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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1章 调虎离山061

    风雨飘摇, 院子的铁栅栏发出呜呜声,经过洗刷的红玫瑰愈发鲜亮,那红色如血般妖异诡谲。

    男人?打了个寒颤, 遥望院子离房屋最远的一隅, “彻哥, 你看?那竖起?来的指示牌像不像墓碑, 这破地方好他妈瘆人?”

    闻彻叼着?烟,摸了把酒红色的寸头?哈哈大笑, “兄弟,我看?你亏心事做多了吧!还墓碑,那就是——”

    话音截住, “我靠!还真他妈像墓碑!”

    “你少说两?句!等下二爷回来又逮着?你骂!”闻确呵斥完, 踢了脚岳山的肩膀,“喂,死没死?”

    岳山没回答,躺在泥泞里, 双手抱臂, 神色怔怔而茫然, 倒不像因为疼痛,更像陷入某种恐惧而不得不抱紧自己身体?克服。

    闻确心想又没打多重那腿吊几?个月石膏就好了, 大男人?装什么装。他懒得和叛徒多言,吸了口烟, 看?向院子, 突然神色一凝, 眼睛眯了起?来。

    他和弟弟五岁被江归一从孤儿?院救出来后就一直跟着?他, 江之?贤把他们仨送到各种地方捶打,但他不知道当时巴西特种训练营其?实是雇佣兵组织, 他们要的是能?坦然面对死亡的兵种,以至训练方式严苛而惨无人?道。

    后来脱胎换骨的他们和精心挑选的900人?一起?被当时的boss送到真正的战场以色列。

    那段残酷的日子用两?个单词足以概括——

    Kill,Die。

    杀戮,死亡。

    无数人?在杀红的眼睛里倒下,天地不仁,他们不可仁,万物皆刍狗。

    讽刺的是,无数具尸骨血肉滋养土壤,战场上开出的花格外鲜艳。

    而现在,闻确身处小小的院落,产生了同样的感觉。

    良好的视力让他轻易分辨出左右两?边的玫瑰不一样,靠近指示牌的玫瑰,不止颜色更艳丽,裸露在外的根茎也更粗壮。

    正在这时铁栅栏外出现复叠的人?影,闻确想到近日新查到、关于陈窈过去经历的蛛丝马迹,稍加联想后,皱着?眉进入雨中。

    闻彻抄着?兜跟上,“哥,怎么了?”

    闻确让他先回去,急匆匆赶到男人?面前,扫了眼被西装外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二爷。”

    江归一把陈窈往怀里搂紧了些,左手握住她冰凉的纤细脚踝,以体?温熨着?,神色不耐,“说。”

    “这院子有点古怪。”闻确抬臂指向指示牌,隐晦地说:“那边玫瑰的颜色不太对。”

    江归一瞥过去,生锈的指示牌上面的爬山虎藤蔓被雨水冲掉,一行不清晰的英文?字——

    The Roses of Heliogblus。

    塔德玛名画的名字,著

    名暗义谋杀的画作。

    江归一在墨西哥见过真迹,脑海立刻浮现一群宾客被大量玫瑰花淹没窒息而死的画面。

    他沉吟须臾,“找人?把指示牌下面挖了,深度至少60cm。”

    说完看?了陈窈一眼,改口道:“算了,这事勿再提,把左右两?边的地买了。”

    闻确激动?,“二爷,如果土里真埋着?人?,陈小姐就是——”

    “她不是。”江归一淡淡地说:“她没有浪漫文?艺细胞,让她种玫瑰,不如种土豆。”

    “”

    “而且她只是个拿钥匙扎人?的笨蛋,不会做这些事。”

    闻确心想您滤镜也太厚了吧。

    江归一稳稳抱住陈窈,转身,“走了。”

    既然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就永远帮她保守秘密。

    闻确朝闻彻做撤的手势,“二爷,岳山怎么处理?”

    江归一听到这名字就忍不住蹙眉,但出于某种原因,说:“扔到老马那治好了和秦倩一起?继续任职。”

    “啊?”闻确惊讶,“可岳山从小在陈小姐家长大的啊,怎么说也算青梅竹马,这”

    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岳山身手不错,是条忠诚的狗。”江归一看?着?远处雨幕里虚无缥缈的路,缓缓道:“如果哪天有危险,我不在她身边,岳山可以为她去死。”.

    车队兵分两?路,一路回榆宁,一路前往南费路。

    江归一回国?后买的院子,南楚不比西京,这院子是南楚唯一的真四合院。

    原主人?是位退伍的将?军,血液比国?旗还红。据说当年打完仗回来爱人?病逝了,为纪念她亲自在院里栽满了西府海棠,每一棵都是死别无法?传达的思念。

    江归一叫Flex还原老将军爱妻生前的全息投影,遂了老将?军的心愿才把院子弄到手。本想铲了海棠种梨花树,最终还是保留了满院的海棠,并改名为渝水。

    渝,代表忠贞不渝。

    水,江归一讨厌火,再者他认为和陈窈的牵绊离不开水。

    以此取名。

    调到渝水的家仆是当年服侍过郦沛白的老妇,保镖也是属下里的亲信。今天是江归一首次入住,他们等在门口迎接,看?到车牌1,连忙站直。

    后座车门开,男人?一落脚青砖立刻浸湿。众人稍愣,瞅了眼他怀里的一小团,颔首道:“二爷。”

    “都回去休息,没事别到三进院晃悠。”江归一说:“闻确,伞搁我肩膀,你也回去。”

    “是。”

    江归一脑袋杵着?伞面,以非常怪异的姿势大步流星地越过众人?朝内院主房走。进了浴室,二话不说扒了自己和陈窈湿透的衣服,拿浴巾把重点部位一遮,把她抱进怀用热毛巾擦身体?,擦着?擦着?突然把毛巾往地上一砸。

    从来都是人?伺候老子,老子凭什么像仆人?伺候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江归一冷冷地盯着?毫无知觉的陈窈。

    月光从镂空木窗倾泻在她安静的脸庞,浴缸的粼粼波光也蔓延在她身体?。

    他有种捧着?一朵小小的出水芙蓉的错觉。

    继而恍恍惚惚、后知后觉意识到,陈窈原来长得挺好看?。

    江归一冷哼,又重新抽了条新毛巾,继续任劳任怨给陈窈擦身体?,帮她擦干净换好亲自选购的公主裙,自己随便冲了个冷水澡,又抱着?人?去餐厅。

    餐桌放置着?三层高的奶油蛋糕,专门为了庆祝乔迁之?喜。

    江归一把人?抱怀里坐下,像玩芭比娃娃一样,捏捏她的小脸,揉揉她的小鸽子,玩够了头?埋进她肩窝也不知道想什么。

    三分钟后,两?指扯开粉色绸带,透明塑封盒脱落。他用指尖蘸取奶油涂在她嘴唇,突然快步走回浴室从湿透的衣服里翻出一版药连吃三颗,随后才放心地,边吻边把她嘴巴奶油舔干净。

    沉吟须臾,他将?她小心放在蛋糕旁,握住切片刀刮下厚厚的鲜乳奶油,涂腻子般抹在她的脖颈、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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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陈窈也变成了乳白色的小蛋糕。

    江归一随手抽了根银筷将?头?发盘成不会散落的发髻,注视着?属于自己的饕餮盛宴。

    但慢慢弯腰的男人?彼时才更像主动?献祭的俘虏。

    他伸出舌尖卷走她锁骨的奶油。

    好甜。

    如果她突然苏醒看?到这幅画面,估计又要骂人?。

    江归一扶着?额头?对这样的自己颇感头?疼,沉默了会儿?,嗓子冒出声哑笑。

    继续享用美味小蛋糕.

    南楚流连街,夜店、酒馆、拳击馆的霓虹灯闪烁,穿过鳞次栉比的商铺进入一条窄巷,尽头?一家24小时药店显得有点落魄。

    但店员说了暗号之?后,他会领着?你从药柜后方进入地下室。走过喷绘大量涂鸦的墙壁,便会看?到没有标识的桃红色门。

    简直像藏在阴暗处的红灯区,谁能?想到这是南楚著名的黑色医馆。

    闻彻用麻袋拖着?断腿的岳山,闻确敲了敲门,没人?管,只好大喊:“老马!是我们!”

    门这被一位小辣妹打开,马伯松的女儿?马丽苏。她面露嫌弃,回头?冲里面大喊:“老头?儿?!非主流红毛双胞胎又来了!”

    “我操了!”闻确扯了下马丽苏身上乱七八糟的金属链子,“你有脸说我们?”

    马丽苏直接踹了脚,一溜烟跑没影了。

    马伯松不见人?影,他老婆穿着?袭帅气?的男装,手拿把沾血的手术刀大咧咧走了出来。

    苏玛丽挥了下刀,“又来干什么!什么时候叫二爷把医药费结了?”

    闻彻心想真是一家子奇葩,闻确从荷包里掏出对折的帐单,笑眯眯地说:“这是老马境外花的钱,二爷说包就算了,但老马趁机捞的衣服鞋子,四舍五入你们还欠他一百二十三万。”

    “哎呀!”苏玛丽心想江归一那么有钱还挺有节约意识,单手接过闻确手里的麻袋,“这谁啊?”

    “陈小姐的保镖。”

    “被盯上的倒霉小姑娘?”

    “对。”

    苏玛丽边摇头?边啧啧,拖着?昏厥的岳山走了。闻确闻彻从大体?老师手里取下威士忌朝最里的房间走,一推开门被满屋子的奢侈品刺瞎了眼,而马伯松坐在贴满名牌标签的椅子,正在打电话。

    看?到双胞胎他按下扩音键,“你这么晚不睡觉搞什么呢?”

    男人?嗓音低哑,“吃蛋糕。”

    “这么晚吃蛋糕?人?家女孩子怕长胖不会乐意的,而且你今天做了电休克治疗得早点休息。”

    “挂了。”

    “不是,那玩意有副作用——”

    嘟嘟嘟

    马伯松气?愤地把手机往桌面轻轻一拍,“亏我这么关心他!连晚安都不说!”

    双胞胎同时露出你有病的表情,坐到桌上,马伯松大喊:“滚下去!别坐坏了我的LV桌子!”

    闻确无语地跳下地,喝了口酒,“你不是骗二爷用麻醉制造了休克假象,还有副作用?”

    马伯松唉声叹气?,“那也用电击了啊这熊孩子,都说了没副人?格非不信,还找我要氯丙嗪。”

    双胞胎异口同声:“你给他了?”

    “没有,我给了版解热镇痛的复方氨酚烷胺胶囊,普通的感冒药。”马伯松挠头?,有点心虚地说:“但他不是和陈窈一起?吗?他又在渝水造了那么变态的房间,我怕他发神经吃太多片控制不住自己。”

    闻确有种不好的预感,“吃太多片会怎样?”

    马伯松干笑两?声,“那感冒药是复方制剂,里面有咖啡因,摄入过多容易导致中枢神经兴奋过度,出现幻听、幻视等幻觉。”

    双胞胎:“”

    闻彻抓狂满屋子乱窜,“我操了!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二爷本来最近就有点神经质,你想害死他?能?不能?靠谱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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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确镇定?地继续问马伯松,语气?听得出来明显压着?火,“什么幻觉?”

    马伯松往椅子里面缩,两?指捻着?小手绢挡住脸,小声哔哔,“他忧思过虑的事会进行心里投射——”

    “讲人?话!”

    “就可能?,误以为并不存在的双重人?格抢占身体?的幻觉”.

    陈窈混沌中感觉自己变成了头?刚出生的小崽子,有头?野兽舐犊般用热烘烘的舌头?从里到外梳理全身,那简直是爱不释口,连脚都不放过。

    她又萌生被玷污的感觉,寻思等醒了一定?要扯住那野兽的的舌头?质问:该死的!就这么好舔?

    然而好不容易有苏醒趋势,意识再次模糊,更莫名其?妙,有注冰爽的水流强行灌进了身体?,来回洗涤着?角落的污秽。

    这种倒灌的模式让人?在沉睡中也非常不适应,下腹到肚子胀胀的,和排泄时非常相像。

    陈窈不明白为什么,可人?总不能?在睡梦中排泄,更何况,她应该是半躺的姿态。

    虽然精神变态没什么羞耻心,但不代表她能?接受自己躺着?排泄。

    哗啦啦哗啦啦。

    同时意识从封闭的门飘出去。

    陈窈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皮质椅子上,看?起?来像医疗室才有的设施,但又不太像。

    她有些茫然地动?了动?,两?条皮带捆住了腕,一根三指宽地皮带横亘腰间,一根细的箍住了咽喉。而双脚踩在黑色的脚蹬,四条黑皮带捆住了大腿和脚踝。?

    陈窈这时还保持着?从容,回忆了下今天发生的事,她微微夹臀,瞬间明白了什么,体?内的每一根神经开始疯狂嘶吼——

    我绝对要把那该死的畜生!该死的疯子!该死的头?按在脚蹬上,狠狠抽他一百个耳光!

    “江归一!”陈窈愤怒大喊。

    但因皮带磨着?脖子,导致声音听起?来像呜咽。

    头?顶的聚光灯全亮,照得睁不开眼睛。

    接着?,椅子的脚蹬自动?向两?边滑动?,她愣了下,想起?自己做的梦,第一次了有了羞愤到无地自容的心情。

    她甚至不愿意去想这些破东西真正的用途,气?得脸通红。

    “江归一!江归一!江归一!”

    “你他妈躲着?什么意思?死变态!赶紧把我放下来!不然我以后绝对杀了你!”

    哐——

    房间的门被粗鲁踹开。

    脚步声越来越近,从频率可以判断来者非常急躁。

    那该死的疯子终于走到她面前,穿了件洁白整齐的刺绣衬衣,人?模狗样的。

    江归一注视着?她,额头?布满细汗,那对漂亮的眼睛通红,看?起?来像亢奋到失去理智的野兽。

    但神态是温柔和煦的,像初入社会的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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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他仰头?闭眼,脖颈连到耳后的青筋暴起?,尖利的喉结滚动?了数次,暴躁地低骂,“该死的杂碎。”

    陈窈搞不懂江归一神经质的行为,怒不可遏地骂:“你就是那个最该死的杂碎!赶紧把我放开!”

    “呵。”

    极为轻蔑的气?音。

    江归一低头?莞尔,修长两?指捻着?一个圆锥形的东西,漫不经心地晃了晃。

    顶端粉钻反射的光穿梭在陈窈眼睛,她端详着?布灵布灵、稀奇古怪的东西,已有的认知并不足以告诉她这是什么。

    “第一次都有点疼,我不想看?你弄伤自己,但你得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江归一眸中燃烧怒气?和疯狂,慢条斯理地说:“乖一点,不要惹我生气?。”

    他必须占据她的所有,绝不能?让那杂碎抢了先机。

    “”陈窈终于将?疑惑问出口,“那是什么东西?”

    “A.n..l Plug。”

    第062章 调虎离山062

    尽管陈窈骂得带劲, 江归一置若罔闻,从她的胳膊一路下抚,随后拖了个凳子推到脚蹬中间, 坐下来, 伸出了食指, 轻轻划圈。

    要不是腰被束缚, 她现在一定蜷缩得像小虾米。全身每个毛孔都在紧缩抗拒,陈窈颤抖着, 从另外的角度劝说:“你不嫌脏吗?”

    “现在已经是洁净状态。”

    陈窈:“”

    就该离他越远越好,天涯海角一个南一个北踏马的……趁她昏迷

    陈窈恍恍惚惚地看着雪白的灯光不想说话。

    “我特意选了和你一样的粉色,花配钻石会很漂亮。”

    “”

    陈窈直接心梗, 暗骂了句操。

    第一次痛得想杀人?, 就算他不再像鲁莽的毛头小子,学会了用手指。

    但他们从各方面都不合适,这和凿山开河有什?么区别?

    肯定痛死。

    考虑生命安全,她忍下怒火卖乖, “二爷, 我怕疼, 就——”

    “闭嘴,你会求着要的。”江归一语气很淡, 手指很热,“还有, 你觉得, 把我从人?类骂到草履虫, 我就真的变成单细胞生物听?信你的鬼话了是吗?”

    他往中心一按, 感受着含羞草般摇摇颤颤的蜷缩,反手缓慢“啪、啪”悠打两下, 看着一线亮光处,继续道:“怎么,小y娃,骂那傻子骂习惯了,忘记自己受过的惩罚。”

    自动忽略其他词,傻子这两字陈窈心脏就不舒服,想到再也见?不到江乌龟,酸意汹涌,她向来睚眦必报,她也太知道江归一介意什?么,轻笑,“是啊,骂习惯了,把你当?成他了。”

    江归一身体向后靠,冷不丁抬掌扇了下,“可惜他死了,永远不可能涉足这里。你只能哭着叫我的名字,我等不及看你求饶的样子了。”

    陈窈尽量让自己忽视火辣辣的酥麻,刻薄地说:“我也等不及看着你这张和他一样的脸,怀念他,代入他,不自觉叫出江乌龟。”

    话落全身战栗,弯曲的腿止不住前伸,但又被皮带和脚蹬禁锢,动弹不得。

    江归一面无表情地说:“我看你是想被*死。”

    陈窈轻轻哼一声,听?起来简直像在闹别扭,她拔高嗓音,“滚!”

    他屈起中指,骨节弧度呈现圆拱形,打弹珠似弹几下,又拿整齐干净的指甲轻轻刮蹭褶皱。

    “总这么表里不一,绞成这样,还叫我滚。”

    突然卡壳,过量咖啡因引起的幻觉,江归一脑海里又响起了魔音。

    ——别忘了,我也能看见?。

    ——幺幺是我的,幺幺喜欢的是我,她亲口?对我说她讨厌你。

    ——她叫我王子,叫你变态,还不懂吗?

    ——来,让我出来,让我出来,你会看到她的笑容。

    该死的杂碎,明?明?之前没?这样过,做了电击反而如此妄为。

    江归一闭着眼,毫无章法地用力?掘,“幺幺,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咬你,掐你,扇得小X……”

    “这种欲生欲死的体验,只有江归一能给你,明?白吗?”

    陈窈从没?觉得江归一的手指像刀片,全身冒汗,她颤巍巍地说:“我只知道你再这样,我真的会死……”

    江归一觑着她,手法随意地扎起汗湿的头发,“那你叫我的名字。”

    “江归一。”

    “叫主人?。”

    “主人?。”

    “说我属于你。”

    “我属于你。”

    虚情假意。

    江归一冷哼,拖泥带水地撤离,不耐烦地拉过旁边推车,翻得哐哐响。

    他取出透明?管剂,拧开盖子倒在掌心,握住并拢的两根手指,旋转,使其充分湿润后,拍了拍,带离粘稠丝线。

    随后毫不留情攻进?。

    陈窈喊出声,差点?灵魂出窍飞到天花板。她又开始骂骂咧咧。江归一充耳不闻,等到她松懈时,拿起了搁置已久的东西。

    “老?规矩,掉出来,受惩罚。”

    这是枚昂贵的钻石塞,通体银色,光滑细腻,肌理会被锥形态的前端扩开,随着推入扩开,最后又于尖端合拢。

    明?亮的灯光下真是极为美丽的过程。

    江归一看了几秒,再次重复。

    他想,如果没?事自己应该能看一整天。

    陈窈双手攥拳,小口?喘着气,身上的汗浸湿束缚的皮带,两者接触面滑溜溜的。随后椅子呲啦一声,江归一倾身,两人?呼吸骤停。

    如同第一次踏入雨林的探险者,失足掉进?地图上没?有的地界,每一步

    寸步难行。

    过度充实带来无止境的空泛,仿佛置于云端,陈窈手指弯曲,隔空想抓住什?么,什?么都好,只要能让身体降到实处。

    “别急,我和那傻子不同,不会让你一直等。”

    陈窈正想讽刺两句,男人?的手掌附过来,五指缠紧、相?扣,她的指甲抠得他手背全是抓痕,血丝渗出,以?致那头饕餮看起来像正在进食。

    柔软与金属压迫之下,江归一禁不住轻喘,随意半扎的头发,从额际、后颈掉下来几绺,风情又性感。

    突然停住,他的眸色变幻莫测,陷入幻觉般,过了半秒,猛然扯住她脚踝的皮带。

    粉钻被冲力?推深,喉咙、腰、手脚同时上挺,可束缚的皮带强行压制。

    什?么都做不了,无法抱团取暖,接近死亡的窒息,陈窈只能大口吸氧。

    江归一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赶紧按开脖颈的皮带,克制、耐心地依次解开所有束缚。汗水从他额际往下淌,一滴滴从下巴骸滑落,没?入衬衣领。

    “幺幺,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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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窈看着男人?与记忆里相?似的神情,可他们不是一个人?,他死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明?明?前几天还给她做了那么好吃的土豆塔,明?明?昨天还给她炸了两大盒薯条。

    这么想着又奇怪地想流泪了。

    她别开脸,“江归一,我讨厌你叫我幺幺。”

    这些字眼刺戳着江归一的心脏,他沉默须臾,唇张了张,最终化?为发泄般地啃咬。

    她也恶狠狠地反击,因为高度不够只能咬胸膛,正好是他心脏的位置,仿佛要咬下一块肉。

    江归一掐住她的下颚,意味不明?、极富侵略性的视线描摹着她的脸。

    血从两排整齐的牙印往外渗,他用指腹蘸取,漫不经心抹到她的唇。

    流动的血是他肮脏不堪又无法自拔的瘾,轻易饱和,轻易过界,顺着她嘴角往下流,玷污白净下巴。

    竟有种瑰丽诡谲的美感。

    他低头去?亲,她却躲开了。

    “他可以?亲,我不可以?,我们共用同副身躯,在你这的待遇天壤之别。”江归一嗤笑,“那傻子就那么好?”

    “还是你恨我。”

    陈窈的睫毛略微迟钝地扑簌了下,反问:“你觉得呢?”

    他不想问了,双手托住她的臀抱起来,死死摁进?怀里。

    越痛,越不放手。

    越痛,越用力?越深。

    血腥味让他们变成两头野兽,因为磁场不合只能通过厮杀融合,爱恨的界限本就不明?了,如此在水乳之中以?格外矛盾激烈的方式在脉络里蔓延,烙印进?骨骼。

    渝水的穿堂风无法降温,轰烈的浪潮从客厅一路遗留无数淋漓。

    走进?另间房时皆是气喘吁吁。

    这是间蚂蚁温室。不同尺寸的玻璃房,各式各样、密密麻麻地蚂蚁,在伪造的迷你沙漠、雨林安家乐业。

    陈窈躺在沙发,她不懂江归一的脑回路,但至少比那破椅子好,至少拥有一定限度的自由。

    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蚂蚁,哪怕声息没?恢复,好奇地问:“这是你的宠物?”

    “嗯。”他举起她的双腿,膝盖折起,“以?后也是你的宠物。”

    陈窈:“”

    她看着他的动作?,“我不想住在这里,不喜欢蚂蚁,更不会在这破房子里把蚂蚁当?宠物。”

    他笃定地说:“你喜欢研究人?类学,计算机,就会喜欢蚂蚁。”

    “为什?么?”

    江归一打开她的腿,模样认真,“蚂蚁既代表社会组织历史,也代表计算机的未来。”

    “一个蚁群能建立一座城市,尽管每个个体对彼此都是模糊感应。”他转动前端,“但当?他们成群结队穿过田野时——”

    扑哧。

    湿答答的钻石赛终于抽出来。

    陈窈整个人?忽然从江归一的科普中清醒,变得有点?惶恐。

    “它们就是一只巨大的复眼,穿行在草木之间,尽管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只蚂蚁知道如何调节温度。但它们与生俱来就知道如何共同使其巢穴保持恒温。”

    陈窈颤抖不已,阵阵悸动从后面传到前面。

    面前的男人?如此疯狂而荒诞,虽然他们已经做过很多事,其实没?什?么不一样,但就是不一样。

    “江归一你到底有什?么毛病?”她小声哭泣,拱起背想要逃离这恶魔,“前面还不够,非要”

    “不够。”江归一边说边捅开,用鼻子蹭她的喉咙,“好好吸气。”

    这就像蚂蚁通过名为信息素的化?学系统交流,他嗅她的芳香,但绝不会像蚂蚁一样复制给其它同类。

    他吮着她脖子留下许多吻痕,“现在吐气,放松。”

    陈窈断断续续吸气呼气,看到左边玻璃缸一只手掌大小的蚂蚁盯着她,加上尖锐的刺痛感,她有点?崩溃,腿打颤,哭着说:“江归一你滚啊……谁要在一堆破蚂蚁面前”

    他语气不满,“什?么破蚂蚁?”

    “它们是并行的计算机系统,解决高级科学问题只能通过这样的并行架构获得。”

    陈窈捂江归一的嘴,“我不想听?,你闭嘴”

    江归一颧骨潮红,眼神狂热得像位对上帝祷告的信徒,可他不能容忍其他信徒,只能亵神,疯狂占有。

    他说:“这些他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你必须听?。”

    那团酸涩的怒火,熊熊燃烧,压抑太久的耿耿于怀已经扭曲了,它能将所有的一切烧成灰烬,包括自己。

    而这点?,江归一心知肚明?。

    他把两根手指伸进?陈窈溢满水的嘴里,粗暴地抻开往上提,大拇指按着那颗红痣,慢慢摩挲,慢慢折磨,语调也慢悠悠,“小废物,我好心跟你授课,你怎么不领情?”

    “你是不是上学的时候也这么不乖?”

    陈窈差点?晕过去?,脑子里只剩四个大字,并行架构,同时运行时,她哆嗦着抓住他的小臂,喉咙深处发出凄厉的哭喊,“江、江归一!”

    江归一愉悦地笑,“我在。但你别挤我。”

    “滚!”

    “我听?说有的程序员捣鼓弥母,”江归一看着湿淋淋的手掌,往下抹,“模仿思想流从一个大脑进?入一个大脑,试图捕捉到文化?革命的精髓和力?量。”

    他俯身,轻轻啜起她脸颊的肉,“你能不能教我?”

    教我,如何进?入你的大脑把其他人?赶走。

    第063章 调虎离山063

    翌日十二点, 温房中的蚂蚁开始劳作。

    陈窈被热醒,身体除酸胀没有明显疼痛感,厚厚一层薄荷凉膏抚慰着火辣辣的地方。

    睁开眼, 视线正对江归一被撕咬到布满牙印的胸膛, 她垂睫, 自己身上被吮出?青紫的吻痕全部被白色药膏覆盖。

    她看了?数秒, 试图搬开搭小腹的手臂,枕在?颈下的手半屈, 轻柔地抚着后脑勺。

    “幺幺”男人无意识呢喃。

    昨晚大概因为激素分泌旺盛导致例假提前?来访,迷糊中他边骂骗子边一条龙服务,卫生棉条也是亲力亲为。

    陈窈无法理解江归一变态的占有欲, 注视他良久, 挪开那条重量级的手臂,慢慢坐起来,瞟了?眼他的肌肉,目光游弋到肋骨。

    新刺青。

    覆盖刀痕的行书“幺幺”, 以及围绕幺幺的陌生女书图样, 左边像两?片柳叶, 右边像把匕首。

    刺青的痂完全脱落,江乌龟写楷书, 所?以是江归一回国那天亲自刺的。

    陈窈想到飞机上的眼泪,说不定?那时候江乌龟已经?有预感自己会被杀掉, 而现在?最后的痕迹也被消除了?。

    没有鲜花, 没有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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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墓碑。

    她甚至没来得及与他告别, 也没来及因为他而凭空生出?的陌生情愫。

    陈窈注视那处刺青良久,双手抚上江归一的脖颈。

    腕被攥住, 也仅仅只是攥住。

    江归一掀开睫,任她掐着,促狭的眼神明晃晃写着“小废物,省省力气”。

    陈窈冷笑,迅速跨骑江归一劲

    瘦的腰,全身力气灌注到掐住他脖颈的双手,猛然收拢。

    看着他因缺氧脸渐渐变红,她有种报复快感,企图从他吃痛的表情慰藉不平衡的心理。

    江归一干脆松开陈窈的腕,长臂慵懒摊开,呈现大字型,锁骨和胸膛透出?红,嘴角带笑,格外玩世不恭,也格外纵容。

    陈窈更加恼火,正想骂人,他的双臂绕至她身后捏了?捏,她毫不留情两?耳光扇过去,左右对称。

    江归一先茫然半秒,回过神明显想发脾气,但不知为何忍住了?,摸摸她的手,耐心地问:“为什么想掐死我??”

    跟“今天吃什么”的语气一样稀松平常。

    “想杀人需要为什么?”

    陈窈一根根掰他的手指。

    仰视的角度。

    她身上穿件男士黑衬衣,领口敞开一半,脖颈到胸口那片皮肤白到发光,未施粉黛的脸,未经?伪装的表情,平日下垂的眼尾微微上扬,竟别有番柔弱而清冷的美。

    江归一目不转睛盯着,手越收越紧。

    陈窈掰了?半天发现屁用没有,觑着他,片刻后冷冷地说:“擦擦口水,真难看。”

    “放屁。”说着喉结止不住滚动,江归一握住她的腰往上提了?提,心里想着下次必须用这姿势,嘴上补了?句,“你这小不点有什么值得我?流口水。”

    陈窈:“”

    她偷偷踹他一脚,“既然如此,做也做了?,可以放我?离开了?,否则以后每一天我?都?会想办法杀你。”

    “你哪天不想杀我??”江归一嘲弄地笑,突然敏感地意识关键,笑容消失,“我?们之前?做过那么多?次,你没想杀我?,这次我?没让你受伤。就?因为我?杀了?那傻子,杀了?甚至不算一个人的意识体,你想杀我?!?”

    他再次重复,“你为他想杀我??!”

    “如果我?说一笔勾销,你会放我?离开吗?”

    江归一不假思?索,“做梦!”

    意料中的反应,陈窈并不惊讶,淡然地说:“那么,这就?是理由。”

    江归一沉默良久,定?定?看着她,眼神透出?偏执,犹如一把锋利的锥子,刺向她,扎穿她的皮囊,即使他也遍体鳞伤,两?败俱伤。

    “那试试,是我?命硬,还是你手段更胜一筹。”

    陈窈心口砰砰跳,江归一的言行举止总超乎意料,她无法掌控。

    或许他自己也无法掌控。

    江归一挺腰坐起来,长臂舒展将陈窈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小小的肩窝,及腰乌发与金棕色的头发在?交叠光影里纠缠不清。

    “现在?闭嘴,我?要睡三?分钟回笼觉。”

    “你的头很重。”

    “再说蠢话我?就?让你对着蚂蚁哭。”

    “”.

    中堂,主人的第一餐非常丰盛,榆宁来的老厨师和家仆非常讲究,不止按照先头菜的顺序上菜,且严格遵守先冷后热先名贵后一般的顺序。

    早餐没吃,鲍鱼象拔蚌这类荤菜勾不起陈窈胃口,她无语地看着大快朵颐的江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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