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行为在其他人看来,已经是非常顾念旧情了。
所以淑妃只自己难过,没有对皇帝产生一丝怨气。
对淑妃的话,秦玉逢只是似笑非笑地说:“我怎么敢呢,从臣民的角度来看,有这样的天子是天下之幸。”
从普遍认知上讲,像她们这些从一开始就注定是“牺牲品”的人,所获得的一切都是恩赐,不应该奢求。
但如果这样的洗脑完全有用的话,后宫就不会有争宠和互相陷害了。
淑妃的心情因为她这句话转为无语:“你把门关上吧。”
感觉接下来的话题别人听到了会很不好。
秦玉逢从善如流地走进来,把门关好,然后自觉地搬了凳子坐在淑妃边上。
“因为学宫的事情,本宫近来有些好为人师,念霜有什么的想问的么?”
淑妃:“……”
用无语的目光凝视对方片刻,她很诚实地问:“你对我有什么建议么?”
淑妃本以为对方会说一些“如何给自己找乐子”的点子,没想到秦玉逢直接讲起了她们过去默契避开的话题。
秦玉逢:“想要得到一个男人,有上中下策。”
“以色侍人为下策。”
“以心搏心,以利诱之为中策。”
“绑架他的思想,使他发自内心地去做对你有利的事情。此为上上策。”
举一个非常真实的例子——被冷暴力或是家暴的妻子真的是出于恋爱脑才不愿意离开丈夫的么?
当然不是。
除了变态之外,人都有自保和自私倾向,受到伤害知道避开。
但被“为了孩子”“摊上这样一个老公也没有办法”,以及更进一步的“你得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长期PUA的妻子,会因此愿意继续承受伤害。
甚至还会站在丈夫那一方,对试图拉她出苦海的人表示谴责。
在尊重祝福之余,这件事也很引发思考。
虚无缥缈的爱情,哪里有PUA得来的感情来的坚固?
潜移默化地改变对方的思想才是最棒的。
秦玉逢给淑妃灌输了许多自己的小技巧。
淑妃听完大为震撼。
甚至对皇帝产生了些许怜悯。
她捂住某人的嘴,没好气道:“要是让别人听到你这些话,秦家都保不住你。”
秦玉逢扒开她的手,难过地说:“我还以为这些话能逗您一笑呢,怎么倒生起我的气来了。”
淑妃没绷住,勾了勾唇。
不知为何,她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也有了心情去想未来的事情。
秦玉逢:“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怂恿归怂恿,她还是希望对方能自己做出选择。
淑妃想了想说:“我想生一个孩子,你会帮我保护他的对吗?”
她还是很希望有人能一直陪着自己。
等皇帝从勤政殿出来,不如自己养个孩子玩。
秦玉逢笑着点头:“他会平安地出生,健康快乐地长大。小名要不就要银杏吧?”
“……不了。”
“你托我保护他,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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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也是义母了,给他取个小名很过分吗?”
“但不能是这种奇奇怪怪的!太难听了。”
两人争执起来。
淑妃坚持到最后,为未来的孩子争取到一个“长生”的小名。
次日,一副淑妃绘制的银杏图出现在皇帝的案台上。
他打开画愣了半天,用一种怅然的语气说:“朕……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淑妃了。”
在他因夺嫡之争而担惊受怕,因妻子强势而郁闷不已的那段时光,淑妃是他唯一的慰藉。
她跟外面的世界没有任何瓜葛,她的眼里只有他。
而且是那样的温柔和善良。
但就像见到成为华妃的秦玉逢时,他无法找回当年对她的惊惧心情那样,他早已找不回当年与淑妃对坐烛前的心境。
而不懂朝堂的淑妃,与他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
从三年守孝结束开始,他与淑妃就有些渐行渐远了。
皇帝又叹了口气,将画合上,站起来道:“去长乐宫。”
第34章
“臣妾拜见圣人。”
淑妃款款行礼, 一如以往的优雅与美丽。
皇帝将她扶起来,略带歉意地说:“朕近来忙于公务,冷落了爱妃。”
淑妃听到他这话, 奇异地没有没什么情绪波动。
她是这宫里最了解皇帝的人,自然能听出他的歉意是“我知道,但不后悔”。
她在他面前没有这么重的分量。
“臣妾闲来无事,在阁楼看景,才九月, 臣妾就见到银杏叶开始黄了。青黄交接之态,别有一番美丽,料想圣上没有闲暇与妾同赏, 因而将其画下来献给您。”
淑妃握着皇帝的手,抬眸对着他笑:“希望没有打扰到圣上。”
皇帝想起当年与淑妃并肩站在银杏树下的场景, 心中一动, 握紧她的手。
“当然没有, 如若没有爱妃的画, 朕就会完全错过那样的美景。不知爱妃今日可有闲暇, 陪朕去看看。”
淑妃:“无论何时, 臣妾都有空陪您。”
只是这命运系于一人的患得患失, 她也终于腻了。
二人同游故地。
当日晚间,皇帝宿于长乐宫。
甘泉宫。
秦玉逢将最后一本书放进箱子里, 伸了伸懒腰:“可算是弄完了,后面的事情我是怎么也不可能参与了。”
天晓得她的初步想法是当个幕后出主意的人, 细节补充和克服困难的事情都交给皇帝朝臣去办。
结果皇帝给她安排了一大堆活。
贤妃将名录贴在箱子上:“做了事情, 才好给我们论功行赏。”
她们毕竟是后妃。
不像她堂兄那样, 能直接塞进翰林院参与现成的编史项目,学宫的事情出来又塞进学宫的项目。
皇帝虽然没有对外说秦玉逢是提出建立学宫的人, 但仍然有意让她在这件足以载入史书事中拥有姓名。
贤妃则是因为帮她干活才忙。
到了这几日,皇帝那边传消息说学宫已经开始修葺了,她又抓了秦玉逢来替自己整理旧书,装箱封口。
秦玉逢:“也不知后世会如何评价我们。”
若这段历史替她抵达现代,也算是尽了一分思乡之情。
“总不会是说你我不用心伺候天子,妄言社稷。”
两人相视一笑。
贤妃转了话题:“学宫一事的框架已有,剩余的事情交由礼部与翰林院办,陛下又去了长乐宫,之后该开始在后宫中走动了。”
其实早该移交礼部办理。
只是皇帝跟朝臣吵过几次,担心他们不好好干活,才自己带头加班这么多天。
秦玉逢挑挑眉:“难得见您关注这些事。”
“如今在这个位置上,难道还能想以前一样不看不听?那火迟早烧到我身上。”
贤妃摆手命人将箱子都搬走,室内只剩她们两人。
“你与陛下的事情我不过问,但我有个疑问,希望你能给我答案。”
秦玉逢:“娘娘请问。”
“陆充容这一胎,是男是女?”
陆充容是三月怀的,现在有五个多月,医术精湛的人可以把出男女来。
秦玉逢:“女孩,大约会早产,但问题不是很大。”
在这一胎最危险的时候,皇后在担心自己的性命,没空去恐吓陆充容。
所以情况比预料要好一些。
贤妃颔首,微微一笑:“想来,静妃是得不到这个孩子了。”
若是皇子,皇帝会将其抱给静妃。
但若只是个公主,陆充容要留下她会容易许多。
就算皇帝真的愿意将公主也给静妃,如今守在陆充容身边的蓬絮也会阻止这件事发生。
秦玉逢:“静妃作为另一位当事人,该知道这个消息的。”
“陆充容怀的是公主,而且大概率早产”这一小道消息隐秘又迅速地传遍了六宫。
静妃正为淑妃重获宠爱的事情上火,就听到这个的消息。
“没用的东西。”
她将桌子上的东西掀到地上,眼神恐怖。
静妃到底是陪在皇帝身边的老人,自然知道假若这一胎是女孩,她能得到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她对外宣传这一胎怀的极稳,突然跟陆充容一起早产,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她倒是早有打算。
孩子得不到就让皇后为此背锅。
这段时间常在凤藻宫和御花园附近转悠。
可是皇后根本不理她!
皇后在凤藻宫清了一间屋子改成佛堂,开始礼佛,请安都免了好多天了。
太后听说这件事,十分惊喜,还将自己小佛堂里的佛像送给皇后。
后宫倒是平静安宁了,她这个“孩子”要怎么办?
眼中明灭不定一阵,静妃重新做了打算。
皇后不出门,总有其他人出门的。
受宠的人少了,她也有机会真正地怀上一个孩子。
果真如贤妃所料。
皇帝在去过淑妃宫里后,重新开始在后宫走动。
除却圣宠不衰的淑妃,曾在中秋宴上献舞的张贵人与秋贵人成为了新宠,从前颇为受宠的舒婕妤泯然众人,分得的宠爱与对门的娴婕妤半斤八两。
最令人惊讶的是,皇帝在忙朝政期间都会去见的华妃失宠了。
皇帝连续几天踏入后宫,却丝毫没有去纤云宫的意思。
秦玉逢想起当时那句“朕会考虑的”,玩味一笑。
早在淑妃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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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生个孩子的时候,她就知道皇帝不会拒绝淑妃。
如今他不仅心虚地不敢见她,还摆烂一般地宠爱起其他人。
果然是……皇帝啊。
但没关系,这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当一个男人觉得自己污了一段本该纯真的感情时,对自己感到愧疚的人,他会下意识地将底线拉低许多。
比如说出轨后的男人,对老婆的大额花销抱怨减少,给钱也利索许多。
让她来检验一下皇帝对她的容忍度。
“这样好的日子,该去御花园走走了。温慧,替本宫梳妆。”
秦玉逢久违地盛装打扮一番。
带着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御花园进发。
因为秋贵人曾在御花园偶遇皇上,并将其带回乐芙馆的事情,御花园里的人不少。
朱唇粉面,娉婷袅娜。
隔着假山树影,能够窥见这样的美人。
“不像是秋日之景,倒像是春天来了。”壁水发出感慨。
秦玉逢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如今说法越发促狭,让人听见了,该说我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壁水捂着额头,正打算告罪就又听见自己主子极为理直气壮地说:“不过,本宫确实是这种人。”
其他人:“……”
很好,还是他们娘娘。
秦玉逢根据自己阅读宫斗小说的经验,决定前往事故高发地带——湖边。
她刚站在桥上,就见亭子里有一群人。
其中一人是跪着秋贵人,另外一人是闭着眼,歪坐着的静妃。
周围围着一群宫人,手脚慌乱。
“这锦鲤亭,对秋贵人来说,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上次在这儿受皇后的惊吓,这次在这儿受静妃的惊吓。
还都是无妄之灾。
距离秦玉逢不远的瑾修仪也看到亭中的情况,觉得不妙,不欲沾染,掉头就想离开。
秦玉逢余光注意到她,扬声喊她:“瑾修仪。”
瑾修仪不得不停下脚步,规规矩矩地朝她行礼:“华妃娘娘。”
秦玉逢快步过桥,走到她跟前拉住她:“那边似乎发生了意外,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万一静妃需要帮助呢?”
瑾修仪:“……”
她看更需要帮助的是秋贵人。
秦玉逢:“帮秋贵人也是可以的。”
被猜到想法的瑾修仪睁大眼睛,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人也被拽着,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她一起进凉亭。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秋贵人怎么跪在地上?”
秋贵人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模样,看着比昏过去的静妃更像是身体不适的。
她红着眼角,满是委屈地开口:“臣妾……”
她的话还没说话,扶着静妃的宫女就打断了她:“回华妃娘娘,今天天气好,我们主子遵太医的嘱咐出门走走,走到亭前遇到的秋贵人。”
“秋贵人不许我们娘娘进凉亭,娘娘觉得她太过霸道与她理论,争执中秋贵人失手推了娘娘一把,娘娘撞到栏杆上,如今昏了过去,太医已经在路上了。”
听起来像是秋贵人恃宠生娇,想要独占凉亭。
静妃身为高位,受不得这样的委屈才与她理论,没想到被她所害。
这宫女还用了“失手”这样的词汇,表面是觉得秋贵人并非故意,实际上是想坐实“秋贵人推了静妃”这件事。
瑾修仪闻言,将目光落到秋贵人身上,意味深长地说:“本宫记得,秋贵人唯皇后娘娘马首是瞻。”
她当然不觉得真是秋贵人动的手。
秋贵人无权无势的,才得宠没两天,没有胆子,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怀有身孕的静妃出手。
但如果这是皇后的授意,大家就能理解了。
瑾修仪不是瞎子,知道这事多半是静妃做的局,但不妨碍她在其中添把火。
果然,那宫女听到这话,立刻说:“可不敢妄下断言。”
秋贵人身形一颓,低头落泪:“皇后娘娘是中宫之主,嫔妾听其教诲是遵守本分。嫔妾一向恪守宫规,不会做出这等害人之事。”
秦玉逢:“太医不知道什么时候,本宫的宫女略懂岐黄之术,先替静妃看看吧。”
此话一出,宫女的脸色骤变。
“这……谢华妃娘娘的好意,但不必了。”、
说着便眼神示意其他人拦住。
然而没一个能打的,壁水轻易地穿过将静妃护在正中的一群人,抵达静妃身边。
还把她也给拉到一边。
在壁水的手摸上静妃的手腕之前,静妃猛然睁开眼。
“好吵……你们在说些什么?”她用手扶着额头,用模糊的语气说道,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方才有人要给她把脉。
秦玉逢凉凉地说:“静妃可觉得有什么不适?”
“撞着胳膊了,其他的没什么。”静妃摇头。
心里暗恨对方打乱自己的计划。
“这样啊。”秦玉逢也挤进人群,来到静妃面前,笑盈盈地说,“我们姐妹也有好几天没见了,来,抱一个。”
静妃:!
不等她拒绝,秦玉逢就直直地扑了上来。
还将手按在她的肚子上。
按得极为用力,几乎是要把人打流产的力道。
“妹妹这肚子,比上个月都小啊。”秦玉逢幽幽地说,“是有什么减肥良方么?跟姐姐分享分享。”
静妃:“本宫的肚子好痛,来人!给本宫将她拉开——”
秦玉逢的手迅速地探入她的衣襟内,想要拽出她的假肚子,发现静妃绑得太死了,于是退而求其次地抓出来一根布条。
她抓着白色的布条,笑得像个狂悖之徒:“静妃这是在肚子上绑的什么,莫不是悄悄减肥,不想叫姐妹们知道?”
第35章
静妃一个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出生二十年, 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
别说她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就是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见过这个阵仗。
宫斗, 讲究的是一个尔虞我诈,表面和谐美好,背地阴险歹毒。
这种依靠武力值来碾压套路,又依靠睁眼说瞎话的方式将尴尬转嫁给对方的做法,属实是把他们整不会了。
静妃现在是说话也不是, 不说也不是。
在僵硬片刻后,她选择闭上眼昏过去。
秦玉逢单手按着她,以她为人质, 瞥了一眼壁水。
壁水回头喊来其他人。
纤云宫来的人比静妃瑾修仪秋贵人带的人加起来都多,迅速控制住了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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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妃看样子伤得不轻, 这里离乐芙馆很近, 就先抬去秋贵人那里, 如何?”
秋贵人清楚, 静妃的事情一旦闹大, 就不会有人在意她是否故意推过对方, 她会在这件事中隐身, 甚至是……得到一些好处。
所以她立刻点头,仿若没有感受到气氛的诡异一般, 担忧地看着静妃说:“请三位娘娘移驾乐芙馆。”
然后分别命人回去将主殿为静妃准备好,以及去告知赶来的太医直接去乐芙馆。
这一番安排很有条理。
可以看出她虽然外表柔弱无助, 但并非是没有主心骨的人。
瑾修仪本来是不想沾染这件事的。
奈何这口瓜实在是吸引人。
看到秦玉逢的动作时, 她就知道静妃其实根本没怀孕, 还想借秋贵人的手,将这个“孩子”处理掉。
顺便拔除一个受宠的嫔妃。
不可谓胆子不大。
“昏迷”的静妃被放在主殿的床上, 秦玉逢坐在床边,很自觉地开始主持大局。
“先前已经听过了静妃身边宫女的说法,现下该轮到秋贵人说说事情的经过了。”
秋贵人敛了神态,用平稳客观的语气描述自己与静妃的争执。
说是争执,不如说是她试图避让静妃而不能。
在静妃来御花园之前,她已经独自在亭中待了半个时辰。
静妃一来就直奔凉亭。
她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出门许久,也出于对静妃的尊敬,打算离开。
“但是静妃娘娘说,如果我突然走,显得她很霸道,宫里会有她的闲言碎语。”
说到这里,秋贵人没忍住露出委屈的神色。
秦玉逢指尖敲了敲桌子:“这话像是本宫会说的,静妃的话,应该会说‘好久不见妹妹了,不妨来和我一起玩’。”
秋贵人:“……”
其他人:“……”您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静妃娘娘刚开始确实这么说的。”秋贵人如实交代道,“嫔妾欲回宫歇息,婉拒了娘娘,她才改口这么说。”
为什么方才不交代?
当然是因为拒绝别人的邀请显得她心里有鬼。
不过她也只是觉得与怀孕的静妃待在凉亭那种危险的地方很不妙,才要跑路的,顶多算是恶意揣度。
从结果来看,她的怀疑并非没有根据。
秦玉逢点头,让她继续。
“之后嫔妾又推拒了几句,静妃娘娘仍旧执意让我与她一同进凉亭,拽着我的手不肯放开。然后……”
秋贵人停顿了会儿,加重语气说道:“臣妾抽回手的时候,明明扶住静妃娘娘了,结果一转身她就摔到栏杆上了。”
“你很谨慎啊。”秦玉逢递过去耐人寻味的眼神。
像秋贵人这样的,放宫斗剧里,是有资质活到大结局的。
秋贵人低头避开:“嫔妾也只是担心伤到静妃娘娘的……胎儿,没成想还是出了事。”
“也是蛮稀奇的,静妃这一胎怀了跟没怀一样。”
其他人:“……”
您居然记得静妃是怀孕的人。
但凡是真怀了,都能被您那一下打流产。
瑾修仪想到此处,察觉到不对。
难不成,华妃其实早就知道静妃是假怀孕?
她看向床边的华妃。
秦玉逢端起茶,悠闲地喝了口,夸奖秋贵人的茶别有一番清香。
“茶叶只是寻常的茶叶,唯一值得一提的,是用百花露水煮的。”
据说秋贵人与皇帝在御花园偶遇的时候,她正在小心地收集露水,没有注意到对方。
她惊慌失措地告罪,皇帝温柔地将她扶起,然后跟着她回了乐芙馆。
算是引领了嫔妃逛御花园的风潮。
秦玉逢:“很好,很风雅。”
瑾修仪:“……”
怎么会有人断案到一半,夸嫌疑人的茶好喝的?
“接下来,就是等太医的诊断,看看静妃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有了伤情鉴定,再请圣上和皇后娘娘定夺。”
秦玉逢还真就把事情搁置了。
躺在床上,刚刚整理好心情的静妃正打算醒过来,又煎熬地闭上眼睛。
为今之计,她也只能等皇上来为自己收尾。
而华妃似乎将注意力放到了秋贵人身上,不失为一个好消息。
就算秦玉逢自入宫以来,没有明确地跟谁起过矛盾,平日也是一副端水的模样,但霸道蛮横的性格仍旧未改。
失宠的她面对受宠的低位嫔妃,当真不会想着去刁难?
果真如她所料,华妃一开口就是十分犀利的话。
秦玉逢:“秋贵人知道本宫最看不上什么的人么?”
秋贵人怯怯地看了她一眼,飞快收回目光:“嫔妾不知,若说猜测,嫔妾觉得华妃娘娘应当不喜欢虚伪歹毒之人。”
“不不不,完全错了。”秦玉逢摇头,“当人必须要达到一个目的时,虚伪和歹毒都只是手段。”
“在本宫看来,人可以虚伪,阴险,下流甚至是下贱,唯独不能没有人性。”
世道如此,她并不会去苛责使用手段的人,真想做什么的时候,也不会吝惜手段。
前提是手段没有用在无辜者的身上。
静妃拿假孕的事情钓鱼可以,但不该栽赃给极力避让的秋贵人。
匆匆赶来的皇帝站在门外,听到此言,沉默良久。
他记得自己听说华妃进御花园的窃喜,也记得听到华妃当众拆穿静妃怀孕的怒意,在此刻,这两种情绪化为思索。
静妃的事情是他默许和帮忙遮掩的。
华妃不可能不知道,但还是选择忤逆他。
明知道他们此时的关系不同以往亲密,也明知道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会给自己招来祸事,她依然去做了。
是因为她本就是如此光明坦荡之人。
也因为……
她看出他对静妃的纵容正在带来不好的影响,想及时阻止。
今天没有华妃在场,他很可能就信了“秋贵人受皇后指使要故意害静妃”的说法,发作皇后和秋贵人。
静妃凭借他的愧疚之心,如皇后一般戕害无辜之人,他其实也是不愿意的。
他或许,正需要华妃这样的人提醒自己。
“参见圣上。”
迈步走进去,屋中人跪了一地。
皇帝一眼看到正中的华妃。
盛装打扮,美丽夺目。
他当即觉得华妃确实是奔着能遇到他去的御花园,遇到静妃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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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巧合。
“几位爱妃请起。”他牵着秦玉逢,一同坐在床边。
“静妃的情况如何了?”
秦玉逢:“太医还未曾来。”
盯着他们交握双手的瑾修仪收回目光:“早在静妃第一次昏迷的时候,就派人去请太医了,不知为何,圣上都到了,太医还没来。”
守在床另外一侧的宫女眼神一变,意识到不对。
帮静妃“养胎”的是一位姓张的太医。
张太医是她的人,又得过皇帝的默许,替她将假孕的事情遮掩。
她请太医,只会也只能请张太医。
静妃今日要选一位倒霉蛋来背陷害自己怀孕的锅,早早就嘱咐张太医在太医院等候。
结果现在人还没到。
秦玉逢也察觉到不对,凉凉地说:“怎么,今天太医院是全请假了,还是结伴出游了?”
皇帝:“赵海德,你去瞧瞧,请不到张太医,就请太医令来。”
静妃一听,就知道皇帝不知为何,不对华妃生气反倒生她的气,心中暗叫糟糕。
她抓紧被子,咳嗽两声,缓缓睁开眼。
秦玉逢:“当真是医学奇迹,在短短一个时辰内,静妃就能在没有外界刺激的情况下两昏两醒。”
其他人:“……”
忍住,不能笑。
秦玉逢:“不过静妃分明没有撞到头,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却能昏过去,也算是医学怪谈了。”
皇帝没忍住,勾了勾唇。
静妃做戏的水准大约是最符合“孩子”的一点。
天知道他过去配合对方演出,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静妃感觉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是嘲笑讽刺的,心中恼怒,不由怨念地说:“不知我是哪里得罪了妹妹,竟叫你说出这么多让我难堪的话来。”
“本宫与静妃同年出生,早先不知,喊过你好几次姐姐,你都欣然接受。结果上回我生辰的时候才知道你今年还没有过生辰,分明是比我小的。”
秦玉逢学着静妃往日的神态,胡搅蛮缠道:“白白叫你占了这么久的便宜,怎么不算得罪?况且本宫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静妃:“……以本宫在宫中的资历,让你喊一声姐姐很过分?”
宫中向来以资历论长。赵海德也没比皇帝大几岁,还不是被太监们喊“爷爷”?
“好吧,静妃姐姐。”谁料华妃从善如流地改口。
“太医等了这么久还没来,我的好姐姐,不妨你自己说说,你这一胎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孩子,到底是血肉做的,还是布料做的呢?”
静妃僵硬地转过脸,去看皇帝。
正望入他深沉不见底的眼,让她如坠冰窖。
第36章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
静妃突然笑了, 捂着自己的脸说:“我想要有个孩子,是什么做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妾身在最好的春日里怀上孩子,等他出生的时候, 该是满天飞雪的冬日,启春而落冬,多好的寓意啊,他的一生该比这还要长的。”
她不是在说这一次假孕。
而是在说曾经。
她曾经在春天怀上过一个孩子,战战兢兢, 拼尽一切地保护他,即使几度险些一尸两命,也绝不考虑舍弃对方而求己活。
在一个下大雪的日子, 她生下了那个孩子。
可是别人却告诉她,那是一个死胎。
尽管她的夫君说孩子确实出生之前就死了, 但静妃依然认为孩子是皇后杀的。
从那个时候起, 静妃就再也没有一丝少女的天真了。
皇帝欲要说些什么, 但静妃一副陷入回忆的模样, 其他人无论说什么, 她都不给回应。
被绊住的张太医满头大汗地跑进来。
感受到里面的诡异气氛之后, 他只恨自己没有再来得晚一些。
说不准那时他就不用来了。
诚如他所想, 在他去给静妃把脉的路上,根本没有人向他投来一丝关注。
皇帝倒是开口了:“静妃有些精神不济, 需要安静,暂且在乐芙馆主殿修养吧。”
瑾修仪知道自己是该走了, 她有些遗憾不能看到现场后续, 但觉得今天这趟出门已经够本, 便礼貌退场。
秋贵人将曾经跟秦玉逢讲过的事情又跟皇帝讲了一遍。
皇帝“嗯”了一声:“知道了,你不必忧虑。”
秋贵人见他明知道自己无辜, 却全然没有发作陷害者的意思。
她暗暗咬牙的同时,又高兴于他是个念旧情的人。
这代表,只要她清清白白,慢慢地在他这里积累情分,她就会越走越高。
“嫔妾早命人准备了晚膳,虽不如您平时吃的美味,但天色不早了,圣上与华妃娘娘可要用些?”
不等皇帝拒绝,秦玉逢对这样体贴的小美人那叫一个和颜悦色:“你晚膳点了什么?”
秋贵人瞄了皇帝一眼。
只见他表情无语中透着无奈,没有生气的意思。
她便乖乖地说:“点点九月时新的菜色,清蒸螃蟹,红烧鱼,莲藕排骨汤,还有些时蔬小菜。”
秦玉逢上次打扰皇后招揽秋贵人的时候,捞了湖中的鱼王做红烧锦鲤。
她与秋贵人的接触不多,对方不清楚她的口味,才点了一道她吃过的。
“若说是细致体贴,宫里少有能及你的。”秦玉逢不吝夸奖地说。
世家贵女,多少有些矜贵傲气,也很少将心思放在这些事上,她们最擅长的是将事情交给别人去办。
皇帝坐在秦玉逢的身边,心里涌起熟悉的古怪感。
他才是皇帝……没错吧?
秋贵人本来因为秦玉逢今天的彪悍行为对其很是敬畏害怕,但一番交谈下来,她发现华妃并非不明理之人,虽说霸道些,但也不失温柔。
听到对方的夸奖,她有些受宠若惊:“谢娘娘夸赞。”
“太医还在为静妃诊治,我们抛下她去离开不好。”
秦玉逢看了一眼闭着眼眼睛的静妃:“这样吧,你让人送到这里来,我们边吃边等结果,要是张太医动作快一点,静妃完事了还能喝口热汤。”
皇帝:“……”
你不觉得这样更不好吗!
而且他本来是想让华妃一块走,自己处理后续事情的。
结果华妃完全没有走的意思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当着静妃的面吃饭。
静妃睁开眼,死死地盯着秦玉逢的侧脸。
没有换来对方任何一个眼神。
“怎么,陛下久不肯见我,今日碰上了,连与臣妾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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