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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驸马今天也在装恩爱》40-50

    第41章 第 41 章 ◇

    这般近的距离, 这般暧昧的话语,本该旖旎的气氛,被少女略带嘲意的笑全数打破。

    她微微站直, 伸手搭在女人的手腕上,缓缓将那只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拿开, 轻叹:“原来公主殿下已经知道了。”

    沈竹绾缓缓低眸,瞧着那只抓住自己的手。

    下一秒, 少女毫不留恋地松开她的手, 转而从袖中拿出一张纸, 轻笑:“可是这张记录着臣行动的信还未交到公主手上,公主是如何知晓的?哦——”

    “公主来找我了,所以看见了是吗?”少女将那张信纸放到她手中,继续道:“因为看见了, 所以生气, 便回府了是吗?”

    “公主殿下放心。”少女声音愈发轻柔:“臣没有与叶姑娘亲吻, 心中也并不喜欢叶姑娘, 所以您不必担心我会毁约,至少在合约到期前, 我只会是您的驸马。”

    季容妗的话一字一句落下,抬眸,唇角带笑平静地与她对视。

    半刻钟前, 她在后院遇见了影二, 影二见到她,只将手中的信纸递给她,便离开了。

    这信纸是记着莲夏今日行径的, 季容妗原本没想打开, 但在拿到手那一刻, 莫名地就将它打开了。

    借着月光,她一字一句看去,心逐渐变凉。

    信纸上记录的不是莲夏,是她。

    这信怎会是记录自己的?影二送错了?那这封信原本是送给谁的?

    还能送给谁。

    答案呼之欲出——公主殿下,沈竹绾。

    当和平的表面被剖开,血淋淋的真相摆在她眼前,有那么一瞬,她是恍惚的。

    恍惚之后,终于不得不承认,公主殿下一直在派人监视她。

    唇角的笑终于绷不住了,季容妗深吸一口气:“夜深了,殿下,该歇息了。臣先告退了。”

    少女几近于仓皇的背影逐渐融入黑夜,沈竹绾没有拦着她,只是瞧着她离去的背影,手中的信纸逐渐起皱。

    另一边。

    影二正望着夜空出神,身边骤然出现一道人影。眼神微凛,她屈指成爪狠狠抓向敌人脖颈。

    来人显然对她的招式很熟悉,四两拨千斤化解她的力道,转手钳住她的手腕。

    四目相对,影二目色凝了一瞬,旋即挣脱来人的手,冷声:“你来做什么?”

    影一沉默着收回手:“公主叫你。”

    “知道了。”影二转身,神色冷漠。

    影一冰块似的脸动了动:“你将我记录着驸马行动的信交错了人。”

    女子背影沉默,没有因为她的话停下丝毫。

    影一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声:“阿娣,非我不回应你,只是我们影卫不能有感情。”

    话音落下,影二终于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你说的是,所以从今日开始,别那样叫我。”

    女子说完,便再无一丝停顿,转身走远。

    影一眸光微动,终究没有追上去。

    书房内。

    影二自知做错事,进门口便垂首认罪。

    坐上的女人神色淡淡:“你近日出错未免太多,影二,本宫培养你不是让你净给本宫添乱的。”

    影二垂首,眼睫轻颤:“是属下失职,属下自去请罚。”

    “罚你又有何用?”沈竹绾淡漠地瞥了她一眼:“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意味着下回再出错,便会从影卫除名,除了名的影卫自然不会被放走,只有死路一条。

    影二呼吸停顿了好一会,才缓缓道:“是。”

    沈竹绾抬了抬手,示意她可以离开。

    影二顿了片刻,轻声:“驸马那边,需要属下去解释吗?”

    “解释什么?”沈竹绾微微抬眼,冷声:“本宫何时需要向旁人解释?”.

    与朋友决裂这回事,其实也就那样。

    季容妗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她拿别人当朋友,别人拿她当傻狗的事情。

    大约是初中,她那会刚转学到新学校,人生地不熟,认识的只有低两年级的叔叔婶婶的孩子。

    小孩子的恶意总是纯粹的,他们大肆在年级宣扬季容妗是寄人篱下,天天在她家白吃白喝,家人还供她读书上学,而她不知报答。

    话里话外把她描述成一个白眼狼,导致那时没人愿意与她玩。只有班级有一个和谁玩的都很好的女生愿意和她玩。

    那时候,她以为终于遇到了一个知己,掏心掏肺地对她好。

    后来某一次上厕所时意外听见她与旁人的对话。

    “什么?对她好?别说笑了,我只是可怜她。”

    “没人对她好的情况下只有我对她好,她自然巴不得将自己的一切让给我,只是没想到生日礼物就送了我一个破水晶球。”

    “我看她堂弟堂妹也不穷啊,没想到她这般穷酸。”

    “水晶球?早扔垃圾桶了。”

    那时的季容妗听得脑袋发懵,分明是轻柔的声线,却令她感到振聋发聩。

    她躲在厕所不敢出声,直到上课铃声响了,才压抑着声音开始哭。

    那颗破水晶球,是她攒了小半年的生活费才攒到的,却被最好的朋友弃之如敝履。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避着那个女生,却没有上前质问。

    久而久之,那女生也不与她玩了。

    长大后她便想明白了,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她的人,无论怎样也不会真心待她。

    而如今,原本以为经历过一遍这样的事就会产生抗体,可没想到抗体失活,疼痛比先前来的还要猛烈。

    季容妗心想,真是人越老越受不得刺激,一点小事就能让她彻夜难眠,心碎难安。

    而让她更加难过的是,她想了半个晚上,得到了“沈竹绾的行径也不全是她的错”的结果。

    毕竟,谁让她从一开始就误会了原主与公主的关系,还对公主那般热情。

    换做是她,她也会起疑心的。

    季容妗十分擅长反思自己,所以当反思完得到这个结论时,便知晓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就要在心里判对方无罪释放了。

    最后勉勉强强用了沈竹绾失约并且让她在桥上孤独寂寞冷地等到半夜,安慰自己沈竹绾不可轻易原谅.

    次日,季容妗揣着两个黑眼圈出了门。

    又怀揣着满腹心思,站在了金銮殿内。

    与往常无异,朝臣汇报全国各地发生的事,将其中一两件挑出来讨论,等待沈竹绾的决断。

    季容妗听着听着,便听到有人提到了月后秋猎的事。

    之后,她便听见沈竹绾泠泠的音色,说着:“此次秋猎如历年一样,可带家属子嗣,不拘泥男女……”

    大乾历年来都有秋猎活动,为期七日,意在锻炼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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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嗣,虽如今大乾子嗣稀少,但这项活动却一直延传了下来。

    并且从先皇那一代开始,不拘泥男女。

    不管怎么说,季容妗到时候肯定是要参加的,并且还代表着皇家的脸面。

    不过就是,让她骑马她还行,但是马上射箭这回事,她还从没有练过。

    季容妗思来想去,决定找江楠语一起去马场练习。

    当太监尖细的嗓音响彻金銮殿,沈家两兄妹离开后,季容妗便如同脚下装了马达,飞速离开了。

    另一边。

    小皇帝走在沈竹绾身边,正兴致冲冲地与她说着秋猎的事,忽然,沈竹绾脚下步子一顿,垂眸看向沈炽。

    沈炽跟着停下脚步,疑惑:“阿姐,怎么了?”

    “无事。”沈竹绾瞧了他一眼,轻声:“炽儿这些日子也累了,本宫今日放你一天假,允你多玩会秋千。”

    沈炽眼睛一亮,其实一开始听见放他一天假时,他是想玩些旁的,但被自家阿姐这么一提醒,又觉得玩秋千也不错。

    于是他欢快地道:“阿姐陪我玩吗?”

    “本宫还有旁的事,让芸娘陪你。”

    沈炽一下子就泄了气:“都与阿姐说过了,芸娘陪我玩一点也不好玩,总是怕我摔着。”

    说着,他眼睛忽然一亮:“阿姐,我今日可以找驸马哥哥一起玩吗?”

    沈竹绾垂下眸遮住眸底的微光,轻声:“随你。”

    随他的意思就是可以,沈炽向来会顺杆子往上爬,当即下令让宫人去找他的驸马哥哥。

    小太监跑断了腿,还是没能追上季容妗的身影,最后只得遗憾回宫禀报:“驸马已经离开了。”

    “这么快?”沈炽疑惑道:“驸马哥哥从前没这般快啊。”

    沈竹绾垂眸遮住眼底思绪,收回视线没有说话.

    一连好几日,季容妗东躲西藏,处处避着沈竹绾,过上了宛如猫捉老鼠般的生活。

    她躲着沈竹绾,沈竹绾也未曾找她。

    于是后来,季容妗仔细想想,那天夜里她在心中为沈竹绾的开脱,应当是她自作多情了。或许沈竹绾真如她最开始想的那般,并不信任她,也未曾真心待她。

    这日,季容妗休沐之际,终于想起了即将到来的秋猎,于是一寻思,便写了封小信约江楠语一同去马场。

    江楠语很快回复她马场见面。

    半个时辰后,两人在马场成功会面。

    江楠语穿着一身红色劲袍,手拿弯弓,面如美玉,彼时,正骑在马上豪迈地对她说:“来啊,大战一场。”

    季容妗骑在马上,抬眸看向蔚蓝的天,奶白的云朵堆积,宛如化开的油画,令人心神开阔。

    她夹了夹马肚子,扬了扬手中的弓:“来!”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坐在草地上,看着靶子上乱七八糟的箭陷入了沉默。

    江楠语深深看她一眼:“要不那日你还是装病吧。”

    季容妗:“……好主意。”

    江楠语正要躺下,却瞧见身边的人忽然拿着弓站了起来:“我再练会。”

    江楠语伸手拽过一个草塞嘴里,闭上眼睛假装听不见:“……啊,你去吧。”

    过了许久,没人理她。

    江楠语偷偷睁开眼眯了条缝,见那人真的又爬到了马上开始练习,才“呸”地一口将草吐出,眯着眼瞧着那道蓝衣身影,自言自语:“有古怪……”

    又过了半个时辰,季容妗的准头逐渐有所提升。

    江楠语瞧着,马上的“少年”神色认真,拉弓射箭的动作利落干脆,因不间断的练习额头出了细密的汗,只是她全然不顾,明亮的漆眸紧紧盯着前方的箭靶,手上动作不断。

    最后一箭射出,锐利的箭头泛着寒光在空中射出一道凌厉的弧度,稳稳地插在红色靶心,箭尾铮鸣微颤,仿若欢呼。

    少年严肃的眉眼终于带了些笑,宛若枯木逢春,令人心情舒畅。

    练习射箭的人不算很多,有男有女,大多数都是年岁与她们相仿的人。

    江楠语随意扫视了一圈,便瞧见有几个少女悄悄往季容妗的方向看。

    她不由得“啧”了一声,上前迎接那从马上跳下来的人,偷偷用胳膊肘拐了拐她:“你看那边有人在偷看你。”

    季容妗正为自己的进步感到高兴,听她这么一说,便往身后看了看,果不其然,确有几人投来视线,又在碰上她的目光后,羞涩移开。

    季容妗收回目光,压低声音:“你别乱来,公主殿下要是知道了……”

    她噎了一下,表情变了变,抿住唇,没再开口。

    江楠语敏锐地感觉到了这厮情绪的变化,双眸瞬间发亮:“怎么了?和公主殿下闹脾气了?”

    “没有。”

    “那你说公主殿下知道了会怎么样?”

    “……”

    她不说,江楠语便转了转眼珠子,道:“罢了,不说这个了,走,我们吃饭去。”

    恰是傍晚,的确也该到饭点了。

    两人到了春旺酒楼,江楠语主动掏腰包请客,季容妗正感慨她今日怎的如此大方时,丝毫没有发现,在江楠语有意无意地灌酒之下,她的双颊开始发红,眼前的景象开始恍惚。

    江楠语笑眯眯地问她:“你与公主怎么了啊?”

    彼时季容妗脑袋懵懵,听见她的问话,只是愣愣地盯着她,眼眸微黯:“公主她失约还骗我……”

    江楠语有意引导,很快便从她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而后一言难尽地看着眼眸湿润的季容妗,恨铁不成钢道:“离谱,公主把你一个人丢那,你悟到的就是她怕你毁约?”

    “对啊。”季容妗脸颊红红,说话连着尾音:“不然她为什么要让人监视我?”

    “季哥,季姐,小季,老季……”江楠语仰天长叹:“你竟然觉得她是怕你毁约。”

    江楠语摇摇头:“除了这个呢?你有没有想过,可能还会有别的原因,导致公主把你一个人丢在那?”

    季容妗趴在桌上,自言自语:“因为她不相信我,怕我毁约,于是派人监视我。”

    江楠语:“……”很好,逻辑链完整。

    没待她开口,季容妗又一下子抬起头,气愤不已:“我给她买了好多有趣的小玩意,结果她不仅没来见我,还在看见我之后,把我一个人丢在那,我都快冷死了……她好过分!”

    行吧,不可否认,这件事公主做的的确有问题。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江楠语皱眉认真:“是因为她看见你没有推开叶姑娘?”

    “我推开了!”季容妗激动起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比划着:“当时她在这,我在这,她一下子抱过来,我被吓蒙了,愣了几秒准备推开,结果她就松手了。”

    江楠语看着她站不稳的模样,生怕她摔跤,于是扶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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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与我解释个什么劲,你与公主解释去。”

    “我和她解释过了啊,我说我们没有亲到。”季容妗一屁股坐下,又趴在桌上委委屈屈:“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说着,她哽咽道:“她就是不相信我,怕我毁约,于是派人监视我。”

    很好,又绕回这个逻辑上了。

    江楠语睨着她,支起下巴叹气:“你这算什么解释啊,解释结果,那你的心理过程呢?你怎么不找她问个明白?”

    眼前人细密的长睫微眨,低落道:“你不明白,我怕找她得到的是我不想要的结果,还不如就这样呢……”

    就如同当年那个女生,她也未曾主动讨要结果,因为怕得到不想要的答案。她只静静疏远,沈竹绾待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时间会给出答案。

    “那你就这样等着公主殿下主动?”江楠语翻了个白眼:“再等下去,公主孩子都会跑了,你还在等,长痛不如短痛,有什么可纠结的。”

    江楠语还想骂她两句,但瞧见她那湿漉漉的黑眸在下一秒就要渗出雾气时,又住了口,头疼道:“罢了,还是得靠我。”

    “别想了。”江楠语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去了就没有烦恼了。”

    季容妗迷茫抬眼:“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江楠语笑容诚恳。

    片刻后,花满楼天字包厢一号房,江楠语忍痛拿出几张银票交到老鸨手上:“找两个姑娘看着她,不需要做什么,别让她乱跑就行。”

    老鸨收了银票,笑容满面:“好嘞这位爷……”

    目光一转,落在季容妗身上,老鸨顿时变脸比翻书还快:“……是驸马的话,得加钱。”

    江楠语:“?”

    老鸨想了想,又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算了,你走吧,我一会叫人看着她。”

    不得不说,小季大人是有先见之明的,先前没有将事做绝,现在的好处便来了。

    江楠语满脸慈爱地看着两个姑娘进了房门,又嘱托了两句不要让她乱跑,这才松了一口气,准备回家.

    公主府。

    沈竹绾瞧着外边完全暗下的天色,微呼一口气,停了笔。

    “金喜。”沈竹绾瞧着走进来的人,问道:“她回来了吗?”

    金喜摇头:“驸马未曾回来。”

    “知道了。”

    这几日,少女总是对她避而不见。

    虽说平日里两人见面的时间也不多,可当她完完全全不见踪影时,沈竹绾的心神却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缠绕,牵着她总往少女身上想。

    心中轻叹了一口气,沈竹绾正欲继续执笔,影一忽然出现,手中还拿着一封信纸:“公主,有人让我将这个给您。”

    沈竹绾目光轻转,打开信纸,上面写着:

    花满楼天字一号包厢,驸马与二女寻欢作乐,速去捉奸。

    作者有话说:

    江楠语:你们俩二婚我要坐主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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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第 42 章 ◇

    月上柳梢, 乌灰色烟云为月亮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屋内,鎏金八角香炉中飘出缕缕幽香,甘凉的薄荷味, 提神醒脑。

    影一隔着一段距离暗自观察自家主子的神色。

    书案后的女人将那一张薄薄的纸放下,重新执起了笔:“谁叫你送的?”

    “驸马身边的扶着她的一个……”影一仔细想了想, 继续:“男子。”

    静了好一会。

    “她既如此爱去那般地方,便随她去了。”

    不带情绪的话语如烟般消散在空中, 按影一这么多年来的经验判断, 公主心情大抵不是很好。

    于是他站在原地等待公主下令。

    好一会过去, 沈竹绾没有说话,只在纸上沙沙地写着什么。

    影一嘴唇微动:“那属下便先告退了。”

    没有回应。

    影一看不清她的神情,去留都不是,一时僵在了那。

    “花满楼天字一号房。”在影一原地踌躇时, 沈竹绾终于开口了, 音色凉薄不含情绪:“将驸马带回来。”

    影一心中一紧, 低头:“是。”

    “金喜。”影一走后没多久, 沈竹绾便停下了笔,吩咐:“准备点醒酒汤。”

    “是。”.

    翻到屋顶等了半晌的江楠语没有等来沈竹绾, 等来的是一个宛若面瘫的男子。

    江楠语眼睁睁看着他像抗货物一样将季容妗抗到了肩上,当即坐不住了,在门口堵住他, 上下打量了一番, 道:“你是谁?肩上的人你认识吗?”

    影一认出她在门口隔空对他说话的人,淡定道:“半个时辰前,你让我给公主送了一封信。”

    “哦——”江楠语心底有些遗憾, 没想到公主竟然没有来, 她叹了口气, 摆摆手:“知道了,你走吧。”

    影一抬脚要走,江楠语忽然喊住他:“诶诶诶,等一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影一停下转身,手中被塞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低头看去,发现都是一些荷包手帕之类。

    疑惑期间,面前矮小的“男子”对他笑得灿烂:“差点忘了,这是今日我与季兄在马场时,那群小姑娘拜托我转交给季兄的,虽然季兄不想要,但放我这也不合适,劳烦你帮忙带回去,到时候季兄醒了交给她就行。”

    影一:“……”

    他眼神微妙地看了面前的男子一眼,没说什么,将东西收好,道:“还有事吗?”

    江楠语摇摇头,在他转身的时候又强调:“别忘了啊,这都是那群小姑娘送给季兄的。”

    影一:“知道了。”

    驸马今晚若是凶多吉少有很大原因是因为你。

    江楠语丝毫没有那个自觉,在看见影二走后,才笑出声来。

    太好了,近些日子绣废的荷包和手帕终于有个好去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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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着笑着,又皱起眉叹了一口气,和公主这样的人在一起,老季以后怕是有的难过.

    书房内。

    影一小心翼翼地说完了方才在接驸马的路上发生的事,说完后又看了看手上一小堆荷包和手帕,问道:“公主,这些该怎么处理?”

    沈竹绾抬眸看了那一堆荷包与手帕好一会,才收回目光,淡声:“自然是送到驸马那去。”

    “是。”

    影一便抱着那堆物什,利落地走到了季容妗屋前。

    屋内烛光闪烁,影一听见了里边传来的吵闹声,他与门口的丫鬟说了一声,站在门外等待传报。

    很快,丫鬟便通知他进去,影一垂眸看着脚下的路,越往里走,那两道对话声便越明显。

    “喝不下了,不想喝了——”

    “驸马,这不是酒,是醒酒汤,你喝一点,今夜会舒服点。”

    “不喝,我累了,我要沐浴睡觉……”

    影一静静走到床前,瞧见的便是满脸无奈的冬梅和抱着被子死活不肯松手的驸马。

    只是一瞥,便瞧见了少年眼角挂着的泪光,像是才哭过。

    他无甚波澜地将那一堆东西放下,与冬梅说了句,便转身离开了。

    走在公主府的路上,影一望着天上的朦胧的月光,无端想到那日桥上站了许久的少年。正在出神期间,迎面碰见了影二,他顿下脚步:“阿……”

    女子面无表情与他擦肩而过,影一的话便顿住了。

    半晌,他侧眸看了眼女子离去的背影,脚下步子转向了公主的书房。

    “驸马不肯喝醒酒汤?”女子微微蹙眉,旋即像想到什么般,眸光微动,看向了影一。

    影一眸光微闪,低下了头。

    “本宫知晓了。”沈竹绾声音淡了些:“日后,做好你该做的就可以了。”

    “是。”

    季容妗头脑昏沉期间,听见有许多苍蝇绕在她耳边叫嚷着“大郎喝药了”“大郎喝药了”,她说自己喝不下了,那苍蝇却始终不放过她。

    于是她将头埋进被子,死死捂住耳朵,这下,声音终于小了许多。

    声音虽然小了,可另一道声音却越来越大,脑子里传来的嗡鸣声像千万根扎进耳膜的刺,让她止不住头痛,想吐。

    她用力晃了晃头,企图让这声音小些。

    艰难斗争时,被子外的声音在某一刻全数消失,只余下一声声整齐的“公主”。

    神奇的是,原本混沌的意识在听到这一声后,反倒有一瞬的清明,好似铜锣猛地在她耳边一敲,不但震走了那烦人的嗡鸣声,还让她心跳忽然加快了起来。

    她睁开眼睛,唇角微微抿住,精神却始终注意在外边的声音上。

    沈竹绾瞧着那将头掩盖在被子中,半个身体却露在外边的少女,目光微转落在冬梅身上。

    冬梅领悟,走到床边道:“驸马,公主殿下来了。”

    被子里的少女没有动,冬梅轻轻拍了拍她,仍旧是没有反应。

    “公主。”冬梅无奈走到沈竹绾面前:“驸马好像睡着了。”

    沈竹绾轻轻瞥了眼那双腿紧绷的少女,收回目光轻声:“既如此,本宫便走了。”

    这下,被子里的少女终于有了动静。

    她咕蛹了一下,将被子掀开,露出一个乌溜溜的后脑勺。

    沈竹绾眼眸微动,自冬梅手中接过汤碗走至床边:“驸马若是没睡便将这醒酒汤喝了。”

    又过了片刻。

    少女慢慢翻了个身,坐起来,却垂下眸子不肯看她:“不喝。”

    说完安静一会,补充道:“喝不下了。”

    许是喝醉后的情绪会随着想法浮在脸上,沈竹绾瞧见少女的嘴也随着她话中的拒绝撅了起来,颇有几分赌气的意味。

    目光扫过屋内几张隐秘激动的脸,沈竹绾淡淡:“你们先下去吧。”

    激动的表情变成遗憾,冬梅带着众人幽幽离去。

    屋内再度静了下来。

    季容妗袖袍中的手紧紧捏住那一小块布料,生气地想着,无论今日沈竹绾做什么她都不会原谅她。

    随后余光瞥见女人洁白的裙摆向她这边摆动,她不争气地攥紧了手中的衣袖。

    暗香浮动,女人坐在了她身旁。

    季容妗身子愈发绷紧。

    汤匙搅动间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鼻尖忽的嗅到一股淡淡的酸味。

    季容妗看着递到自己唇边不远处的汤匙,愣愣抬起眼,便瞧见沈竹绾正注视着她,红唇微动:“喝了。”

    嘴比大脑更快一步地碰到那汤匙,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那酸辣的汤汁已经顺着她的喉咙流进了胃。

    第一勺入口,季容妗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心想,就算这样她也不会原谅沈竹绾。

    第二勺入口,季容妗垂下眸子,心脏要死不活地突突地跳了起来。

    第三勺入口,季容妗觉得那酸味冲到了她的眼睛,让她忍不住轻哽了一下。

    白瓷勺停了下来。

    沈竹绾静静瞧着少女红起的眼眶和眼尾的泪光,眸光带着一层浅浅的无奈。

    下一秒,湿漉漉的漆眸忽然看向了她,少女眼底浮上一层浅浅的泪光:“我当时想把她推开的,但是吓蒙了,慢了一步。”

    “我不知道你会看见,若是知道,我不会让她那样的。”

    季容妗有些狼狈地撇开眸子,继续:“我等了你好久,还给你买了很多好玩的东西,但是你没来。”

    夜色渐深,天地寂静。

    屋内安静地一时只能听见少女轻微的鼻音,和带着轻哽的委屈话语。

    的确委屈坏了。

    尤其是这份委屈的话久久未得到回应后,蓄在眼底的泪终于在这一刻压破了眼眶,顺着脸颊滚出一道冰凉的痕迹。

    季容妗心底酸涩,又觉难堪,哀戚地想,她不应该说这些话的,这些话,除了会让人觉得她对失约这件小事耿耿于怀,小气不已,并不能说明旁的什么。

    沈竹绾说不定在心中早便厌烦了。

    她抿着唇,正要将脸侧的泪抹去,顺便装困将人赶走,耳畔却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瓷碗落在木桌上的声音。

    要擦眼泪的手腕被女人握在手中,季容妗泪眼朦胧地转过脸。

    洁白的阴影进入她的视线,下一刻,带着冷香的手帕轻轻拂上她的面颊,季容妗下意识眯了下眼又睁开,瞧见女人清幽的眸子正注视着她。

    眼底清澈,她的倒影映在其中,仿佛这一刻,她的眼中只有自己。

    目光不自觉垂了下去,落在女人的微微张合的唇瓣上。

    “失约一事,是本宫之过,让驸马委屈了。”

    将将建起的心理高台轻而易举地被这轻柔的动作和温声的话语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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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分明已经不想流泪了,可这句话出口后,温热酸涩的液体便不断挤出眼圈。

    季容妗仓皇地别开脸,用衣袖胡乱将眼泪抹去。

    沈竹绾便收回手,瞧着少女白皙的侧脸,轻声:“本宫派人监视你,驸马心中可曾怨过本宫?”

    怨吗?季容妗或许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不被信任的委屈。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垂着眸,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不知道。”

    沈竹绾看着那滴泪珠,沉默良久,轻声:“本宫开始是不信任驸马,后来,只想叫他护你周全。”

    这算什么?解释吗?

    短短两句话,季容妗心情从平静转到谷底又回归平静,最后超越平静。

    她一边觉得自己毫无底线,沈竹绾区区一句算不上解释的话就让她没那般难过,一边又觉得她若是真的一点也不信任自己,也不会如此说出来。

    归根结底,季容妗觉得可能是因为沈竹绾担心合约之事。

    正要开口时,眼睫前却忽然出现一根手指,屈指落在她的睫毛上轻轻动了动。

    少女愣愣抬眸看向自己,沈竹绾神色平静地收回手,不着痕迹地将那水渍抹去,抬眸望向她:“驸马可愿相信本宫?”

    她神色如常,季容妗却有些懵地抬起眼,似是被她的动作惊住。

    沈竹绾藏在袖中的指节轻轻按在食指的水渍上,看着眼前神色懵懂的少女,眸色深了些。

    像是一只委屈的小狗,湿漉漉的黑眸柔软懵懂,因为方才哭过,还有着一层盈盈泪光。

    瞧着可怜的紧,又想叫人再把她弄哭。

    季容矜莫名觉得氛围不对,沈竹绾的目光让她有些不敢去看,只得避开视线回她:“臣相信公主,也请公主放心,臣在合约期内,定然不会违约。”

    屋内静寂了一瞬,季容妗仿佛听见面前女人轻轻叹息了一声,但太过短暂细小,又让她恍然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怔愣抬眼,恰好对上沈竹绾幽幽投来的视线。

    “驸马觉得本宫是在担心你违约?”

    作者有话说:

    公主来之前:

    小季:坚强小季绝不理公主

    公主来之后:

    小季:呜呜呜呜,你知道你有多过分吗(巴拉巴拉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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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第 43 章 ◇

    一句话, 让季容妗成功陷入沉思,总觉得这句话她先前好像也听谁说过。

    先前不觉得有什么,此刻再一思索, 也从中品出了些不一样的意味。

    若只是害怕她毁约,又怎会将她丢在那和叶漉单独相处, 难不成……

    “驸马说的没错。”女人的声音缓缓响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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