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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偷看,他无奈地开门:“祖母,王爷只是来给我送一封信,略坐坐就走。”

    苏氏问:“王爷喝茶吗?可是家里的茶叶昨日都被你拿来煮茶叶蛋了。”

    谢柏峥:“……”

    还好谢教谕不在家,否则他定要为自家糟糕的待客之道昏过去。

    王爷殿下本人很随和:“本王不喝,谢夫人不必这样客气……”

    谢柏峥直接把门关上了。

    谢柏峥转身,抗议:“小王爷不觉得自己来我家太顺路了吗?你不该这么熟悉才对啊。而且为什么叶文彬给我写信了你才来找我兴师问罪,他不写这封信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好会强词夺理。

    小王爷依旧动作娴熟地在书桌前坐下,冷酷无情:“没用,本王需要一个解释。”

    关于叶文彬为什么会给你写信,而且是这样厚一封。

    谢柏峥:“……”

    谢柏峥只好先拆开信,然后从信封里抽出来的似乎不完全是信笺。怎么京城的世家公子们写信,都非要塞一点什么才显得与众不同?

    谢柏峥拿起来一看,仔细辨认:“……国子监的监照?这竟是给我的?”

    ——相当于录取通知书。

    霍靖川也是微愣,这叶文彬在搞什么名堂?

    谢柏峥又拿起信笺,展开信一看。叶文彬的信只有寥寥几句话,只说谢柏峥能进学国子监是得了圣上特许,叫他不必有顾虑,只管拿着监照去国子监报道。

    他十分疑惑:“若要取得本朝国子监的入监资格,至少也得是县学的学生,可我却是个白身。即便是你在前几日发去京城的折子中提到我,朝廷要嘉奖也是给我发旌表,怎会是国子监的入学通知书?”

    霍靖川摸着下巴,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谢柏峥问他:“怎么了?”

    霍靖川叹道:“王妃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值钱啊。自长安县的一桩县试舞弊案起,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功绩,若你已在朝为官,五年内你必能入阁。”

    “这一纸监照恐怕便是为授官而准备的,若是直接赐官,朝廷上那群啰嗦老头恐怕要抱着皇兄的腿劝诫,我皇兄可受不了这个。”

    “如今让你去国子监读几年书,混一些资历,将来再入朝为官也不算圣宠太过。”

    谢柏峥:“……”

    言重了。

    他还没见过皇帝,怎么就开始讨论圣宠了。不如再来讨论一下,他这去国子监的程序问题呢,国子监祭酒和其他的老夫子们都不会有意见吗?

    霍靖川笑:“你知道国子监祭酒是何人?”

    谢柏峥顿了顿,他即便熟悉庸朝历史,倒也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不必想了,”霍靖川告诉他:“是本朝次辅吴仁衷,若没有他的首肯国子监何敢录取你?”

    谢柏峥仍有怀疑:“……真的?”

    霍靖川明白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于是也不提那些正经的了,开始信口胡说:“自然是真的,不过你要实在忧心……不如将来去了京城你就直接住我的王府,这样若你实在遭人眼红,本王也好日日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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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谢柏峥:“……”

    他的算盘快崩到脸上来了。

    谢柏峥冷静果断地拒绝,这就大可不必了。霍靖川套路失败,倒也不失望,总归到了京城再软磨硬泡,总有成的那天。

    实在不行,那就先小住一两日,把人拐回家再说。

    谢柏峥可不知道霍靖川的盘算,他正盯着那张监照看,感觉有些不真实。他是学历史的,因而对此更有感触一些,这张监照若是留存到后世,应当会放在博物馆吧?

    这上头还有他的籍贯姓名。

    感觉很奇妙。

    “高兴了?”霍靖川故意逗他,就开始翻旧账:“既然如此,不如现在解释一下为何叶文彬对你的事这样上心?”

    谢柏峥将那张监照仔细收好,口中应付着:“救命之恩,叶小侯爷知恩图报。”

    霍靖川仔细琢磨,半响才下决心道:“他救你那一次,算我的。本王来替你报答姓叶的这一份恩情,你不许同我皇兄一样对他另眼相待!”

    谢柏峥:“……”

    男高中生他又来了,听起来不像是要报恩,像是要结仇。

    第64章 不当老婆64

    六十四章

    小王爷亲自来送信, 所以谢柏峥还得将人好生送出门去,才算全了礼数。

    谢教谕在县学听人说庆王殿下亲至,赶紧跑回来一看, 结果亲王的大驾已经离去。谢柏峥眼看他要昏倒的样子,赶紧转移便宜爹的注意力,当场宣布了他要去京城国子监读书的消息。

    谢教谕:“……”

    他不是很敢相信。

    谢柏峥只好去房中取来国子监发给他的监照, 至于事情缘何发展成这样,他是一问三不知。他什么也不知道, 就收到了叶小侯爷的这封信。

    谢柏峥一边剥着茶叶蛋,一边看着家人们围观他的入学通知书。祖母与苏氏自然是为谢柏峥感到欣喜,谢教谕却想得更多一些。

    自从上月的县试舞弊案以后,他总觉得自家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不一样了,如今更是成为了监生。这些日子以来, 总有同僚好友们对他表露出一些诸如“你家儿子真有本事好长脸啊”这样的感叹, 谢教谕却还有些感觉不真实。

    他一开始听说叶小侯爷似乎与谢柏峥交情不错, 提学官严大人也多次私下提点过他, 这些已经足够令他震惊了,可现在不仅庆王也对他格外关照, 甚至还能让圣上特恩准他入国学,这简直是连做梦都不敢想。

    这不仅仅是谢柏峥一人的荣耀, 生员贡入国子监也是本县官员的功绩,可谢柏峥如今还不是县学的生员,这事又该是什么说法, 他的学籍怎么算。

    谢教谕又欢喜又发愁, 结果回头一看, 谢柏峥还在吃茶叶蛋。

    谢教谕:“……”

    算了还是他来解决吧。

    谢柏峥不必自己担忧去哪里继续读书的问题,于是就心安理得地在家闲着, 张挽舟来向他道喜,还送了他两本四书集注。

    谢柏峥道过谢,塞进整理好的包袱里。

    张挽舟表示惊讶:“贤弟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怎么准备了这样大的包袱?”他这重伤还未完全愈的身子骨,怎么背得动,更何况他连书童都没有一个!

    谢柏峥也很无奈,祖母恨不得将家里搬空了给他打包带走,要不是谢教谕阻拦,他连家里的碗碟茶壶都得带上一套。

    连他的姐姐谢若婧听说了,也送来了好大一袋子干粮,至少可以吃上半个月。苏氏就更是连过冬的棉被都要翻出来。

    “呵呵。”张挽舟理解道:“我若同你这般能奉旨进国学念书,我家人大约也是要如此的,听说郑文清还想把他家的小狸猫送给你?”

    谢柏峥:“……”

    他当时真的完全惊呆了-

    另一头,顾子俨已经将北上事宜料理清楚,可庆王殿下的尊驾却没有半分要挪动的意思。顾子俨去催促:“我说殿下,您老不打算回京了?”

    “不急。”霍靖川道:“等皇兄的圣旨到了,再一起出发。”

    ——让谢柏峥入国子监念书的圣旨。叶文彬先头的那一封信只能算是提前通个信,圣旨到了才算是正式的特旨加恩。

    只是未料到,与这圣旨同时到的,还有长安县新上任的县令原嘉谟。他是永寿初年恩科二榜进士,且是永寿帝最喜欢的寒门学子,他被永寿帝钦点来做县令,可见其背后必有深意。

    不过无论是什么深意,此事最高兴的莫过于黄推官,他这临时主官总算是卸任了,可以安心回到通州府等待升迁。黄推官在长安县一案中有功,朝廷自然不会忘记他的这一笔功绩,于是欢欢喜喜地跟新任县令做了交接。

    黄推官在长安县任上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给谢柏峥补了长安县县学的学籍,好方便他转入国学。

    顾子俨想找机会再跟霍靖川聊一聊新县令的事,结果霍靖川去县学陪着人办转学手续去了。顾子俨十分不解地提问:“你怎么连这种热闹都要凑?”

    霍靖川:“……你这还看不出来吗?”

    顾子俨确实没看出来,不过现场的场面实在很热闹,因为有圣旨加持,又有亲王殿下亲临,场面实在搞得好盛大,铜鼓喧天的。

    整个长安县的学官和县学的学子们都来凑热闹了。

    毕竟特旨加恩进国学在本朝还是第一次,学子们都很想沾一沾这种福运——毕竟如今府试即将张榜,且院试将近,正是需要福运加持的时候!

    乡绅们也都很激动,虽然一开年长安县便状况百出,但是文曲星好歹是眷顾了一回。来年秋闱乡试说不定还能考出几个举人老爷呢!

    学官们亦是激动非常,这都是他们的政绩啊,升迁有望,升迁有望啊!

    在这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中,县衙门外,祝禧公公也终于长途跋涉地抵达了长安县。霍靖川都快忘记这个人了,算算日子,他这从京城到长安县一路竟然走了半个多月?

    不过看到祝禧公公身后的几十辆马车,又觉得这个速度很合理。霍靖川一脸莫名地责问:“本王是奉旨做钦差,又不是奉旨去封地,你搬这么多东西来做什么?”

    太后娘娘当初把祝禧挑出来给霍靖川实在很有道理,祝禧公公一张口就是笑脸,很难令人动怒。

    祝禧道:“王爷不是说这一趟要迎王妃回京么?奴婢特地挑选了这十车的见面礼,绣娘厨子打手各挑了八个!”

    好大的亲王府排场啊!

    祝禧公公爱笑,而且言听计从,怪不得他庆王府管事太监的地位固若惊金汤,连庆王本人都挑不出错。

    谢柏峥和顾子俨在一旁憋笑,把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个遍才没笑出声。

    祝禧公公依旧满脸笑意。

    霍靖川:“……”

    他这些年的离谱名声好像找到了一些出处。

    庆王殿下恼羞成怒地把人揪过来,强迫谢柏峥当场签收礼物。顾子俨很能裹乱地上前解救人质,祝禧公公英勇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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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加入战局。

    场面一时很混乱。

    不过谢柏峥家里那一大堆的包袱总算是不用愁了,只需要在二十多辆马车里挑一辆塞进去就好。

    他们出发前一天,谢柏峥和家人们一起聚在家吃了一顿饭。下一次见面不知要到何时,祖母伤感地说:“从前是送你父亲进京赶考,还有个回来的日子。你这去京城读书,也不知要读几年。”

    谢教谕想了想自家不肖子那稀疏平常的学问,保守地猜测:“大约是十年?”

    谢柏峥:“……”

    他是去国子监读书,不是去德国读博!

    “父亲怎么小看人。”谢柏峥不服气地说:“祖母若想一家团聚,倒不如指望父亲升迁,十年时间父亲能升迁到京里做官么?”

    祖母与苏氏跃跃欲试地朝谢教谕看过去。

    谢教谕:“……”

    怎么压力突然给到他了-

    翌日,风和日丽。

    谢柏峥前一日就将包袱托付给了祝禧公公,于是得意轻装上阵,只需要上马车就好。为了一些掩耳盗铃,出发时他没有和霍靖川坐一辆马车,因为家人们还要来送行。

    城门口,谢柏峥站在马车前。

    祖母把开过光的佛珠手串给他戴在身上,谢若婧看得着急,问她:“我送你的荷包可带在身上了?”

    这话说出口,她又想起那时慈恩寺的布,多少有些不吉利。

    谢柏峥却一点不介意地答:“带着呢,姐姐亲手做的自然是最好的,我定不会忘记。”

    谢若婧满怀担忧地点点头。

    她一直都知道弟弟的学问不好,她的婆母、相公在家中提起时,也常常因此叫她难堪。

    婆母更是借题发挥,借口说她家文风不盛,在婆家时连书房都不许她进,更不许打扰相公念书,否则便会损了福运,害她相公不得高中。

    事关科考,谢若婧即便委屈,也只得听从。

    可她私心里却一直觉得,弟弟已经很用功了,只是没有读书的天分。于是她也只能再三劝弟弟好生读书,指望勤能补拙。

    如今谢柏峥能去国子监读书了,那是连她相公都去不成的国学,她在婆母那里受的那些憋屈总算是能扬眉吐气了。

    不过弟弟有出息了,她反而不晓得该说什么。谢若婧拉着谢教谕的袖子:“父亲,弟弟就要出发了,您快说几句啊!”

    谢教谕打了一晚上腹稿,就等这一刻。他也实在是发愁,谢柏峥肚子里有几两墨水,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么?

    谢教谕再三叮嘱,到了国子学必定要勤勉向学,要多与同窗交流学问。

    谢柏峥听了满满一耳朵,十分乖觉受教的样子。他如此听劝,谢教谕反而有些嘀咕,这孩子别是被他打击过头了吧?

    一家人又说了一会话,谢柏峥才正式拜别:“祖母、父亲母亲、姐姐,我这便去了。父亲放心,儿子在国子监定会好好读书。只是希望父亲也在长安县多加勤勉,好早日升迁,带着家人们在京城团聚。”

    谢教谕:“……”啊,这不孝子!竟又在这等着他!

    谢若婧:“……”

    她听见了什么?

    怀疑耳朵-

    马车驶出县城,往京城北上。掀起车帘时,入目已是全然不同的风景,谢柏峥一个人坐了好一会,离别的愁绪才渐渐消散。

    谢柏峥方才说的话其实有几分真心,若是谢教谕能够在京城做官就好了。哪怕官职不高,一家人能团聚也是好的。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还是有些舍不得家人。

    霍靖川却是完全不同的状态,马车才刚驶出长安县,他就迫不及待地叫祝禧把谢柏峥请到他的马车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庆王殿下给的理由也很充分——因为他的马车最大最舒服,谢柏峥的伤还没彻底养好,自然也需要坐最好的马车。

    于是他就这样成功地把人接到了自己的豪华马车。

    亲王出行的规格与寻常官员不同,沿途的驿站都有官员迎接,即便在驿站有其他过路的官员同住,也会把最好的房间留给他们。

    即便是刚好遇到没有驿站的路段,祝禧公公也会提前派人打点好客栈。若是遇到热闹的县城,还会停下来逛上小半日,不必一直闷在马车里。

    这样过了三五日,顾子俨有点扛不住了。他趁没人时,私下劝霍靖川,毕竟他们还有公务在身,游山玩水就不必了吧?

    顾子俨着急:“你别忘了圣上那一封加急令!”

    霍靖川却不为所动,这一道加急令还不至于让他不顾谢柏峥的伤势强行赶路。霍靖川不以为意道:“我皇兄下加急令是给天下人看的,又不是为了为难我。我在路上耽搁几天而已,他不至于有那么大气性。”

    顾子俨还是觉得不对,试图反驳:“可……”

    “再说我皇兄他现在应当更关心清查丈量土地一事,咱们这一路过来,似乎不止长安县开始查田亩一事……”霍靖川停了停,“我皇兄这一盘棋恐怕早已经开始下了,前年恩可的进士取录了三百多人,比父皇在时多了不少,且会试名次又都是寒门学子在前,力压一大帮子倒霉催的世家子弟。那些寒门出身的恩科进士身受我皇兄这样的皇恩浩荡,岂不是他指哪打哪?”

    顾子俨闻言皱眉,这人表面看着在游山玩水,难不成私下在调查什么?

    “所以啊,你就放宽心吧。”霍靖川正经话说不了多少,这会又拿起那一分浪荡公子的调调,“我还跟人约好了要一起去买砚台,顾佥事你自便?”

    顾子俨简直无语:“……砚台?”

    霍靖川一脸理所当然,“去国子学念书自然要有好的砚台,歙县的砚台就不错,我陪着他一起去挑。”

    顾子俨提醒:“人家是监生,不是你的伴读。”

    霍靖川莫名奇妙:“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都知道人家伤没好全,就不能找折腾人?”顾子俨老学究似地指责:“你太不像话了,亏我还以为你邀谢郎君一起上路是好心。”

    霍靖川:“……”

    霍靖川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忍了忍,叫他滚了。

    谢柏峥在客栈的房中吃着一碗据说格外适合伤患喝的粥,他喝着感觉没什么味道,最后还是在祝禧公公的热情推荐之下喝完了。

    霍靖川进来时,见他没等急,就也跟着吃了一碗。“这是专供给母后的燕窝,其实她不爱喝,每年都悄悄塞到年节赏赐中给我。”霍靖川闲话道:“你若喜欢这个倒是正好,回头让他们别送宫里去了,直接送王府吧。”

    “等等。”谢柏峥不太理解道:“这不是一碗很普通的粥吗?”

    霍靖川见他这表情,觉得甚是有趣。他道:“燕窝又不什么贵重,你昨日叫他们拿来煮蛋的茶叶才难得,整个大庸每年才只能得一两斤。”

    谢柏峥:“……”

    也没人告诉他啊。

    谢柏峥诚心诚意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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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祝公公为何不提醒我?”

    “你高兴就好了。”霍靖川笑道:“祝禧又不是顾子俨那个没眼色的东西,他还没见到你就从王府的库房搬十辆马车的礼送来,你没看见礼单么?其中还有一件三尺高的三彩骆驼摆件,是几年前南疆军统帅献给父皇的寿礼。”

    谢柏峥震惊的眼神中,霍靖川轻飘飘地补充:“那是我皇兄的内库中,都没有的好东西。所以,一斤茶叶又算得了什么?”

    谢柏峥:“……”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祝禧是母后替我挑的,打小就比寻常内侍机灵。”霍靖川风流倜傥地一伸手,从指缝中十指紧扣,“他早就看出来了。”

    “别说是半斤茶叶,就是你要在庆王府的库房放炮仗玩,他都能替你点火。”

    谢柏峥脸上风云变幻:“我为何要在你家库房放炮仗?”

    霍靖川:“……”

    他只是打个比方。

    ……

    歙县历来都是钟灵毓秀之地,盛产读书人的地方,自然也盛产笔墨纸砚。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当然不能只买砚台。

    两人总归不着急,便从街头慢慢逛到巷尾。

    霍靖川买了一大堆新鲜玩意,说是要带回京城送礼。谢柏峥问他:“送给你的母后和皇兄么?”

    霍靖川笑了笑,逗他:“咱们这一趟回去,皇兄必有赏赐。我送了礼,他只有回更多。今后王府又不止我一个人,实在不得不精打细算。”

    谢柏峥没法参与“关于如何薅皇帝亲哥的羊毛养家”这种话题的经验交流,因为他实在没有这种经验。

    霍靖川说着又拿起一对仙鹤纹白玉佩,仔细看过之后又觉得不满意,颇有些遗憾的样子说:“本想着买来送你做个信物,可这玉不够好。白玉还是太普通,回京城再寻一对红玉的。”

    实不相瞒,红玉是不是太高调了。

    ……

    直到夕阳西下,两个人就在路边的小摊上吃面。味道虽然一般,浇头也有一些油腻,但是偶尔尝一次也没什么关系。

    吃过晚餐,两人又靠在客栈的栏杆上看夜市。看路过嬉闹的孩童,看两情相悦的才子佳人,看街头卖艺的表演打铁花。

    在这个祥和的气氛中,霍靖川冷不丁地问:“你似乎格外中意街边小摊,不喜欢在酒楼吃饭?”

    谢柏峥一愣,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

    霍靖川追问:“是因为望月楼么?”

    谢柏峥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被看出来了。他扯了扯嘴角,想说些什么掩盖过去,又觉得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也没必要再掩饰。

    谢柏峥承认地点点头。

    霍靖川伸手将人搂在怀里,心痛地看着他。好一会,谢柏峥才听到他说:“那天的事不是你的错。”

    “你不必把这件事归咎于己身。”霍靖川认真地同他说:“这不是一个‘伯仁因我而死’的故事,你不是伯仁,反而差一点我就失去你了。”

    “曹随之是个疯子,他连自己都炸,任何人都无法预判疯子的行径。”

    谢柏峥听他说完,沉默许久,似乎那一场爆炸的阴影还没有全然散去。良久,他才在霍靖川怀里“嗯”了一声。

    夜色渐深。

    两人却都没有要分开的意思。直到祝公公差人抬进来一个巨大的浴桶要给他们沐浴用,谢柏峥这才瞠目结舌地慌忙从房中离开。

    霍靖川无奈何地看着人离开。

    祝禧公公甚至还追出去几步,又茫然地回来:“王爷,谢郎君怎么跑了?”

    霍靖川大怒:“……”

    看来有些人太机灵过头也不行。

    谢柏峥回房间叫了客栈的小二送水,趴在浴桶里想霍靖川那番话。他知道是对的,但仍旧会控制不住地想——

    为什么那些人会丧生,而他能活下来。

    他疲惫地沉下身体,让浴桶地水彻底没过他。停留几息,他才像没事一样重新坐起来,沐浴结束,换上睡袍。

    谢柏峥才从屏风后出来,便看见庆王殿下故技重施,从客栈的窗口跳了进来。一进门,就不由分说地抱住了房中的书生。

    带着十二分的霸道和八分和谢柏峥相同的浴油花香说——

    “我来劫色。”

    刚出浴的书生一整团的香气,整个人都懒懒的,好像任人捏扁搓圆。带着一些鼻音说:“嗯。”

    霍靖川笑:“不挣扎一下?”

    书生很冷静地回答:“这里都是你的人,我叫破嗓子也只能喊来一个祝公公,还是算了,好麻烦的。”

    霍靖川把人抱起来,让书生整个人都环到他身上,然后好好地把人放到床上。庆王殿下虽然看过不少江湖画本,却在风月无边里很正经:“闭眼,我哄你睡。”

    谢柏峥不太困,伸手扯松了庆王的侵衣,觉得这样显山露水的男色更值得欣赏。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劫色。

    霍靖川被这样盯着看,喉咙有些发紧:“你还伤着呢。”

    谢柏峥没所谓地“嗯”了一声,就是这样他才敢随便动手,要不然他怎么这么大胆。不过看着看着,又觉得还好动了手,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霍靖川这样旖旎迷人的样子。

    霍靖川再次要求:“明日还要赶路,你该睡了。”

    谢柏峥不太满意:“你就是这样哄人的?”

    霍靖川一听,确实是他欠妥当。谢柏峥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人已经被压在枕席间,并被大魔头式威胁:“你再不睡,我就亲你了。”

    谢柏峥看着他,商量:“那你要小心点,别压到我伤口。”

    霍靖川笑着俯身,在谢柏峥的唇角轻轻烙下一个温热的亲吻。他的动作细致又小心,带着某种小心翼翼的虔诚。

    这一瞬间的温热缓慢地扩散开,直至四肢百骸的体温都骤然升高。

    “……同你说那些话,怕你今晚睡不好。”在这个亲昵的动作里,谢柏峥再次听见霍靖川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吸引着他,“本来不该总在夜里扰你,可又怕你思虑过重,伤了我的心肝。”

    霍靖川替他盖好被子,让柔软的衾被包裹他。谢柏峥闭上眼,没有见到预料中的那些鬼魅和支离破碎,只有安定稳妥。

    “睡吧。”

    一直陪着你-

    这一路不慌不忙,走过一半陆路又换成水路,总算赶在四月初抵达了京城。庆王府早已接到消息,日日都在码头等着。

    一下船,就能换上又大又豪华的亲王车架。

    霍靖川正打算顺其自然地将人拐回王府,却不料被人劫了胡。

    一位中年男子带着婆子和小厮挤上前来,满脸笑容道:“这位公子想必就是咱们国公爷嫡亲的外孙了,老奴是瑛国公府的管家崔朔,奉国公府之命特地来接公子归家的!”

    谢柏峥指了指自己:“我吗?”

    第65章 不当老婆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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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五章

    北上的后半程, 顾子俨没继续同他们一起走水路,先一步押送犯人进京,因此长安县的案子早已经在京城传开了。

    谢郎君的名声在说书人和戏曲大师的双重加持之下, 智谋堪比诸葛,力气也能与鲁智深比一比高下,总之是个既神机妙算又力拔山兮的盖世形象。

    又因为他在乡下小县长大, 传说中还添了一些朴实。

    据说一顿要吃八个窝头。

    至于为什么要吃窝头,因为华京城的百姓们都觉得乡下人吃不起白面馒头。

    在这样的氛围下, 可想而知崔管家对于谢柏峥会是怎样的设想,上限和下限都高得令人惊叹。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看见谢柏峥与庆王一起下船时,崔管家却发现谢柏峥与那些离谱的想象半点也不沾边。

    他既不是一个书呆子,也不是一个野小子。

    实际上的谢柏峥, 是个还未加冠的少年。因为没加冠, 所以长发用发带束起马尾, 瞧着是个英英玉立、神清气朗的俊逸少年。谢柏峥原本就生得好看, 又在祝禧公公用十辆车的珍宝和八个绣娘的拾掇之下,那就更多添了几分贵气。

    比起京城的世家子弟们, 也是绝对不输的。

    崔管家当即判断——这位孙少爷,国公爷见了一定喜欢!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 大胆地从庆王殿下手里抢人:“庆王殿下安好,这一路多谢王爷对我家公子的关照,瑛国公府的谢礼择日便送到王爷府上。”

    霍靖川:“……”

    怎么又成他家公子了?

    祝禧公公作为庆王的情绪管理大师, 一眼就看出小王爷的不悦。可他眼明心亮, 王爷的算盘会不会落空, 并不在这老管家身上。

    祝禧笑呵呵地看向谢柏峥,充满暗示地:“谢郎君, 您看这……”

    霍靖川也看向他。

    谢柏峥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瑛国公府和管家都没什么兴趣,正要拒绝,却见那位老管家也是察言观色的好手,抢在那之前道:“谢郎君,我家国公爷听说您要来来京城,早半个月就命人将您住的院子收拾齐整了,是咱家大小姐出生前就备下的院子。虽说大小姐随姑爷在地方上任,国公爷与您爷孙不得相见,可到底是血脉亲情,还请郎君成全国公爷的一片慈爱之心,也算是您替大小姐尽孝了。”

    大小姐说的是……苏氏?

    可在长安县是,苏氏分明说过她并不知道生父是何人。

    谢柏峥对这前倨后恭的瑛国公府没什么好感,可若是不走这一趟,又很难搞清楚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苏氏又何是被养母抚养长大的?

    谢柏峥略一思索,与祝禧道:“……那就劳烦祝公公将我的行李搬到这位管家的车架上。崔管家,带路吧。”

    霍靖川倏然睁大眼。

    那他呢?

    谢柏峥表情无辜,他一个没名没分的读书人,哪怕不去住瑛国公府,也不可能去住王府啊。而且现在就开始同居,进展不会太快了吗?

    他还没有准备好。

    众目睽睽之下,霍靖川也不能强留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旁一空。祝禧公公的警戒值瞬间拉高,生怕他一个生气跑去国公府抢人。

    虽然抢得过,但也有点丢人。

    霍靖川其实也晓得分寸,明面上的涵养十分拿得出手,他状若意外道:“不想谢郎君与国公府竟还有这样的渊源,本王府上也不缺国公府那一份礼,只是谢郎君身子没好全,那几车珍补药材与谢郎君这一路惯用的器具摆件都一并带去国公府吧,省得在国公府住不惯。”

    ——好霸道的皇家子弟的富贵作风。

    谢柏峥心下觉得好笑,霍靖川这是怕他孤身一人在国公府被欺负,所以故意给他撑腰么?他无奈地:“那多谢王爷了。”

    “不必客气。”小王爷气顺了一些,又补了一句:“若有什么缺的,只管找祝禧就是。”

    祝公公热情一笑。

    国公府的崔管家整个人都备受冲击,原本以为是流落在民间的小少爷,怎么这架势听起来住国公府还是委屈了呢!

    崔管家也是见过场面的人物,这时候绝对不能让国公府输!他当即表示,国公府虽然比不上王府,但也是高门大户,绝对不会让自家公子受委屈!

    霍靖川闻言淡淡一瞥,那眼神仿佛在说——国公府算什么,崔管家一口气提到嗓子眼,他怎么仗势欺人!

    ……

    总之崔管家费了好大劲,可算是把谢柏峥接回了国公府。

    ——身后还跟着十辆车的家当,据说都是他家公子在路上用惯的。虽然崔管家很不理解,为何这短短一路连绣娘厨子和打手都各有八个。

    ——虽然在大家友好协商之下,这二十四人最后只留了四个,但仍旧浩浩荡荡的。

    祝禧公公出京前备下的这份礼,是一点也没有浪费,只是不知道国公府能不能让他塞下这么多人。

    谢柏峥拗不过霍靖川,只能私下说:“崔管家辛苦了,这些人的月例开销都是走王府的账,您给安排个住的地方就成。”

    崔管家一脸苍老地点点头,他在国公府呆得太久了,实在很少遇见比国公府更财大气粗的人家,他需要缓一缓。

    谢柏峥:“……”

    他真的挺过意不去的。

    在这种情境之下,进国公府时,老管家看见门口的两个石狮子都没有夸耀的心思。他只会在心里默默比较,发现没有庆王府威武霸气。

    崔管家强撑着带人进门,这才想起与谢柏峥介绍:“小公子这是第一次回家,恐对府中还不熟悉。如今家中仍是咱们国公爷当家,夫人姓王,对待小辈是极慈爱的。您有两位舅父,都在国公府住着,并未分府别居。”

    “大爷是国公府的嫡长子,如今在兵马司领了差事,现下正在当差,并不在府中,得晚间下了值才回来;大房与您同辈的有两位公子、一位小姐,如今都在家中的书塾念书,国公爷吩咐了,若小公子愿意同去,也可与堂兄弟、姐妹们一同亲近亲近。”

    “二爷是国公府的次子,身子骨不大硬朗,终日汤药不断,因此不常出来见人。若小公子要去拜见,恐怕得多等些时候。二房只有一位小姐与您同辈,也同在书塾念书。”

    “咱们公国府上除了您母亲,还有一位姑奶奶,早年嫁去了宁远侯府。同在京中,也常有来往。”

    “小公子,这便到了。”这一段话说完,二人便已到了会客的前厅,崔管家同他道:“国公爷知道您来,正在里头等着您呢。”

    谢柏峥点头,崔管家领着他进门。

    才一露面,便有丫鬟小厮们迎上来。一位年长的仆妇迎上前来,打量一番,口中道:“小公子真是风光霁月一样的人,国公爷与太太刚才还问起呢。”

    她说着便带着好些丫鬟围了上来,要一起引着人进去。

    谢柏峥下意识觉得不大对劲,这一份过度的热情,倒像是有人不欢迎他。谢柏峥神情冷静地看向崔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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