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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嫡兄》40-50

    第四十一章

    方教授如今是?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井绳,他担心其他教谕也存在代写情况,又组织了一次考核。

    当场出题, 当场作答。

    所?幸, 在座教谕皆是真才实学,并非弄虚作假之?辈。

    至于原本钱教谕负责的那门课,自有新来的教谕补缺。

    新教谕是?位年轻男子,性情内敛,寡言少语, 授课却很?负责,在学生中的评价极高?。

    值得一提的是?, 在新教谕的教导下, 苏源本来自我感觉有些滞涩的行文流畅不?少,变得文思如泉, 落笔成章。

    眨眼又到第五次考核日,苏源依旧稳居榜一。

    路过木板墙时,他的文章依旧被当作范文展示,不?经意间抬眼, 惊觉枯叶尽落, 只余下一树枯枝。

    掐指一算,消息也该到了。

    “我向?教谕讨了一份书单,明日正好?休沐,去书斋看看如何?”

    府学的休沐一般在考核出成绩的次日,为?期两天?。

    苏源接过书单看一眼, 都是?些院试必备书目:“自然要买的, 顺便再?备一些笔墨纸砚,快要见底了。”

    “我也正有此意。”方东望着半空中打?旋的落叶, 慨叹一句,“过些时日就入冬了,再?有三两次考核就能回去了。”

    二人皆是?初次出远门,离家数月,自是?惦念家人。

    苏源嘴角笑意淡了淡,许久轻叹一声?:“如今院试尚未开始,日后如果有机会能往上考,可是?要去省城,甚至千里外的京城。”

    除非家人随同,否则这?期间铁定是?要分隔两地的。

    若中途再?来个游学,一两年见不?到面也是?寻常。

    “也是?。”方东把书单揣进怀中,自然转移话题,“听说今日饭堂加了新的荤菜,咱们可得脚程快些,

    PanPan

    去迟了就抢不?到了。”

    饭堂除去坚硬程度可与青砖匹敌的馒头和面饼,其他饭菜味道都挺不?错,偶尔还会上一两道新菜。

    苏·守财奴·源也只在出成绩这?天?才会犒劳自己,多点一道荤菜。

    天?时地利人和,苏源也顾不?上伤感,拉上方东就往前奔:“快快快,咱们可不?能落后他人,先到先得,吃肉就要吃大块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东哭笑不?得,只得跟着一起跑。

    排队时苏源看到了梁盛,他正和黄玉一道吃饭,抬手间宽袖滑出一截,纤细的手臂好?似用力就能折断。

    太瘦了,脸色也很?难看,泛着病态的苍白。

    苏源不?禁蹙了下眉,亲儿?子变成这?样?,梁守海都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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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他一直对梁盛采取无视态度,也有些看不?下去。

    苏源虽然没看过原文,但根据室友的描述,梁盛这?个男主在考取童生后高?歌猛进,男主光环开到最大,一直到位极人臣都没遇到过什么太大的坎坷。

    可他现在这?样?,让苏源怀疑他的记忆是?不?是?出了差错,记错了室友的剧情梗概。

    苏源眼神微闪,不?着痕迹移开眼,随着队伍缓慢前移。

    很?快买到饭,和方东找到位置坐下。

    方东尝一口新菜,嘶气道:“今儿?的百叶炒肉丝里面放了茱萸,有点辣。”

    “我尝尝。”苏源倒是?对辣的接受程度很?高?,夹了一筷子百叶炒肉。

    肉丝嫩滑,百叶爽口,再?加上茱萸的辣味在口腔里爆开,味蕾瞬间被刺激到。

    苏源喝一口菜汤,又扒了一口饭:“确实有点辣,你不?能吃辣就少吃点。”

    方东应声?,幸好?他没打?太多,旋即又道:“今日课堂上教谕讲解了一篇八股文,我有个地方不?太明白,结束后教谕又走得太快,回去你帮我看看吧。”

    倘若今天?不?把问题解决了,他一整天?都得抓心?挠肺。

    “那成,我快些吃。”说着苏源加快了扒饭的速度。

    待两人一前一后走远,梁盛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苏源,漆黑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黄玉和梁盛也认识几年了,他心?里想什么多少也能猜到一点,撇撇嘴说:“你说苏源他有什么好?横的,咱们好?歹也是?官家子弟,他现在不?过是?个农家子,自以为?考取了童生就了不?得了,整日里呼朋唤友,等他真考上状元再?说啊,哼!”

    黄玉此人也是?说话不?过脑,无意中得罪人都不?知道,时下侃侃而谈,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的一字一句都在戳梁盛的肺管子。

    官家子弟又如何,他似乎已经被放弃了,以前爹从未凶过他,这?短短一年内已经数次对他动手了。

    不?过是?个童生……可苏源是?双案首,比他们都要厉害。

    至于状元郎,三岁起爹就说他是?文曲星下凡,天?生状元郎的料,可现在呢,他的成绩一日差过一日,能不?能考上秀才还得打?个问号。

    梁盛呼吸急促,捏紧筷子,手背上青筋毕露,机械性地往嘴里塞饭。

    明明是?价高?一筹的白米饭,软糯清甜,入了喉咙却难以吞咽,令人作呕。

    他艰难咽下,双眼因熬夜苦读发红发涩,眨一下都很?疼:“黄兄咱们快吃吧,等会该上课了。”

    黄玉意味索然,也没搭理梁盛,自顾自吃起饭来。

    ……

    辛苦一月,苏源终于等来了休沐日。

    生物钟让他们起了个大早,站在窗前做运动。

    最近苏源又增添了两项锻炼,高?抬腿和俯卧撑。

    方东有样?学样?,看一遍后也很?快学会,将其加入到自己的锻炼计划中。

    一开始苏源只做了二十个,毕竟这?具身体才十一岁,循序渐进,逐次增加即可。

    做完锻炼,二人又去饭堂买了馒头,温水送服,方出了府学,直奔书斋而去。

    抵达目的地,进去一看,里面大半都是?身着蓝白学子服的学生。

    有人认出了苏源,见他徘徊在书架前,主动打?招呼:“苏弟要买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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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借鉴借鉴,回头悄悄把书吃透,惊艳所?有人。

    方东也不?藏私,大方分享了书单,那位学子当即喜不?自胜,记下书单后再?三言谢,急吼吼跑去另一边找书了。

    苏源则和方东分工合作,很?快把几本书找齐,又寻了售卖笔墨纸砚的地儿?,挑了好?些,一起抱在怀里去付钱。

    两人都带了小挎包,完事后把东西往里面一塞,打?道回府。

    已经出来透过气,也该继续学习了。

    刚走到府学门口,身后传来高?昂的呼唤,难掩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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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哥儿?!方东!”

    回过头一瞧,竟是?唐胤。

    他二人皆露出惊喜的表情,异口同声?:“唐兄!”

    唐胤半个身子从马车里探出来,疯狂招手:“快上来!”

    两人上了马车,一室暖意扑面而来,苏源觉察到马车动了,遂问道:“去哪?”

    “当然是?去酒楼了,咱们好?不?容易见一面,怎么能在露天?地里。”唐胤懒洋洋地倚着马车壁,不?忘发牢骚,“你们自己算算,这?都几个月了,说好?的回来呢?”

    苏源语噎,这?不?是?学业太忙,抽不?出空么。

    “这?男人的嘴啊,都不?可信,哼!”

    苏源:“……”

    方东:“……”

    苏源忙拱手赔礼:“是?我们不?好?,唐兄莫要生气。”

    方东紧随其后:“我们一直惦念着唐兄,却无法回镇上,心?中自是?无比愧疚。”

    两人好?说歹说,才勉强哄好?了唐胤。

    唐胤拿起手边的两个盒子,分别递给他们:“这?是?慧兰婶子和兰心?婶子做的点心?,她们特意让我带给你们的。”

    “还有银子。”他又递来两个荷包,“也是?她们让我捎来的。”

    苏源顾不?上诧异,忙一手接过一个,先打?开了盒子,里面整齐摆放着十二块点心?。

    见到点心?的模样?,苏源眼眶有些发胀。

    这?点心?是?他离家前留给苏慧兰的方子,制作过程有些复杂,原是?想着让她试一试,没想到竟成功了,还大老远让唐胤带来给他。

    捻起一块放入嘴里,满口香甜,简直甜到了心?里。

    又捏了把荷包,里面应该有好?些银锞子,沉甸甸的。

    再?看方东,他竟双目湿润,边吃边哽咽,口中念念有词:“孩儿?不?孝,留娘一人在家中……”

    对此苏源表示理解,方兄只是?外表内敛,内心?情感还是?很?丰富的。

    车辙一路轱辘转动,很?快到了就近的酒楼。

    唐胤一进雅间就招呼小二上茶,待小二退了出去,兴冲冲地说:“你们知道吗,县令……哦不?对,梁守海他被罢官了!”

    苏源挑了下眉,他就说好?消息快要到了。

    “昨儿?傍晚知府大人来县里传达圣上旨意,梁守海宠妾灭妻,以庶充嫡,且与当地富商勾结,大肆敛财,直接抄了他家,抄出上万两银子,还有各种稀罕物件,摆了一大摊,我派去的人说,看热闹的老百姓眼睛都红了。”

    自从苏源让他把举报信交给林璋,唐胤就一直让人盯着梁家,重点在梁守海。

    这?不?,事情刚发生没一会儿?,他就得了消息,一晚上激动得没睡好?,今儿?一早就赶来府城告诉苏源这?个好?消息。

    苏源料到梁守海私底下非法搞钱,没想到竟然搞了上万两,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他暗自腹诽,不?忘问京城那边对梁守海的决判:“只是?被罢了官?”

    不?应该啊,靖朝律法中对待贪污官员虽不?比明朝那般苛刻,却也条例清晰,惩治分明。

    “当

    丽嘉

    然不?是?了。”唐胤卖了个关?子,“你们猜他现在如何了?”

    苏源可急,颇为?无奈:“唐兄你快说吧。”

    唐胤嘿嘿笑:“除去被罢官,他还被当众打?了一百个板子,流放三千里,且子孙三代皆不?可科举入仕。”

    苏源一惊,这?么说来,梁盛不?能再?继续考下去了?

    方东疑惑:“可我看梁盛好?像并不?知情。”

    今早他还在饭堂看见梁盛,若他知道家中出事,可不?会这?般淡定。

    “昨晚发生的事,传来府城也得需要时间。”唐胤摸摸下巴,“这?个点,梁盛应该已经知道了。”

    “好?了不?提他们了,我攒了好?些问题,快来帮我解答,完了再?吃午饭。”说着从袖中掏出笔记本,清清嗓子,“第一个……”

    苏源暂时将梁家丢到一边,专注于答疑。

    第四十二章

    正如?唐胤所料, 梁盛的确已得知此事。

    彼时?他吃完早饭,正欲回学舍看书,半道上被张渐鸿堵住去路。

    “啧啧啧, 梁盛你可真是个祸害啊, 害死?你姨娘不说,现在你爹也被你害惨了。”

    梁盛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急切追问:“发生了何事?”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张渐鸿砸吧着嘴,“昨晚知府大人带人抄了梁家,整整抄出几万两银子, 真没看出来,你爹还是个贪官。”

    梁盛整个人如?遭雷击, 半边身子都麻了。

    口中喃喃:“你骗我是不是, 我爹清廉爱民,怎么可能是贪官”

    “怎么不可能!”张渐鸿高声道, “你爹杖被罢了官后又杖一百,眼下?已经?被关进府衙大牢,只等月底流放三千里?呢。”

    这个点饭堂里?人很多,大家都听见张渐鸿的话, 一个个骇目惊心。

    “宠妾灭妻也就罢了, 竟然还做出这等子丑事,知府大人抄得好!”

    “俗话说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子肖父,姓梁的贪官贪婪可恨, 想必梁盛也不是什么好货。”

    “要我说就该砍头, 贪官都该死?!”

    这年头老百姓赚一文钱都不容易,梁守海却与富商勾连, 搜刮民脂民膏,简直罪无可赦。

    听着周围义愤填膺的指责,梁盛脑袋里?嗡一声响,脚下?发软,险险没站住。

    张渐鸿心中快慰,又给他来了最后一击:“当今可发话了,梁家三代不得科考,之前?你死?赖着不走,现在还不赶紧滚?!”

    众人一片哗然,愤恨的同时?又对梁盛生出几分同情?。

    梁盛的天赋是好的,不然也不会年仅十岁便考中童生。

    仕途在此断掉,遗憾可想而知。

    一旁的黄玉闻言,不进反退。

    虽说他在府学的人缘不好,平日里?只有梁盛和他一起,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想被梁盛连累,让本就乌漆嘛黑的名声更加雪上加霜。

    这一幕落入梁盛眼中,好似他是什么脏东西,所有人都敬而远之。

    有种全世界都站在他对立面的感觉。

    好容易脱身,梁盛一路疾奔,马都快跑死?,硬是在一个时?辰回了灵璧县。

    刚一脚踏下?马车,梁盛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整洁阔气的梁府大门已经?贴上封条,此时?已经?被臭鸡蛋和烂菜叶糊满,又脏又臭。

    还有门头上由梁守海亲自撰写的“梁府”牌匾,也被愤怒的百姓拆了下?来,折成两截丢在角落里?,任人践踏。

    有人认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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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盛,振臂一呼:“这是狗官的儿?子,大家不要放过他!”

    梁盛身体比大脑先反应过来,拎起袍角狂奔进窄巷中,七拐八绕,很快甩开了气势汹汹的百姓。

    梁盛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肺部灌满了冷空气,喉咙刀割一样疼。

    他弓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气。

    肩膀不住颤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方才所见的画面始终盘亘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生活了十一年的地方,以后都回不去了。

    他没有爹娘,也没有家了。

    唐胤的到?来,打乱了苏源的学习计划。

    但?他到?底不是重学习轻好友之人,便忍痛抽出一整天时?间?,和方东轮流为唐胤解惑,下?午又陪他在府城逛悠。

    直至酉时?初,夜幕落下?,唐胤才把二人送到?府学门口,三人就此告别。

    今晚肯定是不回去了,所以他一早就让人在客栈订了房间?,将就一晚,明日一早再回去。

    至于明日上课迟到?,唐胤表示不慌。

    因为苏源和方东给了他老厚一本课堂笔记,让他带给季先生,说是给私塾的学生们看。

    揣着这本免死?金牌,想必先生也不会赏他吃戒尺。

    再说苏源和方东,他二人目送着马车远去,才折身进去。

    随后发现学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并未探讨文章,而是在议论梁家的事。

    苏源听了一耳朵,言谈间?尽是唾弃。

    “陛下?圣明,直接绝了梁家的仕途,若梁盛一朝入朝为官,说不准就是第?二个梁贪官。”

    众人不可置否,皆点头称是。

    走出一段距离,苏源长舒一口气:“梁家就这么倒了。”

    虽说梁家的下?场与他有关,也算间?接导致梁盛仕途断绝,苏源却不后悔。

    梁守海就是个狠心毒辣的伪君子,一切以利益为先,为了梁盛放弃苏源母子,又为了自个儿?的名声放弃真爱云秀。

    只要他得势一天,为了所谓的光耀门楣,就不会停下?对苏源的纠缠。

    说不准哪天恼羞成怒,对他或者他身边的人下?手。

    苏源被缠得烦了,索性暗中出手,以绝后患。

    方东轻声说:“他既做了,就该想到?这一天。”

    又没人逼着他宠妾灭妻,剥削百姓,他有如?今的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也是。”苏源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们先前?已经?和唐胤一块用?过晚饭,也没再去饭堂,直接回了学舍,休整一番便摊开新买的院试教辅书,伏案苦读。

    戌时?左右,苏源正沉浸在书中世界,忽而被清脆而迅疾的噼啪声打断思路。

    蹙眉抬眸,原是外?面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打在窗台上发出的声音。

    再有北风呼啸着撞击窗子,争先恐后地从缝隙灌进来,屋子里?温度陡然降低,二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苏源可不想受寒,继而影响到?上课学习,老老实实翻出一件夹棉的薄袄套在身上。

    方东踟蹰片刻,也套上了袄子。

    再坐下?,果?然暖和许多。

    苏源倒一杯热茶,喝一口胃里?暖洋洋的,暖意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舒坦极了。

    搓搓手,继续读书。

    不多时?,窗外?一道白光划破天际,一副撕裂夜幕的架势,照得屋里?更加亮堂。

    “轰隆——”

    雷声沉闷震耳,和着噼啪雨声,吵得人愈发心烦。

    苏源耐下?性子又学了一个时?辰,眼瞅着耐心即将告罄,直接把书一合,上床睡觉了。

    担心夜里?冷,苏源又添了一床被褥,沉甸甸压在身上。

    被窝很快由凉转温,苏源阖上眼,在极具节奏的雨声催眠中安然睡去。

    次日一早,苏源起身后习惯性开窗透气,凉风扑面而来,吹得他瞌睡虫瞬间?跑没影,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啪嗒”一声关上窗,苏源呵着凉气:“今天得多穿点,降温了。”

    方东外?袍都已经?穿上了,见状立刻取出冬版的学子服。

    二人麻利换了衣裳,方撑着伞出门觅食。

    走在小?径上,苏源注意到?好些学子仍旧一身单薄学子服,冻得缩头缩脑,一边吸气一边埋怨这见鬼的天气。

    苏源忍不住笑,兀自裹紧了衣裳,阔步向前?。

    这天起,梁盛再没出现在府学,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好似凭空消失一般,杳无踪迹。

    梁家的事只在府城传了个把月,很快被其他事情?所取

    ?璍

    代。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人生,各自的责任,梁家就如?同过客云烟,转眼间?擦身而过,消散不见。

    苏源偶尔空闲下?来,也会想起梁盛这个男主?。

    想他时?下?境遇如?何,又身在何处。

    他从未看轻梁盛,更不会低估男主?光环的强大,男主?不论在哪都有贵人相助,眼下?也不例外?。

    就拿当初梁守海考中进士来说,当时?苏源和梁盛几乎是前?后脚出生,梁盛的姑婆为了让云秀母子站稳脚跟,身为伯爷宠妾的她特意央求伯爷动用?人脉关系,直接让梁守海回祖籍为官。

    梁盛的这个姑婆算是一大助力,后期也是她央着伯爷把梁盛引荐给那位皇子,继而有了从龙之功。

    而苏源之所以知晓这件事,也是室友跟他吐槽,若非男主?爹官职低微,京城那边不会对一个七品官多加关注,又有一个男主?当儿?子,上头有人罩着,早被革除功名,回家种田去了。

    苏源一直将此事深埋心底,上次给林璋送信时?轻描淡写提了一嘴,只让人心领神会即可。

    林璋何其敏锐,自然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而这次梁守海被罢官时?未提及回祖籍任官这一罪名,多半也与京城那什么伯爷有关。

    想到?这里?,苏源轻叹了声。

    真是朝中有人好做事,梁守海因着梁盛的姑婆吃了诸多好处,若再加上那项罪名,估计就能被砍头。

    实在是棋差一着。

    但?他很快就没心思多想了。

    年关将近,考核日之后又是年末考核,中间?不过差了三两日,苏源忙得脚不沾地,满脑子都是之乎者也,连睡梦中都在背书。

    不过幸好,苏源两次都稳住了第?一。

    年末考核是有奖赏的,方教授直接简单粗暴地把银钱当做奖品,苏源作为第?一名,得了五两银子。

    至于方东,他这次不幸失手,从第?二掉到?了第?四,只得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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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银子。

    天降横财,他二人都很高兴,揣着热乎的银子赶回学舍,行?李早已收拾好,背上书箱,拎上包袱,拔腿就走。

    许是乐极生悲,他们赶到?城门口,却被告知牛车已先走一步。

    城门口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像是刀割。

    苏源连忙拉着方东来到?背风处,搓手哈气:“要不咱们叫个马车?”

    牛车和马车那肯定不是一个级别,费用?显然是后者更高。

    就在方东迟疑时?,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

    这是今年第?一场雪,势头来得尤其大,盐粒般的雪花落在脸上,冰得人打个寒蝉。

    方东旋即正色道:“我也正有此意。”

    苏源弯了下?唇,二人一道租马车去了。

    租的是最便宜的马车,车厢内空间?狭窄,两个人加上书箱和包袱,几乎挤得满满当当。

    赶路时?车厢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有种下?一刻就要坍塌的错觉。

    随着雪越下?越大,甚至有碎雪从头顶落下?。

    苏源也是感觉到?头顶湿润,一抬头才发现车厢顶部裂了老大一条缝,因为在角落的缘故,他们之前?都不曾发现。

    摸了把潮湿的头顶,苏源忍不住道:“真是便宜没好货。”

    他就说怎么这家马车这般便宜,订下?时?周围人眼神有点奇怪,敢情?是把他们当成冤大头了。

    方东递来一张巾帕:“擦一擦,不若源弟坐到?我这边?”

    苏源一边擦拭头发,一边摆手道:“不必了,把它堵上就好了。”

    方东不再强求,帮着苏源堵上缝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之后一路上没再出什么状况,待平安归家,已到?申时?。

    杨河镇倒是没怎么下?雪,只在地上屋顶落了浅浅一层,脚踩在上面,可以听见咯吱声响。

    苏源背上书箱,又取来包袱,转眸意味不明地望向车夫。

    车夫自知理亏,讪讪笑着,带着几分讨好。

    苏源见他冻得脸都紫了,身上脸上也都落了不少雪花,无奈一叹:“你赶紧回去吧。”

    “欸,欸,好,多谢童生老爷!”再三言谢,才驾着马车离去。

    雪势极小?,苏源也没再撑伞,和方东往点心铺子走去。

    “客人您的蛋黄酥,拿好慢走!”苏慧兰把打包好的点心交给客人,又问下?一位,“您想要什么点心,前?些日子刚出的蛋黄酥就很不错,其他的也都……”

    “娘。”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苏慧兰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擦手的动作一顿,她急忙抬头。

    入目是源哥儿?清隽的眉眼,嘴角携着浅淡笑意,清泠又不乏温雅。

    半年不见,源哥儿?长高了不少,身量愈发修长,蓝白学子服衬得他如?同青松白杨,笔直伫立。

    苏慧兰揉揉眼睛,不确定地喊:“源哥儿??”

    声音发颤,难掩激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源笑着应一声:“娘,我回来了。”

    苏慧兰也顾不上其他,忙拉着苏源和方东进来:“冷不冷啊,怎么回来的,哦呦今天正好下?雪,你们怎么不等两天再回来……”

    总之就絮絮叨叨说着,眼睛一直盯着苏源,怎么也瞧不够。

    一旁的客人促狭道:“掌柜的见了儿?子就忘了咱们。”

    “你算个啥,这二位可是童生老爷,人大老远跑去求学,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该高兴高兴。”

    众人忍不住哄笑,善意地道:“掌柜的赶紧进去吧,让小?赵给咱们拿就成。”

    赵荷花立刻上前?应付客人。

    苏慧兰见状也放下?心,转而看向方东:“你娘在屋里?头做点心呢,你自个儿?去吧。”

    方东也急着见他娘,道谢后急吼吼走去了后院。

    苏源则任由苏慧兰拉着去了厨房,不明所以地问:“娘您带我来这干什么?”

    他书箱和包袱还没放呢。

    苏慧兰也注意到?这一点,忙摆手:“那你先去把东西放下?,赶紧来啊,娘做了好吃的。”

    苏源眨眨眼,心领神会,小?跑着过去把行?李搁下?,又匆匆折返:“娘您做了啥?”

    苏慧兰顺势揭开锅盖,夹了一筷子猪肝喂到?苏源嘴边:“尝尝?”

    这不是接近年关,她想着源哥儿?这些时?日也该回来了,就提前?买了些东西回来,反正都是荤菜,洗净后切好丢进锅里?,加上卤料,卤了一大锅卤味。

    反正卤味里?放了不少盐,存得时?间?久,个把月也不会变质。

    苏源也不矫情?,一口咬住。

    卤料放得很足,再加上他吃惯了苏慧兰的手艺,只觉得满口留香,二话不说竖起大拇指:“绝!”

    苏慧兰笑得合不拢嘴,又去灶塘点火:“早上就做好了,没想到?你会回来,我要是知道,肯定给你放锅里?温着。”

    苏源倒是无所谓,卤味凉的热的都能吃,各具风味。

    拿起锅铲把卤味翻了几个转,又听苏慧兰说:“等会把东哥儿?叫来,你俩一块吃点。”

    苏源一口应了,待卤味热了,去工作间?叫人。

    方东一开始婉拒了,只是苏源坚持,只好跟上,二人顶着细碎的雪花钻进厨房。

    苏慧兰已经?盛了两小?碗卤味,正往里?面加卤汤:“快来吃,凉了就硬了,用?源哥儿?的话说,口感就不好了。”

    苏源笑笑:“谢谢娘。”

    方东也跟着说:“谢谢婶子。”

    “你们先吃着,我去前?头帮忙了。”

    年关将至,生意好了不止一点,赵荷花一人肯定忙不过来。

    厨房里?有一张小?桌,苏源方东面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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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尝一口卤肉,苏源抻长双腿,神色放松:“还是家里?好。”

    “谁说不是呢。”方东抿着排骨,“可是咱们只放半月,过了年又要回去了。”

    苏源瞪他一眼,却没什么凶气:“就不能让我继续待在幻想里??”

    方东笑着告罪:“是我的错,还请源弟原谅则个。”

    苏源捏着筷子又吃一口:“就是为

    弋?

    了这口吃的,咱们都得好好读书,日后一家人整整齐齐,可比饭堂的砖块好吃得多得多。”

    方东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半晌后才明白,失笑道:“那馒头……好吧确实很像砖块。”

    又长又硬。

    两人有说有笑,很快吃完了卤味。

    刘兰心手里?的活儿?也干完了,正好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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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停了,母子二人就赶忙坐牛车回村去了。

    苏慧兰关了铺子,穿上襜衣去做晚饭。

    因着源哥儿?回来,她心里?快活,一个人硬是忙出了热火朝天的场面。

    苏源把院子里?的积雪扫了,跑去厨房门口:“娘您知道梁家的事吗?”

    苏慧兰背对着他切菜,头也没回:“这事儿?闹这么大,咱家又是开门做生意的,能听不到?吗,当天晚上就听说了。”

    时?至今日,梁家对于他们来说也不再是什么三缄其口的存在。

    梁守海被流放的那天,苏慧兰还高兴地吃了三大碗饭。

    “我可真没想到?啊,姓梁的这么富,当初我还在的时?候可半点福都没享过,口口声声说什么我作为县令夫人要以身作则,带头简朴,真是男人的好一张臭嘴!”

    “不过幸亏我当时?没享福,外?人也都晓得我过得什么日子,眼下?他们一个死?一个流放,就咱俩好好的,嘿你说气不气?!”

    苏源抿嘴笑,上去帮着洗菜:“咱们之后会越来越好的。”

    “那是自然,源哥儿?努力读书,娘努力赚钱,回头给源哥儿?买宅子娶媳妇。”

    苏源差点被口水呛着,连咳几声:“娘我才十一,还早着呢。”

    苏慧兰也没再说,加快手上的动作,麻利地做好晚饭。

    “前?几天我去县里?送点心,恰好看到?了县令大人,还是个年轻后生呢。”

    随着杨河点心铺的生意越来越好,县里?都有不少人家过来订点心。

    有时?候忙不过来,就跟对方约定好哪天送过去。

    苏源也没在意,只要不是梁守海,谁来都好:“希望是个好官。”

    苏慧兰把菜盘子往苏源那边推了推:“过两天就要回村了,你要不要去拜访一下?季先生?”

    苏源喝一口粥,点头道:“原本就想着明日登门拜访,左右私塾也快停学了。”

    “那你带几根香肠过去,还有腊肉,上次你翠花婶子还带了干笋给我,你也带些过去。”

    苏源自无不应,吃完饭又就着油灯把教谕们留下?的课业完成一部分。

    待苏慧兰回屋,心神一动,进了自习室。

    时?隔半年,苏源再一次回到?这里?。

    内里?的陈设依旧如?初,沙漏不知疲倦地流淌着,在底端积聚了浅浅一层。

    顶端亮着荧白色的光,三个字忽闪忽闪。

    苏源按照习惯将书本笔墨摆好,目光落在“一倍速”上。

    快了,再有两年不到?,他就能参加院试。

    如?无意外?,只要他考中秀才,自习室就能升级了。

    一倍速变五倍速,效率提高得可不止一星半点。

    有动力就有行?动力,苏源摊开书放声朗读,一手执笔,不时?在旁标注着什么,面容沉静而专注。

    又到?亥时?,苏源见好就收,置笔合书,自觉眼睛有些酸涩,便做了一套眼保健操,才出自习室。

    窗外?似乎又下?起了雪,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躺在阔别已久的床上,苏源翻个身,很快睡去。

    次日一早,苏源就带着提前?准备的年礼前?往私塾。

    季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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