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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再不喜欢义母了
角落里的身影稍作停顿, 逃也似的离去了。
他带走一阵秋风,引得竹影婆娑,又仿佛方才无人来过。
看上去慌乱极了。
她的义子居然存了这样的心思,李遂独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沈元柔淡漠的眸光落在他身上。
李遂独保持着面上的笑意, 指尖意味不明地落在她手背上, 细白的指节缓缓按压那个穴位, 他强势地固定着沈元柔的手, 不许她挪开,语气却很是温和:“不要反驳我,我也是说给旁人听的。”
沈元柔扬起一侧眉头, 顺着他方才的方向看去,便见那片竹。
“是裴寂?”沈元柔转过头问他。
李遂独微微叹息, 摇头道:“这我又如何会知道呢,不过绝舟, 你未免太纵着府上的人了, 家主谈事, 也是他们能听的吗?”
“究竟是不是裴寂?”
沈元柔微微蹙眉。
李遂独这人说话总喜欢兜圈子,要么就打太极,将话原封不动的圆回来,再推给她, 极少会直言同她说些什么。
“是谁很重要吗, 绝舟怎么还追问起我来了, ”李遂独面露纠结,收回了手撑着头道,“哎呀, 到底我也上了年纪,瞧不清, 万一是下人呢?”
“不过为何会觉得是你那小义子,他不是很知轻重、懂礼节的吗?”
他笑眯眯地看着沈元柔,指尖轻轻点在她的心口:“你究竟怎么想的?”
“我府上的下人不会嚼舌根,先前裴寂却从他们口中听闻,我要娶你过门,”沈元柔将手收回来,头痛也经李遂独方才为她揉捏,好了许多,“是你有意为之?”
“天尊啊,绝舟,怎能如此污蔑我?”李遂独大感震惊,“我在你心中就是,就是这般男子吗?”
沈元柔不置可否。
李遂独静默了一会,端起手畔的茶盏,抿了一口:“这茶,不如你当年泡得好喝。”
“十年前的味道,你还记得吗?”沈元柔看着仆从上前为他斟茶,氤氲的茶气为秋日镀了层暖意,“看来你记性极好。”
“是呀,我虽等你十年,如今也有些年纪了,记性可好着呢,”李遂独掰着指头给她数,“算起来,前前后后,我为你算了有三十多卦呢。”
他着重咬重了“十几年”。
绒绒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喵呜一声跳到她的膝上,沈元柔揉捏着猫脖颈,道:“是吗,你的卦,我可记得只问过三次。”
“三次,也是不少钱了,”李遂独就又凑近些,居心不良地看着她:“沈太师,小道要那么多银子也没有用,只是上了年纪,想过些安稳的日子。”
沈元柔语气无波无澜:“如今还不安稳吗。”
李遂独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非要小道说得那么明白吗,沈太师是何等聪慧之人。”
“男子还是得嫁人生子啊,”李遂独总结道,“我的道行也就到这儿了,若是能嫁给一个疼我的女子,这一生才算圆满。”
秋风打着旋儿,将地上的叶片卷起,那些落叶在角落里被风耍得团团转。
沈元柔今日是打定主意油盐不进一般:“李道长若想嫁人,招个上门妻主就是,家财万贯,名声也响当当,还能有人委屈了你不成。”
“……你。”李遂独咬着牙关。
沈元柔看着他,还是由衷地担心李遂独:“这个年岁生女,只怕有些困难,也比寻常儿郎危险些。”
作为友人,她是很关心李遂独的。
“沈元柔,你存心的是不是!”
李遂独猛然起身,胸膛起伏地看着她。
沈元柔眼眸平静地看着他,道:“你分明知晓的。”
他分明知晓的。
知晓沈元柔不会娶他,不论他等多久,她们也都只会是友人的关系,知晓沈元柔对他没有旁的意思,可李遂独还要强求。
他自以为再多等一等,再熬一熬,熬到吴真棠嫁人、生子,熬到沈元柔位极人臣,她待他都是那副模样,没有半分爱人情意。
“啊,是我越界了,”
李遂独有些苦恼地低头,揉了揉眼睛,啧道,“……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欢秋日的,刚刚灰还迷了我的眼睛。”
沈元柔静默了一会,递给他一方新的帕子,不论颜色味道都是那么平淡。
“擦擦。”她道。
李遂独嗤笑一声,抬起有些泛红的眼眸,低低道:“哪儿能用太师大人的呢,你啊,就会招我们男子们的眼泪。”
“明日小道可不来看你了。”
——————————
玉帘居。
裴寂坐于院外凉亭内,望着桌案上冷掉的糕点,眼前的景象愈发模糊。
沈元柔真的很坏,裴寂不明白,他分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喜欢她了,可偏偏沈元柔要来招惹,等他满怀希望,重新燃起斗志,想要嫁给她时,却得知她要娶别人了。
沈元柔有太多选择了,裴寂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做,才能从众多男子中脱颖而出。
秋日有些冷,他只着了一件青白竹叶纹样的薄衫,不能很好的抵御风寒。
“公子,我们回去吧。”曲水劝道。
裴寂咬着唇瓣,想要抑制住将要溢出的难过,可眼前越来越模糊:“我不回去,曲水,为我带一坛酒来。”
“公子?”曲水为他擦了擦眼角,“公子怎么哭了,您方才去哪儿了,叫曲水好找。”
“我没事,我没有怎么,”裴寂喉头越发的紧,他维持着嗓音,不许自己失态,“去吧,曲水,为我寻一坛酒来……”
曲水虽是太师府的下人,却被安排到裴寂的身边,不论如何,他还是要先考虑裴寂的。
秋风萧瑟,曲水将温好的烈酒端上来,担忧地看着裴寂。
“公子,您究竟怎么了,同曲水说说吧。”
他实在不清楚裴寂方才是看见、或者是听到了什么。
方才裴寂做好了糕,因为昨夜家主答应了公子,会吃他做的糕。
前段时间也不是有意冷落他,只是因为太忙了,公子今日天还不亮就起来做花糕了。
“我以为,义母会吃我做的菊花糕的。”裴寂嗓音干涩。
随着他出声,眼泪大滴大滴地涌了出来。
沈元柔不会吃他做的糕了。
裴寂虽然站得远,可他看得清楚,沈元柔面前有一碟精细的糕点,看起来不是出自太师府厨娘之手,而是李遂独特意带来的。
曲水顿了顿:“家主拒绝了吗?”
这何尝不是一种拒绝。
裴寂流着眼泪,却笑着摇头:“曲水,我是不是太傻了,我一直表现得很明显,对不对?”
“……公子,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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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实在是不清楚,裴寂方才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
原本裴寂好好的,可回来后就成了这副模样。
“是,是因为老太君吗?”曲水想了想,并不能想起别的什么,只好试探着问。
他实在不能想到,除了老太君,还有谁能欺负了裴寂。
今晨老太君还曾来过,却也不是说什么,没有李采祠李公公,孟氏整个人都温和多了,只是规劝公子,不要打扰家主。
只是公子听完老太君的话,便有些不大高兴,却还是恭恭敬敬将人送了出去。
“别哭了,公子。”看着裴寂无声地落泪,曲水眼眶也跟着湿润了,哽咽着劝他。
裴寂今日面上扑了一层淡淡的粉,那是沈元柔送给他的珍珠粉,他很是宝贝,几乎不会动用的。
平时也是摸一摸、看一看,今日淡淡扑了一层。
可如今珍珠粉被泪痕浸湿,在面上划出了一道清浅的痕迹来。
莹润的眼泪大滴大滴顺着痕迹往下落,划过他的面颊,最终汇集到裴寂尖尖的下巴,大滴泪珠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摔碎。
这些时日他思虑过多,又不好好吃饭,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了许多。
裴寂微微仰头,试图把眼泪收回去,可他一旦流泪便收不住了。
这让他觉得更委屈了。
裴寂端起酒盏,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因着他灌得太猛,那口温热的烈酒顺着少年的唇角,流至白皙的颈子,料峭的锁骨,最后消失在衣领的最深处。
“我讨厌她了。”
裴寂闷闷地道:“我真的要开始讨厌她了。”
而方入宫的沈元柔丝毫不知自己即将要被裴寂讨厌。
“你先前提过的女娘,那位武英殿大学士,的确是位有才干的。”
殿内龙涎香袅袅。
沈元柔道:“是,陛下可是有了打算?”
温崇明也不隐瞒,直言道:“户部侍郎那个位置还空着,薛忌做武英殿大学士也有许多年了,如今让她到这个位置上来,兼任史官一职。”
户部侍郎,从四品的官位,对于薛忌来说已是极好。
“陛下英明,”沈元柔将香粉压实,接过男官递来的线香,点燃了打好的香篆,“薛忌有抱负,会不负陛下的。”
精细的小笼挂在了温崇明的手畔。
笼中的金丝雀啾啾地叫着,温崇明为它添了一匙小米。
“郝琼被处以极刑、左茂被革职后,原谦的动作收敛些了。”
皇帝逗弄着那只黄毛小鸟:“左茂的请罪书朕看了,只是没想到,她当真会将原谦供出来。”
只是这些罪证远远不够。
但左茂能有此举,她实在想不到,沈元柔同她说了什么。
沈元柔道:“臣手中有原谦的罪证,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
想要将原谦拉下马,并不是那般容易之事。
原谦为官二十多余年,在朝积累了自己的党羽势力,再加上原氏宗族如蛛网般密不可分的姻亲关系,士族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此时将她拉下来,朝堂会大乱。
“民间百姓们为了维护名声,以小博大的事还少吗。”
百姓尚且如此,遑论世家大族。
一旦矛头指向原谦,她的党羽、世家姻亲必会为之求情、为之争论,只怕那时的奏折,要压塌皇帝的桌案。
想要打破如此密实的关系网,便要再等。
温崇明从手畔众多奏折中,抽出一本册子:“你查到了什么?”
“我的人顺着原谦的关系去查,在原氏宗亲一个极不起眼的分支里,查到了大量银钱田产。”
原谦并不只是将钱产转移到了旁支的名下。
这位旁支名下有几间当铺,说来,同左茂的手段有些相似。
有专人以及高的价格,买下当铺不值钱的物件,是以,这些个当铺开至今日,同原谦也没有什么关系,亦不曾被人查出来。
温崇明将册子递给她,欣赏地看着沈元柔:“朕想着,这段时日绝舟也辛苦了,朕批准你休沐,前几日,太医院传来消息,听闻裴寂那孩子病了。”
温崇明耳聪目明,寻常臣公家里发生些什么,她都是能够知晓的。
裴寂生病那日,当日是她将令牌交给月痕,派她入宫来请陈太医,温崇明必然是知晓的,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劳陛下记挂,他如今大好了。”沈元柔道。
只是提起裴寂,沈元柔便会想到今日的卦。
她同李遂独做了十年友人,很清楚他是个怎样的人,今日李遂独是故意引导她产生这样的想法的。
可偏偏想到此事,那股莫名的情绪便涌了出来,仿佛在提醒她,她的教导方式产生了问题,才导致裴寂对她生出如此心思。
李遂独今日说的很明确。
倘若这是一段有违伦理的感情,便不会是士农工商的其他女子了。
这些女人的年纪都同她相差无几,不少都有了主君女儿,只有极少数主君的位置还空悬,那也是因着主君因病去世,裴寂如何能过去做续弦。
再者,只是年纪相差极大,却算不得有违伦理。
沈元柔支着手肘,指骨抵在额角。
“近些时日,你这个动作出现的格外频繁,”温崇明见她没有看册子,便知晓沈元柔又是有什么烦心事了,“因为谁,裴寂?”
在她与沈元柔相识的这么些年来,沈元柔很少如此。
被皇帝看透,沈元柔没有回答,只许久道:“陛下今日召臣入宫来,还有什么要事?”
“先前李道长同朕提过此事,”温崇明面上带了些笑意,对此热衷极了,“绝舟啊,你年纪也不小了,究竟什么时候成婚?”
“……陛下,”沈元柔额角一跳,“此事不急。”
她如今还没有处理好裴寂。
沈元柔不是一个会被琐碎影响的人,但裴寂与其余男子不同。
像吴真棠、李遂独,她都可以疏远,而原玉、温思凉的感情她可以忽略,但裴寂不行。
他是裴君英的儿子,是她的义子。
依着裴寂那倔强的脾气,只要她再冷落他,这孩子只怕是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一味地疏远,让裴寂自我反思,并不是最优解。
“还不急,怎么,你不会当真同传言所说那般吧?”
皇帝靠在软塌内,被名贵的香料和温暖柔软包裹,随手拿起一只去核的枣,看着沈元柔问。
沈元柔无心思考这些事,只问:“什么?”
她这些时日不曾关注什么说法,照理来说,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传言,否则她身边的亲卫都会告知她的。
“你当真不知?”看她这副模样,温崇明有些诧异,她收回逗弄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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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的指节,“就是关于你那小义子的。”
“裴寂?”沈元柔眉头微蹙。
这些天她并没有听闻裴寂如何,皇帝又从何得知了什么。
温崇明几乎是确信了她不知此事:“你那小义子迟迟不肯定亲,又是否对你存了什么心思?”
“陛下,”沈元柔打断她的话,面色凝重地道,“您从哪儿听来的,这样的话,也能传到君王的耳朵里吗?”
这样的闲言碎语,皇帝居然也拿来说。
皇帝没成想她会这副模样:“朕也就是说一说,你瞧你。”
寻常她也会叫耳目来收集些臣公们的趣事,或者民间的传言,沈元柔一直都是神色淡淡的、听她提起,偶尔发表一下观点。
哪里如今这般过。
“此事关系到男子的名节,终究是不好的,陛下是天子,更应知晓这一点,如何能同她们一般胡闹?”
沈元柔顿了顿,转而问,“陛下如何处置的?”
“……朕为你将流言压下去了。”皇帝迟钝地眨了一下眼眸,而后面上浮起一丝兴味,
“绝舟啊,朕也并非迂腐之人,虽说有着义母义子这层关系,听起来有悖人伦,可到底来说,你与他又并无亲缘,到底是你养着的公子,人品贵重,你也放心。”
沈元柔将茶盏放置在桌上,玉盏与木几发出一声脆响:“实在是荒唐。”
温崇明摇头:“非也非也,裴寂终究在你府上,若是有些不同,你应当瞧得出来,只看你有没有情意了。”
沈元柔揉捏着指根的玉戒,温润的玉料像极了少年瓷白的玉颈。
少年的肌肤过于细嫩,裴寂到底是娇养长大的,即便从徐州来京城投奔她的路上受了苦,归根结底,也是只娇气的家养猫儿。
春猎场时,只是他分神,撞在她的身后,额角就渐渐浮现出了一小片儿红,眼眸也跟着湿润起来。
沈元柔从没见过哪家公子像他一样娇气,可回想先前种种,裴寂说的也没有错,是她太娇惯裴寂了,这会儿才惯坏了他。
沈元柔毫不怀疑,倘若她的指腹落在裴寂的颈子上,稍稍用力,便会落下一个红印子,裴寂就会委屈地湿着眼睛看她。
“……陛下,莫要再同我说这样的话了。”沈元柔当即回绝。
她不知道温崇明怎么会借着如此荒谬的话题,与她展开这样的谬论。
所以,待沈元柔回到府上,见到曲水时,便问:“裴寂呢?”
“家主,公子喝醉了,曲水实在劝不住,您去看看吧。”曲水在府门口等了有一会儿了,此刻搓着有些泛冷的指尖。
沈元柔微顿:“喝醉了?”
曲水讷讷:“是,是啊,家主,您快随曲水去看看吧……”
沈元柔翻身下马,缰绳被递交到仆从手中,她随曲水前往玉帘居:“究竟是怎么回事,哪里有酒给他喝?”
方才还冷得打抖的曲水,此刻已然冷汗津津:“家主恕罪,是曲水,曲水为公子……”
此刻不必再听他说些什么,沈元柔已然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饮酒无节制,作为长辈,沈元柔已经想好了,待会儿看见裴寂后,要如何劝导,甚至是斥责他。
可待她瞧见醉醺醺的裴寂时,还是沉默了。
少年面上带了些许酡红,耳尖也红的发烫,此刻闷闷地喝着酒。
他好像刚哭过,面上的珍珠粉上还有泪水的痕迹,下颏还带着水光,青白的衣袖也被濡湿了一片。
又流了很多眼泪。
沈元柔坐在了裴寂的对面。
她没有开口,只看着裴寂,醉酒的人则迷迷蒙蒙地抬眼,撑着头,似乎是在慢吞吞地辨别,眼前的女人究竟是谁。
“你喝吗?”裴寂嘟哝着将那盏酒端给沈元柔。
醉酒的人动作不稳,那盏酒晃到沈元柔的面前,漏了些酒液在她胸前的衣襟上。
“……啊,浪费了。”裴寂蹙着眉尖,有些惋惜地看着她胸前的酒渍,然后谴责沈元柔,“你真讨厌,和沈元柔一样讨厌。”
四周倏地寂静。
远处等着被主子传召的仆从,闻言,面上的神情无不是慌乱的。
公子最是知礼守礼,如何能直呼家主的名讳。
“我哪里讨厌?”身前的湿润并没有浸透,没有为她带来湿冷,沈元柔凝视着眼前的少年。
“都、浪费了。”裴寂见她没有接那盏酒,将酒盏收回,抵在唇上一饮而尽,将唇瓣浸的濡湿。
沈元柔伸手,要收回他的酒盏:“不许再喝了。”
“不要管我!”裴寂一面抗议,一面要将酒盏藏起来。
沈元柔面上的神情也严肃起来:“绒绒,听话。”
裴寂警惕地看着她,像只奓起毛的猫,只等沈元柔出现要同他争抢的意思,裴寂就会跳起来,带着酒盏,逃到别的地方去。
秋风阵阵,裴寂不知在此坐了多久,指节瞧上去温度很低,有些僵硬,那只瓷盏随时可能从他指间溜掉,摔得四分五裂。
沈元柔眸光落在一旁的小酒坛里,已然见底了。
裴寂居然是自己喝了一小坛烈酒。
最是持重的人,此刻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或是委屈,此刻醉醺醺的,为着酒盏的归属,同她幼稚的僵持着。
“乖,绒绒,不闹了,好吗?”沈元柔嗓音温和地道,“天太冷了,再这样待下去,你会生病的。”
裴寂身子本就不大好,如今喝了许多的酒,又吹了冷风,回去要染风寒的。
裴寂抿了抿嘴,见她没有再提酒盏的事,才慢慢放松了警惕。
“我不回去,”裴寂小声道,“我还是很难过。”
沈元柔屈指抵着额角,问他:“为什么?”
“讨厌她。”裴寂垂着还有些濡湿的眼睫,轻轻吸了吸鼻子,嗓音有些低哑,“她坏……”
沈元柔耐着性子,回想着今日发生之事。
“哪里坏?”
裴寂突然凑近了许多,他闻了闻那股沉而又沉的熏香,随后撑着石桌起身,想要继续辨别味道,或是寻找香气的来源。
“好香啊。”
裴寂撑着桌案,摇摇晃晃地,朝着她走来:“你也喜欢用沉香吗,好香……”
醉鬼的逻辑与常人并不在一条线上,沈元柔试图跟上他的思维:“对,这是沉香,你也喜欢吗?”
裴寂脚步虚浮,宛若蹒跚学步的孩子,随后扑在她的怀里,像猫儿似的在她的颈窝拱。
就是这里。
“喜欢,好喜欢……”
第42章 啃咬上她的脖颈
裴寂在她的颈窝处蹭个不停。
他在外面待的太久了, 此刻鼻尖还带着凉意,显得唇齿间吐出的气是那样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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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好喜欢……”
裴寂在她颈窝小声地道。
他醉得厉害,身子又软, 在裴寂扑过来的时候, 沈元柔只好抱住他, 裴寂抱的很实, 她有些僵硬地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脊背。
“我们回屋去,好不好?”沈元柔哄道,“乖, 听话。”
“……你怎么、怎么和她一样?”裴寂嗅着她颈窝肌肤,被沉香浸透的味道, 抱怨道,“我刚觉得你很好, 再提她, 我也要连带着讨厌你了。”
沈元柔还是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 只好问:“你说的‘她’是谁?”
“你不知道吗,”裴寂的声音闷闷的,他的唇瓣濡湿而柔软,在往她的怀里钻、蹭着沈元柔颈窝这个动作的时候, 不可避免地贴在她的颈部, 留下温软, 湿暖,“嗯……能出现在太师府的人,怎么会不认识沈元柔呢……”
沈元柔蹙眉,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动作,不论是在义母子这层关系上来说, 还是在女男关系之上,当裴寂带着酒气与青竹、桂香的热气喷洒在她颈侧时,就仿佛在试探,试图冲破道德、伦理,冲破她心中的道义,来达到这个可怕的临界点。
“裴寂。”沈元柔出言制止她。
她的语气重了些,怀中的裴寂迟钝地停下,随后抬头,看着她,带着不解,似乎不明白为何被她凶了。
他很不清醒,能够在喝下一坛烈酒的情况下,还保持着言辞清晰,裴寂依然很厉害了。
“为什么斥责我?”裴寂微微偏头,问。
沈元柔道:“不要闹。”
裴寂停顿着,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含意,在反应过来后,蹙着眉头:“为什么要凶我?”
“……我没有凶你。”
“你凶了,为什么?”裴寂原本便有些泛粉的眼尾,此刻颜色更为艳丽了,湿润的眸中也缓缓聚起一层水膜,直到眼眶存不下那样多的水分,一大滴眼泪顺着腮边,滚落至她的身上。
沈元柔随后意识到,不能去跟这个醉鬼讲道理。
醉鬼是听不懂道理的,还是要强硬一些。
在裴寂唇瓣有些细微的动作,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来是,沈元柔的手垫在他的后腰,将身前的少年打横抱起,引来一阵惊呼。
“啊……”
天旋地转,裴寂慌乱地搂住她的脖子,试图将自己埋进去。
沈元柔吩咐道:“去煮些姜汤。”
这附近有仆从候着,只要主子下达命令,他们就会很快地去准备主子要的。
他的发冠都松散了,此刻几绺青丝坠在身后,裴寂呼吸急促着,搂着她脖颈的手也不安分,将她的常服抓得皱了。
一贯一丝不苟的沈太师,此刻身上沾了酒渍、大滴大滴咸涩的眼泪,肃丽的面庞沉如寒潭,一旁的仆从纷纷垂着头,各个胆战心惊,无人敢抬头去看。
裴寂委屈得要命。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在他看来,自己在府上好好喝着酒,本来就有些不高兴了,谁知道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陌生女人,竟如此待他。
“你、你毁了我的清誉……”裴寂眼泪流的更凶了。
沈元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抱着怀里不太安分的人,还要小心他掉下去,大步朝着玉帘居而去,一路上,无人敢抬头看家主的脸色。
沈元柔不打算再同裴寂解释些什么,他现在不理智,也不能很好的明白她的话的。
裴寂在她怀里抽抽搭搭,一直不停地榨着自己的水分,她的常服很快就洇湿了一大片。
正当沈元柔以为他要消停时,裴寂哑声道:“你毁了我的清誉,是要娶我、对我负责的。”
心头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沈元柔并不喜欢这种感受。
像是心口被什么打湿、浇灌,要将极深处的萌芽逼出来。
她垂眸,便见胸前衣襟被裴寂的眼泪浸透了。
“……安静些。”
沈元柔很想腾出一只手,惩戒地打在他的屁.股上,就像她惩戒小猫少主绒绒一样。
裴寂其实是很容易流眼泪的,可真当流出眼泪后,又很难止住。
他已经哭过几次了,沈元柔又将他的眼泪招了出来,裴寂在喝了一坛酒后,好容易觉得整个人不那样干巴巴了,这会儿又要将自己哭干,缩在她的怀里,不知该如何反抗。
“若是你不肯娶我,我就、我就……”
裴寂哭起来不会很大声、很吵闹。
他总是默默的流眼泪,偶尔传来几声呜咽、急促的喘息,沈元柔没有见过谁哭还要换气的,以往精明坚韧的人,哭起来就显得有些笨拙了。
也很惹人心疼。
沈元柔缓缓吐出一口气:“你就如何?”
“我不知道,”裴寂怔怔地道,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他吸了吸鼻子,“如果你不娶我,我还能怎么办呢……”
沈元柔有时会觉得,裴寂也很了解她,因为他总能做出让她心软的举动。譬如此刻,他就算将她认成旁人,真的很难过,也不会大声哭闹,仿佛知晓这样会更招人心疼似的。
凉亭离着玉帘居很近,沈元柔方至院子,便听他问:“你真的不能娶我吗?”
院子里没有仆从,很安静。
沈元柔脚步放慢了一些,垂眸看着怀中水淋淋的俊脸。
她一时间竟不能说出拒绝的话。
所以沈元柔稍缓,放缓了语气道:“不可以。”
得到她的答案后,方才怀中还扬着水眸看她,小声哭求着要嫁给她的人,顿时朝着她亮出了尖利的爪牙。
裴寂埋头,朝着她的颈窝狠狠咬下一口。
“裴寂!”
沈元柔当即腾出一只手,单手抱着裴寂,另一只手扬起,还不等她拍下作为惩戒,裴寂就又抱着她哭了出来。
……头痛。
可怀中人到底喝了酒,身子还软着,单手抱着,裴寂身子便宛如没有骨头一般,东倒西歪,不得已,沈元柔只好再度恢复方才的姿势。
“怎么就哄不好呢。”沈元柔问。
裴寂语无伦次地小声呜咽:“你都,连骗都不愿意骗骗我……”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裴寂的眼泪很多,将她的前襟浸透了。
秋日的衣衫并不算单薄,但因为他的眼泪极多,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用不了一会,就能将衣裳打湿。
沈元柔将人放在榻上,想要起身,却被他拽住袖口:“绒绒,喝些姜汤,去去寒。”
她算着时间,姜汤应该是熬好了。
可仆从踟躇着,在门口犹豫了一阵儿才进来,将热腾腾的汤放到桌案上,才俯身行礼,匆匆离去。
裴寂是最厌恶药味的。
此刻,在他闻到姜汤的味道后登时如临大敌,松开了抓着沈元柔袖口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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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缩在一角,仿佛只要这样,沈元柔就拿他没办法了。
“过来,”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是那样的不容置喙,“裴寂,自己喝。”
裴寂空空地吞咽了一下,随后小心地,一点点朝她挪去。
“你、你和她真的很像,”裴寂蹙着眉尖,不太理解是为什么,“哪里都,都很像……”
不论言行,举止,还有他所熟悉的气味。
都是那样的相似,那样的不容忤逆,裴寂看着那张成熟的、有些严肃的面容,不由得去想,眼前的人究竟会不会是沈元柔呢。
应当该是不会的,沈元柔不会来看他了。
眼眶再度湿热了,裴寂将下唇咬出了齿痕,带着浓重的鼻音道:“义母不要我了,她要娶别人,她不要我了……”
不等沈元柔做出反应,裴寂猛然将自己埋进锦被中,大声哭了出来。
裴寂畏寒,他的锦被要更厚实一些,此刻裴寂将整张脸埋在暄软的被子里,哭声也被厚厚的棉花吸纳,瞧上去更可怜了。
沈元柔静静地看着随着他抽噎,一颤一颤的脊背。
几息后,她终究是坐在了裴寂的榻边,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脊背,像安抚小猫绒绒一样,安抚着他:“不哭了。”
裴寂兴许也是哭累了,没有力气了。
他从早上看到那一幕后,就坐在凉亭里,一杯又一杯,就着眼泪喝,一直到此刻太阳西沉,早该哭得没有力气了。
锦被是今日新换的,晒过的锦被还带着温暖的、特殊的香气。
方才内心的难过与不安似乎被抚平了些。
裴寂的哭声越来越小,在沈元柔一下下轻拍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了些。
沈元柔放缓了声音,低柔地哄着:“裴寂,乖乖喝些姜汤,好吗?”
将头埋在锦被中的少年没有动静。
裴寂就这么睡着了。
沈元柔没有再唤他,她温和地将埋在锦被里,时不时抽噎一下的少年翻了个面,免得他再闷着自己,随后取出帕子,为他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裴寂的眼泪很多,在有了这样一个认知后,为了能更好的照顾孩子,她便贴身带着三方锦帕,以免在被裴寂的眼泪浸湿第二方时,再出现将她衣衫尽湿,不能应对很好的场面。
但裴寂总能脱离她的掌控。
不论她拿几方,裴寂都会将她的衣衫哭湿的。
他很喜欢承认,这一点和绒绒很像。
但是真的很像吗,沈元柔望着他不太安稳的睡颜,陷入自省。
真的不是孩子了吗,好像的确不是了,虽然裴寂未及舞象之年,但方才在她结结实实抱住他,将裴寂打横抱起时,手上的触感是不同的。
那已不是少年时期过分柔软的腰肢了。
那一刻,沈元柔感受着他的热切,腰间的线条分明、韧性,后知后觉,原来早就是大人了。
第43章 是家主抱回来的
“义母, 我有心悦的女娘了。”
“不能说的,至少现在还不能说,但她真的是很好的女娘。”
“您能别将我送走吗,至少, 再留我一段时间。”
裴寂清冽的声音犹在耳畔。
沈元柔坐于窗边, 面前还摆着许多卷宗, 那扇窗大开着, 夜间寒凉的秋风不住地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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