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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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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对于连珩,余景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

    要说拒绝他也明确拒绝了,冷处理吧他也冷了一段时间。

    只是之后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跟开火车似的哐哐往脸上砸,人都进医院了,他总不能还冷着。

    可是回应又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中间横着个祁炎,那喜不喜欢全凭感觉,又不能真跟月老系红线似的,这人不行换一人重新系。

    余景他就算想,也没那个能力。

    虽然话听着很感动,但肢体接触还是没什么必要。

    余景浅浅叹了口气,把连珩的手指头再一根一根从自己的手上掰下来。

    “不要这样,”他低声说着,“阿姨会看见。”-

    手术完第二天连珩就能撑着身子在床上小幅度移动了。

    他躺了太久的时间,腰背都受不了。

    好不容易侧个身,舒服得直蜷脚趾,特别是余景再在背后捶捶按按,那简直美好得冒泡泡。

    徐杨在病房里呆了两天准备回家,刚好坐连珩爸爸的顺风车送到家门口。

    余景没走。

    一是连珩不让他走,二是他回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三是连阿姨照顾连珩有些时候不太方便,那些不方便的事情,就落在了余景头上。

    其实他也不太方便。

    “你看着我我尿不出来。”

    余景把头偏过去。

    半分钟后,连珩忍不住笑:“不行,我还是尿不出来。”

    余景面无表情地收起尿盆:“尿床上吧。”

    连阿姨有点担心,暗搓搓地询问:“你不会伤到那里了吧?”

    连珩眼睛一瞪:“那不可能!”

    余景忍着笑。

    “哎呀你最好哪哪儿出点毛病,”连阿姨放心下来,也开始漫无目的地随嘴扯,“腿折了就折了,躺屋里妈养你,最起码留条命吧,也不至于我天天担心。”

    她闲不住嘴,说话又快又密,医院里住了两天,连珩没少挨他妈的骂。

    不过被骂了也挺开心,跟听相声似的,乐呵呵地挨着。

    这样松弛的母子关系不存在于余景的生活中,他从小就很羡慕。

    只是以前余景单纯的觉得自己的妈妈对自己要求比较严格,安慰自己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可现在看来,却还是有些区别。

    不经意想到自己的父母,余景垂下眼睫,多少有些失落。

    只是这股子悲伤还没完全具体化,很快就被一窝蜂涌进病房的探望者给冲散了。

    一行人中有几个穿着警服,应该是私下里商量好结伴过来的。

    余景一个不认识,很自觉地拿了热水瓶出去接水。

    再回来时听见有隐隐约约的哭声,走近床边才看见,对方是个大不了他几岁的女人。

    女人身边还站了个眼泪汪汪的小丫头,是连珩已经殉职的前队长的女儿。

    连珩逢年过节就经常带她出去玩,所以余景眼熟认识。

    或许是联想到了自己已经去世的丈夫,女人对于这种意外格外恐惧,连阿姨环着她的肩膀,不住地安慰。

    余景像个背景板一样杵在旁边,看连珩和一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他大部分都在听别人说,有时候会牵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几人刻意压低了些声音,余景听不见具体内容,但也能从那几人之间看见连珩表情严肃,甚至微微皱了眉头。

    这样的“连队”和半小时前死皮赖脸硬勾着他手指头的“小珩”有点儿割裂,余景暂时无法把这两个形态给结合到一起。

    而导致这样的原因,或许是余景对连珩记忆空白的那七年。

    高考后他毅然决然和祁炎离开,大学四年,工作三年,直到祁炎的公司稳定下来,生活也变得越来越好,余景这才鼓起勇气回的家。

    这七年,他只顾着闷头跟着祁炎往前走,愧疚与悔恨每天每夜都在折磨他。

    余景没有其他精力分给连珩,去关注对方都在干些什么。

    至于再和连珩有了联系,对方也早就大学毕业参与工作,一改他记忆中又矮又瘦的弱鸡模样,变得高大而又可靠。

    期间吃了多少苦,或许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快到中午,连阿姨带着还剩下几人出去吃饭。

    他们大多是从B市过来的,下午还得赶回去。

    余景没去,留在这儿陪连珩。

    刚才还热热闹闹走路都不通畅的病房突然清冷了下来,只剩余景和连珩面面相觑,还真有点不太自在。

    “想尿尿。”

    连珩开口一句话余景就没绷住。

    他抿唇忍住笑意,从床底下拿了尿盆。

    连珩艰难地挪动着身体:“我憋一上午。”

    余景更想笑了:“没看出来。”

    就刚才连珩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哪里像在憋着尿。

    “你别在这。”连珩有点难受。

    余景拒绝:“我不给你端着你怎么尿?”

    “我自己端着。”

    “端不住,快尿。”

    两人僵持不下,连珩的耳朵一点一点红起来。

    余景忍不住调侃他:“之前那么勇猛也没见你害点羞。”

    连珩诧异抬头,欲言又止:“余景,你也就趁现在威风威风。”

    余景:“……”

    “行了,快尿。”

    几分钟后,连珩滚进被子里。

    余景去了卫生间。

    出来时看见病床上的人遮得只剩一个头顶,忍不住笑道:“没脸见人了?”

    连珩顶着熟透了的脑袋,扒拉下被子:“怎么可能?我那儿正常着呢。”

    他看向余景,另有深意。

    余景眯了眯眼:“收收心思。”

    连珩:“……”

    他坐在床边,拿过果篮里的一个苹果,垂眸开始削皮:“小珩,你前一段时间和菜楚楚联系过吗?她有跟你说过什么?”

    余景其实早就想问这些了,只是昨天连珩话说不清楚,今天早上又有人探望,一直拖到现在才终于有了机会。

    “有,”连珩冲他挑了挑眉,“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余景的动作一顿。

    连珩以为余景会骂他两句,或者含糊着催他快说。

    但余景也就只是顿了一下,然后沉默着把手里那个苹果削完。

    “我错了。”连珩道歉道得从善如流。

    余景把苹果切成小块装进小碟里,再插上牙签放在病床上的小桌上。

    他自己则拿着那个苹果核,坐在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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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和徐杨吃晚饭的地方,面对着窗外慢慢啃着。

    “余景,”连珩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不说了,你别生我气。”

    余景“嗯”了一声,没有其他动作。

    他没在生气,心里更多的是无奈。

    没办法面对这样的连珩,干脆就背过身去。

    一个苹果核被余景啃得干干净净,他起身去丢,却惊恐地发现连珩竟然在床上坐了起来。

    昨天刚动手术保住的左腿打着石膏,被牵引绳吊着,跟秋千似的晃晃荡荡。

    余景三魂七魄吓走了一半,一个健步冲上去按住连珩肩膀,想把他给按回床上躺着,又怕伤着对方。

    “你怎么?!”他急得一时半会儿话都说不出来了。

    连珩坐在那儿,微微仰着脸:“你要接受不了我就不那样了。”

    余景又“嗯”了一声:“你好好躺着,别受伤了。”

    连珩躺得腰酸背痛,坐会儿也不是不行。

    余景把掉在地上的苹果核捡起来丢进垃圾桶,再给他后背垫了两个枕头。

    “腰好酸,你能给我砸砸吗?”

    余景坐在床边,隔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轻轻砸着腰。

    连珩也不兜圈子,说了些和菜楚楚交谈过的事情。

    “她自信得很,觉得祁炎不会真的动她。至于报警,可能只是小情侣间的情趣吧。”

    “小情侣”这三个字在余景内心刺了一下,他有点怀疑这是连珩故意的。

    “如果出轨真像祁炎所说只是意外,菜楚楚不会这么大胆把事情闹这么大——”

    “我知道,”余景呼吸急促,匆匆打断他的话,“这些我都知道。”

    “我只是不懂祁炎为什么想要菜楚楚的命,而且昨天我联系上他的时候,他又说没必要了。那菜楚楚以后还有危险吗?祁炎他到底想干什么?”

    昨天菜楚楚能第一时间被转走,其中肯定有祁炎干涉。

    而现在她基本就被祁炎捏在了手里,真想弄死简直轻而易举。

    “我就是有点担心祁炎会不会真干傻事,虽、虽然我跟他没什么了,但是好歹这么多年……”

    余景在此中断,说不下去了。

    病房陷入沉默,或许除了祁炎谁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祁炎没必要骗你,如果他真想让菜楚楚消失,转院的当晚就应该动手。这种事最好趁乱,拖到现在应该不会再行动。而且你也报警了,警察那边会有人盯着。草已经被打了,蛇不会再咬人的。”

    余景微微松了口气。

    “不过还是找个时间当面问问吧,她估计也伤得不轻,得过段时间。”

    余景有点愣神:“当面?”

    “嗯……”连珩微微拖着声音,皱了皱眉,“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猜想,不过它现在只是一个猜想,等我腿好了,菜楚楚那边应该也能清醒一点。祁炎这次是真想要她的命,她要是知道害怕,会再联系我的。”-

    余景以为连珩说的“腿好一点”最起码的半个月朝上。

    因为他问过医生,这种情况得最少一个多月才能拄拐下地。

    然而连珩却不按常规,身体力行给余景展示了一番自己优秀的身体素质,仅仅在术后刚一周就直接出院回家。

    医生劝他租辆车躺着,他嘴上答应,转头就坐上了他爸的小轿车。

    期间除了装柔弱硬往余景身上倒之外没什么别的毛病。

    震惊余景一百年。

    不仅如此,连珩还拒绝了跟爸妈一起回家,反手捞着了余景,坚持要回自己家里,说余景会照顾他。

    余景:“……”

    努力抽手了,但抽不开。

    在连珩父母的注视下,他格外尴尬:“叔叔阿姨,我还是不——”

    “你就去照顾他吧。”

    连阿姨一句话直接把余景给说闭了嘴。

    连阿姨扯了扯唇角,笑着说:“我照顾着不方便,你叔叔又要上班没时间。平时我做好了饭送过去,你和小珩也这么久没见了,他好不容易休息,你多陪陪他吧。”

    余景张了张嘴,总觉得这番话突然从连阿姨嘴里说出来,好像合情合理,但却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

    短暂的停顿后,连阿姨看向余景的笑容多少有些僵硬。

    像是尴尬,又带着点手足无措。

    “谢谢妈。”连珩的声音微微发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余景仿佛在连阿姨眼中看见一闪而过的水光。

    “谢我做什么?谢谢小景才对。”

    余景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啊?谢我?”

    “爸,”连珩又看向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连父,“你觉得呢?”

    连父把脸偏向一边,也只是叹了口气:“你妈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42章

    余景和连珩父母分开时总有一种很怪的感觉。

    特别是他送对方出门时两人回头那一眼,欲言又止,泪眼摩挲。

    举个不太恰当的比喻,特别像托孤似的,就这么把这儿子交在了自己手上了。

    余景:“……”

    他若有所思地关门回房,却在下一秒看连珩面部狰狞,手脚并用,扒拉开自己的半边衬衫,露出那一片欲迎还拒的胸肌。

    “快点,我要洗个澡。”

    余景的正常脑子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什么?”

    作为一个刚出院的病号,一双胳膊腿被石膏绑了一半,身上到处都是零零碎碎的伤口。

    还洗澡?

    不许洗澡!

    “没事,”连珩继续低头和他左边手臂斗智斗勇,“过遍热水当消毒。”

    余景被这一惊世骇俗的言论给震惊得半晌没接上话。

    等反应过来,当即按下对方胡乱折腾的手:“老实点!”

    这话耳熟,多半出自连珩口中,他倒是没想着有一天能听见别人对自己这样呵斥,当即愣了愣神:“怎么?逮捕我?”

    联想到对方职业,余景也有点想笑:“伤口不能沾水,洗澡你想都别想。”

    “我这一星期躺的都快臭了,”连珩抬了抬自己打着石膏的手臂,“真的,你闻闻。”

    余景不干那种傻事。

    “洗洗吧,洗洗吧,”连珩攥着余景的衣摆,就差在床上撒泼打滚,“真的难受。”

    余景被磨得人脑壳疼,只好端来一盆热水,准备简单给连珩身上擦一擦。

    结果盆还没放下,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用脱裤子。”

    连珩一挺腰,把裤子又给提上了。

    “你能不能别乱动了?”余景摸摸他腿上的石膏,仔细查看了一下头尾连接处,“按常理来说你现在都不能出院,别在家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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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腾出问题了,我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连珩笑着说:“能怎么交代,交代是我折腾的呗,我这么大人了,自己也会交代,你还真把我当弟弟,觉得要一辈子对我负责?”

    余景:“……”

    他以前怎么没觉得连珩这嘴怎么这么欠?

    “再吱声你自己洗。”

    连珩当即把嘴给闭上了。

    毛巾浸在热水里,余景卷了衣袖,拧干毛巾,握住连珩那只尚且健在的手腕,包住手背。

    他擦得很仔细,五根手指都单独擦了一遍。

    等到毛巾的温度降下来,再重新浸回盆里,搓洗两下,继续擦手掌心。

    连珩指尖一勾,余景烦躁把他的手拍开。

    听得沉沉笑声,掀起眼皮看过去,是连珩笑弯了的眼睛。

    手指隔着毛巾,擦过肌肉紧实的手臂。

    大约是水汽蒸腾带走热量,偶尔触碰到温热的皮肤,能感受到表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冷?”余景问。

    连珩大言不惭:“我热。”

    余景把毛巾盖他脸上。

    又听得连珩嗤嗤的笑。

    余景很擅长照顾人。

    当然,不是天生的。

    大学刚毕业那会儿,祁炎出去谈生意经常喝得烂醉回来。

    一身的酒气,往床上一倒就不省人事。

    余景给他换衣服、擦身子。

    有时胃吐空了,后半夜饿得厉害,余景就得看祁炎心情起床给他煮粥或者下面。

    那时不觉得麻烦,只觉得心疼。

    祁炎白天一门心思挣钱,晚上喝醉了才能窝余景怀里絮絮叨叨说着零碎的情话。

    余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梦里都是祁炎的声音。

    “在想什么?”连珩盯着余景看了许久,突然冷不丁问了一句。

    余景回过神来,对上连珩的视线,一时间也有些茫然:“嗯?”

    “在想祁炎?”

    “嗯。”

    连珩问得大大方方,余景也懒得遮遮掩掩。

    “你以前这么照顾过他吗?”

    余景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连珩。

    连珩毫不遮掩地与他对视,眸中平静,等着他的答案。

    余景重新垂下视线:“嗯。”

    “那你以后还这么照顾他吗?”

    余景忍无可忍:“连珩——”

    连珩打断他的话:“我就没一点可能吗?”

    “没有。”

    余景干脆地扔下这么一句话,端着盆出去换热水。

    只是再回来的时候,连珩依旧追问着:“既然你都跟他彻底谈崩没有可能,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

    “你是我弟弟——”

    “我才不是你弟。”

    余景抿了下唇,把毛巾搭在水盆边缘:“再这样你就让阿姨来照顾你吧。”

    连珩后槽牙一磨,咬肌紧绷,目光偏向一边,死死盯着那一处巍然不动的窗帘尾摆。

    余景等了片刻,又重新拿起毛巾。

    连珩闭着眼,向他伸手:“我自己擦。”

    余景在他手心上打了一下:“别闹小脾气。”

    “谁跟你闹脾气?”连珩睁开眼,满脸不悦,“你给我擦起来了你负责?”

    余景:“……”

    他反应过来后也一脑门的火,把毛巾往连珩手上一扔:“你让阿姨过来吧!”

    他气冲冲地出了卧室,在客厅一角又停下了脚步。

    不照顾连珩,他又去哪呢?

    不用工作了,也没家可回了,接下来干什么呢?余景不知道。

    正茫然不知所措,身后的房间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连珩的手机被放在桌上,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得着,余景正纠结要不要回去看看,却意外听得“哐”的一声,水盆洒了。

    事情这不就来了。

    电话是周老板打的,听说连珩今天出院回了B市,特地致电问候。

    连珩看着余景擦地拧抹布,心里堵得慌,说话也都蔫蔫的,很快挂了电话。

    想说句“对不起”,但有总觉得最近说这几个字的频率有点高,瞬间自己都开始嫌弃自己。

    于是就这么拧巴着看余景收拾完一地狼藉,又端来一盆热水。

    他把毛巾递给连珩:“还自己擦吗?”

    连珩瘪了瘪嘴,接过毛巾:“饿了。”-

    当晚,余景睡在客卧。

    只是睡也没睡着,辗转到半夜起来,想去连珩房间查看情况。

    结果连珩也没睡着,两人在一片阴沉沉的夜里对上目光,一个转身就走,另一个“啪”的一下拍开了灯。

    “余景!”

    余景赶紧回房间关上了门。

    只是关门也没用,下一秒他听见连珩的声音隔着门板:“你不过来我就过去了!”

    这事儿对方真能干出来。

    余景又回去了。

    “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

    毕竟医院里抬眼就能见着,这第一天回家,看不到还真有点心里没底。

    “睡这儿,”连珩拍了拍他一米八大床的另一边,“我翻不起浪来。”

    翻不起浪也不行。

    余景拉过一旁书桌的凳子,在床边坐下:“有事?”

    “有,”连珩一本正经,“腿疼。”

    这话没掺半分假,从麻醉消退之后他的腿就没消停过。

    不过余景知道,这点疼对于连珩来说连个屁都算不上,这么明目张胆说出来,基本用来装可怜的。

    他双臂抱胸,看他装。

    连珩看着好笑:“余景,你现在对我就一点话都没有了?”

    以前他们一年见一面的时候,吃顿饭都说不完的话。

    现在不过才多久,半年不到。

    余景抿了下唇,表情温和了些许。

    或许是夜里安静,更容易让人被感情驱使,推心置腹。

    “小珩,阿姨跟你说了吧,我上次回家的事。”

    连珩轻声“嗯”了一下。

    “祁炎出轨了,我的工作辞掉了,和爸妈也闹翻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也都不想了。连阿姨和连叔叔对我好,我从小也就把你当家人,连珩,求你了,别真的让我一无所有好吗?”

    他发烧还会有人担心,吃饭也会有人在意,虽然余景知道这些都只是建立在自己照顾连珩的份上,但他还是很珍惜连珩父母对自己的这份类似亲情。

    “你这次受伤是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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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甚至都不敢和叔叔阿姨坦白。我就想照顾你到你康复,期间你不要让我为难,行不行?”

    余景垂着视线,说完后轻轻叹了口气。

    他太累了,最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担心连珩,也担心祁炎。

    “所以你是因为愧疚?”连珩问。

    因为愧疚来照顾他,因为愧疚说这些话。

    也是因为愧疚,才愿意浪费时间留在他的身边。

    余景动了动唇,到底也没否认。

    平心而论,他和连珩之间不可能完全没有关心,只是这个时候说出口,反倒会让对方误会。

    干脆就不说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如同浸润这窗外的漫漫长夜。

    连珩垂着眼睫,盯着一处看了许久,直到唇角扯出一丝笑来:“余景,这种违心的话你对祁炎说过吗?”

    余景一怔。

    “祁炎说喜欢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先拒绝了他?说什么‘你是男的,怎么能喜欢我?’”

    余景狠狠打了个哆嗦,倏地站起了身。

    “你就是这样,永远都在口是心非,祁炎逼着你答应你才会答应!到我就不可以?!”

    余景径直走出卧室,摔上房门。

    像是把一切都关在了外面,不管不问-

    隔天起床,两人脸色都不是很好。

    连珩那边本就病中,生生熬了一夜后仿佛被妖精吸了阳气,整个人苍白着一张脸,甚至于印堂都隐约发黑。

    而余景这边纯粹就是被吓的。

    因为他惊讶地发现,连珩竟然扶着墙站起来了。

    “才一个星期你就——”

    连珩弱柳扶风般一晃身体。

    余景八百米冲刺过去,一把扶住。

    连珩斜了斜目光,看着对方。

    余景架着他的胳膊,喉结一滚。

    有点近了。

    “别胡闹了赶紧回床上躺着。”

    余景皱着眉头,双臂结结实实箍着连珩的一条胳膊,用身体给他当单拐。

    昨夜那场不欢而散像是梦中的争吵,被今天的晨光一晒,没人记得起来。

    “躺不了,”连珩借病耍流氓,侧了侧身,用自己那条打了石膏的手臂虚虚环在余景身侧,低头把下巴枕在他的肩头,“菜楚楚找我了。”

    余景身体一僵:“什么?!”

    “提到这事儿你就关心,”连珩嘟囔着抱怨,“我约了今天下午,要一起吗?”-

    一起是肯定一起的,但余景多多少少有点担心连珩的身体状况。

    不过连珩本人压根没在意这些,坐上电动轮椅后感觉已经能满世界乱跑。

    虽然腰臀处多少还是有些不适,但顾不上了。

    连珩没想到菜楚楚会约他当面交谈,对方不仅没有被祁炎处理掉,反而自由得让人惊讶。

    他不知道这小明星是真有手段,还是已经成了祁炎的棋子。

    前者尚且不算太遭,可后者的话,这顿饭多半是场精装鸿门宴。

    要不是菜楚楚点名道姓要余景过去,连珩还真不想让余景冒着个险。

    可菜楚楚到底要和余景说什么?

    威胁?炫耀?还是合作?

    连珩带入每一个选项,都说服不了自己。

    他心里隐约已经有了答案,或许对方就是那个咬人的兔子、跳墙的狗。

    到了约好的包厢,连珩率先推门。

    里面只坐着菜楚楚,除却脸颊上的大片伤痕,她面色苍白得像个女鬼。

    余景紧随其后,把门关上。

    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个女人,比想象的还要更平静一些。

    或许是经历太多反倒看淡了这场闹剧,余景控制着呼吸,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预料中的剑拔弩张并没有开始。

    菜楚楚一言不发,只是抖着手,从包里拿出一张巴掌大的照片。

    连珩的脸色“唰”一下就变了。

    他撑起身想去拿,却快不过余景先一步接过了那张照片。

    黑白的扇环影像,上面是看不清的轮廓图案。

    余景都不用仔细去看,就知道这是一张B超照片。

    他只觉得额角突突直跳,眼前同样一阵黑一阵白。

    心底或多或少已经有了猜想,却拧着眉仍不愿面对。

    “你是不是看不懂?”菜楚楚指着其中一点阴影,声音沙哑,“这是一个月大的小孩。”

    “他死了,死在半个月前的车祸,死在祁炎手里。”

    第43章

    连珩愣在原地。

    倒不是因为菜楚楚拿出来的这一张照片,而是照片中夭折的孩子只有一个月。

    一个月,那岂不是——

    “嗬啷!”

    余景一时头重脚轻站不稳当,后撤时撞到了一把椅子,狼狈地跌坐其上。

    连珩咬牙撑起身体,按着桌边挪过去,握住余景的手腕:“余景?”

    可紧接着,菜楚楚抖了抖肩,笑出了声:“真可怜啊……”

    余景还捏着那一张照片,死死地盯在上面,整个人面色苍白,剧烈地颤抖着。

    他的耳边全是牙齿相撞的“咯咯”声响,偶尔传进几句菜楚楚的冷嘲热讽,句句全都如钢针般扎在心上。

    “祁炎就是个骗子,对我说憧憬家庭,对你说渴望爱情,实则就是贪心不足,什么都想要。他今天能对我下手,明天就能让你消失,你以为他多爱你?其实我们都一样,被他骗的团团转罢了……”

    余景木讷地抬头,看菜楚楚笑完了,眼底又生出几分寞落。她顿了顿,盯着余景手上的那张照片,自嘲般自问自答:“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不要,你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连珩皱了皱眉:“你说了这些,不怕祁炎对你动手吗?”

    菜楚楚弯腰拿起自己搁在座位上的小包,抬手理了一下她微卷的长发:“我不陪他玩了,大不了就是死,谁怕谁啊?”

    菜楚楚离开后,房间里静了很久。

    她没带走那一张照片,余景就一直捏在手里。

    脑子里乱糟糟都是过去的事,盯着那一团小黑点,仿佛能听见祁炎曾经对他说的话。

    “我妈当初怀孕之后我挺高兴的,不管是男孩女孩,觉得终于有个跟我流着一样的血的人。”

    “只不过后来被我爸一脚踹没了,我当时没什么反应,但是现在还能记得我妈的哭声。”

    “在遇到你之前,我想结婚生个孩子,在世界上多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不过现在有了你,就不想了。”

    真的不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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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有在想的吧……

    余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照片里那一小团阴影。

    这是祁炎的孩子。

    一个月大,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是啊,才一个月大。

    眼泪滴落下来,打湿在手背上。

    一滴,两滴,直到控制不住浸湿一小片袖口。

    一个多月前,他从职工宿舍搬出来,租了间房子,忙着操心徐杨的事。

    也就是一个多月前,祁炎找上他的房子,站在门外说“你是真的不要我了”。

    可同样是一个多月前,祁炎和菜楚楚有了这个孩子。

    原来一个人的心真的可以掰成两半吗?

    上一秒还在苦苦纠缠乞求原谅,下一秒就可以毫无悔改继续背叛。

    “你说祁炎知道吗?”

    余景忍不住问。

    “他舍不得的。”

    祁炎不会舍得让这个孩子去死,或许他压根就不知道菜楚楚怀孕了。

    怪不得从那一晚之后祁炎就没有任何消息,或许一直到现在,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他都在怀缅这个世界上与他唯一有血亲的家人。

    可如果祁炎知道呢?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小宝宝。

    或许压根就没余景什么事了吧?

    余景哭着哭着,又特别想笑。

    这一切仿佛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朵,大声嘲笑着他曾经的痛苦与挣扎。

    只有他一人沉溺过去无法自拔,也只有他一人安慰自己想要挽救。

    表面华丽的大氅早就暗生蛆虫,当他发现一处脏污时,内里早已破败不堪。

    他认输了。

    也认命了。

    这世界有几分真几分假?

    全然不在意了-

    余景哭过一场后就收敛了情绪,毕竟身边还有一个瘸子需要照顾,不可能真就一口气没提上来晕在那儿。

    他把照片收起来,再推着连珩一起回去。

    到家时连阿姨做好了午饭过来,余景怕对方担心,还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不过也就那几口饭,吃完没一会儿就全部吐掉了。

    心底源源不断往喉咙里送着恶心,就像当初刚知道祁炎出轨时那种生理上的反胃。

    一旦有了个开头,止都止不住,吐到胃里空空,嘴巴尝到苦涩,余景都有点想笑,他不是第一次吐出胆汁来了。

    其实他早该对祁炎死心,从发现了对方出轨开始。

    可惜自己那时并不听劝,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自欺欺人,非得事情落到这种地步才肯看清现实,去承认自己的爱人早已死在了过去的回忆里。

    既然渴望正常的家庭,又何必弄得这么狼狈?

    余景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大大方方地离开岂不更加体面。

    余景头痛得要命,双臂撑在洗脸池边闭上眼睛。

    突然,卫生间的门从外面轻轻叩了两下,连珩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还好吗?”

    余景拧开水龙头,漱了漱口,开门时下巴上还挂着水珠:“嗯。”

    这或许是给他优柔寡断最大的报复-

    下午,余景应连珩要求煮了点粥。

    连珩不怎么饿,煮粥也是想让余景吃一点。

    他不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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