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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善诱
时度似乎没领会宋持怀在做什么, 手指骨的麻痒令他微微皱起眉,他抽出手,从胸口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拭,波澜不惊:“我自己来。”
宋持怀一怔, 他漂亮而自知, 向来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往前许多年通过那些半明半昧的暗示就已经受到过很多便利,像这样直白的勾引应该会进展更快才对,谁曾想竟让他头一次受了挫败。
时度擦干净手,仿佛才看到他大敞的领口,顿了顿道:“您衣服似乎没有穿好,小心着凉。”
宋持怀:……
宋持怀低头看了看被自己刻意扯松的领口,隐约感觉到眼前魔跟自己先前所遇到的人完全不同, 却还是垂死挣扎:“我手不方便, 你能不能帮帮我?”
说罢,他主动将上半身往时度的方向挺去,衣领的敞口因为他的动作现得越大,宋持怀却仿佛没有察觉,依旧做出那副懵懂的作态。
时度看他,随后矮身将宋持怀衣领拢好, 衣服的松紧系得正合适, 整个过程中,时度眼神没有乱瞟,更没有趁机占便宜, 真的就只是帮宋持怀弄好衣服, 还解释了一句:“您一会儿就要睡了,衣服不必太紧, 会睡不舒服。”
话毕,他直起身,等了会儿后确定宋持怀没话再吩咐,于是转身就要出去。
宋持怀没想到他真这么不解风情,一愣过后叫住他:“等等!”
时度依然乖顺,他转过身,问:“您还有什么事?”
宋持怀心中疑窦扩深,大抵是头一回在“美人计”这一式上没能得逞,他还有些茫然:“……你就这样出去了?”
时度停了一下,似乎不解:“还有什么事要我做吗?”
宋持怀有些卡壳,忽然想到什么,捂紧了被子:“我冷。”
时度歪头,他显然也是知道宋持怀身怀寒症这件事的,于是回答:“我去帮你拿被子。”
“不用这么麻烦。”
宋持怀张了张嘴,大概觉得后面的话难以启齿,他看了时度许久,都没说出一个字。
时度了然,点过头又要出去:“那您先冷一个晚上,我明天找火炉过来。”
宋持怀:……
宋持怀看着决然离去的背影,直到门合上门框的声音响起,才惊回两分理智。
他这是……被拒绝了?
还是说魔族审美不同,这张脸的吸引力大幅下降,没法让他像之前那样再借东风?
如果是这样的话……宋持怀眼底一沉,冲破魏云深覆在他金丹上的封印这件事本不该急,但如果他最后一张底牌都失了效用,他也不介意在自毁修为的可能下冲破封印。
总归比现在任人鱼肉的好,无论是对上魏云深还是凌微他没灵力都会吃亏,他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
宋持怀蹙眉思索,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发觉绑在手上的铁链太短不够活动,于是又翻了回去.
从宋持怀那里出来,时度又去了魏云深的房间复命。
最近魔界不大太平,换句话说是从好几个月之前就不太平,他们明明每天都好好地待在魔界,外面那些自诩为“正道人士”的修者却聚集一处,整日对他们喊打喊杀不说,还找到了魔界的入口烬日寒,要不是烬日寒会吞噬正道灵气,只怕他们早就打了过来。
他们的尊上最近就是在为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每日早出晚归脚不沾地,却还是雷打不动每次睡前都要听一遍被关在偏殿那人的秉呈。时度如往常那样把事情事无巨细地汇报了一遍,说:“尊后还说他冷,明天要个火炉。”
魏云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不要叫他尊后。”
时度点头,又问:“那火炉不给他了?”
“为什么不给,当然要给。”魏云深揉着眉心,淡淡道,“若是不给,传出去还以为我们苛待奴隶,那些名门正道又要拿来做文章。”
时度疑惑:“您不是向来不在意那些吗?”
魏云深神色如常:“那我向来怎么样,喜欢苛待人吗?”
这倒没有。时度觉得魏云深表现未免有些激动,但又想不通,他们这种魔界原生的魔族似乎总不如外来者那么聪明,很多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的问题,他们尊上听一耳朵就听明白了。
时度摇头,见魏云深没什么话要说,又要出去,却突然被人喊住。
“你刚刚说那个奴隶冷,明天给他备火炉?”
魏云深皱着眉,他从一桌公文里站了起来,“那他今晚怎么睡的?”.
也许是遭了报应,从前春夏间宋持怀的寒症未有过症状,今天跟时度说了声“冷”,夜半时宋持怀就真的被冷醒了。
身上的被子有好好盖着,宋持怀睡相很好,也没有什么地方伸出了床褥之外。他顶着夜冷和迷糊的困意看了一眼,发现是窗没关。
外面又有要下雨的趋势,阵阵狂风急吹,不时惊雷彻响,将屋外照得亮如白昼。宋持怀想要起身去关窗,被手脚上叮当作响的铁击声叫回了些许神智,于是朝外喊道:“时度。”
一道人影走了进来,深夜无灯,宋持怀看不清他,只感觉到时度站在了自己床边。
让人关窗的话就这么被吞了回去,宋持怀心道此时天时地利人和,任时度是块木头,也不该再驳今夜风情。
宋持怀从床上爬起,铁链的长度正够他拉住时度的袖子,他借着这股力道将人往下带,许是没控制好力气,宋持怀一个不稳,时度不断下坠,倒在了自己身上。
他“唔”了一声,便感觉到前几天木讷的魔族呼吸急促,时度不知是不是想撑力起身,手一连在他身上摸了好几个敏感地带才找准床的位置,正要起来,却被宋持怀勾住了脖子。
从前在人前清高孤傲如天上仙月一般的霁尘尊者头抵着时度的头,语气无辜又惶然,仿佛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做的是怎样下流勾引的事:“这里又冷又要打雷,我有点怕,你能陪陪我吗?”
只听“轰隆”一声,比“时度”的回应来得更早的是九天云霄上的雷响,漆黑的晚夜再度被渡上一层令人仿佛身处在白昼里的伪光,这一刹,宋持怀看清了被自己勾住的人脸,骇然大惊。
他立时拢紧衣衫,声音比刚才冷漠许多:“怎么是你?”
“怎么,我让你失望了?”
魏云深冷笑着将手游移到宋持怀腰上,又不住往上,不过浅浅动作便如愿听到一声忍耐的低吟,不禁嘲出了声:“但你其他地方好像很喜欢。”
宋持怀隔着衣服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乱动,声音里含着几分难忍:“别弄……”
魏云深没说话,他空闲的那只手捉住了宋持怀的不让乱动,低头去咬另外一侧。
睡时所穿的亵衣料子轻薄,没多时宋持怀胸前的那层就被浸透,伴随着麻痒的湿感仿佛钻进每一个毛孔,宋持怀脊背绷紧,仅存的理智让他还记得去推魏云深的头,却怎么也推不动。
作为惩罚,魏云深将嘴里的肉不轻不重咬了一口,便感觉到身下的人颤栗失神,他终于停下了亵玩的动作,抬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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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半夜勾着人睡觉,不就是想要这个么?”
宋持怀难以否认,他的身体向来敏感,只是这么简单的舔舐就几乎抽干了他所有力气,眼尾也覆了一层嫣红的水光,魏云深夜视能力极好,哪怕屋内无光,也可以轻易看清宋持怀脸上的情态。
魏云深看得眸色越来越深,残忍道:“还是说就我不行,你想要换个人来满足你?”
宋持怀没有说话,他只觉得自己大脑中最后一根维系着理智的弦也要被扯断,他用力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艰难地扯出了一丝神智:“你别……”
突如其来加重的力道堵住了他后面的话,宋持怀身体半歪半软,他几乎没有力气撑着自己不倒下去,两只长腿却绷得更紧。他想要逃离,在自己身上作乱的那只手却重似千钧,每每动得越厉害,锁链摇声更响,仿佛在为这场无一人心动的情爱助兴。
魏云深往上咬住他的下唇,带有几分发泄的意味:“我别弄,那你想让谁来?凌微?陈蕴?还是守在外面听床角的时度?”
“怎么,人人都可以上你,偏偏就我不行?”
宋持怀尽力遏着声不让那些隐忍的破碎冲口而出,听到魏云深的质问,心里一阵恍惚。
是啊,他宁愿在自己身上的是凌微陈蕴时度或者任何一个其他的人,偏偏不愿是魏云深,偏偏不忍是魏云深。也许因为这人是唯一一个不带那些龌龊心思接近他的,也许因为自己唯一只在魏云深面前做过几个月时间孑然无尘的“仙尊”,那些融进他骨肉里的不堪没有从一开始就暴露在魏云深眼前,他曾短暂地在魏云深面前做过一段时间正常人,而非凌微的爱宠,而非天极宫上人人面上敬然背后诋毁的霁尘尊,而非苟活天地连生死都不能由自己做主的傀儡。
于是哪怕两人早就撕破脸皮,也做了不少称不上干净的事,宋持怀仍然不愿在魏云深面前失态。
……只要一个人就好,只要在一个人面前他还保留着身为“人”的体面,哪怕那个人是仇人的儿子,他便还能当自己是活着的。
宋持怀重重在魏云深伸进来的舌头上咬了一口,他用力将嘴里的异物推开,满怀恶意的声音因含糊不清削减了许多伤力:“对,谁都可以,就你不行。”
第52章 无动
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宋持怀面对魏云深时向来没在凌微面前的顾虑,自然也不会多在乎对方的感受。明明他心里不是那个意思,出口却像单只是魏云深不配一样,听得伏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加重了在他身上作乱的力气, 忽而咬着牙笑:
“是么, 就我不行?”
他放开了对宋持怀的所有钳制, 少年起身坐在床沿,满怀恶意地剜了褥上呼吸紊乱的男人一眼,然后在宋持怀以为逃过一劫的心有余悸中将人揽到自己怀中。
他捏着宋持怀的腰让人坐在自己身上,看着后者极力想要逃脱又不得不勾着他的肩颈维持稳定的样子,不轻不重地在宋持怀臀上掴了一掌:“别动。”
宋持怀一僵,相比被人打的疼痛,被打的位置和魏云深的话更让他觉得屈辱。明明魏云深没用多少力气, 他却觉得好像有一把火从被掌掴的那块皮肉开始烧了起来, 火辣的触感渐渐蔓延至全身,滚得他脸颊都在发烫。
他不欲解释自己没有□□,这种床笫间的话一经出口只会让他落入更加难堪的境地,宋持怀掐了把自己的手心想要找回力气,没什么威胁地斥道:“放我下来!”
魏云深不理他的挣扎,他捏着宋持怀的下巴迫使对面不得不看着自己, 没有感情地讥讽笑出了声:“那你就好好看着, 这里没有凌微,没有陈蕴,没有其他你想要的任何人, 偏偏就是你最不想的人在***操***你, 你可要看清楚了,好好记着, 一会儿最好别再哭着求我要。”(不是吧口嗨也锁)
宋持怀一愣,随后想起上次,或许臣服欲望是人的本能,就好像他上回明明并不甘愿,最后情到浓时却还是没忍住溺了进去,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如魏云深所说“求着他要”,但那种感觉绝不好受,他不想再来第二次。
宋持怀挣扎得更加奋力,他推着魏云深的脖子想要从对方身上下去,瘦弱的腰肢却仿佛被钳在那上方的手焊住了一样动弹不了分毫,宋持怀手脚并用,却轻易被人抓住了脚踝,魏云深将他趴着平放在自己膝上,一只手按着宋持怀的脊骨防止他挣扎,另一只手不时轻轻抚过宋持怀臀尖上的衣料,感受着掌下人的轻颤,瞥眼问:“喜欢?”
宋持怀咬住支离破碎的声音:“疯……子。”
疯子本人十分轻易地接受了这个并不友好的称谓,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落在了宋持怀的背上,忽然嗤然一笑,意味深长道:“看来是很喜欢。”
他将宋持怀翻了个面,视线不断下移,嘲道:“不是不要我吗?”
宋持怀羞得几乎要说不出话,他明知回答了魏云深的这句就是中套,却还是没忍住为自己争辩:“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你没有过吗?”
魏云深本不期望得到他的回应,猝不及防听到这声,脸上笑意越来越浓:“正常的生理反应?哪个正常男人被人打几下就能舒服成你这样的?”
宋持怀咬着下唇,他只跟魏云深一个人做过,床上的经验并不丰富,更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因此虽然很想反驳,却实在很没底气开口。
魏云深手上动作不停,又道:“你看那些犯了错被打这处的小孩,几个不是痛得只知道哭?就只见过你一个主动拿那地方靠上来想要舒服的,还说不是口是心非?”
宋持怀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半晌才哑声道:“要做就做,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魏云深放慢动作:“刚才不是不想要我,怎么现在又要了?”
宋持怀:……
魏云深觑了他一眼,看出他几乎已忍到极致,蔑声道:“还是说,你现在是在求我?”
宋持怀闻言一愣,不知自己明明从一开始就不愿意,怎么就突然“求”起了魏云深。
好在魏云深没加深这个话题,他打够了,抓着宋持怀的脚踝将人扯下,后者身形不稳歪在他身上,猝不及防又被翻了个身。
宋持怀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亵衣被一轻,他的腰身被晾在冰冷的空气中,宋持怀下意识想要将衣服拉好,嘴边却被塞了一块布料。
“自己叼着,做好了明天带你出门。”
诱惑一般的低语呢喃在耳侧,宋持怀只迟疑了一瞬,就认命地将那一块布料含在嘴里。
魏云深眸色越深,从他的角度看去,如玉美人横卧膝头,一双垂眼半闭不闭,他明明紧张又害怕接下来的一切,却主动咬住了掀起的衣角以便侵略者的动作,仿佛在邀请自己随意玩弄,看上去纯情又诱人,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就跟之前在魏府时,那些人找来给他看的画里一样。
他突然十分遗憾宋持怀没法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抬起视线在房间里粗略扫了一圈过后,又若无其事地将人平放在床上。
他将玄色的外衣解下,繁琐精致的腰带系上宋持怀脖颈,忽而问:“还记得你送给我的那块九曲玲珑双环佩吗?”
宋持怀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这个,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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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佩上被他事先注入了不少冯岭的魔气,魏云深会入魔也是受先入为主的魔气影响,他以为魏云深是要算账,也不惧他算账,反而挑衅反问:“怎么?”
魏云深问:“你送我那块环佩的时候,是真心想为我护身,是想着我要多久能入魔,还是觉得我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环佩撞击的响声,像极了乡野人家给自家的狗戴上的狗铃呢?”
最前的设想无疑是只是拿来凑数的,魏云深紧紧盯着宋持怀的眼睛,却感觉到后者夜视能力并不如自己这样好,一片没有点灯的昏暗之中,他的眼里只有无尽的沉寂。
魏云深自嘲地笑了一声,他早知道的,宋持怀没有心,更捂不热,哪怕那些一听就知道是哄人的漂亮话也只会对着对他有利用价值的人出口,而他早沦为弃子,所以连让宋持怀放下身段说几句软话的资格都没有。
他拉着系在宋持怀脖子上的那根腰带迫使人抬起头来,残忍道:“真可惜啊,现在攻守易形了。”
……
小风拂晚,窗台应残声,枝头明月照纠缠。
理智与欲望相争高低时,魏云深趁着不算明亮的光看清了身下的人影。他望着宋持怀嘴边已被浸透的那角布料,衣服的主人神情已些许涣散,仿佛才刚刚经历过疾风骤雨的残树,只需风稍稍吹,便能抖落一地水淋。
他掀起眼皮,不怀好意地问:“我跟凌微,谁让你更舒服些?”
宋持怀疲惫极了,他趴在床上,听到魏云深的问话以后几乎是报复性地开口:“没……感觉,你是没吃饭么?”
魏云深一顿,声音变得危险起来:“没感觉?”
宋持怀用力咬了咬自己舌尖,他终于找回了几分清醒,挑衅道:“你进……来了?”
话刚尽,一股奇怪的感觉挑动着他的经脉流涌向四肢百骸,宋持怀连忙闭嘴,将所有可能的哼声都堵在了喉咙口。
“好啊,没感觉。”
魏云深低下身亲了亲他的脸,一下重似一下,“没事,晚上还长呢,我们一遍遍试,什么时候有感觉了了,什么时候再休息。”
……
宋持怀最后是迷迷糊糊睡过去的。
第二日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床边已经没了人,身上锁链也还挂着,要不是身上没来得及消的痕迹提醒着他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宋持怀恐怕要以为那是一场梦里。
身上酸得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碾过一般,宋持怀有些口渴,往外喊:“时度。”
这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宋持怀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听到有人进门,头也不抬:“帮我倒杯水。”
来人给他倒了杯水,宋持怀余光看到一角黑袍朝自己走来,接过水一饮而尽,这才看清是谁,脸色微变:“怎么是你……时度呢?”
魏云深把他喝完的水杯收了回来,又给他倒了一杯:“刚跟我睡完,转头就去想别的男人?”
宋持怀已经喝够,他拒绝了第二杯水,嘲讽道:“你说这种话,我会以为你在吃味。”
魏云深了然点头:“毕竟从前为你争风吃醋的人这么多,那些人被你玩弄鼓掌,你会这么想也不意外。”
一来一往滴水不漏,谁也没占到便宜,宋持怀别开了眼,刚想询问魏云深昨夜说的带他出去还做不做数,就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扣门声:“尊上,东西到了。”
“进来吧。”魏云深把手上的水饮尽,然后把空了的瓷杯放到桌子上。状况外的宋持怀盯着门口,没一会儿便看到时度指挥着两个魔卒抬着一面大镜子走了进来。
他们一再调整镜子的角度,又不断询问魏云深的意见,终于把镜子放到床侧三米那块屏风的前面——这个位置正对着窗户,采光极好,宋持怀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只着一件白色亵衣的青年身上布满了意味不明的暧昧红痕,他神情几许呆滞,面无颜色,眼尾眉梢却又绘着被喂饱的餍足,看上去犹如不解世事却被人哄骗失足的仙人,脸上越是无辜,就越让人想仗着他的不知事做尽欺辱的事。
这是……他?
不好的预感自心头升起,宋持怀歪头看向魏云深,问:“这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让你好好看着。”
魏云深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温情的笑,“不然光只我一个人看到你情动的神态,总好像亏待了你似的。”
第53章 于衷
宋持怀被囚禁在房间里的第五天, 终于迎来了外出的机会。
出门前一天,魏云深着人送了一身新衣,跟他从前在天极宫所穿的风格相似,银靴玉冠、白衣罩雪, 两根绶带从泼墨似的青丝间泄出, 徒增几分飘然出尘之姿。
魏云深坐在床尾将他脚上的铁链解下, 温热宽大的手掌握住脚踝,少年低下身轻轻在宋持怀脚腕处吹了两下,怜惜道:“都红了。”
宋持怀冷声道:“怪我。”
“当然怪你。”魏云深仿佛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他指腹轻轻摩挲着,最后将宋持怀的脚放下,听不出实质情绪,“若不是做的时候挣得太狠, 怎么会伤到这里?”
他这话完全就是强词夺理, 宋持怀捏了捏拳,想到今天是要出门的,他拿人手短,为免魏云深拿这个来做要挟,只好闭了嘴。
不过无碍,他这几天都没放弃冲破灵封, 他的灵力总会回来的, 当务之急是先把魔界的情况摸清楚,不然到时候逃无可逃,只会错付了这一番筹谋。
他许久没下地, 这回好不容易可以走走, 谁曾想脚一沾地就有些无力支撑,差点摔在地上。
一只手从后揽住了他, 魏云深扶他站稳,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新的铁链扣在他脖子上,嗤笑:“怎么连路都不会走了?”
镜子就在床侧,里边精制的玄铁在他白衣雪肌的映衬下格外刺眼,宋持怀抓着铁链一侧,脸色难看:“这是什么?”
魏云深施了个诀,那铁链立时隐去,他将怀里的人放开,又觉得宋持怀头发被自己蹭乱,于是抬手为他顺了顺,道:“你若不想逃,这东西就用不上,又何必管?”
宋持怀摸上自己脖子,上面光滑一片,没有丝毫异物感,既然看不见摸不着,他今天又非真的想逃而只是探路,宋持怀便不再理会。
魔界地域极为广阔,只不过宋持怀自来到这里开始就一直处于这座与沼泽和阴林不断交错的宫殿里,这回魏云深带他走得稍远了些,所见也无不是以上几样,好在魔界与外界日月相同更替,此时又是白天,不然这几种完全不是同一种风致的景物搭在一起看起来还真是诡异又违和。
不过沼林无尽,宫殿有边。宋持怀跟着魏云深一路七拐八绕,他暗暗记下不少路,谁知到了宫墙矗立处,却看到边缘的围墙七零八落,十几个魔卒分围在各处,竟然是在拆墙。
“尊上!”其中一名魔卒看到魏云深,激动地跑了过来,“尊上,你怎么来了?”
这一声“尊上”叫得不可谓不大声,其余魔听到后纷纷将头调转过来,七嘴八舌地喊着“尊上”就一拥而上,宋持怀被挤到一边,微皱的眼里写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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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
怎么回事?
他单知道魏云深在魔界混上了个不知道什么尊的“尊上”名头,但这些魔对他的态度明显不对,没有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恐惧和尊敬,也不像朋友,只是随和极了,像是看到什么新鲜玩意儿一般。
魏云深用余光瞟了他一眼,然后抬手摸上最开始发现他的那个魔卒的头,问:“今天拆得怎么样,没有趁我不在偷偷偷懒吧?”
“没有,尊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那只魔心虚地把头从魏云深手底下拿了出来,又问,“尊上是来帮忙的吗?”
魏云深摇头,指了指被挤到身后的宋持怀:“我今天有事,下回一定来给你们帮忙好不好?”
那些魔卒仿佛才注意到宋持怀,如雪如玉一般的白影落入眼中瞬间,无一魔眸间不是惊艳,空气里短暂地静了一瞬,一道惊叹的声音打破沉默:“这是谁啊,好漂亮。”
有魔反驳:“尊上也漂亮,以前尊上就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魔。”
另有声音问:“那现在呢?”
“现在尊上也是啊,你们没嗅出来这个是个人吗,他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了。”
有魔嘲笑:“你都不敢出烬日寒,只见过这一个人吧?”
……议论声又七嘴八舌地炸了开来,数道或好奇或胆怯或毫不掩饰的喜爱目光落到宋持怀身上,宋持怀从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毫不掩饰地夸赞讨论,他看向魏云深,有些不自在。
魏云深也讳莫如深地看着他:“你这张脸,还真是什么人都能勾引。”
宋持怀看着那些眼底只有惊艳却无欲色的魔,并不认同“勾引”这两个字。
那些魔还在讨论,且越说越激烈,大有要说到天荒地老直到争出个对错的架势。魏云深无奈喊停,正要叫他们去忙,忽又听一魔问:“这是那个尊后吗?”
此话一出,刚才还不休不止的魔族们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看向宋持怀的眼神也隐隐变味。魏云深微笑道:“不是,一个奴隶而已。”
问话的魔卒这才松了口气,道:“不是就好,尊上,那个人害死了十几个兄弟,你不要喜欢他了好不好?”
刚才还意见不同的魔卒们纷纷附和,叽叽喳喳地讨伐起当日“娇养”的那个“尊后”的错处来:什么没心没肺竟然对自己魔下手,什么非常懒惰每天就呆在房间里魔也不见,什么尊上对他这么好不让他干活他居然想偷偷跟别人跑了……总之就是专门捡着不好的说,其中不乏有为魏云深打抱不平者,只觉得谁都配不上他。
这时,又有魔注意到了宋持怀,嚷道:“我看尊上身边的这个奴隶就很好,长得好看,又是奴隶出身,只要尊上解了他的奴契肯定会对您死心塌地,这不比之前那个好吗?”
大概是真对之前的“尊后”有所不满,这话一出,立马有声音附和:“就是,要我是他我就死心塌地。”
“要我是尊上我就喜欢他。”
“要我是他我就给尊上生一窝魔崽。”
“你是笨蛋吗,男人怎么生崽?”
“为什么男人不能生?我从来没听过谁说男人不能生!”
“你见过男人生崽吗?”
“我没见过,那是因为他们不肯在我面前生,又不是不能生!你这么说,我也没见过女魔生崽呢,那那些魔崽子兵从哪里来的,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画风就这么被引偏,几魔争吵声越来越大,魏云深趁这回没人注意自己,抓住机会带着宋持怀离开,终于甩开了那些缠人的家伙。
行至偏处,看到宋持怀心有余悸的模样,魏云深笑出声来:“怕了?”
宋持怀心情复杂,他显然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出了趟门,遇到的竟然都是这种糟心事。
魔界的魔族们天真、稚气,虽然长得与正常无异,一个两个却都像不知世事的幼童,一点心计也没有。
魔界外多妖鬼,反而魔族很少,在引冯岭堕魔之前,宋持怀从未亲眼见过魔族,但今日所见的魔族显然与他从前在奇书异志里了解的不同,并非凶神恶煞罪大恶极之徒,想到还有几分……单纯。
宋持怀不愿承认,但这确实是事实,不过他未多想,只觉得这些都是没有开智的低等魔族,不过是被魏云深抓来做苦力的罢了。
魏云深却像看出他在想什么,顿了顿道:“很奇怪是不是?我刚接触他们的时候,也不信修仙界里人人喊打的魔族都是这个样子。”
宋持怀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关键词:“都?”
魏云深点头:“你刚才所遇的魔族在魔界里还算灵智比较高的,真正没开智的魔族不认人、也不会说话,遇到同族以外的任何物种都会攻击……就是先前万剑宗弟子追查的那种。”
宋持怀没说话,显然觉得他的话不可信。
魏云深却不在意,只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他们拆宫墙吗?”
宋持怀瞥了他一眼,配合问道:“为什么?”
魏云深道:“是为了让那些魔族有住的地方。”
宋持怀一愣,没想到他会给这个答案。
魏云深继续说:“大多数魔族的灵智只到人界十岁的小孩那个地步,所以他们会交流,会聚集成团,知道在一起最安全,但也仅此而已了。”
“他们不会建造房屋,平时栖息在山洞里,摘果饮水饱腹,有时也猎一些野禽,也许是因为低智,他们之间没有勾心斗角,只要都是魔族,就不会想着去伤害同类。”
何止同类,他们甚至对人类身份的宋持怀也接受良好,若非要说出一个讨厌的人来,大概就是之前的“尊后”,杀害他们同类的所有敌人。
宋持怀心神一动,他大概听懂了魏云深拆了宫墙是为了把这些房屋空出来给魔族使用,但还是问:“所以呢?”
魏云深看着他,眼里不是之前故意或被宋持怀激出来的轻佻或偏执,而是不染丝毫情欲。
他纯粹地望着宋持怀,缓慢道:“他们灵智太低,只要能吃饱睡足便没什么大事,所以他们没有房屋可居,也没有文字传承。我刚到这里的时候,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这座半成的宫殿,我跟冯岭在这里面找了一圈,找到了一座失修已久的书楼,你猜我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宋持怀自然不知,他不想答,魏云深也不强求,继续说:“我看到了上面的字,跟修仙界一样、跟人界也一样,我都认得,但这里面的魔族没一个认识。”
“这些或许以前是他们的东西,又或许不是,但自从我入魔以后,就觉得经脉里隐隐藏着什么东西。我一开始不能接受我入了魔,那以后却发现魔族跟人族都是一张嘴两个眼睛,其实并无不同。甚至我修魔道没有遇到任何拦阻,很快就功力大成,那时候我就隐隐意识到我跟他们同根同源,其实从来流的都是同样的血脉。”
这番话云里雾里,宋持怀思索片刻,问:“你是说,你是魔族?”
“不是。”魏云深摇头。
宋持怀来了魔界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到他露出这样珍重的神情,仿佛那日邺城初见,刚经历过一番生死的魏云深惧怕又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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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防备着他,仿佛后来在天极宫相处,少年处处以他为先,极尽尊崇,哪怕再后来媚鬼蛊惑,魏云深一边不愿失态,一边忍不住沉溺在媚鬼为他编织的那场幻梦中,但后来清醒时遇他,仍旧隐忍克制着不该产生的心思,不肯逾矩半步。
不是在魔界时的争锋相对,没有阴鸷、狠厉、偏执,没有欺凌、折辱、强迫,以及那些不堪入耳的下流的话。
宋持怀恍惚想起,其实魏云深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他甚至没有及冠,若是没有先前发生的那些事,现在这样的才该是魏云深。
“我不是魔,他们也不是,可笑吗?修仙界这么多年喊打喊杀的魔不是魔,而是人。”
他缓缓地,以极慢的腔调说出让人难以理解的疯狂的话。
“真正的魔族,其实是魔界域外的你们‘正道’啊。”
第54章 不求
他这一番话说得令人如坐云雾, 宋持怀没听明白,想要再问,魏云深却是怎么也不肯说了。
如魏云深所说,魔族灵智不高, 魔界里除了这座半成的宫殿没有其他建筑。两人粗略走了一圈, 破败的宫院与山河林沼千篇一律交互相映, 实在没什么看的,时间也早就不早,魏云深带着宋持怀往来时路返,就要带他回去。
宋持怀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魏云深看出他心里有事,也停步问:“怎么,不想回去?”
宋持怀踌躇着, 被俘虏到魔界这么久, 他还是头一回以商量的语气跟魏云深说话:“我……能去看看那座书楼吗?”
魏云深一顿,眼里情绪千般涌动,宋持怀的期待就在他的沉默中渐渐熄灭下来,他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径自往回程的方向行走,越过魏云深以后, 却骤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质的嗓音:“看你表现。”
宋持怀的脚步停在半空, 又在瞬息过后重新落地。他面色沉重犹疑,魏云深却从容自如,他看了眼天色, 道:“今天晚了, 你若想去,等下回有时间了再带你去。”
他看上去极好说话, 宋持怀却因那句“看你表现”胸中始终堵着一口郁气。
等回到殿中,宋持怀洗漱完毕,前几天还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魏云深再次出现,亲自给他重新扣上了锁链。
脚踝手腕处的沉重感压得宋持怀喘不过气,魏云深又拿了药,将他手心里那道快好的伤口重新上药,密密麻麻的痛痒传来,宋持怀想抽回手,却被魏云深抓紧,仿佛怕他痛似的,魏云深低着头轻轻给他吹气。
宋持怀垂头看他,他面上一派挣扎纠结,终于在魏云深将他手放开时下了决定,宋持怀拿那只没受伤的手捧着魏云深的脸,闭着眼将自己的唇送了过去。
意料之中的亲吻并没有到来,或许从前宋持怀都是被迫承受着,魏云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胆孟浪的举动吓到,往后偏过了头,让那个吻只是擦过了自己的脸颊。
他的声音听上去真有几分茫然:“干什么?”
宋持怀没料到他会躲开,心底嘲意更甚,他紧抓着被褥一角,硬撑着云淡风轻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魏云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误解了自己之前的话,心下冷笑:“我想要的?你倒是说说,我要什么?”
宋持怀脸色也不好看,他好不容易做足了心理准备要主动一次却被拒绝,还要遭魏云深这样质问,就像他上赶着似的,也冷道:“你回回来哪次不是做那种事,怎么自己做得,却听不得别人说?”
两人就此开始僵持,四目相对之间,流动的眸光暗暗较劲,谁都不愿率先错开眼,带着股势要与对方纠缠至死的狠劲与架势。
却忽然,魏云深伸手掐住宋持怀的下巴,他身近前似要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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