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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履冰
凌微出现得毫无征兆, 待宋持怀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进了停在山脚的轿子里。
轿外沉寂无声,原本在山脚下巡守的弟子不见人影,宋持怀被摔坐在软榻上, 凌微弓身俯在他上前方, 背后的轿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透进一大片明光。
在凌霄殿还护着他的少年一改关切颜色,凌微的脸因背光而越加显得神情阴戾:“魏云深来找过你了?”
从这一句,宋持怀便听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了,方才从凌盛手里救他并非是要放过,而是对凌微来说自己是他的东西,自然只有他有审问之权。
宋持怀仍是在凌盛面前那一套说辞:“他来向我寻仇。”
凌微嗤笑:“谎话说了太多,连自己都要骗过去了。”
温热的手贴上宋持怀冰凉的脸颊, 凌微用食指关节处蹭了蹭宋持怀的鼻子, 问:“他碰你哪里了?”
宋持怀身体一僵,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没有。”
凌微食中指游移到宋持怀唇边,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手底下任人采撷的美人,下腹聚起火热:“你跟我说实话,我不怪你。”
那两只手指探进柔软的唇舌中间,温暖的触感包裹而来, 宋持怀讨好舔舐, 声音含糊不清:“真的没有。”
凌微一顿,他忽然借力将宋持怀头往上仰,青年眼角微红, 因含着自己手指而微微张开的口腔里还隐约可见惑人的艳色。
四目交汇之间, 凌微心神一动,他弯腰在宋持怀唇角浅啄, 非常快而不带欲望的一下,是从未有过的刻意亲昵,宋持怀呼吸卡滞,他不明所以,不敢乱动。
凌微欣赏着他的反应,又暗恼宋持怀似乎并不乐意,他强忍着在这里发生点什么的冲动直身,嘲讽道:“好啊,我信你,有有又要怎么证明给我看?”
宋持怀眼中鲜见地露出迷惑神情,凌微心情大好,在他难得懵懂的眼神中恶劣开口:“算了,有有今日历了这么一遭,想来已经累了,这样吧,你把衣服都脱了,我亲自来检查,也给你省点力气。”
宋持怀瞳仁骤然缩聚,心脏跳得飞快。
凌微看出他不情愿,好整以暇地抽出手探向宋持怀衣领,或许是刚才的话过于吓人,他还没来得及多动什么,就感觉到手下的人瑟缩了一下。
美人的恐惧是世上最美好令人愉悦的东西,却也点燃了凌微心尖的忿怒。少年修长的食指不住在宋持怀绣着银色云纹的滚边上打转,每动一下,都是对后者精神深处最直白的折磨。
凌微含笑:“有有不动,是要我亲自上手吗?”
宋持怀终于看出他不是在开玩笑,求饶道:“这还是在外面,师叔……”
凌微仿佛才想起来这茬,他故意将轿帘拉开,又从两侧开的小口往外视,神情自若:“帮你看过了,外面没人,你可以脱了。”
宋持怀苍白的脸上褪尽血色,颤抖道:“不要。”
凌微故作不解地倾下身:“为什么不要?”
宋持怀重重闭眼:“师叔先前允诺过,在及冠之前,不会逼我。”
及冠是凡界的礼法,修仙界并无此种习俗,凌微在这方面向他让步,足以见得他确实是不想强逼宋持怀的。
——至少在之前是这样。
宋持怀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安心在天极宫待到凌微二十岁,却没想到魏云深的变故引出了那么多东西,激得凌微对他的独占欲又强了不少,如果他真要逼迫自己……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见凌微近到眼前,少年的视线如同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刃,凌微眼神不带半点情欲,眼刀却层层割开宋持怀所着衣衫,仿佛已经看到了底下令人心动的雪腻。
他嘴角始终噙着一抹难辨真意的笑:“没有逼你,只是叫你脱了给我检查,你不是说他没碰你吗?总不能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这件事就算了,也该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宋持怀抓着衣服的手松了又紧,不断往复数次,才终于开口:“是真的。”
凌微挑眉:“怎么证明?”
“……”
宋持怀张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想要反抗的欲望轻易被身体里的血契弥平。
他尝试在藏于袖中的手心里聚起灵气,却始终做不到对凌微出手——就像往常做过的每一次尝试那样,这具身体喂养于凌微太多洗髓的鲜血,经年积久,俨然将凌微视作了凌驾于他本人意志之上的另一个主人。
察觉到他身上不明显的灵气波动,凌微不避反进,他一只手钳住宋持怀的下巴,用力之大,几乎要将人的骨头都给捏碎:“有有,要怎么证明?”
宋持怀被迫仰头看他,凌微周身传来的压迫太深,他不可自抑地往后仰倒,后脑磕碰到轿子边缘,麻木的痛感传来,却远不及凌微所给的侮辱强烈。
好不容易维持身体平稳的挣扎中,宋持怀猛烈地咳了起来,他弱势地靠在轿沿,眼角因刚才那番动作含了几滴清泪,看得凌微意识一时混沌,只恨自己从前夸口会忍到及冠,不能立马将人欺负得真哭出声来。
宋持怀抓着他掐在自己下颚上的手,一根根将凌微的手指掰开,却不强势,而是近乎虔诚地抓着凌微的手放在唇间,讨好道:“师叔……我真的没有。”
凌微眼神一暗,诚然这些年他明里暗里对外宣扬过不少次宋持怀是自己所有物的警告,但他的有有主动做这些亲密的举动,却着实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他心情大好,亵玩心思越浓,甚至故意探出手指勾开宋持怀衣领:“当真?”
宋持怀一颤,最终还是没反抗。他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将头偏过一些,仿佛只要不直面凌微,就没有遭遇眼前这些困境。
他抖着手攀上自己的腰带:“当真。”
凌微勾唇,事到如今,他反而不那么着急。少年盯着面前的人看了一会儿,最终收回手,斜靠着坐在了轿子里另一边:“你自己脱。”
宋持怀面颊爬上薄红,不知羞与恼哪种情绪更多。
轿帘已被风吹下关好,轿子两侧的小窗也垂下帘幕,隔绝任何有人探视的可能。宋持怀衣衫不整地歪在凌微对面,沉重的羞耻压得他抬不起头,却也知道今天这事没有回旋余地,更遑论凌微向来说一不二,今日肯与他说这么多已是恩赐。
想着速战速决,宋持怀深吸口气,手上的动作立时加快,却被凌微喊停:“慢慢来,你身子不爽利,得仔细一些。”
宋持怀:……
他听不出“身子不爽利”跟“慢慢来”中间有什么关联,但很显然凌微有自己的想法,他便只好放慢速度,看了对面的少年一眼之后,宋持怀闭上眼,决意当这是在自己房间。
“睁眼。”对面又传来凌微的调教声,缓缓带笑,“看着我脱。”
宋持怀:……
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防线差点崩溃,宋持怀抬眸看向对面好整以暇的凌微,犹豫着要不要再示个弱:“……师叔。”
这一声又低又软,如同细松的羽毛划上人的心尖,凌微的目光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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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危险,隐忍的眼神如有实质,恨不能在宋持怀身上戳出个洞来。
他哑声道:“你要是想边喊我边脱,也不是不行。”
宋持怀:……
他咬着唇不敢再出声,生怕凌微什么时候改了主意,又提出什么更过分的要求。
不过就是脱个衣服而已,反正他们都是男人……宋持怀一遍遍在心里告诫自己:反正他们都是男人。
就算凌微真要做什么,他前面已经忍了这么多,也不差再忍这一点。
宋持怀听话地对上了凌微的视线,身上衣衫被他亲手剥落,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又燥又冷。
他不敢低头去看,连余光都没分过去一毫,然而越不去想就越在意,凌微目光滚烫,只是这么看着,就让他身体腾空出一股灼热之感。
青年未着寸缕的身体细腻如雪玉,单薄却又匀称,上头除了粉就是白,看不见半点被人玷污过的痕迹。
宋持怀别过头,声音很明显冷了不少:“……师叔检查好了吗?”
“……”
凌微被他唤回神,与宋持怀的难堪不同,他眼中尽是纯粹的笑意。
他意有所指地用目光探向宋持怀下身,笑意越来越浓:“上头检查好了,下面还没看呢。”
这一句没什么淫词艳语的话却无端下流,宋持怀抓紧了褪在膝盖上的布料,问:“什么意思?”
凌微笑得残忍又温柔:“听不明白吗?有有,我要检查你是不是还干净,有没有让别的什么人进去过。”
“凌、微!”
这一刻,宋持怀忘了在凌微面前的所有伪装,他久违地一字一顿念出这个与他牵扯至深、曾让他闻之欣喜又令他深痛恶绝的名字。
他忘了从前的忍辱负重、忘了在凌微面前的伏低做小、忘了从无名弟子到天极宫霁尘尊的这一路艰辛,满脑子只不断盘旋着凌微刚才的那句话。
凌微……竟真敢折辱他至此!
凌微并不对他直呼自己名讳这样的不敬感到恼怒,他仍旧笑着,道:“怎么,有有这回要我帮你了?”
宋持怀紧握着手,他有很多话想说,可万千句违逆的话涌至喉头,却发不出一个字音。
——他差点忘了,他的体内还流淌着凌微的血契,大事里虽左右不了他什么,要在这种小事上压制他对凌微的反抗情感,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凌微俯下身来,手指已揉在宋持怀椎尾:“有有要是不动,我就亲自来检查了。”
第42章 同仇
轿子里头空间逼仄, 叫人不必费心去耍心计就能跟轿中另一人挨得很近。
凌微手指捻着宋持怀贴在大腿上的那层衣料,指腹不住摩挲轻抚,久久不见对面的人答话,凌微好心情地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有有, 是要我脱, 还是你自己来?”
宋持怀两个都不想选。
但违逆凌微的尝试已被证实了不可行, 而依照凌微的性子,若自己不给出满意你答案,只怕他会真的亲自动手。
宋持怀眼睫垂下,他嘴唇轻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慢吞吞将方才脱了的上衣重新穿上。
凌微眼尾下压, 语气轻佻:“看来有有已经做好决定了。”
宋持怀没答话, 直到将身上腰带系好,才道:“师叔若一定要检查……回鸦影居吧。”
凌微看着他脸上未消的残红失笑:“你什么时候敢做我的主意了?”
他声音是笑着的,却听得人无端发冷,宋持怀手指蜷缩着,已涌到喉咙口的商量之语不敢再说,他倾倾靠着轿子, 半晌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是啊, 他本就没有一个跟凌微讲条件,这些年凌微太纵容他,他都差点忘了自己不过是个解闷消遣的玩意而已。
凌微高兴的时候或许还肯宠一宠他, 任他产生那些自己尚有资本与他谈判的错觉, 而一旦凌微不高兴了,他就什么也不是。
萦绕在心头的羞忿也散了个干净, 他这样的人,不过靠凌微赏脸活着,自然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得寸进尺?
宋持怀将手捂在自己眼睛上,想清这些之后,他镇定不少:“师叔来吧。”
凌微有些意外:“我来?”
宋持怀“嗯”了一声,宽大的袖袍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让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闷:“师叔想要怎样做都好,我……任凭发落。”
身前传来一声低笑,宋持怀微微皱眉,却连问都懒得问了。
耳边传来凌微的命令:“手放下去,低头看着,自己记我是怎么检查你的。”
宋持怀身体僵硬,他没让凌微说第二遍,乖觉地将手拿了下来,神情冷漠地看向自己下身,仿佛一会儿要受折辱的人不是他一样。
“有有……”
凌微宽大的手指下探,还没来得及多动作,却突然破空而来“咻”的一声,下一刻,半截断剑飞了进来,削断凌微一缕青丝,直直穿过二人中间,钉在了轿子上。
原本沉寂无声的外头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刀剑相接的乒乓声,两人同时噤声,凌微别有深意地看了宋持怀一眼,道:“……如果来的人是魏云深,我不会再守及冠之诺,明天就会着人准备婚礼事宜,让整个九州都知道你是谁的人。”
宋持怀颓然倒靠,垂眸应是。
轿外适时传来一声通传:“少宫主不好了,宫内弟子不知为何自己打起来了,不少巡守弟子反戈相向,已经死了不少人,您快出来看看!”
宫内弟子反戈相向……
凌微颇为可惜地无声重复了一遍,他抬手掀起轿帘,半身探了出去,无数天光明灭不齐泄在身上,将他身影囫囵照了个大概,无端一派少年风流。
凌微不急下轿,而是先折身嘱咐宋持怀:“穿好衣服,跟我出来。”
人消失在视野内后,宋持怀的眼神瞬间清明。他冷着脸将衣衫理好,从旁观察了一遍外头的局势,这才慢吞吞下车。
刚才还无人的山脚乱作一团,许多穿着天极宫弟子服制的人影之间锋芒不断,凌微正附耳听一名没见过的弟子说着什么,听到宋持怀的声音,抽出一只手来扶他,同时不忘询问那名来报话的弟子:“到底怎么回事?”
那弟子为难地看了眼旁边的宋持怀,而后抬手括在嘴边,作势要将所知单独说给凌微一个人听。
凌微有些不耐,正要阻止,眼角却突然瞥到一抹寒光,下一息,宽大的玄色袖袍拦挡住刺来的短刀,凌微单手扼住行刺那名弟子的喉咙,声如寒霜:“谁派你来的?”
那名弟子被凌微腾空举起,他双脚不住扑腾,两只手也奋力掰着凌微的手指,下视凌微的眼神仇恨至极,虽说不出话,喉咙里却不时发出“嗬嗬”声。
宋持怀漠然道:“师叔这样捏着,他恐怕说不出话。”
“那也没关系。”凌微捏断了那名弟子的喉咙,而后随意将尸首丢弃,他环视了一圈战场,唇角勾起一个残虐的弧度,“反正这里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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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个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宋持怀不可否置,闭上了嘴。
另一边,造反的那些弟子占了上风,其中一似为头领的人将染血的剑从同门胸中抽出,抬眼看到凌微,呵声大喊:“凌贼在这!”
凌贼?
凌微眉头随这个称呼上挑,他环视一圈周边杀红了眼、正不知天高地厚地往自己这边涌来的蝼蚁,怒极反笑,对宋持怀道:“有有,往后躲些。”
宋持怀猜出他要做什么,却不意外,只说:“这些可都是天极宫的弟子。”
凌微压下眼尾,语气极其轻蔑:“天极宫只有听话的狗和娇养的有有,如今二者冲突,有有跟狗孰轻孰重,我还分得清。”
宋持怀:……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被凌微这么类比。宋持怀侧过头,望着后者那副十足自然自信的表情,沉默半晌过后,还是没把那句“他们似乎不是冲着我来的”说出来。
也好,今日的事虽在他计划之外,但既然是给天极宫添乱,他也乐见其成。
另一名弟子也狠恶地瞪着这边,大声道:“杀了凌贼跟他的姘头,给惨死惨伤的师兄弟们报仇!”
姘头?
宋持怀茫然地循声望向声音来源,在确定了那人嘴里的“姘头”说的就是自己之后没忍住召出佩剑:“我给师叔助阵。”
这样危急的状况之下,凌微竟还笑得出来:“这人命不该绝,不要杀他。”
宋持怀嘴唇微动,刚要说些什么,却听一道轰隆巨响,天极峰顶上炸开刺目白光,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而后光散弥华,万野归于平静,宋持怀与凌微依旧被那些弟子围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恰此时,一只鸦鸟鸣声而来,仿佛感觉不到此地剑拔弩张的气氛,乌鸦直直落到宋持怀肩上,慢条斯理地梳理着羽毛,就好像这里不是战场,而是什么闲散之地。
凌微终于收了那副肆意的神情,问:“怎么了?”
宋持怀灵识短暂与黑鸦交汇,意识融留过后,脸色突变:“宫主……死了。”
第43章 敌忾
仙门众宗联合抗魔的第六个月, 天极宫宫主于宫中罹难,魔族不知以何种方式悄无声息潜入天极宫中,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一宫之主后全身而退,不损一兵一卒。
天极宫近三分之一弟子遭遇魔物蛊惑, 因心智不坚堕魔反叛, 同门之间自相残杀, 天极宫死伤过半、损失惨重。
同年三月临春,尚驻宫中的少宫主凌微顺势接任宫主之位。然而继位后第一件事不是整顿宫门修生养息,也不是集整残余弟子杀魔为父报仇,而是——
“荒唐!”
太虚看着平摊在桌上喜庆的婚帖,手上茶杯用力砸到地上,“你父亲的棺材都还停在殿上!他如今尸骨未寒,你尚在孝期, 怎么、怎么满脑子只有那档子荒唐事!”
溅飞的热茶洇深了凌微衣袍的颜色, 哪怕被人这么扯着嗓子吼,他表情依旧不动半分,只道:“正是因为他还停着灵才要这时候行婚,否则他入土了,有有跟我都没双亲,拜高堂的时候怎么办?”
太虚向来知道凌微鬼主意多不循世道, 却也没想到他糊涂到了这个地步, 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你再说一遍!你要做什么?你不让你爹入土为安你要做什么?!”
天知道凌盛最厌恶的人就是宋持怀,从前凌微年纪小缠着人也就算了,如今他已渐到可以谈婚论嫁的时候, 当日凌盛连给他指了几个家世相当的女修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而今凌盛尸骨未寒,凌微不想着怎么给他报仇也就算了, 竟还要当着凌盛的尸体见证与宋持怀成婚?
他这分明是想把凌盛给气活过来!
凌微漠然道:“这有何不可?天下父母爱之子女,不过是想看他们成婚成家,父亲在世时便催促过好几次,如今趁他尸身还未冷透,我为人子,不该成全他未了的遗愿吗?”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听得太虚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你!”
凌微不欲与他争辩,起身道:“这件事本来也不是与您商议,只不过我初继位,宫中许多事都还捏在长老手上,您既然不愿意看到我与霁尘成亲,不如把管事权交出来,我亲自操办,您也也不见为净。”
图穷匕见,太虚不可置信地看着凌微,他本以为今日凌微执意要娶宋持怀的事就已经够气煞人,却没想到这个自己一路看着长大的少年才刚继位就要夺权,顿觉心寒:“你以为我捏着宫中大小琐事,是为了争权不成?”
凌微一顿,忽然笑了:“长老,难道您想跟我说,在这吃着人血的天极宫里还可以听信真心吗?”
两人视线暗暗交涌,怀着某种只有他们知道的隐秘心事,凌微眼中含着残忍的笑,太虚则想到什么,虚虚成拳的手垂在身侧。
良久才缓和了语气:“这些年你对霁尘一番心意,我都看在眼里,我虽承有他师尊的名号,却没真正带过他几天,按理来说这话我不该问,但那孩子身世……我还是要问一句,成亲的事,你问过他的意见没有?”
说起宋持怀,凌微眸中的笑才显出几分真意:“我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
太虚道:“你太强势,那孩子也是个有自己主意的,若一直这样下去,只怕步了你爹娘后尘,到时……”
他没说下去,厅中二人却无一不懂未尽之言。
凌微脸色微冷:“他吃了那么多年解寒丹,不会做那些背我意愿的事。”
太虚叹道:“你使那些钻歪捣邪的手段,固然能将他人留住,那他的心呢?你既喜欢他,难道忍心看他日日与你貌合神离?”
凌微不以为意,他仿佛已跟着太虚的话窥见日后景象,只觉得宋持怀哪怕心里憎他厌他表面上却不得不装出尊他爱他的别扭样也可爱,道:“就算神离,好歹貌合了。”
不管宋持怀是怎么想的,他的身边只能有自己一个,哪怕他跟别人神合了又如何?总归人在他的身边,不管别人卿卿念念,他的有有只会是他的有有。
也只能是他的有有。
话到末处,凌微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嗤道:“真心那种瞬息万变的东西,我从来就不稀罕。”
就如宋持怀初开始时也曾因他装出来的那些乖巧对他十足依赖过,他的有有曾也想过长久待在他的身边,却在发现了他为了让二人长久而做的事时立马背弃,这样浅显易变的真心,怎么配称真心?
说服并不服气的太虚,凌微从他居处出来,一路所遇天极宫弟子无不端着铺了红绸的案子忙碌,过往人影匆匆,凌微看他们将自己从小见到大的草木殿院装点成熟悉而又陌生的样子,突然很想见宋持怀。
他的有有如今在做什么呢?裁剪的婚服今日就能送到,有陈蕴帮忙看着,哪怕不情愿,他不敢拒绝试换新服。
有有本就漂亮,是那种雌雄莫辨的美,平日里束着冠倒也不难看出是个男人,但若梳作女髻,他面部柔和的优势便显露出来,看上去也毫不违和。
凌微突然就开始嫉妒起了可以在一旁为宋持怀更衣的陈蕴来,近日春光晴好,他漫无目的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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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见到一朵含苞的桃枝,忽然心念一动,将那细短的一枝折了下来。
而后脚下一拐,凌微心情愉悦地疾行到鸦影居,装模作样地敲了两下门,甚至没给内中反应的时间就闯了进去。
“在路上看到的,觉得衬你,就摘了下来。”
他随便找了个瓶子将花枝插入,又找了个自以为还不错的角度将花摆在窗边,一侧眼就看到放在一旁的婚服,心叹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当即打掉了要去摸那袭红色的陈蕴的手:“你先下去,有事了会喊你。”
陈蕴看了宋持怀一眼,后者不为所动,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人走了,凌微施诀顺手关门,问宋持怀:“衣服试过了吗?”
宋持怀坐在窗边看书,头也不抬:“试过了,正合身,穿得下。”
“我不喜欢骗人的孩子。”
凌微不满他只顾看书,从宋持怀手里抽走那本抢人注目的书看了眼封面,发现是一本讲述魔族的禁书,不禁皱眉:“你什么时候也爱看这个了?”
宋持怀任他检阅,不抢不闹,平静道:“这世间有关魔族的书籍不是被毁就是被禁,修仙界对魔世所知所解太少,而今又要开战,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凌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晌笑了:“你既嫁给了我,往后前线的事不必再操心,只要想着每日怎么讨好我就是了。”
他眼底的轻蔑掩藏得很好,若是换个人也许看不出来,但宋持怀太了解他,他轻易听出凌微并不把自己当回事,也不辩解,只道:“……师叔说的是。”
凌微走近,修长的指节抚上宋持怀面颊,动作温柔至极,声音十分旖旎:“听闻魏家那个着月楼起得巧,但凡入楼之人,无论男女都经要接受调教,最是知道怎么服侍男人……有有,你身段好,最适合做这档子讨人欢心的事,与其看这些无趣又无用的东西,不如把我差人送来的春宫图多学上几遍。”
宋持怀脸色煞白,好在他常年病态,这点程度还看不出来,只放在膝上的手攥紧了,他仍面不改色:“好。”
“这才乖。”
凌微终于满意,他放开手,又是与宋持怀说了几句体己话,又是强迫人当着自己的面换上婚服、又是假借衣服不够合身为由占够了宋持怀的便宜,这才终于意犹未尽地离开。
一个月后,两人婚礼顺利举行。
最近魔族异动越加频繁,许多宗门胶于战况,许久未得喘息,加上魔族出现之地之广之多,凌微虽在九州发了不少婚帖,真正能到天极宫祝贺的却寥寥无几。
他们在乎的本就不是这场婚礼,而是——
宋持怀坐在洞房,女服繁复的布料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面前视野都被盖头所遮的红色灌满,恰如凌盛四时遗流一地的鲜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如乱麻般一头扎进他的脑中,宋持怀理不清头绪,满脑子却回荡着天极宫叛乱那天凌微说过的话。
“……如果来的人是魏云深,我不会再守及冠之诺,明天就会着人准备婚礼事宜,让整个九州都知道你是谁的人。”
凌微向来说到做到,在得知凌盛死讯的时候他就没见多少伤心,后来查验当日天极宫变故确由魔族引起,他更是笑出了声,迫不及待地准备今天这场闹剧。
——哪怕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件事跟魏云深有关。
但凌微不管,他坚持认为凌盛的死以及天极宫弟子的躁动就是魏云深一手策划,直言道既然魏云深这样看重他,不如提前婚期,来个瓮中捉鳖。
——而对于他的决定,宋持怀向来没有反对的资格。
而如今——
视线被红色的盖头所障,宋持怀视野受限,却在低头看到一抹黑气从自己脚上缠绕上来的时候心神一凛:来了。
他并不想配合凌微,然而此时除了听话却也做不出其他的举动。考量到上回与魏云深对峙时对方的进步神速,宋持怀不敢妄动灵力,唯恐打草惊蛇。
然而——
藏在袖中的冰冷刀鞘才刚摸到手上,宋持怀还没等到那抹黑气爬上来,却突然后颈一痛,瞬间失去了意识。
临昏过去之前,似乎还听到了一道深沉的喟叹:“……是我的了。”
第44章 抵死
这一觉睡得难得安稳, 待醒来时,宋持怀已全然落入一个陌生的环境。
入眼是厚重的墨色床帘,半透明的赤红轻纱罩在外头,极有质感地垂到床沿, 往下漫延出一室温情。
晕前那一掌劈得太重, 宋持怀后脑都还隐隐作痛。他撑手坐起, 却感觉足间牵出一阵虚紧的束缚感,清脆铃声叮当响起,宋持怀眼神空明一瞬,低头下看,便看到一根红绸绑在自己脚腕。
红绸粗长拢成绳状,直往下延伸绑到床尾,上头缀了不知多少锃亮的金色铃铛, 只稍宋持怀微微一动, 便牵扯出细碎又震人心扉的铃响。
屋内赤纱红烛、桌上瓢分合卺,再加上宋持怀身上新娘服还未换,他心里竟荒谬地产生了一种这是一间喜房的错觉。
“醒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宋持怀抿唇望去,看到魏云深进门后收回了眼,默不作声。
魏云深也不管他不理自己, 他走到床边坐下, 伸手正要去探宋持怀的脸,后者往后躲了一下,魏云深愣住, 忽而轻笑:“怎么, 在我面前又装起来了?”
宋持怀不解他意,皱眉:“装什么?”
装什么?
魏云深觉得好笑, 更多的却是无法宣之于口的恼怒。只要一想到宋持怀在凌微面前时予取予求的模样,再看他如今连一个好脸色都不肯分给自己,胸中翻腾的怒火便更难削减。
为什么?凭什么?
若凌微对他好也就罢了,那样魏云深还能安慰自己他们毕竟认识得更久些,可偏偏无论凌微还是陈蕴都不把宋持怀当个玩意儿,宋持怀却从不和他们较真,更不曾与他们动过肝火,偏偏自己将一颗真心都捧出来了,他却那样糟蹋作践,甚至不惜做计要置他于死地……凭什么!
若宋持怀将真心视作敝屣,若他甘愿沉溺于别人施赏的暴行,若是如此……魏云深觉得自己也可以做到,甚至比凌微之流做得更好。
他可以比其他人做得更下流更狠,他也不是不能施展开来下重手,他还可以让宋持怀……舒服,他要让这个曾经抛弃了自己的人知道,当初为了凌微等人舍弃自己是一件多错误的决定。
他曾那样敬他爱他,落到宋持怀眼里却不值一提,这人迫不及待地与他划清界限,既然这样、既然这样……
魏云深用膝盖顶开宋持怀两腿之间,才刚苏醒的青年便被他按着两只手腕重新倒在床上,宋持怀极力挣扎,却惊觉一年前还才只到自己下巴的少年力气长了不少,只能横眉冷对:“你要做什么?”
魏云深将他两只手腕合到一处,单手提举到宋持怀发顶,空出来的那只手就这么摸到身下人干净脆弱的颈子上,手背触及宋持怀冰凉的皮肤那刻,他感觉到后者的身体颤了一下。
少年嗤笑出声,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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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宋持怀脖子上并不明显的血管下滑,青年的衣领被挑开不少,只是婚服毕竟繁琐,口子没开太大,却依然能见到锁骨下方那点月光一般的雪腻。
魏云深声音喑哑,发自内心地赞叹:“师父今天这身……很好看。”
这是实话,宋持怀平日里爱穿银白,又身孱体弱面无颜色,虽气质清冷如谪贬至人间的仙人,却到底少了几分烟火气。魏云深从前与宋持怀待在一处,只觉得他师父漂亮得近乎失真,仿佛下一刻就要散作云烟似的,让人总担心这个人随时就会在面前消失不见。
而今日换了身红,宋持怀原本无色的面颊上映衬出缕缕霞光,如墨青丝摇散在床头,美人如嗔如怒,更添了几分可以抓在手心的实感,让他安心不少。
宋持怀却似乎不觉得这是夸赞,他又踢又挣却始终脱不开魏云深的掌控,不由开始恼怒:“……起来!”
魏云深不听他的,他的手一路往下,不多时便解开了宋持怀腰上那条鎏金的衣带,同时膝顶缓慢地往前推了一些,少年状似不经意看向身下的人,只见宋持怀瞬间绷紧了身体,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便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师父这不是很喜欢么,为什么嘴上却要拒绝?”
宋持怀面色潮红,他几度反抗,又几度失败,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表达不满的方式就是自以为凶狠地瞪了魏云深一眼,殊不知自己脸上情潮未退,这一眼不仅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像央求身上的人再多用力些似的。
看得魏云深呼吸一重。
偏宋持怀对自己如今的神态毫不知情,只是因为身体上那股耻辱又别扭的快感,他的嗓音隐隐发着抖:“我是你师父!”
“是啊,师父。”魏云深声调漫不经心,心里却像撩起了一片火那样热,他倾下身隔空罩在宋持怀身上,声音附在后者耳畔,“师父,不就是拿来给徒弟扌喿弄的吗?”
宋持怀整个人僵住,他不可置信地看进魏云深眼里,由于过于震惊,连生气都给忘了:“你!”
魏云深怜爱地亲了亲宋持怀眼角,哑声道:“反正师父今天就是要给人上的,若只是想要舒服,无论凌微我或别的什么人都能满足你,你既然早跟凌微试过了,不如也来尝尝我的好,不过我是第一回,可能会有点疼,还请师父忍忍。”
宋持怀被这番恭敬又下流无比的话震惊到无以复加,他明明是该斥骂的,却被魏云深的话堵到失语,连自己本来是要做什么都记不得了。
从前也不是没人在背后编排过他,但他对外做足了姿态,再加上凌微雷霆手段,那些声音从来传不到他面前污他耳朵,像魏云深今日这样的话,他还真是头一回听到。
直到顶上传来魏云深的低笑,宋持怀回过神来,顿觉又恼又怒,喝道:“你敢!”
魏云深顶在他搜索处的膝盖开始不轻不重地研磨,看底下的人僵硬地弓背,神情晦暗不明:“你觉得我敢不敢?”
说话间,他空着的那只手已将那条赤红的腰带抽了出来,只是新娘服饰过于繁琐,魏云深绕了好大一圈都没能够把里面的束缚解开。
好在他也不急,一只大手隔着衣服在宋持怀身上流连,(此段落已被屏蔽)。
如此往复几次,宋持怀身体里的哔——被吊得不上不下,他想要自己疏解,却双手被禁锢着无法行动,抬脚又要去踢:“放开我……唔!”
男性的弱点被突然加重的力气哔——,宋持怀大脑一片空白,痛与哔——交织着击溃他的意志,好半晌反应过来自己发出了怎样的声音,宋持怀羞耻又恐惧:“放开……放开!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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