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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宫斗不如做咸鱼》110-120

    第一百一十一章 ·

    在现世, 蒋莲就是利用蒋乔对虾肉严重过敏这一点,将蒋乔至于死地。因此蒋乔刚刚穿进来时,是十分抵触虾肉的, 一看到有鲜虾这种, 必然是要叫宫人拿下去的。

    如此几次之后,蒋乔就听见了锦瑟的嘀咕:“主子从前还是挺喜欢吃虾的, 怎么进了宫反倒是不喜欢了呢?”蒋乔结合着这句话, 再回忆起原主从前的日常,总算是弄清楚:原主的这具身子,对虾不过敏。为着不脱离人物性格, 蒋乔开始慢慢习惯吃虾,如今算是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了。

    是以蒋乔大大方方地叫梧桐传这个消息出去, 好试探是否是蒋莲也穿了进来——凭着蒋莲的性子, 有了娴修媛在后头襄助, 知晓自己的堂姐、正怀有身孕的明昭容也有可能被蒋乔穿进来,真正的蒋莲必然会按捺不住、找准机会来试探的。

    蒋乔这样想着, 眼中划过一抹冷笑:正如蒋莲当年所讲,自己食用东西爱蘸醋的毛病多年不改,才落得被她算计的下场。但蒋莲急躁冒进的性子,可也是多年不改的,不晓得会得到一个怎样的下场呢?

    当时蒋乔刚刚穿进书中,只看着进宫这一条无路可选、险阻重重的道路,她决定放下对蒋莲无用的恨意。在这个书中世界好好活下去。可如今, 蒋乔身怀六甲、高居九嫔之位, 得到永宣帝格外用心的照拂, 除了娴修媛这个不安因素外,几乎没有可担心的事情。这个时候, 蒋莲偏偏也有可能传进了书中。

    面对这个为自己报仇雪恨、了却心刺的机会,蒋乔微微地扬起了嘴角,在心中喃喃道:“当真是老天有眼呀。”

    那边梧桐应声下去,锦瑟就带着一脸疑惑地模样开了口:“娘娘,请恕奴婢多嘴一问——您分明是不讨厌用虾肉的呀?”

    茗夏看了眼蒋乔,见对方神色仍是倦怠,就抢着答了锦瑟的问题:“你自己且想想看,娴修媛想捧起蒋家的人来恶心娘娘,怎么不选美貌的大小姐、不选那些个更有仪态气质的蒋家小姐呢?”

    锦瑟凝神想了想,开口道:“依着奴婢看,一则是蒋莲是外室女,皇上在宴会上未曾见过,说不定初次见面,想不起她罪奴的身份,为侍寝多了一层保障;二则蒋莲身为外室女,指不定从她姨娘身上很学会了一些狐媚法子,能勾得住皇上的心;三则,就是那蒋莲是个野心勃勃的,抢在其它蒋氏女子面前应了娴修媛。”

    “不错,锦瑟你虽然反应事情仍要锻炼,但分析起来已经是一处错漏的没有了。”茗夏对自己给锦瑟开小灶的结果颇为满意,笑道:“主子故意给了一个错误的消息出去,还是有关主子喜好的,估计是要看看那位蒋莲姑娘,会不会借此来试探咱们永熙宫,甚至妄想对娘娘下手。”

    锦瑟瞬间恍然,转头向蒋乔请示道:“娘娘,那一旦蒋莲露出那个意思,奴婢要不要”

    蒋乔仍旧将双手护在小腹之上,闻言抬起了眼帘,摇头道:“自然是可以直接出去的,但没有那个必要——一来会打草惊蛇,叫娴修媛惦记上永熙宫,二来且看看蒋莲有什么手腕吧。”在心里,蒋乔默默补全了第三点:三来,直接捏死蒋莲虽好,但她素知蒋莲的性子——死在希望即将到手的那一刻,对蒋莲才最是痛苦不堪。

    想起自己那是窒息般的苦痛,蒋乔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被子:不仅要血债血偿,她所尝过的滋味,也要一一还给蒋莲才对。

    “娘娘喝了药,休息吧。”茗夏有些敏锐地察觉到蒋乔的些许不多,向蒋乔递上了已经凉到温热的安胎药,柔声说道。

    蒋乔微微一惊,回过神来,接过安胎药,直接一口闷了下去。黑色的汤汁极为苦涩,直接将蒋乔给苦清醒了:虽然要报复蒋莲,但切莫为此乱了心神,动了胎气,叫这个孩子受罪才好。

    “今日不用蜜饯了。本宫困极了,直接服侍本宫睡下吧。”蒋乔拒绝了锦瑟递过来的蜜饯拼盘,只是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下茗夏和锦瑟的服侍下去午憩了。

    茗夏和锦瑟熄了声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娘娘最近口味不加,但是肚子显怀得倒是很快。”茗夏看过当年德妃和恭妃怀孕的时候,此刻不由感叹了一下。锦瑟年纪小,对于怀孕之事半懂不懂,只好跟着懵懂点头。

    ————————

    自从收了德妃的谢礼之后,梧桐就又多了不少亲亲密密的兄弟姐妹,要精准散出去的消息,就如同随风飘散的梧桐叶子一样,转眼就到了蒋莲的耳朵里面。

    蒋莲听完了两个浣衣宫女的碎嘴,没听见似地从旁边走了过去,将一大盆衣裳放在了水儿的脚边。

    “还有这么好些呢,我可得赶紧洗完,去照顾母亲才对。”蒋莲轻轻蹙起细长的眉毛,微微下挂的嘴角抿起,整张脸上就都带上了欲泪不行的楚楚可怜。

    水儿听见了蒋莲的嘀咕,看了一眼那一大盆衣裳,直接皱眉道:“你都被新的嬷嬷收为义女了,怎么西德衣裳比从前还多了呢?定然是有人背着嬷嬷特意刁难你呢!你先将衣裳放在这儿,我带你去找嬷嬷说理去!”

    蒋莲赶紧拉住了性子火爆的水儿,眼中眨了眨,落下一滴泪来:“水儿姐姐,你可别去。嬷嬷虽然收了我为义女,但是告诉我要安分守己来着。”说完这话,蒋莲抹了抹那一滴泪水,笑着提起一件衣裳要开始洗:“正所谓吃亏是福、能者多劳嘛,我多洗一点也是没有什么的。”

    水儿自然是看不下去,当场就抢过蒋莲手中的衣裳:“我昨晚听你母亲咳嗽了一晚上呢,可见是病情又加重了——横竖我力气大,这边的东西就我帮你洗了,你赶紧回去照顾你母亲要紧。”说到这里,水儿忽然红了眼眶:“我母亲在我小时候也是一直病着的,只可恨我贪玩,没有好好在窗前照顾母亲。蒋莲妹妹,你可不能和我一样后悔才是。”

    蒋莲似乎颇受感动,握住了水儿沾着洗衣水的双手,郑重点头道:“姐姐放心,我必然会牢记姐姐的教诲的。等来日我若是能飞黄腾达,必然不会忘记姐姐对我的恩德。”

    水儿被蒋莲真诚的目光注视,一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正要开口,就听蒋莲说道:“欸,说起来,明日就是小成子来找姐姐的时间了吧?”

    听到蒋莲的话语,水儿的面颊和耳朵忽然就红成了一片,着急忙慌道:“妹妹小声一些,别叫旁人给听到了!”

    蒋莲的眼底快速划过一抹精明的算计:“姐姐放心,旁人又没有长顺风耳,哪里就听到了。就是姐姐,能不能叫我见一见小成子,好给姐姐把一把关?”

    “妹妹放心,小成子和我一块儿入宫,对待我可是极好的,绝对是真心的!”水儿面上含羞,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水儿姐姐相信小成子,我当然是放心的。”蒋莲按下口中对水儿相信真情的嗤笑,柔柔道:“只是凡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见一见小成子,给姐姐把一把关,也算是为姐姐做一些事情。不然姐姐照顾了我这么多回,我却无法报答姐姐,当真是遗憾不已。”

    水儿最见不得旁人含泪的模样,当下就对蒋莲点了点头:“好了好了,叫妹妹把一把关就是了——妹妹快回去照顾母亲吧。”

    蒋莲乖巧点了点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朝着房间那边走去。等走出了水儿的实现范围内,蒋莲将捂着脸的袖子一放,面上俨然是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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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气将两天的衣裳给交了出去、得到了见小成子的机会,蒋莲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

    明昭容讨厌吃虾肉,是单纯地不爱虾肉的味道,还是对虾肉过敏、又不想旁人知道自己这个弱点,才说出的借口呢?

    蒋莲眯了眯眼,楚楚可怜的面上忽然就沉了下来:姐姐呀姐姐,若真的是你,那凭什么同样是穿越,你是高高在上的妃嫔主子,我却只能做一个浣衣局的罪奴呢?

    这身份,应当换一换才对。

    蒋莲一边走着自己新认的义母教给自己的仪态莲步,一边哼起了小曲:上回御膳房的一位小公公过来送御膳房全体宦官的换洗衣裳,可是见了她就走不动道了呢,如今倒是可以利用起来。

    蒋莲虽是自有打算,但一举一动都由义母层层上报,汇报给了娴修媛。

    “随着她去吧,横竖就是一个闲棋罢了。”娴修媛仍旧是看着账簿,懒懒道:“若她被明昭容发觉,那就是莽撞的蠢货,死不足惜。若是她是想讨好明昭容,那这样三心二意,直接除掉就行。”

    “若是她意在对明昭容不利,那要是得了手,本宫自然喜闻乐见。”娴修媛挑了挑眉,轻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成子:虽然我戏份少,但我也是永熙宫的一员!在娘娘刚进宫不久就跟着伺候了,可是资历深厚!(骄傲脸)

    第一百一十二章 ·

    翌日, 茗夏轻悄悄地推开永熙宫正殿的窗扇,却不妨眼前突然出现梧桐吐着舌头的鬼脸。

    “你这丫头,真真是惹人厌烦!”茗夏险些惊叫出声, 随即就咽下了喉中的惊呼, 戳了戳梧桐的额头:“也不怕惊扰到娘娘的好梦!”

    梧桐“嘻嘻”一笑,隔着窗子抱住茗夏的胳膊轻声撒娇。

    茗夏无奈地看着梧桐闹, 旋即想起一件事情:“说起来, 你昨日和娘娘汇报的时候,似乎说了是小成子带你去的浣衣局?”

    梧桐脱口而出:“自然啦,毕竟小成子常常去浣衣局, 早就和那边的宫人们打成一片了。”

    “小成子在浣衣局有熟人么?怎么总是往浣衣局那边跑?”茗夏眼神一凛:“如今娘娘有孕,咱们就更是要警惕!他这一天天往浣衣局跑, 若是被旁人发现, 借此嫁祸咱们永熙宫怎么办?”

    “你且将小成子给带过来, 我好好地嘱咐它几句。”茗夏想起小成子时时不离身的香囊,心中有了几分想法, 但仍是在面子上为小成子留了颜面。

    梧桐果然未曾往其他的方向想,只当是茗夏为着主子格外警惕,蹦跳着去唤小成子了。

    小成子自认自己做事勤勤恳恳,一下子被永熙宫的一把手茗夏喊过去,心中就像鼓槌似的,慌得不行。

    茗夏远远看见小成子走了过来,就从正殿内走到了廊下, 朝着小成子道:“腿脚倒是很勤快。”

    “奴才见过茗夏姑姑。”小成子赶紧仰起浓眉大眼的脸, 颇为憨傻地问道:“姑姑可是要给奴才一些指教?”

    茗夏只是一笑, 未曾先说旁的话,而是在小成子腰间绣着合欢花的荷包那儿用目光溜了一圈:“这个荷包当真是不错, 还绣着合欢花呢——只是不像宫里头绣房的出品。”

    小成子明显哆嗦了一下,正要回话,就被茗夏抢了一步:“你也不用辩解什么,我来问你,必然是知道了一些什么——有些事情,一旦被旁人发觉,可就是死罪了。”

    望着小成子颇为惊惧的模样,茗夏仍旧是温和地笑了笑:“不过你放心,娘娘和我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只是为着你是永熙宫算得上名号的宫人,我才来提点提点你。”

    小成子听到茗夏的话语,心中微微松了口气,面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奴才多谢娘娘和姑姑,以后行事必然万分小心,这个荷包奴才也会好生收起来的。”

    “这倒是不用,你挂了那么久,也就我听梧桐说你总是去浣衣局,才有了几分发现罢了。”茗夏摇了摇头:“你的确要小心。昨个儿梧桐不是叫你带去看个人么,那人恐怕对娘娘不利。你若是往后再去浣衣局,小心别被那人套话。”

    小成子心中一惊:身为水儿的相好,他自然是听到水儿经常提起蒋莲的。水儿说她是生得美貌、性子善良,只是时运不济,真是让人遗憾。故而小成子对蒋莲的印象还算不错。

    如今听到茗夏一提,小成子就起了几分警惕之心:茗夏姑姑可不是那等爱搬弄口舌是非、诬陷别人的人,看见蒋莲的确是有几分不对劲。

    想起自己下去还要去瞧一瞧水儿,小成子就赶紧应了下来:“姑姑放心,对于有关永熙宫的事情,奴才必定是咬紧牙关不说话的!”

    ————————

    “妹妹,你觉着小成子怎么样?”水儿面上含羞带怯,摸了摸袖中小成子带过来的珠花,笑眯眯地向蒋莲询问。

    蒋莲想起小成子方才顾左右而言他、一问三不知的模样,打心底里就来气,但还是对着水儿勉强笑道:“不愧是姐姐的眼光,很是不错呢。”然而背过身子去却是暗暗啐了一口:好歹是永熙宫有名有姓的宦官呢,却混得像看门的似的,当真是没有什么出息!

    罢罢罢,什么事情还是要自己来做才好。蒋莲绾了绾鬓角的碎发,随意找了个为生病母亲开小灶的借口,往那御膳房的方位走去了。总管嬷嬷接到了娴修媛的指令,不但没有阻止蒋莲,还帮蒋莲遮掩着。

    “你是浣衣局的蒋莲姑娘?”那日去了浣衣局的御膳房小宦官一见蒋莲,整个人目光都亮了。

    蒋莲面上一派娇羞地点了点头,抿了抿唇道:“我有个小忙,想请公公帮一帮忙”说着,蒋莲就整了整自己的衣领,隐隐露出一一截精致的锁骨,随即转瞬即逝,只留下小宦官发直的眼睛。

    蒋莲十分熟练地眨了眨眼,捏着嗓子轻声道:“若是公公能帮到我,那我以身相许都是愿意的。”

    小宦官一时被美色迷晕了双眼,忙不迭地就点头应了下来。

    当日晚膳,蒋乔就在自己桌子上瞧见了一盘白灼虾。

    茗夏含着一缕笑容,朝着蒋乔低声道:“娘娘,奴婢特地叫人去看过了。原本今日定的晚膳中是没有这一道菜的,装盘的时候因为那道酸辣鸡丝不慎被一位小宦官打翻,才换了这一道白灼虾。”

    “而那个小宦官,在下午可是见过蒋莲姑娘的。”虽说在人少僻静的地方,但凭着梧桐发展到无处不在的眼线,还是看到了这件事情。

    “她的动作倒真是快,这么快就联络上御膳房的人了。但若是娴修媛来,估计会迟上几天才对。”蒋乔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你传话出去,就说本宫见着这白灼虾生了好大的气,连晚膳都没吃几口。”

    茗夏笑着应下,转头就变了脸色,端起白灼虾出了殿门。

    “娘娘还怀着身孕呢,早就吩咐过吃不得这些河鲜海货!更何况娘娘素日都不爱吃虾的,怎么就非得端这个白灼虾来?”茗夏颇为威严的质问声遥遥传进蒋乔的耳里。

    蒋乔扫了眼桌上的晚膳,如方才自己所说的那样,板着脸叫人收拾了下去,只在心里打量着晚上再用一碗夜宵才好。

    只是蒋乔不想,这碗夜宵居然是永宣帝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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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端过来的。

    “前朝事务繁忙,皇上怎么来了臣妾这里?”蒋乔是实打实地惊着了,看见全身明黄色的永宣帝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当下就是要起身请安。

    永宣帝上前两步将蒋乔按回了床上,隐约有疲惫之色的面上露出,笑容与关切来:“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听闻爱妃今日没用晚膳,朕就想着来看一看爱妃,顺便将晚膳给爱妃带过来——以后不论怎样生气,都要爱惜自己的身子,不能连饭都不吃。”

    蒋乔点了点头,有些赫然道:“皇上说得对,是臣妾今日乱发了脾气,才会这样的。臣妾保证,从今往后都不会了。”说罢,蒋乔就露出一副“知错就改,不要批评”的半撒娇半可怜的表情来。

    永宣帝不由失笑,对着蒋乔说道:“朕问过太医,孕中情绪反复无常是时常有的情况,爱妃无需自责。反倒是朕听到爱妃今日生气的原因,就知道是底下宫人们伺候不当,不是爱妃乱发脾气的缘故。”

    说到这,永宣帝眼底就闪过了一丝冷芒:“御膳房的人当真是当差不小心——如此连主子们的喜好都不记得,朕怎么放心让她们来服侍?”

    何长喜赶紧福身道:“皇上不要动怒,奴才这就将话传给御膳房总管,叫他好生调/教手底下的宫人们。”

    “说起来,上回因为恭陈氏的事情,御膳房换了好一批人,一时不熟悉也是有的。”蒋乔面上挂着极为恬和温婉的笑,向永宣帝轻轻说道。

    “朕倒是记得,当时是由娴修媛全权负责的。”永宣帝因着蒋乔的话,忽然想起此事,但也只提了这么一句,未曾说出下文。

    蒋乔却是心知肚明:永宣帝必然是在心里头对娴修媛有那么一点不满了。

    “皇上既然带了夜宵来,就快给臣妾瞧一瞧,别只让臣妾闻着香味发馋。”蒋乔的笑容愉悦不少,转而提了另一个话题。

    “爱妃真是个小馋猫。”永宣帝也好似未曾提过娴修媛的名字,只挥手让何长喜将膳食盒子打开,露出里头的夜宵。

    “朕想着晚上要吃好克化的食物,就吩咐御膳房做了爱妃喜欢吃的翡翠枣泥糕和赤豆小圆子来,做的都加了酸梅口味。”永宣帝对着蒋乔细细说来,甚至要亲自动龙爪给蒋乔喂食。

    蒋乔也不拒绝,只全程用含情脉脉地目光瞧着永宣帝。等蒋乔吃饱喝足,才十分贴心地对抚上永宣帝透露疲色的眉间:“皇上如此关心爱护臣妾,臣妾是十分感动的。但皇上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如此长久疲惫下来,叫臣妾看得心疼。”

    永宣帝眼中软了软,龙爪握住蒋乔伸出的素手:“爱妃放心,不会很长久,至多还有几个月罢了。”

    “不妨告诉爱妃,蒋柯所提的意见战略都颇为不错。”许是看见蒋乔眼中的担忧,永宣帝特意挑了一些好话来宽慰蒋乔。

    蒋乔就和永宣帝顺着话了一些家常,最后用一个刚绣完的荷包将永宣帝满意地送走。

    “娘娘歇着吧,奴婢会着人好好看着蒋莲的。”茗夏一边说着,一边吹熄了正殿大半的烛火。

    灯火昏暗,滋长了蒋乔的沉沉睡意,便顺着茗夏的话语歇息下来。

    ——————

    距离永熙宫颇远的浣衣局内,蒋莲却是看着天空高悬的一轮弯月,内心激动无比。

    听到了永熙宫传来明昭容生气的消息,加之蒋莲找了机会,趁着那位明昭容在自己院子里散步的时候瞧了一眼。

    这一下,蒋莲可是几乎确定了:那一模一样的神态气质,找借口厌恶触碰虾肉——这位明昭容,必然是蒋乔穿来的无疑。

    蒋莲忽地笑了起来:姐姐呀姐姐,你怕不是要再次栽在我的手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周二不更新

    第一百一十三章 ·

    四月末, 随着贞婕妤嫂嫂和侄子入京、得到格外优厚的待遇之后,前朝可谓士气大增,牢牢地在锦州前头拦住了叛军进京的路线, 只好逼得施大将军转而反方向攻城略池, 以求筑牢根基,好打持久战。而顺王处事手腕皆是不近人情, 叫锦州及其附近被攻下的州县百姓纷纷夜逃而去。僵持站一直持续到五月末。

    五月末, 忠国公率军从锦州之后的曹州、耀州率兵赶来,从后头截断了施贵太妃母子及施大将军回封地的道路——除了蜿蜒崎岖的山路。加上一直拦在锦州之前的京城禁军,算是形成了两面围攻之势,

    于是乎,原本还胜券在握的顺王母子面对这反转的局势都有些不可置信, 唯独施大将军仍是沉着无比:“不必害怕, 当年我单骑逐蛮夷的时候, 情况比现在还凶险呢!若到时候真是情况不妙,那咱们就从山路走, 那千重百嶂的山路,忠国公不可能全都派重兵看守的!”

    说完这话,施大将军转眼看向顺王和施贵太妃:“顺王殿下,你且留在这里和微臣商议接下来的用兵事宜。而妹妹你,就且去看一看颖儿(顺王妃)吧,算算日子,颖儿也该要生产了。”说到这, 施大将军就想起了自己远在宫中的嫡长女——柔妃也快要生产了, 只希望柔妃诞下皇子, 让龙颜大悦,加上永宣帝对柔妃的疼爱, 总能让柔妃过得不那么艰难。

    莹儿,等父亲助顺王登上皇位,必然好好将你接回府中好好养着。施大将军仍是不知柔妃当初执意进宫的原因和怀孕的真相,只是在自己范围内做着最好的打算。

    施贵太妃听到施大将军提到假孕的顺王妃,面上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就轻笑道:“哥哥且放心吧,颖儿一定会顺利生产,为顺王诞下一个未来的继承人,也是大晋未来的皇太子。”然而转身之间,施贵太妃就和顺王对了对视线,都看到了彼此眼中一闪而过的冷硬锋芒。

    ————————

    “时间过得倒是很快,马上就要进六月了。”贞婕妤温柔含笑,望着蒋乔轻声责怪道:“你也真是的,怀着身孕还这样不忌嘴,想多用些冰块——虽然暑热渐渐恼人了,但你可是既不能热着也不能贪凉的。”

    “横竖就一块冰,想来也该是没事的。”蒋乔眉眼间含着一点点的委屈:今年的天气属实热得有些快了,故而她今日叫御膳房将酸梅汤稍稍放凉了一些再送过来,岂料贞婕妤眼睛毒辣得很,一眼就看出这酸梅汤不如昨日的热乎冒气,随后就发现蒋乔贪凉的事情。

    “说起来,昨个儿见到了常妹妹的侄子,真是可爱得很,难怪常妹妹闲暇时间都在给侄子做衣裳了。”蒋乔眼珠转了转,想着转移话题。

    贞婕妤却没被带偏,朝着蒋乔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努努嘴:“那我可代替我侄子多谢蒋姐姐的夸奖——不过蒋姐姐你可别酸,我可是已经放下了我侄子的衣裳,转而专心给这两个孩子织呢。”

    坐在一旁的薛意如也瞧着蒋乔的肚子:“幸好你都呆在自己宫里,你宫里附近也因为皇上的意思没有什么人往来。若是旁人瞧见了你的肚子,恐怕又是好一阵猜测与不安分呢。”

    不错,半个月前孙太医就和蒋乔透了个底:肚子比月份一样的寻常孕妇大一些,不是这个孩子格外壮实,就是有了双生之胎。

    蒋乔微微的吃惊之后就是欢喜,但只将消息告诉了贞婕妤、薛意如和永宣帝。永宣帝自然也是喜不自胜,转眼就悄悄地吩咐下去:若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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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特殊时期,巡逻时禁止别宫的宫人接近永熙宫,又叫何长喜去敲打了一番御膳房总管与殿中省总管。

    所以自蒋乔有孕一来,可以说是平平安安度过了近六个月。

    蒋乔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面上隐隐有担忧:“前朝战事恐怕不月就将有结果,到时候普天同庆,后宫必然又是重回热闹、花团锦簇了。”

    贞婕妤和薛意如同时笑着摇了摇首:“此言差矣,我们看皇上可是对你腹中的孩子期待无比,你又有我们帮衬着,和当年孤立无援的德妃苏贵嫔是不一样的。”

    提起从前有孕的妃嫔,蒋乔就忽然想起那一位“有孕”的柔妃:“算算日子,元旦那日柔妃说是有孕了两个月,到现在也总该是八个月了,可就是要生了。”既然是假孕,那柔妃必然是生不出孩子的,那永宣帝打算如何给柔妃安排一个结局呢?

    蒋乔正在这边想着呢,就见小华子气喘吁吁地急跑了进来,对着蒋乔三人行了个礼:“奴才见过娘娘和两位主子——外头柔仪殿和延庆宫出了事情,梧桐姐姐正在探听着消息,就叫奴才先跑回来告诉主子。”

    闻言,蒋乔三人俱是一惊——柔妃正在柔仪殿里好生“养胎”呢,怎么会和延庆宫同时出了事情?

    那边小华子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回娘娘和两位主子,奴才目前只知道是柔妃娘娘出了柔仪殿,直接向着皇上的建章宫走去了,不像路过了端妃娘娘的延庆宫,就如法炮制闯进了延庆宫。不久之后,延庆宫就闹了起来,林院正就带着好几个太医往延庆宫赶去了。在奴才赶回来的时候,皇上已经从建章宫出发了。不过奴才只知道这些粗略的消息,详细信息还是要等梧桐姐姐。”

    虽说是粗略的消息,但是蒋乔得知的已经比从前的详细消息还详细了。

    蒋乔仔细想了想,对贞婕妤和薛意如说道:“既然外头出了事情,那咱们就安安稳稳地呆在这里,恐怕出去沾上了事情。”

    贞婕妤和薛意如亦是点头道:“说的正是,咱们就在这里等着消息就可以了。”

    ———————

    延庆宫外,永宣帝金灿灿的龙辇被缓缓放下,何长喜对着紧闭的宫门喊道:“皇上来了,还不赶紧将宫门打开?”喊完,就扶了永宣帝下来:“皇上莫急,林院正都在里头坐镇呢,想来柔妃娘娘是不会有大碍的。”

    永宣帝的面上是一派焦急,但眼中是深沉的冷漠与算计。

    一开宫门,正站在侧殿门口、捏着手帕、焦急惊惧无比的端妃就看了过来,见到永宣帝立刻下意识地迎了上去:“皇上,臣妾和此事无关”

    永宣帝停下脚步,脸上显露出一派厉色:“在你延庆宫的出的事情,你现在居然同朕说与你无关?”

    端妃看着永宣帝冷厉的面色,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还是为自己申辩道:“皇上,臣妾身为延庆宫主位,自然是脱不了干系的——但是方才是柔妃自己硬闯进来的”

    端妃说话间,永宣帝已经快步走到了安置柔妃的东侧殿,闻言就是脚步一顿,回首对着端妃说道:“硬闯进来?柔妃还怀着身孕,是为何缘故要硬闯你的延庆宫?”

    “不必再申辩!若是皇嗣有了三长两短,连太后来都保不住你!”永宣帝冷冷地吐出这一句话,甩袖进了东侧殿。

    端妃顿时呆立在原地,心生恐惧的同时只捂着脸感叹自己的倒霉:她虽然心里头视柔妃为对手,但是面上从不为难,甚至不少时候都在为柔妃打圆场——她可是真不晓得为何柔妃发了疯似的,硬要闯进她的延庆宫啊!

    且不论端妃在外头如何惶恐转圈,内里永宣帝刚到东侧殿的门口,就闻见里头传来的血腥味。

    柔妃身边的秋华和春华站在里头,见永宣帝过来,就行了一礼,手上还捧着柔妃有孕八个月的大肚子。

    林院正的身影在里头忙碌着,由何长喜进去穿了一句话,林院正才赶紧出来:“微臣见过皇上。”

    永宣帝颔了颔首,免了林院正的礼,随后带着点疑惑问道:“柔妃是假孕,如今用药晕过去了,怎么屋中的血腥味这么严重?”

    林院正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对着永宣帝回道:“禀皇上,柔妃娘娘虽然是假流产,但却是真的大出血啊!如今还愈演愈烈的趋势,那血却根本止不住!这样下去,恐怕柔妃娘娘的性命就要不保了!”

    永宣帝颇为惊讶地挑了挑眉,只道:“朕知道了,你且下去尽量救治柔妃吧。”

    林院正心中一动:是尽量,不是尽力。

    虽然心中有所察觉,但林院正仍是挂着敬业的表情走进了内室,继续救治柔妃。

    何长喜上前,对永宣帝说道:“皇上,太后那边恐怕要赶过来了——”

    “太后近日精神不济,将太后拦在殿外,就说柔妃受惊过度,又被端妃推到,如今产下了一个死胎,自己仍处在大出血的当头,生死不明。”永宣帝不疾不徐地对何长喜作了吩咐。

    室内的血腥味愈加扑鼻浓重,连点了熏香都遮盖不住。

    永宣帝微微敛目,在心中计较道:若是可以,柔妃在这个时候逝去,那可是最好的。

    至于这莫名的大出血等日后再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差点赶不上QAQ

    第一百一十四章 ·

    不多时, 许太后就赶了过来。

    “不许哭哭啼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着晚上睡眠不足的缘故,许太后的眼底有着白.粉遮不住的青黑, 对着端妃的语气颇为不快。

    端妃见到许太后来了, 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忍住眼中的泪水, 将柔妃挺着肚子强闯进来, 往自己身上扑过去的事情讲了一边。

    “姑母,您要明鉴呐,她当时表情狰狞地扑上来, 说是我在皇上面前说施家的坏话”端妃声音中略有哽咽,望着许太后的眼神中有无助与慌乱, 也顾不得礼数, 直接叫了姑母二字。

    “然后, 你就推了柔妃?”许太后对着端妃暗含的哀求无动于衷,一针见血地点出了这件事情中的关键。

    端妃面色一白, 刚刚绾好的头发有些许松散的迹象:“柔妃直接扑上来,要拽住臣妾的头发,臣妾为了自保,就作了反抗,轻轻推了一下柔妃”再之后,柔妃就跌倒在地,被春华和秋华嚷着“娘娘不好了”, 送往了东侧殿。

    “这件事情是力气轻重可以影响的么?”许太后被端妃的话语气笑, 嗓音冷厉:“只要你推了柔妃, 不论力气大小,不论是何原因, 你都是直接残害皇嗣的人!”

    “你现在只能期望,柔妃顺顺利利地诞下皇嗣,好叫皇帝的喜悦多于怒火。”许太后扬起眉毛,对手足无措的端妃怒道:“没用的东西,遇上这种事情连半点自救的主意都没有!真是枉费了哀家这些年对你的扶持!”

    若是许太后遇到这种事情,第一反应就是主持大局,安顿好柔妃,再在永宣帝到来之前脱簪待罪,稍微平息一些永宣帝的怒火。

    因为事关永宣帝最在意的皇嗣,一时半刻之中,永宣帝必然会恼怒,不会轻易谅解造成柔妃如今情况的直接人。

    随后再趁着永宣帝进去看望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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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时候,吩咐人多搜集一些柔妃突发举动的原因和平日里做的恶事,为不久之后自己翻盘做准备。

    加上柔妃的母家如今正在谋反,翻盘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许太后看着端妃这浑然不开窍,只一味寻求自己帮助的模样,只在心中扼腕许家要失去一个高位妃子的位置,并不打算出手救下端妃。

    陈嬷嬷看着端妃呆立惶恐的模样,十分不忍,忍不住在许太后耳边轻声说道:“太后娘娘,不过柔妃这一胎的确蹊跷。原本您不是和皇上商议好了,叫柔妃服用药物,造成有孕的假象的么?可偏偏过了几个月,太医院就和您说柔妃当时是真有了身孕”莫不是皇上故意诓您的吧?

    陈嬷嬷猜的不错,当时是永宣帝特意做了吩咐,叫在和许太后商议施家之事时过来回话,好叫许太后不大留意这个消息,也没有心力去分辨柔妃究竟有无身孕,为今日之事打好障眼法。

    许太后微微一顿,随即对陈嬷嬷小声嗤笑道:“不论是谁、做了什么手脚,只闻着这浓重的血腥味,就知道端妃必然是过不了这一遭了。”

    或许是永宣帝、或许是娴修媛这样对着许家虎视眈眈的妃嫔,又或是和端妃有仇的文妃——但即便知道又如何?一顶“谋害皇嗣”的大帽子在端妃的头上扣下,端妃怎么着也得脱一层皮。

    且看着前朝战事紧急,许太后先在心里将永宣帝的嫌疑划去了一半。

    正想着,何长喜就从东侧殿小跑着走了出来,将永宣帝吩咐的话语给许太后转述了一遍,转述到“产下死胎”的时候,东侧殿的正门打了开来,柔妃的贴身宫女秋华一脸悲痛,带着几个三品的宫女走了出来,合力提着一个盖着白布的篮子。若是仔细看去,会发现那白布的边缘渐渐染上了几分红色,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重了几分。

    “要去护城河?”许太后看着面前给自己行礼的几个宫女,打断了何长喜,挑眉问了这一句。

    宫里规矩,早夭的孩子要放到篮子里头,让其随着护城河流出皇宫。

    秋华点了点头,回道:“回太后娘娘,正是。”

    “去吧。”许太后更疲惫了几分,转头对何长喜问道:“你接着说,柔妃如今如何了?”

    何长喜恭恭敬敬地回道:“回太后娘娘,目前柔妃有血崩之势,连林院正都还没有止住柔妃娘娘的血。”言下之意,就是柔妃这一条命,可以说是凶多吉少了。

    端妃原还抱有着皇嗣平安诞生、永宣帝未曾生气的期望,如今一听何长喜的话,当下就失去了重心,一时瘫坐在地上。

    “皇上还说,恐怕一时处理不了前朝的事情,还请太后娘娘帮着看看有无要紧的折子。”何长喜将永宣帝吩咐的最后一句话缓缓道来。

    许太后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点头应下后又看了被贴身宫女哆哆嗦嗦扶起来的端妃,心中叹了一句“不中用的蠢货”,就让陈嬷嬷扶着走了。原本还为端妃说了好话的陈嬷嬷看着端妃的模样,也觉得是烂泥扶不上墙,欲言又止了几回,就扶着许太后走了。

    端妃听见柔妃不妙,又见许太后丢下了自己,心中自然是怕极了,却又不敢离开,只好狼狈地站在门口等着最后的结果。然而忆及柔妃方才口中的胡言乱语,端妃心中有些发狠:横竖自己是逃不过皇上的责罚了,那就叫柔妃干脆永远闭上嘴吧,免得说出一些胡话来。

    屋中,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永宣帝只觉得血腥气不减反增,连开了窗子也散不去分毫的气味。

    见林院正出来,永宣帝用一副早知道答案的样子问道:“柔妃如何?”

    “回皇上,微臣无能,柔妃娘娘的血仍是止不住,如今已经不必用药了。”林院正叹息了一声,回道:“方才柔妃娘娘已经醒来,希望见一见皇上。”

    永宣帝闻言,沉吟了片刻,随后就迎着满室的血腥气走了进去。

    柔妃的面色极为惨白,往日里柔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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