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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2页/共2页)

不爱。对她好点,送我进监狱,爱她,哪天直接送我上断头台。”

    他想到什么,下达指令,“叫人安排飞机,马上回国。”

    “马上?”

    “万一她醒来发现?我装傻,跑了?,国外不好找人,不如趁她睡觉直接回国。”江归一无?视马伯松鄙夷的眼?神,“记得告诉他们,统一口径,如果她问,就说你?们强硬把我弄上飞机。”

    马伯松翻了?个白眼?.

    江归一属下办事?效率极高,当即砸钱租了?架私人飞机,原本48小时的审批时间,3小时后飞行管制部门审批完毕,划拨出直飞南楚的航线。

    睡梦中的陈窈毫无?察觉,江归一贴心?地为她戴上眼?罩和耳塞,喷了?点催眠的气体药剂,抱着人上飞机,窝进隔间小床。

    起飞霎那,他安心?地闭上眼?,唇角噙着舒缓的笑意。

    戴上镣铐那日,江归一就知道陈窈准备一走了?之。时至这刻,他那条从赵妄铭葬礼那日悬起的神经,终于迟钝地、慢慢松懈.

    陈窈是在?缺氧中醒来的,睁开眼?,男人鼻尖抵着她鼻尖,昏昏的橘光照着他的皮肤呈现?细腻的油画质感,长密的睫毛有点绒绒颤颤。

    听到飞机轰鸣声,她回神,低头,小鸽子被握在?手里,柔热地熨着,孵化?似的。

    “”

    陈窈试图挣脱,无?果,头颈虚虚往后一仰,往前,脑门磕向他脑门。

    “别吵。”江归一语声含混,说着又抓了?抓。

    她面无?表情抬手一巴掌呼向他的脸,清脆声响。

    下一秒,男人翻身而起,将她压在?身下。两米多的个头在?机舱极具压迫感,轻而易举将她牢牢困住在?怀里。腰胯紧贴,稍微动一下都能感觉灼烫坚实的肌肉强度。

    一道薄薄的门,特?意压低的交谈声清晰入耳。

    “他们不会要在?机舱里找刺激吧。”

    “这癖好”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江归一心?想完了?,这段时间避免她发现?,每每睡觉弓背。他脱口而出,“幺幺”

    “不行。”陈窈说:“现?在?不行。”

    “你?先跟我解释为什么我们在?飞机上。”

    江归一精准捕捉字眼?。

    不行,现?在?不行。

    这意思,别的时候可以?。

    这意思,那傻子也会硬。

    这意思,她和那傻子做过了?。

    江归一眼?神发沉。

    她身边总有那么多苍蝇,江之贤,甄先生,江颂竹,岳山,短短三天又多了?个消失的虚幻人物。

    这对江归一的霸权主义来说简直是无?法容忍的挑衅和刺激,他本就耿耿于怀,强烈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每日鞭挞折磨,他恨不得拿刀剖开身体,把那杂碎挖出来碎尸万段。再?告诉她,江乌龟已经死了?。

    现?在?得知他们做过,无?异于告诉一头雄性野兽,吃了?一半食物,不止被觊觎,还在?他打盹的时候被咬了?,舔了?。

    阴暗的念头难以?遏制露出端倪。

    关起来,锁起来,她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江归一迅速起身背对她,一条青筋从脖颈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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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额际,狂躁地跳动着。他打开隔板,看向倒映海水的蔚蓝天穹,眼?神变幻莫测,似在?权衡利弊,亦或计量合适的时机。

    陈窈看着江归一轻微抖索的肩膀,无?语地问:“你?不会又哭了?吧?”

    江归一慢条斯理解开衬衫纽扣,酝酿情绪,等待她下一步动作。

    久久没得到回应,陈窈支起身体,扯江归一的衣摆,绸缎衬衣轻易从肩部褪下,紧实的背

    肌,行云流水般的脊线,优美内收的腰线。

    她呼吸一滞,仿若见到料峭雪山。

    他缓缓回头,乌黑发丝柔顺地滑落肩头,瞳膜湿润,眼?尾绯红,晶莹泪珠挂在?睫毛,欲坠不坠。

    他眨一下眼?,眼?泪掉落,掉进她心?间,激起层层涟漪。

    然?而当他转过身,肩部枪伤又为那副躯壳增添几分野性。

    陈窈不自?觉吞咽唾沫,江归一便俯身,拉起她的手送到唇边,侧脸贴她的手心?,让眼?泪顺脸颊流进掌纹。他敛颌,唇着贴着她的掌缘,一点一点厮磨。

    “幺幺,我好难受,胀得好疼”

    “现?在?真的不行吗?”

    美色当前,陈窈脑袋发晕,脸上的温度持续升高。之前怎么没这种被蛊惑的感觉。

    她的反应江归一尽收眼?底,他再?次前倾,慢慢启开唇,牙尖轻轻磨她的掌心?,似难耐的渴求,也似祈求,“我保证小力的,温柔的,不让他们听见……”

    他泪眼?汪汪地注视她,“就像我们上次那样好不好?”

    飞机陡然?颠簸。陈窈思维混沌,恍若置于梦中一般。她有点怀疑这次境外之旅究竟是真实还是假梦。

    她莫名想起来时的场景,想到死去?的赵妄铭,吴汜,巴瑶族的日子,岛屿婚礼因?她死去?的人。

    那是种最美好与最丑陋混在?一起的矛盾感,丢不开、握不住,在?思绪中萦绕,永无?止境。

    “幺幺我好难受,好疼”

    男人在?她手心?流着泪。

    陈窈注视江归一。

    她六亲缘薄,父母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没见过。如今,唯一和过去?有联系的只有岳山。

    其他身外之物,或多或少,于她而言没区别。

    这么想来,她好像确确实实,真正拥有的,只有诞生在?蓝天白云、碧海清波之下的傻子。

    “江乌龟。”陈窈擦去?他的眼?泪,“别哭了?。”

    江归一气得快爆炸,心?里连连呵呵冷笑,逼出更多眼?泪,“好难受,好疼”

    她无?奈叹息,“那你?别搞出太大动静”

    他乖乖点头,“好,要上次那样。”

    陈窈躺下去?,偏开头,“你?别把舌头伸进去?我会忍不住……”

    江归一表情凝固,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她这是这是

    让他像狗一样跪趴着舔!!!???

    第054章 假痴不癫054

    南楚四大家, 江家历史最?悠久,百年前南楚经受绝无仅有的残酷蹂躏,山匪横行?, 册封的地方官占有农民土地, 苦难中的人们转而求助地下王国——纵横。

    祖师爷江进酒制定?缄默规则, 成为南楚说一不二的统治者, 保护者。

    民国时期,留学?回来的江吾阎, 师夷长技,带江家踏入资本体系,附以政治, 成为两道?的领头羊。

    后来的掌权人多为挥霍无度的纨绔, 加上?建国后的政策调整,一纸君子协议割据南楚势力,江家这才屈居四方王座。

    封建至解放,对于?一个祖辈掌握强权, 手眼通天的父权家族, 后代自然继承顽固不化的血液。

    过往风流韵事和现实污糟从未有过例外。

    况且他连祖先都不跪, 要?他俯首称臣。

    荒谬!

    江归一心里疯狂辱骂江乌龟,这时陈窈似乎想起什么, “等等。”

    她反身?翻后置柜,抽了两张湿纸巾, 动作毫无顾忌。他目不转睛, 心跳加速体温升高, 飞机轰轰声撞击耳膜。

    “为什么我在医院睡得好好的, 醒来就在飞机上?了。”陈窈边问边擦,江归一没回答, 她挑起眉梢,示意他该回答问题了。

    陈窈此时做任何表情?对江归一都是挑逗。

    “他们说父亲催促,非要?今晚就走。”他口干舌燥,眼睛都红了,“我不想的”

    “嗯。”

    须臾,她用黑珍珠似的眼珠子注视他,懵懂无辜,“可以了,别弄太久。”

    “”

    江归一颅内激烈交战,瞟了眼,就再也?挪不开目光。

    瓷白皮,朱砂红的小痣,黛青色的血管,简直是美学?。

    他吞咽着,舔了舔唇,握住她的脚踝,慢慢俯身?。

    脑子那壶水蓦地沸腾,发出尖锐的呜呜警报:你?疯了!江归一!脑子是不是坏了!他是傻子你?也?是吗!?

    滚!

    江归一直接撂翻壶盖。

    那傻子凭什么!这是我的!

    我不止要?舔还要?比他舔得好!

    让她感受女性完全的荣光与?灿烂!

    什么江之贤江颂竹岳山江乌龟统统都是老?子的手下败将!

    江归一内心咆哮着,肩膀精悍的三角肌伏低,顺滑浓黑的头发掠过陈窈的大腿,耳垂红痣摩擦那颗红痣。

    妈的。

    好香,好甜。

    陈窈睫毛扑簌着,削瘦的腕摩擦着毛毯,看起来无比柔弱惹人怜惜。

    像被夏天滚烫的风吹拂着。

    像有蜻蜓点水泊泊咋咋着。

    她眼里渐渐浮起湿雾,呼吸变得浅而急,咬得唇泛白,不自觉抓住那头乌黑长发。

    江归一皱眉,下意识合拢牙关,她疼到眼泪泛滥,他只好慢慢安抚。

    “等、等下,我帮你?把头发弄弄。”

    “嗯?”

    陈窈手指哆嗦着解下腕部?的天珠绳串,捋起他额前微湿的头发,松松绑在脑后。

    男人抬头,那张脸是渗水的美神雕像,嘴唇湿润通红,与?勃发的情?深相得益彰。

    大概他百依百顺,亦或报复心作祟。

    陈窈点他的唇,微微一笑,语调绵绵的,“再咬,拔光你?的牙齿。”

    ……

    当机务问是否用餐时,江归一正在吻她颤颤的睫毛,湿漉漉的鼻尖蹭着皮肤,“上?次和这次比……”

    其实没区别。同张嘴唇的快吮浅吸,同样触动脆弱的神经末梢。陈窈混沌的神志随门外的扑克声打散,“三个A带对4!”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暗网的悬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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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汜死了他发布的悬赏还生效吗?”

    “……”

    江归一心想她怕是没真正点进暗网,江家每个人的悬赏都不止一条,人总要?死不如及时行?乐。

    他手指缠进她的指缝,十指相扣,世界抛在脑后,迫切叩响门,“幺幺……进不去……”

    然而她真的给予发挥空间,本能的渴求与?欢愉让他膨胀,但一想到她眼中其实是别人,愈发强烈的酸闷却让心脏紧缩,矛盾的情?感快把江归一逼至癫狂。

    他将她纳入怀抱,想让她涣散的双眸只看的到自己,却放缓力度,一切动作小心翼翼进行?。

    因为萨鲁耶说,江乌龟对待陈窈就是如此。

    陈窈忍不住了,轻声问:“要?接吻吗?”

    男人的头从肩窝抬起,垂目看她,睫毛重重往下坠成小片,眼里润满湿薄的迷雾,叫人分辨不出情?绪,“那幺幺叫我的名字。”

    叫我的名字。

    刻在你皮肤的名字。

    叫我江归一。

    “江乌龟。”

    江归一滞住,注视陈窈脸颊漂亮的玫瑰色,他选择装聋做哑,手掌盖住她的眼睛,吻上?去。

    温柔的,不像他。

    机舱光影晃动着照看潮湿欲滴的春色。

    二十分钟后陈窈还是流出眼泪,同时一滴泪顺江归一的下巴滴到她鼻尖。

    她喘着气,哭笑不得,“你?怎么又哭了”

    “太舒服了。”

    “舒服还哭什么?”

    江归一自己也?有点迷茫,汗湿的脸有种灵魂出窍的俊美。喉咙和心口都酸酸的,他低声,“有点疼。”

    陈窈想捂住江归一的嘴防止他又说出什么“想要?你?爱我”惊世骇俗的话。但指尖不小心从张开的嘴巴探了进去,她好奇地摸了摸他的犬牙,手指往里一勾挑出细微水痕。

    电流从江归一的脊椎窜上?脑顶,每根神经末梢同时战栗。

    万籁俱寂。

    “”

    “”

    江归一气势汹汹地攥住陈窈的手腕,“幺幺……再——”

    陈窈踹他,干脆利落拒绝:“滚蛋!”

    “”

    江归一表情?空白地抽出湿纸巾,趁她松懈时黏糊糊搂上?去,佯装单纯地说:“想要?接吻,亲一个吧。”

    结果被冷酷无情?地驱逐。

    他咬牙切齿地出去,立刻吩咐机务给自己上?了三盘海参生蚝鲍鱼诸如此类的菜肴.

    曼谷回国的路途耗时不长,下午五点左右抵达南楚,出了机场印着江家族徽的黑武士路虎和迈巴赫停靠路边,当保镖们看到傻乐的江归一,那表情?精彩的让陈窈回味无穷,她暗暗模仿几次,找不到精髓。

    “幺幺,肚子不舒服吗?”江归一天真地问。

    “……”陈窈面?无表情?地钻进了车。

    男人低头一笑。

    回榆宁途中,落日?沉下沽江,一抹余晖铺开,天际像泼了的颜料桶,鲜红、橙黄混淆,过渡到无边的青蓝色。

    如此壮丽的盛景迎接她回来复仇,陈窈边欣赏边与?秦倩等人联系,江归一埋头沉迷一款基建游戏,突然问:“幺幺喜欢什么样的房子?我给你?建一个。”

    她随口敷衍,“四合院能建吗?”

    “原来幺幺喜欢四合院。”他嘟囔着。

    这时手机收到未知号码的消息【你?回来做什么。】

    消息真够灵通。陈窈扫了眼江归一,当他的面?拨通电话。

    对方接得很快,“陈窈,你?不该回来。”

    陈窈身?体还有些虚弱疲惫,笑得幅度不大,“甄先生,看来我被追杀的消息您听?说了,我们的行?踪是您找人隐藏的吧。”

    江归一立刻放下手游,凑过去,“幺幺,你?在跟谁打电话啊。”

    甄佩文问:“他真的傻了吗?”

    她戳开男人的头,“目前是。这要?多感谢您,感谢您差点害死我,害死江归一。”

    “抱歉。”甄佩文说:“是我想得简单了。”

    “何止简单。经历那么多事,您还是如此天真单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陈窈慢条斯理地说:“不过没关系,您运气好找到我,我命大,一切还有回寰余地。”

    她直截了当,“我的意思是,如果您还想报仇,请向我亮出底牌。”

    甄佩文沉默须臾,“你?想要?哪几张牌?”

    陈窈盯着江归一,微笑,“先发张郦沛白的照片,我要?知道?关于?她,不加隐瞒,不加修饰的所有事。”

    “好。”

    他神情?不变,无辜地睁着眼,她继续隐蔽试探:“包括过去,现在。”

    江归一的手指略微收紧。

    过去,现在?

    陈窈挂掉电话,若有所思地眯起眼。

    江家今天举办了晚宴。男人已经换上?往日?纯黑的西装,衬衣领扣到咽喉,暗金刺绣的领带没入马甲,连手上?都戴上?了半掌皮质手套。

    长年累月养成的气质,即使他表情?茫然,身?上?永远有种傲慢,游刃有余的松弛感。

    她主?动牵起他的手,“江乌龟,马上?回家了,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需要?查漏补缺的?”

    江归一头靠在陈窈颈窝,她皮肤干净好闻的气息驱散了脑海烧不尽的火。他舒适地眯起眼,“都听?幺幺的。”

    这时彩信铃声响了。陈窈按亮手机,看到照片,眉梢微微扬起。

    这是郦沛白年轻的照片。

    几乎第?一眼就能确定?她和江归一的母子关系,原因昭然若揭——

    太美了。

    即使丹凤眼的形状有细微差别,但唇部?和下巴骸实在太像了,甚至连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嘲弄、冷淡,以及蛊惑性都如同一个磨具里刻出来的。

    陈窈甚至能想象,如果郦沛白和江归一并列而站,该有多少人同时不自觉屏气凝神。

    她以为郦沛白是那种温婉型,没想到除了眼睛,其他五官的组合异常明艳。

    江家、南楚找不到郦沛白一张照片。不知是江之贤故意为之还是……

    陈窈问:“和你?记忆里有差别吗?”

    江归一收回视线,“幺幺,我恢复的记忆,母亲的脸是模糊不清的。”

    她沉吟须臾,解下天珠绳串绕到他的手腕。

    “怎么了?”

    “我突然觉得你?现在不够傻。”陈窈说:“还记得第?一天的样子吗?”

    江归一:“”

    “越没有攻击性,暗处的人越容易露出马脚,既然我要?入局,得想个法子把我们牵绊住。”

    江归一眼皮重重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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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母与?继子我觉得不够,不如改成,你?把我认错当成郦沛白。

    “江之贤精明理性且老?奸巨猾,没那么好糊弄,只有这样,当他每每想杀我就会想到过去的爱人,如果他真的缅怀她,有几率心软、手下留情?。”

    “你?知道?,人一旦有弱点,倒塌的速度更快。”

    陈窈笑吟吟地把天珠重新系回江归一的手腕,轻俏地眨了下眼,“小龟宝,来,现在叫声母亲吧。”

    江归一:“”

    前座偷听?的双胞胎同时石化。

    江归一委屈的表情?都有点僵硬,“幺幺”

    陈窈抚摸他的长发,眼睛滴溜溜转。

    如果计划可行?,推断不出差错,很快江之贤就会处理仇丽舒,不日?江家女主?人的位置空缺。

    江之贤既然不想她影响江归一,除了杀她,还能做什么呢?

    不妨大胆假设,再顺水推舟。

    “等我上?位,处理掉江之贤,遗产都是你?的。”陈窈云淡风轻地说:“多划算。”

    江归一:“”

    “称呼而已,熟能生巧。”

    “”

    “不是说听?我的吗?”

    “”

    数分钟沉默后,江归一终于?开了口。

    “母亲。”

    语调柔和,但仔细听?十分无奈。

    陈窈短促地笑了下,“要?结巴。”

    “母、亲。”

    车辆陡然滑出路面?的交通标线,后方传来两声不满抗议的喇叭声。

    第055章 假痴不癫055

    拉斯维加斯麦卡伦国际机场。

    豪华的私密休息室, 江梵正在等待,看到哥哥进来,把酒杯放桌上, 勉强控制怒气地?说 :“你是想让我出局吗?”

    江颂竹挥手, 示意属下在外?等候, 淡定地?走进去, 腿平稳地?迈出每一步。

    从接手十二系后,江之贤马不停蹄在港澳、摩纳哥、黎巴嫩等地?连轴转, 到了拉斯维加斯,助理说四?少?爷已经在赌.场等一周了。

    五天?来他一直避而不及,今天?回南楚碰见实属意料之中。

    他坐到沙发, 通情?达理地?说:“不是我让你出局, 你来这里多少?天?睡了多少?个鸡尾酒女招待,整天?寻欢作乐,这件事父亲已经知道了,他认为你有失体面。”

    江梵表情?有些?气急败坏, 如果不是江颂竹不理睬, 不说大洋彼岸的父亲怎么会知道。他愠怒地?盯着他, 少?顷,重新挂上笑?脸, “你是我哥哥,我尊重你的选择, 但你好好想想, 谁站你这边, 之前陈窈挑拨——”

    “江梵, 我的忍耐有限。”

    听到触动敏感神经的字眼,男人褪下温润和善的面具, 笑?容像像削尖的竹子,锋芒毕露。

    “不要再说这种让人反胃的话。当年你明知道母亲想从我们两人挑一个折断羽翼却选择隐瞒,让我承受断腿之痛,你给我选择吗?这么多年你受尽呵护,我独自走在边缘,你给我过选择吗?”

    冷酷的一面终于爆发在两人面前。

    “站我这边,你想要什么我心知肚明,可惜现在十二系的生意由我负责,不管你把我按着揍一顿还是朝我吐口水,我都不会分给你。”

    “还有,不受陈窈挑拨,是因为你拿准——”江颂竹微笑?,慢慢说:“即使

    我知道你不是父亲的孩子,也不会出卖。”

    江梵脸上所有肌肉都耷拉下来,再无半分吊儿?郎当的模样,捏得指骨咯吱响,须臾才挤出一句话,“即使如此,你也是我哥,不是吗?”

    “是,所以我不会出卖你,但你想从我这讨要什么东西,绝无可能。想要什么,回南楚凭本事找父亲要。”

    手机铃声?响,江颂竹解锁屏幕,看到属下发来的照片,手下意识抚上脸颊,眼神变得深邃丰富。

    背景在榆宁后山,正是丰收季节,树桠被沉甸甸的杏子压弯,临时建造的廊柱挂着用百合、非洲菊、散尾葵制作的花篮。

    中间站着几对男女,左右各有几名裹着黑衣的矮壮妇人,手里拿着一大捧杏子。

    高大挺拔的男人迈着大步朝向她们,在他之后,是位头发颜色和杏子一样的姑娘,她的身躯也和杏子一样娇小玲珑,皮肤在缤纷的色彩里呈现可爱的奶油色。此时她踮着脚尖,后腰在紧身衣裙下显得格外?纤细,像随时准备跑起?来的小鹿。

    “别?乱跑!”陈窈气喘吁吁地?喊。

    江归一充耳不闻,三步一并跑到家仆面前,抢过她们手里的杏子,不去皮,送进嘴巴就是啃。丰沛的汁水从裹黑色真皮的手指淌下,流到手背纹身,沾湿了凶兽的大口。

    他歪头,冲痴呆状的家仆笑?,“好、好甜。”

    家宴上所有看到这幕的人,表情?犹如晴天?霹雳,不敢相信江二爷变成这幅天?真、冒傻气的模样。

    “干什么呢你?”陈窈终于追了上去。

    江归一再次从家仆手里抢了个杏子,剥开薄薄的皮,递到陈窈面前,笑?着说:“甜,母、母亲吃。”

    哐当!

    果篮砸落在地?,家仆们的嘴巴张开,下巴跟脱臼似的。

    其他人也摔的摔,喷酒水的喷酒水,还有人直接撞到餐台,香槟酒塔叠摞的玻璃杯晃动,眼疾手快的家仆飞奔过去稳住台面。

    场面一时呈现诡异的热闹。

    而陈窈和江归一像恶作剧成功的孩童,唇角同时翘起?不明显的弧。

    他再次把杏子送到唇边,“母、母亲。尝尝。”

    陈窈真想给江归一颁发奥斯卡小金人,从车上逼他叫母亲到自然接受,再到熟能生巧,适应能力非同一般。她心里琢磨着,就他的手咬了口杏子,酸涩的果肉直经味蕾直捣牙根,她揪起?眉毛,“好酸。”

    江归一眼底的揶揄转瞬即逝,将她吃了一半的杏子扔进嘴里,边嚼边做出苦恼表情?,“真、真的好酸。”

    陈窈无奈地?瞅着江归一,分不清他这会儿?是真傻还是假傻。瞟了眼他的手,垫脚从他西装胸袋取出软帕,“手给我。”

    他吐出核,“再、再吃一个吧?”

    她细致地擦拭他手套和手背的汁水,“你自己吃。”

    江归一眉目染上笑?意,“哦。”

    “归一回来了。”

    听到讨人厌的声?音,他即刻敛去笑?意,展现懵懂迷茫的表情?。

    仇舒悦穿着身质感雍容的京派旗袍款款而来,紧跟其后的吴贞芳也穿的旗袍,她的款式更贴身,勾勒出饱满的曲线。

    江归一手臂的枪伤刚开始脱痂,陈窈只?礼节性地?略微颔首,继续擦他的手。态度称不上友好,但挑不出任何差错。

    当时跳海时的枪响她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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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其他系的人开枪,暂且不论?替儿?子报仇,江之贤既可借此由头顺利成除掉人,还可回收股份。他没动作说明开枪之人暂时动不得,或者即便动了也无利可图。

    吴贞芳对江归一甚有惧怕,所以开枪之人大概率是背后有四?方王座仇家做靠山的仇舒悦。

    “陈小姐,听说归一脑子撞痴了,把你当作他的生母郦沛白。”吴贞芳看了眼听见这名字就变脸的仇舒悦,笑?道:“我方才远处一瞧,还挺和睦,也不知道先?生来了看到这幕会做什么感想,还是听到归一叫母亲就睹人思人呢。”

    她哎呀一声?,“诶,夫人,你说陈小姐会不会是郦沛白转世啊,这神态我真是越看越像啊。”

    自从江颂竹接管十二系,她腰杆也挺直了,三天?两头找仇舒悦不痛快,报多年欺压之仇。

    仇舒悦的手不自觉攥紧,冷哼道:“说些?牛鬼蛇神的胡话!”

    “这怎么是胡话呢,先?生以前不是挺迷信?”

    她不想搭理,转头看向江归一,继续试探,“归一啊,还记得我是谁吗?”

    江归一现在手握重权,香饽饽十三系十四?系,如果他真傻了,背后虎视眈眈的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吞食。

    江归一扭头,突然抬臂猛推,力道之大,仇舒悦被推得趔趄着后退,好不容易稳住脚,那道强势的力量再次紧逼,她在众人惊讶的眼神失去身体重心。

    管家连忙去扶,“夫人!”

    一只?锃亮的皮鞋踹上他的背,两人双双缀倒,栽进餐台的八米蛋糕,酒水哗啦倒地?。

    临时加戏么?陈窈看着江归一的背影,目光审视。

    “江归一!”仇舒悦不顾形象地?尖叫。

    只?见身高两米多的始作俑者窜到那位和旁桌香槟塔一样高的女人身后,拉着她的袖子,肩部抖索着,语调结巴着,“母、母亲,我好害怕,她、她老打我。”

    陈窈:“”

    众人:“”

    吴贞芳看了看浑身奶油,狼狈不堪的仇舒悦,又看了看躲到陈窈背后高出大半截的男人,低头捂住嘴,憋笑?憋得脸色涨红。

    仇舒悦气汹汹冲到陈窈面前,体面不顾了,直接上手推搡,大喝道:“滚开!”

    陈窈弱不禁风,被逼得连连后退,委屈道:“夫人,归一他傻了,您跟他计较什么?”

    仇舒悦气炸,“他傻了?!骗谁呢?”

    江归一稳稳搀住陈窈,反手抓起?餐台的食物、酒杯一股脑朝仇舒悦砸,嘴里还磕磕巴巴地?说:“你、你滚开!坏女人!”

    “母亲!她、她要杀了我!”

    “救、救命啊!”

    一时间鸡飞狗跳,但没一人上前阻止,乐不思蜀地?观望这场闹剧。

    而这时从门?厅进来的江之贤,身后跟着的江弘义,以及诸系掌权人,脚下步子生了锈,目瞪口呆。

    江之贤面色如常,眯着眼瞧了半天?,终于在江归一抄起?刀叉时,沉沉出声?制止,“闹够了没有?”

    陈窈一听立刻压下江归一的胳膊,得到反击机会的仇舒悦已经失去理智,拿着盘蛋糕,嘴里叫骂着小贱人小杂种冲上前。

    江归一挑眉,洞悉了仇舒悦的想法,迅速挡在陈窈面前。一盘蛋糕砸到他脸上,随后而来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小杂种!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当初那火怎么没烧死你!”

    江归一偏着头,头发垂散,所有人的视觉盲点?,他平静地?舔了舔嘴角的蛋糕,眼神如同见即将奔赴刑场斩杀罪恶之人的刽子手,麻木中透出几丝兴奋。

    仇舒悦破口大骂:“就该把你和你那短命的妈一起?带走!”

    管家表情?一变,扯住仇舒悦:“夫人,慎言呐。”

    然而已经晚了,走过来的江之贤一巴掌甩向仇舒悦脸,打得她整个身子侧翻,厉声?质问?:“他是杂种,那我是什么?”

    仇舒悦不敢置信江之贤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她,但她不敢反驳江之贤,捂着脸边哭边骂:“是他先?动手的!你没看他朝我扔了多少?东西!他就是装的故意报复我!你还要偏袒这神经病……”

    江之贤无动于衷,冷眼看着她撒泼。

    演戏演累了,中场休息,陈窈端起?餐桌剩下的酒杯抿了口。

    谁想,江归一并不善罢甘休,老戏骨上身,捂着脸,迈着两条逆天?大长腿走到江之贤面前,掉下几颗眼泪,悲伤万分地?说:“父、父亲她又、又打我……”

    平日狂妄自大的儿?子泫然欲泣,像个哭啼啼的漂亮小公主。

    江之贤喉头哽住,眉心狂跳。其他人一脸见鬼的表情?,这他妈别?人就算了,这可是那位天?生坏种的江二爷呐!

    “还骂我是小、小杂种还说母、母

    亲死了”江归一特意单拎出敏感词,抬手往后一指,迷茫困惑地?问?:“可是,母亲明明、明明在那啊”

    “他们、他们都说我傻了”他红着眼拉起?江之贤的手,心里想着等下得用巴氏消毒液洗三遍,语气委屈,“父亲、我真的傻了吗?”

    第056章 假痴不癫056

    叱咤商场呼风唤雨的江家最高统帅, 在儿子的眼泪中?第一次怀疑了自己的教育水平。

    但?江之贤很快恢复如常,吩咐家仆带江归一洗漱换衣服,带人前往干净整洁的地方, 眼风未曾分给仇舒悦半分。

    江亚卿和妻子上前去扶狼狈的母亲, 略微不满, “您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仇舒悦拉回失落悲伤的视线, 转向儿子,怒气有了正?当理?由, “一个正?统血脉的长子手里就一个辅佐江弘义那条狗的二系,如果你拿到?十四系那小杂种能这么嚣张?”

    “十四系是父亲亲自划给归一,父亲既然?那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江亚卿压低声音, “您就安分点, 别再惹事了,父亲最属意的人是我,其?他人相当于button mn,马上”

    陈窈挪开视线, 看向江之贤。

    家宴上所有的人和他说?话时, 个个都低声下气, 就连岁数大的长者也不例外。而江之贤说?话时,他们都身体前倾, 恭敬低着?头。家仆围着?他转,江家鹰犬分散在花园四周, 不停用眼睛看他, 只要他一声令下或谁有打爆他脑袋的苗头, 他们随时会冲出来, 把有威胁的人撕成碎片。

    听说?葬礼那天?三个系埋伏所有罪大恶极的毒.贩、人.贩全部死?了。

    她把白葡萄酒一饮而尽,在流亡匿迹的几日, 对危险动物般的直觉更加敏锐,江之贤是目前为止见过最深不可测的人。

    如果江归一坐到?最高的位置也会这样吗?

    “陈小姐。”江弘义端起她身后餐桌的酒杯,“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很危险。”

    她顿了顿,“有没有其?他忠告?”

    “榆宁这地方没有信任,没有秩序,只有无尽的欺诈与背叛。”江弘义说?:“我知道你想利用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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