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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2页/共2页)

一宗门。

    它不是九苍城这种曾经因为天才云集而出名的宗门,也不是凤池宗这种建派悠久,底蕴深厚的门派。何至于短短这段时间,一跃成为实力强横的门派。

    江水奔腾,掩盖了身后大选赛场的喧嚣。

    系统看着赤漓江,鬼使神差地说道:【这里是建章城,但是以前它是一个叫雪里凹的渔村,不过你应该找不到它存在的痕迹了。】

    陆渊别开目光,望向这条横贯胤朝的赤漓江,从亘古时期蜿蜒伸展,势不可挡奔流至今。

    系统下一句话,让他神智恍然片刻。

    【因为你的师弟……陵川渡,屠尽了整个村的人。最后雪里凹在溃堤之后,消失灭迹在江水之下。】

    “……你最好保证你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陆渊视线落下,高耸的眉骨微微压拢。

    系统发誓:【这是真的,比珍珠还真。】它磨磨蹭蹭又说了一句:【但是都说事出有因嘛,所以原因,也是关键!】

    陆渊收回目光,情绪不明道:“你倒是变了个样子,之前千方百计想让我动手,现在还会为他开脱了?”

    系统幽幽地说:【本想快刀斩乱麻,但是怂恿了那么久,你都没一点想要杀人的意思。所以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件事。】

    我说他屠村你就会动手吗!

    我说他上辈子把你捅死了,你也没动手啊!!

    系统自暴自弃地闭上了嘴。

    陆渊觉得它又开始前言不搭后语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系统呵呵一笑:【你以为我想么?剧情播报罢了。不是我想说,是预设的语音。重点剧情一定会告诉你的,主要是为了塑造大魔头其罪可诛的形象。】

    与此同时。

    陵川渡正随手翻看陆渊留下的烟火。

    碎片化的记忆在脑海中零零散散地飘过,他平静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些迷茫。

    之前做的梦,如鲠在喉。让陵川渡分不清楚现实和虚幻。

    他为什么会梦到陆渊死去呢?

    他为什么会梦到陆渊想杀他呢?

    陵川渡觉得自己变成拘于笼中的困兽,逃不脱,求不得。

    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师兄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因为陆渊在梦里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极冷极淡。

    他甚至不记得过程,神智仿佛短暂地离开了,只是在意识回笼后,才发现自己手持不觉将陆渊的生路一刀斩断。

    那阵极具真实的心痛,让一种可怕的猜测从陵川渡心头升起。

    这好像不是做梦,这可能……真的。

    他握住烟火,浑身经历了幻痛一样发着抖,手指却依旧微微打开,不敢用力,怕把手持的烟花揉皱。

    推门声让他紧绷的颈椎立刻垮了下来。

    屋内空气流动起来,带走了困顿压抑的气氛。

    陆渊偏过头,盯着喘着气的陵川渡,他迟疑了片刻,“……师弟?”

    陵川渡游离的视线终于重聚,突然没头没尾地说道:“你会杀我么?”

    他声音很轻,用一种充满期待的神情望着陆渊:“你会么师兄?”

    陆渊很难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心理,他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这句话明显在避重就轻,陵川渡没有听到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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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答案,他失望地垂眸:“我做梦……梦到你想杀了我。”

    不是想。是你已经动手了。

    你的刀只要再用一点点力气就可以捅穿我的心脏。

    陵川渡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薄薄的里衣之下,凹凸不平的触感隔着衣服传到他的指尖。

    ……

    陵川渡睁大了眼睛,脸色难看极了,他颤抖着就要将手探进领口衣缝。

    “只是做梦而已。”陆渊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响起。

    陵川渡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死死地抓住了,他转头看向陆渊,对方收拢指节阻止了他的动作。陆渊漆黑沉郁的瞳孔里全是自己要哭不哭的脸庞。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陵川渡仍由陆渊抓住自己的手腕,疲惫不堪地靠在旁边的人身上。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信。

    哪怕知道陆渊可能会杀了自己,还是义无反顾地相信着他。

    好蠢。

    迸发而出的自嘲,无声地在他神识里横冲直撞,冲撞得他鼻腔发酸,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

    陵川渡额头抵着陆渊的腰间,像是在哽咽,又像是祈求,他说道:“师兄,我想出去放烟火了。”

    第084章 白玉京

    先是中间一抹明亮纯净的银白, 随即向外扩展,衍生出无数颜色交织在一起。

    烟花在空中倾泻而出,火花落下,拖着长长的轨迹, 像一闪而过的流星, 转瞬消散在夜幕之上。

    好短暂的绚烂。

    仿佛只是短短片刻停泊在自己的身侧, 就不声不响地消失了。

    忐忑,不安, 患得患失。

    陵川渡心有所想地抬头看向旁边的身影。

    陆渊的侧脸染上了斑斓的光影,他冷峻的长相在暖黄色的火光下, 柔化了锋锐的棱角,竟显得有些温柔。

    陵川渡回忆了一下梦境中的场景,毫不留情地将其挥之脑后。

    至少在这里,陆渊手里紧握的不再是饮血无数的不觉,而是一束会跳跃上升火花的烟花。

    ——那应当只是个梦,就算陆渊会动手杀自己。

    但自己怎么可能会杀了师兄呢,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这……完全不可能的。

    陵川渡隐隐约约地觉得不对, 但此刻他就像不愿承认错误的小孩,将这些想法通通压在心底。

    陆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发现陵川渡一改之前恹恹不乐的样子, 唇角难得的上扬起来。

    他俨然已经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陆渊问道:“你现在开心了么?”

    陵川渡不假思索地回道:“嗯。”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烟火呢?”陆渊有点匪夷所思。

    他师弟很少有对什么东西表现出极端的兴趣。

    除了放烟火这件事,这是他每年生辰几乎都会做一遍的事情。

    虽然陵川渡会拧着眉假装不感兴趣,但是每次都会流露出一点自己都没发觉的欣喜。

    陵川渡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怕极了安静的氛围, 只有那一声唤醒夜空的爆裂声,才能给他带去一点真实的感觉。

    陵川渡背对着陆渊, 看不清什么表情。

    片刻后他认真地说:“不是因为放烟火开心。”

    陆渊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他英挺的眉目在这一刻沉寂了下来。

    很久之后他才低声道:“那是因为什么呢?”

    陆渊在年少的时候, 第一次敲开了陵川渡的房门,带他点燃了那些烟火。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陵川渡眼里的留恋,陆渊一直以为是因为对方意犹未尽。

    陵川渡转过身对上陆渊的目光,每个字都带着雀跃的情绪:“那是因为我跟师兄在一起啊。”

    “因为我喜欢师……”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的指尖轻柔地抵在唇上。

    陆渊指尖摩挲过陵川渡的唇瓣,止住了对方的话。

    他黑沉沉的眼睛在夜里却像一点隐秘的星火,在陵川渡的瞳孔里灼灼发亮。

    陆渊说:“有些话,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白玉京这次设宴自然是排面满满。

    皓月悬天,红烛摇曳,玉阶两侧,白玉京弟子们手持宫灯引导各位来宾入席。

    席间座位错落有致,金杯玉盏。

    杯壁上反射荡漾着旁边池塘粼粼的波纹。

    来的人大都是鲜衣怒马的年轻人,各个都是大宗大派里喊得上名号、超轶绝尘的角色。

    多数人自然都是互相认识,见了面便开始推杯换盏热情交谈起来。

    甚至还有一些很少能见到的宗派大能也都参与了本次群宴,算是给足了白玉京脸面。

    ……又是一个来攀亲带故的饭局。

    陆渊被一群蚊子一样的嗡嗡声吵得头疼,他百无聊赖地拿起一个酒杯,假装专心致志地研究上面的花纹。

    旁边坐着同样过了初轮比试的沈循安,他真心实意地朝陆渊道谢:“陆师兄,你替我锻的这把剑,很是趁手。”

    他闭口未提天都城的其他事,似乎已经从中走出来了。

    陆渊也没跟他客套,坦然地接受了他的谢意。

    他不喜这种喧闹的场合,这次受邀过来,主要还是因为记挂着系统所言的白玉京里有重要信息。

    按系统所言,并且不仅仅是关于他,还有萧景春。

    所以他问沈循安:“你对白玉京有多少了解?”

    从年轻一代来看,沈循安与白玉京的萧景春均是其中的佼佼者,二人应当少不了有一些交流。

    沈循安其实跟萧景春并不熟悉,虽然他天生性格温和,和很多人都能谈得起来,但的确是看不惯有些颐指气使的萧景春。

    “并不是很了解。”沈循安老老实实地回答:“我鲜少离开凤池宗,师兄是想知道什么吗?”

    陆渊瞥了一样身居高位的萧殊尘,慢条斯理地转了转杯口,“白玉京何以吸引那么多门徒?”

    他原以为这是个很难的问题,谁知道沈循安只是“啊”了一声,一幅原来你就想问这个的模样。

    沈循安解释道:“因为白玉京内传一个秘法,能让很难修行的人筑基。”

    陆渊一言不发,几息之后他吐出几个字:“荒谬。”

    天底下,能有什么秘法让一个无法修行的人入道。若是真有这种东西,那天下都不再是凡人。人人都排着队寻求大道,祈祷与天同寿。

    沈循安摊手:“事实便是如此。我们也不相信,但确实有一些筑基困难、眼看与大道无缘的人,来了白玉京之后,就莫名其妙地筑基了。”

    这次陆渊忍不住皱了皱眉,“如此秘法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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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不会外传?”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沈循安已经预料到陆渊会问这个问题,“事实上,确实有很多不是白玉京的人,会想方设法的得到秘法。可是奇就奇在,这些不能筑基的人一入白玉京,就七七八八地学习了很多心法,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有用的。”

    “不过这也难不倒真想花钱来要秘法的人,这些人把白玉京教给弟子的心法全买了下来,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最后都不了了之了。他们认为也许是白玉京的位置,有不可说的机缘,两者结合才有奇效。这就导致想来白玉京的人如过江之鲫。”

    陆渊总觉得有点微妙的诡异,须臾他问道:“没人觉得奇怪么?”

    沈循安立刻回答:“当然奇怪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别人的地盘上非议正主,于是他压低声音说:“但这不是没有证据么。这些后来筑基的人,没有任何邪修的气息,正常得很。你不能因为这些一开始没法筑基的人,来了白玉京之后能入道就硬说白玉京是邪门歪道吧。”

    “更何况,白玉京门徒一心匡扶正义,萧掌门更是在仙盟内部被人推崇。没人会提这种全是猜测的假设,来得罪白玉京。”

    在他们交谈的期间,一段小插曲正在不知不觉地发生。

    萧云旗声音不大不小地响起来:“春管事。”

    春将晚假装没有听见,安心地跟身侧的人搭话。

    萧云旗忍无可忍地抬高声音:“春管事之前去星回参与拍卖,我已百般提醒管事关于魔修的事情。”

    他停顿了一下,终于发难道:“我说话或许是有些直了,但是当时春管事似乎一直不以为意。”

    周围嘈杂的声音安静了些许,于是他继续唉声叹气,既然捶胸顿足,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结果……”

    萧云旗这话说得大义凛然,全然不顾自己也是仙盟的一员,愣是想把锅全推给春将晚。

    众人表情都有点尴尬,虽然仙盟确实指望财大气粗的霜简书局能竞拍下陆渊的遗骨,但天有不测风云,这事也不能全赖春将晚。

    春将晚啪得一声打开扇子,掩住下半张脸,终于是看了一眼萧云旗,“萧长老说笑了,你我心知肚明,那枚神骨是落到谁的手里。”

    他一向带笑眉眼里此时带着冰凌,“陵川渡看上的东西,谁有命去拿?”

    “你么?”春将晚冷冷地问道。

    萧云旗碰上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他脸色铁青,瞪着春将晚良久,最后还是把话憋回去了。

    陆渊无心看这不起眼的冲突,他已经做好了实在不行,就直接神识强行罩住白玉京的准备,再一点一滴地像滤网一样,将整个白玉京强行筛查一遍。

    系统:【不是?!你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这是挑衅吧?这是挑衅白玉京的举动吧??】

    任谁家掌门都不能容忍这种行为。这就好比把自家宗门扒光了,让外人如入无人之地一样一一审视。

    这让萧殊尘的脸面放在哪里?

    陆渊眼睛本来眯起一个凌厉的弧度,打定主意之后,表情放松了许多。

    他不顾系统的哀嚎,就准备提前离席。

    不论是席间的阿谀奉承,还是浮于表面的微笑,都让他心生厌烦。

    沈循安托着腮,补充说道:“除了这件事,白玉京还有个传闻。”

    “不过这并不是白玉京的人告诉我的,是同我一道来参与大选的同门张茶福告诉我的。”

    陆渊动作不由一顿。

    他心道:不愧是八卦能手·张茶福,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发挥自己获得第一手轶事趣闻的能力。

    沈循安:“说是白玉京里有一个嫉恶如仇的执法神灵。在修道者触犯戒律的时候,就会在夜里出现,铁面无私地取其性命。”

    陆渊沉默半天,这话听上去确实已经跟真实无关了。

    且不论白玉京才建宗立派百余年,就有自己宗门的神灵了,这个传闻已经完全是故事的范畴了,适合写在话本上,供霜简书局印刷成册。

    沈循安陷入了回忆,无意识地摸了摸下巴:“但是我后来与白玉京的修行者提过此事,他们说……”

    “有人确实见过那位神灵。因为见过他的人说其暴露在外面的部分,已经化为森森白骨,所以白玉京的人也叫这位执法神灵为骨将军。”

    陆渊轻声嗤笑道:“有趣。”

    白玉京自诩名门正派,怎么听着里面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沈循安本来是随意坐在椅子上,他陡然身体坐正,好像看到了什么,导致神情有点紧张。

    然后他扭过头,眼神一下直勾勾地转到陆渊身上。

    陆渊:“?”

    沈循安抓耳挠腮,恨不得出手掰过陆渊的脑袋,让他不能直视前方。

    但介于这样动作幅度太大,会更惹人注目而放弃。

    结果陆渊只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眼神飘忽地掠过眼前的人。

    ——陆渊直接忽略了经过他们的人。

    这回轮到沈循安:“哎?”

    陆渊面无表情地侧头:“有话直说。”

    沈循安这才不知道怎么开口似的,支支吾吾道:“刚刚过去的是萧景春。”

    陆渊压根不记得萧景春长什么样,他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沈循安百思不得其解:“你不是喜欢他么?”

    之前你为了讨他欢心,还冒死去百域魔疆,在魔尊眼皮子底下,盗了一株曳水摇。

    现在怎么就视若无睹了?

    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的陆渊发问:“我到底喜欢他什么?”

    沈循安被问住了:“呃……大概是他长得好看?”

    陆渊观察了半天萧景春的容颜,脸盲的症状再一次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尽量不冒犯别人说道:“还可以吧。”

    沈循安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不久之前还为了萧景春要死要活的人说的话,“还可以?”

    他虽然看瞧不起萧景春的大少爷作风,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方真有一张精致忍人怜爱的长相。

    “还没有我的……”陆渊捏住酒杯随口说出一句话,他自然而然地回道:“……魔尊好看。”

    死一般的寂静。

    思维是正常人的沈循安一言难尽地盯着陆渊,他看了半天,觉得两眼一黑:陵尊主自然是容貌更胜一筹,但是好像没人敢拿他来比较这个吧?!

    他一把夺走对方的酒杯,然后郑重地拍了拍陆渊的肩膀,说道:“陆师兄,你喝多了。”

    第085章 利用

    实际上滴酒未沾的陆渊:“……”

    不过他也懒得解释, 正好可以借此理由,早早离开。

    陆渊缓缓地单指敲着桌子,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萧殊尘让他过来的原因。

    捧杀他?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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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陆渊还未起身,不速之客就来了。

    萧景春抬起下颌, 对沈循安道:“明日可算是巧了, 抽签的结果是我俩对战。”

    他似乎是对沈循安说话, 只是视线一直落在陆渊脸上。

    萧景春没有从陆渊表情中看出以往的迷恋,眼里登时闪过掩饰得很好的疑惑, 和不知从何而来恼羞成怒。

    系统“嘶”了一声:【果然,当舔狗不再当舔狗的时候, 被舔的人会率先坐不住。】

    萧景春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是顶替别人的名额来参赛的吧,不过我是不会告发你的。”

    他不自在又拘谨地望着对方,似乎在等陆渊对他网开一面做法的感恩戴德。

    哪知等来的是陆渊毫不犹豫地转身。

    萧景春也顾不得矜持了,他是因为有要事来的,于是连忙叫住陆渊:“我爷爷希望你今晚能暂住在白玉京。”

    陆渊淡淡地重复一遍:“萧殊尘为什么要留我在白玉京?”

    萧景春被他称呼萧殊尘大名的平淡语气所震惊,他忍不住蹙起秀气的眉毛。

    自他行走修真界, 见过的人称萧殊尘不外乎都是客气万分的萧掌门, 亦或是萧前辈。更有甚者也许是奉承,会叫他萧首座,已然是将萧殊尘供为晧天仙盟的掌权者。

    那么不客气的称其大名, 却是第一次听到。

    萧景春愣了半天,心念百转千回,也没明白对方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敢这么说话。

    “为什么?”陆渊等得不耐烦了,兀自走了过去。

    他身形欣长, 走过去竟有一种步步紧逼之感。

    陆渊居高临下看着萧景春,要不是他这辈子脾气温和了很多, 早就把人用刀挑起来逼问了。

    萧景春在他的气势下,大脑空白,一时竟被震住了。

    陆渊以前的身形是这样岿巍的么?

    他以前的眼神那么冰冷的么?

    萧景春不舒服地想着。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小心翼翼的,但陆渊跟看陌生人没什么区别的态度,让他面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萧景春艰难地开口:“爷爷觉得你那天打败慕容非的招式很是新奇,他想找你谈谈。”

    陆渊唇角扬起,像是嘲笑这个理由的拙劣,“传闻白玉京的骨将军夜间执法除祟,我一个外人可别被当成什么祸患被拔除了。”

    他本是随意的一句话,潜台词只是在讥诮萧殊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哪料萧景春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僵住了。

    在急遽惊惶中,萧景春眼前所有事物都变得模糊。

    他还能记得那具寒气逼人的身躯,在夜色中徐徐靠近。

    身体的主人看不清长相,带着沉重的步伐声,一步一响,像是骨骼在互相碰撞的声音。

    他想逃,但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对方逐渐变得清晰的轮廓,让他觉得每一秒都变得漫长,又让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在下一秒会戛然而止。

    一双肌肤已经逐渐褪去,可以看见骨节的双手,正高高抬起,似乎要一掌击碎他的天灵盖!

    ——是骨将军。

    年幼的他在寒气中被冻得青白发抖,几乎在骨将军要取他性命前一刻,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只看见哭得满眼通红的母亲,和焦虑不堪的父亲。

    萧景春还没从堪比噩梦的遭遇中醒来,他抱着母亲的胳膊不肯撒手,“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他根本不敢说出那个东西的名字。

    父亲则是根本没有安慰萧景春,相反他勃然大怒,一个劲地教训道:“你晚上为什么要出去?为什么不听我们的话?!”

    指责声犹在耳边。

    萧景春猛地掐住自己手心,强迫自己回过神,声音变得有些古怪:“这是谬传。”

    陆渊一看萧景春这个表情就明白了,本来凌厉的脸部线条反而松动了。

    他突然漠然说道:“你见过……祂。”

    萧景春指节因为攥紧而发着抖,连维持一个虚伪善意的表情都做不到了,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白玉京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骨将军,那全是无稽之谈。”

    沈循安一直在专心地听两人对话,听到萧殊尘要见陆渊的时候,震惊之余却又诡异地有一种如果是陆师兄的话,好像也很合理的心理。

    一直听到萧景春矢口否认骨将军的存在时候,他眼睛余光捕捉到一个人。

    他手中力气一松,酒杯立刻落在桌面上,“铛”得一声脆响突如其来地打断了陆渊和萧景春剑拔弩张的对峙。

    陆渊神色不变,但还是朝沈循安这边微微偏了偏头。

    沈循安仓促狼狈地试图把桌面擦干净,他手忙假乱地解释:“抱歉抱歉,听到骨将军的名号,不由想到之前听过的一些传闻。”

    萧景春脸色更臭了,他哼了一声,说了一句不识好歹,就一挥袖子地走人了。

    只不过背影慌慌张张,稍显仓惶。

    “看到什么了?”陆渊没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

    沈循安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此刻还心如擂鼓,心里一丝微妙的绞痛和怒意让他一时说不出来话。

    “……”沈循安捂住额头,低声沙哑地说:“我好像看见裴……韩世照了。”

    不是裴映之。

    裴映之已经死在了天都城,活在那具躯体里的……只剩下了昭武王。

    那可真是见鬼了。

    陆渊心底划过这个念头,在天都城时沈循安重创了对方,虽然说确实可能不会致命,但是为什么昭武王会出现在白玉京?!

    “可能是我看错了。”沈循安撑着桌子站起来,他想连盘否认刚刚的话,“我之前将天都城的事汇报给仙盟,裴映之已经被霜简书局除名,白玉京怎么还会把他放进来。”

    不过如果反过来想,那岂不就是……白玉京与昭武王有勾结。

    陆渊不动声色地推断:若说昭武王可令百万鬼兵,誓要推翻胤朝,那在战争之下,必然黎庶涂炭,流血飘丘。封印在这种生死数量极不平衡的情况,将会开始破损。

    那么在想深一点,白玉京在赤方的计划里,又承担着怎样的角色。

    萧殊尘见到萧景春面色不虞地拂袖而去,就知道陆渊肯定是拒绝了自己的邀请。

    于是他遥遥地举杯向陆渊致意,但对方只是回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萧殊尘面不改色将杯中酒饮尽,便头也不回地离席。

    萧云旗见状立刻起身跟在他的身后:“父亲。”

    萧殊尘眉眼阴骘,脚步未停,白色长袍在廊间穿梭,犹如鬼魅一般。

    待到将宴席的嘈杂声完全抛在身后,他才遗憾地长出了一口气,“可惜,今日未能留下他。”

    “如果能让他悄无声息地死了,那是最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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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

    森然无情的话,从这个被人尊敬的掌门口中说出来,反差到令人毛骨悚然。

    萧殊尘本想让骨将军出手,让人不留痕迹地消失,可是对方貌似警觉得很。

    他曾听闻陆灵越行事一向大胆肆意,但今日一见又稍显小心谨慎,让他不由有些纳罕。

    “您真的相信那个霜简书局弃徒所说的?”萧云旗皱着眉,回忆着擂台上,轻而易举就击败慕容非的年轻人,但还是有些不认同地问道,“他真的是陆灵越么?”

    萧殊尘摆了摆手,他笑了笑:“相信?”

    他谁也不信,但是此事对他来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哪怕对方是想拿我们当枪使。”萧殊尘目光决然狠厉,他冷声道:“利用我们除掉那个人,我们也必须要做。懂么?我们赌不起。”

    萧云旗自然是明白此中事情重大,便也不再好说些别的,只是说:“不过十有八九,顶替凤池宗弟子参赛的那个陆渊不是什么善茬。”

    “还有你,席间为何跟春将晚起冲突?”萧殊尘话锋一转,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心眼没有几个,脾气还不知收敛。

    萧云旗恨恨道:“拍卖的时候,我多次提醒春将晚,他却压根没有增派人手。我甚至觉得他是故意让神骨落在魔修手上的。”

    ……魔修。

    萧殊尘眼角细纹更加紧密地皱缩在一起,他倒是忘记了还有魔修。

    如果他是被人强行利用,同理,他也可以将这个杀人的利刃转交给下一个人。

    “你在星回上见到了陵川渡。”

    跟其他人提到魔尊不一样的是,此刻萧殊尘提到陵川渡却是恍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说道:“把陆渊会出现在白玉京的消息,想尽办法传给百域魔疆。”

    他抓住萧云旗的肩膀,面孔上有着不惜一切代价的疯狂:“要快!”

    萧云旗被父亲一同摇晃,他脑海中像是暴风雨洗刷过一般,听懂了父亲的言下之意:“你是要……来杀他……”

    “不一定是让他动手杀人。”萧殊尘看着自己的脑子转不过来筋的儿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只是他来了,陆渊死在白玉京就合情合理了,明白了么?”

    否则凤池宗弟子平白无故地死在白玉京,对他们来说也是大大的麻烦。

    萧殊尘白色的衣袍在夜色中,宛如被浓墨浸染,他语气冷静:“这样便不会有人再去细想,究竟是谁动的手。”

    只要这个人出现在白玉京,那么凶手,就会有且只有一个猜测对象。

    ——百余年前,曾亲自手刃陆渊的魔尊陵川渡。

    第086章 神血

    沈循安与萧景春的这场对战, 虽然不是决赛,但被众人视为真正的决赛,无人不为这两位的赛程太早遇到而遗憾。

    因为这事关着凤池宗和白玉京两大门派的脸面,一个是宗主的亲传弟子, 一个是掌门的亲孙子, 怎么看都该是万众瞩目的对决。

    张茶福捧着一张圆润的脸, 眼巴巴地望着赛台,“我啥时候能这么厉害呢?”

    之前见证了张茶福日日夜夜摆烂的陆渊:“你现在想这些, 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实际上张茶福也只是一时兴起说上一句,再加上熟知八卦的他怎么会不知道陆渊和萧景春的事情, 如此说道只是想让扯远点话题,却不料陆渊并不避讳。

    “你觉得萧景春是个什么样的人?”陆渊垂下眼眸,目光直落赛台上一张骄矜的脸上。

    张茶福:“……”兄台你这个问题让我很难回答啊。

    不夸怕你对我怒目而视,控诉我眼神不好;夸了怕你这个恋爱脑说我看上人家了。

    陆渊只是简单看了他与沈循安起手的几招,就看出来对方基础薄弱,手法虚浮, 一个符修却总是被人找到机会近身, 若不是沈循安下手保留几分实力,仍旧处在试探实力的阶段,萧景春断不能如此游刃有余。

    “他是怎么到金丹期的?”陆渊简直不忍直视, 萧景春现在的水平,在他眼里差不多就像是一个五岁的孩童硬要耍大刀一样。

    张茶福挠头:“多半是白玉京的秘法吧。听闻萧公子当年也是筑基困难,但是没过多久, 就很成功地筑基了。”

    又是一个本与大道无缘的人。陆渊按捺住心中的异样,他再一次将注意力放回赛台上。

    这次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沈循安本就实力高于萧景春,此役胜过对方也是意料之中。只不过沈循安手中出招莫名变得犹豫起来。

    陆渊仔细地看了几眼, 发现沈循安眼神飘忽,似乎在想在看台上捕捉着什么东西。

    他联系到昨天晚上沈循安说的话,眼神变得凝重。

    旧友的死,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确实是道很难迈过的坎,但他也不愿沈循安因为这个理由,败给萧景春。

    萧景春的符咒已近在眼前,沈循安蓦然后撤,他心里一惊,差点就被萧景春一道爆裂符咒炸伤,对方显然下手没有留情。

    他不确定刚刚是不是眼花看错了,但还是不死心地想从看台上找到那抹熟悉的影子。

    “沈循安。”

    什么声音——萧景春握剑的右手一抖,随即他发现这声音就是从手上的长剑发出。

    他在这一声呼唤下,及时斩断了萧景春扔来下一道的符咒。

    “剑灵前辈!”沈循安又惊又喜,他以为剑灵消失在了天都城,原来并没有抛弃他!

    陆渊听到这声称呼,表情空白了一瞬。

    他沉默了片刻:“在比试之中,我不会指导你,因为这是作弊。”

    “但我希望你记得,当时你要锻造这把刀时的心情。”

    沈循安听到这句话,耳朵顿时好像失去听到其他声音的能力。

    天都城小镜湖的水声又一次灌满他的耳畔,他颤抖着攥紧剑柄。

    水声如旧,一点点推平他心中杂乱的思绪。

    我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剑心应如金石,优柔寡断当消弭。

    沈循安再一次抬头时,已是心无杂念。他原本显得幼态的脸庞,变得坚不可摧。

    萧景春如临大敌般在胸前画出一道半圆弧状的防护结界。

    长剑穿过空气,划出因为速度过快而产生的爆鸣,轻而易举地点破结界。

    危险!

    萧景春脑中闪过这个想法的瞬间,应激般地瞳孔闪过一点金色,那柄即将穿过他面前结界的长剑,被无形的力量卡在空中,动弹不得。

    陆渊本来没有什么情绪的脸上,变得微沉难看起来。

    那时在临安镇自己神魂太过虚弱,没有捕捉到萧景春的异样。

    不过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何陵川渡会认错人了。

    因为萧景春身上有跟他相同的熟悉气息。

    但是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该在萧景春身上出现的……

    ……神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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