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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爱慕者会说陆首座眉宇英挺深邃,处事桀骜不驯,眼神危险又勾人。

    陆渊见陵川渡没有应他,便开玩笑似得说了一句,“对不住,毕竟死了一遭。”

    陵川渡呼吸变得陡然沉重,他近似哀求地打断他:“陆渊,你不要这样说。我不想、不能……”

    视野里浮现陆渊那张悲伤又忧虑的脸,罕见地带着害怕的神情,因为失血过多而唇色苍白。

    被神刀不觉重创的伤口,正源源不断涌出暗红,陆渊他说……

    他说对不起,又留你一个人。

    陆渊发冷的手指痉挛着想捻去对方眼角的泪痕,却终究无力垂下。

    那双漆黑发亮的眼睛变成死寂的灰,气息断绝,魂落九霄。

    对不起这句话就像不详的箴言。

    陵川渡的手不自觉地在颤抖,遮掩似的想端起面前的茶盏,斟满的热茶一歪尽数落在他手背上。

    他吃痛地手一松,茶盏当啷落回桌面。

    陆渊垂眸看向陵川渡被烫出一片薄红的手背,他叹了口气,下意识地伸手覆了上去,不消一会,烫伤的地方恢复如初。

    在陆渊眼里,陵川渡还是那个刚来九苍城的小师弟。

    陵川渡扭过头,讷讷说道:“我自己也可以,不用你管。”

    最初在九苍城的时候,陵川渡没有修为,不会法术,人也无趣,在陆渊眼里简直一无是处。

    当然在过得顺风顺水的年少期间,陆渊也没把谁放在自己眼里。

    自从他把满庭芳交给对方之后,自己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一个小尾巴。

    这个师弟平日里也不说话,只会拿一双木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铁灰色的双眸在瘦削的脸上显得大得惊人。

    脸上没挂几两肉,皱巴巴得,像只小猴子。

    陆渊几次想扔下他,但是又怕这小子转头向师尊告状,便想个歪招,把人叫去九苍城鲜有人至的竹林,丢给他一个剑谱,叫他好好练,向他保证练会了就带他下山一起历练。

    这本剑谱对陆渊来说简单得如同喝水吃饭,但是对于没有人教的初学者来说难于登天。

    陆渊深觉自己不费吹灰之力,摆脱了对方。他自己明目张胆地抛下对方,一个人下山跟三两好友瞎混。

    直到玩了几天之后,这些人开始喝酒取乐的时候,陆渊才告辞,他对此不感兴趣,因为醉酒手抖,这样他就拿不稳刀了。

    他一个人溜溜达达地回了九苍城,突然想到之前他嘱托陵川渡练习剑谱的事情。

    随即他又觉得自己想法可笑得很,陵川渡又不是呆子,这个剑谱稍微上手片刻,就能察觉到不是给初学者学的,怎么可能有人会那么傻,这样都不放弃呢?

    陆渊往自己住处走了几步,黑沉沉的眸子往竹林方向望去。

    明月高悬,他鬼使神差地转了方向。

    竹林被夜风吹得发出沙沙的声响,没有人的声音。

    陆渊暗骂一句自己有病,却又无意识地松了口气。

    他恹恹地搓了一把脸,就准备离开。竹林中风向陡然一变,剑啸之音撕破夜障。

    陆渊蓦然睁大眼睛,他猛地朝竹林深处一头扎去。

    阴影处有个人,陆渊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借着月光看清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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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

    是陵川渡。

    除了笨手笨脚地让陵川渡自己身上多几道练剑的划伤外,剑法依旧生涩蹩脚。

    他们的目光隔着几根竹子的距离交汇,明明只是很近的距离,明明分别只是两三天的事情,也许是对方的脸过于沉寂,陵川渡仰着脸望着他,像一副隽永的画卷,陆渊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陵川渡的目光没有蕴藏着因为练习很久的不耐烦,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抛下的怒不可遏。

    他的目光只是在说,你看,我按照我们的约定在这里乖乖练习了。

    陆渊认命地送出一道气劲,轻柔地抚过对方的伤口。

    伤口急速地愈合,不可避免地带来了痛痒感,陵川渡难耐地蹭了蹭脸上的伤口。

    “别碰。”陆渊捏起对方的下颌,仔细地看了看他脸上的情况,确保对方脸上没有留疤后,有点心虚地说道:“晚上视线不好,不要再练了。”

    陵川渡固执地挣脱开来,“我想早点跟师兄一起下山。”

    陆渊吓唬对方:“太晚了,该休息了,否则你就长不高了。”

    他比陵川渡虚长两岁,但是在少年期这个年龄段,身量就可以差很多了。

    陵川渡像是在天人交战,最后下定决心:“长不高就长不高,反正我要练会这套剑法。”

    陆渊一时说不出来话,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憋屈感,他头疼地捏了捏鼻梁,“我明天亲自教你好不好,保证你很快就学会了。”

    他那么一说,陵川渡默默地把剑柄调转方向递给他。

    陆渊准备接过的时候才发现陵川渡手抖得厉害。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接住,长剑在陵川渡手中铮然落地。

    陆渊这才意识到对方早就脱力了。

    “你也忒缺德了。”很久之后,作为仙盟同僚的林绛雪不知道在哪听到了这件事,她进行了尖锐的评价。“陵川渡现在对你这不冷不热的态度,你应得的,人家小时候多乖啊。”

    陆渊忽视了林绛雪指责的目光,双手抱臂,脸皮很厚地说:“你不看看现在,都是谁在忍谁?”

    林绛雪没敢继续点评,因为陵川渡走了过来,已经面无表情地把一张纸拍在陆渊胸前,“我不同意你这个计划,太危险,也太激进。”

    陆渊吊儿郎当地把陵川渡的手推开,“兵贵神速,以疾掩迟。按你的计划,汤圆都能生完崽了。”

    汤圆是他养的猫,刚刚怀孕没多久。

    林绛雪同手同脚地溜走,内心在小声嘀咕,恶人自有恶人磨。她一时也不知道这俩人到底谁更能忍。

    陵川渡一字一顿:“不行。”

    陆渊磨着牙,“行行行,那汤圆要是在行动的时候生崽了怎么办,她是第一次……”

    陵川渡眼角一跳:“陆渊!”

    “好好好。”陆渊捂住耳朵,“别那么大声,我要聋了。”

    陆渊习惯了照顾对方,也习惯了退让。

    也许是可怜陵川渡年幼失恃,或者是别的他不知道的情感,他习惯了适度的忍让对方。

    陵川渡脸色铁青,当时他看到传到手的白纸黑字,只觉得头晕目眩,几乎是立刻赶了过来,差点以为自己错过了,“你孤身前往,是不是想去一个人送死。”

    他有的话不知道站在什么身份说,只能无措地扶住额头,不知不觉中声调里带着鼻音,“你知不知道,这样……”

    ……会让我很害怕啊。

    “我没有。”陆渊心中疯狂喊冤,他突然背上个送死的黑锅,这也太沉重了,“百目蛛虽然铜筋铁骨,但是我只是想给不觉磨个刀而已。”

    “百丈崖下的百目蛛数量多少,你调查过么?”陵川渡越说越快,“百丈崖是不是只有这一种邪祟,你查过么?仙盟递来的书函说可能存在异变种你知道么?”

    “我知道啊,但是师弟,我已经是炼虚境了。”陆渊声音越说越小,不时地瞟几眼陵川渡。

    陵川渡没理他,他大步走了出去,陆渊的态度让他显得无理取闹似的,这里一刻他都不想待了。

    陆渊喊他的声音被抛在身后,他只能听见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急促地跳跃起来,声音大得惊人。

    他笨拙地按着自己胸口,仿佛那样,胸腔里的东西就不会乱跳了。

    太冲动了。

    他心里焦干如同野火过境,但手心却出了薄汗。

    也太丢人了。

    第045章 生死

    陆渊并不明白他的想法。

    只是因为可怜, 就可以为他的所作所为想了万般的理由。

    陵川渡曾经无数次遇到陆渊对他的退让,但他知道对方并不认可自己的想法,只因他总是能读懂陆渊眼里的怜悯。

    不过他无所谓,至少占据了陆渊心里重要的位置。

    也许这个位置来的不那么光彩, 但足够了。

    陵川渡依旧别过头, 声音闷闷的, “你是不是身体有异?”

    陆渊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手掌中的黑色纹路,它原本只是一条细细的黑线, 现在已经变成一道横亘在他掌心的黑色刺青。

    摸起来不痛不痒,只能感受到它每一分每一秒, 在细微地带动生命流失。

    正如系统所说,他的身体正在不可逆转地衰败。

    “你见过我现在这具身体么?”陆渊复又握拳,似乎想要将命运捏在自己掌中。

    陵川渡茫然地皱眉,“怎么会见过,我以为你是——”随便夺舍了一具身体。

    他止住了话头,陆渊不会也不屑于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可是这样就完全说不通了, “你这具身体怎么回事?”

    人死灯灭,普通人会直接魂入忘川,轮回路上忘却前生事。

    有的邪修会夺舍他人躯体, 蒙骗天道。或者是像鹧鸪梦中,阴身入世,只是这样总会与活人有异。

    陆渊站直身子, 他本就身量颀长,漆黑的眸子低垂望向陵川渡。

    看不出情绪的目光无声将对方欺压在椅子上。

    思忖了片刻, 突然他俯下身,伸出手将对方那副面目可憎的鬼面轻轻揭下。

    陆渊仔细地辨认着面前男人神情中的真假。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陵川渡浓密的睫毛轻颤, 唇角不自然地抿着,下颌紧绷像在忍耐着他的打量。

    紧张,涩然,手足无措。

    唯独没有撒谎的痕迹。

    那么,他之前梦中所见,自己雕刻一具木傀儡的事情,确实是有意避开陵川渡所做的。

    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

    就好像……他预见了自己的死亡。

    提前为自己做了一副身躯。

    陆渊沉默不语地摩挲着那张鬼面,像对待情人那般温柔体贴。

    只是他的思绪没有表面那么平静,最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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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说出了他最不想问的那句话,“那天,在满庭芳究竟发生了什么?”

    陵川渡浑身一僵,蓦然抬头,“你说什么……你不记得了?”

    他呼吸都凉了,一字一顿重复道:“你不记得了?”

    百余年里想找到陆渊的执着,在这一刻被一句话敲得支离破碎。

    他也有满腹疑惑事。

    只是他现在又该问谁?

    他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陆渊当时要那么做。

    陆渊原本还想仔细追问,又微妙地闭上了嘴。

    他想到在鹧鸪梦里,用了诉衷声也没能撬开他的心声。

    陵川渡眼底又浮现了陆渊所熟悉的固执,就像小时候的他一样,纵使把自己划得伤痕累累,也不愿意放弃那把剑。

    “要怎么做你才能恢复记忆?”

    陆渊顿了顿,懒洋洋地又坐回椅子上,“林绛雪说是因为神魂有损的缘故,我猜测也许是因为这不是我原本的身体。至于保留着我剩余一部分神魂的身体,很可惜我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

    他真正的身体拥有一具天授神骨,这是他能运用压制暴虐神血的原因。即便魂魄离散,这具拥有神骨的身体也不会消散在天地中。

    “但是,我觉得这已经不重要了。”陆渊沉默了一会,盯着雅座外的人像是在发呆,过了很久,他收回目光,不轻不重地说道:“陵川渡,我快死了。”

    一瞬间听不见任何声音,脑中嗡鸣不停,血液急速涌动,几乎如鲠在喉。

    陵川渡嘴角牵动,试图露出一个笑,想立刻反驳质问对方,是不是又在开什么顽劣笑话。

    他坐在这里却感觉自己的浑身轻飘飘,一种荒诞的不真实感包裹了全身,他声音很轻,“这个并不好笑。”

    若是前世的陆渊,是断然不会将这种事情跟陵川渡说的。

    他更喜欢一个人收拾烂摊子,独行踽踽,孑然一身。

    痛苦的事情他一人担之就好,说出来也无益,这是他以前一直深信践行的事。

    但不知怎的,现在突然觉得好累,疲惫感让他恨不得阖上眼就此沉入深眠。

    陵川渡的心凌乱地跳动着,慌张的眩晕感让他几乎稳不住身形,刚刚被烫伤的手背早就好了,现在竟然隐隐传来幻痛,他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般,向对方惊慌失措地求证。

    “陆渊你说话啊。”

    “求你告诉我不是真的……”

    陆渊对上陵川渡的盛满痛楚的眼,他宁愿希望看到的是对方失态地怒吼,或者是以前对他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哪怕是冷嘲热讽都比现在要好。

    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就像要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哀伤的,卑微的,低声下气地求他。

    陆渊的胸膛像是被猛地刺了一下,比当时不觉捅穿的感觉,更痛,更疼。

    他缓缓朝对方伸出手,掌心朝上,露出那道丑陋地吞食着他生命的黑线,“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神血的力量,这具容器……已经在崩坏的临界点了。”

    陵川渡颤抖着手想要触碰陆渊的掌心,在将将要抚上的瞬间,他躲闪般地收回手。

    陡然起身,决绝地仿佛用了浑身力气就要往外走。

    “你去做什么?”陆渊立刻叫住他。

    陵川渡停了下来,并没有回头,他眼眶有些红,不想让对方看见,背过身哑声道:“杀人。给你找个新的身体。”

    声音带着自暴自弃般的无理取闹。

    陆渊又气急又是心酸,“胡闹!这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他一把拽住对方,陵川渡自然不会乖乖地任凭他所为,下意识就要挣脱开。

    陵川渡瞪着他,眼中满是失去理智的惊怒,本能地死命掰开陆渊钳制住他的手,“松开。”

    要来不及了……

    他眼底已有猩红之色,恨不得一口咬在陆渊的手腕上,又舍不得让对方受伤。

    陆渊用尽力气将陵川渡圈在自己的怀里,他没有意识到他们间的距离几乎暧昧,已经越界了。

    他平静地垂眸看着陵川渡,忍受着对方想要掰断他指节的气力,用极尽冷峻低沉地声音说道:“冷静。深呼吸。”

    听到陆渊的话,陵川渡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急剧地喘了几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之下,他意识到刚刚他忘记了呼吸。

    见到陵川渡不动了,陆渊想松手,但又怕对方失控。

    他叹了口气,低下头轻轻抵在对方的额角,“听我把话说完,很难么。”

    “如果放任不管,确实活不过这几个月。”

    “但是,你觉得我是坐以待毙的人么?”

    陆渊感觉怀里的人不再悸动不安,发烫的肌肤也逐渐回归正常,他放开了禁锢对方的手。

    “……”陵川渡空洞的目光落在陆渊脸上,又怃然转了回去,“是我冲动了。”

    陆渊摇了摇头,替他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我跟你说这件事,就是希望你能帮我。”

    帮谁?

    陵川渡木然的眼神跃动着一点光亮,他恍然中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要知道天都城离魂之症的缘由,还有……”陆渊脸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我要拿到皇宫里的一幅画。”

    陵川渡对第一件事并无异议,他眼里还带着刚刚的一些怔然,“什么画?”

    “……”

    陆渊想到那副极为抽象的画,默默别过头。

    当时被林绛雪乱七八糟的要求搞得烦不胜烦,所以也是随手一画。

    他还记得当时胤文帝收到之后,客气地让林绛雪替他道谢,说陆首座这团潇洒的墨痕画得如同大鹏展翅,又像流云涌动,好一个以静为动。

    要命,谁知道他画的是个舞剑的人。

    而这个人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

    陆渊还想在陵川渡心中保持着英明神武的师兄形象,所以果断跳过这个话题,“总之,就是一幅画。”

    陵川渡疑惑:“可是你不说它的内容,我怎么替你找呢?”

    总不能去宫内库房把所有藏画都洗劫一空吧?

    ……好像也不是不行。

    陆渊:“当今太子罹患瘟疫,皇帝说谁彻查十年前的瘟疫一事,就把这幅画给谁。”

    他话锋一转,眉梢抬了抬,“但是你在鹧鸪梦里也已经看到了,当年根本不是什么瘟疫。”

    “你觉得身为天都城的帝君,会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么?”陆渊眉眼阴郁地敲着桌面,“我曾以为是天都城的人被双面佛侵蚀之后,身躯鸮化,怕被人认为异类,才谎称瘟疫。”

    陵川渡听出了陆渊声音里的怒意。

    “可是这说不通,数十万人如何能统一口径。”陆渊神色是压抑后的波澜不惊,“他们守口如瓶,就像背负着某种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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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道让所有人都不敢说真话的禁令,只能来自那位心知肚明的统治者。

    陵川渡眉头轻轻蹙着:“这既然是他下的命令,为何还让人揭露事实?”

    陆渊冷冷笑道:“因为他后悔了。”

    第046章 放手

    作为上位者, 在粉饰太平后,他需要一个外人,假装不小心发现当年的真相,来掩盖他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么看来, 天都城早就变天了。”陆渊一把撩起雅座的垂幔, 朝陵川渡歪了歪头, 示意对方跟上,“我们得想个办法进宫, 一探究竟。”

    这片大陆上的修真者和皇室彼此之间保持着默契的尊重。

    修真者不会插手普通人的朝代更迭,以免忤逆天道, 受到天罚。而皇室也将修真者放在自己管辖的范围之外。

    这导致在十年前的天都城内,没有一处仙门在此落足,离得最近的修真者是城外西重山上佛修。

    在被权利侵蚀的皇族人看来,这是群只知道吃斋念佛,对外界之事并不关心的和尚。

    但最后也不免落得个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的下场。

    陆渊想起来什么,将面具递还给陵川渡, 他眸色发沉, 有些犹豫还是问道:“刚刚你说要为我夺舍,如果我不阻止你,你会去杀人么?”

    “……”陵川渡没有回答, 灰色的瞳孔紧缩一瞬便恢复平静,他垂眼避开了陆渊的视线。

    两人之间气氛变得凝重,陵川渡默默带上面具, 咧嘴狞笑的面具像在嘲笑陆渊的天真。

    他是真的会那么做!

    陆渊被陵川渡的冷漠莫名刺痛了。

    于他而言,他的生死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短暂的梦境, 同陵川渡的过往恍如昨日一般。

    此刻他终于切实地意识到,他已经死了一百多年了。

    他也终于接受, 在自己缺席的百余年里,陵川渡已经变成了他不再熟悉的样子。

    系统在他复生时说的每一句话,此时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徘徊在他耳边。

    [百域魔疆的共主陵川渡,屠村杀人无恶不作。你生前可谓是正道魁首,真不想铲除这种恶人,还人间一片安宁吗?]

    这个话题没法继续往下问了,陆渊没什么情绪地转身离开。

    他表面看起来很冷静,但内心显然没有收拾好混乱的思绪。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陵川渡也看出来他的心不在焉,因为陆渊走得漫无目的,像是要朝一个没有目的地的方向走着。

    穿街走巷,直到走得人迹罕至,他还没有停住脚步。

    “走路看着点!”一道粗犷的声音不爽响起,发声的是一位壮汉,他正扛着一把被布裹着的宽刀。

    陆渊唇角紧抿,后知后觉地捡起对方被碰掉的东西。

    他目光停留在物件上的时间过久,壮汉一把夺了过去,恶声恶气地警告:“别乱碰!搞坏了你可赔不起。”

    陆渊没有理会对方糟糕的态度:“龙纹祥云,日晷星斗,这是钦天监的东西?”

    “呦,你小子挺识货嘛。”壮汉显摆似地抛了抛令牌,突然鼻头耸动凑近闻了闻,“怪不得,原来同是求道之人啊。”

    陆渊这才有了些许反应,身形后退避开了对方的靠近。

    壮汉不以为意地瞅着陆渊两人,他基本感受不到这两个人的灵力流动,要不是鼻子好,能嗅出凡人身上特有的、没有筑基过的味道,他都要以为面前只是两个普通人。

    “你们也是想要陆灵越的那副遗作才来的天都城?”他看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两个看起来刚刚筑基的人还想来这龙潭虎穴里争一争,不自量力!

    当面听到自己的东西被称为遗作,陆渊倒是还没体验过这种奇怪又荒诞的经历。

    “不过你们也就想想了。”壮汉本不想跟他们多废话,但还是没忍住炫耀起来,“钦天监可是要筛选的,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宫的。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混进去了。”

    他意有所指地瞥着陆渊,发出得意鄙夷的笑声。

    陆渊浓密修长的眉毛瞬间拧起,他感受到陵川渡的灵力突然隐晦地暴起,想都没想将手搭在陵川渡的肩头,安抚似得拍了拍他。

    想着之前陵川渡的暴言,他现在肯定不能让陵川渡当着他的面杀人。

    陆渊看起来很是温和无害地朝壮汉笑了笑,如果壮汉是个能读懂眼神的人,就知道陆渊的眼里写满四个字:还不快滚。

    可惜他是个没有眼力见的人。

    壮汉虽然迟钝,但是陵川渡的动作他收入眼底,他误会了陵川渡的意图,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了,就凭你还想抢我的东西,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听到这话,陆渊终于正眼看了一下他,半晌他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微微一笑:“抱歉,所以你是?”

    估计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无视过,壮汉瞪大了一双牛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风从阁郭海!论起辈分,说不定我还是你们师爷爷辈的,还不过来磕个头行个礼。”

    说完就洋洋得意地等着看对面俩小辈惊慌失措的表情。

    陆渊:“……”

    他这会是带了一些真情实意的疑惑,偏头问陵川渡,“是因为我失忆了,所以不记得这号人么?”

    不怪他,怪就怪对方实在是太自信,让他开始怀疑自己。

    陵川渡暴起的灵力依旧躁动不安,他比陆渊干脆多了,阴沉地吐出一个字:“滚。”

    “好无礼的小儿!”郭海气得张大嘴巴,“那我就替你们师父好好教育一下,什么叫尊师重道!”

    陵川渡躲也未躲,就静静看着对方将那口宽刀卸下,朝他的头劈下。

    说着满嘴师德,下手却毫不含糊。

    他蓦然伸出指尖,看似缓慢实则游刃有余的接住了刀刃。

    然后就是可怕的碎裂声。

    郭海眼睁睁地看着他那边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宝刀碎成一堆破铁。

    恐惧的战栗甚至还没传到他的大脑,他就被气劲掀翻砸飞几尺远,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陵川渡刚抬腿往前就一步,陆渊想都没想一把搂住了他的腰,把他扯了回来。

    “他罪不至死。”

    并非陆渊是个大善人,只是天道在上,若无缘无故滥杀人,必会天罚。

    “我在你眼里就是个随意杀人戮命的疯子吗?!”陵川渡的声音冰冷阴郁,但细听之下,还有一丝颤抖。

    陆渊知趣地闭上嘴,他很难说。因为重活一世,在临安镇看到陵川渡的第一眼,对方宛如月下嗜杀的恶鬼。

    危险,致命,喜怒无常。

    极致的沉默。

    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陵川渡只觉得难堪,想要挣脱开,“放开我。”

    陆渊下意识地收紧了臂弯,想要将对方笼在自己怀里,在自己没想到一个合理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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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之前,他不能放手。

    躲避话题,只会把他们之间关系弄得更加糟糕,更加回不了头。

    几乎是同时,陵川渡闷哼了一声软倒在陆渊身上。

    陆渊要是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就会聪明地松开手。

    但是他现在还有点懵,所以本能地更用力地收拢了手掌。

    陵川渡浑身更加剧烈地抖了一下,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别碰了。”

    陆渊:“我……?”

    我碰什么了?

    他还没来及说什么,就看见陵川渡难耐地在他肩膀蹭了一下,面具歪歪斜斜,露出他紧绷的下颌。

    “……手拿开……啊……”口中的惊喘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听见一个细弱的气音,他像濒死的幼兽,又像离了水的鱼,在陆渊身上汲取最后一点氧气。

    陆渊看他一直在颤抖乱蹭,怕面具锋锐的表面刮伤他,只好替他取了下来。

    却无措地看见一张湿漉漉的脸庞,眼里已经失焦,白玉般的脸上浮上一层不正常的绯红,咬着下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陆渊视线僵硬地往下探去,他发现刚刚情急之下掌心附着在陵川渡的内府之上,而自己手背上、手指间缠绕着淡金色云雾般的神血气息。

    更让陆渊慌乱的是,他看见自己的灵力顺着对方的衣物一路渗透而下。

    他刚刚为了不放陵川渡走,无意间动用了自己本体的能力。

    神血灵力蛮横威压,不请自入。

    在陆渊没注意的情况下,本体灵力开始与陵川渡的灵核在内府中交融。

    他竟然强迫对方完成了一次神交……

    现在的情况,他像极了一个登徒子。

    冒犯对象还是他的师弟。

    陆渊后背发凉,恨不得找个坑挖了把自己埋了。

    但手比脑子更快的是,他随即布下了一个障眼法。纵使这边没有什么行人,但是以防万一,毕竟他也没有让别人瞧的嗜好。

    陵川渡灼热的体温顺着同陆渊紧贴的脖颈处肌肤,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

    陆渊喉结微动,手心的灵力还在尽职尽责地往内府里面钻,惹得掌心下的人痉挛似的颤抖。

    “放、放手。”估计是刺激得狠了,陵川渡迷迷糊糊地想推开陆渊的手,他呼吸更加急促,也更加难受。

    在神交还未结束的时候,断然撤走灵力,他是无碍,但是陵川渡的内府就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了。

    陆渊一只手扶着他脱力的身体,一边哄他,“别闹,马上就好了。”

    陵川渡眼眶发红地看着他,声音支离破碎,断断续续,“……你说的,别骗我……”

    陆渊垂眸跟他视线相对。

    对方如此顺从,依赖,全心全意眼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师弟。

    带着陆渊神血的灵力霸道异常地在陵川渡的内府里横冲直撞,纠缠着灵核想要跟它合二为一。

    陵川渡脊背在打着颤,明显在忍耐,他口齿不清地说:“你骗人……”

    陆渊用指尖撩拨了几下对方汗湿的头发,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没有骗你,乖,再等等。”

    陵川渡带着水痕的眼睛空洞盯着陆渊,他已经没有抗议对方骗人的力气了,只能任由陆渊肆意妄为。

    淡金色的灵气终于慢慢烟消云散,它在陌生的内府里如愿以偿。

    见到陵川渡像是平静下来,灼热的气息变得正常,失神的眼睛逐渐清醒。

    陆渊立刻心虚地松开对方,移开了目光,“我不是故意的。”

    安静。

    “呃,你要是觉得我占了便宜,你也可以占回来。”

    还是安静。

    陆渊有点汗流浃背了。

    第047章 入局

    陆渊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局促。

    首先, 他觉得很郁闷。

    其次,他觉得很冤。

    自从他重生以来,自己就不能很好的控制神血力量,之前就频频脱离掌控暴走肆虐, 将他这具躯壳重创的苦不堪言。

    现在更是在他没有召来的情况下, 就擅自溢出。而他一直在全力维持着失控的灵力, 尽量温柔地在内府神交,结果就是他一顿操作下来满头大汗, 什么都没感受到就结束了。

    可是他又不是善于给自己找借口的人,这事总归是他做的不对。

    陆渊敛着眉。上天可鉴, 他从来没有遇到如此棘手的事情。

    前世他身为首座的时候,人们已经习惯将不能解决的事情一股脑丢给他,看到他就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陆渊觉得现在的情况比以前要复杂千倍万倍。

    如果这时候说要负责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呢?

    可要不说,会不会显得自己薄情寡性呢?

    陆渊眉头挤出几道沟壑,薄唇微微下撇着,丝毫看不出他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结契的事情了。

    他在感情这方面甚至可以说道德感很高。

    陵川渡面无表情地盯着陆渊, 衣服有些许凌乱, 除了嗓音微哑,他看不出任何异样,“你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了么?”

    陆渊没想到他等来的是这么一句话, 他心里先是松了一口气,又陡然生起一点隐秘的不快。

    ——凭什么自己心慌意乱,而陵川渡却跟没事人一样, 仿佛被强迫的人不是他一样。

    陆渊闷闷地嗯了一声,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想要抹去对方眼睑处生理性的泪水,“你不生气?”

    陵川渡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胡乱慌张地眨了眨眼,刚刚退下的绯红又染上了他的耳尖。

    “你又不是故意的。”他眉眼生得清冷疏离,避开陆渊的动作顺理成章。

    ……陆渊冷漠地看着陵川渡因为惊吓退了几步,他沉默地收回手。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轻轻揭过么?

    心中五味杂陈,什么东西沉沉地拥挤在他的胸口。

    陆渊深吸一口气,快步地走到郭海晕倒的身体旁,捡起那枚钦天监发的令牌,听不出情绪地说道:“好歹我们拿到了入局的邀请劵了。”

    他逃避似的匆匆就要走,陵川渡甚至来不及叫住他。

    陵川渡怔然看着对方又留给自己一个孑然的背影。

    钦天监将这群跃跃欲试的修真者通通笼到宫内的一处偏殿内。

    皇帝曾说能在鹧鸪梦中一探瘟疫的源头,便有重赏。结果前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直接把鹧鸪梦给震碎了。

    导致一些还没来得及去的修真者气得跳脚。

    现在一看事故源头已经是查无可查了,所以在一次上朝时,皇帝听从了几位大臣的建议,决定邀人进宫替太子看看情况。

    太医早就是医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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