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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
在恭妃事件过后, 德妃虽然欣喜于恭妃被废位幽禁——这意味着,会威胁大皇子生命的一个因素已经消失不见了。
然而德妃仍旧是忧心忡忡的:同为皇子的生母,她在回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 准确无误地猜到了恭妃的动机。
是为了二皇子更好的未来。或者还有那么一点, 恭妃自己对权力的愚蠢肖想。
德妃自己心里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不然她不可能会因为恭妃的那点“连累皇子不受皇帝喜欢”的话语而牵动心神, 犯下险些不曾挽回错误。
但是德妃和恭妃终究是不同的:一个天性温厚, 一个生性尖酸;一个爱孩子胜过一切,一个也爱孩子,但也想得到其他的东西。
德妃在自己心里有些别扭地承认:她从不曾对二皇子起过恶念, 一方面是因为大皇子体弱吸引了她大部分时间的关注点,另一方面则是二皇子天生痴傻, 永宣帝纵然没有嫌弃, 但还是更偏向于大皇子一点, 也仅有一点点罢了。
这一点点,或许就是引燃恭妃这次计划的最后一把火。德妃总是会想起这一点, 然后再想起在咸福宫后殿日夜啼哭、寻找二皇子的恭妃。
后宫里从不缺的,就是貌美如花的新人。再过两年不到,就又是秀女大选的日子。妃嫔们源源不断地进入宫中,必定会生下新的皇子。到时候,还会再出现另一个恭妃,来谋害她心爱的玦儿么?又或者,会有新的皇子获得永宣帝的宠爱, 而将她变得和恭妃一样么?
恭妃之事虽然结束, 但德妃的内心却饱受煎熬、担忧和后怕, 面上却偏偏要和从前一样温和,在大皇子面前更是不能露出一点破绽。
娴修媛一眼就看出了德妃内心的想法, 只在心中缓缓嗤笑:有了宫中最高的位份,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心性,真乆丗洸是叫她看不起。
不过娴修媛很是高兴,因为她当时废了大力气,收买下香茹的时候,就是为了三个目的:其一,恭妃被废,高位妃子变得更少,二皇子归于除许家势力之外的妃嫔;其二,让永宣帝放下因为二皇子所有的顾忌,放心清算陈氏一族;其三,顺利除去颇受永宣帝喜爱的大皇子,让德妃崩溃的同时,将忠国公势力拉拢到安国公这边来。
果不其然,二皇子即将交给和端妃有血仇的文充媛抚养(娴修媛从文充媛几次去看望二皇子并带玩具的行为猜出了永宣帝的打算);永宣帝则是好好算了算陈家仗着恭妃犯下的罪行,顺带动了动陈家最新投靠上的许家。唯有第三的目的,被突然出现的明贵嫔给打乱了,又因为禧贵仪的多管闲事,险些暴露了娴修媛。
明贵嫔倒也罢了,糊里糊涂的,可是禧贵仪
想到这,娴修媛冷冷一笑,将放入小本本的禧贵仪按下去暂且不表,转而决定了第三个目标的后续:虽然大皇子没死,但是德妃的确心理有点崩溃了。她身为未来的好皇后,却是可以利用这件事情,帮助她的夫君永宣帝来解决朝堂上的一些难题。
于是乎,娴修媛“偶然”遇见了一次在碧梅园垂泪的德妃。
“臣妾见过德妃娘娘。”娴修媛眉眼含笑,好像半点没发现德妃肩膀微微颤抖地背影,上前行了一礼。
正在悄然哭泣、释放自己心中压力地德妃猛然一惊,有些慌张地擦完眼泪之后,就回过身来,努力地维持着平静的声音:“原来是娴修媛呀,快起来吧——娴修媛也来碧梅园赏花么?”
“是的,德妃娘娘。”娴修媛轻轻点头,随即环顾了整个碧梅园一圈,眼中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之感:“不过,臣妾还以为娘娘不会愿意再来看碧梅园呢。”
德妃像是被触及了内心,低声喃喃道:“本宫也以为可玦儿很喜欢这里的碧梅。”从前玦儿身子更弱的时候,愿意只为了看一眼碧梅而绕好远的路。如今身子好一些了,难得能亲自过来一趟,却被自己的庶母算计,连喜欢的弟弟都被利用。玦儿以后想起这件事情,还会愿意来这儿么?还会安心地待在她的身边,而不是整天担惊受怕么?
德妃在心里控住不住地想着,脚下也一个不稳,往后踉跄着走了一步。
娴修媛赶紧上前扶住德妃,假装没有察觉到德妃的些许不对劲,转而说道:“德妃娘娘且小心一些——对了,德妃娘娘没有带着贴身宫女过来么?”
“带了,正是让她守着碧梅园的门呢,若是有人来了一定要进来向本宫汇报。”德妃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如今娴修媛没有看到雨烟在门口,那估计是又被哪一朵漂亮的花给吸引了目光吧。”
白穗在娴修媛的身后不曾出声,却默默地记下了“雨烟喜欢漂亮的花”这样可能微不足道但有着奇妙作用的小情报。
“恕臣妾冒昧,臣妾觉着德妃娘娘方才在伤心哭泣。”派人将雨烟引走的娴修媛盯着德妃泛红的眼眶,唇角勾起一缕笑意:“臣妾虽然和德妃娘娘不尽相熟,但臣妾愿意倾听德妃娘娘心中的苦恼——如果德妃娘娘愿意的话。”
嘴上虽然是询问的话语,但娴修媛的内心有着足足九成的把握能叫德妃开口倾诉。
原因无他,只因为德妃自己快要崩溃了——大皇子面前她要维持母亲的高大形象;在永宣帝面前,她只是一个妃妾,无法倾诉自己可能被斥为“胡思乱想”的心思;这满宫的妃嫔几乎没有一个与她亲近的;而身边的宫女虽然从小服侍自己,但终究是奴婢,无法叫德妃放下自己上位者的傲气。
说起来,娴修媛和德妃只是关系和谐的点头之交罢了,但是娴修媛从来都没有和德妃交恶,甚至帮过德妃几个小忙,而且平日里以端庄娴雅的形象示人——不是端妃那种装出来的贤惠,而是切实刻在骨子里面的气质。自然,也仅仅在气质上面罢了。
可对急需倾诉的德妃来说,娴修媛已经足够合格了。
于是,德妃由着娴修媛将其扶到碧梅亭中坐下,带着点轻微的哽咽说起了自己的心事。自然,很小心地避开了那些颇为阴暗的想法,听起来只是一个母亲兼妃妾的小小担忧罢了。
娴修媛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细细开导着德妃。等到德妃的心情缓慢回转,快要升到正常水平的时候,娴修媛就停下了开导的话语,轻声叹了一口气。
一直在低头倾诉的德妃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一抬头就看见娴修媛的面上不知不觉爬上了些许的忧愁。
“娴修媛,你怎么了,怎么莫名叹气呢?”德妃遵循着自己老好人的习惯,下意识地问道。
“其实臣妾和德妃娘娘一样,心里也是有很多忧愁的。”娴修媛幽幽说道:“正所谓人心难测,像臣妾这样没有孩子的,自然是担心自己会失宠和旁人的无端算计。而像娘娘这样的已经诞下皇子的,必然是为皇子的安危与健康忧愁了。”
“前些日子娘娘定然因为恭妃的事情而受了惊吓。”娴修媛将话语踩在德妃最为担忧的地方:“若是将来还有像恭妃这样的人出现”娴修媛话音未落,就将自己的嘴捂了起来,向德妃弯腰道:“臣妾一时嘴快失言,绝非故意诅咒德妃娘娘和大皇子。”
“本宫知道,娴修媛不必如此紧张,其实本宫心里也是有这样隐约的担忧的。”德妃笑了笑,在宫里多年的习惯让她穿插上了一句客套话:“怪不得皇上从前在本宫这里夸赞娴修媛呢,之前没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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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才算了解了皇上的称赞之词。”
“德妃娘娘谬赞了。”娴修媛低头抿嘴一笑,很是害羞的模样,嘴中却依然说着自己计划中的话语:“不过娘娘如今的处境,却是让臣妾想起了史书上安王其母妃张贤妃的事情。”
德妃眉头微微一皱,想起了安王和张贤妃的事情:根据大晋王朝传下来的规矩,各位皇子要等行了弱冠之礼之后,才能娶亲出宫。有封地的就往自己的封地去,没有封地的就前往自己在京城的住宅。可安王是个特例,在十岁那年就被封了王,由其母贤妃带着前往自己的封地,从此远离了后宫纷争,安安心心活到老。
德妃记得,这位安王就是因为颇受宠爱,在一次后宫阴谋之后就不幸落了残疾。其母张贤妃心痛不已,再苦苦哀求了皇帝许久之后,终于求得一道离开京城的旨意。
见德妃眼前一亮,娴修媛就缓缓说道:“若是德妃娘娘想要避开那等不怀好意的妃嫔,不如就学一学张贤妃的做法可好?”
“可是,皇上会答应本宫么?毕竟是如此出格的事情。”德妃眼中弥漫着淡淡的忧愁。
娴修媛微微弯下腰,仰起脸望着德妃,笑道:“皇上那样疼爱大皇子,又敬重娘娘,自然是会答应娘娘您的。”
“德妃娘娘,您不如去试一试吧?”娴修媛轻轻呵出了这一句话,转头望向现在才迟迟回来的雨烟。
记忆回笼,娴修媛微微打了个哈欠:“接下来,就看德妃在皇上面前表现得怎样了——不说这些了,本宫困了,伺候着本宫上床歇息吧。”
————————
翌日一早,永宣帝早早醒来,却发现怀中的温香软玉早已经不见。
“皇上醒了?让臣妾来伺候皇上您穿衣吧。”蒋乔面上挂着娇俏的笑容,却在眼角眉梢间露出几分疲惫来。
永宣帝的目光在蒋乔的眉眼上细细凝了一凝,轻笑道:“爱妃如今有了身子,朕可是宝贝得很,怎么舍得叫爱妃伺候朕呢。”
见蒋乔面露怏怏之色,永宣帝又赶紧找补说道:“等朕穿好之后,爱妃给朕亲手系上荷包可好?”
蒋乔转了转眼珠,重新笑了起来:“自然是好的——那臣妾先代替皇上去看一看早膳如何?”见永宣帝同意之后,蒋乔就一手微微扶着腰走了出去,不似往日轻快的步伐。
“昨晚你家娘娘未曾睡好吗?”永宣帝皱了皱眉,问站在门边未曾离开的茗夏。
茗夏想起蒋乔半刻钟前对自己的吩咐,在心中高呼“娘娘神算”的同时对永宣帝恭敬回道:“回皇上,娘娘自有孕以来,就一直未曾睡好。不过还请皇上放心,孙太医说了这是正常的反应,用几方安神无害的汤药就好了。”
永宣帝顿时对蒋乔多了几分心疼,对茗夏吩咐道:“你要仔细这,谨防有些恶毒之人从汤药下手。若是明昭容和龙胎出了什么事情,朕就先唯你是问!”
茗夏慎重点头:“回皇上,奴婢记住了。”
等永宣帝穿戴好出去之后,就见蒋乔拧着眉,将几道点心给撤了下去。
“怎么了,爱妃不爱吃这些点心么?”永宣帝颇为惊异蒋乔还有挑食的这一天,扫过撤下去的点心,对何长喜说道:“记得这些东西不要出现在明昭容的膳桌上。”
蒋乔就低着头,慢慢地挪到永宣帝身边,接过何长喜手中的荷包,素手一动,为永宣帝系起荷包。
永宣帝也低下头,欣赏着蒋乔纤长翻飞的手指,突然听见了蒋乔有些闷闷的声音:“臣妾不是不爱吃那些点心,是现在看见那些点心有点闹心,才将它们撤下去的。”
“是是为了大皇子的事情么?”永宣帝想起那些点心中好像有大皇子喜欢吃的,自然就联想起恭妃之事。
“嗯。”蒋乔点了点头,再给永宣帝系完荷包之后,忽然抱住了永宣帝:“臣妾当时看到大皇子忽然病发,内心害怕得很,生怕以后臣妾的孩子”
永宣帝略略低下头,正看见蒋乔的颊边滚落一滴晶莹的泪珠,心头不由软了软,安抚似的拍了拍蒋乔削瘦的背脊,感觉到蒋乔的轻微颤抖。
“爱妃放心,朕在这许下承诺,以后不论是爱妃你,还是我们的孩子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永宣帝心中一正,将蒋乔从自己的身上扶起,面色郑重地许下了承诺。
蒋乔乖乖地点头,抹去脸上的泪花,对永宣帝甜甜一笑:“有了皇上的承诺,那臣妾就什么都不怕了——时间紧急,皇上还要着急上朝,臣妾来服侍皇上用膳吧?”
服侍完永宣帝用膳,蒋乔又将永宣帝给送了出去,趁着永宣帝将走未走的时间,对着茗夏小声嘀咕了一句:“恭妃陈氏的心思真可怕,现在本宫看见这些糕点就有些害怕。”
这句话也巧妙地送进了永宣帝的耳朵里。
永宣帝乍一听的时候未曾有何感谢,坐在龙辇上闲想的时候才回味起这一句话来:在糕点中做些手脚,这不算是什么高明的手段,以陈氏的心思来说应该也能想到。可既然已经在糕点中下了东西,陈氏怎么会在一开始半点没想到这些糕点,甚至在最后的时候惊愕于大膳房宫人对自己的指控呢?
是有人浑水摸鱼么?永宣帝一张俊脸沉了下来。
那边蒋乔却是轻快地拍拍手:娴修媛从前就在怜嫔那件事情中有些影影绰绰的,自己如今给永宣帝点出了疑点,永宣帝难保不会想到有“前科”的娴修媛了。
虽然这可能只是娴修媛皇后之路上一颗微不足道的小石子,但蒋乔还是颇为高兴的。
————————
“德妃,你说什么?”永宣帝听完德妃的话语,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重问了一句:“朕一下早朝你就来求见,是为了此事?”
“臣妾请皇上旨意,为玦儿指一块封地,由臣妾陪着玦儿过去好生养病。”德妃深深吸了一口气,向永宣帝一字一句地说道:“就像安王和张贤妃一样。”
德妃站在距离永宣帝御桌颇远的地方,自然看不见永宣帝御桌上铺设圈画的地图。
永宣帝近日在位着派兵遣将的事情而苦恼:根据顺王母子改变之后的计划,他们从京城出来之后,就会向着封地金州的方向出发,等过了锦州,来到耀州面前和叛军相会之时,就立刻调转方向,向京城进攻过去。施大将军当时应该刚刚出京城不久,正好到了锦州附近,见状也不得不反了。永宣帝和手底下几位亲信大臣仔细商议着,准备在耀州那边加派兵力,和京城的禁军一起,对施家叛贼形成两面包夹之势。
如今永宣帝苦恼的,就是如何合理地将兵力给调过去,而不引起施贵太妃和顺王的警觉之心,顺便还可以借此叫顺王母子以为京城的兵力减少了,从而变得更加自大狂妄。
可这次德妃的觐见,却给永宣帝开了一道新的思路:皇子前往封地,自然是需要禁军护送而去的。而耀州原名“药州”,正好是盛产草药和不少医学世家传承的地方——将耀州赐给大皇子作为封地,再将伪装成禁军的精兵给派过去护送,是十分合理的行为。
想到这,永宣帝深深看了一眼德妃,沉吟道:“朕知道了,等朕仔细考虑之后,朕再告诉你回答。”
德妃面上就是一喜,颇为激动地谢恩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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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德妃走了之后,永宣帝的眼轻轻扫过何长喜,何长喜就立刻说道:“回皇上,奴打听道,德妃娘娘今日遇见了娴修媛,之后就来求见皇上您了。”
永宣帝点了点头,内心在想这个方案可行性的同时,对娴修媛微微皱起了眉头:前朝他正在苦恼之事,娴修媛是如何得知的?是安国公同他=她说的,还是这建章宫混进了旁人的耳朵?
不论如何,后宫不得干政,是永宣帝在心中划定的底线。
“你去含章殿给娴修媛传一句话,告诉她最近几月后宫事务管理得颇为不错,可堪大任。”永宣帝平平静静地说道。娴修媛的确后宫事务处理得不错,但只限于后宫事务就可以了。
想了想,永宣帝又补充了一句:“朕记得娴修媛的生辰就在几月之后,朕去年不曾给娴修媛好生举办宴会,今年是必定补上的。”这就是很可能给娴修媛晋位的意思了。
何长喜应下,心头感叹:到底是有从小长大的那一点情分,又有孝安太后的情面,娴修媛可以说是万分顺畅了。
永宣帝却是为了心里的那一点影子说了这话:早上细想蒋乔的嘀咕之后,永宣帝就发现了几分恭妃之事的不对劲。这样巧的浑水摸鱼,叫永宣帝不禁想起来怜嫔之事——这件事情,还会是娴修媛么?
但大战在即,永宣帝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查清了,只能是对娴修媛的好感不断下降。
娴修媛有点不安份,即将又有两个妃嫔要超过娴修媛的位份,其中一个还是怀有身孕的蒋乔。
永宣帝为了后宫里面的安宁,愿意给娴修媛画上一个大饼。
这样想着,永宣帝的眼前蓦然闪过蒋乔欣喜的面容、含泪的双眼和颤抖的肩膀。
“叫禁军巡视皇宫的时候,多注意注意永熙宫的情况。”永宣帝忖度着给了忠心的宫人、良好的物质食物,就只剩下安全的环境了。
“是,奴才知道。”何长喜愈发感觉到蒋乔的重量,小心翼翼地应下。
下午,建章宫发出了一道圣旨,封大皇子谢玦为康王,赐耀州和曹州为封地,由其母任德妃带着,前往封地治疗身子。
曹州和耀州盛产草药,又出名医,但却山势连绵,不宜发展农商业,是个偏差的封地。加之未成年皇子提前到封王的事情先前也有过,诸位大臣们说了一阵后就不再提起了。
翌日,德妃的父亲忠国公告病请假,不再上朝。德妃迅速收拾完了细软,说着大皇子病情严重,急速往耀州和曹州赶去。永宣帝不曾放心,就派了将近四分之一的禁军去护送。
“倒真是爱子心切,给了我们可乘之机。”施贵太妃笑容柔媚:“再过几日,本宫和皇儿就要出宫了。”
“而再过几个月,那慈安宫的凤座,就是本宫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章结局改了哦!一定要回看哦!
我的六千越码越慢了呜呜
永宣帝:朕之前怎么就认定了呢?
娴修媛:我有女主光环!
第一百零二章 ·
施贵太妃在延禧宫喜气洋洋, 含章殿得了永宣帝的传话也是欢喜。
“娘娘,皇上是要晋封您的意思呢。”彩云笑得尤为欢喜,上茶向娴修媛恭贺。
娴修媛面上含着淡淡的笑容, 接过彩云献上的茶之后未曾露出欢喜的笑容, 而是将茶盏放到了一边。
彩云见此微微愣了一下,正要说话的时候, 却被白穗碰了碰肩膀:“你这丫头, 借着我倒的茶来孝敬娘娘,娘娘怎么会喝呢?要想真心恭贺娘娘,还不感觉去御膳房拿娘娘爱用的牛乳燕窝?”
“是, 白穗姐姐。”彩云心头些微的怪异感有了解释,就放下那点子不对, 去御膳房拿燕窝继续讨好娴修媛了。
“娘娘, 皇上好像知道了您见过德妃娘娘。”等彩云走后, 白穗轻声对娴修媛说道。
“这是自然的。这些年来,皇上的势力眼线变得越来越多了。在这后宫里面, 已经不是许家和施家争霸的地方了。”娴修媛对此没有表示半点意外,而是平静叙述道:“更何况,在劝说德妃这件事情上,本宫从来没有想着瞒过皇上。”
相反,娴修媛就是想让永宣帝知道此事,好了解她为朝政做出了一点贡献。
但根据永宣帝传过来的话,可见永宣帝的确有晋升她的意思, 却是因为后宫之事的缘故。
永宣帝不喜欢后宫妃嫔插手朝政。
娴修媛对自己这位青梅竹马的永宣帝多了一点新的认识:曾经愿意和旁人分享的小皇子, 在面对朝政的时候, 已经有一点专断独行的意味了。
既然永宣帝不喜欢,那么娴修媛就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
“去告诉父亲, 以后送进来的信件中,少提一些朝堂上的事情。”娴修媛保持着嘴角完美的微笑,向上挺直了背脊。
毕竟一位合格的皇后,首要条件就是要服从皇帝夫君。
————————
三月二十一日,在大皇子封王离开京城的后四日,施贵太妃带着顺王悄然辞别皇宫,向着自己梦想中的锦绣之路狂奔而去。
至下午,永宣帝又发了三道圣旨。
第一道,晋封文充媛为正二品文妃,抚养二皇子。
第二道,明贵嫔怀有皇嗣,晋位从二品昭容。
第三道,端妃身子痊愈,和娴修媛一道主理后宫大权。
这最后一道,是许太后隐隐有的意思——因为最后收网在即,许太后已经无暇顾及后宫诸事了。加之端妃的“病情”已经到了应该好转的时候,就委婉提出了几分这样的意思来。永宣帝却是擅自加了一笔,将娴修媛给算了进来。
一则是端妃的能力和心思实在是不能让人放心,二则是给娴修媛机会,好好展示自己,在清算许家时能替代许太后和端妃在后宫中的作用。
这三道圣旨一下,就好似三块石子丢入了看似平静的后宫之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如今这圣旨一下,来咱们永熙宫登门的人瞬间就变多了。”茗夏在门外紧紧地拧起了眉头,对锦瑟抱怨道:“这些人表面上看着喜气盈盈,说是来给娘娘送上贺礼,但实际上却是不安好心,虚伪得叫人作呕!”
茗夏性子老成稳重惯了,可今日却忍不住说道起来,可见往来的、带着假面的妃嫔之多。
锦瑟看了一眼室内,点头道:“奴婢看这满宫的妃嫔里面,也就薛宝林和常良媛真心对待主子了。”
此时,薛宝林和常良媛正在室内对着蒋乔“兴师问罪”。
蒋乔此时有了身孕,自觉性子沉静了许多,连面皮也比往常变薄了不少。经过薛意如和常良媛的一轮打趣询问,蒋乔就招架不住,对着二人连连道歉坦白,还顺便送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道歉礼。
薛意如宝贝地摸着蒋乔奉上山水瓷瓶,歪头哼道:“其实也不能怪乔妹妹啦,有了身孕自然是要越谨慎越好。若是早些告诉我们,恐怕要会被有心人给听到,做些对乔妹妹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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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见薛意如瞬间变脸的蒋乔幽幽道:“薛姐姐,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常良媛也对蒋乔所送的画卷爱不释手,闻言向蒋乔腼腆笑道:“薛姐姐说了,就是要这样唬一唬乔妹妹,看能不能从乔妹妹那里得些好东西。”
蒋乔就了然地点了点头,笑着拉长声音说道:“哦——原来如此。看来薛姐姐和常妹妹都学坏了,想借着我愧疚的心理来趁机敲我呢。”
“怎么会呢,乔妹妹真是误会我和常妹妹了。”薛意如狡黠一笑,随即正了正面色,对蒋乔说道:“我们可是特地准备了好东西送过来的,要定下这孩子的大义母和二义母的角色。”说罢,拍了拍手,身边的江碧和清平就带着两方礼盒走了上来,送到蒋乔面前。
蒋乔亲手打开了两个盒子,里头都是不算顶顶贵重、但是又十分精致的东西。除了精致东西,薛意如里头有好几件孩子样式的小衣,常良媛里面也有一整套的小袜子小手套。
“到时候孩子夏天穿着我绣的小衣,冬天就用常妹妹的袜子手套。”薛意如望着蒋乔面上惊喜的神色,含笑缓缓道:“若是孩子喜欢,我和常妹妹就一直做下去,直到孩子大了为止。”
蒋乔神色温柔而又欢喜,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薛姐姐放心吧,这个孩子一定会喜欢的——不过也不能叫你们一直做,意思意思就好了。”
薛意如倒是心意已决,口中换了一个话题:“方才我们过来,看见永熙宫中多了不少宫人,想来是殿中省配的宫人到位了——我多问乔妹妹一句,这些人可都是查过了?”
“皇上当时亲口吩咐了殿中省再选过来的宫人。”蒋乔微微一笑,对着薛意如和常良媛解释道。
“我看着里头好像有眼熟的宫人,好像从前在哪儿看过。”常良媛说道。
蒋乔笑了笑,未曾将话给说出口:德妃临走前将救了大皇子一命的谢礼给送了过来,是德妃经营人脉中的一小半。
虽然只是一小半,却是蒋乔急需的那一部分——宫人机构的中层们。
作者有话要说:
大姨妈到访,卧床不起,最近几天少更一点
第一百零三章 ·
不错, 蒋乔虽然再基层宫人们建立了基层,在一些情报方面算是强于别人,却吃亏在无法得知更加高级的一些情报。
能在殿中省及其下属机构坐上管理位置的, 不论大小, 要么是身后已经认了主子、有了庇护;要么是油嘴滑舌,墙头草一般讨好上去;又或者是自身能力出众但极为谨慎、擅于明哲保身的。无论是哪一种, 对于蒋乔来说都是不好拉拢的。
原先蒋乔无法, 只好寄希望于梧桐看人能力准,看中的发展人选给力一点,能在几年之后混上一个小小管理的位置。
没成想这个可能要延续好几年的计划, 却因为德妃的一次谢礼而完成。
当时德妃找到蒋乔的时候,蒋乔是颇为惊讶的, 先是客套了一句去封地一路顺风的话语, 随即就为德妃亲自沏茶。
“明贵嫔不用多礼, 本宫是来给你相送谢礼的。”德妃温和一笑,将一张薄薄的纸交在了蒋乔的手上。
蒋乔原先以为是一张礼单, 可看了几行之后,蒋乔就意识到这是一张写满了人名的名单——多亏参与了少部分的后宫事务,蒋乔认出有两个人名来给自己汇报过工作。
“德妃娘娘,这、这是”蒋乔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德妃。
德妃低头一笑:“这就是本宫多年来相熟的宫人,虽然官位都小,但或许将来会对明昭容有所助益。”
“不、不, 德妃娘娘, 臣妾虽然救了大皇子, 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天上掉馅饼虽然是好事,但蒋乔在后宫里面可不敢乱接旁人给的馅饼。
德妃对蒋乔的反应只是一笑, 微微偏了偏头,整张秀美的脸都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显得格外温柔和婉:“明昭容,当日若是没有你,只有那个不怀好意的小宦官和什么都不懂得二皇子留在玦儿面前的话,玦儿恐怕就不会在今早还嚷着吃荷叶饼呢。”
“自从我生下玦儿之后,玦儿就变成了我生活的全部,乃至我的生命。”
“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但对于我来说,你不仅救了玦儿的命,还救了我的命。”德妃微微一笑,眼角有泪光一闪而过:“这后宫里实在太冷了、太寂寞了,唯有玦儿一直陪着我、一直爱我罢了。”
蒋乔望着这样的德妃,心中莫名一叹:德妃长久不争宠,除了为大皇子明哲保身的原因之外,估计也有意识到帝王无情的缘故。
“横竖我和玦儿也要去往封地了,我宫里的心腹我自然是带着的。”德妃拿起了手帕,在两个眼角边轻轻一抹:“唯有这些宫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就想着,与其将来任由她们投靠恶毒心肠的人,倒不如送给你正好。”德妃的眼睛凝在了蒋乔的腹部,其中满是善意:“当年我就是吃了这样的亏,才让玦儿受了这些苦。”
“德妃娘娘,您当年”蒋乔心中一动,口中下意识地问出口,随即掩口说道:“还望德妃娘娘恕罪,臣妾一时嘴快。”
德妃面上带了一点淡淡的伤痛,对将蒋乔说道:“无妨,不过是一些陈年旧事罢了。当年本宫就是因为少了这么一点情报,才让玦儿伤了根本。”
“你如今有了身孕,是在应当好生注意,不要再重蹈本宫的覆辙。”德妃目光诚恳,语意温柔。
一番交谈下来,蒋乔已然知晓德妃是真心实意之语,给的又是自己急需的东西,自然是没有道理不应下的。
“臣妾多谢德妃娘娘。”蒋乔从座位上起身,对着德妃郑重行了一礼:“如此重礼,臣妾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相答了——只好将库房里那些药材给德妃娘娘送上了。”
德妃想了想,倒是没有拒绝,转而对蒋乔笑道:“那好吧,这个我就收下了——其实你倒是不用如此担心,你母亲小时候最是照顾我,只看着这么一点从前的情分,我也应当将这点人留给你。”
咦?蒋乔这回愣了许久,在脑中使劲头脑风暴,才勉强想起原主的母亲似乎是忠国公的义侄女,小时候是在忠国公府长大的,应当是和德妃认识的。
蒋乔又仔细想了想原书那么点章节,发觉德妃是有一两回为原主解围的举动。不过是被蒋乔归做了心地善良的原因,未曾多想罢了。
“原来如此,不想臣妾和德妃娘娘也有那么一点关系。”蒋乔放松起来,装作不经意地提到前头的话:“德妃娘娘方才说心思恶毒之人?”
“不错,在后宫之中人人都会有一些不得已的阴私之事,这是常情。但是那一等踩着别人往上爬的人,当真是心思恶毒。”德妃不知想起了谁人,眼中划过了深深地厌恶:“你要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本宫马上就要和玦儿离开这后宫了,所以有很多事情,本宫就懒得计较了。”
听完德妃的话语,蒋乔心中就明了了许多:德妃如今得了安全的去处,完全冷静下来看一看这段时日,不难发觉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只凭着恭妃是完全无法完成的,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帮着恭妃完成这些。
德妃不想去追究了,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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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仍处在深宫之中,却不得不防——这一只手,难保不会对着自己下手。
送走德妃之后,蒋乔的心情在愉快的同时略微有一点沉重。
“茗夏,你悄悄的,和这个名单上面的人交接一下。”蒋乔将单子交给了茗夏:“不能让别人知道,要记得带足好处。”
“是,娘娘。”茗夏接过纸张,小心地放入自己的怀中:“奴婢先接触一些颇为重要的名字。”
蒋乔点了点头,转而向西边望去,眼中闪着光芒。
永熙宫的西边,走过几个窄街,就是含章殿了。
————————
三月二十四日,施大将军结束了自己的假期,奉旨带兵离京,前往自己的封地。
与此同时,一波一波前往永熙宫探听消息、拉拢关系的妃嫔们也算消停了下来。
永宣帝和许太后都静悄悄的,为接下来都知道的谋反做准备。
高位妃嫔之中,德妃离京,柔妃有孕静养,端妃刚“养好病”,变得安静,恭妃被废,文妃在专心和二皇子处熟,蒋乔在永熙宫窝着不见人,娴修媛知晓前朝将要发生之事,更是分外端庄和顺。高位妃嫔们风波不动,带着底下低位的妃嫔们都噤声了起来。
“等到了时间,就将柔妃给放出来吧。”永宣帝背着双手,眼也不抬地向何长喜吩咐好柔妃的安排。
何长喜想着柔妃从前千娇百媚的骄纵模样,应下的同时心头微微唏嘘了一阵:怎么好好地眼睛不好呢,非要跟着顺王作死。若是不作死,只凭着这几年伺候皇上的情分,怎么着都能有一个善终呢。
吩咐完柔妃之事,永宣帝抬起了双手,略微计算了一下施大将军的前进速度,又发了一道密折下去。
就在明天了。
永宣帝和许太后一直等着的那一阵东风,将在明天开始吹起。
直到这一刻,永宣帝望着自己指着地图、轻轻颤抖的指尖,才意识到布置了这么久,自己仍然是紧张的。
永宣帝将手收回,重新背在身后,缓缓地长吁了一口气,端起茶盏慢慢地啜饮着。
等何长喜亲自送完密折回来之后,永宣帝又是一个沉着冷静的青年帝王了。
“朕去看看明昭容。”永宣帝的后头滚了一滚,才在舌尖吐出这一句话。
就是莫名的,永宣帝很想见一见蒋乔,说一说话。
“皇上来了?”蒋乔照旧在大门口迎接永宣帝,扑面而来一阵安神清浅的香气,叫永宣帝的眉头舒展了许多。
“这次不错,没有跑着过来扑向朕。”永宣帝走到蒋乔面前,望着蒋乔的腹部柔声说道。
蒋乔仗着自己有孕,不像平日里扶着永宣帝,反而大大方方地叫永宣帝扶着自己,娇声道:“臣妾谨遵皇上的吩咐,记得要时时刻刻宝贝自己。”
永宣帝一笑,扶着蒋乔进了正殿,低头在蒋乔耳边说:“这样才对。”
等进了正殿,永宣帝长袖一甩,挥退了何长喜和茗夏等一干人,直接看蒙了蒋乔。
“皇上,您是要亲自伺候臣妾么?”蒋乔眨了眨眼睛,大着胆子问道。
“真是放肆,居然敢这么问朕。”永宣帝点了点蒋乔的鼻头,脚步不停地将蒋乔拉到了新布置好的书房之内。
蒋乔敏锐察觉到永宣帝的心情不对:如今突然来看自己,应当是前朝已经或者即将发生什么大事,永宣帝觉得心中烦扰不已,才来永熙宫,算是放松心情的。
想想自己方才还和永宣帝打趣,蒋乔深深地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懈怠,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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