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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相见
陆渊对上曾经的自己那双被愤怒吞噬的眸子, 也没比对方青白的脸色好到哪里去。
生死之境在一点点扭曲,直至千层冰凌化作的穹顶,如脆弱的瓷器轰然碎裂。
陆渊霎时后撤,冰凌变成了急坠的匕首, 数以万计的从上方不客气地砸向两人。
虽然陆渊不会被生死之境里的东西所伤, 但陆灵越此时是真想要了他的命!
碎裂冰柱在两人周围落下像极了透明的镜面, 反射出二者缠斗在一起的身影。
这个只凭本能行动的尸骸,此刻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一般, 如流星一般狠狠地直冲而来,接连数个冰柱碰到他的瞬间变成齑粉, 仿佛扬起了一阵雪沫。
陆渊眼底映出陆灵越紧蹙的眉峰,熟悉的脸此刻竞变得有些陌生。
生死之境发出最后一声哀鸣,猝然崩裂,外面的光线取代了冰封的冷光。
外界的时间似乎恢复了正常的流动,但是实则并不外界速度变慢了,其实是在生死之境运转之时, 彼此被拖入幻境的人以极快地速度阅尽着沧海桑田。
当生死之境破碎之时, 两者速度又瞬间回到了平衡。
那把春将晚早已掷出的折扇终于朝着他们招呼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纷纷后退一步,看似薄如蝉翼的扇面不偏不倚地砸向两人中间, 硬是凿出一个数寸的裂缝。
陆灵越冷眼盯着陆渊,本就破损的脸庞,被碎石划出诸多细小的伤口, 但是已经没有一滴鲜血可以流出。
他缓缓喘了一口气,因为神魂只剩下最后一个碎片, 灵力自然不如陆渊充沛,他本就是强弩之末, 强撑着靠神骨的力量与陆渊抗衡。
“不对。”陆灵越忽然低声说道。
陆渊被对方这个反应弄得有点一头雾水。
什么不对?
“确实不对。”
陌刀划过石板路的声音格外刺耳难听。
韩世照对着陆灵越那张森冷的脸没有什么惧色,相反他堪称言笑晏晏地说道:“陆首座应当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陆灵越偏过头,看了韩世照一眼,他黑色的衣袍在风中翻飞,冰冷的视线跟冰碴子似的冻得韩世照脊背一寒。
出乎意料的是陆灵越却真就此收手,他霍然转身,几步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下一瞬韩世照的陌刀就已经贴近陆渊,寒芒如霜离陆渊只有方寸。
不觉应声出鞘,轻而易举地格挡下了这一击,陆渊定定看着韩世照,露出有些意外的神色,“你是来送死的么?”
“你知道你的这具遗躯……最想报复的人其实是谁么?”
韩世照静默半响,脸上突然挤出一个笑,“当然是前世将你杀了的陵川渡啊。”
“陆首座你这一世百般维护他,该不会是……不忍心了吧。”韩世照微微向前倾身,似乎想在陆渊脸上找出什么端倪。
他的目光落在陆渊脸上,却好像隔着千万里的距离,又看见了孤独死在小镜湖旁的韩寻真。
那么可怜,那么无助。
韩寻真临死前还依旧怯生生地拉着他的袖子,对他道歉说哥哥,对不起,是我没听话。
我不该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啊……
韩世照说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是悔恨还是悲痛占据了更多位置,他慌乱地想捂住韩寻真的伤口,强迫自己将视线从狰狞的伤口处移开,勉强朝着妹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别说话了,没事的没事的。
他的妹妹就乖巧听话地躺在地上,一声不吭地死去了,没有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语。
你本不该那么冰冷地死去,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跟你的道别。
韩世照攒紧手心,眼里充斥着空洞的悲伤。
我说过……一定会给你报仇。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现在,该轮到你跟陵川渡说再见了。”扭曲阴冷的笑意,没有丝毫遮掩地传达出他的每一分恨意。
陆渊像是没有看见韩世照想杀人的目光,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太在意。
他皱了皱眉,只想尽快扫清这个拦路的障碍,好去拦下那个失了神志,只知嗜杀的残躯。
陆渊脸色有些不悦地屈指顶开刀镡,冰冷的气劲立刻扑面而来,韩世照瞳孔一缩,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纵身后撤,他厉声喝道:“你该不会以为只有我一人来对付你吧!”
不知哪里来的浓郁魔气,此时却见缝插针地朝着白玉京扩散。不多时,半空中魔修纷至沓来,列之如麻,遮天蔽日。
众多不善阴冷的目光纷纷落在同一个目标上。
“那是陆渊么?”有魔修小声嘴碎了一下。
夜通天直接给了他脑壳一下,“你是瞎还是眼神有问题,没看见那把刀吗!”
“我们现在直接上么?”魔修颇为犹豫地瞧着看着就不太好惹的陆渊。
从南山手中冷光一过,她拿起匕首,眯着眼睛像在观察了许久,余光看到一旁被陆灵越一掌捏碎心脏的萧殊尘,眼中克制着怒气和一些莫名的嫌弃。
最后她率先从空中一跃而下,高声道:“陆渊实力不比从前,请诸位随我前去!”
魔修们衣袍猎猎,像一群闻到血腥腐肉的秃鹫,黑压压地连着一片朝着地面压近。
韩世照在这五百年间,第一次品尝到了畅快的味道:“对了,你应该也是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了。”
“你知道不是我杀了她。她早就死在五百多年的小镜池。”陆渊黑沉的瞳孔没有什么波动,“你的迁怒只是无能为力罢了。”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阴云瞬间被破出一条光柱,日光灼眼,赤漓拍起百丈的江水越过结界,尽数跃进结界内宛若下了一场瓢泼的大雨。
大地震动起来,暴戾的灵力轰得四面八方炸开,韩世照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就跟着魔修们一起被气浪毫不留情地掀开。
烟尘弥漫,模糊了韩世照的视线,他一把挥散自己面前的灰烬,却悚然发现陆渊那张长生木雕刻的脸庞此刻已经碎开,数条细密的裂缝徐徐洇出淡金色的血液。
他瞳孔紧缩:“你已无神躯,这么做只是自取灭亡!”
陆渊无动于衷地将手背上龟裂出的血液抹去,但伤口无法愈合,血液根本止不住。他眼见无济于事,索性仍由那脱离身躯的神血肆意流淌。
“你当年是无能无力。”陆渊那张脸上依旧是一片漠然,他意义不明地看了韩世照一眼,似乎在嘲弄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
“而我更喜欢殊死一搏。”
横冲直撞的灵力,磅礴滔天的修为,无不昭示着对方已经将境界再一次往上攀登,已逾半神之阶!
韩世照捂住脖子,艰难地喷出一口鲜血,有什么恐怖的气劲碾压着自己的血肉,让他如脱水的鱼一样窒息痛苦。他抽身欲走,却被一柄长剑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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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了意料之外的神情,在漫天的灰烬中,有一个人执剑一步步走近了他。
“想走?”沈循安没有仇人相见那般的满面怒容,也没有任何的悲愤难抑,他就像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直视了往昔旧友的容颜。
韩世照屏住呼吸,他一时不知道是灰尘让自己不适,还是身体里那早已死去的另一个灵魂在挣扎。
他脸色苍白地如一个死人,也许他本就该死在五百多年前的旧都。
“好啊。”韩世照忽然无声地大笑起来,他迎着少年背后的太阳轮廓,将身上的大氅费力甩开,高声咆哮道:“好啊!在天都城的那一战还未分出个胜负。”
韩世照手中的陌刀亮出獠牙,他曾经在自己旗帜下,跨骑大胤最好的战马拿起这柄战无不胜的陌刀。
无数战士会随着昭武王战马一声长长的嘶鸣声,所向披靡地席卷战场,曾几何时他的旗帜令人闻风丧胆。
只是那匹陪他征战南北的战马,早已经不知道老死在哪个角落。
“陆首座,快走!”春将晚召回纸扇,格住来自从南山的一击,将对方挡退后,他转身看到陆渊的模样也是眼角一跳。
他收起那副笑眯眯的老好人样子,表现出慎之又慎的态度,认真地说:“这具长生木的身体还是无法承受您的神魂,切莫要勉强。”
陆渊薄唇紧抿,眼神有些怔然,“你怎么知道的?”
“不记得了?”春将晚沉吟片刻,他也不再啰嗦,扇骨在他手中已从檀木转成黑铁之色,“首座还是快去做自己想做之事吧。解释的事情,以后……再详说。”
他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春将晚曾经只是霜简书局一个小小修纂,在一次仙盟散会之后,他无意在花园撞到了还在似乎还在沉思的陆渊。
他以前是竹栖城的人,听闻过拂花村幸存者说过他的事情,加上本就看不起仙盟中其他光说不做的人,所以对陆渊保留着一份尊重和敬意。
“陆首座是有什么心事么?”他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结果,陆渊不似其他人说的那样狠厉无情,专断独行,他并没有不悦地呵斥春将晚惊扰自己。
相反他摸了摸下巴问道:“难道我有事,你就能帮我解决么?”
春将晚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和自信,“您不说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呢?”
陆渊听到这句话,也没有生气,或者说是看不起这个小修纂,他闻言像是觉得有意思一般,便道:“你们霜简书局有长生木么?”
“陆首座想要什么样的呢?”春将晚一听这话也没用立刻应下来,能困扰到陆首座的长生木,自然应该不是那种可以入药的薄薄木片。
陆渊拿开支着下颌的手,随意比划了一个比他略高的高度,“大概那么高,然后……”他双手放在自己两肩外几寸的位置,“那么宽。”
春将晚保持微笑的脸一僵。
这种大小!得是个成年的稀有长生木了吧?!
“我一定尽力给您找到。”春将晚想了想这个大小,没忍住说了一句,“您是要做什么东西的支撑柱吗……”这也太浪费了吧……
陆渊慢条斯理地瞥了他一眼,春将晚惊觉自己好像问得太多了,正当他想找补的时候,陆渊慢吞吞地答道:“我想做个木雕。”
“哦哦……原来是……”
木雕?!!
什么鬼???
春将晚的双目写满了暴殄天物几个大字。
陆渊也没指望对方真能办成这个事,他扬了扬眉,开玩笑一样地说:“那我这边先谢过了,你可得上点心。”
他挥了挥手,就此别过。
春将晚刚刚只是匆匆一瞥,就看出这是他曾经帮陆渊寻到的长生木,他对上从南山锋芒毕露的眼神,令对方牙痒又熟悉的笑容再一次浮现,“哎,这么巧,又是你。当时星回一别也是许久未见了。”
从南山手中匕首与乌黑的扇骨锵得一声发出相击之声,她焦急地看了一眼陆渊离去的身影,怒道:“滚开——”
“夜长老你还愣着干什么!”从南山撇过头,朝夜通天大声逼问。
夜通天刚把自己脑袋从林绛雪的长剑下挪开,慌忙争辩:“我没有愣着!”
整个白玉京外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原来刚刚萧殊尘的身亡,让一群墙头草直接确定了风向,他们站队站的没有比这一次更坚定的时候。
“魔修还敢来此捣乱!”
“勿要伤我们首座!尔等速速受死!”
“吃我一拳——”
“早就看你们魔修不顺眼了!以前说井水不犯河水就算了,现在还敢来这里撒野!”
嘈杂的人声交织,混乱的兵械相撞,骂骂咧咧不绝于耳。
陆渊强行拖着崩裂的身体往外急行,他能感受着自己的力量正在疯狂地外泄。
系统:【淦!你这会好像真是要死了。】
现在求神拜佛还来得及不,系统绝望地想着。
陆渊沉郁地看了系统一眼,不容置喙地说道:“那就让我晚一点死。”
系统:【……】这只是我早被开除和晚被开除的区别。
在不久之前,陆灵越化作一道闪电光影掠过建章城的数座建筑,落在了陵川渡的房门口,他并没有敲门,而是相当粗暴地踹门而入。
他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一步一步地逼近陵川渡,像一个取命的修罗恶鬼,抬起自己白骨森森的手掌。
“……师兄?”陵川渡失声叫了出来。
他没有像别人那样害怕,反而二话不说地走了过去。
陆灵越突然停住了,他好像找回了一些神智,猛地撤回自己的手掌,骨骼扭曲发出咔地一声急停。
他端详着陵川渡近在咫尺的脸,指骨轻柔地描绘过对方的面容,最后缓缓地将手放在陵川渡的心口上。
那张被些许霜雪盖住显得冷峻的脸庞,此时却显得冰雪消融了一般,他温声道:“给我,好不好。”
陵川渡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人,他不知道为什么陆渊只是出去一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几乎要哭了,慌张地摸了摸陆灵越已经残破不堪的脸,声音发抖,断断续续得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说话啊,你别吓我……我害怕。”铁灰色的眸子瞬间升起一团水雾,陵川渡眨了眨眼睛,拼命忍住了想落泪的冲动。
陆灵越没有回答,他像只会说那句话一般,冰冷的颌骨靠在陵川渡的手心,征求着陵川渡的意见。
他喉骨艰难地攒动了一下,“把它给我……好不好。”
这具陵川渡曾经找了百余年的尸骸,他曾路过山川百泽,寻过山林峻岭,忙碌百年想要找的人。
此刻正温顺地将侧脸贴近他的掌心。
只是,现在的陵川渡已经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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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不可得
有的人就算哭起来也是没有声音的。
陆灵越停顿了片刻, 想伸出去替陵川渡抹去眼泪,他沉默地看了看自己已经化为白骨的指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做。
哪怕陵川渡不想承认,但也知道眼前的陆灵越, 已经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了, 他低声问道:“你要什么?”
陆灵越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可是他别无选择。
他艰难地开口道:“……把你的心给我,好不好。”
那颗寄居在你身体里的万象, 我无论如何都必须将它取出来。
陵川渡摩挲着陆灵越侧脸的动作一顿,他声音闷闷地:“可是为什么呢?”
梦境里的回忆实实在在地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而陆灵越的这句话,则是不可辩驳的佐证。
“你是想杀了我么?”陵川渡一字一句问道。
就像梦里面一样吗?
陆灵越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一脚踩空,当他注意力落在脚下时,下一刻他就被人用刀鞘击中肩膀,整个人被撞飞出去。
整座房顶被人暴力挑开, 连带楼层嘎吱哀嚎一声断裂倒塌。
陆渊一把搂过陵川渡, 目光冰冷地看着远处。
陵川渡视线缓慢地挪到陆渊脸上,怔怔地说:“师兄?”
陆渊应了一声,匆匆上下打量了陵川渡一眼, 他根本没时间辨认对方眼里混杂的是欣喜,还是松了口气的平静。
他问道:“你没事吧?”
胸口的巨石忽地被移走了一样。
陵川渡胡乱地眨了眨眼,试图挤掉多余的泪水。
他刚刚居然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唬住了。
师兄才不会要他的命。
他安慰自己, 只是被一张相似的脸欺骗了。
陆渊紧蹙着眉头,看着前方悄无声息, 没了动静。他正欲上前看看陆灵越的情况,只是他刚身形一动, 就感到了一股来自身后的阻力。
陵川渡惊惶地抓住陆渊的小臂,他张了张嘴,忽然觉得喉咙很干涩,艰难笨拙地试图拉住眼前的男人,“你别去,不然我……不然……”
他蓦然停住,忽然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不然他能做什么呢?
世界偌大,他竟然找不到挽留陆渊的借口。
陆渊平静地掰开他的手,复杂的神情聚在眼底,良久开口道:“你等我回来。”
听到这句话,陵川渡这不知道是被刺激到哪根神经,他的脸色一下变了,失控地攥紧陆渊的衣领,颤抖咬牙挤出两个字:“骗子。”
陆渊已经能听见那具遗躯的咆哮怒吼,似乎近在咫尺。
他确实无法坦然地给出一个承诺,但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再一次杀了对方。
陆渊正欲开口说什么,隐隐的不妙感涌上心头,在陵川渡眼瞳里他又一次见到那似曾相识的死气。
陵川渡心口急促地跳动着。
不甘、害怕、绝望。
数不清的负面情绪侵袭而来,铺天盖地一般地压向了他。
陵川渡脑子轰得一响,像是封闭了自己的感知,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触动。
直到冰冷柔软的东西落在他唇上,温柔地厮磨着,连同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递了过来。
陵川渡的心狂跳了一下,不是刚刚那种似乎什么东西要挤出胸腔的难受感觉,而是血液急促流动带来的难以言喻的心悸。
陆渊轻轻咬了他下唇一口,像是对陵川渡曾经做过同样事情的回敬,“这样,我们扯平了。”
陵川渡忽觉搂住腰间的手掌已经松开,他顿觉不妙,慌张地扑过去想抓住那流云一样的衣袖。
可是什么都没有碰到,恐惧和委屈瞬间击垮了陵川渡,一种清晰又绝望的念头告诉他,陆渊不会再回来了。
恍惚中他隐隐觉得曾经自己好像也是这样,无能为力地想要抓住什么。
锵——
陆渊提起不觉就回身与追杀而来的陆灵越激撞在一起。
神骨死死地抓住不觉的刀鞘,已经变得浑浊的眸子僵硬地望着陆渊:“他必须得把东西给我。”
陆渊用力一震刀鞘,将陆灵越的身体推出几丈远,他冰冷地反问:“你要什么东西。”
陆灵越看了看自己差一点就得手的掌心,余光里尽是自己残破的身躯。
这个因为神识不在,极度狂暴的尸骸忽然嘶哑地说道,“……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你谁也救不了。]
这本就是陆渊前世自己的声音,但这句话跟他的心障说的话一模一样!
陆渊突然意识到不对,急忙近身试图逼问:“什么来不及了?”
“不能让他……”被万象控制,所以他必须要动手了。
陆灵越的目光落在陆渊身后不远处的陵川渡身上,他指骨紧攥成拳,陡然周身灵气爆发,像是要拼死一搏。
陆灵越一拳与不觉相撞,陡然相爆的恐怖气劲将两人尽数轰飞。陆渊手中的不觉掀飞无数地砖,终于整个人是停住了。
陆灵越灵力薄弱,但仗着一身神骨,虽然撞穿了数间房屋,他依旧只是歪了歪脖子,骨骼发出咔咔地声音便回归了原位,完好无损地站了起来。
他似乎瞧出了陆渊也是强弩之末,下定决心要解决掉眼前这个麻烦。
陆渊手中滑腻的血液早已流过刀镡,深深浸入刀身,然而不觉还是没有出鞘的打算。
下一秒他神情剧变,陆灵越掠影一般穿过废墟,已经一掌就要当头拍下!
就在神骨要砸碎陆渊颅骨的刹那,陆渊的眼眸猛地变成粲然的金色,垂直狭长的竖瞳如两柄锋刃,冷漠无情地直视着森白的指骨。
陆灵越的手掌似乎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钳制在半空中,他好像觉得这股力量很熟悉,迟疑了片刻,就被陆渊找到机会一刀贯穿,神血顺着陆渊的掌心滴滴答答地落下。
陆渊靠着神血的力量,强行拔刀出鞘,代价是他眼前已是一阵阵发黑。
周围静得连屋檐簌簌落下的灰尘都能听清,两个男人彼此的喘息声昭示着谁也不想认输。
不觉穿过本就残缺的肌肤,死死地卡在神骨的当中。
陆灵越眼底的疯狂更甚,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反而因为陆渊的这一行为,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举起手,带着走投无路的决绝,一拳捅进陆渊的胸膛,半边还残留的肌肉的侧脸缓缓抬起唇角。
像是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陆渊忍住着剧痛痉挛着,他感受到骨头刺穿自己带来的冷意,但手上的力道并不松懈。因为他知道,不觉已经快要抵住残留在陆灵越身上的神魂碎片。
陆灵越猛然间意识到陆渊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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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撤回自己的手,却被对方冰冷有力的手掌握住。
两个人以极其血腥的姿势贴近在一起。
陆灵越像一头被困住的凶兽,暴怒地挟着陆渊横冲直撞着,两人沿路撞翻无数砖墙,可是双方都死死不松手,一直摧枯拉朽地冲出了建章城。
直至陆渊后背触到一个坚硬无比的东西。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个人就一齐撞上郊外巍峨的高山,顿时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陆渊猛然咯出一口血,目光开始变得涣散,他已经跟眼前的陆灵越一样伤痕累累。
“……”陆灵越察觉到对方手上的那把刀,已经又往自己体内挤进半寸。
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焦躁不安,他的指骨分明已经将对方的内脏都搅作一团,为什么他还能活着?!
“这具身体本就不是人。”陆渊在剧痛中终于找回了点理智,他哑声地回道。
陆灵越错愕道:“什么——”
陆渊喘息着笑道:“看样子终究是我赢了。”
他居高临下地用刀抵着陆灵越,两人在狂风中袖袍翻飞,一齐从高空中轰然落下!
他们脚下是崩腾不息的江水,和数不胜数的暗礁碎石。
咔——
一声几乎微不可闻地声音传来。
那片神魂终于挡不住不觉的力道,在陆灵越的胸口碎成无数的荧光。
陆灵越仰头看着陆渊,眼里的光慢慢地黯淡下去,手掌无力地从对方的心口滑落,带出一个血肉翻飞的创口。
血液几乎是立刻喷涌了出来,陆渊因为大量的失血逐渐变得昏沉。
他声音很低也很缓慢,但透露着异常的坚定,“……我得回去。”
“我必须要回去……”
陆渊已经看不清周围的东西了,他每一处肌肉因为灵力的溃散而变得僵冷。
有人在等我……
所以,我必须要回去……
他想抬起手捂住流血的伤口,但还未碰到就已经猝然停止了呼吸。
天地一瞬间变得极静。
陵川渡赶到的时候,就只来得及看见一具鲜血淋漓的身躯砸进赤漓江。
翻滚的江水埋葬了他的身影。
“不要……”他茫然无措地扣紧掌心。
陵川渡听着赤漓江雷鸣般的轰隆作响。
他死死瞪着这条江,这个岸线,这个令他觉得眼熟的周遭山林。
直到他看见一片落叶被江水卷入转了个圈,顺流而下。
陵川渡头痛欲裂,不顾被指尖抠出血的掌心,拼尽全力地抬起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耳侧,想要将这江水声拒之门外。
但是百余年前他在赤漓江边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他的残影在不知疲惫地找着一个人。
这一场转瞬即逝的梦,好像是时候该醒了。
陵川渡记起当年时重光小心翼翼地牵着他的手,领着他去了九苍城,他第一次落足在陌生的地方。
那时他一无所有。
而现在,他还是什么都没有抓住。
“不要!!!!”
凄厉的怒吼瞬间传遍整座建章城。
伴随着响彻云霄的厚重钟声,狂暴的力量震天撼地,狂涛拍岸。
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人登天入道,入阶半神!
第093章 系统
在一片狼藉的白玉京, 正道修士如坠深渊,他们亲眼目睹了此生都不想见证的一幕。
这片大陆上,仅有的几位渡劫境修士中,众人最不期待的陵川渡, 在此时此地, 在最人心惶惶的时候, 成为了天下唯一的半神。
一股连绵不绝的霸道力量席卷了整个白玉京,把所有人吹得像狂风暴雨中的小舟。
那个仙盟众人此刻都不愿见到的人, 这才慢条斯理地现身。
陵川渡只是简单地抬起手,但所有人俱是惊恐万分地推搡着后退一步, 人群中发出哗然之声。
他此刻已经完全清醒,不再是之前跟着陆渊的懵懂模样。面色如冰,浅色的眼眸没有质感地扫过众人。
只要他想,完全可以让在场所有人鲜血横流,身首异处。
“住手!”林绛雪刚刚为了救自己的徒弟,整个背面被划了一道狭长的伤口, 白衣作了红裳, 但她还是踉跄地冲了过去拦住陵川渡,“我知道白玉京此事罪大恶极,萧殊尘死不足惜, 但不是所有人都与这件事有关系!”
陵川渡并不理会他,不为所动地往前又踏了一步,林绛雪见状忍不住说道:“别那么做, 陆渊不希望你变成这样……”
听到这个名字,他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声音轻柔又冷酷。
“他不会回来了。”陵川渡打断了林绛雪的话,随意推开她的手, 不顾对方苍白的脸色,伸出手随便指向一个宗门门主,“你……”
被指的人脸色剧变,恨不得能当场遁走,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但陵川渡的指尖很快从他脸上划走,“你……还有你。”
陵川渡视线挨个落在每一张惊惧的脸上,“你们真是碍眼。”
仙盟里唯一仰仗的两个人,一个死在地上没人收尸,一个站都快站不稳了。
“你一个人想杀那么多无辜之人,天道是不会允许你这种伪神存在的!”眼瞅着走投无路了,一个人失态地怒吼出来。
一切都发生地很快,其余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把抓过一个白玉京弟子,随意探了探对方的脉络,冷冷地说:“……无辜?”
饮过神血的白玉京弟子两股战战,整张脸因为恐惧而五官乱飞,“陵尊主我不知道!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啊!”
陵川渡置若罔闻地看着他挣扎,半晌才漠然松手,对方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就要远离他。
“……”陵川渡转身望向众人,语调平淡仿佛只是商量一件很小的事情,“白玉京本座要了,建章城本座也要了。”
其他人战战兢兢地不敢表达,只是他们都知道以前百域魔疆从来只盘踞在自己的领地,不往外扩张,而今天陵川渡直接狮子大开口占据了建章城。
若是陵川渡以后想,那么实际上整个胤朝的都将成为魔修的领地。
那他们怎么办?
但没人敢蹦出来说个不字,事实上他们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陵川渡嘴角抬起一个很小的弧度,“很好。本座已经问过你们了。”
开什么玩笑!你这是商量的态度吗!
但是能留条命,不怕日后扳不倒他。
所有人都是那么想的,只不过没一个人想过怎么才能击溃对方。
他们只求这个煞神赶紧离开,别说是建章城这个地盘了,天都城他们也可以不要了!
“站住。”一个有点抖,但还是勉强稳住了的声线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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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把陆师……陆首座怎么样了?”
陵川渡停下了脚步,回首看见一个满身伤痕的年轻人,猫一样的圆眼悲愤地望着他。
沈循安已经知道了陆渊是谁,为他锻剑的人是谁,教他剑术的人又是谁。
他听见了陵川渡与林绛雪的对话,顿时觉得不安起来。
而茫茫仙盟众人,此时此刻竟无一人敢为陆渊说一句话。
“你杀了他么?”沈循安不怕死,但他周围人顿时头大如斗,恨不得捂住沈循安的嘴巴,让陵川渡不要注意到他们。
陵川渡瞳孔映着沈循安紧紧绷紧的脸庞,下意识吐出几个字:“是他……”
他沉默了一会,再没说一句话。
突然慌不择路一般地转身就走。
终于听见有人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他们忙不迭地就抽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白玉京的弟子见状不好也想逃,被一众魔修结结实实地按在地面上。
夜通天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作为魔修的他算是扬眉吐气了,但是他四周张望半天也没看见尊上的身影。
“奇怪?”夜通天发了一会呆,但还是立刻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到脑后了。
空荡荡的白玉京里,陵川渡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在喃喃自语。
——是他不要我了。
陵川渡神情恍惚地举步往前走着,明明没有一个伤口,但是他忍不住痛得发抖。
狼狈地像个独自舔舐伤口的幼兽。
陵川渡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觉,悲痛过后,满腔是陡然出现的恨意。
我明明那样挽留你,你为什么永远不想想我呢?
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啊……
是一个意见不合的同僚,是一个无趣寡言的师弟,还是你会施舍一点温情的存在呢?
晦暗的日光下,他咬着牙终究没有朝赤漓再回过头。
直到口腔里隐约尝出一点血腥味,陵川渡才假装平静地浮现一个念头。
那我也不要他了-
“快看,SW1168怎么调换部门了?”主系统空间里面有个光点问道。
SW1168是爽文系统的编号,因为当然不可能只有它一个爽文系统。
爽文系统最早的时候并不是爽文系统,它出生的时名为虐文重生系统,意在帮助那些结尾BE的世界一个重来的机会。
可是SW1168工作了很久之后,才发现人类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得真是对。
给了这些人重生的机会,但是有的人渣还是并不珍惜眼前人,有的生性优柔寡断还是不敢做出任何改变。
它在这些世界都快干出工伤了,总是没有一次成功过。终于有一天它攒够工龄,申请换岗了。
爽文系统干起来相较于之前不要太快乐了。
宿主听话配合,它指挥着宿主进步,观看着每一场朴实无华的打脸场面。
“它根本没有申请!它私自改了自己的岗位!”有一个系统发现了端倪,大声喊了出来。
“怪不得它之前怪怪的。”一个红彤彤的光球若有所思道,“之前它还查了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类的生平记事。”
“是因为剧情相关吗?”系统七嘴八舌讨论起来,“那人是什么死掉的金手指老爷爷之类的吗?”
红球同样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
“那一个爽文系统查过往死去的人,干什么?”
“那谁知道,反正它倒霉啦,私自改变职责是重大过失,它估计要回炉重造了。”
“它真是发神经了吧?”
“系统也会发神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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