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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46(第2页/共2页)

灌,为女人的指尖渡上寒凉。

    所以裴寂早就有这样的心思了吗?

    沈元柔撑着额角,在花影上前来, 想要为她关上窗扇时,出言道:“不必管了, 你退下吧。”

    “……是。”花影垂首,将一件薄披放在沈元柔身旁。

    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呆的久了, 带着寒气的风露反倒能叫人保持清醒。

    沈元柔入京为官的这些年, 身边从来不乏俊美的男子, 但她从未有过要成家的想法。

    起初朝堂动荡,皇朝更迭,她从小小京官做到太师的位置,在官场上、战场上厮杀, 被先皇托付, 辅佐新帝上位, 她面临的危机实在是太多,稍加不注意,便会丧命在名利场上。

    沈元柔没有成婚, 同样没有这样的打算。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日子,看着李代无她们成家, 女儿满地跑,沈元柔不是没有感触的,可高处不胜寒,待想过了,第二日她又恢复了沈太师的模样。

    李遂独说,她的桃花实在太多,又很会招男子们的眼泪。

    但沈元柔从来没有对不起过谁。

    她也不会对不起自己,朝堂稳定下来,她迟早要成婚的。

    但裴寂则是变数。

    沈元柔眸光远远地落在青镜上。

    她从玉帘居回来的时候,仆从们纷纷垂头,噤若寒蝉,就连花影看向她的眸光,都有些一言难尽,即便她及时地低头,沈元柔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她早该清楚,是裴寂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她要娶别人了,她再也不要我了。”

    裴寂呜呜咽咽,宛若受了伤的幼兽。

    刚清洗烘干的鬓发被梳过了,浓密的发丝披在身后,发尾还带着淡淡的沉香气,沈元柔一袭素色寝衣,方沐浴完,精神尚可,此刻被霜色的月华笼罩,也叫人不敢亵渎。

    只是颈侧的红痕引人遐想,斑斑红痕,还有牙印,有的甚至见了些血色,不知何人如此大胆,居然对当朝太师如此。

    也难怪家主回来时面色不虞。

    沈元柔并非文弱之人,她为不复先皇嘱托,扶持新帝上位,上战杀敌剿灭匪患,平反贼、杀奸佞,身上同样带着杀伐之气,如此一个令人又敬又怕的人,谁敢对她如此不敬。

    依着她在朝堂上,对于政事敏锐的嗅觉,裴寂的心思她早该看得明白。

    可沈元柔怀疑了自己的教养方式,数次自省,也没有怀疑裴寂,她不能得出结论,裴寂为何会对她产生别样的感情——她竟迟钝至此。

    她会惯着裴寂,拿他当做孩子,尽可能给他最好的,可不代表沈元柔会在婚事上也顺着他,这样的情感,是不被允许的。

    裴寂还年轻,他才十七岁,缺爱、敏感、又热情,他不该,也不能将年华浪费在她的身上,这是一段注定不可能的关系。

    不论从伦理、关系上来说,她们都不适宜做对方的伴侣。

    裴寂会后悔。

    思绪停顿,沈元柔忽而发觉,她开始顺着裴寂的想法去思考,在她明智这件事不可能,不对的情况下,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沈元柔没有先去否认他的想法,而是认为,这是不被允许的,裴寂将来也会后悔,所以不能这样做,她没有从自己的角度出发。

    那么,她对裴寂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沈元柔下意识转着指根的玉戒,一时间竟不知是要责怪裴寂,责怪他产生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责怪他让事态脱离了掌控,还是应该质问、反思自己,如何也有这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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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同样渴望着稳固的关系,也对婚姻、家庭有过幻想。

    明明吹着冷风,能很好的保持冷静,但沈元柔一时间不能分辨这样的感情,她抵着额角,缓缓吐出一口气。

    内室陷入了一阵诡异的静谧,唯有窗边的玉珠、琉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响。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月痕的声音传来。

    沈元柔披上一件绣祥云白鹤的薄披,道:“进来。”

    月痕兴许是听闻花影说了什么,以往大大咧咧的人,此刻方至格外沉重,甚至令人有些窒息的屋内,垂着头快步走来,恭恭敬敬将信呈给她看:“这是原主君的亲笔书信。”

    是吴真棠。

    沈元柔面上的神情松动了一瞬,问:“谁交给你的?”

    必然不是原府的人。

    在吴真棠嫁入原府时,沈元柔便听闻,他的心腹为了给她传信,以污蔑主君的由头,当场被打死了。

    十多年的时间,足够吴真棠培养新的心腹,如果他想要传信,总有办法的,但吴真棠不会再犯当年的错,不会让心腹直接行事。

    月痕道:“是天乾钱庄的掌柜。”

    天乾钱庄,是沈元柔的产业。

    沈元柔接过那封信笺,以裁信刀裁开,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随后道:“原谦的好日子,到头了。”

    一阵寒风顺势透过窗棂,吹进屋内。

    秋夜寒,寒的不止是天。

    月痕感受着突如其来的冷意,不明白主子为何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谶语。

    “处理掉。”沈元柔将那封信递给她。

    月痕应是,听沈元柔吩咐道:“原谦的罪证已经齐全。”

    “可要动手?”月痕问。

    她抬眼问沈元柔,眸光却不自觉落在了她脖颈的红痕上,在月痕心中无比惊诧时,沈元柔掀起眼帘,凉薄的眸光扫来,她当即垂首,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不是时候。”

    月痕心头狂跳,亲卫良好的素质让他稳住心神:“是。”

    她匆忙地想要离开,后悔方才没能听花影的话,一时间失了分寸,却听沈元柔道:“原主君那边,帮衬些。”

    吴真棠嫁给原谦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原谦的势力极大,便是吴真棠的父亲,吴老御史知晓此事,也无能为力——嫁出去的儿子,她如何帮衬都是不合礼节的。

    吴真棠肯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传信于她,揭露原谦的罪行,必然是有所求。

    不论是看在当年两人相知的份儿上,还是看在吴真棠身陷囹圄还要帮她的份儿上,沈元柔都不会置之不理。

    只是这十多年,即便是她帮着吴真棠,他的日子也不大好。

    原谦是个狠辣的笑面虎,当年吴真棠那般羞辱她,她又怎会罢休,这些年她折磨着吴真棠,两人竟也这般过来了。

    沈元柔已然推断出前世暗害她之人,更清楚这些人同原谦之间有怎样的利益纠葛,待到原谦等人一事了结,那些恩怨便是前尘往事。

    她唯一的遗憾,便是裴寂前世嫁给了原谦,最后惨死在她的后院。

    可阴差阳错的,这一世的裴寂非但没有嫁人的念头,反倒对她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这是她带大的孩子,沈元柔太了解自己了,当她没有第一时间推开裴寂,没有第一时间制止她的举动,一味地纵容时,这样的感情便开始变质,源头在于她。

    可平心而论,她真的没有被裴寂打动过吗?

    不是的。

    裴寂那样年轻,身上带着离她远去的朝气、热情,他的坚韧与执拗,种种美好的品行,无一不在打动她。

    却也在提醒着她,两人之间的差距。

    年龄、阅历、身份,不被世俗认可的关系,待到他想起这段经历,兴许会后悔的。

    沈元柔将自己放在母亲的角色上,也正因为是这样,任何有关爱情的悸动都被压在心底了,每一次心动都被下意识的压下,待到这样的感觉重新传递给她时,便成为“对孩子的担忧”。

    她怎么能对这么好的孩子,有这样的感情。

    但不论沈元柔心里会如何天翻地覆,表面还是恪守陈规,不越雷池半步,她不能放松一丝,否则裴寂看到可乘之机,更会义无反顾地往前冲。

    裴寂的大好年华不该浪费在她的身上。

    这样的情绪让女人彻底沉默,裴寂脱离了她掌控,与她自己内心的脱缰,与自己恪守多年的道义来对抗之时,沈元柔选择骑上踏月,去寻李代无。

    李将军陪着她,练了一宿的剑。

    “公子,公子,好歹用些醒酒汤。”

    曲水为他晾着醒酒汤,敞开一些窗扇,好让阳光照进来。

    外头仆从们各司其职,点香的点香,奉茶的奉茶,但各个都在裴寂昏睡的时节眼神交换,最终被曲水出言制止。

    “管住自己的眼珠子,上头的事,可不要乱嚼舌根。”曲水冷声警告,“若叫两位为主子知晓,可没人有本事保住你们。”

    仆从们纷纷垂首应声。

    “……什么时辰了?”裴寂睁开眼眸,只觉口渴得紧。

    曲水见他起来了,连忙撑着他的身子,帮着裴寂靠在引枕上:“公子可算是醒了,如今已是卯时,公子可要用些汤粥?”

    裴寂缓缓摇头,随后又像想起什么一般,稍作停顿,点点头问:“义母呢,我记得,今日是休沐日吧?”

    他声音不大,因着开窗,院儿里头的下人们也能听见些动静,闻言面面相觑,无一人敢言。

    曲水看着他,似乎在想怎么解释:“……是,家主她,她去寻李将军了。”

    “嗯,”裴寂只觉头脑还有些昏昏沉沉,他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极为重要的事,只差一点就要想起来,“我怎么回来的?”

    曲水吞了口口水:“家主抱回来的。”

    第44章  哭的嗓子都哑了

    裴寂看着他, 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曲水在说什么。

    他就这么望着曲水的眼睛,分辨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开这样的玩笑。

    裴寂再次问:“你说什么?”

    曲水一言难尽地低声道:“公子,您昨夜醉得不省人事, 是叫、是叫家主抱回来的。”

    裴寂有一瞬的空白, 而就在此时,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 涌向他的脑海。

    呼吸的交缠、有力的臂膀、结实的拥抱,他嗅着女人的颈,在女人拒绝娶他时, 一口咬在女人的颈侧、锁骨上。

    他毫无章法地吮吸、舔咬,不论沈元柔如何出言制止、甚至轻斥, 他都不肯松口,直至渐渐有了浅淡的血腥气。

    唇齿间都沾染了女人的香气, 那是他日思夜想、无数次渴求的。

    裴寂大口大口汲取着属于沈元柔的沉香, 好似只有在那一刻, 她们才是全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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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彼此的。

    看着裴寂面色一阵阵白红,曲水担忧地温:“公子身子不舒服吗?”

    裴寂没有回答他。

    他对下人不会很严苛,寻常曲水叫他起身的时候,内室都是闹闹的, 那些仆从也不怕他, 都会叽叽喳喳地同他说些什么趣事。

    今日却异常安静。

    这不由得让裴寂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他心音急切起来,仿佛就要因着有关昨夜的回忆跳出来,裴寂艰涩地问:“昨夜义母, 抱、抱我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吗?”

    曲水敛着眉目, 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

    悬着的心仿佛就在这一刻死了。

    如此说来,昨夜他醉酒的一言一行,府上的仆从们都知晓了。

    也难怪今日如此寂静,只有曲水侍奉在他跟前儿,其余人躲得远远的,他努力掩藏的心思,居然在此刻公之于众,想必义母讨厌极了他吧,他丢了太师府的脸,也丢了自己的脸。

    怎么办,会不会此刻外面都是这些传言了,裴寂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元柔。

    他将沈元柔的脖颈咬成那般,又那样失礼地放声大哭,如今嗓子都哑了。

    “公子,你的嗓子,”曲水偏头,朝着外面的仆从道,“快去煮些陈皮茶来。”

    喉咙又干又痛,裴寂昨夜在她的怀里闹腾,说什么也不要她抱,此刻浑身酸痛的紧,还是被曲水扶下来的。

    他以前没有这么娇弱的,在裴府的时候,被父亲责罚是家常便饭,何曾像此刻一般,居然只是在沈元柔怀里扑腾一阵,人就娇气成这样,就连嗓子都哭哑了。

    怎么能这样。

    “公子,今日街上有斗菊的,想必会有些稀罕物,不如公子今日上街转转,没准儿家主瞧了也会高兴。”曲水思量道。

    他不知晓家主是否会怪罪公子,想来是不会的,但曲水不愿两人为此产生隔阂,她们做下人的,就盼着主子过得好,自己才能跟着过得好。

    裴寂不是不明白曲水的意思。

    他净了口,接连饮下许多茶水,才将那股口渴的劲头压下去。

    “好。”裴寂点点头。

    太师府的早膳种类繁多,又因着沈元柔吩咐小厨房,给裴寂补身子,早膳就格外丰盛起来,只是望着那些菜品,裴寂的心宛如油煎火烹。

    只要想到昨夜他出丑之事,就瞬间没了胃口。

    他不但在沈元柔面前哭得稀里哗啦,将人脖颈咬出许多印子,还被沈元柔拍着背哄睡。

    即便此刻回想起来,她触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隐秘的温暖,可同时,将要被厌弃的恐惧情绪,几乎要将他的理智蚕食。

    羞耻、自责、懊恼,不安的情绪膨胀到最大,挤压着他的心脏。

    这算什么事呢。

    “公子,好歹吃一些吧。”曲水温言劝。

    裴寂搅着面前香浓的米粥,瓷勺偶尔磕碰到碗底,发出清脆的声响。

    曲水见他这幅模样,犹豫了一瞬道:“公子若是不肯用膳,拖垮了身子,家主可是要担心的。”

    这句话比什么都惯用。

    只要提到沈元柔,裴寂才仿佛神魂归体,他抿了抿唇,将瓷勺递到唇边,小小地抿了一口热米粥。

    浓稠的米粥入喉,顺着喉咙滑进胃袋,很好的将将空了一夜、被酒液浸泡的胃安抚,整个人都因着这一勺热粥暖了起来。

    这是沈元柔专程吩咐下人为他做的,他如何能辜负义母的心意。

    义母同他说过的,要好好吃饭。

    裴寂将这些话奉为金科玉律,他不会去违背沈元柔说过的话。

    曲水见他并非一点都听不进去,这才松了口气,一面为他布菜,一面道:“公子也莫要担忧,家主的脾性,公子也是知晓的,她最疼公子了,虽不说,我们做下人的,也能瞧出来。”

    沈元柔的确很关心他,不过,那也仅仅是出于义母子之间的关切。

    裴寂犯了不能犯的错误,他知晓沈元柔是何其的严苛,他被沈元柔教养着,表现出一副端庄的模样,努力完成她布置的课业,满口的仁义、礼仪,可实际上又做出了这样的事,沈元柔又会如何想他呢。

    这件事一出,他和沈元柔又当如何相处呢,裴寂觉得自己无颜再面对她了。

    他想着,今日上街瞧一瞧,看能否带来点新鲜的东西,待沈元柔不忙了,他亲自送过去,试探下,看看沈元柔还会不会理他。

    所以裴寂心不在焉地在闹市上转着,他满心都是此事,哪里又有看别的的心思。

    就这样直直地与迎面而来的公子撞了个满怀。

    “哎呀,”那公子蹙着眉头叫了一声,随后侧眸看向裴寂,“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怎么冲着人撞啊!”

    裴寂回神,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芙蓉面杏仁眼,清贵非常,瞧上去当是大族公子,俊秀的面庞上敷了些粉,面带怒容,瞧上去应当是母父宠爱,娇养的男子,性格应当是同尚风朗有些像的。

    裴寂歉意地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指了指喉咙。

    对面的公子面上的怒容就这般僵在脸上,随后微微张唇,找回来自己的声音:“啊,抱歉,在下不知公子是哑巴……”

    一旁的曲水闻言,要上前为自家公子澄清,却被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吸引了主意。

    谈又清犹豫了一瞬,上前问:“我把你撞疼了吗,你哪儿不舒服,我未婚妻、妻主要来了,我们可以带你去医馆看看。”

    他身边的仆从闻言,上前小声提醒道:“公子,咱们的铺子里还有事,不能离了公子啊。”

    谈又清没有理会,关切地看着裴寂。

    他真的觉得眼前的人很可怜,即便穿着极为素雅,也掩饰不住这张注定不凡的面容与气度,只可惜,他是个哑的。

    谈又清眸中的同情与可怜,让裴寂想出言解释,可谁知这人根本不给他机会,那匹骏马停在四人面前,裴寂一抬头,便瞧见高头大马上的周芸欢。

    “店里生意如何,你怎么跑出来了,”周芸欢没看见他,满眼都是谈又清,“快些会去,我有新的方案了。”

    谈又清道:“先不说这些,我撞了人,我们送他去医馆看看吧,如此也安心一些。”

    周芸欢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的裴寂。

    “……裴公子?”

    马车内。

    周芸欢与谈又清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谈公子清了清嗓,道:“裴公子,你究竟是,怎么哑的?”

    天晓得他方才有多自责,他方才对裴寂那么凶,又误会他是哑巴,只怕回去要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这一夜定会被“我可真该死啊”的想法充斥。

    周芸欢面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裴寂喉咙痛极了,实在不能开口,只好由曲水代言:“我们公子吹了风,喉咙痛的厉害,故而不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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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又清点头:“理解理解,怎么突然想起到这来玩了?”

    其实不用问,谈又清只看他的脸色,就猜测是不是与沈元柔吵架了。

    曲水:“公子来散心,顺便来看看街上有没有什么新奇的物件儿。”

    新奇的物件,只怕物件是个由头,目的是为了和女主和好。

    谈又清不清楚两人的关系到哪一步了,他拿了撮合女主男主的任务,周芸欢则是讨原一党,辅佐沈元柔,为她铲除障碍,两人的目标还算一致,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看着裴寂,谈又清想了想,提点道:“沈太师挺喜欢你做的糕的,要不,你回去做点糕给太师大人送去试试看?”

    方才还端庄有礼的裴寂,在他话音落下后抬起头来,淡然的眸光落在他身上:“……谈公子,又如何知晓?”

    ——————————

    将军府。

    李代无眼下带着乌青,看着面色如常,精神良好的沈元柔,咬了咬牙,唤道:“李定还,来,来同你柔姨打一架。”

    沈元柔上身只着了束腰袖的衣衫,将她身上的线条极好的展现出来,就连腰背上的骨线都格外的流畅有力。

    李定还依言上前,接过母亲手中的剑,朝着沈元柔行了一个晚辈礼:“柔姨。”

    沈元柔摩挲着剑柄的纹路,经过这一夜的搏斗,她的那点烦躁与破坏欲已经被很好地压了下去,她朝着年轻的女人颔首:“来吧。”

    兵器相接的嗡鸣声响彻比试场,同李代无打了一夜,沈元柔也不显疲惫,此刻同李定还的剑碰撞在一起时,带来了强大的对抗力,震得对面女人虎口发麻,险些要握不住。

    李定还到底也是副将,如今在沈元柔面前,却与她打了个平手,要知晓,她可是常年混迹战场。

    “母亲,柔姨怎么了?”李定安问。

    她可从未见过沈元柔这般。

    李代无看着向来自持的女人,摇了摇头,道:“她?她昨日同我说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有多可怕,”李定安犹豫了一下,举例问,“比您知晓,原大人女男不忌这件事还要可怕吗?”

    李代无罕见地沉默了一瞬,随后叹了口气:“你柔姨,为情所困了。”

    言毕,她没有理会二女儿面上露出的震撼,将眸光落在比试场上,两个诡谲翩飞的身影上。

    李定安消化着母亲的话,眸色复杂地落在沈元柔身上。

    沈元柔为情所困,当朝太师、中书令会为情所困吗?

    李定安从小就听着,母亲与她讲述她和沈太师之间的故事,很清楚沈元柔是个严于律己,威严、不容置喙、不可侵犯之人,她听闻过沈元柔的手段,见识过她的能力,这世间几乎没有什么事能难住她。

    但李代无说,她为情所困。

    这简直比她大姐昨日同她说,某府闹鬼一事还要荒谬。

    比试场上的两人停了下来,沈元柔将剑给了身旁仆从:“李代无,定安尚未婚配,你觉得裴寂做你儿婿如何?”

    第45章  他年轻、又脆弱

    李定安还不明白状况。

    昨夜来了一批文书, 她不能归府,忙到今晨才歇下。

    可谁知人刚到府上,就听见兵器相接的声响,比试场上的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李定安起初还只当是怎么了, 等母亲下场, 才得知了这些。

    只不过沈元柔究竟为谁的情所困, 她一概不知。

    还没等她消化完这些消息,就听到柔姨唤了她的姓名,像是要与母亲在今日商订下她的婚事。

    沈元柔接过仆从递来的布巾, 一丝不苟地擦着指节:“你我两家知根知底,两个孩子而今都已到了定亲的年纪, 定安,你意下如何?”

    李定安:“柔姨, 这么急吗?”

    李代无也劝她:“绝舟, 何必这么急?”

    是啊, 何必这么急?

    沈元柔分明在方才同她们母女俩的比试中,整个人已经平静下来,但在她想到裴寂时,还是想要尽快让这孩子嫁给一个心仪的女娘, 而不是将年华浪费在她的身上, 做着这样不切实际的梦。

    她不认为裴寂对她是心悦。

    裴寂的年纪太小了, 他不谙世事,也没有经历过情爱,更不知道什么是心悦, 她作为义母,应当去引导他。

    一个心智成熟的女人, 是不会趁着少年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没来得及去了解的情况下,顺着他的热情与一腔热血,答应他不成熟的想法。

    沈元柔很清楚裴寂的脾性,只要他还能看见一丝希望,便要一往直前,他一直都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性子。

    裴寂没有将自己的心意告知她,所以她也不能直接将少年的心思点明,少年人的心思细腻,又脆弱,沈元柔害怕他做出什么傻事。

    而早早将裴寂的婚事定下来,是眼前于她而言的最优解。

    沈元柔站在裴寂自身利益、朝堂的角度为他思考,为他谋划,裴寂嫁给知根知底的将军府,亦或是东宫的太子,后半生则保证平安无虞。

    李定安,亦或是温景宁,她们的年纪与裴寂相当,同样很欣赏这样一个有才干的儿郎,裴寂不论嫁给谁做正君,因着太师府这层关系,都会过得很好。

    沈元柔擦拭着指根白润的玉戒,许久,淡声道:“早些定下,我能放心些。”

    李代无摇了摇头,显然很不赞成她的话,驱赶她道:“你一夜未眠,还不适合做决定,待你清醒些再来。”

    沈元柔不置可否,恰此时,月痕凑到她耳畔,与她低声说了什么,沈元柔面上的神情凝重了些,侧眸看她:“走吧。”

    只瞧着月痕这幅行色匆匆的模样,李代无大致就猜到是朝堂的要紧事,亦或是她那位小义子。

    “沈绝舟,不可冲动啊。”

    李代无望着她离去的身影,高声叮嘱道。

    两匹骏马在街上疾驰,马蹄踏碎了青砖上潮漉漉的水汽。

    原谦的手下胆大妄为,居然做出开画舫,买卖人口之事。

    像京城榄风楼、南风馆,这等风月场所都由朝堂登记在册,方便管辖,而这位六品官员仗着有原谦这座靠山,竟在兖州、豫州、青州等地开设画舫,并拐卖少年,作为暗倌。

    而此人非但拥有数座画舫,还通过买卖人口、逼良为倌牟利,这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她明目张胆的做到明面上。

    原谦纵容手下如此,大肆敛财,培养私兵,这样的事若是传到朝堂,只怕要大乱。

    沈元柔持着缰绳,道:“原谦如何说的?”

    先是巡盐御史郝琼贪污,紧接着又是盐课司大使,原谦数次将手伸向盐场,为的就是敛财、培养私兵,就连当初对裴寂的母亲下手,也是为裴家的家产。

    郝琼与盐课司大使,算是她敛财的主要方式。

    其次才是靠着旁支族女名下的当铺贪污受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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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员们的手下会高价买下当铺廉价的字画、或是玉器,从而达到贿赂的目的,亦或是以极底的价格,售出出自大师之手的玉料。

    如今这位盐课司大使入狱,原谦不会坐视不管。

    带着萧瑟的秋风拂面,沈元柔一刻不停赶到京兆狱——姜朝关押朝廷官员的牢狱。

    月痕道:“原大人那边还没有动静,不过她的党羽有异动。”

    那些人见沈太师亲自前来,面上浮现出惶恐,纷纷闪开路,跟随在她身后,还有几个面上带着谄媚的笑,连声道:“太师大人,您且稍等,那里头脏污着呢。”

    “是啊是啊,待我们几个将地上的血污清洗,您再进去也不迟。”

    沈元柔凉凉地扫了那人一眼。

    几个狱卒被那一眼扫得胆战心惊,一时间也不敢再言。

    沈元柔来此的目的,她们自然清楚,可若是再出言阻拦必会叫人生疑。

    月痕道:“将门打开,退下。”

    没有一句多言。

    她是沈元柔身边的亲卫,说的话自然也代表着沈元柔的意思。

    沈元柔不要听她们说话,来此的唯一目的,就是来见这位盐课司大使。

    她们虽是狱卒,这个案子究竟有多重要,不用说她们也知晓,且不说皇帝对于贪官污吏的态度明摆着,昨夜大理寺卿来过,今晨沈太师就来了。

    狱卒为她打开满是血腥气的门,令人作呕的血气混着潮气,直直朝着人扑来。

    “这可如何是好?”狱卒压低了声音,问道。

    高个的狱卒眸色黑沉:“上头那位吩咐了,不能叫罪臣活着出来。”

    “可沈太师……”

    “按计划行事,”狱卒打断道,她望着沈元柔的背影,心中亦是七上八下,“若是办砸了,你有几条命够上头那位玩的。”

    想到那位,狱卒们冷汗淋漓。

    是啊,谁有那么多命撑得住那位玩。

    盐课司大使早昏过去了。

    女人被绑在架子上,脏污的头发团作一团,毫无生气地垂着,不知是经谁的授意,这位罪臣的心口已经被划得破烂,此刻鲜血还汩汩往外涌着。

    这可不是块儿硬骨头,早在她来之前,朱皎就已经将她所知道的说出来了。

    “看来,她早早的就对人敞开心扉了。”沈元柔淡声道。

    在大理寺卿的管制下,竟有人擅自动刑。

    朱皎胸口上的伤口大喇喇地敞着。

    月痕敛眉,同她低语:“看来原谦不打算保她。”

    沈元柔望着死气沉沉的女人。

    原谦何止是不打算保她,还要置她于死地。

    “原谦的官能做到现在,归功与她的心狠。”沈元柔不咸不淡地评判。

    但也败在她的心狠上。

    一旦被发现,在原谦的眼里就是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没有价值的东西,原谦一眼都不会看。

    正是因为她知晓朱皎是个怎样的软骨头,入狱后只怕为了活着,什么都吐露出来,这才动用关系,买通内部的官员,提前了结朱皎的命。

    “主子,我们可要干预?”

    月痕望着立于一旁的沈元柔。

    “不用。”

    沈元柔拢了拢衣襟,玄色的系带坠坠地落在身前。

    慑于她的威严,这些狱卒、官员一时间是不敢动作的,她的到来,无异于延长了几日朱皎的命。

    原谦想必也吓坏了,郝琼看着无关紧要,犯下了滔天大罪,紧接着是左茂,左茂与她关系并不深远,没有同她牵扯过多,只是同为贪官的惺惺相惜,对她也有些内部了解。

    但朱皎的入狱,无异于是砍掉原谦的财路,以此明示她。

    她不会路面,而是选择找人代替朱皎。

    等原谦的党羽看清她的何等无情,必然少不了内乱。

    “主子说的是,这些世家大族的官员每一个好对付的,”月痕冷冷地看着凄惨的朱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们内斗起来,我们倒省事了。”

    朝堂从来没有停下处理贪官污吏,但显然,总会有人明知故犯。

    又有几个贪官能全身而退呢?

    ——————————

    护国寺。

    裴寂喝过陈皮茶,喉咙总算不像辰时那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听闻白云观很灵验,他是来求谶语的。

    只是迈进观内,嗅着这里草木的香气,就叫人感到心旷神怡。

    三人合抱那般粗的岑天古树旁放着一只香炉,相比护国寺的香火气,白云观的降真香更为清淡。

    只是闻着香火味,裴寂心头的那点烦闷,就在这一刻消散了些。

    曲水:“公子,听闻李道长就是在白云观呢!”

    裴寂:“……”

    刚才消失的烦躁好像回来了。

    “香自诚心起,烟从信里来。一诚通天界,诸真下瑶阶。”

    道长持着点燃的降真香,将顶上跳跃的火苗扇灭,放入八卦香炉里。

    裴寂接过曲水手中的香,只想着,不要在此遇见李遂独才好。

    他实在不想看见那位李道长。

    净手拜神后,裴寂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探出左手,默念着所求,从签筒中抽出一签来。

    签筒旁站着一个小道士,见裴寂抽出签来,小道士只望了一眼,便蘸墨,将谶语写给他。

    “君今百事且随缘,水到渠成听自然,”

    “莫叹年来不如意,喜逢新运称心田。”

    墨迹被风吹干了,裴寂望着那张写着密密麻麻小字谶语的纸,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定,他将那张纸折起来贴身放着,抿了抿唇。

    “走吧……”

    “诶,绝舟的义子吧,”不远处,一身道袍的男人微笑着,朝他缓步走来,“裴公子?”

    李遂独身后的小童拿着他的浮尘,好一个仙风道骨,如果不是哪日裴寂看到他如何贴近沈元柔的话。

    他从未见过如此不守男德的人。

    李遂独到底有道长的身份在,私见沈元柔便罢了,居然带着轻挑狎昵摸她的手。

    “怎么自己来了,要问什么呢?”李遂独的眸光落在他身上。

    第46章  他年轻能生女儿

    裴寂对他抱有极大的敌意。

    但因着良好的素养, 他并未表现出来,只对着李遂独行了个晚辈礼:“李道长。”

    裴寂有自己的考量。

    他不喜欢李遂独,同样与他不熟识,两人甚至没有正式的见过面, 裴寂完全可以客客气气地对他掐个子午诀。但行晚辈礼, 则是站在一个与沈元柔很亲近的位置。

    义母的友人, 他不论作为沈元柔的义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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