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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侧:“本宫的确有这一层担心在里面。”

    刚提起的心又瞬间放下,一提一落间带来的失重感让她莫名有几分说不清的失落在里面。

    沈竹绾将那碗醒酒汤端起, 瓷白的勺子盛上些汤汁递到她嘴边。

    季容妗小心翼翼地瞧着她, 公主大人仍旧面色平静, 看不出什么。

    应当是她想多了。

    季容妗张口喝下,又觉得这样的动作属实让她心脏突突地,于是抿唇道:“殿下,我自己来吧。”

    沈竹绾瞧了她一眼, 没多说什么, 将碗递给了她。

    果然是她想多了。

    季容妗端着汤汁咕嘟咕嘟地喝着, 余光却在注意着沈竹绾, 她离开床边,缓缓向桌子前走去。

    桌上似乎堆放了什么东西。

    没待季容妗看个仔细, 沈竹绾便屈指轻敲桌面,转眸看向她,似笑非笑:“驸马倒是受欢迎。”

    季容妗放下汤碗, 依旧有些头痛, 沈竹绾这句没首没尾的话让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那是什么?”

    沈竹绾轻淡抬眉:“是马场姑娘们送驸马的定情信物。”

    季容妗:“……?”她怎么不知道。

    瞧着公主大人喜怒不辨的神色,季容妗心下警觉,举手保证:“臣从来没收过这些, 定是有奸人害臣。”

    沈竹绾瞧她一眼, 伸手拿起一个瞧了起来。

    很快, 身边便多了一个脑袋,跟着她一起看。

    沈竹绾手上拿的是一个荷包,淡青色花纹,右下角缝着两只小动物,像鸟又像鸭子,除此之外,针脚乱七八糟,一看便是新手所绣。

    她默然不语,身边的少女却再度伸手拿起几块手帕。

    片刻后,沈竹绾瞧见身边人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道:“这些是江楠语绣的。”

    她语气笃定,仿佛很是熟悉。

    “驸马这般肯定?”

    “除了她没人会绣的这么乱七八糟。”

    沈竹绾放下手中荷包,不冷不热:“驸马倒是了解她。”

    季容妗:“……”不敢说话。

    “时辰不早了。”沈竹绾侧眸瞧她:“驸马该休息了。”

    “公主。”少女眼眸闪烁,轻声:“你……”

    她似是有话要说,可又在下一瞬移开目光,尾音一转:“公主早些休息吧。”

    沈竹绾看着她,淡淡:“有话说便是。”

    踌躇片刻,季容妗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对上女人的眸子:“公主,下回可不可以不要再失约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就算真的失约,也要让我一起回去。”

    说完,她又小心翼翼地瞧着身边的女子,眸光闪烁间,继续道:“也不可以再怀疑我。”

    沈竹绾静静瞧着少女湿漉漉的黑眸,心头微软,轻声:“本宫答应你。”

    “真的?”少女一双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口说无凭,臣要个凭证。”

    沈竹绾微微抬起眉尾:“驸马想如何?”

    “拉钩。”

    话音落下,一截白皙的尾指已然落在她眼前。

    动作迅速,生怕她下一秒便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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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悔。

    沈竹绾瞧着她的那截尾指,静默半晌,伸出手勾上她的尾指,轻声:“好。”

    尾指相连,拇指相映,两只手的温度彼此交换,季容妗莫名觉得心跳有些快。

    盖章完成,她便立马收回手:“那公主早些休息吧。”

    沈竹绾目色悠悠,落在她有些仓皇的侧脸上,唇角微勾:“驸马不与本宫一同睡?”

    “不,不了吧。”季容妗后退两步,揪着衣襟:“臣今日喝了酒。”

    喝了酒的人,味道会有些冲,她不想给公主留下不好的映象。

    “这样啊。”面前的女人垂下眼睫,声音淡淡,却莫名有几分脆弱:“今夜下雨了。”

    季容妗往窗外看去,果真下了雨,雷声阵阵。

    犹豫片刻,她道:“那臣先去沐浴。”

    “好。”沈竹绾眼底浮上些笑:“本宫等你。”.

    秋雨连绵不绝,一连下了好几日,公主府湿漉漉一片。

    季容妗从窗户看着被摧折的草木,轻轻叹了口气。

    书案前的女子抬头看她一眼:“驸马叹什么气?”

    “唉。”季容妗收回视线,站在女子身旁,幽幽道:“下个月月末便是秋猎的时间,这几日却一直下雨,臣已经许多日未曾去练过骑射了,因此有些担心到时会丢了皇家面子。”

    “驸马想练骑射?”沈竹绾微微抬眉:“皇家有一处私人马场做了避雨设置,驸马若是想,可去那边。”

    季容妗:“?”

    知道公主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

    贫穷的季大人留下了羡慕的泪水:“在何处?”

    “过会让管家送你去。”

    “好。”季容妗心下有了着落,目光一转,落在沈竹绾手中的册子上。

    “公主,这是先前户部尚书拿到我大理寺的税收记录,他与我抱怨说临近京城的几个城中,虞顺二城所交比前些年少了约莫三成,说是因为雨水过多,淹没稻田所至,但也有传闻说是因为虞顺二城郡守作风不正,有贪污之嫌。”

    季容妗说着,有些跃跃欲试:“公主,此事是否要彻查?”

    “不必。”沈竹绾道:“今年雨水的确过多。”

    她透过窗往外看去,眼底隐隐浮现些担忧。

    季容妗泻下一口气,瞧见沈竹绾脸上的担忧,又安慰道:“公主宽心,雨水丰润也不算坏事。”

    “再者。”季容妗想了想:“公主已在国安寺祈过福,佛祖会保佑大乾子民的。”

    沈竹绾目光悠悠落在她身上,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季容妗摸摸后脑,想起公主殿下不信神佛。

    说来倒也奇怪,生在这么一个迷信的时代,沈竹绾竟然没有不信这些。

    这么想的,便也这么问了出来。

    沈竹绾没有回答她原因,只是与她说:“求佛不过图个心理安慰,并无大用。”

    这话说出去,怕是要被大乾子民一口一个吐沫淹死。

    但公主殿下就是这么说出来了。

    季容妗钦佩不已:“公主真是思想开明。”

    简直和她一个二十一世纪来的美少女一样思想先进。

    沈竹绾瞥她一眼,轻声:“时辰差不多了,本宫让人送你去马场。”

    “好。”季容妗应声下来:“那臣先告退了。”

    “去吧。”

    少女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屋内,沈竹绾瞧着她离去的身影,垂下眸思绪逐渐飘远。

    非她不信,只是她最信的那些年,神佛也没有阻止她失去双亲.

    次日。

    今日早朝是这一月以来讨论声最多的一日,公主与陛下还未来,底下的人便已经讨论起来最新讯息。

    “江南今年下了一个月的大雨,来报稻田都被淹了,屋舍也全数冲垮,洪涝这等天灾当真害人呐。”

    “是啊,宁王在江南已经发来奏折,请求赈灾支粮,可是以往每年收上的粮食税款大多都来自江南,而今江南遇灾,今年光是粮便少了许多。”

    “不仅如此,北边与楚国邻近的大将军也要粮草,楚国蠢蠢欲动,若是不提供足够的粮草,怕是不妙啊。”

    “女皇国这两日也发来了文牒,说是要请求我大乾帮忙。”

    “……”

    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入季容妗耳中,压得她心头沉甸甸的,由于接连雨天,大乾备荒赈灾的粮仓或多或少受到了些影响,再加之两地急用,这些粮食怕是不太够用。

    季容妗深深出了一口气,心想,沈竹绾今夜怕是又要忙碌到半夜了。

    果不其然,沈竹绾才坐稳当,底下大臣便迫不及待一个接一个汇报起来。最后关于粮草先支援哪边的问题争执不下。

    一直到下朝,也没争出个结果来。

    此事的确不好决断,可供支援的粮草只有那么多,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此时江南的洪涝,都迫切需要这批粮食。

    夜间,沈竹绾果真很晚才回来。

    回来时,少女便站在府门口,拿着把伞等候她。

    见她回来,便连忙撑着伞,到了马车前。

    少女温热的手触及她的指尖,周身的寒冷与疲惫也仿佛被这温度消融了些许。

    “公主。”

    少女松开手,残留的温度很快被风吹散,沈竹绾指节握了握,侧眸看她。

    “雨有点大。”少女看向她:“我们走吧。”

    “嗯。”

    季容妗将人带到屋檐下,利落地便将伞收起,从冬梅手中拿过披肩。

    “公主。”少女轻抬眼睫,双眸柔软:“披上会暖和些。”

    沈竹绾静静瞧着那披肩,轻声:“有劳驸马。”

    季容妗愣了一下,公主这是让她帮忙?

    沈竹绾说完并没有接过披肩的动作,季容妗原本想用眼神示意金喜,接过金喜在对上她视线的一瞬,快速低下了头。

    季容妗:“……”

    她只好上前一步,将披肩披在了沈竹绾背上,期间不可避免有些肢体接触,她便目不斜视盯着手中的长带,看似很专注,实际上,余光一直注意着沈竹绾。

    “驸马这般紧张作甚?”

    女人的声音不紧不慢地想起,季容妗手中动作一颤,蝴蝶结便歪了些。

    沈竹绾垂眸看着胸前的蝴蝶结,眸光微动,抬眸:“驸马下回不必等候我回来。”

    这句话,她似乎说了不止一次。

    “没关系。”季容妗松下一口气,瞧着那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又看看沈竹绾平静的脸,一时觉得有些好笑,便笑道:“公主这样,还挺可爱的。”

    沈竹绾不冷不热地扫了她一眼。

    季容妗立马憋住笑,复将伞撑起,转眸看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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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走吧。”

    雨声不断,噼里啪啦打在油纸伞上,将伞内外世界分成两个部分,伞外世界寒冷喧闹,伞内温馨而平静。

    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把伞杆的距离。

    只是行走期间,偶尔会碰到对方。每当这时,少女便不着痕迹地收回些肩膀,将两人的距离维持在一把伞杆之中。

    沈竹绾眉头微动,忽的捂住唇轻咳了几声。

    瞧见少女紧张的视线转过来后,她便松开手,声音略显沙哑:“有些冷。”

    季容妗眉头微蹙,靠近了她些:“那我们走快些。”

    “本宫有些累。”

    女人眉目低垂,看起来的确有些疲惫,再加之雨夜的确有些冷,从府门口到屋舍还有一截不算短的距离。

    季容妗迟疑片刻,伸手将人揽在了怀中。

    先前被风吹散的温度再度将她包裹,温暖随之而来。

    沈竹绾轻轻勾唇,口中却道:“驸马这是作甚?”

    作者有话说:

    小季(迟疑):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感谢在2023-08-15 23:14:202023-08-17 01:08: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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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第 44 章 ◇

    一路寂静无声, 唯有风卷细雨拍打草木发出的嗒嗒声。

    直至跨入屋檐下,季容妗才装作收伞的模样忙不迭收回手。

    而那截伞柄已然浸上些许汗水。

    进了屋内,季容妗用手拧了拧衣袖上被雨水浸湿的部分, 问她:“公主,关于粮草一事可有定夺?”

    沈竹绾从旁递过毛巾, 回道:“如今备好的那批粮草是要送到舅舅那边去的,至于江南那边, 只得先从周围几个邻郡调些过去赈灾, 余下的, 再从旁出凑一些。”

    季容妗擦干水渍,问道:“这样的话,救济粮食够吗?”

    “自是不够的。”

    沈竹绾眸光微闪,轻声:“江南是宁王所在之处。”

    彼时, 季容妗尚在思索粮食一事, 未曾注意沈竹绾的话外之意, 轻轻“嗯”了一声, 又道:“公主,那粮草何时送往大将军那?”

    沈竹绾瞧着她:“最迟半个月后, 驸马想说什么?”

    季容妗摇摇头,暗自思索起自己的主意。

    此事要从几日前她约江楠语见面一事说起。

    当时她抱着江楠语那一堆绣废的东西正在吐槽她的馊主意,江楠语却将那堆东西巴拉开, 从中露出一个头两眼发光地与她说, 她最爱的那个话本子作者要来京城了。

    季容妗并没有在意,只在心底想着江楠语这厮的行径,俨然是古代版私生饭。

    可接下来, 江楠语又与她透露了一个信息, 她说那个作者不仅很会写话本子, 还会给人算命。

    算命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让季容妗一下子联想到了国师一职。

    从本质上说,这两都是胡说八道的多,的确差不多。

    加之前脚女皇国国师失踪,后脚那作者就来了大乾,怎么看,那国师都像是她的老乡。

    再算算时间,从江楠语与她说时算起,这个国师差不多也该到了京城。

    倘若国师在女皇心中地位够重,他们若能帮着找到国师,不仅能令两国关系破冰,若是能顺带着借到些粮草,还能借此威慑蠢蠢欲动的楚国。

    一举三得。

    只是不知道这国师到底占了几分分量。

    季容妗暗自思索期间,沈竹绾便静静瞧着她看。

    一直到回神抬头,才注意到沈竹绾似乎已经看了她许久。

    四目相对,沈竹绾目带探究:“驸马在想什么?”

    此事尚未做成,季容妗便不打算先说出来,只抿抿唇说:“没什么,公主,这几日能将影二借我差使吗?”

    她不肯说,沈竹绾也不追问,只收回目光转身淡淡道:“好。”.

    一连几日,季容妗带着影二在京城大大小小的客栈茶馆酒楼转悠起来,说是要找人,可那人长什么样,却是连张画像都没有。

    一直到女皇国使臣来的那日,季容妗在朝堂上见到了那位英姿飒爽的使臣,她手中拿着一副画像,恭恭敬敬地对沈竹绾行礼。

    “拜见公主殿下,陛下,来使肖桂安,奉女皇陛下旨意来大乾请求协助寻找画像之人,此乃我女皇国国师,于我国有重要意义,若是能寻回,必将倾力感谢。”

    高台上的沈竹绾出声:“既是女皇陛下的请求,本宫自会相助,肖来使,劳烦将画像于百官传看,日后若是寻到,自会通告于你。”

    肖桂安眼眸微闪,垂下眸道:“多谢殿下。”

    画像并没有给百官传看,而是由肖桂安亲自拿着,一个一个给朝臣观看。

    这样谨慎的态度恰恰说明,国师在女皇国的确很是重要。

    季容妗心中多了些把握。

    朝臣之中不少人对女皇国有着偏见,认为女子做主的国家,并不值得他们拉拢,因此对这画像也只是一扫而过,敷衍地很。

    肖桂安将一切看在眼中,很快走到了季容妗面前。

    眼前的“少年”与旁人的态度不太一样,她仔细地察看了一番画像上的人,在她快要走时,出声问道:“国师大人平日里喜好玩些什么?”

    肖桂安脚下步子微顿,抬眸看向眼前少年,男女都爱的那挂精致长相,只是气质略显阴柔,她看了两眼便收回视线,回她:“国师大人……”

    她想了想,目光有些微妙:“喜好美人美酒,爱去乐坊等地,平日里会随身带着卜卦用的龟壳。”

    季容妗看着画像中女子,身着繁复庄严国师袍,腰间挂着两枚铜钱,本应是严肃的,可那张讨喜的脸蛋却将这严肃破坏了几分,生生多出几分喜感。

    原来也是个不正经的。

    不对,为什么要用也?

    季容妗神情微妙地点点头,暗自记下那些细节。

    夜间,宫中特地为女皇国来使准备了夜宴,季容妗没有参加,带着影二到各大乐坊找寻。

    影二沉默地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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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驸马,您这是要找什么样的人,有什么特征?”

    季容妗悠然回神,看向路边灯光璀璨的花满楼,今日楼内似乎又有了什么活动,瞧着很是热闹。

    季容妗眼睛微亮,边往花满楼走边道:“找看着讨喜的,有些神神叨叨的。”

    影二点头记下,脚下跟上她的步子,一抬头,扑面而来的脂粉味让她愣住了,旋即一言难尽地看着驸马迫不及待的背影,手有些痒。

    又想记她一笔了。

    季容妗自然不知道身后影二的想法,她进入花满楼后正要找处地方坐下,老鸨“诶”地一下挡在她面前,目光幽怨凄凉:“季大人,您就放过我们这小地方吧,该交的罚款我们也交了,从此以后也不敢再做出那种事了,您可别老往我们这跑了。”

    这厮每来一次,几乎没过多久,公主府的人就会来。

    一来二去,她的小心脏可受不了这些。

    季容妗轻咳两声:“我今日不做什么,只在这看着。”

    老鸨目光幽幽。

    季容妗一咬牙,掏出锭银子:“上壶茶。”

    老鸨顿时喜笑颜开:“好嘞客官,您稍等。”

    季容妗满脸肉疼,瞧着杵在一边的影二:“站着干嘛,坐下。”

    影二幽幽坐下,提醒:“驸马,您是有妇之夫。”

    季容妗:“……”

    她深吸一口气:“我是来找人的。”

    “您上回也是这么说的,最后带回了莲夏。”

    “咳……我们分头找,你去那边坐着。”

    影二深深看了她一眼,如言坐到了另一边。

    花满楼今夜的确是有活动,说是为下个月月末的中秋节预热,将会连续一个月进行猜字谜接对联活动。

    而今夜,是活动的第一日,将由花满楼特邀花魁出题,猜题者需上交一定银两才可答题,若是全部答对了,便可获得与花魁一日游。

    根据肖桂安所言,眼下这种活动应当是那个国师相当喜欢的,所以有很大概率,她会在花满楼内。

    季容妗看似在喝茶参加活动,目光却扫过大厅内一张张脸。

    从这个角落到那个角落。

    很好,全是奇形怪状的男人。

    季容妗脸皮狠狠一抽,看得眼花缭乱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各位客官,请听第一道题。”

    “奇变偶不变下一句是什么?”

    季容妗瞬间往台上看去。腰间挂着两枚铜钱,还有那被面纱遮住,只露出的一双笑眼。

    就是国师没错了。

    季容妗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季容妗难以置信。

    季容妗瞳孔地震。

    她的老乡不是国师吗,怎么变成花魁了?

    怔愣期间,已有无数人往上砸着银锭,自信满满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偶变奇不变。”

    “你不变我变。”

    影二怪异地看了眼那题目,正要移开目光,却见自家驸马一下子站了起来,放下一锭银子,于人群中直直看向高台上的花魁。

    回道:“符号看象限。”

    周围静寂了一瞬,花魁的目光瞬间锐利地看向了她:“这位公子答对了呢……”

    “快问快答,土豆土豆我是牛肉!”

    “长江长江我是黄河。”

    “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影二看着对答如流的驸马,目光逐渐震惊。

    那花魁已然走下舞台,缓缓接近驸马,她脚步匆匆,神色有些激动,甚至于语调都变了:“你是我的小啊小苹果”

    驸马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认命地说出了变调的话:“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影二眼神瞬间凌厉,驸马竟然又在外边勾搭上了花魁!还爱不爱的,真是可耻!

    然而更令她忍不住的是,那花魁一下子抓住了驸马双臂,深情地与她对视起来。

    驸马亦是神色温和,看起来很是温柔。

    简直不忍直视!影二又在心中记了一笔。

    彼时,花魁谢林鸢死死抓着季容妗的手臂,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老乡,有什么事待会说,别耽误我赚钱。”

    季容妗保持微笑:“五五分。”

    “三七。”谢林鸢额头青筋直跳:“从前是从前!”

    “成交。”季容妗勾起唇角,回她:“现在是变态。”

    谢林鸢一下子放开她的手臂,笑容勉强:“这位公子真是差一点就答对了呢,真是可惜。”

    季容妗面露遗憾:“的确可惜。”

    影二暗中观察,磨磨牙齿,手又开始痒了。

    记记记,必须记下来!

    季容妗已经找到人,眼下放松下来,在此处等着活动结束。

    影二不知何时飘到了她身旁,声音缥缈,让季容妗后背惊起一层寒意:“驸马不是来找人的吗?”

    季容妗手一抖,勉强稳住茶盏:“这不是找到了吗?”

    “是她吗?”

    季容妗:“……”

    看着影二逐渐怀疑的表情,季容妗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她就是女皇国国师。”

    影二顿了顿,表情恢复正常:“那要不要先通知一下公主?”

    季容妗想了想,万一那女皇是想将她老乡捉回去宰了,这通知的话不就是让她回去送死吗?还是先问问她什么情况吧。

    “不用。”季容妗道:“我还有些问题要问她。”

    影二:“……哦。”

    你果然还是有问题!.

    月色清透如水,沈竹绾坐在马车内阖眸休息。

    直到马车晃晃悠悠地停下,沈竹绾才睁开双眸。掀开帘子,府门口并未有人等候。

    她收回视线,随金喜的搀扶下了马车。

    沉沉的夜色中,沈竹绾走进府内,没两步,便停下了脚步。

    无形压抑的气氛缓缓荡开。

    林木上突地掉下两片树叶,旋即破空声响起,不过短短一瞬风声便至她耳畔。

    沈竹绾拦住要出手的金喜,身形微微后仰同时脚下借力往后飞去,衣裙翻飞间稳稳站定,看向凭空出现的女子。

    “来人!”金喜下意识叫人。

    其实在她开口前,已有几人现身,朝着那出现的女子包围而去。

    “住手。”

    沈竹绾淡淡下令。

    影卫们反应迅速,及时收手,却仍旧呈包围式将女子围在中央。

    女子站在沈竹绾对面,身着红色裙袍,手拿长鞭,如张扬热烈的红玫瑰,夺人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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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叫停,女子叹了口气,微微用力甩起鞭子,泛着寒光的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又乖顺地落到她手中,被女子随意往腰间一揣。

    影卫们一口气还没松下来,那女子便如同一只花蝴蝶般飞向了公主,转瞬即至。

    她两只手搭在沈竹绾肩上,靠在她耳边,声音柔地要滴出水来:“小师妹这么多年没见,有没有想师姐呀”

    金喜微微张大了嘴,红裙女子挨得很近,大半边身子都塌在殿下身上,可自家殿下竟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她。

    沈竹绾神色从容,忽然抬眸看向门口处,淡淡开口:“师傅。”

    肩上的压力瞬间消失,红裙女子立马变幻了副嘴脸,转身笑得谄媚:“师傅您来啦”

    一转头,门口空空如也,再扭头一看,白裙女子早已离自己八丈远。

    洛阮:“……”

    她目光幽怨地看向沈竹绾,嗔道:“师妹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说着,撩起自己的衣袖伤心地抹了抹眼,又往沈竹绾面前凑:“分明小时候还会软软地喊师姐抱抱师姐亲亲,长大便连碰也不让我碰,真是让师姐心寒。”

    沈竹绾挥袖将凑过来的女人推远,看她:“师傅呢?”

    红衣女子见沈竹绾不理她,又提到了那个女人,便冷哼了一声:“不知道,兴许又去祭拜她那个白月光去了罢。”

    沈竹绾眼底划过些奇异的光:“已经过去多少年了,师姐还没有得手。”

    洛阮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师妹,你还真是会往师姐心上捅刀子啊,那个女人的心像在集市杀了二十年的鱼一样冷,一点不懂怜香惜玉,算了不说她了。”

    女人话音一转,目光滴溜溜地看向她:“师妹,听说你最近有些难处?要不要师姐帮忙差书给我那妹妹写封信,帮你个忙啊”

    沈竹绾悠悠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用,女皇陛下不会理你。”

    洛阮原本是女皇国第一顺位人,只可惜,一心扑在她师傅上,执意与前任女皇陛下断绝关系,这便导致了,原本该由她继承的皇位,落到了她妹妹头上。

    她那妹妹是个病秧子又生性闲适,一封信送回去或许好处捞不到,鸽子反倒会被炖了。

    “谁说的?”洛阮柳眉一竖:“我好歹还是她姐姐。”

    沈竹绾但笑不语。

    洛阮冷哼一声:“不信是吧,我这就差书过去,不就是一点粮食吗,我女皇国给的起。”

    沈竹绾眸底划过些笑意:“那便麻烦师姐了。”

    至此,洛阮终于明白自己掉入了这个女人的圈套。

    她长叹一声,幽幽地看向沈竹绾:“师妹可真是一如既往地……心黑。”

    沈竹绾不置可否:“纸笔已经备好。”

    瞧着那女人翩然离去的背影,洛阮泄了气认命跟上.

    季容妗这一等,便等到了半夜。

    花满楼客人仍旧很多,猜谜活动却已经结束了。

    天字一号包厢,谢林鸢满脸心痛地看着到手的钱被分去三成,见到老乡的喜悦也在此刻消散了三成。

    季容妗捏着手中的钱却并没有收到怀中,而是好笑地看着她,问道:“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

    谢林鸢目光往她手中压着的银票看了看:“大概一年多点吧。”

    那就是比她还早。

    “为何要从女皇国逃出来?”季容妗不动声色地点了点银票问她。

    谢林鸢直勾勾地看着那银票,口中回着:“嗐,你也知道,我是女皇国国师,可国师这个职业,说白了就是老神棍,我虽然有研究过一点皮毛,但显然,在占卜方面不够用,所以趁着没被揭穿,就跑了。”

    “哦——”季容妗拿起银票,数了三分之一用两根手指压着往前递了递:“所以穿越过来第一时间不跑,过了一年才跑?”

    谎言被揭穿,谢林鸢眼神飘忽,伸手要去拿那递出来的银票。

    季容妗默默摁住,看着她。

    谢林鸢“啧”了一声,收回手道:“行了行了,告诉你就是了。”

    她有些郁闷地道:“女皇陛下最近被逼着选皇夫,挑了几个名单,让我帮她占卜选谁好,我哪会占卜这个啊,所以就逃了。”

    季容妗目光微闪,仔细看向对面女子的神情。

    片刻后,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你喜欢女皇陛下?”

    “胡说!”谢林鸢一把将那叠银票抢到手中,瞪圆了眼睛:“简直是危言耸听!”

    季容妗将剩下的银票又分出一半往前递了递:“真的不喜欢?”

    谢林鸢可耻地伸出手,两根手指头交替往前走了几步,撇过头,用另一只手比划了一截距离:“大概就这么一点点。”

    季容妗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将剩余银票全部递了出去:“最后一个,你若是答应了,剩下的就全部还给你。”

    谢林鸢眯着眼看她,心痛道:“老乡,我们可是老乡啊,你竟然用我的钱来套我的话!”

    季容妗保持微笑,跟在沈竹绾身边久了,自然也学到了些皮毛。

    “那你先说,是什么条件。”谢林鸢眼珠子转了转:“先说好啊,若是让我回去就免了。”

    季容妗点头,凑到她耳边说了句话。

    下一刻,谢林鸢瞪大眼睛,连声:“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季容妗可惜地叹了口气,作势将剩下的一叠银票收起:“只是一句话就有这么多银票呢,要是我,十句都写。”

    谢林鸢的眼睛随着她的手而动,又努力闭了闭眸子:“可是这样问,女皇陛下会觉得很奇怪吧。”

    “怎么会奇怪呢。”那叠银票最终被放在了谢林鸢面前:“只是一个小选择而已,你难道不想看看女皇陛下怎么选吗?”

    谢林鸢看着她手中的银票,咬了咬牙,一把抢过,道:“行吧,那本姑娘就答应了。”

    目的达成,季容妗缓缓笑了起来。

    像是想到什么般,问道:“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当花魁?”

    “嗐。”谢林鸢将钱全数收了回来,眼下心满意足:“当然是为了赚钱,生活不易,银票越多越好。”

    季容妗不由想到自己那一万五千两欠债,当即面露赞同:“你说的是。”

    二人又聊了会,天色越发浓重时,季容妗才起身告别,并约定过几日一同游玩。

    不仅事情得以解决,她还找到了老乡,季容妗心满意足得回去,步子轻快无比。倘若她猜的不错,这粮草一事,最多一个星期便会有结果。

    她口中哼着歌开开心心地走回去了,浑然不知,影二此时已经将她的“恶行”全数报给了公主殿下。

    沈竹绾没什么表情,她身边的洛阮却笑弯了腰。

    “诶哟,你这驸马倒是挺花心的啊。”

    沈竹绾不冷不热地瞥了她一眼,对影二道:“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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