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我在后宫当社交悍匪》60-70
第61章
皇帝还没有跟内阁的人商讨出什么结果来, 就听说严光死了。
还没有从这个消息中缓过来,就听说杀人的是皇后。
还没有想通皇后怎么杀的严光,他就听到了皇后溺水垂死的消息。
“皇后为什么会出现在严府?!”他忍不住拉高声调。
赵海德忍不住一抖, 小声说:“皇后娘娘,是坐着纤云宫的马车出宫的。”
“华妃掺和这个事情干什么?啊?”
皇帝真的是难以理解。
在他看来,废后之后要再立后,他只会选秦玉逢。
她明明只需要耐心等待,不在这件事里发表任何意见, 就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他要顶着朝廷的压力和心中的忌惮立她为后,本就十分艰难。
她却在这关头做出这种事情。
“呃……皇后娘娘主动请她去的凤藻宫,当时屏退外人, 只有皇后身边的碧斐在场,她们说了些什么, 奴才没有打探出来。”
皇帝深吸一口气:“碧斐呢?皇后现在昏迷着, 那就审她啊。”
赵海德:“禁军找到她的时候, 她已经服毒咽气了, 之后又发现了碧云的尸体, 她们二人的住所内, 所有的纸张绢帛都被烧光, 只剩一些常设。”
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那场面,说是临时起意, 傻子都不相信。
只是这件事到底是皇后的谋划,还是华妃的计划, 他们不得而知。
皇帝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现在唯一知情的人, 就只有华妃是吧?”
“是。”
“她现在在何处?”
“凤藻宫。”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摆驾凤藻宫。
严家死了主人,严家的人恨毒了皇后, 又觉得皇后不能死在严家,所以最后还是把她捞了起来。
碧斐去报了官,在混乱中悄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皇后在严府被抢救,之后又被拉回皇宫继续抢救。
秦玉逢坐床前,看皇后撕心裂肺地咳嗽。
皇后的心疾之症果然很轻微,这样折腾还能吊着一口气。
她想。
但也很清楚,皇后活不过今天。
对方已存死志。
皇帝气势汹汹地走进来,本欲立刻发作秦玉逢,却被皇后一句“圣上”叫住,不得不暂时压下愤怒,坐到床边听皇后要说什么。
皇后的行为他当然也很生气。
但太医已经说了,皇后现在回天乏术,只是硬撑着一口气,随时都可能死。
无论他跟皇后之间再如何冷漠,都不能否认,皇后曾帮他良多。
这桩婚姻是两厢情愿的交易,亦是将他们捆绑多年的绳索。
皇后将死前言语,他还是愿意听的。
咳嗽停止,宫女将皇后唇边的血迹擦拭干净,使她的唇上再无一丝血色。
皇后的半睁的眼睛却是清明许多。
她抓着皇帝的手,用嘶哑的声音说:“是臣妾强逼华妃……让她将我送去严府的,父亲想要我死,我也不想要他活着。”
皇帝冷声说:“没有人要你死。”
“失去一切狼狈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皇后勾了勾唇,然而实在是笑不出来,便没有勉强自己。
“臣妾……我或许早就死了,那年从池塘里爬上来的,不是严寄瑶,是一只厉鬼。”
她说起这些的时候,也提不起恨意,就像所有的激烈的情感都随着严光的死去脱离她的躯体。
“这些年,我一直在恨。我恨掌握权利,必须服从对方的男人,所以从未向您低过头,也对您的好不放在心上,只余利用。”
“我也恨健康的,受到宠爱的女人,所以打压她们,作践她们,见不得她们好过。”
“臣妾罪孽深重,该往地狱受罚的。来生……入畜生道。”
临死前,皇后突然真心地相信起佛道与轮回之说。
或许对她来说,当动物要比当人来轻松许多。
能死在废后之前,已是她此生最好的结局。
想到此处,皇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离开这个令她痛恨的人世。
皇帝沉寂良久。
几次欲要说些什么,又闭上嘴继续沉默。
最后,对皇后的死,他没有任何的表态,只命人将其停灵于凤藻宫正殿。
然后将秦玉逢拉到偏殿,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秦玉逢:“如今除了臣妾以外的知情者皆死,自然是臣妾说什么便是什么,所以臣妾什么都不会说。”
皇帝:“……”
她依旧是从前的模样,做派还是言语都没有任何变化。
但皇帝却感到深深的愤怒与担忧。
他想起墨成说过的,秦玉逢对皇权无丝毫敬畏之心。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他没有像以往那样,自己主动退一步,而是冷笑着说:“无论如何,你私自将皇后送出宫是事实,触犯宫规禁律,就不怕朕治你的罪么?”
秦玉逢抬眸看来他一眼,眸中满是了然之色:“陛下您开心就好。”
皇帝:“……”
他怎么开心得起来!
现在皇后皇后没了,下任皇后又做出了这种事情。
他拿什么去跟朝臣交代?
皇帝气某人不肯体谅自己,决定吓唬对方一下,便把赵海德叫过来,问他:“帮助皇后出宫,致使其在宫外残杀朝廷命官,该治什么罪?”
赵海德:“……”
为什么要问他这种送命题?他要是回答“连坐死罪”,皇上是砍华妃还是砍他,他自己不清楚吗?
“这个,皇后娘娘杀严大人也不是华妃娘娘唆使的,应当与华妃无关。”他开脱一句,又道,“嫔妃无旨将另一位嫔妃送出宫,应当夺去位分,打入冷宫。”
秦玉逢:“这条宫规有漏洞啊,本宫是有皇后的旨意,送出宫的也不是嫔妃而是皇后,也要按照这条宫规来吗?”
皇帝和赵海德:“……”
这种时候就不要抬杠和挑刺好吗!
你这样我们很难办的。
皇帝看出来她毫无悔过之心,深吸两口气说:“来人,将华妃送回纤云宫,非召不得出。”
秦玉逢端详了一会儿他冰冷的脸色。
觉得还挺好看。
便大方地行礼告别,带着人,在禁军客气的“押送”中回去纤云宫。
回到纤云宫后,她还跟蓬絮吐槽:“看到没有,位分一点儿用都没有,不管多高,都有被打入冷宫的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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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
“爱情也是没有用的,这说禁足就给我禁足了。”
蓬絮面色古怪,想说皇帝这明明就是想让纤云宫避开风头,找一个挡住朝臣嘴巴的借口。
但她到底不是壁水,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
而是说:“奴婢从严府离开后,托人给府中和老爷那里去了消息,老爷问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秦玉逢:“没有打算哦,从现在开始,谁说话都不好使,事情要怎么收尾都是墨成说了算。”
厚重的狐裘遮住她的半边脸。
但蓬絮依旧可以从那双粲然明亮的眼中看到笑意。
蓬絮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老爷会那么看重主子,将她视为能接自己衣钵的继承者。
两人虽然性格和行事准则很不同,但在作风上却十分相近。
他们都是可以端坐在幕后,不分敌友,以所有人为棋子,操控大局的人。
皇后弑父后自杀,华妃禁足。
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这都是一件非常炸裂的事情。
炸裂到大家都不知道该咋办。
四处打探上头人的意思。
而他们上头的人,目前还是皇帝和首辅大臣墨成。
在皇后的废立上,两人产生了矛盾。
皇帝觉得皇后是死在废后之前,严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也就死了。
在别人死了之后还罗列罪名,将其废弃,有些不妥。
而墨成本就不能容忍一个被父亲上奏废后的皇后,现在就更不能容忍一个弑父的皇后进入太庙,他不仅要废后,还要以严重的罪名将其过往完全否认,剥夺其元后的身份,贬为庶人。
两人就这个问题拉扯了很久。
最后,在皇后头七前一天,皇帝还是下了废后的圣旨,不办葬礼,以妃礼将其葬入妃陵。
看似各退一步,实则两人之间的嫌隙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其他人隐隐感受到两人的对立,除了墨成手底下的人有些担忧之外,其他人都是狂喜。
墨成把持朝政多年,皇帝也站在他那边的话,他们想要插手什么事情麻烦得很。
现在两个人有矛盾了,他们才有施展的余地。
官场的事情要徐徐图之,但后宫的事情却可以马上插手。
新后的位置,他们可以即可开始商讨了。
由于华妃似乎参与了皇后弑父的事情,即使皇帝后来解释是华妃受到皇后的胁迫才出手帮助,大家也没有要推她当皇后的意思。
秦家人老实得像是朝堂上没有秦党存在一样,什么意见都不发表。
其他人倒是讨论得热火朝天。
朝臣们扒拉了一下后宫的十几位嫔妃,然后迅速站队。
最热门的两位,无疑是怀有皇嗣的淑妃,以及如今暂掌六宫的贤妃。
淑妃家世不显,正需助力。
贤妃背后是朝堂新贵顾氏,又因学宫捐书一事而美名在外,看起来更稳。
两边打起来那叫一个有来有回。
除了这两位之外,也有建议皇帝直接从宫外再迎一位为主中宫的。
吵得皇帝十分头痛,连上朝都不比以往积极。
当前朝为立后一事撕得昏天黑地的时候,纤云宫中亦是气氛紧张。
贤妃和淑妃这两位热门人选一左一右地坐在秦玉逢的身边,摸着白玉的麻将,试探彼此的牌路。
秦玉逢打出一张雀牌。
淑妃娘娘不客气地喊了声“杠”,边拣着作为筹码的珍珠,边说:“早知道你胆子大,没想到这么大,这种时候都敢喊我们来纤云宫。”
贤妃摇摇头:“毫无被禁足的态度,都不怕皇上生气。”
秦玉逢见她打了张四条,面色一喜:“糊了。”
贤妃看着她牌前列的三张四条:“……”
怎么会有人自摸了,还要把一条打出来让别人杠,再来赢自己碰过的四条?
赌性这么大的吗??
“皇上只是不让我出去,又没有不准别人来见我。”秦玉逢不在意地说,又喜滋滋地伸手要抓贤妃面前的珍珠。
贤妃挑挑眉,并不在意自己输了:“只怕别人要误会了。”
秦玉逢:“这不是还有个位置么?”
淑妃意味深长地说:“守株待兔啊……”
听说华妃把贤妃和淑妃都叫到宫里的太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华妃这是想干什么?!
不会是想对这两个做些什么,让她们没法当上皇后吧?
太后越想越害怕,简直坐不住,没多久就带着人,急急忙忙地赶去纤云宫。
刚进门,还没有看清里面的情况,她就被某人热情地拉过去:“母后您来得正好,我们三缺一呢。”
太后:“……”
第62章
太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真的坐上桌子。
更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把身上带来的贵重首饰都输出去的。
当她迷迷糊糊地被送出宫后, 她望着空茫的天空,对人生产生了疑惑。
突然间,她低骂了一声:“三个丫头合起伙来坑哀家。”
陪着她出来的年长宫人:“那……您还要让二位娘娘从纤云宫离开吗?”
太后险些没有翻白眼。
“没瞧见她们挺开心的么?她们都不担心自己, 哀家操什么心?”
说着就带着人离开了。
纤云宫里,剩下的三个人兴致依旧颇为高昂,但并没有继续的意思。
她们各自抱着暖炉,在暖阁里听琴闲聊。
贤妃抱着一卷书,眼神却是落在某人身上:“你将太后引来, 赢了她那么多钱却什么都不说,是何意?”
秦玉逢一脸正色:“所谓由棋路观人心,打牌也是同样的道理。”
淑妃:“那你看出什么了?”
“太后是个好人。”
另外两人:“……”说的什么废话。
“但是她很在意圣上, 为了圣上可以不当这个好人。”
秦玉逢对这个还是很熟悉的。
因为她哥就是那种为了妹妹可以打破底线的类型。
更别说她舅那个老狐狸了。
要不了多久,太后就会为了皇帝做一回恶人。
而她, 现在要做的是展示自己的有恃无恐与泼天的富贵。
贤妃领会了她的意思, 眉眼舒展:“我知道怎么做了。”
淑妃对这样的话题一如既往地没什么兴趣, 她摸着肚子, 慵懒地靠在贵妃榻上:“就要到年关了, 你不打算出去?”
“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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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躲个清闲。”
秦玉逢摇头, 然后故作可怜地拽了拽贤妃的袖子:“难道说贤妃娘娘会因为臣妾被禁足宫中,就克扣臣妾的俸禄和年赏吗?”
贤妃娘娘掀掀眼皮:“说得像是你缺那几匹布, 几块金子一样。”
秦玉逢被禁足也快一个月了。
纤云宫里跟之前比,甚至更为奢华。
为了达成视觉上的温暖, 各处摆放了金器, 铺上昂贵的皮毛, 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不仅如此,光是为了取暖烧地龙用的银炭都远超贵妃的月例。
主打的就是一个富贵。
太后来时, 都惊了半晌。
秦玉逢依然一派可怜:“我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呀。”
贤妃被她闹得没办法,叹了口说:“缺不了你的,内务府冬天用赤狐的皮制了一条毛毯,恰好能将你这暖阁铺满,明日让他们给你送过来。”
按理说,狐皮一般不会这样浪费。
但今年赤狐泛滥,还为了过冬袭击村庄牲畜,官府派人去剿杀,皮子由内务府收购,也算是弥补村民损失。
宫里的主子就那么点儿,这会儿又闹着立后,内务府的人就制了这么一件堪称奢靡的毛毯,意图讨好暂管后宫的贤妃。
贤妃对这些东西可有可无。
不如送给某人,让她更好地扮演“奢侈铺张”的形象。
那厢,皇帝一边被众大臣就皇后的问题烦的头痛,一边陆续受到“华妃邀XX妃嫔入宫玩耍”的消息,不由气得牙痒痒。
“她哪里有一点被禁足的样子!”皇帝猛一拍桌子。
赵海德下了一跳,小心观察着他的表情,问:“那奴才去传旨,不许人探望华妃?”
皇帝想起夹杂在催立皇后折子里的,几封参奏华妃不思反省,挥霍无度的折子,点了点头:“让她好好反省。”
别老是给他添乱。
现在他都要觉得这个年过不下去了!
他将自己写好但完全没可能发出去的封后圣旨收进匣子里锁好,对着满案的折子深深叹气。
皇帝旨意到纤云宫的时候。
秦玉逢正在跟瑾修仪一起看瑾修仪的猫后空翻。
那是一只纯白的狮子猫,看起来慵懒娇气,圆圆滚滚,实际上厚实的毛底下全是腱子肉。
爪子勾着柱子上的雕花一下子就窜上去了。
然后在瑾修仪的呼唤松手后翻,一个漂亮的空旋转就帅气地落到地上。
秦玉逢用力鼓掌:“厉害!”
“娘娘之前提过这件事,臣妾觉得有趣,便命人带琼玉训练,没想到它真的能学会。”
赵海德看见曾经很看不惯华妃的瑾修仪与其相谈甚欢的模样,有些震惊。
又有些恍惚。
恍惚中觉得华妃喊不同的嫔妃来玩的行为,就像是皇帝在翻牌子。
瑾修仪从荷包里掏出小鱼干来喂猫,余光瞥见赵海德,立刻站直了身子,有些慌乱地说:“赵总管怎么来了?”
赵海德的表情更加古怪,但什么都没说,公事公办地转达了皇帝的意思。
瑾修仪没想到他是来禁止别人探望华妃的,心里暗叫一声糟糕:“那本宫这就走。”
秦玉逢幽怨地看着她:“本宫就这么让瑾修仪避之不及吗?”
知道是塑料姐妹情,但也不能这么塑料呀。
瑾修仪的脸皮到底是没她后,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将猫抱起来塞进秦玉逢怀里:“君命难为,这猫就送给华妃娘娘解闷好了。”
然后带着人匆匆离开。
“从今天起,你就叫小白了。”秦玉逢给狮子猫改了个好养活的名字,然后才跟赵海德搭话,“圣上就叫赵总管带了这一句话?没有说要把我打入冷宫什么的吗?”
赵海德绷不住了,脸色一垮:“怎么会呢,娘娘您误会了呀!”
然后透露了朝臣参奏她的事情。
秦玉逢挑眉:“本宫这么明显的态度,他们都要在这个时候踩我一脚?”
她说的是自己退出竞选皇后的事情。
但就像立后不是皇帝说立就能立一样。
不想当皇后也不是她说不想就不当的,许多持“暂缓立后”意见的朝臣,背地里都是希望皇帝立华妃为后。
其他党派怎么会不忌惮呢?
赵海德不好接她的话,打了个哈哈就跑了。
在她走后,秦玉逢立在厅中,似笑非笑地说:“本宫的脾气还没有好到这份上。”
第二日。
秦党就一改先前明哲保身的态度,言辞恳切地就立后一事发表意见。
大致意思是现在没几天就要到年关了,即使立后也没有时间来准备仪式。
今年的祭祖可以让太后和皇帝一道去。
解决掉这件事,立皇后就没那么急了,皇上可以再仔细考察各位嫔妃的人品德行,再行决定皇后的人选。
当然了,现在宫中嫔妃还是太少,可从各家中寻贤良淑女入宫一同挑选。
这个建议平等地打压了“立贤妃”派和“立淑妃”派。
并且拉拢了“从宫外迎皇后”派。
刚提出来不久,就得到了朝臣的一致同意。
其中甚至包括墨成。
皇帝没什么话好说的,总不能说自己打算跟华妃过一辈子,别再给他塞女人。
那样他是真过不去这个年。
这件事便就此敲定,搬上日程,争取过完年就让新人入宫。
大家高高兴兴地回去在自家和亲戚家里找合适的淑女,只有皇帝一个人在不高兴。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皇帝折子都批不下去了,没忍住问赵海德:“华妃怎么想的?竟还想让别的女人入宫。”
赵海德心想:这美人入了宫,是伺候您还是伺候华妃,不好说。
嘴上却很有求生欲地说:“华妃娘娘正在禁足中,出宫令牌也被收了,怎么会联系秦氏,让他们说这种话呢?”
实际上以秦家的势力,别说这种跟玩一样的禁足,那就是派军队把纤云宫围起来,华妃都能跟家里传信。
但皇帝想来擅长自我安慰和自我欺骗,点了点头说:“以她的脾气,也确实不会做这种事情。”
华妃做不出来,那肯定就是秦家的问题。
“之前考核官员的时候,秦氏的态度就很不积极,还试图让朕收回成命。”皇帝翻起旧账来,“他们在朝堂上就没帮华妃说过几句好话!”
“玉逢是秦氏的世子与唐国公主的女儿,他们怎么就不护一下呢?”
赵海德又想:怎么没护着,只是不明显罢了。
介于皇帝此刻义愤填膺的模样,内廷总管识相地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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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皇帝替秦玉逢难过了一会儿,又想起自己不准别人探望她的事情,不由愧疚,唤人去库房和内务府翻东西送去纤云宫。
秦玉逢看着面前的几箱用以解闷的机巧玩意儿,陷入沉思。
皇帝这是想干什么?支持她玩物丧志吗?
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懂他了?
作为一款不懂恋爱脑的木头,秦玉逢很快将这件事抛在脑后,借着这件事顺势演着嚣张宠妃的模样。
太后向来节俭低调,看不惯她这样的做派。
当皇帝开口说想让她出面放华妃出来过年的时候,她一口拒绝,还严词劝说皇帝,希望他能管管华妃。
皇帝的沉默令她明白了某些事情。
心中忧虑更甚。
太后:“当初她进宫的时候,你将她视作洪水猛兽,怎么这会儿就把她当眼珠子看了?”
“玉逢是很好的人。”
太后:“……她好,不妨碍她的性格不适合宫中,禁足一事必须要让她长点记性,哀家不说放她出来,你就不许放她,懂么?”
她很少这样要求皇帝。
皇帝皱了皱眉,还是没有反驳她的话。
太后又说:“雨旋年纪小,你不宠爱她便罢了,其他妃嫔却都是妙龄,朝政再忙,也不可过分冷待后宫。”
“是,谢母后教诲。”
皇帝表现得一派孝顺,太后说什么就是什么。
之后也按照她的想法,偶尔来后宫,然而不是去看望淑妃,就是去跟贤妃商谈学宫的事情。
华妃禁足,却仿佛与皇帝还有淑妃贤妃的关系变得更好。
三人不去见她,却隔三差五地往她宫里送东西,与她书信来往。
太后过了一个没有华妃,却处处有华妃影子的新年。
不至于寝食难安,却也忧虑地认为“无论立谁为皇后,都只是增加华妃的势力”。
如今的后宫,简直就是华妃的天下。
这样也就算了,若是华妃有了孩子,前朝的秦党就该更加活跃了。
届时,她的皇儿岂不就是华妃掌权路上的障碍?
久违地,太后做了一场关于另立新帝的噩梦。
她醒来时,看见依旧单纯没有心机的康修媛守在床边,就像见到自己心地善良,从不多疑的儿子。
“皇儿……”太后唤着,发现自己的声音十分嘶哑。
康修媛握着她的手,解释着:“您昨夜也喊了圣上,圣上便来守了您一夜,方才上朝去了。”
太后回神,说:“哀家只是做了噩梦,没什么,传信说让他不要担心。”
正当此时,纤云宫里来了人。
华妃说“太后若是心有烦思,不妨来纤云宫一起打牌发泄”。
非常离谱的发言。
但太后还是去了,并且在离开纤云宫之后,解除了华妃的禁足。
第63章
太后将秦玉逢解除禁足一事, 突然得出乎所有人预料。
而且是静悄悄,发布这个消息后,就宣称自己生病了, 除了康修媛之外,不见任何人。
赵海德听到这件事后,不知脑补了些什么,觉得将此事告知皇帝的时,应当有所缓冲。
所以他选了一个皇帝心情稍显平缓的时间, 以提醒的语气说:“皇上,您已经将华妃娘娘禁足三个月了。”
皇帝眸光一动,故作冷淡地说:“她反省得如何了?”
赵海德:“呃……”
皇帝一听, 就知道有问题。
他扶着额,无奈问:“她又干什么了?”
赵海德:“您发话说后宫嫔妃不许去探望华妃, 所以她请太后娘娘去纤云宫打雀牌, 从早上打到晚上, 太后娘娘回宫后一夜未睡, 今晨解除了华妃的禁足, 自己却称病不见人了。”
皇帝:?
“太后不是前天还梦魇受惊吗?怎么想着去她那里找不痛快?”
赵海德瞄了他一眼, 硬着头皮说:“华妃娘娘说打牌可以发泄情绪, 又说睡不着就不会作噩梦了。”
皇帝:“……”
在心爱的女人和敬爱的母亲之间,到底要站谁, 这个问题即使是对天子来说,也十分致命。
他问过太医对太后诊断, 确认没什么问题后, 选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继续埋头工作。
然而到午膳时,勤政殿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物。
康修媛慌慌张张地跑到殿内, 见到皇帝之后直接跪在地上:“圣上,求您去快去纤云宫!”
“纤云宫怎么了?怎么是你过来?”
皇帝觉得很奇怪。
康修媛欲要说些什么,但又都咽了回去,只道:“请您去纤云宫。”
皇帝见她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带,脑海中思绪转过。
突然问:“你是从太后宫里出来的吧?”
康修媛一抖,将头深深地低下去:“是。”
“你可知道,你此行,是在挑拨朕,太后与华妃?”
“臣妾明白。”
康修媛何尝不知道自己是在蹚浑水,是在做一件自己讨不了好的事情。
但她还记得华妃为罗家断的那一桩案子。
记得大姐出门游学时脸上的轻松与释然,记得二姐进宫时的意气风发。
这份恩情,她势必要还。
皇帝神色莫测:“你既然明白,便直说发生了什么。”
“臣妾……听见姑母同桂华姑姑说,圣上对华妃宠爱太过,华妃若有皇子,势必会被立为太子,为防外戚干政……”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康修媛就转了话头:“宫里煎了药,其中一碗被送去纤云宫。”
她偷听到之后,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寻了个由头支开身边的人,独自跑来勤政殿。
龙椅上的天子再也坐不住,急切起身时撞倒了桌上的折子。
批过的和没批过的混在一起。
他顾不得头疼,直直地奔出殿外。
纤云宫。
药已经摆到秦玉逢的面前。
送药的人眼巴巴地看着她,说这是太后的心意,希望她能够趁热喝掉。
“还有些烫,过一会儿吧。”
秦玉逢端着药在宫中四处溜达,路过蓬絮的时候,对方脸色一变,就要夺她手里的药碗。
“娘娘,这药……”
她稳稳地捏着碗,不让对方打落,又用另一只手捂住蓬絮的嘴,勾着的眼尾艳丽而多情。
“不要说一些会影响太后名誉的话。”
秦玉逢松开手,绕了一圈,等冷了些便回到桂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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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太后的意思,还是圣上的意思?”
桂华姑姑心知瞒不过去,便道:“圣上对您用情颇深,却仍有顾虑,顾虑的是什么,以娘娘的冰雪聪明,想必明白。”
“太后娘娘愿意做这个恶人,使您与圣上之间,再无阻碍,也愿意出言保您做皇后。”
秦玉逢嗤笑:“以本宫仗势欺人的个性,要取皇后之位,也不会拿这种方法取。”
桂华姑姑:“……华妃娘娘慎言。”
“不过你有一点说对了,皇上在顾虑什么,本宫清楚的很。”
秦玉逢一副被对方说中的模样,然后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恶劣一笑:“药留下,你走,希望太后娘娘今夜睡前想的是我到底有没有喝这一碗药。”
桂华姑姑:“……”
明明是己方在做坏事,但还是会惊叹于华妃的恶劣。
她还待说些什么,就被纤云宫的人“请”出门外。
蓬絮关上门,担忧地看着:“您……该不会真的想要喝吧?”
“宫中的阴私手段,似乎总是绕不开生育。对皇室而言,对这个社会而言,女人的生育价值总是远远地超过她们的才识与能力。”
说到这里,秦玉逢竟还有些想念出手就是要把人弄死弄残的皇后。
重口而脱俗。
是一个出色的疯子。
不过就算是皇后,在生育孩子这件事上,亦有着变态的执念。
秦玉逢厌倦地垂眸,看着碗里黑漆漆的药出神。
她真的需要有一个孩子么?
她真的做好了养育一个孩子的准备么?
屋中一片寂静。
香炉中的烟缓缓流淌,将屋内的气氛变得越发焦灼。
未几,香炉熄灭,门窗皆被打开。
一路急行的皇帝刚进门,便瞧见她端着空碗,明艳美丽的脸庞上只有一片冷意。
他险些腿软地瘫坐在地上,强撑着跑到她面前,嗓音忍不住颤抖:“你……”
秦玉逢却已换做浑不在意的神色,将碗塞进他的手里,便要转身走开。
皇帝只觉这碗烫手,瞬时松开,忙不迭地拉住她:“你不会真喝了吧?蓬絮没有提醒你?”
她回眸,眼角眉梢染上玩味,不答反问:“陛下可知,太后宫里来的人,对臣妾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你都不必在意。”
“怎么能不在意,一句话直击痛点啊。”
秦玉逢回身靠近他,十指纤纤,轻轻地勾着他胸前的衣襟:“陛下已经同妾身有山陵之约,却仍旧将我禁足三月,这是因为您是天子。”
“而身为天子,需要考虑的事情,远比一名丈夫要多。您心里头的顾虑,连太后那样善良的人都知道,都愿意替您做这个恶人。”
“您说,臣妾应不应该承这份恩呢?”
她字字句句,皆浸透着笑意。
低柔婉转若情话,个中的含义却如利刃刺透胸膛,欲要将心肠都剖出来看个分明。
皇帝如秦玉逢预料中那样脸色苍白,情绪激烈起伏。
又蓦然出乎了她的预料。
“你不该,也不会选择接受别人的这种好意,你根本没喝那碗药。”他笃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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