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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章(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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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余景觉得祁炎这话说的不对。

    他们两个成年人,经济独立思想独立,谁离开谁都能活,不存在“要不要”这一说法。

    而且,即便存在,那也绝对不是余景不要祁炎。

    祁炎就是这样,无论对错好像都是他占理,争吵还没开始就先“啪”一下给余景扣个大帽子,好像这样就能顺利弱化掉自己的过错,把矛盾的大部分责任归结到余景头上。

    余景不傻,他和祁炎吵了几回就懒得再去争论,特别是现在,对方喝了酒。

    一个酒鬼,跟他吵什么劲。

    余景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小李,让他送祁炎回家。

    然而手机刚拿出来,甚至都还没点亮屏幕,祁炎却一改酒醉后的迟钝,一把握住了余景的手腕。

    “你是不是要找连珩?”

    肌肤相接,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余景的眉头倏地拧起,后退半步甩开了他。

    手机跌在地上,发出声响。

    而祁炎就着这空余出来的半步,闯进房间,反手把门关上。

    余景预感不妙:“你想做什么?”

    祁炎二话不说拉过余景手臂,猛地把人压在玄关的鞋柜上吻了过去。

    “祁炎!”

    余景青筋暴起,忍不住怒喝出声。

    手掌抵上对方肩头,却突觉衣摆自下而上被撩了起来,冰冷感触如水蛇般从小腹蔓延,让他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余景到底也是个一米八的男人,手臂有力。

    他当即按下祁炎肩膀,躬身一记膝顶磕在对方小腹,趁其吃痛弯腰时猛地把人推开,接着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用力摔上了房门。

    “咔哒”一声们门锁落下,余景膝盖一软,握着门把手跪在了地上。

    他倚着门板,像是跌落进幽深的湖底,浑身都冷得发抖。

    牙齿不停碰撞,发出“咯咯”的诡异动静。

    即便用力咬住后槽牙,那份颤抖也仅仅只是被压进了血肉,继续在沸腾的血液与脉搏中胡作非为。

    五脏六腑搅成一团,喉间唾液不住上涌。

    呕吐感随着眩晕越来越严重,终于,余景按住自己极速跳动的心脏,跪趴在地板上,干呕出满嘴苦涩。

    他这几天心情不佳,没什么食欲,今天中午没有吃饭,竟把胆汁吐了出来。

    唾液无意识地顺着嘴唇流下,余景用袖口去擦,擦得上面都是。

    他从未这样狼狈,整个身体不受控制。

    眼泪一并流了出来,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往下掉着。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门外的祁炎疯了一般不停地砸门。

    他痛哭、忏悔、不住地恳求,求余景把门打开,他只是喝醉了,一时心急,他绝对不会再干这样过分的事。

    余景在门内缩成一团,只觉得眼前忽明忽暗,头重脚轻。

    他觉得不对,想掏手机报警,可在兜里摸了半天,却只摸到了那一串红绳编起来的黄铜铃铛。

    手指发颤,铃铛从指间滑落。

    “叮铃——”

    红绳像一尾小鱼,在余景模糊的视线中越游越远。

    它被保护的很好,没有染上脏污,没有生出铜绿。

    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铃铛的响声依旧清脆。

    可在此刻,却犹如警钟般长鸣,混杂在一声声嘶哑的呼喊与撞击声中,提醒着余景他失去过的所有过去。

    父母的疼爱,朋友的陪伴。

    自己的未来,交付的真心。

    祁炎在乎过吗?

    他甚至可以不动声色地扔掉余景心爱的物件,再装模做样地陪他一起寻找。

    所以过去的那十几年,除了那一个铃铛,祁炎还在背地里替他“丢”过多少东西?

    余景不敢去想。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穷困潦倒,一无所有。

    只剩满目疮痍,可笑至极。

    心疼得快要爆炸,他缩成一团,不住地喘息。

    胸膛起伏剧烈,像被鼓胀起来的气球,不停地膨胀、压缩、膨胀、压缩。

    余景突然就想起了连珩对他说的话。

    “没什么患难与共。因为患难的,一直就只有你一个而已。”-

    短暂的昏迷,祁炎破门而入。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余景似乎被人架上了救护车。

    他四肢麻木,头晕目眩,脸上被蒙上了纸袋,只能感受到自己灼热的呼吸扑在脸上,什么也看不见。

    “呼哧——呼哧——呼哧——”

    他费劲地抓住了什么,可能是床边医护人员的衣角,有可能是只是被褥,用尽了所有力气,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听见:“别告诉我爸妈……”

    就像是念叨着什么咒语,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已经变成了执念。

    “别告诉我爸妈……别……别告诉……”-

    已经入了夜,连珩刚洗完澡就接到了朋友的一通电话。

    对方是他的高中同学,算是半个发小,现在在本市的医院里工作。

    本以为是老朋友约酒,接听时还挺高兴。

    然而勾起的唇角很快放下,连珩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也没管刚洗的头发还湿着,就这么冷着脸出了门。

    “哥!我的亲哥!这是医院,你可别乱来!”

    连珩烦躁地瞥了眼身边惊恐万分的朋友,强行按耐住自己快要爆发的怒火:“人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朋友拉住他的手臂,强迫连珩放慢脚步,“呼碱而已,除了送医晚了点没别的毛病。余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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