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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姜姝挽所言事?实, 梁钰也无法不承认,那?平安扣的确是他特意找人去换的,一直留在身边也是因为以为姜姝挽当初说要做成络子送陈朗他才一直保留至今, 而现在还给她,也正如她说的那?样?。
“物?归原主”,意思是这东西?本就是姜姝挽的, 现在还给她,就是告诉她这东西不要再送给别人了。
她在心里稍一思忖, 觉得梁钰此举又好气又好笑。
当初和小姑娘说时她还未想好这络子究竟要给谁,但看梁钰此举心里定是有了假想敌才会突然想到把东西“物归原主”。
但见他当下, 明明是一位清冷贵公子样?, 却偏偏面带乞求的神?色, 姜姝挽也不禁回忆起他方才说的自己拒绝了他好几次的事?。
梁骋和姜凝芝的事?情, 在她心里始终是一个疙瘩, 先不论他们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如何, 就说自己若真的想和梁钰在一处的话,他们也是一个不小的阻碍。
梁钰先前说的话言犹在耳, 他既然都能为了他们奋不顾身, 那?自己又?何以不能为了这段感情勇敢一次。
心中虽还有顾虑,最后还是在梁钰的劝说和稍显强硬的态度下,答应了和他试试。
……
近日来,铭风发觉自那?乞巧过后,自家大人逐渐变得?不同起来。
譬如,成?王此事?繁复难叙,前有韦少?康领兵进城增援, 后又?有成?王釜底抽薪,想与江陵卫所一道?同归于尽,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简单的事?。
梁钰不仅要写清陈情,还要就成?王的所有罪状都调查清楚,在逐一上表,发送至京城等候朝廷的最终判决成?王最后的何去何从。
这类复杂又?琐碎的事?情要放在以往,梁钰定是日日紧迫,逼的他一定要尽早查出成?王这些年在江陵的所作所为。
可?这次,因为萧辞的迷途知?返,他们过早的对成?王有所防范,狡兔三?窟,成?王作为一地?之藩王,既做下了这些事?,那?为了掩人耳目定然不会把对自己有损的证据放置在一处,是以,半月过去,即便铭风他们已经遍寻江陵各处,却依然徘徊在最初的证据前,停滞不前。
可?奇怪的是,这次梁钰竟没如之前那?般迫切要求他立马找出证据,只是颇具耐心地?让他们仔细寻找,不要因此有所懈怠。
而他不得?不承认的就是,梁钰这前后的变化,确实来自与姜姝挽的态度。
铭风心中略有明白,但也知?道?此事?不能为外人所道?,遂想到之前偶有听人言,感情是会改变一个人的,但却不知?道?这改变来的如此之快。
他自然是不明白的,因为在他眼里,梁钰不过和姜姝挽只相处了几月之期,就能让他摒弃姜姝挽曾经的身份,让他敢于为之同世俗相抗。
可?在梁钰心里,这是他肖想了已久的姑娘,自那?夜姜姝挽点头起,他便有些无所适从,刚开始竟是害怕这是在做梦,于是在她再三?的保证之下,才于子时之前放了人回去,却还是要求她寻着机会便要来探望自己。
他因为在养伤,温湄那?处便搁置下来,准备待他伤势好转后,在同姜姝挽一道?去见见温湄。
毕竟温湄当初没有答应他,若是他这次携姜姝挽一道?去见温湄,那?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而他不知?的是,在他养伤的这些日子,姜姝挽早已同温湄坦白,无他,只因乞巧那?晚,姜姝挽在听到他入府后急切的样?子温湄便知?道?,之前对梁钰提的那?个条件已然是不作数了。
不过为了姜姝挽着想,温湄还是决定同她当面说清楚,她专门挑了个日子,在白日姜姝挽还在屋里看书打发时间的时候同她问道?:
“瞧着样?子,挽挽是已经答应了?”
姜姝挽也没想到温湄会主动前来,她惶惶无措,不知?该如何同温湄说起,却见温湄已经执起了她匆忙置在桌上的书,无意的抿唇翻看着,眼角还带着笑意:
“我记得?你以前是爱看话本的,怎么自从来了江陵,竟喜欢起了这晦涩难懂的《律法》?”
先前因着替陈朗和梁钰一同去查案,温没并未多想,这时回忆起也不免觉得?漏洞百出,就拿这熟识《律法》一事?说起,哪家娇养深闺的小娘子,会去学这些东西?。
姜姝挽没料到温湄这会突然这样?问,只是敢肯定的是,温湄定是看出了什么才会如此,她本就心虚,也从未撒过谎,这会面对温湄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而温湄亦是替她说了出来:“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挽挽是同梁大人在一处久了,耳濡目染的多了,自然就能看得?懂这些个难懂的书本了。”
话落后但见她憋的满脸薄红,遂合上书册不再发问,只笑道?:
“你第一次和燕林相看后他便来找过我,那?会我没同意,说要听听你的意思,可?这看你这样?子,姨母觉得?怕是不必再来多此一举了吧”
面对梁钰时,尚有着对感情的一腔孤勇,凭借着不少?的冲动她点头答应了他,可?这会面对温湄的提问,她又?忽生出对二人以后的不确定来。
温湄既是她姨母,也就没有隐瞒的缘由,她稍一思忖便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原来,她并不能如梁钰说的那?样?,全然不在意周围的指点和流言蜚语,若她真的不在乎,那?便也就不会下这江陵,再者,那?国公府真的就能容得?下她一个差点和梁骋定亲的女子成?为他们日后当家的主母?
这些顾虑她一直便有,只是在面对梁钰一次次那?热忱的目光的时,她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压抑着激动,算是顺从的答应了。
温湄见之明白,伸手将她掉落在一旁的碎发别在耳后,语重心长?的给予她莫大的鼓励:
“既然他都说了让你不必去理会,你便听他的,什么流言,什么亲事?统统别管,梁钰曾对我说过,他既敢爱你,便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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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这次来,便是想告诉你,你既已决定同他在一处,便要相信他,不要畏惧,不要害怕,一切都交给他。”
日光粼粼,烈日当空,明明是很燥热的天气,姜姝挽却觉得?心里平静的出奇,或许是因为温湄温声的劝谏,又?或许是梁钰的承诺再一次得?到温湄的印证,她原本略显浮躁波动的情绪都被抚的平静无波。
而本以为温湄不会答应此事?的姜姝挽也是在这次温湄的鼓舞下摒弃杂念,愿意真正用心去接纳梁钰。
但二人毕竟没过明路,此间事?情也只有他们三?人知?晓,就连梓春和铭风也不过是知?道?二人是在相处之中,并未知?道?其?中深意。
梁钰的伤势在一日日好转,成?王的事?情也在他养病的时间里渐渐得?到解决,知?他伤势不妥,姜姝挽寻着间隙就会去隔壁院子探望,目的多不过是照料照料他。
可?谁知?,被照顾的最多的竟是姜姝挽自己。
梁钰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她时常会在客房等上许久都不见他人,知?她喜吃盛京苏记的绿豆糕,梁钰在江陵寻了许久,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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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能做出差不多味道?的苏记糕饼,让她在漫长?的等待中还有些吃食来消遣。
又?知?她体质招蚊,梁钰便移栽了一片薄荷草在园子里,忙完手上的事?物?后,除了《律法》外,也同姜姝挽讨论了如何陈情上表成?王的罪状以及学习更?多的案件知?识。
时间就在梁钰的恢复和成?王罪状的寻找中翩然流过,转眼间,就来到了九月。
金秋九月,处处丰收。
成?王的罪状也终于在忙碌而平淡的日子中书写完成?。
由于他是藩王,所犯错误也应由圣上裁定该如何惩处,盛京那?头已经收到梁钰的上表,当下就是等着对成?王进京的时间安排。
梁钰犹还陷在要同姜姝挽分别的事?实中。
这次是他自请下江陵,其?主要目的也是处理手头成?王这事?,现下成?王伏法,盛京各项的财政源头也逐渐恢复正常,卫所士兵也重新收编至萧辞手里,盛京即刻还会委派新的指挥使下来。
而盛京那?头大理寺尚还有诸多事?宜等着他回去。
他不想走?,可?圣命难违,他亦没有足够的理由单独带走?姜姝挽。
可?就在二人依依惜别之际,盛京的姜家却来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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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先是送到温湄手上的,她并没打开,而是极富耐心的把姜姝挽招来,在她糊惑的表情下,那?信的内容慢慢展字与面前:
信是姜衍写的,字迹刚开始还算公正,可?不过三?两句后笔锋开始变得?凌乱,也当看的出来写信之人变得?有些浮躁。
信中刚开始是询问了姜姝挽在江陵过的如何。
之前刚抵达江陵时,姜姝挽曾在温湄的授意下给姜衍修书一封,对水匪奇袭落水的事?只字未提,只说了一路都好,让其?不必为自己过多担忧。
还劝姜衍,眼下她已离京,姜衍的首要重心应该放在二妹姜凝芝身上,毕竟她与梁钰的事?情定亲在即,姜衍理应将心思置于姜凝芝身,可?眼下,姜衍回应也不过是寒暄客气两句,透过薄纸都能看出来书写之人的不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衍好歹都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雀,十分懂得?步步为营的计策。
见话说的差不多了,他便开始就姜凝芝的婚事?说起。
原来,自她走?后,姜梁两家并未立即操办,只言说,梁骋明年春闱在即,为了让他专心看书,婚事?一类之事?暂且只有搁置。
而因为当初他们答应过姜姝挽,姜凝芝在她成?婚之前和梁家只能议亲,不能过礼。
眼下,梁骋和姜凝芝的事?情已是人尽皆知?,可?两家却迟迟不肯过礼,难□□言四起,梁骋作为男子倒可?以被人说成?要追求功名,暂不谈儿?女私情,可?姜凝芝因着这事?久等不至梁家的态度,周围人难免会腹诽一两句。
姜衍还道?,姜姝挽及笄在即,他身为父亲亦是不能放任这个女儿?在外孤零零的行笄礼。
温湄捏着这张信件的时候,有些不敢不敢置信,连翻说了好几次:“你爹是等不及要同梁家攀上这亲家了。”
第 52 章
温湄出言后才发现这话说?的不妥, 毕竟,这是多年来姜衍少有的对她表示过的关心,哪怕是带有?目的的。
好在姜姝挽并没未陷入姜衍编织的美好梦幻里, 一脸平静的看完整封信,直到?结尾的时候才抬头看向温湄,唇角轻翘, 似带着不愿。
姜衍的意思很是明白,无非是想让她缓缓归矣, 而至于他信中提到的及笄礼以及姜凝芝和梁骋的婚事事情,姜姝挽心里大概能猜到一星半点的缘由。
温湄见之, 知道她已经猜到?, 却未置一词, 朝她挑了挑眉毛以示询问, 将决定权全然交给她。
姜姝挽缄默, 温湄似是看出她的想法, 遂假意问道:“怎么?在江陵待久了不愿回盛京了?”
她笑着对她道,但见她澄澈的眼中有?着不舍和不明, 须臾过后, 见她轻点下颌,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爹说?的倒也没错,若是一般的生辰也就罢了,可这次是及笄,不论如何?你?是要回姜府的,恰好这次梁钰也要一同回,要是放任你?一个人我是决计不肯的, 你?们一同上路,我心里也踏实些。”
温湄也是从?陈言廷那里得知, 成王的事情大概了结之后,就要被押解回京了,而梁钰会?随之一道回,这次的外?放梁钰将事情处理的极为妥帖。回去之后等待他的必定是圣上高官厚禄和期许嘉奖。
以他对挽挽的感情来看,是必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姜姝挽同他一道回,温湄也是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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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急急道:“可是,我当?初答应过姨母,会?在这边多呆几年陪您的。”
倒不是说?她不愿意回去,只是想到?当?初从?盛京伤心灰败的而来,一路上都是温湄在照顾自己,关心自己,就连后来和梁钰的事情,也是温湄让她变勇敢,试着去接受。
可现在却让她撇下温湄独自回去,她还是有?些做不到?……
再者,经过这些日?子以来,同梁钰感情的日?渐升温,她在感受到?梁钰好的同时也愈发觉得梁钰待自己的大为不同。
之前就曾听过他在大理寺的那些事情,也见识过他在江陵办案时的果断与决绝,是以每当?他轻言细语,温温吞吞的关心自己时,她便越发不知所措。
以至于夜深人静之时她反而诚惶诚恐起来,对于这段感情的开始,她遵从?自己的内心,却害怕自己不能?回应梁钰相同的感情。
就说?眼下姜衍来信,她便又想到?他们之间?多了一层阻碍,再加上之前的那些,才造成她而今这般进退不得,这些话又不能?为别人所道,憋在心里久了她也不舒舒坦,久而久之就把自己给轴了进去。
若只是在江陵的话,对盛京的事情她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必过于理会?,可这会?要真到?了要回的时候了,她反而胆怯了。
温湄听之笑笑,并?不知她心中真实所想,犹当?姜姝挽是有?些近乡情怯的缘故,只让她不要多想,好好收拾东西便罢。
一时之间?,所有?的内在,外?在的因素全都一股脑的涌出来,没有?给她喘气的时间?,她恍觉自己溺弊,自从?收到?信起,之后一连几日?都心情恹恹,做事心不在焉。
儿信的事情终于在第?三日?同梁钰见面的时候被他知晓。
……
江陵今年的秋天?,暑气犹还甚,就算清晨落下一场细雨也遮挡不住从?地上升腾起来的热气,熏的人脑袋发晕。
梁钰因为要处理一些事物?的收尾,已经好几日?不曾见过姜姝挽了,是以这次咋一见到?不禁都愣住了。
几日?不见,姜姝挽眼底泛着浓浓的乌青,面色也不似往日?般的红润,眉宇见也一直颦蹙着,却还是在见到?他时嘴角轻扯,勉力一笑。如一朵受了雷雨打击一夜的花苞,分明受了伤,却还要强行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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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以为是受了暑气所致,急急起身就从?门扉处将她拉至他伏案的花梨木案牍旁,十分自然的就揽住她的腰肢靠坐于怀中。
额头贴了贴她的,又试了试掌心的温度,没发觉什么不妥后才困惑道:
“这是怎么了?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这些日?子以来,二人虽谨守君子之礼,但有?些亲密的举动也是在所难免,一开始姜姝挽也是抗拒,也面红耳赤的驳斥过。
可却没想到?这人衣冠楚楚的面皮之下,竟是一副压抑许久的野兽,循序善诱,步步为营,一开始只说?是白日?里太想她,又兼之很是乏累,央求她抱抱他,牵牵他就好。
可后来他却得寸进尺,将她抵在墙角处欺负她,或是拉住手不住的置于唇边亲吻,她一开始还要反抗,到?了后来也不禁在他的强势下渐渐软了身子。
姜姝挽能?感受的到?黑夜中他双眼迸射出的浓烈欲望,可作为在室女的她对有?些事情也是有?些道明不白的,只能?擒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怯怯的看着他。
梁钰的欲望总是被她那澄澈的眼神和无辜的表情打败,他却每次都只能?叹气后颓败的捏捏她的肩膀,口里不停的重?复深呼吸,是以二人到?现在为止最?出格的事情也仅仅只是交颈亲吻。
如同现在这样,他环抱住她坐在怀中,虽也是第?一次,可他却做的如此自然,如同做过了千百次一般。
这把她抱于怀中的姿势,还是第?一次,身后就是他挺括坚硬的胸膛,在这秋日?里还是有?些潮热的,姜姝挽有?些不自在,坐稳之后微微挣扎了两下,轻声说?了几个字。
梁钰装作没听见,犹自加大手中的力道,嘴里小声威胁:“再乱动,一会?桌上的笔架山就掉了,铭风听见动静就会?进来的。”
果然,怀里的人安静了,双颊却红的不成样,梁钰唇边溢出一丝得逞的笑意,他当?然听出她方才说?的话,可他就是不想放开,还坏心思的吓唬了她。
因为刚才辅一见到?她时,他就被那颓态惊住,这会?好容易把人箍在怀里,自然担心:“可是受了暑气,没让管事送点冰块去房里吗?”
她垂首缄默半晌,似是在思索什么,对他久久不做应答,梁钰也不心急,桌上还放着他未及处理的事物?,他就这样放任在那里,只顾着关心询问怀中的女孩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心底那些事,姜姝挽不知该怎样说?,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后,才终于启唇将三日?前收到?姜衍来信的事给说?了。
她很听话,连信中姜衍提到?的梁骋和姜凝芝的婚事也事无巨细的告诉了梁钰。
哪知,梁钰听后唇角直接上扬,抱着她的双手都不禁紧了紧,凑近她耳边开心的道:
“我还道是是何?事把你?烦扰成这样,圣上本就要召我回京,我也正发愁要怎样带你?回去,而今不正好?”
成王的事情本就复杂,这会?又是临近收尾的工作,他这些日?子犹陷在忙忙碌碌当?中,甚至还来不及细究该如何?让姜姝挽同他回京之事。
这会?咋然听到?这个消息,多日?来劳累不已的躯体犹如久旱的土地突逢甘露的降临,面露喜色,语气轻快。
姜姝挽自然也料到?他的反应,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期待罢了,虽如此,却还是不免泼了他一瓢冷水:
“你?想让我一道回?”
“自然。”没有?片刻犹豫的答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我还是担心……”她几次糯糯,犹豫良久还是没说?出口后面的话。
梁钰听后皱眉,伸手轻撩起她耳畔一缕滑落下来的碎发至耳后,微一思忖后道:
“你?是不相信我了?”
从?她进屋开始道现在,无非就说?了姜衍要她回京的事情,但看眼下她的样子似是不想进京,梁钰稍加思索便能?猜到?,定是两人之间?的关系给她造成了困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姝挽一听这话立即抬头,拨浪鼓似的摇晃着脑袋,配上一张受惊小兽的表情,真是惹人怜爱的紧,不及开口,就听她言:
“我只是怕,一想到?你?对我这样好,若是到?时候回了盛京,我爹,长公主,还有?公爷都不同意怎么办,我不想辜负你?。”
她有?一腔的孤勇,也有?喜欢他的勇气,可还是缺少面对流言的一颗强大心脏。
也正因为如此,她更害怕辜负他,辜负他对她的喜欢,辜负他对她的一片热忱。
所以,她排斥回盛京,在江陵这些问题她尚且能?逃避,可回了盛京她不得不面对。
梁钰轻叹,抬手托住她的后脑,将她额头按向自己下颌,一双温热柔软的双唇就这样覆盖在了她的额头上,没有?欲望,没有?轻薄,只有?安慰。
须臾后分开,他依然将掌住她的后脑,不让她推开。
“我不是梁骋,不会?让你?独自面对,你?亦不是以前的姜姝挽,不会?再胆小懦弱,我们之间?堂堂正正,不会?平白遭人口舌,等回了盛京,我处理好这些事,来年就去伯府提亲,到?时候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谁还敢置喙。”
他又不停的安慰,劝谏,只是想他的小姑娘不要有?过重?的心理负担,回去后安安稳稳等着她的提亲就好。
可他不知,就是方才那句看似平平无奇的‘堂堂正正’,正好戳中了姜姝挽的心窝。
她既然怕极了流言,就连同梁骋曾经的关系都能?让她这么在乎,那此刻同梁钰的相爱也定然是不愿意那么早的就让人知晓。
对!和梁钰的关系,暂时还不能?让人知晓。
匆匆从?他怀里起来,他方才有?些用?力,使得她侧颊边上都印上了他衣襟上的松竹绣花图案。
一片片的,就在她颊边,随着她说?话的动静就在脸颊上动来动去。
他被那团东西吸引去了目光,对她说?的话听的一知半解。
“你?听懂了吗?”说?完后,她还在确认。
他拧了拧她的脸颊,朝着她点了点头。
“那我们可说?好了,‘约法三章’,到?了盛京以后不要轻易见面!”
第 53 章
成王被押解回京的事情, 终于在九月末的时候被提上了日程,梁钰这些日子忙着这件事情,二?人已经许久没有见面了?。
姜姝挽的生辰在年末, 如果这会从江陵出发,最多?行不过半月就会抵达盛京,也正好可以赶上姜衍信中说的为她准备的及笄礼。
由于江陵和盛京之间横跨了南北两个地界, 现下季节又在交替,温湄怕姜姝挽路上生病, 嘱咐着梓春带上了许多御寒的衣物,来时简单的几个箱笼, 到了?回去时, 已经多?了?好几个。
即便?已经决定了?要走, 姜姝挽心里还是有些难安, 面?对?温湄的相送也愈发的愧疚, 船舷下, 依偎在温湄怀中一声一声喊了数次姨母后才不舍的上了?船。
于是,十月的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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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押送成王的官船离岸, 姜姝挽就这样随着梁钰一道回去了?。
站在舷梯上的姜姝挽看着渐行渐远的江陵城中,心中百感交集。
与来时相同的方式,离去时亦是相同的理由,同是乘船而来,同是为感情离开?,不同的是经过快一年的沉淀,再回去时她早已不像当?初那般的任人好欺, 唯唯诺诺。
随着船头儿一声响亮的“起帆”就听见身后的桅杆传来簌簌的声音,一张张大大的船帆都被悬挂了?起来, 南下顺水,北上就成了?逆水,如若不借点?外力,他们怕是一个月也回不去。
身后的江陵城已经彻底看不见,姜姝挽收敛了?情绪转身准备回,却在偏头一瞬便?看到立在梯口的梁钰。
这场临危受命的安排终是被这年轻的巡抚大人出色的完成了?,而今也该意气风发春风满面?的待兴而归。
可若仔细看下来,梁钰的脸色并?不像是喜悦一般,饶是一身清贵的衣衫,也难掩那不太好看的脸色,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她心下微哂,自然明?白是什么缘由,可面?上却是平静无波,丝毫没?有作为始作俑者?的愧疚。
无他,离开?前的那场谈话让她明?白,她终究是不能免俗,也无法丝毫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和眼光,她和梁钰的事情还需要慢慢来,至少目前为止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能公开?在世人面?前。
尤其是,他们即将要一起抵达的地方,是盛京。
她淡漠的朝着他走了?过去,二?人四目相对?的样子就如只是顺路同乘一船的陌生人一样。
错身的时候,两人的衣角相触,翻飞间又相互交缠在了?一起,梁钰见此眉毛一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国公府的小世子不爱别人沾染他的身。
可事实上,只有梁钰自己心里最清楚,他是恨不得眼前这小姑娘来沾染他,不说一次,一日三次他都不嫌多?,可事情偏偏就这样机缘巧合。
那日,在姜姝挽同意与他一道回盛京之后,他尚还不及高兴,就听见怀里的女子一脸正经的样子对?他说“‘约法三章’不能轻易见面?之云云。”
他当?时注意力在别处,没?听得太清,一脸困惑的看着她,哪知她丝毫不嫌麻烦,立时就从他怀里起来,直接就坐到他的旁边。
两人方才本就在案牍边,这会姜姝挽坐在他身边,顺手就执起了?他匆忙之中置于笔架上的一只狼毫,接着轻拉过一边的宣纸铺平后就在上面?书写起来。
她手指纤细,用着男子用的狼毫都略显有些大,可写出来的字体却娟秀小巧,笔锋细腻,宛若她这个人一般,写的一手好看的簪花小楷,原本萦绕在两人间黏腻的空气中也因?为这一时的沉默变的不那么闷热起来。
不过须臾,就见几项条例般的规则跃然于纸上。
梁钰也是从她落笔开?始,眉头越皱越深,直到她再次搁笔,他才出声,语气中不免有些委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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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挽的意思是等?回了?盛京,我们就不能见面?了??”
宣纸上写着她方才说的话,虽只有寥寥数句,却已经是她对?两人日后相处格局的态度。
梁钰看着那第一条,上面?清楚明?了?的写着“归京之后不能贸然见面?,如若无法避免,也应做不识之态。”
姜姝挽刚刚写完,这会被他突然一问,思忖了?片刻后指着纸上的另一处轻声道:
“可是我这里不是也写了?,要是想见面?,可借口寻一隐蔽之处相见,切记不能被人发现。”
她写的时候原本就没?想过该怎样见面?,只想到如何杜绝两人关系被人发现的事实,就这条还是最后临时加上的。
梁钰方才也是看到她只顾着撇清二?人之间的联系,直到最后才勉强写下这条,是以这会才忍不住问她。
“盛京那么大,僻静的地方是指何处,再说,等?你回京了?之后你爹定不会让你随意出来,我要是想见你该又如何?”
她尚没?想到这层,一时之间也没?个更好的主意,可梁钰却不能把自己好不容易得来可以行使的权力就这样白白葬送。
二?人思索片刻后才听梁钰的声音又起,然后接着道:
“不若这样,我们不拘泥于见面?,但如果是在有熟识人的面?前,你我自当?是陌生人相处,可若如果没?有熟识的人,我便?可以同你说话,只是不做亲密之态,如何?”
盛京如此之大,她还尚未定亲,出来的机会定是屈指可数,若是如她所言,二?人只怕根本就没?机会见面?,更遑论说上话了?。
可若是照他所言,即便?二?人在相互不知情的情况下相见,也不用互相回避,这便?能很长程度上加大见面?的机会,哪怕是不能说话,远远儿看一眼也是很好,难不成两人真成了?那牛郎和织女,一年只能见一次?
毕竟在江陵就是因?为没?有熟识的人,她才肯放下心里的负担同他无拘无束在一处,可在盛京就不同,他理解她的难处,却也不想就此委屈自己。
他说的诚恳在理,又是同她商量的语气,任谁都没?有理由直接拒绝,姜姝挽也在认真考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要依他所说,那盛京那么大,熟识的人又那么多?,二?人定也没?什么机会能单独见面?,大约到最后还是要另寻机会私下见面?的好,她心里这样想,但看他一副期待的样子又不忍说出来泼他凉水,姜姝挽沉默一会,亦是点?头答应了?。
于是最后这条由梁钰补充的条款又重新?被书写在了?纸上,整篇娟秀细腻中搀着这么一条苍劲有力的字体,却也不算违和,反而显得相得益彰。
‘约法三章’的事情就是个小插曲,梁钰也没?有将它放在心上,只想到这次回盛京乘的是官船,而押解成王的官兵俱都在看守的房间内,船上目之所及根本不会见到什么人。
他犹自高兴,至少在回盛京路上的这半个月,还可以和姜姝挽好好相处一阵。
可谁知,有些事情是真的来的过于的巧合,他们在启程的前夕突然被告知还有位同行的人,且对?方还不是一般的熟。
…
官船是朝廷所置,同客船不能相比,船身不大,房间也很少,他立在舷梯口目送离开?的姜姝挽回房的当?下,就见到从下首走上来一个人。
月白的袍角被他抓起垂在膝边,除去遮挡的他行动自如,几步就爬上了?舷梯,行至梁钰身前,只见他恭敬的拱手道:“大人,成王那处已经安排妥当?,随行士兵也已经安排好。”说话和煦温吞,让人挑不出错来。
梁钰听后微微颔首,看着陈朗一路上都事无巨细把所有事都安排甚好的样子,心里还是止不住有丝丝气恼。
因?为船上除了?铭风和梓春以外,没?有比陈朗更让他们熟识的人了?,想要避开?铭风和梓春很简单,毕竟都时身边伺候多?年的人,随意嘱咐一两句就成,可这陈朗却不受他们支配,现在他和挽挽还要因?着这陈朗的关系,不得不装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也是在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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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船那会,他才滞后的知道陈朗这次会随他们同行,江陵的事情一毕,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正常的轨道前行,陈朗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
是以,陈言廷遂主动向吏部?去信,询问陈朗可否跟着梁钰一道回京,得到肯定答案后,陈朗这次也随着他们一道回去。
只是梁钰还算能公私分明?,心里再是不悦也不会放置到面?上来,既见不到想见的人,也没?有继续等?下去的必要,两句寒暄过后就与陈朗分别回了?他的房间。
辅一进屋,铭风就已凑上前来继续汇报:
“大人让属下查的事情已经大致明?了?,姜家大人这次急召姜小姐回去确实另有目的。”
他执起茶杯朝着唇边抿了?一小口,听到铭风的话像是早已猜到般,情绪不见丝毫的波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
铭风见之明?白,遂继续道:
“这事之前就传信来说过,姜家不知为何,年节以后突然就不着急姜二?小姐的婚事了?,姜家不急,二?少爷不肯,咱们夫人也就没?多?过问,哪知,那姜二?小姐好像被蒙在鼓里似的,见婚事久久没?有动静,在府里大吵大闹,姜大人姜夫人也是没?了?法子才会传信让姜小姐速回。”
事情前因?后果梁钰大致清楚,只是因?为涉及姜姝挽回姜家的事,他不太放心,要亲自过问,令他没?想明?白是,这姜凝芝恨嫁,何以会让挽挽回去?
“
第 54 章
因着年初下?江陵那会?突遇了水匪, 是以这次回程梁钰特意提前知会?了附近的州府,让他们早便把沿路都肃清一番,确保他们能顺利回京。
船上押解的是朝廷重犯, 出不得岔子,众人也俱都知道梁钰的性子,于是从江陵出来后一路都很是顺利。
目下?十月, 照这速度再有几天就能到盛京了,而也许近乡情怯的缘故, 离盛京越近,姜姝挽心里便?越发沉闷。
聪明如梁钰, 早在几日前姜姝挽闭门不出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端倪。
二人自上船以来就恪守当初的“约法三章”, 只要有陈朗在的地方两人之间的相处就如在江陵的卫所?一般, 说话疏离客气?, 不该说的, 不该问的绝不多言一句, 以至于路程已经过半,梁钰还未曾找到机会?同姜姝挽单独说过话。
直到前几日?, 他敏锐的发现了姜姝挽的异常,
到底是亲密的情人关系,哪怕是长久的不言不语也丝毫不影响梁钰对姜姝挽的洞察能力。
看着桌前几乎未曾动过的饭菜,梁钰皱着眉头终是忍不住了:
“可?知是哪里不舒服?今日?又没用?”语气?间不难听出是有些着急了。
面前的铭风没有回答,想?到方才问梓春的时候,对方只是满脸通红,说话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以致就连他也不知道姜姝挽究竟是何原因连续几日?的食欲不振。
得不到确切的回答,梁钰的心里如同牵扯着一根细细的丝线, 虽不痛不痒,却时时刻刻都提拉着,让人牵肠挂肚的。
眼下?距离已然过半,二人自上船以来还未曾说过话,想?到此处,梁钰不禁有些恼,放在眼前的人都找不到机会?见面,这要是到了盛京不就彻底的断了联系?
然,就算他心下?不悦也不能怪责什么,小姑娘脸皮薄,又胆子小,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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