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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阴暗牢笼(三合一)
◎一起死◎
那椅子上的少年歪了歪头笑道:“辰王殿下不愧是自小就聪敏异常, 竟这么快就让你发现了。”
“圆儿。”李辰舟方要走上前,可还是顿住了脚步。
“我不叫圆儿,我叫一泊。”
一泊沙来一泊去, 一重浪灭一重生。
“你真的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一泊却笑道:“好?若是可以选择, 我真愿意自己早就已经死了, 也好过如今痛苦地活着。”
那与李辰舟极相似的脸上露出他从未见过的表情。
“当然,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我的好哥哥。”
“你?”李辰舟惊疑不定, 仔细地去瞧,才发现他宽阔的绿色衣袍下, 四肢纤细, 皮肤自脖颈之下,就露出不健康的青绿色来。
“难道你的毒还未解掉?”
一泊不答, 反而拨弄着手中的菩提子反问道:“我实在是好奇, 我藏的这般隐蔽, 你是怎么发现我还活着的?”
他与李辰舟八分相似, 只是一旦开口说话两人却又绝然不同。
李辰舟气质清冷但为人疏朗开阔,而他,却一身的阴冷气息,连说起话来, 那眼眸让人望了心中无端地感到冰冷绝望。
李辰舟此刻目中划过复杂的情绪,摇了摇头道:“原先我也只是妄想, 来了此间才确认。”
那日他受伤躺在床上, 半梦半醒之间, 一个黑衣人闪身而入。
屋子里没有点灯, 但是李辰舟在夜色里照样可以视物。
那人虽然蒙着脸, 身型却让他一愣。
这人的身型如此熟悉,就像在哪见过。
不待他细思,那人便伸出手来向他袭击而来。
到了秦家,他见到了秦小良摆在院子里的许多白石,这才想起被他忘记了许久的一件事。
在苍茫山的梳妆湖边,他本与秦小良两人在湖边过夜,却突然秦小良一声不吭自幄张里跑了出去。
她说是看到了自己跑她才去追的。
在朦胧夜色里,秦小良虽看不清来人长相,但是她对自己的外貌极为熟悉,就像她雕刻的石像一般,连一丝一毫都记得清楚。
说明那将她引走的人极可能与自己长得极为相似。
他一直想不明白是谁假扮了他,他故意想要引开小良,又到底是想做什么。
后来经过了许多事,他渐渐也将这件事给忘了。
直到中秋节小月从学堂里回来。
她见到山沽还没有回来,满面的失落,口中一直念叨着他是不是回家接弟弟去了。
他好笑地去问:“你为何一直惦记着山沽的弟弟?”
小月理所当然地道:“因为弟弟会长得和哥哥长得很像啊,我想要一个小山沽陪我玩。”
李辰舟心中一愣,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弟弟,他也有弟弟,若是长大,该也和他长得很相似吧。
只是他死在了两岁。
李辰舟逼着自己去回想那他一直刻意回避的往事,宫里的桌案旁,他跪坐在地上抱着满身是血的弟弟,整个人都傻掉了。
周围的宫人惊叫,慌乱,奔跑。
而他感受到怀中的弟弟渐渐冰冷,不久之后就晕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所有人都告诉他,小皇子夭折了。
可若是他还活着,那会如何?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仔细去回想发生过的事,似乎一切都合理起来。
一泊嘎嘎笑道:“苍茫山里的人确实是我,你连见都没见到我,这样都能被你发现端倪。”
“只是为何?你明明还活着,为何要对外宣称你死了?”
“为何?”一泊苍白的脸红色上涌,眼眸愈发的黑。
他穿得单薄,坐在假山之下,细雨溅出几粒在他浓长的睫毛上,脆弱而易碎。
离珠已经跑去给他拿遮寒的大氅。
一泊重复道:“为何?!你看看如今的我!”
说着他自椅子上站起身来,一把掀开绿色的衣袍和底衣,露出底下的皮肤来。
上午的晨光透过微雨照在他的皮肤上。那皮肤竟呈可怖的青绿色,上面还有细微的纹路如花一般绽放。
什么!
李辰舟顶着细雨一个箭步跑上前来。
一泊却已经放下了衣裳,一脸冷漠地道:“我命虽然保住了,但是这十几年来,哪一日不活在痛苦挣扎之中?整日里全靠些汤药吊着我这苟延馋喘罢了。”
“而我大新,怎么可以有我这样可怖的皇子?我只能活在最阴暗的角落里,如苍苍蝇般满满腐烂。”
“可凭什么!明明是你害得我如此,你却还可以一走了之,一朝回来依旧是最尊贵的皇子,受众人敬仰。这十几年却放任我和姐姐在那个地方苦苦挣扎。”
李辰舟怔怔不能言,一时心如刀割一般。
他在椅子旁蹲下身来,忍不住泪如泉涌。
口中只是喃喃重复:“对不起,我不知道那糕饼里有毒,我也不知道你还活着。”
“一泊,小心着凉。”离珠取过大氅来,披在他的身上。
一泊满脸冷笑道:“在苍茫山里,我是想将你们引入那石屋附近,让你死于那只黄金巨蟒之口,死于石屋,只是没想到你居然逃了出来。”
李辰舟木木地,没有说话。
“你腹部那一掌是我打的,只是没想到那个老头子倾尽全力救下了你。你果然还是这世间最受重视的辰王殿下。”
李辰舟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道:“告诉我,怎么样才可以救你?一定可以救你的是不是?”
“救我?”一泊满脸不可思议,面上满是嘲讽,“我时时要杀你,而且只差一点点就杀了你,你居然还想要救我?”
“这个世上没人能救得了我。”
李辰舟道:“便是你杀了我,我也想要救你。只盼能获得你的原谅。”
“原谅?”一泊彷佛听到了最大的笑话,仰头笑道,“是你,将毒一口口喂给了我,毁了我的一生,你还想要盼着我的原谅?”
那下毒之人在事发不久后就被查了出来,便是当时宫中的贤妃。
自小贤妃便待他极好,又极温柔,他总觉得她身上有股母亲的味道。
只是怎么也未想到,便是这个待他如母亲一般的人,有一日成了亲手给他下毒的人。
查出来后,贤妃被赐了白绫,李辰舟冷眼看着她瞪着双腿被两个太监勒死在宫中。
临死前却毫不悔改,只是对着他笑道:“这宫中本就是弱肉强食,今日我败便败了,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你以为你躲过这一回,还能躲过很多回?今日不过是你弟弟替你去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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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本该是他吃下的毒,是他的命运,却转给了无辜的弟弟。
他一时无言。
离珠道:“你当年抛下我们,就别想我们还会原谅你。”
“对不起。”李辰舟反反复复,也只能重复着这苍白的三个字。
一泊道:“你既知道我想要你死,今日还敢孤身来此处,想必是做好了不能活着出去的准备。”
李辰舟道:“只是在死之前,我想要将山沽带出去。他是无辜的。”
离珠苦笑道:“从始至终,你都只惦记着山沽的命,你的心里只有他。”
李辰舟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一泊道:“我们只是将他关在里面罢了。”
“你也看到了,假山里面是个阵法,是我从赵时砚那学来的。当年赵时砚设了这个阵法,便是怕自己怕死,怕自己忍受不住偷跑出去。他便设了这个阵法将自己困死在石屋之中。”
所以李辰舟他们看到的赵时砚,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不过是将那阵法照搬了过来,山沽便是困在这个阵法里,只是他一心要脱身去找你,拼着性命也要强闯阵法,这才变成如今的模样。”
李辰舟看了看假山,而后转过头来道:“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
一泊手中的菩提子捏了粉碎,碎屑随风而逝。
他好看的脸上笑颜如画:“我如此不生不死地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不过我不想一个人去死,凭什么我一个人死?”
“好,”李辰舟平静地道,“我们一起死。”
希望秦小良知道自己死了,不要难过,好好地活下去……
秦小良跌跌撞撞地跑回家,秦三汉一听这遭遇,也顾不得浑身虚弱,就急着要将她送走。
可是躲又能躲到哪里去?
秦小良无法,只能跑去寻钱行头,钱行头听闻,带着她去了一个院子里躲了几天。
几天风平浪静,那个络腮胡子再没有出现过。
钱行头不放心,派了个人整日呆在秦家院子里。
如此又过了十来天,那络腮胡子还是没有出现,几人这才放下心来。
估计那络腮胡子只是一时兴起,之后便将她忘了。
这日秦小良又去镇上驿馆,收到了几封李辰舟的来信。
上次收到的信里,告诉她他已经到江南了,深秋的江南美如画卷,小巷游人不绝,等此事了了,一定要带她一起去逛一逛江南的小桥流水。
这次的信里,在与她细细描绘他路上见到的所有东西,一只睡在墙角的猫,一只停靠在岸边的小船,还有吃到了一块特别好吃的糕点。
还告诉她他没有找到山沽,或许要试试去其他地方看看。
她开心地拿着信走回家去。
却见秦三汉坐在院子里一脸担忧。
“爹出了什么事?”
秦三汉道:“按约定,前日薛家就该送石料来,可到现在也没有送来。”
他们家刻石碑的石料一向是与薛家合作。
这么多年基本从未失信过。
秦小良道:“许是什么事耽搁了,反正门口的这些还能撑两天,便再等等他吧。”
秦三汉摇头道:“不是,方才村长来与我说,薛家以后再不与咱们往来了。”
“这是为何?我们从没有拖欠他们的钱,也没有得罪他们啊。”
上个月还好好的。
秦三汉蹲在地上,有些颓丧:“村长说不光薛家不与我们送东西,我们暂时也不给做生意了。说是我们没有获得衙门的批文,不能做买卖。况且石料是朝廷的石料,更不能随便给我们来用。”
“这分明是欺人太甚,我们秦家做这行都做了多少年了!突然冒这一出。”
秦小良方要继续埋冤,却突然想到那日那个官差。
难道是他在从中作梗?
正想着,不远处却真的走来几个官差。
他们走在篱笆门口,拿出手中的剑鞘粗鲁地敲了敲门道:“喂!这里是秦三汉家吗?”
秦三汉忙自石头上起来,小跑上前道:“正是,几位官爷有什么差事?”
其中一个官差拿出手上的一卷文书,直举到秦三汉面上:“有人告发你们私自买卖,还逃避朝廷的银钱,今日便跟我们走一趟吧!”
秦三汉父女两人面面相觑,他苍白着脸,抖着声音道:“这位官爷是不是弄错了,我们是有文书的,而且前不久刚交了银钱。”
那几个官差摆手道:“不必与我说这么多,你们到了县衙自然就清楚了。”
父女两个一时没了主意。
却见身后的官差已经拿了铁链子上来拿人。
“我们是冤枉的!”
村里的人早听到动静,全都跑来看,一看居然是衙门的衙役到这里来抓人,他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各个吓得面色发白,却又忍不住凑上前来。
秦小良两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几个官差拿铁链锁了,拽起来就往外走。
人群里的曹结巴一脸焦急地问道:“出出出了什么事?”
他自去年的事后,再没脸见人,躲在外面躲了一年多,到底放心不下家里的奶奶,不久前方回来。
想必他在外面吃了许多苦,原本胖胖的体型此刻已经瘦了下来。
他原本对秦小良就心中有愧,此刻看到她居然被官差索拿,更是惊地脸色煞白,一时更结巴了。
秦小良有些绝望,却一眼看到了人群里的曹结巴,她忙冲他道:“快去码头找姓钱的行头,让他速速给李辰舟写信,要最快的!”
曹结巴得此重托,慌忙点头,一转身就飞扑去寻那个钱行头。
江南据此行程大半个月,若是快马加鞭,等信送到一个月应当能赶的回来。
若真的出事,他们父女二人在狱中蹲着一个月问题应该不大。
而且他们家商籍文书一应俱全,此处说他们无允许经商本不该怕。
不过上次后来那个络腮胡子的事,保不准他私吞了她的钱。
但是想来她去交银钱的事,当时也有几个后来来的中年人能为她作证。
若是实在说她未交,她便将那络腮胡子的事抖出来。
秦小良一路想着,竟就被这几人索拿到了山阴县衙。
本以为会上堂过审,哪知道竟直接将她父女二人投进了牢房。
牢房是男女分开关押,任凭她和秦三汉两人再如何哭喊,还是被分到了不同的牢房。
这牢房的门洞像是狗洞一般低矮,她被人抓着,弯着腰就从那洞口送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四四方方的墙围着,不见天日。
而在每堵墙的后面,都单独分开有一些牢房。
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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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空间狭小,只能弯着身子进去,里面地上铺着稻草,和几片床板,其余什么都没有。
除了门上一个送饭的洞口,四周竟连一个窗户都没有,黑洞洞的。
在如此狭小又阴暗的地方,秦小良感到呼吸不过来。
她方才被从那低矮的门洞里拽进来的时候,甚至有一种错觉。
这种狭小的门洞,就像个坟墓一般,进来了是不是就永远都出不去了?
她借着外面露井的一丝微光,瞧见牢房里竟然还关着许多人。
这些女子头发散乱如稻草一般纠结着,目中无神,像是痴呆一般看着新进来的她。
秦小良试图上前搭话,可这些人只是看着她,看得她浑身汗毛倒竖。
过了许久,有人拿个盆子在那破门洞口敲了敲。
原本这些痴傻的女子立刻眼露精光,抓起身边的碗就飞扑挤在门边。
透过小洞,看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官差,手中的勺子装着一勺稀饭伸到洞里来。
一勺勺倒在那些女子的破碗里。
那几个人女子端到稀饭,立时就站在门口喝了起来。
虽然喝的急,却没有一丝洒出来。
有一个女子大概四五十岁,飞快地喝了一碗之后立刻又抢着将碗伸过去。
谁知那官差眼睛尖,一眼发现这女子之前是喝了一碗,拿出手中剑鞘对着洞口就狠命地捅了那女子一下。
那女子立时被捅得倒在地上哎哎直叫。
“眼瞎了,一人一碗,还想诓骗我!”
那女囚被捅倒在地,也不言语,抓起自己的脏碗就跑到角落里呆着。
双目空洞毫无情绪。
秦小良缩在角落里,只剩小小一只。
狭窄逼厄的空间,阴暗的牢房里充满腐败的恶臭。
她被她们的举动惊地说不出话来。
若她在此关上几天,终究也会是这般模样。
那狱差拿起勺子又敲了敲门叫道:“那新来的,来领碗!”
说着就将一只发黑的铁碗扔了进来。
“自己保管好了,坏了少了可不给补。”
秦小良颤巍巍地挪上前抓起碗。
那年轻的狱差舀了一勺粥进了碗里就要收拾去下一间。
秦小良扒在洞口,恳求道:“小哥麻烦你告诉我我爹被关到哪里去了?”
那狱差顿了一顿,瞧见从发黑的洞里露出一只姑娘的眼睛,清澈透亮,却眼泪花花。
他撇了撇嘴道:“便在男牢房!就在隔壁。”
仿佛应着他的话音似的,外面果然传来一群男子抢饭的声音。
“我们是冤枉的,什么时候能放我们出去?”
那小哥早见多了进来就叫冤枉的人,白了一眼,提着饭桶就走了。
秦小良不敢叫,她方才便看到隔壁有大叫冤枉的人,被几个狱差拖出来狠狠抽了几鞭子。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走了,端着碗回了身。
才发现黑暗里几点幽幽的目光如鬼魅一般盯着她,准确地说是盯着她的碗。
她忙紧紧抓住碗,掀起来一口气给喝了精光。
深秋天气,这棒子粥还好并没有腐坏,但却比水稠不了多少。
喝完只觉得口渴好了许多,肚子也饿了起来。
秦小良生平第一次坐牢,却也知道在此处,吃才是最重要的。
好在那些人看着她这个新来的惊疑不定,一时也没有上来抢她的碗。
秦小良挪到角落坐着,这一路走来微微颤抖的身体此刻愈发抖得厉害。
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天色很快将晚,外面噼里啪啦下起雨来。
便是下雨,这阴暗狭窄的牢房倒是进不了一滴水,只是外面的小天井里很快积满了水。
寒气很快蔓延进来。
秦小良从睡梦中被冻醒过来。
一条被褥也没有。
她眼看着有些女囚身上衣裳早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硬邦邦地像是一块泥,却谁也舍不得脱下来。
避寒竟全靠自己身上的这点衣裳。
这狭窄的牢里不知关了多少人,只是恶臭味扑天。
秦小良一时感到万分绝望,但又在这种绝望里生出一丝希望。
等李辰舟回来,一定会来救我们出去!
我一定要撑到他回来!
想到此,她抬起衣袖抹了抹眼泪,将自己裹得更紧了,靠在墙上听着外面雨水的声音。
希望爹爹在隔壁没遇到什么事。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转动钥匙的声音。
众人如夜猫一般竖起了耳朵。
却见牢房门被打开,雨水和着冷风也落了进来。
却见一个浑身湿答答的人被一把推了进来。
而后门便啪嗒一声又关了进来。
短暂的光亮之后牢房瞬间又陷入了黑暗。
那人被推进来之后,连忙扑到那紧闭的门后哭泣起来:“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听声音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她声音原本娇柔纤细,此刻哭喊起来有些刺耳尖锐:“放我出去!”
外面并没有人应答,只有哗哗的雨声。
她颤抖的身体顺着门板滑落下来,口中却依旧契而不舍:“放我出去!”
秦小良先前看到有人因为喊叫被打得皮开肉绽,怕她也遭殃,忙上前扯了扯她低声道:“别叫,他们会打人的。”
那姑娘转过头来,竟是长得眉清目秀,肤白如脂,此刻双颊含泪,瞧着楚楚可怜。
她早慌了神,哪里听得进去劝阻,只是激动地叫道:“我是冤枉的!他们为什么要抓我!我什么都没做!”
“这是什么鬼地方,我要出去!”
说着又去拍门。
果然在她的一番闹腾之下,牢房的门又被人开了。
一个满面黑气的狱差伸进手一把将她拖了出去。
“啊啊!”那姑娘被吓得惨叫起来。
那狱差也不管这只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只是将她如破抹布一般扔到雨水地里,抽出腰间的鞭子就抽了上去。
“叫!让你叫!”
雨水混着鞭子,将她抽得血迹淋淋。
那姑娘被抽得满地打滚,满口求饶:“我再不敢了!”
秦小良瞧此惨状,心中愤懑,想要冲上去救她,可自己拿什么救她,不过是再搭进去一个自己。
外面又走来了方才送饭的年轻狱差,上前道:“石哥看你手都酸了,王哥他们在等你喝酒呢。”
那石哥收了鞭子,就挺着肚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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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秦小良捂住嘴咬着唇,双目血红地看着那姑娘被抽了一顿之后被扔了进来。
“给我老实点!”
她的鲜血透过破碎的衣衫染红了稻草,只是怕再发出声音,咬着唇呜呜地哭。
不知何时外面的天彻底黑了下来,今日再没有送饭的来,秦小良感到腹中饿得绞痛起来。
爹爹怎么办,他一向肠胃虚弱,又受不得寒。
如今在这黑暗牢房,又无食物裹腹,没有衣物蔽体,该怎么办?
秦小良豁地从睡梦中抬起头来,她不能白白在这等着,若是真等上一个多月,爹爹怎么会吃得消。
为了防止自己失去时辰的感觉,每次光线从东边的空洞射进来,她就刻下一个横,从西边射进来,她就刻下一个竖。
这几天,原本就狭窄逼厄的牢房,竟然又送进来几个人,无一个不是年轻貌美的姑娘。
她悄悄地打听一番,才发现大家居然都是因为没交银钱被关进来的。
第一日进来的秀云因为身上的鞭伤没有得到处理,已经发烧烧了几天。
一直在说胡话。
秦小良将领到的粥送到她干裂的嘴角,迷迷糊糊中她饿的连碗都差点吞了下去。
“银钱是我亲自去交的,为何平白诬陷人。”
她一直反反复复地念叨着。
旁边新进来的也忍不住哭道:“我也是!这里好可怕!我想出去!”
天色黑了下来,外面又在下雨。
门突然又被打开,两个狱差手里提着红灯笼,对着里面就照。
众人被光晃的眼睛花。
其中一个道:“就挑今日新送进来的,瞧着最漂亮。”
另一人果然在灯笼光下找到了那个最漂亮的姑娘,抓着她的头发像猪仔一般将她往外拖。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那姑娘惊慌地手脚乱舞,也如猪仔一般嗥叫,却毫无抵抗之力。
众人被吓得瑟瑟发抖,缩成一团。
那姑娘被拖出去之后,门砰地一声关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
里面那些不知被关了多久的女子却依旧个个神情木然,对发生的事毫无触动。
“啊!”隔着雨声,姑娘的惨叫声传了进来。
大雨愈发的大,那惨叫声在雨水里恍恍惚惚,时强时弱。
秦小良吓得紧紧抱住自己。
眼泪不争气地往外流。
怎么办!怎么办!
若是这样下去,保不准下一个就是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的门又开了,那个姑娘被一把扔了进来。
她衣衫破碎,脸颊肿胀,唇角流血。
只是原本还鲜活的表情,此刻也变得木然,一双眼睛转着四周,而后居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笑声刺耳,引人泪下。
笑着笑着又开始哭起来。
像是疯癫了一般。
不一会也像那些人一般,木木地蹲在墙角发呆。
瞧她的模样,众人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胆小的已经吓得嘤嘤哭起来。
第二日晚间,又有两个姑娘被惨叫着拖了出去。
秦小良心胆俱裂,按照这速度,自己哪里能逃!
每日里那一点稀饭,众人饿的前胸贴后背,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日送饭的狱差敲了敲门板,等众人蜂拥而上,秦小良忍着特意最后一个上前。
众人喝光自觉散了,她捧着脏碗上前,瞧准狱差伸进勺子,她眼疾手快地在那勺子里放了个东西。
那狱差听到叮地一声,金光一闪,他一愣,迅速地收回了勺子。
发现勺子里是一只凤凰模样的金钗,他面色一喜,立马将那金钗拿走了。
那金钗正是张筲送于她的那只。
之前被李辰舟拿走了,她要回来一直贴身放着,只等着哪天遇到他能给他。
秦小良贴着墙小声恳求:“求您帮忙找张钱谷。”
她想了几天,若说在这里还有人可以救她,那只有张钱谷。
张钱谷是张筲的父亲,在山阴县衙里担任钱谷师爷。
只是经过张筲的事,他们已经结下了仇怨,不知他是否还能看在张筲的面子上救自己一命。
那送饭的小哥也不知听到没有,看也没看她,拿着东西就走了。
秦小良扒在洞口,见他若无其事地给其他人送饭去了。
心中冰冷一片,只剩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饥饿迫使地使她无力地躺在稻草上,满脑子都是馍馍面条,不知这样自己还怎么能撑下去,还有她的爹爹,不知如今状况如何。
迷迷糊糊之间,突然那令众人胆寒的开门声又响了起来。
秦小良一骨碌从烂草地上爬起来,悄悄挪到了阴影里去。
那两个官差提着灯笼,直接就进来了。
一边捏着鼻子,一边用手扇着骂道:“一群臭猪真是臭死了!这里面的女人待会得洗洗才行。”
那灯笼里灯火闪耀,忽明忽暗,在姑娘们惊惧的脸上一一闪过。
秦小良不自觉地用手掩面,烛火从指缝间露了进来。
谁知突然有大力将她的手打开,秦小良完全地暴露在灯火之下。
旁边那人随手一指,就这个了。
而后又指着一旁另一个姑娘道:“还有这个!”
说着就将两人拖了出去。
秦小良下意识地想喊叫,又怕她的叫声透过这堵墙传到隔壁,传到爹爹的耳朵里。
她浑身剧烈颤抖,感到自己的血液已经停止了流动。
整个人如浸入冰水之中一般,寒意透顶而下。
她就算奋力挣扎,逃开这两人的钳制,那下一步她又能从哪里逃脱?
在这个四面石墙耸立,连阳光打进来都很费力的阴暗牢房,唯一的出口只有狗洞一般大,只需要一个人站在那里,就能将逃生的通道堵得严严实实。
而牢房各处都上了锁,却有十来个狱差看守。
而她,浑身早就饿的没有丝毫力气。
她在两人拖拽中绝望地四处去看。
看到四面的牢房里,窄细的空洞间露出一个个惊疑的眼睛。
他们正在看着两人,被拖入那个可怖的房间。
就像前几天,她也便是这么看着那些姑娘被拖入那个黑暗的房间。
她又无力地抬头看天,四四方方的黑色夜空,月亮居然格外的圆,向这里洒出一片清辉。
天井只有几步路,不过瞬间,两个姑娘便被拖进了对面的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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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班房里,正坐着五六个官差,他们正在划拳吃酒,一人手中一杆大烟枪。
屋里烟雾寥寥,呛得人肺疼。
瞧见两人的模样,其中一个领头地皱了皱眉头道:“瞧着长得不错,怎么才关了几日就这般又脏又臭,拖到对面用水冲一冲再送来。”
那两人忙哟呵一声,就又将两个姑娘拖到了一旁的水井便上。
其中一人拎起一桶水,就对着一个姑娘兜头浇了下去。
秦小良还未反应过来,也被兜头浇了一桶水。
深秋的井水寒凉异常,浇得她本就寒冷的内心如冻住了一般。
大盆的水在脸上,她双手被拷,根本来不及抹去,一时呼吸也困难起来。
那人抓住她的手链,不管不顾,只是没命地浇水。
几盆水下去,秦小良已经被冻得麻木,感觉不到冷了。
那人抓着她,就往方才的屋内送去。
屋内的内间有一个大通铺,两个姑娘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扔到了大通铺上。
秦小良死死地咬住唇,防止自己发出声音来。
经此一番折磨,另一个姑娘大叫起来,叫声尖锐,抓着她的人,上前就给了她两个耳光。
两人不过刚被扔上来,方才喝酒的人便已有两人笑嘻嘻地过来了。
其中正有那个络腮胡子。
他看到秦小良,显然也想起了那个雨天。
“原来是你。”他狞笑着上前来,露出一口的黄牙,“那日你运气好被你逃脱了,不想这么快就自己爬到爷爷的床上来了吧。”
秦小良瑟缩着退到了墙角,一时退无可退。
那络腮胡子却慢慢地爬上床来。
一旁有人骂道:“老糟头,今日这个给你先享用,你可快着点。”
另一人笑道:“你怕是想让他久一点他也做不到吧,哈哈哈哈”
众人笑做一团。
秦小良感到眼前阵阵发黑,她退无可退,只能死死地蹲在角落。
看着那人一张脸凑上前来。
那络腮胡子被众人嘲笑,面色一红,立刻将自己剥了个干净。
“看老子今天久不久!”
浑身黑黢黢让人作呕。
他脱光了自己,立刻又跑上来要脱秦小良的衣裳。
秦小良忍住恶心,抖着唇道:“慢着。”
众人没想到居然有姑娘能在此场景下说出话来,一时具都好奇地看过来。
秦小良举起被拷住的双手,脸上摆出娇羞之色来:“这位官爷若要让我伺候你,我自然愿意。只是如今双手被拷,只怕不能伺候得您满意。”
她这般打扮地朴素模样,一双秋水瞳子清澈透亮,却说出这般风月场上的话来。
如此反差看得众人心神激荡。
“嘿,”众人惊讶地笑起来,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小娘子。“有趣!老糟头你今天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还有这么解风情的娘子,你快些结束了记得归我。”
“归我!”
几人叫嚷起来。
“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她的余光里,看到和她一起来的姑娘早被按倒在床上,一个官差正剥着她的衣裳。
那姑娘被打了几个耳光,双颊红肿,如今连叫都叫不敢叫出来,只是在无声地哭泣,满面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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