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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夫妻俩在那间屋子里将互相伤害的话都说了个遍, 肖氏责怪丈夫没有勇气,没有担当,赵乾责怪妻子?, 眼里只有银子?,没有自己的安危。
正好?陈朗这时过?来了,一旁记录的书手也录的差不多了, 梁钰把屋子?让给了他们,简单交代了陈朗两句便去了屋后的碧纱橱。
姜姝挽还坐在那张鸡翅木雕花的软塌上, 只听见屋内从?开?始的剑拔弩张到后?来繁复无趣的相互指责,是无休止的争吵, 推卸, 甚至谩骂。
一颗心从一开始的期待到现在的失望, 失落, 甚至有些厌恶, 厌恶二人对感情?的不信任和相互算计。
他兀自的想着, 迭而?那扇紧闭的门扉被?人轻轻从?外推开?,她是被?人悄悄藏在这里的, 这会来人是谁, 她心知肚明。
太阳已经日升中天?,这会屋里的光线好?了许多,梁钰悄悄的走过?来,还不待她开?口询问,他已经弯腰执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去。
碧纱橱后?面?还有一道门,他们不用再穿过?正堂就能出去,身后?的争吵谩骂就被?隔绝在那扇门后?, 梁带着她离开?了那里,离开?了那让她有些讨厌的地方。
这座偏僻宅邸的主人原是个教书先生, 对屋子?的布置颇有讲究,宅子?不大,却满含江南水乡的味道,温柔小意,缱绻明媚。
梁钰牵着她的手一路来到了后?院的一座八角凉亭,奇怪的是,对于这次的亲密接触,姜姝挽不再像之前那样的排斥抗拒,全程都被?梁钰牵着往前走,她自己没发?觉,但?梁钰发?现了。
凉亭中的石桌上未置一物,二人也只是立在一侧,四目相对。
“你方才都听到了?”到了凉亭他便问。
姜姝挽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肖氏夫妇的事,她没立即回答,只是轻轻一“嗯”。
梁钰笑笑,并没有追问有关赌约的事,而?是就这样看着她,姜姝挽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以为?他是在等着问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她别?别?嘴,语气怏怏:
“我以为?那肖氏是真的很爱她丈夫的,不然怎么会那样求到你面?前。”
她现在都还记得那日肖氏在府邸门前哭天?抢地的模样,就像势必要找到她丈夫一般,她当时还好?言相劝,手上都被?她拽的受了伤呢,哪想到这肖氏的真的目的不纯,找丈夫只是一个借口,要银子?才是真。
梁钰见她终于有了情?绪,才道:
“肖氏固然有错,但?没有骆正和成王从?中作梗,他们之间也不会过?于长久。”他说的很肯定。
她不想相信,可既定事实?都在证明那对夫妇是真的有问题,不仅仅是肖氏,还是赵乾。
久别?重逢的夫妻,就算没有大喜大悲的情?绪起落,也应该是缠绵悱恻的互诉衷肠,哪有他们这样,三句不到就相互指责吵了起来,他们不像夫妻,倒像仇人。
“肖氏有句话说的没错,既然赵乾没有死,那他为?何不努力搏一搏,能出来的话就能见到他们母子?了,那许多结果都会发?生改变。”
肖氏既然当初肯嫁给他,那便是有感情?的,只是现在看来,这个男人尚不足以让她托付全部。
她听着皱眉,隐隐感觉梁钰意有所指,果然下一秒就听见他又道:
“如果我有一天?和心爱的女子?分开?,那不管处于怎样的境况下,我都会为?了见她而?努力,哪怕那希望很渺茫,甚至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付出很大的代价,我也是愿意的。”
他就这样望着她,眸底深邃不见底,再配合着他现在低沉的嗓音听在姜姝挽耳里有种别?样的蛊惑。
“肖氏有目的,赵乾也自私,但?归根究底还是他们不爱对方,也不愿为?之付出。”
在这些话的潜意思里,姜姝挽听出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告诉自己,如果是他们相爱,要是有一天?因为?种种外力分开?,他梁钰会为?了在一起而?进行冲破重重阻力的努力。
要是他们有一天?在一起,他对她不会有目的,更不会自私,只是因为?他们相爱了就会毫无保留的为?对方付出。
姜姝挽听他如此说,竟有些觉得此刻的环境似乎不那么适宜,日上的烈日熏她眼底有些发?热,本来就暖暖的胸腔变得更加烈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中迸发?出来一样。
这种情?况下,她第?一次想无畏世俗的眼光就这样答应他,仅此而?已。
梁钰还在看着她,四目相对,有些情?愫在暗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气氛已经到这儿,梁钰觉得只要再往前一小步,这根小木头?或许就能烧着了,他甚至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中涎,脚步微微往前挪动半寸,启唇:
“既如此,之前的赌约你……”
“大人!”
他才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就被?来人打断,剩下的话生生咽进了喉咙里,方才旖旎的气氛被?打破,原本仰面?与之对视的姜姝挽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回过?神来。
反应过?后?有些惊讶于自己刚才所想,竟然就差点答应了他,她立即回神转身,不再继续回应梁钰,也就没看到他有些失落的表情? 。
“何事?”
语气带着些不愉,铭风甚至觉得梁钰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皇天?在上,厚土为?证,他是真的不知道姜小姐也在这里,瞧着方才的样子?,二人定是在说什么体己话,就这样被?自己贸贸然打断,怎生是好?…
他后?背起了薄汗,尽量放平声音,把事情?说的紧急一些:
“小陈大人那边已经好?了,他们夫妇已经暂时和解了,赵乾也答应在端午夜宴时会配合大人指正骆正的所作所为?。”
本以为?说出这话梁钰便不会责怪,却忘了这件事梁钰本就是主导,对这个结果早就估摸了七八分,现下对他还是一脸的不爽,铭风甚至能遇见此事过?后?梁钰会用什么借口来惩处他。
和姜姝挽之间谈话就这样不欢而?散,既没得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也没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姜姝挽因为?方才自己的差点失态回去的途中没有和梁钰说一句话,下车时也是避开?梁钰独自走另一边下车。
他以为?是今日的话又对姜姝挽造成了困扰,又把她推离了自己,却不想是姜姝挽因为?方才的差点沦陷而?暗自发?窘,气自己有些不争气。
她心里的顾虑尚且还未完全消除,她也不明白究竟什么心理在作祟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庆幸又失落,希望又害怕。
现在横跨在两人之间的并不是世俗的羁绊,而?是一个契机,一个让他们认识到彼此心意的一个契机。
…
但?契机没有出现,姜姝挽却又躲了起来,日日不出园子?,即便出来都是在他不在府的时候。
梁钰很是苦恼,更令他苦恼的是,姜姝挽许是看到他伤势无碍,从?那日回来后?冰鉴里面?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就像他的心一样空落落又失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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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赵乾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成王端午的拜帖就来了,他拿到帖子?后?轻拍了两下掌心,状似无意的问:
“可知陈大人收到的帖子?里可有说了允他带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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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风没着急回答,这个问题过?了稍一过?脑后?才说了出来:“陈大人的帖子?属下没看到,但?是属下打听过?,成王每次的宴请都让人携眷前来去赴约。”
亲眷?那不就和上次一样,成王倒是邀请了,至于她去不去梁钰可没底。
他剑眉一挑,似是想起了什么,捏在手中的东西?膈的他掌心微疼也没发?觉,满心满眼只剩高兴。
他对铭风道:“一会去给小陈大人捎个话,就说端午那日行事,他不能缺席。”
于是端午那日,陈言廷携温湄,陈朗,姜姝挽一道出现在了成王府邸。
起初姜姝挽是不愿来的,想像上次那样和陈朗一道去别?处过?节,哪知梁钰先她一步把陈朗给定了,温湄又不放心将她单独放在府里,遂也就携着姜姝挽一道来了。
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陈朗都知晓也一直在经手,是以案件结束之前的善后?安排他还是要参与其中。
而?梁钰也是想到这点,才会如此放心的出席这次的宴会,陈朗既然都会出席,那姜姝挽就有一半的可能也会出席,果不其然,他猜对了。
端午这个节气,气温本就有些隐隐燥热了,大家的衣衫早已轻薄为?主,温湄早在春日的时候就给姜姝挽量体制了好?几件春衫,这会正好?穿上。
湖蓝色绣芙蕖花的丝质褙子?配上一条月白色缠枝花暗纹的裙子?,头?上梳着一个坠马髻,两鬓分别?别?着一个岫玉掐丝工艺的诸乘小簪,端庄不失俏皮,优雅又富少女。
因着陈言廷从?未带她正式出席过?这种场面?,在场许多人都不曾见过?,更不知道陈大人的家眷里还有一位这样的绝色。
她举止端方,又颇有礼节,自从?入了这王府后?,就一直跟在温湄身后?随着她一道拜见到场的各位女眷,嘴角含笑,温温润润,又是一副讨喜的样子?,任谁见了都喜欢。
“可没听说这陈大人家还有位姑娘呢,还生的如此标志。”
“可不是,就是不知是谁,我就知道这盛京来的陈大人膝下有一子?,没听说过?还有位闺女啊,瞧着那衣着打扮,尚还待字闺中呢。”
江陵的适龄青年不少,在场的女眷都是人精,瞧着这从?盛京来的新面?孔,无一不在打探,甚至席间就有大胆的夫人向温湄抛去了橄榄枝。
梁钰看在眼里,虽生气却也无能为?力,男女分席,他便是听到铭风回来报说女眷那边都在打听姜姝挽的事情?,心里再怎么着急也不能阻止,毕竟他如今没有任何立场来替她挡回去那些人。
他心里不快,甚至有些后?悔把姜姝挽给弄到这里,原本因为?久不见她想借此多看她两眼的想法都因为?这事而?歇了不少心思,只想这夜宴赶紧结束,不知不觉,手边的酒杯都被?人添了好?几盏他都照收不误的喝下了。
成王在一边看着他如此,也不免调侃,举杯朝他道:“来来来梁巡抚,好?酒怎能一人喝呢,金樽清酒自然是要大家一起共享才能畅快!”
下首坐着的两个官员也在一旁附和,梁钰无法,只好?举杯和他们继续共饮。
二两黄汤下肚,当时是没事了,事后?酒劲儿上来梁钰才顿觉不对,这等关键时候他竟喝酒了,那韦少康这会也快到了,可别?因为?喝酒而?误了一会的事情?。
他看着天?色心下默了默,微微起身去了王府为?客人准备的房间,准备盥洗一番后?再出来,到那会应当韦少康已经来了,自己按照之前的安排依计行事便可。
可无巧不成书,就在梁钰跟着小厮走至一间偏房的时候,顿感不对。
和自己身上浓郁的酒气相比,这屋子?里只有一丝淡淡的药草味道,和那人身上很像…
…
姜姝挽在席间就被?几个官眷拉着一直寒暄,不是问她年方几何,就是问她有无婚配,温湄还有别?的应酬,不能一直帮她挡着,她又不善这种场面?话,匆匆应付几句过?后?就以上官房为?由暂时逃了出来。
后?院的几个房间是成王府专门为?今日的客人准备的,方便席间贵客们处理一些私事,姜姝挽退出那酒酣耳热的场面?,脑子?都被?熏的发?懵,又恰逢这夜里不识得路,随便就进了一间屋子?,行至净室,想要洗把脸把方才席上那些酒味冲散,却不想刚将手伸进铜盆,就听见门开?的声音。
这里是单独辟出来的几间屋子?,离前院宴席虽说不远却也安安静静,这会没什么人,那开?门的吱呀声就听得清清楚楚的。
姜姝挽心下一慌,今日梓春没来,她又是独自离席来的此处,没有告知温湄陈朗,屋外这会没人,若是进来个醉酒的男客那就真的说不清了。
她匆匆缩回手,顾不上指尖都还在滴水,一手就附在净室的屏风上着急得阻止那即将入内的脚步:
“别?进来,里,里面?有人。”声音不大不小,却听得出有些紧张,像只受惊的小兽,说的颤巍巍的。
屋外人一听,脚步一滞,面?上竟带着些促狭的笑意,他没做声,佯装没听见的样子?,脚步还特意虚浮趔趄了两下,假装被?门槛绊倒“哎呦”了一句。
虽说梁钰特意改变了声线,可姜姝挽要是仔细听还是能听出来的,可她这时哪还管的了那么多,门一打开?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又听到男人的闷哼,一听就是个醉鬼,喝的和一滩烂泥似的。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又料想那男人喝的多,当时没听到她刚刚喊的那两句话,这会只要小心避开?他,从?旁边绕出去便是。
堂屋里的家具摆设被?来人踢的哐哐作响,想是走路都是磕磕碰碰不少,她不禁放心下来,醉鬼一般都看不清楚东西?也听不清话,何况这会还是夜里。
于是她悄悄探头?,想寻个合适的机会从?那人的一旁绕出去,却没想刚一探头?手腕就被?人捏住,随即被?扯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却不想,方才隔着堂屋的这段距离她尚且能闻到一股馥郁的酒气,这会被?抱入怀中后?反而?没觉得有那么难闻,只是这人的力气很大,把她的脑袋都箍在硬邦邦的胸膛之上,她被?撞的有些失神,反应过?来之后?就开?始剧烈的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叫他放开?。
“别?动,是我。”
不是方才那浮夸的声音,是低沉喑哑有磁性,只是这声音她太熟了,熟到不用看脸就知道是谁,再加上刚才那一把把她搂入怀里的力道,更是不会错。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闻这味道,还喝了酒?
她挣扎的从?他怀里出来,却发?现他力道实?在太大,后?背上的那双手她始终挣脱不开?,只能堪堪把头?抬起来与之相视。
“你喝酒了?”
这人是梁钰,只是他不在席间推杯换盏,跑这里来作何。
明明是疑问,出口却是肯定的意思,闻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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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定是喝了酒的,只是姜姝挽不敢肯定他喝到了什么程度,看眼下这失态的样子?,他的行为?似乎已经不受他自己控制了,想必是喝了不少,姜姝挽下意识就以为?他已经有些喝醉了。
深夜里的梁钰听之皱眉,自从?那日回来,这小丫头?就又躲着他,久见不到人他心里也难受,是以方才因为?饮酒的缘故他一时失了控,原本只是想吓吓她的,却不知为?何,当那颗脑袋探出来的时候却怎么也压抑不住自己了,心里笃定她定会寻隙跑掉,这次要是再把她放走,下一次见她又不知什么时候了。
于是行动快于意识,他甚至只是在脑子?里思索不能让她就这么跑了,手上就已经有了动作,待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怀里已经多了个人。
耳畔里回荡的还是她那句“你喝酒了”,他忽然反应过?来,对呀,他喝酒了,他还喝的不少。
有句话叫“酒后?吐真言”,喝醉酒的人说起话来是不经过?思考的,也是最能说真话的,既然上次的话没说完,何不这次一并说出来,真真假假端看听的人怎么去想,反正自己都“喝醉了”就当醉话来处理。
他故意脚步虚浮,但?手上却力量不减,看似颤巍巍四下却仔细观察着,小心的护着怀里的小姑娘生怕被?撞到那里受了伤,几个踉跄推拒间就这样压着她靠在了净室外的屏风柱子?上,头?也因醉酒的原因耷拉在她的肩上。
“对呀,我喝醉了,你怎么都不来找我。”他侧着脸,对着她的脖子?吐气,透过?外面?檐下的灯笼光还能看到她渐渐发?红的耳尖,和不知所措的双手。
姜姝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不少,从?方才被?他拽着一只手拖入怀中,到现在双手都折起被?禁锢在胸前,动弹不得。
除了惊讶来人是梁钰外,更是震惊钰他现在的反应。
两人现在以一种相拥的姿势靠在屏风旁的立柱上,梁钰甚至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她的侧颊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不自在极了,若是这会屋外有恩人路过?看到他们这样,定会误以为?是在拥吻。
她没想到这才开?宴没多久梁钰就已经喝醉了,更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醉酒的他,肩侧上他吐出的热气像一阵阵的狂风,将她慢慢席卷其中,明明他还没说什么,她便觉得身上有些燥热了。
身前的人见他不出声,沉吟了片刻后?又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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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挽你说话啊,你怎么都不来找我,还故意躲着我?”他声音带着些委屈,像是在控诉她近些日有些避着他的行为?,音量也不禁大了些。
姜姝挽大骇,这里僻静,他这样高声一会招来了人见他们抱在一起该如何是好?,何况醉酒的人没有理智,只能顺着,待哄好?了后?她才能全身而?退。
她先是侧头?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像是哄孩子?一样轻声说:
“我没有躲着你,我只是最近忙,没有来找你。”
可知这句话就像是触了他的逆鳞,他蹭的就抬起头?来,低头?抵着她的额角,又吐出热气控诉:“说谎!”
“我没有说谎。”
“那你在忙什么?”
就像棋盘上胶着对弈的双方,白子?想退缩,而?黑子?不让,且步步紧逼。
姜姝挽头?疼,没人告诉她醉酒的男人就像一个讨要糖的孩童,什么事情?都要问个清楚,她一时想不到理由,身前的人就等不及了,腰上的那双手复又用力了些,箍着她更加贴近。
“你上次答应我的,要是输了就送我一个荷包,那日你分明就听到了结果,还是没有送我,你又骗我!”他像是想起了一些事,又在控诉。
姜姝挽没想到他在喝醉的时候还能想起这些事,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她试探性的问:
“那你知道你是谁吗?”
他没有想,脱口就答:“梁钰,字勉之。”
听说喝醉酒的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但?他的表现分明就像是喝醉了,可偏偏还记得是谁,姜姝挽不放心,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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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让我送东西?给你,那我是谁?”
这次他倒是没有直接回答,却是咧嘴朝着她笑笑,谁能想白日里一丝不苟的梁大人醉酒后?竟会是这番样子?,姜姝挽见之也想笑,却冷不防听见他道:
“你是姜姝挽,是我夫人!”
这两个字一出口,姜姝挽脑子?轰的就一片空白,和梁钰贴的紧紧的那颗心这会正惴惴乱跳,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滞了一瞬,然后?她的刻意控制下,才又缓慢流动起来。
刚刚因伸进水里有些潮潮的指尖这会连同掌心都是湿的,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紧紧抓着梁钰身前的衣服,好?半天?没回神过?来该说什么。
梁钰见她如此反应,知她是被?那句话给惊到,方才那句话有醉酒的缘故,可更多的是他想用这样的方氏来逼姜姝挽一次。
大家都清醒的情?况下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可借着酒意说出口就是理所当然了,现在,他要趁热打铁,让这块木头?赶紧烧着。
他像是不满足般的,还在兀自说着,又是一脸的委屈:
“你明明也喜欢我的,为?什么就是不承认呢挽挽?”
“我,我没…”她试图和他讲道理,说清楚,可感情?中那里有什么道理可言,何况是在这个受了酒意催促下的男子?面?前。
他抵住她的额,因为?身高原因,他一低头?就刚好?就能抵住她的额,二人四目相对,姜姝挽却觉得他眸底的清明不似醉酒的样子?,可眼下这人的样子?和平时实?在割裂,又让她无法不觉得这人是真的喝醉了。
两人的姿势过?于亲密,夜色重重下,没人知道这后?院的一室安静里面?,白日端方的梁大人正搂着陈大人的侄女说着醉话,也是情?话。
“你有,你送我平安结,你还在我的冰鉴里面?放薄荷草,放芙蕖花瓣,这些我都知道!”
话都说到这儿了,姜姝挽要是还反应不过?来,那便真的是傻了,哪有喝醉酒的人还能记得起这些事!
她瞬间气恼,羞愤的感觉涌上双颊,方才还抓着他衣襟的双手这会已经在强烈的推拒,嘴里压抑的说着:
“梁钰,你根本就没醉!你是装的,快放开?我!”
第 42 章
月黑风高, 凉风四起,檐廊下的灯笼都被吹的左右乱晃,映射进屋子里, 就?看到相拥的一男一女也在?推搡摇晃。
那男子像是什么地方惹了女子的不快,怀里的人一直在?挣扎,他不得不加了点力气继续将她禁锢在?身前?, 以致女子这会发髻凌乱,前?胸微微气喘, 甚至还强压着怒火在和身前的男子理?论:
“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既然都知道了梁钰是在?装醉,姜姝挽就?再?也不能直视他的双眼了, 这会和他说话都是偏着头不去看他。
“不放!”没想到梁钰这会耍无赖, 被?戳穿后不仅没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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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之意, 反而是放任自己?为所欲为。
“那你想怎样?”不知不觉间, 姜姝挽对他的称呼已?经从大人变成你了, 虽说听起来还是拒人于外, 可至少没有那么见?外了。
梁钰叹气,口?气不禁软了下来:
“要是放你走, 你就?又躲着我了是不是?”
姜姝挽缄默不语。
梁钰又道:
“你明明对我是有感觉, 你听见?我受伤,先是去?问你姨母和表哥,知道我只能卧床需要冰块,就?偷偷告诉管事在?冰鉴里面加东西,甚至还在?夜里给我送平安结来,嘴巴能骗人,可情是骗不了人的挽挽。”
姜姝挽依然不语, 只是眼神略有松动,听他说完轻轻动了动唇, 却始终没有开口?。
梁钰没再?继续说话,知道她这会内心正天人交战,想给她时间慢慢想,那么久都等了,不在?乎这一会了。
梁钰真的给了她很久的时间,姜姝挽整整想了又一炷香那么久,脑海中和梁钰这半年来相处的一幕幕如同画本上的故事一般,真真切切的浮现在?自己?眼前?。
从凉凉的甲板上,到冰冷的河水里,黑漆漆的山洞中,到后来的烟花灿烂的小镇里,以及,在?夜黑风高的成王府。
大雁,糖葫芦,烟花,薄荷叶…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却见?证了他们之间的经历。
她也无法忽略那午夜梦回时,心里压抑不住的悸动,也无法否认他方?才所说听见?他受伤时不由自主的担心。
他不止一次的表示过他对她的心意,但是却因为种?种?原因,还未等到那几?个字真正说出口?,就?被?她扼住了最后一步。
今夜,是他第一次明目张胆的说出他的心思,他说——“夫人”。
这次,姜姝挽也许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因为梁钰这次根本就?不打算给她机会,见?她表情微有松动,梁钰适时添了把火,他故技重施:
“你离席也有一会了,再?不回去?,陈夫人和陈朗怕要来寻你了。”
虽然知道她并不喜他如此的逼迫她做出选择,可梁钰实在?等不及了,酒意的催动更是让她对怀里的软玉温香欲罢不能,再?不放她离开,他可保不准接下来仅仅只是抱着她而已?,她须得赶紧离开,但是要在?做出回答之后。
果然,姜姝挽听后皱眉,努了努嘴,语气虽还是不满,却带了些嗔怪的意思:
“还不知梁大人酒后竟是个无赖,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什么事也能做出来。”
这是她沉默许久说出的第一句话,不是责怪,不是退缩,却是嗔怪他今日行为的孟浪,这听在?情人耳里便是撒娇的意思。
而她既然肯和自己?撒娇了,就?是意味着她接受了自己?。
梁钰听后这会心猿意马,原本箍着她的柳腰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一手轻按着她的头靠自己?肩头,嘴里一遍遍得呢喃她的名字:
“挽挽,挽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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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饮了酒,再?怎么清醒也有些飘飘然,害怕他接下来的行为又不受控制,姜姝挽不敢继续呆下去?任他施为,有些话还要说清楚,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他怀里出来:
“我还没答应你呢,方?才只是没有拒绝你罢了,算不上答应,你须得等我再?好好想想。”
她这会松口?只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还没太想到二人真正在?一起后需要考虑到的问题,他们之间的阻碍不止一点半点,关于他们的流言也不止一句两句,所要跨越的障碍太多,一时半会无法完全解决罢。
而梁钰知她心里担的重,不愿她背负太多压力,可又怕她想太多后又拒绝自己?,着急道:
“你可以想,但你记住,我喜欢的是你,不关别人的事,他们怎么说让他们说去?,但你要听你自己?的意思,懂么?”
他怕她因为梁骋的原因又一次退缩拒绝自己?,急着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像是在?昭示主权一样。
姜姝挽被?他这样子弄的想笑,又怕伤了他的心不敢笑,憋在?心里只能抿着嘴看着他。
“我该回去?了,姨母还在?等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们也确实不能久呆,何况他还有正事要去?做呢。
腰上的力道先是紧了紧,然后才不情不愿的松了开来,他伸出手替她理?了理?两鬓的乱发,极富耐心的将那对诸乘小发簪摘下来又重新别上去?:
“肖氏的案子过后,成王定会将罪名安在?骆正头上,我还有的忙,等这过后我再?单独和你说说我们之间的事。”
今日天热,她穿了一身轻薄的湖蓝色褙子,方?才被?他那般大力的紧拽,衣服上都起了好些褶子,这会他正帮她捋平这些褶子。
她的身侧系了一个荷包,里面零散的塞了些碎薄荷叶子,梁钰手直接来到荷包前?,两指捏住抽绳两边就?把它打开来,姜姝挽低头就?见?他不知往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刚想问,他就?已?经拉上了,抬头一脸含笑得望着她:
“那东西原本就?是你的,这次也算物归原主还给你。”
她不解,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低头看了两眼荷包后就?抬起头还欲问,就?被?眼前?的黑影捧着脸颊,往前?凑了凑。
一个温热细软的东西就?贴上了她的额头,等她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推开,一脸克制的抵着她额头道:
“回去?好好想,想好了再?来告诉我。”
天知道他又多想吞下眼前?这张娇艳欲滴的双唇,要不是今日饮了酒,怕味道熏到了她,时机又那么不对,他一定会这样做。
两人是不同时间离席到这里的,所以回去?也不能一起出现,是以梁钰让她先走,他在?屋内就?这凉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些许才回到席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铭风已?经适时上前?,附耳告知,梁钰颔首以示知晓,眼神不经意间又看向女席那处,嘴角微微含笑。
酒酣耳热间,大家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梁钰掸了掸衣袖,起身走向成王下首,行了一个规矩的官礼:
“想必王爷也听说了,下官最近经手了一个案子。”
成王似乎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谈论公?事,一时不查就?直接点了头说:“略有耳闻。”
他淡笑的点头:“这案子说简单也简单,就?是一妇人的丈夫投军到骆大人麾下,三年前?跟随大人去?剿匪,就?再?也没回来过,现在?卫所里没有这个人,三年之间卫所的死?亡人列里也没有这个人的只言片语,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成王皱眉,满脸的假意故作惊讶:“岂有这等事?现在?查的如何了?”
士兵失踪可是大事,毕竟藩地的士兵数量是有规定的,每年也需要上报朝廷当年士兵的实际情况。
现在?,人没死?,又找不见?人,要是被?朝廷知晓可是要被?问责的。
梁钰见?成王如此反应,便知他已?经是做好了应对之策,他故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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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陈大人这些日子已?经查了九十不离了,只现在?还有最有一问需要向骆大人求证。”
“何事?”成王又说。
梁钰没有多言,还是说需要骆正出来一叙,二人一问便知。
成王原本不愿,毕竟这是在?自己?的府邸,就?这样被?两个外放的官员拿捏,传扬出去?怕是有损他的威名,可后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沉吟片刻后还是遣人去?了。
骆正今日没有在?宴上,端午佳节,人们都会趁此良辰出来和三五好友秉烛夜游,城中难免会拥堵,骆正今夜也就?在?城内上值维持相应秩序。
是以到了王府之时,骆正尚还是一身甲胄加身,满脸的风尘仆仆和不耐之色:
“这街上正是人多的时候,究竟有何事非要这会儿?来不可!”
踏进筵席之中时他还是满嘴的不悦,直到见?到坐上的成王才噤了声,立在?一旁。
成王满脸阴郁,丝毫不见?方?才席间的欢笑样子,正沉沉的盯着下首的三人,默了片刻才朝着骆正问道:
“事出有因 ,否则也不会这时候叫你过来。”
他转头朝着梁钰看去?,复又开口?:
“梁大人,人已?经给你找来了,你有什么要问的便问,我们骆大人心系百姓还等着一会回去?当值。”
来人这才看到身旁的梁钰和陈朗,在?听到成王的话便知自己?方?才被?人慌忙唤来这的缘由,本就?一腔的怒火没处发泄,这会再?也顾不得在?场的成王,朝着梁钰就?大声的道:
“梁大人怕是最近查案查的不清醒了吧,今儿?是端午,城中百姓要是因此有乱动或是意外这个后果你担待得起吗?”他用百姓作伐,想申斥梁钰两句,这会成王又屏退了左右,在?场就?只听见?他的声音了,说是绕梁三十日也不为过,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自来有这种?百姓群聚的时候,官府都会让卫所派驻军来维持秩序,一来为了百姓,二来也是为了防止有心之人趁此作乱,骆正这话不差,只是梁钰既能让他来,便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梁钰不紧不慢的看着他,最后才道:
“只是关于案子有几?句话想问问骆大人罢了。”
“案子,案子,你为着那案子已?经把我卫所搅的乱七八糟,这会我正在?上值你因为你那案子把我唤来,究竟什么案子这么大不了,半刻都等不及了!”骆正是武官,即便梁钰是盛京来的巡抚他也看不起这些天天文绉绉的弱书生,这会还是不给面子,眉毛一挑不屑道。
成王见?他如此,面色更沉,却始终不发一言,仔细听着二人之间的对话。
“案子已?经查的八/九不离十了,那人也有了点眉目,只是想在?和骆大人求证求证。”
骆正一听那案子快结了,方?才一脸桀骜的样子瞬间失了神,原本中气十足的语气也泄了丝气势:“求,求证什么?”
梁钰查的案子和要找的人他自然都知道,人是他麾下的,也是他亲自送进去?的,现在?正在?做什么他一清二楚,可也没听手下的人说山谷那边出了事啊,反而是这梁钰听说最近因为查案不顺,郁郁寡欢快一月,今日才出来见?客的。
他凝了神,让自己?先不要自乱阵脚,先听听梁钰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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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梁钰只是嘴角擒着淡笑道:“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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