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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30(第2页/共2页)

br />     “你是怪我没有将安排告诉你?”沈元柔蹙起眉凝望着他。

    那双眼眸格外清润、莹亮,却叫人气不打一处来。

    “裴寂不敢。”

    说着不敢,却没有半分悔过的意思。

    “我看你敢得很。”

    “……我不知道您的安排,如果长皇子真的在马场上出了事,”裴寂胸口闷闷的,他撑着一口气,“我怕牵扯上您。”

    “若是你失败了,牵扯上你呢,你才学了多久,那是西域的烈马,”沈元柔强迫他直视着自己,“你对自己的骑术,就这么有信心么?”

    若被那西域烈马践踏,焉有命在。

    “我,”裴寂哽了一瞬,“我只是……”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要提朝堂,这不是你该管的,”沈元柔面上是从未有过的严厉与冷冽,

    “裴寂,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插手朝堂的事,听明白了吗?”

    裴寂安静温顺地站在那,可眸中的执拗像是在与她对抗。

    “我担心您,这有什么错吗,义母。”

    少年眸子里要迸出星星火光,那样的炽热,仿佛下一秒就会灼伤她的眼睛。

    我喜欢您,这有错吗。

    为什么他的感情就是不被认可的?

    第23章  哭得真好看

    沈元柔错开眼眸, 缓缓呼出一口气。

    裴寂颇为理直气壮地追问,叫她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对待他才好,养孩子怎么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只觉得额角抽痛得厉害。

    “对不起,”裴寂垂首低低地道, “是我错了。”

    沈元柔抵着额角, 缓慢按揉:“你错哪儿了?”

    面对沈元柔的诘问, 他长睫轻颤:“我, 我不该擅作主张,耽误了义母的事。”

    他听到女人冷嗤一声。

    沈元柔看着他,道:“裴寂, 你以为我同你说这些,就是为了这个吗?”

    裴寂克制地攥着袖边儿, 恨不得连绷紧的指骨都收进去。

    额角抽痛得愈发厉害了。

    “我不会在没有您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行事, 让您担心了。”

    自她登上太师之位的这十年来, 沈元柔情绪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 有过如此大的起伏。

    她平和下来,看着少年乖顺地垂着头,露出的那一节后脖颈。

    裴寂带着一些小心的试探,害怕她责怪, 又不认为自己此举有那么严重的错。

    在属于沈元柔的阴影不再笼罩他, 阳光重新照射在他面颊的时候, 裴寂难得有些慌乱地抬头。

    他赶了几步,追上沈元柔,宛若害怕被再次抛弃的猫儿。

    怎么办, 现在抱一下是不是来不及了。

    他紧紧跟在沈元柔的身后,经过的公子、仆从纷纷投来打量的眸光。

    仆从掀开帐帘, 将她迎了进去。

    沈元柔没有要开口的迹象。

    她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威严的太师大人,叫他有些无所适从。

    裴寂害怕被她讨厌,可方才道过歉,此时已然不知晓应当如何开口了。

    “义母,”他抿了抿因为紧张,而开始干燥的唇瓣,小声地对她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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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受伤了,好疼……”

    裴寂小心地觑着沈元柔,但女人没有理会他。

    他内心不断地谴责自己,怎么能用这种办法来引起义母的注意。

    这同那些世家大族里,为了引起妻主注意而娇嗔的侍君们,有什么分别。

    他咬着唇瓣,直到咬得泛了白,才憋出一句:“义母,裴寂知错。”

    他颇为小心地,一点点凑上前去。

    “主子,那虞人审讯时自尽了。”月痕急匆匆来报。

    在看到裴寂的身影后,月痕的脚步不自觉地一顿,发觉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

    主子明显不悦了,她不发话,月痕便站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待会儿殃及池鱼。

    裴公子那样温顺懂事,怎么就能惹主子生了这样大的气呢……

    沈元柔抿下一口热茶,那股翻涌的威压平静下来:“继续去查。”

    仿佛方才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是。”月痕应声,离去前小心打量了一眼裴寂。

    他静静地站在那儿,端的是君子温润如竹……

    “还有事?”

    沈元柔清越的声音叫她猛然回神,不敢再看,打着哈哈出了帷帐。

    “义母……”裴寂抿了抿唇,露出些委屈来。

    沈元柔抬起眼眸,带着审视的眸光很好地判断出他的情绪:“裴寂,你的确勇气可嘉,今日侥幸救下了长皇子。”

    “我认可你的想法,但不代表我认可你方才的举动。”

    他捏紧了袖口。

    “你想过后果吗,如果你今日被烈马踩踏,我如何向你死去的母亲交代?”

    裴寂原本温驯地聆听着她的教诲。

    但他明显思绪飘忽起来,面上浅淡地浮现出一丝恍然、压着唇角的弧度,而在沈元柔说完这句话后,他怔怔地望着她。

    “是因为……我的母亲吗?”

    他仓促地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有些难过地垂下了头。

    沈元柔蹙起眉头:“什么?”

    她真的觉得自己摸不透这孩子的想法。

    她在朝堂上识人心,可这些到了裴寂面前,就仿佛失效了。

    裴寂只觉得心口闷痛,鼻尖酸涩得厉害,但他后知后觉,义母说的是事实——他的确是因着母亲与义母的这层关系,才能得沈元柔的照顾。

    但这些时日里他的心思变了。

    他竟天真的觉得义母对他是有些不一样的。

    裴寂清楚的知晓,自己会是女娘们梦寐以求的主君。

    抛开沈元柔赋予他的家世背景,他自信自己的容貌,又能将家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在父亲严苛的教育下,他的礼仪更是挑不出错。

    但沈元柔的话,叫裴寂产生了极大的落差。

    沈元柔关切他,担忧他,教他骑马,让他入宫做伴读,都是因为她与他母亲的这层关系,开始是,现在也是。

    裴寂突然悲伤地意识到,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他无法引起沈元柔的注意。

    有母亲这层关系在,在沈元柔的心中,他便一直是孩子,而今日的他,在沈元柔看来是叛逆、倔强、不肯低头认错的孩子。

    “你究竟在想什么,不要让我猜,裴寂。”

    沈元柔唇角已然没有了淡笑。

    她很是头疼地看着裴寂,缓缓揉捏着指根,借此来平复心绪。

    裴寂没有当即应声,沈元柔并不催促,只凝视着他,在他抬起头来的一瞬,两大滴莹亮的泪珠啪嗒一下,掉落在地。

    裴寂眼尾的那一片肌肤很薄,此刻被眼泪蒸腾得泛红,鼻尖也是。

    偏生他没有半分要示弱的模样,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飞快抹了一把泪。

    羽睫濡湿的粘连在一起,那样的脆弱、惹人怜爱、却带着令她头疼的倔劲儿,好像她再说一句重话,裴寂就会彻底碎掉。

    正要脱口而出的话就这样停顿,沈元柔静默了一息,起身,抬手便将他单薄的肩头拢住,语气也低柔下来:“别哭……”

    “都是因为我母亲,是吗?”

    即便喉头干涩得不成样子,裴寂还是艰涩地挤出声音,问她。

    “因为我母亲,您才这样照顾我,”裴寂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表述,他头脑纷乱,嗅到她的香气后更难过了,“从来不是因为我。”

    沈元柔对上他的眼眸,却并没有理解他突如其来的问题。

    她道:“如果没有你的母亲,我如何会成为你的义母。”

    沈元柔说的是事实。

    如果没有裴君英,她们两个根本不会相识。

    “您对我好,一直都是因为母亲吗?”

    裴寂望着她,眼泪扑簌簌的没有停下的迹象,大有一副今日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模样。

    “开始是因为母亲,后来对我好,也是因为母亲吗?”

    “我不懂你,裴寂,”沈元柔伸出柔软的指腹,为他擦拭眼泪,却越擦越多,指腹都被染得湿漉漉的,“你想要一个怎样的回答。”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优秀……”裴寂低低地抽泣了一下,咬住唇瓣不肯再开口。

    眼泪好多。

    她从没有见过谁眼泪这样的多。

    “你足够优秀,”沈元柔捧着他的脸,认真地道,“起初待你好,因为你是你母亲的孩子,现在是因为你是极好的孩子。”

    沈元柔知道,这会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果不其然,她怀中的人眼眸亮了几分,却谨慎地问:“您真的这样认为吗,还是为了……”

    裴寂咽下后半段话。

    沈元柔会哄他吗?

    但他没有将这样的话问出来,心脏被她给予的情绪撑得饱胀。

    “对,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沈元柔屈指蹭了蹭他湿润的面颊,“我们裴寂很能干,又乖巧懂事,学什么都很快。”

    那句“我们裴寂”,听到少年阵阵面红。

    沈元柔微笑着看着他:“骑马学了几日,便胆子很大的开始见义勇为了。”

    虽然没有半分责备,但她带着淡笑的语气落到裴寂耳中,叫他愈发心虚。

    他矜持地点点头,像是才觉出不好意思一般:“我又哭了……”

    明明上次说好不哭的,他居然在义母面前哭成这样。

    “是啊。”沈元柔意味不明地道。

    裴寂眼尖地捕捉到她有些潮湿的袖口,他的眼泪又滴在了义母的身上。

    她刚刚就是在哄他吧。

    裴寂的确被哄好了。

    “义母不喜欢我哭吗?”他轻轻问。

    沈元柔没有说喜欢,也没有说不喜欢。

    柔软的锦帕擦干了他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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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元柔道:“下次不可以这么冒进。”

    但裴寂觉得,沈元柔就是喜欢看他哭的。

    他的出言试探没有得到正面的答复,但裴寂已然为自己的猜想红了耳尖。

    在沈元柔松开手后,他自知理亏地低下头。

    因着被拥抱的姿势,两人距离极近。

    裴寂躲避着她的视线,低下头时,额头抵在沈元柔的锁骨,鼻尖却碰到了一处柔软。

    在意识到自己碰到什么时,裴寂蓦然瞪大了眼眸。

    那股沉而又沉的,带着清冽兰草气息的香气冲击着他的堤坝,裴寂溃不成军地逃离了她的怀抱。

    他空空地吞咽了下,盯着自己的足尖,恨不得立刻逃走。

    沈元柔面色如常:“徐州知州同原谦有些关系,此番结案时,徐州知州被人检举,触怒了皇帝,拷问后决定革职还是左迁。”

    “那,我母亲的案子呢?”裴寂迫切地想要知道。

    沈元柔揉了揉他的发顶:“已经结案了,我说过会为她洗刷冤屈的。”

    裴寂极力压着澎湃的情绪。

    此刻足以他审视自己对沈元柔的心思,他就是卑劣。

    他就是喜欢他的义母。

    但裴寂说出口的却是:“真的要多谢您,义母。”

    “剩下的不要担心,不要乱想了,我也不要你为我冒险,”话音刚落,月痕引着陈太医来,“让她看看你的伤。”

    裴寂蹙着眉尖,缓缓将手伸过去。

    即便他有所遮掩,沈元柔还是能看出来,裴寂不是很情愿给太医看。

    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将手伸给另一个女人看,这的确有些奇怪了。

    陈太医为他包扎好伤口,对沈元柔道:“要每日换药。”

    不管怎样,沈元柔就是关心他的。

    因为母亲也好,因为他能干也罢,只要她关切他……

    裴寂清润的眸子看向她。

    在虞人口中吐露出要紧消息前,皇帝召见了裴寂,并赐下了恩典。

    太师的义子有了恩典,一时间随行官员们心思各异。

    不少人都想到了婚事上。

    如今,沈太师这位义子尚未婚配,而太子的正君人选也尚未定下。

    更有一批官员,已然断定裴寂往后会借着恩典,向皇帝求太子正君的名头。

    届时沈元柔在朝更是一手遮天,原谦又算得了什么?

    不少人都想与她攀扯,却又畏惧于沈元柔的行事,没有谁能摸清这位太师大人的脾性。

    沈元柔拔得头筹,那批上好的羊脂玉,连带着那块红玉叫虞人送了来。

    李代无啧啧称奇:“还真有红玉啊。”

    “这羊脂玉果然不一样……”

    “李将军今晨还说是俗物。”沈元柔笑看她。

    “你叫我这粗人瞧上几眼怎么了,”李代无像是想起什么,问,“你那小义子还真是勇猛啊,太娘们了,听说他还受伤了?”

    沈元柔淡淡的“嗯”了一声:“胆子大得很,根本不怕死。”

    跟温思凉打了赌,又被他欺负过,明明最不该让他赢,偏这孩子良善,即便不考虑朝堂,她猜想裴寂也会救。

    “也幸而与他同行的那位,什么尚公子去叫了人。”李代无夸赞道,“倒是个有头脑,聪明的孩子。”

    沈元柔对此不置可否。

    羊脂玉是上好的料子,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莫名叫人想起了那一截带着清淡香气的颈子。

    她的眸光从那段上好的羊脂白玉上移开。

    沈元柔见她探究地望着自己,道:“我原以为养孩子是件容易事。”

    李代无扬起眉头,大喇喇地敞着腿:“这很难吗?”

    没等沈元柔开口,她夸张地做了副了然的神情:“啊,我府上都是正君管着,你也知晓,我也不是常在京城,若没有正君帮忙打理管教,自然辛苦些。”

    “……真是,”沈元柔按揉着眉心,“不该太信任你。”

    “言归正传,要不要考虑娶正夫,沈绝舟,你今年都三十有三了,”李代无戳了戳她,

    “有了正夫也不耽误别的嘛,府上孩子也都有人管……”

    见沈元柔兴致缺缺,李代无道:“对了,我那二女儿如今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同你那义子差不多的年岁。”

    沈元柔哪里不懂她的意思:“这还要看裴寂自己的意思。”

    篝火将她的面容映的明亮,长睫在沈元柔面上投出浅淡阴影。

    角落的人终于有动作,缓步走向沈元柔。

    “老师,”原玉清冷的面上神情依旧,只是眼眸明亮的将一本古籍,连带一只香囊捧给她,“今日多谢老师救母亲。”

    沈元柔抬眼看他,最终眸光落在古籍上。

    “学生记得老师先前提起过这本古籍,后来便叫人留心,找到后一直想寻个机会,今日便亲自给老师送来。”

    原玉解释道。

    他担心沈元柔不肯收下,顿了顿,压下不大明显的期待:“学生不知该如何感谢老师才好,还请老师不要嫌弃。”

    月光将原玉素色衣衫上暗纹映的清晰发亮。

    即便他穿着素雅,站在篝火旁也显眼极了。

    裴寂仿佛能听到自己急切的心跳,他一错不错地看着远处的人影,圆润的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很痛,方愈合没多久的伤口经他如此刺激,再次洇出了血迹,将外层包扎的棉布染上艳色,红得扎眼。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

    他的同窗都喜欢他的义母。

    “难为你记这么长时间,”沈元柔接过了古籍,却将香囊留在原玉的掌心。

    原玉唇角的淡笑僵了一瞬:“老师?”

    不过也仅仅就是一瞬,他很快找好了自己的情绪,微笑着解释道:“猎场上蚁虫多,我便想着给老师做个驱虫香囊。”

    “母亲也有的。”

    即便原玉话里话外解释不是专门为她做的,沈元柔仍然没有要收下的意思。

    “不必了,古籍我收下了,”沈元柔淡漠地道,“你母亲受了伤,回去照料她吧。”

    “是……”原玉敛下情绪,“老师也早些休息。”

    似乎有所感应,原玉抬眸遥遥望向远处的裴寂,朝他轻轻一笑。

    ……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原玉这么坏?

    真是坏极了。

    裴寂木着脸,转过头不去看他。

    长皇子受到惊吓,此刻在行宫养着,作为今日救下皇子,出尽风头的公子,裴寂再度被一群公子哥围起来。

    他们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有良好的礼仪在,裴寂从来没有不耐烦。

    “裴哥哥有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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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谋,若为女儿身,定是杰出的谋士!”

    “是呀是呀,今日若不是有裴哥哥在,只怕要出大事了。”

    这些话接二连三地涌入他的耳中。

    裴寂含笑应对,紧接着被身旁的尚风朗戳了戳。

    他附耳低声道:“温思凉那样欺负你,你居然冒着危险救他?”

    那可是西域烈马啊。

    他长姐是尚子溪,所以尚风朗对于这些事物有一定的了解。

    一旦今日裴寂没能成功上马,定会被暴躁的马匹踩成一滩肉泥的。

    “长皇子不在了,你如何继续做伴读?”裴寂同样微笑着轻声回答。

    “……是吗,只是因为这个吗,”尚风朗狐疑地看着他,“这名头能值得你舍命相救?我不信。”

    裴寂没有过多解释。

    他方才那番话,显然打破了尚风朗对他的印象,此刻他正自我怀疑地沉思,面色凝重,也顾不得裴寂究竟要去干什么了。

    “抱歉,我该去换药了,诸位玩得尽兴。”

    裴寂微微颔首,远离了那群喧闹的贵公子。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沈元柔的身影。

    火光为她镀了层柔和的色彩,她似乎同李将军聊得愉快,原本端肃的眉眼也温和起来,这才叫人想起,她本就是生了一双含情眼的。

    裴寂分出心神去想,原玉这样的人是不能站在她身边的。

    沈元柔究竟怎么想的,她刚刚可是接了原玉的东西。

    怎么能这样,但是,他没有理由去阻止义母行事。

    “裴寂?”

    裴寂微怔,朝着来人行了一礼:“尚小姐。”

    “你怎么在这儿?”尚子溪顺着他方才的朝向看到沈元柔,“你是要去找柔姨吗?”

    裴寂道:“是,尚小姐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我原本想争一下头筹,听风朗说你很喜欢玉料,不过后来柔姨猎了黑熊,”尚子溪将手上的绒球递给他,

    “你瞧,我今日猎了只兔子,为你做了个绒球。”

    “毛茸茸的,坠在玉佩下很好看。”

    尚子溪摊开掌心,露出蓬松绵软的兔绒。

    裴寂微笑着摇了摇头,正欲推拒,却听她道:“柔姨,您怎么来了?”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出现,裴寂乖顺地垂着长睫,接过了她递来的毛球。

    “多谢尚小姐。”

    他没有去看尚子溪惊诧,随后暗喜的神情,只朝沈元柔俯身:“义母。”

    “子溪,去李将军那。”沈元柔吩咐道。

    尚子溪不舍地侧眸看了一眼裴寂,随后乖乖去找李代无。

    裴寂掌心攥着那只绒球,忐忑地等待她的话。

    “裴寂,我让你自己选择婚事,你却不能胡闹,”

    沈元柔借着火光看他的面容:“尚子溪的心思你看不懂吗,她不是你的良人。”

    “谁都可以,尚子溪不行。”

    沈元柔太清楚尚子溪是个怎样的人了。

    她流连花丛,喜欢收集各式各样的花,无心招惹,烂摊子一堆,裴寂如果嫁到寺卿府,将面临平衡她后宅的作用。

    尚子溪的热情的确很让人心动,尤其是裴寂这样单纯的,没有接触过女人的儿郎。

    一旦尚子溪得手,那些热情,爱意会通通不在。

    他不会想要过这样的生活的。

    沈元柔不想看到他婚后以泪洗面。

    “义母,”裴寂抬眸望着她,问,“您要娶正君了吗?”

    沈元柔眉头扬起了些:“谁同你说的?”

    “……方才那些贵公子说,您开始相看人选了。”裴寂轻轻扯了扯唇角。

    他原本想扯出一抹笑的,可这好像有些难,他此刻的模样一定难看极了。

    裴寂垂下头,不愿被她看破心思:“义母,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难过。”

    “今日我不该顶撞您的,我跟您道歉,义母,”裴寂掐着掌心,剧烈的痛楚让他眼眸再度蒙了层水雾,“您别生我的气。”

    沈元柔毫不留情地戳破他:“是吗,我怎么看你还存着恼?”

    裴寂起初对尚子溪可是避之不及。

    这段时间他也从未与尚子溪见过面,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去接她的东西呢?

    “裴寂,接尚子溪的东西,就是为了让我生气,是吗?”

    裴寂蓦然瞪大了眼眸。

    第24章  怎么罚你呢

    “我, 我……”

    裴寂慌乱地错开了眸光。

    他不知道沈元柔怎么看出来的,他明明掩饰的很好。

    兴许是因为他刚刚同沈元柔对视了,她很擅长窥破人心,裴寂在心中给自己分析。

    沈元柔道:“你不打算解释吗?”

    她平和地看着裴寂, 真有一副要听他解释的模样。

    裴寂像是一只犯了错, 被她当场制裁的猫, 此刻很明显在着急想一个说辞。

    “我不是, 我只是觉得,毕竟是尚小姐的一片心意……”

    沈元柔侧眸抵着额角:“裴寂,我不喜欢骗我的孩子。”

    “义母, ”他终于不再试图想措辞了,那双乌黑圆润的眼瞳带了恳求, “您别娶原玉,他不止是那样的, 求您了, 他真的……”

    “我知道, 我没资格置喙您的决定,可是原玉他不能做好您的主君。”

    沈元柔颇感意外,随后又为之头痛起来,她总结道:“所以, 你试图拿婚姻来对抗我吗?”

    “对抗”两个字从她的口中说出来那样的沉重, 裴寂的防备和准备就这样被彻底击碎。

    裴寂面色苍白起来:“不是的义母, 我……”

    沈元柔道:“好了,不要解释了。”

    “我没有打算娶他,裴寂, ”沈元柔眸色深沉地看着他,对上裴寂错愕的神情, 她道,“但你实在不该做出这样的事。”

    裴寂面上的错愕变得灰败,像是受到打击一样,身形晃了晃。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接受尚子溪的示好,如此不将自己的婚事放在心上,甚至想用这种事抵抗我,裴寂,你太不将自己当回事了。”

    “我对你很失望。”

    很失望。

    像是一柄锋利的匕首,将他柔软的心划得鲜血淋漓。

    眼前瞬间水雾弥漫,滚烫又干涩,他微微启唇,却发觉无法呼吸,真的好痛。

    裴寂猛然睁开了眼睛,望见帐顶后有些迷茫地开始发怔。

    他怎么会在床上?

    梦中熟悉而低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醒了?”

    慌乱瞬间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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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茫然,裴寂几乎是挣扎着要起身,却发觉浑身酸软。

    难耐的闷哼从唇齿间溢出,他眼眸潮漉漉地望着沈元柔,哑声解释:“……不是这样的,义母。”

    沈元柔微微俯下身,探出手覆在他的额头上。

    随着她的动作,那股好闻的沉香飘荡到他面前。

    她似乎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夜间的风露,柔软的掌心保留一丝冷意,能很好的将裴寂体内的燥热安抚。

    他看着沈元柔忽而凑近的眉眼,不肯眨眼,好似只要闭上眼,这样温和的沈元柔就不见了。

    裴寂不自觉地朝着她那边凑,想要再被她再多摸一摸、抱一抱。

    这一瞬间,裴寂不想再纠结到底发生什么了,他只想躲在义母怀里获得片刻的安慰。

    裴寂的额头还是很烫。

    “开始说胡话了。”她淡声批评,“病还没好全就到处乱跑。”

    沈元柔正欲收回手,指节突然被他抓住。

    裴寂的体温过分滚烫,微凉的指骨被他的掌心包裹,沈元柔对上他带着恳求的圆润眼瞳。

    她们从来不是平等的,沈元柔的视线总是带着压迫、审视,但此刻看着裴寂被潮湿浸润的眸子,她没有起身离开,而是和煦地坐在他身旁,给予他安定。

    “我,我好难受,义母,”在她的注视下,裴寂磕磕绊绊地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您能陪我一会吗,只要一会就好。”

    “我不会耽误您很长时间的。”

    裴寂攥着她的指节,下意识地贴在滚烫红润的面颊。

    所剩无几的凉意,也能很好的安抚到他。

    带着刻意的讨好,有些笨拙。

    沈元柔没有戳破他,甚至有些纵容地任由他蹭了两下。

    她忽而觉得,养孩子同养猫没有区别,绒绒小时候也总是这样。

    “好好歇息吧。”沈元柔这样道。

    这只不省心的小猫,不知道是不是从贵公子那边受了委屈,也不要虞人陪同,自己就跑来了李代无的帐外,兴许是有事寻她。

    可谁知他就这样晕倒在了帐外,若非尚子溪路过,告知她,这孩子在那再多躺一会,只怕要热得更厉害了。

    她将人打横抱起的时候,感受着不大有分量的身子,想起曲水的话。

    他说:“公子思虑过重。”

    可沈元柔看着他苍白的,渐渐有长开趋势的青涩面容,她明明在好好喂养,可裴寂就是瘦了下来,这叫太师大人感到困惑。

    他整日里都在思虑什么呢?

    裴寂比绒绒要难养。

    “您在想什么?”裴寂眨了下眼睛,问。

    沈元柔屈指支着下颌,望着他:“在想你怎么才能长些肉。”

    “您在想我。”裴寂被高热蒸到几乎渗出湿意的眼眸,在此刻格外莹亮。

    他如此叙述,其实没有不对。

    沈元柔微微颔首,很是温和地抚着他的发:“你当努力餐饭。”

    在得到她的答复后,裴寂怔怔地看着她,眼神有些放空。

    沈元柔指尖一下下点在他的眉心,像平时哄绒绒那样,一下下点在猫儿的脑壳:“你早些休息,我还有事。”

    裴寂硬撑着坐起身来,大有一副要下榻送她的模样。

    “等你养好,我会带你去猎野兔,”沈元柔制止了他的动作,“乖孩子,不用送我。”

    裴寂望着她的背影,随后缓缓软下身子,倚在温暖的被褥中。

    他捧起自己滚烫的脸,像沈元柔安抚他那般。

    “喜欢您,怎么能是我的错呢?”

    裴寂喃喃。

    都是义母的错,他大逆不道地想。

    如果不是沈元柔太好了,惹得伴读无时无刻都在谈论她,为她痴迷,他又如何会像今日这般无可自拔,这不能怪他的。

    裴寂觉得自己有了充足的理由,躺好后脑海中全是沈元柔那句“在想你”,他觉得自己简直要溺毙在沈元柔的温柔里了。

    她实在太好了,好到裴寂的眼里,根本容不下别的女人。

    如果他能早些好起来,义母带他在春猎场猎野兔,其他伴读会很嫉妒吧。

    裴寂珍重地捧着被角,他发觉这一点冰凉柔软的被角,里面有沈元柔的味道。

    是裴寂所熟悉的那股,令他心安的,带着淡淡兰草香气的沉香。

    裴寂红着耳尖,小心地嗅着那股香气。

    一股莫名的情绪油然而生,他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如果他们嫉妒他能和义母在一起的话……

    “好了?”

    所以在翌日大清早,沈元柔看到穿戴整齐,神色极好的裴寂后,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居然好得这么快吗,她以为这孩子还要休息几日,才能好全的。

    “嗯,好了,”裴寂认真地点了点头,很是正色地道,“义母,我能用暗器捕杀野兔吗?”

    “好得这么快?”沈元柔还是不大信任他,她抬手试探裴寂的温度,却发觉一切如常,“……不烫了。”

    还没有她掌心的温度高。

    她眸光落在少年的颈侧,那节玉颈好像在她的眸光下逐渐发热,沈元柔分寸地没有伸手试探颈侧的温度。

    裴寂一向体弱,沈元柔甚至想过,他是不是为了猎野兔,用冷水冰了额头与脖颈,都没有想过他是真的好了。

    “您改变主意了吗?”她的行为在裴寂看来是反悔了。

    在裴寂委屈又不敢控诉的眸光投来时,沈元柔颇为无奈道:“我要确认你好了。”

    “我好极了,”裴寂毫不掩饰期待,“我们走吧义母。”

    沈元柔眸光落在他被月白袖纹笼罩的位置:“你手上的伤还没好。”

    “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不用这只手就好。”裴寂信誓旦旦地保证。

    这样出去一定会被伴读们看到的,他在心中自得。

    如果裴寂有尾巴,此刻一定是高高翘起,尾巴尖尖微微蜷曲,而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情绪,在沈元柔面前暴露无疑。

    沈元柔只当他迫不及待想要去春猎,看着他这幅欢快的模样,唇角了勾起浅淡的弧度。

    她嘱咐:“要跟在我身边,不可以擅自离开。”

    原玉心情大好。

    他将熏了淡淡香气的衣裳穿好,把自己打理地一丝不苟,那股清冷出尘的味道涌上来。

    沈元柔虽然没有接受他的香囊,但好在,她是承认他的心意的。

    否则她不会收下那本古籍。

    温思凉与尚风朗那两人又有什么,他唯一的劣势,就是母亲和老师的关系。

    而今老师救了母亲,想来她们能化干戈为玉帛,他也能顺理成章地嫁给老师吧。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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