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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1页/共2页)

    您现在阅读的是文学网提供的《七年之痒》30-40

    第31章

    连珩并没有在余景的卧室里找到铃铛,他甚至连着客厅找了个遍,还是没有。

    很显然,十有八九是被祁炎给顺走了。

    余景想到了,并不惊讶。

    他只是有点难受。

    连珩好不容易从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小铃铛,小心翼翼保存了十来年,这才交到他手里多久?又弄丢了。

    而且弄丢的方式还都一样。

    祁炎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不对。

    应该是祁炎一直都是这样。

    十几年前祁炎能偷偷拿走余景的东西,十几年后就能干出同样的事。

    没有无迹可寻的结果,也没有毫无征兆的改变。

    已经发生的事情必然有它最初的原因。

    如果没有,那就是还没被发现。

    祁炎丢掉他的铃铛是这样,出轨也是这样。

    余景想,自己或许应该跳出固有思维,以一个新的角度看待过去这么多年。

    而不是自我感动,一厢情愿-

    回到租房,余景再一次把房间搜寻了一遍。

    连珩拉开餐凳,给自己倒了杯水。

    “让你找着了我这么多年警察也白干了。”

    余景这才直起腰:“被祁炎拿走了。”

    “嗯,”连珩放下水杯,“老手了。”

    余景当没听见这句话里的嘲讽,只是木讷地走到餐桌边,也拉开一张凳子,坐在了连珩身边。

    “你上次提到祁炎出轨的那个小明星,报警说有人要杀她?”

    连珩不知道余景怎么就提到了这茬,但既然提到了干脆就聊一聊。

    “是有这件事,但一个月我们接到这种报警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大部分都是被害妄想或者虚惊一场。不过她是个公众人物,应该不会干这种事——”

    “她姓菜?”余景打断了连珩的话。

    连珩点了下头:“唱跳那小爱豆,菜楚楚你不知道?”

    余景非常缓慢地摇了摇头。

    他不关注娱乐圈明星,更别提这种年轻的小糊豆。

    此刻提到这个人,脑子里浮现出来的脸还是早上收到好友请求后百度出来的。

    一个挺漂亮的姑娘。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受害者往往会把自己即将受到的侵害往严重了说,所以我倾向于有人在威胁她,不致命,但抓着了也得脱层皮。”

    余景沉默片刻:“你觉得是祁炎吗?”

    连珩微一挑眉:“还用觉得吗?”

    “这算违法吗?”

    “具体行为具体分析。”

    余景轻抿着唇。

    见他神色凝重,连珩不太想余景又太大心理压力,于是安慰道:“祁炎出轨你都是知道的,他应该犯不着杀人灭口。”

    余景依旧盯着桌边,一声不吭。

    连珩陪他一起静静坐了会儿,直到把杯里的冷水喝了见底,这才重新开口:“余景,你想开点。”

    余景摇摇头:“菜楚楚加我微信了。”

    连珩诧异道:“说了什么?”

    “我还没同意。”

    连珩几乎立刻接话:“同意啊。”

    余景又恢复到静音状态。

    从他收到菜楚楚的好友请求到现在已经有快两个小时了,那条申请就挂在那儿等待验证。

    余景不知道怎么同意,又或者说,没有准备好去面对同意之后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

    这几个月,他都在尽量避免去接触祁炎出轨的事情。

    不信对方的一面之词,也不想了解事情发生的具体经过。

    他甚至在此之前只知道那是个姓菜的明星。

    也就仅此而已。

    菜楚楚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开启,有些东西就很难再继续遮掩下去了。

    “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还是……已经知道了。”

    余景不置可否。

    连珩单手托着腮,笑了:“余景,你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放弃底线吗?”

    余景其实也不知道。

    大家都是男人,在床上那档子事,真要说一点没意识那不可能。

    无论祁炎主动与否、有意无意,余景都没办法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这事翻篇。

    他排斥祁炎,不想和对方接触,甚至搬出来住。

    可这么久了,他也没想过离婚分手,没想过和祁炎彻底分开。

    不接近,不远离,像两条平行线,就这么互相观望着参与对方的一生。

    这是余景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

    他放不下祁炎,是真放不下。

    那已经不仅仅是他的爱情,而是他的一半人生。

    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四年?

    “何苦呢?”连珩倒了半杯水,推到余景的面前,“放过自己吧。”

    余景垂着眸,发出轻轻的叹息:“我也好想啊。”-

    和连珩分开后,余景回了趟家。

    ——他和祁炎的家。

    他准备找祁炎好好聊聊,关于他现在的想法,还有解释清楚自己和连珩的关系。

    互相折磨不是什么好事,到头来痛苦的还是自己。

    余景已经没什么精力去折腾,他过几天还有个线下采访,问题也才就准备了一半。

    徐杨那边已经做完了专访,节目在近期播出,影响平平。

    不过这的确给对方一笔数额不小的钱,徐杨把钱交到余景这儿,余景让他自己存着。

    每每看到徐杨努力生存,余景就会想起自己和祁炎的曾经。

    有人在努力生存,有人却已经脱离原来的轨道了。

    按下指纹,房门打开。

    余景估摸着祁炎现在应该不在家里,却未曾想,下一秒目光撞上屋内一片狼藉,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不仅仅是上次有过争吵的玄关,包括客厅、厨房、卧室前的走道,地面上遍布着摔碎了的瓷器碎片,零零散散的摆件,和已经坏了的家电。

    余景这些年一点一点装饰起来的小家,被□□得面目全非。

    他停在门口,只觉得穿胸一刀,疼得无法呼吸。

    余景想要远离。

    他又这样,总下意识地逃开。

    可惜手机铃响,祁炎打来了电话。

    “你回家了。”

    幽暗如水蛇般的声音传入耳膜,余景抬手按住门框,稳住呼吸。

    防盗门智能联网,祁炎应该看见了开启信息。

    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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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原本的目的被忘得干干净净,或许他也不需要再去做什么没所谓的沟通:“把我的铃铛还给我。”

    难得强硬的语气,是他最后的尊严与坚持。

    话筒那边静了片刻,响起一声嗤笑:“什么铃铛?”

    “祁炎!”余景压不住心中怒火,“你别欺人太甚!”

    电话猝不及防被对面掐断,余景按住自己心口,不住喘息。

    他已经快不认得这样的祁炎。

    转身想要离开,可又觉得总不能一直这样逃避。

    今天决定过来,就是要解决问题的。

    余景在门口站了会儿,重新回到房间。

    他把沙发上的杂物扫在地上,清理出一小片可以坐下的地方,低头给祁炎发了信息,就在这里等他。

    大概有半个多小时,余景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过去和祁炎在这里生活时的痕迹。

    可等到大门解锁声响起,那些回忆就像纷飞的碎片,在同一时刻化作齑粉,飘散在回忆里,消失不见。

    面对这样一个家,祁炎似乎连装都不想装了。

    他还穿着西装,像是从公司匆忙赶来的,只是衣服有点皱,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游刃有余。

    “怎么想起来回家?”

    余景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冲他伸出手:“铃铛还我。”

    祁炎笑了,眼尾叠着细纹:“就为了这个?”

    “你当初一声不吭扔掉我的东西,还假惺惺地陪我去找。祁炎,这么多年你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连珩?”祁炎避重就轻,巧妙地引开话题,“是他让你来的。”

    “这是我妈妈在寺里给我求来的东西,和连珩有什么关系?!”

    “少给我装无辜,那小崽子能保存到现在就说明和他有关。”

    余景没想到祁炎会这样蛮不讲理,忍不住怒斥道:“你眼里就只有床上那点屁事了吗?你到底有没有尊重过我?尊重我的朋友和家人?!”

    “他们尊重过我吗?”祁炎反问,“你的朋友和家人,谁尊重过我?!”

    余景静了两秒,转身就走。

    祁炎追上去扯他手臂,两人的肢体重新纠缠在一起。

    “今天既然回来了就别想再去找他!”

    余景眼眸发红,咬牙切齿:“怎么?你能喝醉了跟别人滚床单,我不可以?”

    祁炎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余景!”

    余景被推开撞在书柜一角,震得上面的摆画簌簌掉下。

    他揪起祁炎的领口回敬一拳,指节痛到麻木,瞬间飙了血。

    “我今晚要是不回去,连珩会直接过来破门。”

    祁炎怒极反笑,毫不在意自己满嘴鲜血:“你他妈还说跟他没什么?!”

    “有了又怎么样?”余景大声反问道,“你和菜楚楚怎么样,我和连珩就怎么样。祁炎,你应该庆幸我给你扯平的机会,让你能赎罪,不用被我记恨一辈子。”

    祁炎目眦欲裂:“余景!”

    “怎么?又要搬出你那套说辞?”余景冷笑着掏出手机,几乎把菜楚楚的好友申请贴在祁炎脸上,“要不要把她叫过来还原一下那晚的经过?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猛药,能让我们祁总没有一点意识却还能金枪不倒!”

    祁炎的脸色骤变,下一秒抢过手机大力摔在地上。

    “砰”一声,余景的心也彻底死了。

    他后退半步,一改方才的强势与愤怒,只是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爱人,无力又崩溃。

    他的青春,他的爱情。

    这辈子唯此一次的勇敢,在这一刻都被碾进尘埃。

    “我差点原谅你了,”余景喃喃道,“祁炎,我真的差点就原谅你了。”

    眼泪聚在下巴,低头时滴在胸口。

    灼心烧肺,难以呼吸。

    余景急促地呼了几口气,抹了把脸。

    再抬头,看向祁炎,声音麻木到没有起伏:“我们离婚吧。”

    第32章

    祁炎还在愣神,余景说完就走。

    倒不是他怕祁炎反驳或者干出别的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刚才几个字一说出口,他整个人就有点绷不住。

    心疼到难以站立,扶着外墙跌跌撞撞走进电梯,在密闭的轿厢里躬下身来,按着胸口大口呼吸。

    快刀斩乱麻,大刀阔斧的同时也把自己捅了个对穿。

    统共不过五个字,却几乎用尽了余景所有的力气。

    眼泪夺眶而出,雨珠似的砸在地上。

    他都要站不稳当,出电梯时踉跄半步,被一双大手问问托住。

    肌肤相贴的触感令余景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收回手,却被对方抓住手腕,稳住身形。

    抬头看去,是连珩。

    从心底生出那份排斥稍微减轻了不少,但仍然另余景感到难受。

    想到刚才自己竟把连珩拿出来和祁炎斗嘴争吵,当下面对当事人,这才觉得不妥。

    “对不起。”余景轻声道。

    连珩不明所以:“什么?”

    余景没再多说。

    他拂开连珩的手,走出单元楼。

    因为心里难受得厉害,导致余景最终只能停在一处幽静的小道边上。

    当初把房子买在这里,一是离家离学校都近,二是小区绿化和卫生都做得非常好。

    一个几乎镶嵌进两边绿植的木质长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余景按着边缘坐下,整个人像木头似的杵在那里。

    连珩坐在了他的身边,不由分说拉过余景手腕,把指节上还沾着点血的手放在了掌心。

    余景手指微蜷,想要拿开。

    连珩没给,用指尖轻轻按在伤口附近:“别动。”

    余景也懒得动了。

    他的视线发直,盯着隔了条小道的绿植。

    叶片被风吹得乱晃,日光耀眼,映照着一片生机勃勃。

    连珩用湿巾擦掉皮肤上的血渍,动作很轻,怕弄疼了。

    “为什么道歉?”连珩低着头,轻声问着。

    余景缓慢回神,偏头看向他:“又弄丢了。”

    “嗯?”

    “铃铛。”

    连珩的指尖微动。

    “我不是有意的,”余景像是在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着,“我不知道祁炎会扔我的东西。”

    “嗯,”连珩轻轻应了一声,“没关系。”

    这不该是余景道歉,也不该是连珩原谅,可两人却诡异又默契地完成对话,似乎就这么轻飘飘地,把以前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全都翻过去一页。

    就这样?余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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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珩虚虚包着他的手指,目光温和,好像在说:就这样。

    余景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他静静地坐在那,大脑一片空白。

    激烈的情绪起伏之后,像极了三四月的回南天。

    冷热相撞,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水汽,氤氲着让人难过的气息。

    和祁炎离婚,然后呢?

    余景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走?

    还是昭告天下他们不再有什么关系?

    离婚?离什么婚。

    他们在法律意义上分明什么都不是。

    普通的夫妻尚且还有个仪式,民政局走一趟,一个印章戳上去,红本本变成绿本本,也宣告着一段关系的结束。

    他们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被一句承诺绑在一起,没有任何利益保障。

    他们不被承认,余景从高中就应该知道。

    这条路难走,也是曾经反复听到的劝告。

    十年前的回旋镖终于扎在了他的身上,带着陈年的锈斑,足以致命。

    轻轻的叹息,仿佛被从胸腔中挤出来的一样,急促而又沉重,余景抬手按在自己的心口,疼得弯下了腰。

    嘴唇上下一碰,话说出去也就说出去了。

    可这之后密密麻麻的疼,一时半会儿却怎么也缓不过来。

    从懵懂的十五岁开始,他的所有记忆都与祁炎联系在一起。

    高中、大学、创业、结婚。

    他几乎过完了普通人的一生。

    风风雨雨经历过,柴米油盐也没出错。

    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他想不出别的过法儿。

    “让我一个人静会儿吧。”

    余景轻声说着。

    “不用担心。”-

    余景并没有太多时间去难过伤心,因为他屁股后面还有一堆破事找他。

    他换了个手机凑合用,刚一开机就接到了校领导的电话。

    采访又提前了一些,结束后刚好可以赶着暑假播出。

    余景没有一丝感情起伏,应下来后就去忙着去准备采访资料。

    两天后,采访在下午开始。

    余景按着事先准备好的回答,整个过程都很顺利。

    结束后,他拿着之前准备好的稿件出门。

    走下几节台阶,人站在阳光下,却又一时间不知道去哪。

    自从那天他提出离婚之后,祁炎就没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仅如此,甚至连一个消息都没有。

    隐约的不妙如阴影般拢上心头,余景说不出来的难受,却也不知如何发泄。

    他回了趟家,把之前整理的有关采访的资料全部整理好放进书柜。

    趁着天色尚早,又去了趟徐杨家里,但没找着人。

    他知道徐杨在附近的一家网吧当网管,余景刚放假的时候去看过一次。

    不怎么忙,来人了就给开台机子,没事的时候徐杨就趴着写作业。

    余景是真没想到徐杨还能在这地方写作业,结结实实感动了一把。

    这种心情比看见班里的尖子生拿省前三还要激动,他记得自己上一次有这种心情的时候还是在祁炎身上。

    一次没考好大不了再来一次,书上的知识点就那么多,只要愿意学就一定能学好。

    余景背着父母卖掉了自己能卖的出去的所有东西,每天省吃俭用,扣扣嗖嗖,什么都舍不得。

    可对于巨额复读的费用,那些零花钱也只是杯水车薪。

    所以升高三的暑假,那么关键的时期,余景撒了一个迄今为止最大的谎。

    课外补习班的学费烫手,对于他们这个年纪来说不算小数目。

    余景每天按时出门补习,背着书包去兼职发传单。

    两个月晒得又黑又瘦,终于在开学前几天攒够了给祁炎复读的学费。

    他把那些钱拿去给祁炎时,祁炎愣是半天才反应过来。

    “阿炎,再考一次吧。”

    在余景的认知里,总是要有个大学上的。

    祁炎自暴自弃不过只是没钱,如今他把钱拿来了,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天祁炎把他抱得很紧,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学习。

    再后来,余景看着祁炎的成绩一次比一次考得好,排名一次比一次排的高。

    他就像只笨拙又认真的蜗牛,被拉扯着走出泥潭,慢慢爬到和余景差不多的高度。

    高考分数公布后,余景捧着手机落泪。

    为了祁炎,也为自己-

    晚上,余景去了周老板的酒馆。

    主要是太闲了,给自己找点事做。

    吃了上一次的亏,点了杯喝过的果酒。

    余景就这样端着酒杯,歪着身子半倚在吧台上,看舞池里扭动着的人群。

    身后有点动静,余景转过身来。

    周老板把一小杯酒推到他的面前:“尝尝。”

    余景不疑有他,接过来喝掉。

    “怎么样?”

    余景摇摇头:“我不懂酒。”

    周老板又给他倒了一杯:“好喝就行。”

    余景觉得自己要醉,干脆提前开好一间房晚上过去睡觉。

    他其实也是想醉,不然总会想着菜楚楚的那条好友申请,想祁炎,想过去。

    酒水一杯杯下肚,即便是低度数的果酒,对于余景来说也有点过于超前了。

    周老板察觉到他有了醉意,便没再递酒过去。

    “你醉了,上楼睡觉吧。”

    余景摇摇头:“还能喝。”

    这怕是已经醉得不轻。

    周老板微微叹了口气,解了围裙准备扶醉鬼睡觉。

    只是半道杀出个程咬金,愣是被余景勾住了脖子,两人一眼万年似的,就差没直接开啃。

    余景长得好看,来这边没几次,搭讪的人都有一大堆。

    眼见着美人醉酒,原本疏离清冷的脸上面若桃花,谁看了谁都得春心暗动。

    第一个吃螃蟹的勇者应得奖赏,比如说美人带着酒香的一个亲亲。

    “哎哎哎哎哎哎——!”

    周老板肉眼可见的慌张,一副自家白菜要被猪拱了的模样,恨不得直接翻过吧台把两人扯开。

    差点亲上的最后一秒,周老板一把拽住余景的后衣领,把人扯进自己怀里:“我的人我的人,都散了,散了哈!”

    余景醉得一塌糊涂,窝在周老板的怀里眯起那双细长的狐狸眼睛:“哎呀,你也喜欢搞外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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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板:“……”

    得亏他对象不在这儿。

    余景笑完又把他推开,还想去找刚才那个男人。

    周老板一手把余景抓回来,一手掏出手机,气急败坏地打电话:“喂?!连珩,你他妈来了没啊?都亲一块儿了你赶紧的!”

    听见连珩的名字,余景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

    他折过身子,抢过周老板的手机挂了电话:“你怎么老是告诉他?”

    周老板:“……”

    余景竖起食指,在嘴唇前“嘘”了一声:“别让他知道。”

    说完头一转,欢欢喜喜扎进人堆里。

    “我靠?”周老板拨开人群,原地发疯,“你给我回来!”

    而另一边,余景勾着男人的颈脖,正问他为什么喜欢自己。

    男人的手放在余景腰上,在他耳边说了句不三不四的话。

    听着刺耳。

    酒气拂面,对方吻了过来,强烈的反胃催着余景躲开,他却偏偏忍着闭上了眼。

    意料之中的亲吻并未落在实处,一只大手从中间挤进来,一巴掌盖住了余景的整张脸。

    熟悉的气息瞬间覆住口鼻,他被往后一按,头重脚轻地倒进一个怀中。

    “滚。”

    连珩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

    那男人瞥了眼连珩,讪讪离开。

    余景心上一惊,双手一起扒拉下连珩的手臂,仰头看他。

    “小珩?”

    舞池边角,彩光流溢,连珩的手臂环着他,几乎把余景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他低头,眉眼深邃,隐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你在干什么?”

    第33章

    在看到连珩的第一眼,余景意识回魂,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

    自下而上仰视的角度并不舒服,他只能看见连珩高挺的鼻梁被彩光打出小片阴影,像一道笔直的山脉,割出明暗两面。

    不得不说,连珩是英俊的。

    小时候五官就出挑,高中后优势快速显现,但人就是太瘦了。

    后来念了大学,是余景对于连珩记忆的空白阶段,也不知道吃了什么激素,长成现在这高大模样。

    都快认不得了。

    迷迷糊糊,余景伸手在连珩眼下划了一道。

    指尖触及温热,又脱力般垂下。

    每个人都在往好了发展,除了自己。

    可怜又可笑,狼狈又辛酸。

    当初一意孤行不听劝,现在也没资格在谁面前哭。

    余景挣开连珩的手臂,跌跌撞撞往前走。

    没什么方向感,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好像已经非常努力了,但其实做的都是无用功。

    连珩默不作声地跟着,在余景快要一头撞在墙上时及时拉住了他。

    余景头晕目眩,脊骨重重抵在墙上。

    腿有些发软,像根宽面似的顺着筷子往下秃噜。

    连珩抄过他的腋下,把人抱进怀里,余景的脸硌在他的肩头,双手软绵绵地往外推了几下,没什么作用。

    “放、放开……”

    余景紧拧着眉,无比抗拒。

    连珩扣住他的手腕,稍微拿开一些。

    两人分开一些距离,能完全地把对方装进眼底。

    连珩轻垂着睫毛,单手扶住余景的左半张脸,拇指扣在下颚,只稍往上轻轻一抵,就能使余景被迫抬起头,几乎把那双被酒水润湿的唇瓣送到他的面前。

    “谁碰你了?”

    连珩的声音很沉,呼吸喷薄在余景的脸上。

    他能感受到对方指尖传来的力道,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迫。

    余景偏过头去,声音细若游丝:“别碰我。”

    连珩俯身逼近,几乎抵着他的额头:“别人能碰,我不能?”

    余景心上一痛。

    他推开连珩,想走,但一步迈出去天旋地转,投怀送抱般重新栽进对方怀里。

    感觉到自己被打横抱起,余景终于开始慌乱。

    他揪着连珩的衣料,手脚挣扎,急促地喊着:“小珩!”

    他们进了电梯,余景被按在角落。

    有手掌垫在他的后脑,腰部却被扶手硌得生疼。

    连珩的吻来势汹汹,不容抗拒。

    余景推搡着他的肩膀,却无济于事。

    齿关大破,灼热的气息烫的他站不住脚。

    眼泪混杂着颤抖,疾风骤雨般扑上他的面门。

    难以呼吸。

    余景快要溺毙在这个铺天盖地的吻中,只觉得这电梯上行得没有尽头。

    终于,隐约听得“叮”一声,厢门打开,余景像张轻飘飘的纸页,被连珩随手一夹,扔进了房间。

    他陷进柔软地被褥里,茫然无措。

    连珩覆上来,吻掉他眼角的泪。

    “不、不要!”

    余景突然大力挣扎,手脚并用地推搡反抗。

    连珩锁住他的双手高举,双腿交叠牢牢压住。

    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根本无力逃脱。

    只能被迫感受着对方灼热的吻一路向下,落在下巴、锁骨、胸膛。

    “连珩!不要!”

    撩起衣摆,连珩手掌覆上去的瞬间感觉到了余景身体的紧绷。

    微微拱起的腰腹,薄得一只手就能掐住。

    连珩从未这样兴奋,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吻上去,爱惜地捧着,整个人在黑暗中微微颤抖。

    “小珩……”

    可他听见一声抽泣。

    非常细微的声音,又吸了下鼻子。

    “求你了……”

    连珩动作一顿,恍如梦醒。

    他撑起自己的身体,放开箍着对方的双手。

    飞快整理好凌乱的上衣,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余景身上。

    余景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就这么仰躺着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眼泪灌进耳朵,像沉进了海底。

    听觉被从中途阻拦,所有的声音都像是从千里之外模糊传来。

    也不重要了-

    大概是喝了酒,余景睡得很熟。

    连珩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塌着肩膀,像只被踹了一脚的流浪狗。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抬头,看向床上的余景。

    目光落在他搁在被上的手腕,没有光亮,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个大概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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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红了,毕竟攥了那么久。

    他都在干什么?

    懊悔和后怕如迎头而下的冷水,把连珩浇了个透彻。

    虽然身处夏季,却如坠冰渊。

    他不敢走,也不敢靠近,就这么守在床边,坐到了天亮-

    余景做了个缓慢冗长的梦。

    梦开始时他才不过几岁,是家中独子,有父母疼爱。

    连珩和他一个小学,每天吃完饭结伴出门上课。

    连阿姨会多塞给余景一瓶牛奶,让他看着连珩喝下去。

    可连珩不愿意喝,余景就用自己的零花钱给他买热豆浆。

    后来他上了初一,不跟连珩同一路了。

    连珩不愿意上学,在家里哭哭啼啼。

    连阿姨跟连珩讲道理,连珩不听,最后还是余景先把连珩送去小学,自己再急匆匆折去初中。

    有时余景也觉得连珩太黏人了。

    但有时他被黏的很是舒服。

    夏天的蝉鸣嗡嗡直响,他们穿着宽松的工字背心和大裤衩,东倒西歪窝在红木八仙椅上,一边吃着冰镇西瓜,一边看电视里播的动画片。

    那时连珩还一口一个“小景哥哥”,像是跟在他屁股后面永远长不大的弟弟。

    可画面一转,这个弟弟突然就长大了。

    个头比他高,力气比他大。

    没有表情时看着有点严肃,喊他时也是连名带姓。

    “爱人先爱己。余景,这是你告诉我的。”

    余景陡然惊醒。

    七月的早上天亮的早,阳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细溜溜的一簇,印在连珩背上。

    他正趴在床边睡觉,被细微的动静吵醒。

    两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一高一低对上目光。

    余景头疼欲裂,皱着眉重新闭上眼睛,听见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连珩坐起了身。

    “我——”

    “出去。”

    连珩一愣。

    余景从没用这样重的语气和他说话。

    即便是十几年前和祁炎的事情败露、余景被关在房间里时,都没这样对连珩说话。

    甚至于面对连珩坦露心意后的那一次放肆,余景事后也不曾太过生气。

    余景一向好脾气,也愿意惯着他。

    可这次,却一点商量都不带,冷着声让他离开。

    连珩自知理亏,也不去辩解,只是低声道了歉,说自己在外面守着。

    余景没有吭声,转过身背对着他。

    看样子像是厌恶到了极点,连见也不想见。

    连珩只得离开。

    房门被轻轻关上,余景抱着自己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脑子里乱糟糟的,零星的记忆碎片像ppt似的在眼前回放。

    他不该这样。

    最起码,不该是连珩-

    从那晚之后,余景开始有意疏远连珩。

    其行为包括但不限于不回复信息、不接听电话、不同意见面,甚至连回家的次数都变少了。

    不过这也和祁炎有关。

    余景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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