去了?”帐篷内,何栗面色难看,最后又缓了缓,道:“罢了,总归没有送到江南一代便好。”
这几日来,何栗虽人还在猎场,但人人皆知他被贬一事,再加之今日发生的事,更让他面上无光,本就不好的心情,在听见这个不算好的消息后,竟好了些。
“大人,那我们接下来……”
何栗目色阴寒:“接下来,就看灾民怎么反应了。”
水涝缺粮,如今粮食在江南附近被人劫走,灾民饿久了,可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宁王在江南怕是也不好过.
季容妗如实将过程说了一遍,迎来了众人敬佩的目光,眼见着气氛越来越热,谢林鸢眼珠子一转,清清嗓子,道:“大家想知道为什么季大人如此神勇,竟能制服老虎那种百兽之王吗?”
“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
看着一双双好奇的眼睛,谢林鸢当即从怀中掏出一叠书,举得老高,口中兴奋地推销道:“当然是因为看了这本武功秘籍,只要学了这个,在场的人都能如季大人这般神勇!”
在谢林鸢将书掏出来那一瞬,季容妗便意识到了一丝不妙,而当她抬头看清那花花绿绿的书时,顿时眼前一黑。
那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神d侠侣人兽版》
没待她阻止,已然有人激动地上前,开始讨要那本书了,而谢林鸢,脸上堆满了笑,乐呵道:“大家别挤,一个一个交钱,都有,都有!”
季容妗:“……”
作者有话说:
很久之后,催生大臣从自家孙子孙女口中得知驸马熟读那种书,但公主肚子却仍旧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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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更加确定,驸马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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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
简陋的帐篷内。
瘦削的少年正缓缓脱着外袍, 指尖有些颤抖,仿佛每动一下,都要忍受某种痛楚。
可他一声不吭, 硬是将那衣袍完完整整褪下,放在了简陋的木桌上。
那张木桌被他的衣袍占去大半位置, 一侧放着半张狰狞的面具,面具旁是一瓶劣质的伤药。
少年脱离面具后的脸仍旧稠丽漂亮, 可眼角与嘴角处却多了几道淤青与伤痕, 他垂着眸, 缓缓用指尖沾了些药膏,凭着感觉,涂抹在脸上疼痛的地方。
不多时,少年终于从口中发出一声低喘, 拿着那药膏, 指尖缓缓搭在里衣上。
顿了一下后, 他抬脚走到门边, 往外看了看,确定无人后, 才坐回去,一咬牙,缓缓剥落那层内衫。
他实在瘦的可怜, 身上没有几两肉, 上身肤色雪白,唯有胸口处,即便用一层白布缠住, 也略微显了些弧度。
“何平安, 你在里面吗?”
门口骤然传来的声音令少年浑身一颤, 他甚至顾不上疼痛,慌不择路地将衣衫穿好,喊道:“等一下,别进来。”
“哦。”
季容妗站在门口应了一声,如言没有进去。
片刻后,脸上带着面具的少年出现在帐篷门口,看向她,抿了抿唇角:“季大人,你怎么来了?”
季容妗扬了扬手中从篝火前顺走的羊腿,问他:“吃了吗?”
何平安看了眼那金黄泛着油光的羊腿,摇头:“还没。”
“一起吃点?”季容妗对他笑了笑:“方便进去吗?”
少年踌躇片刻,掀开了帐门,眼神闪烁道:“有些简陋,季大人请进。”
季容妗扛着羊腿笑吟吟地道:“无碍,有地方吃饭就行。”
进了帐篷后,季容妗才发现他住的地方确实简陋,甚至于将那羊腿放在木桌上后,木桌便没了位置。
何平安窘迫地红了脸,抿唇正欲开口,却见对面人已然摸出不知哪来的刀,切下一大块羊肉递到他面前,用眼神示意他接下。
何平安怔愣一下,发现对面人眼中没有一丝嫌弃与异样,于是他接过羊肉,口中道了声谢。
“谢什么。”季容妗又割下一块,旋即将刀插在羊腿上,道:“要谢,也应该是我谢你才对,今日下午若不是你作证,我怕是只能吃下那个哑巴亏了。”
季容妗说着,一口咬上羊肉,满意地点了点头。
何平安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小口吃起肉来。
季容妗瞧着他斯斯文文的模样,目光一转,看见他脸上戴着的面具,于是问道:“你怎么也开始戴面具了?”
何平安咽下口中食物,道:“何大人让我戴的。”
季容妗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出声道:“何大人对你不好?”
何平安默然,没有开口回答。
“不说这个了。”季容妗轻笑一声:“还是赶紧吃吧,你看你瘦的,多吃点。”
言罢,又手起刀落割下一块递给了何平安。
何平安仍旧是乖巧地接过,一言不发地吃起来,期间季容妗偶尔与他说些话,他也总是吃完口中食物再认真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
不知不觉,两人竟将一根羊腿吃完了,季容妗摸了摸自己有些撑的肚子,又看了眼对面的少年,起身道:“不早了,吃饱应该休息了。”
何平安“嗯”了一声,抬眼看她:“我送季大人出去。”
季容妗乐了,从帐篷到门外这么短距离还怕她遇害不成?
于是她摇摇头,将他按回去,另一只手拿出一个白玉瓷瓶放在桌上,旋即意有所指的指了指自己的唇角:“送我就不必了,这个给你。”
何平安的目光顺着她的动作落在那只玉瓶上,瓷白莹润的瓶身延伸出一支梅花,典雅小巧别具一格,看起来便与他用的不是一个级别。
在他怔愣期间,那人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道:“我走了啊,不用送。”
何平安终究没忍住,只是站起来,却听话地没有上前,只看着那片衣角离自己越来越远,又随着帐门的落下完全消失。
半晌,他将那药瓶拿在手中,轻声说了句:“谢谢。”
一直都是他该道谢的.
季容妗回自己帐篷途中,遇到了笑得合不拢嘴的谢林鸢,她逮住季容妗恨不得直接亲她两口,但好在,她还有点残留的节操。
只是朝她抛了个媚眼,道:“季大人,什么时候我们再配合着宣传一波?”
季容妗眼角微抽:“谢林鸢,你还记不记得女皇陛下在等你?”
谢林鸢嘴角的笑一收,表情有些尴尬。
季容妗:“……你竟然还真忘了?”
“怎么会呢。”谢林鸢眼神乱瞟,指尖不自觉摸起了腰间的两枚铜钱,道:“我当然记得,这不明天就是中秋了嘛,我明天过完就回去了。”
说着,她朝季容妗眨眨眼:“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玩呀?”
“等我有时间了吧。”季容妗想了想,目光落在谢林鸢身上:“老谢,你在女皇陛下心中当真那么重要?”
“那可不是。”谢林鸢一昂头,道:“也不看我是谁。”
“那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季容妗试探道:“陛下会为了你与我们大乾合作呢。”
谢林鸢眯了眯眼:“这种政治上的事我可做不了主,毕竟凡事,还是要为了女皇国考虑。”
“我这不也是为女皇国考虑嘛。”季容妗眼睛转了转:“你看楚国虎视眈眈,咱们两国算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若是大乾没了,下一个保管是你们女皇国。”
“说的也是。”谢林鸢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可以趁你们斗得两败俱伤时,将你们一举拿下。”
季容妗:“……”你小子浓眉大眼的,竟然在打这种主意!
谢林鸢瞧她满脸控诉的模样,嘿嘿笑了两声,道:“嗐,和你说笑呢,当什么真啊,这样,你再配合我宣传两波,我就回去给陛下吹吹耳边风,怎么样?”
季容妗咬牙:“成交!”.
中秋是秋猎的最后一日,这一日众人没再去狩猎,而是开始清点起前些日子狩猎所得,接受皇家的赏赐。
季容妗理所当然拨得了头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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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功行赏后,众人便收拾着准备离开。
公主与陛下是最先离开的,剩余的人等他们离去后,再自行离开。
而谢林鸢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沈竹绾与沈炽二人甫一离开,她便拉着季容妗开始了宣传售卖。
看着周围各不相同的目光,季容妗如坐针毡,却还是咬牙陪她售卖。
昨日里谢林鸢带的册子只有二十来本,买到的人欣喜若狂,回去翻阅之后小脸蜡黄。没买到的自然好奇,想找买到的借阅,谁成想,买到的那些人说什么也不肯给他们,只说让他们自己买。
这一下,众人的好奇心便上来了,一拥而上的都是没有买到的,而买到的,就在原地目光幽幽地看着季容妗。
不多时,剩余的也被全数卖完。
季容妗的脸也随着那被买走的画册,丢了个干净。
连日的劳累加上最后这一出,季容妗回府之后便睡死了过去。
一觉睡到傍晚,季容妗才揉着眼醒了过来。
今日中秋,她与公主约好了要一同出去的。
换好衣裳后,冬梅便过来催着她去皇宫,说是中秋夜宴,不仅公主在,季太傅夫妇以及林将军发妻也会去。
金乌西沉,当最后一缕光也消失时,季容妗如时到了皇宫。
彼时,季太傅等人早已等待多时,正坐于沈竹绾左右,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小皇帝在一边安安静静,不时用目光偷瞄一边严肃端正的季太傅。
看来老师的血脉压制在古代也是存在的。
“陛下,公主,爹,娘,林夫人。”季容妗一一上前见礼,落座在最下方。
季太傅瞅她一眼道:“季大人在路上耽搁了这般久,一会当罚才是。”
季容妗与她爹对上视线,轻咳一声:“我听公主的。”
言罢,便看向沈竹绾的方向。
先前的衣袍已经换了下去,沈竹绾穿着崭新的月牙色裙衫,细碎的光自裙摆处闪起,自是端庄优雅的。
沈竹绾瞧她一眼,旋即垂下眸子轻笑:“既如此,那便请季大人自罚三杯。”
三杯。
今夜不是还要出去玩的嘛?
她不解地对上沈竹绾的视线,却见她目色悠悠,丝毫没有要改的意思。
“好。”季容妗无奈应下:“臣自罚三杯。”
季父便摸着胡子笑了起来,季母在一边看着两人眉目传情的模样,与林夫人相视而笑。
因得是家宴,众人也不拘泥形式与地点,趁着夜色,将方桌布于水榭。圆月当空,水面波浪阵阵,微风一吹,舒适又惬意。
季容妗端起酒盏,原本是要自罚三杯,到了嘴边,又动作一顿,转而对着季太傅低了低酒盏:“爹娘,这第一杯,我敬你们。”
言罢一饮而尽。
季太傅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好笑地看着她骂道:“自罚三杯还要带上我们。”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拿起酒盏,准备给自己倒酒。
季母在桌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季太傅轻握了她的手,摇头低声:“没事。”
季母闭了一瞬的眼睛,轻轻叹气。
瞧见两人喝下第一杯后,季容妗脸上笑容更甚了些,又给自己满上第二杯,目光落在了沈竹绾身上。
“公主,第二杯我敬您。”
她仰头喝下后,耳根已经隐隐泛红,没想到这酒竟然还有那么些后劲。
沈竹绾觑她一眼,很给面子地喝了。
季容妗眼角便弯了起来,火速倒了第三盏,敬了林夫人。
季容妗喝完已是脸色红红,但头脑仍旧是清醒的。
季太傅看着她笑得无奈:“看来我们一个也没逃掉啊。”
说的是她借着罚酒让每个人都喝酒的事。
众人笑出声来,沈炽在一边默默探出头:“朕可没喝。”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季太傅便注意到了他:“陛下,今日功课可做完了?”
小皇帝头皮一紧,道:“太傅,今日是中秋,课业我待会便继续完成。”
“如此甚好。”季太傅捋了捋胡须,笑容满面。
季容妗正欲说话,忽然瞧见季太傅迎着桌面“嘭”地一声倒下。她吓了一跳,连忙要去扶他,却见下一秒,季太傅抬案而起,红着脸开始作诗。
两句诗后,他开始流泪,情到深处拉着季容妗的手,口中直道:“儿啊!爹对不起你!爹当年不该让你……唔唔唔……”
季容妗连忙捂住她爹的嘴,尴尬地看向沈竹绾:“公主,季太傅醉了,臣带他去清醒清醒。”
没待沈竹绾回话,季父一下子扒拉开季容妗的手,一脸严肃地看向沈竹绾:“公主殿下,矜儿多亏您的照顾,若是日后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公主殿下莫要与她计较,毕竟矜儿从小脑子就是一根筋。”
季容妗:“……”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季母方才会叹气了。
她有些心虚地将季太傅拉起来,道:“爹,孩儿不会冒犯到公主殿下的。”
“你这孩子。”季太傅哭的泪眼婆娑:“你说不会冒犯就不会冒犯吗?万一你日后无意中冒犯到公主殿下了呢……”
“不会的,爹。”
“爹这是在帮你,万一你日后冒犯了公主殿下怎么办?”
“……”
求你了爹,你真的,快别说了。
她无地自容地垂下头,在某一刻鬼鬼祟祟往公主方向看去时,又恰好对上她的视线。
只一瞬,脑海里有关“冒犯”的片段便不住地往外冒。
季容妗像被烫到了般收回视线。
季母终于看不过去了,一把拉过季太傅,向沈竹绾赔罪道:“真是失礼了公主殿下,臣妇先将他带回去,待酒醒之后,再让他向公主与陛下赔罪。”
沈竹绾轻声:“无碍,本就是家宴,规矩无需那般多。”
“多谢公主。”季母道了个谢,让侍女搀扶着季太傅,一路出了宫门。
季太傅夫妻回去后,林氏没过多久也告了别。
水榭内便只剩下沈竹绾姐弟和季容妗。
沈炽显然心有余悸,看着季太傅离去的背影,目光一转,落在两人身上:“阿姐,你们是不是要出去玩呀!”
季容妗低头,看着那双圆溜溜充满着渴望的眼睛,回他:“陛下课业不是没做完吗?”
眼里的光瞬间消失,小皇帝噘着嘴道:“玩一会会再做也来得及。”
季容妗侧眸看了沈竹绾一眼,目光有些闪烁。
从私心来说,她不想带小皇帝,但又觉得小皇帝一个人确实可怜巴巴的。
沈竹绾略一思索,轻声:“那陛下在宫内玩一会,本宫与驸马便先回去了。”
“啊?”小皇帝有些惊讶:“你们不出去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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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竹绾垂眼露出一个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道:“芸娘,带陛下玩一刻钟。”
芸娘应声拉走了眼巴巴的小皇帝。
只剩他们两人了。
“公主。”季容妗跟在她身后往宫外走:“我们现在去哪?”
“不是要出去吗?”
季容妗眼睛一亮,她还以为公主说的回去是回府呢。
晴朗的夜空下,京城街道上的游人并不算多,概因中秋佳节,众人都在家赏月团聚,很少会有人出去。
季容妗便拉着沈竹绾,宛如一对普通夫妻般在京城逛了起来。人群来来往往,她们互相牵着彼此的手,慢悠悠地逛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雀喜桥上。
在这里,还发生过一段乌龙事件。
季容妗忽的想起当时沈竹绾看见后一言不发地离去,本来她以为沈竹绾是担心她毁约,只是如今看来,或许当时,她是吃醋了。
这么一想,她的心情便愉悦起来,唇角也不由上扬了些。
沈竹绾余光瞥见,侧了些头看她:“驸马想起什么了,这般开心?”
“嗯?”季容妗下意识扭过头,笑容愈发柔和:“只是想起公主了,觉得很可爱。”
就连吃醋都是偷偷的。
沈竹绾看她片刻,收回视线:“本宫就在你身边,有何可想的。”
季容妗便捏了捏她的手心,另一只手撑着下巴搭在桥上:“在臣身边,臣也想。”
沈竹绾无奈看她一眼,声音却是柔和的:“油嘴滑舌。”
季容妗笑出声来,凑过去拉住沈竹绾另一只手,与她面对面,故作委屈道:“臣说的可是真心话,怎么就成了油嘴滑舌呢。”
沈竹绾静静望着她,看她故作委屈时撅起的嘴,撇下的眉,和乌溜溜泛着水光的眼眸,生动活力充满朝气,是与她截然不同的存在。
她细细打量着少女,一时没有出声。
月色粘稠,将两人笼罩,空气略微滞涩起来。
沈竹绾瞧着她,忽然开口:“赈灾粮在临近江南一代失踪,本宫已紧急下令从周围郡县调了些余粮,只是那些远远不够。”
暧昧的气氛被打破,季容妗蒙圈后,也严肃起来:“周围郡县难免受到波及,存粮怕是自己都不够,如今之际,怕是要从各地都调些才行,只是人一多,路线便杂了,浑水摸鱼的就多了。”
“是。”沈竹绾眉尖微挑:“驸马还记得的虞顺二城的郡守吗?”
“那两个贪官?”季容妗第一时间便想起:“现在捉拿?”
“现在江南饥荒,赈灾粮又未曾及时送到,民心难免不稳,捉拿两个贪官,粮食与民心便都能解决了。”
季容妗恍然,难怪当时沈竹绾不让她动那贪官,原来是留到这种时候的。
“两个贪官家中的粮食应当够支撑一段时间。”沈竹绾轻声:“如今最为重要的,还是将那丢失的粮食追回。”
“驸马,你可愿去江南一代查探粮食去向?”
沈竹绾的声音缓缓落下,季容妗也在此时明白过来,她为什么忽然与自己说到粮食一事。
“臣愿意。”没多作犹豫,她便答应下来,顿了顿又继续道:“臣可否带一个人去?”
“嗯?”
“臣想带何平安一同去。”季容妗心想,何平安那小子这段时间若是留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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