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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婶和前任分手后做他二婶这件事……
订婚礼汇聚地不是别处,正是季家附属星月酒店,这处外观不那么金碧辉煌却有着古典和岁月沉淀下来的韵味的地方,一改往常沉静的氛围,驶入数辆低奢型轿车,不同于富家公子哥的纸醉金迷,这里每一处无不透露着典雅和低调。
对外看,时雾算作霍以南的妹妹了,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一同被人从孤儿院带来的,关系总归不会陌生,不过她存在感一直都不高,饶是主动介绍,也不会让人怀疑他们的关系。
时雾大可安安静静以霍家小姐的身份介绍,且不让人低看。
她没那么做。
比起什么小姐不小姐的,当陈燃的女伴似乎更为恰当。
陈燃在这些场合都是熟门熟路的,带的女伴五花八门,就算里里外外介绍一遍,她也不会被人记住,反而可以借这个机会接触下季家那边的人。
时雾不是没在脑海里幻想一遍,如果她在这次婚礼上说出真相的话会怎样,宾客们大惊失色,季家老夫人又恼又怒又意外?
那样做的话,霍以南的美梦成为破魔,鸠占鹊巢的季家大小姐也会被撵出门。
一切倒是挺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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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利害关系太复杂,也只是想想罢了。
她想着远远看望一下素未谋面的外婆就行,如果能说上话当然更好。
过去的时候,时雾坐在陈燃的车上,脑海里想的都是和季家老夫人的事情,一不小心还把霍以南这个人给抛向脑后了。
还是正在开车的陈燃放下手里接不完的电话,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突然问她一句:“你和霍少爷的关系怎么样?”
时雾愣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陈燃面色迟疑,“就是听人说你们两个的关系不太正常。”
时雾笑了,“怎么不正常了?”
心底话是,你怎么现在才听说?
她和霍以南的事情没对外宣传过,但也没任何的掩饰,知道的人也就知道了,不会当做笑料对外说,不知道的人也不会把他们两个往不正常的方面去想。
“可能是他们瞎说的。”陈燃见她很平静的样子,“那些狐朋狗友,长了一张胡说八道的嘴,说你和霍以南关系不一般。”
他耐心等待下文,想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真的有什么。
时雾笑得更厉害,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她的表现都太自然了,没有一点的矫揉造作,根本无法让人起疑。
陈燃自认为看人挺准的,尤其是看女人,这时候一点都看不透她,他对霍家不陌生,从外人的口中以及自己对细节的把控,不觉得她和霍以南清清白白,但他们两个,不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
“我想应该不可能吧。”心里那样想,陈燃话不是那样说的,“虽然和他不熟悉,但这几年我们都看到他换了好几个女朋友。”
换了好几个女朋友,没有一个是她。
时雾明白,一直都明白,霍以南没有把她介绍给朋友。
她当时并没有怪他,知道他是怕霍老幺知道。
现在想想,果然女孩子退一步,只会委屈自己。
“是吗。”时雾到这里没什么谈话的兴致,轻描淡写,“我对他的事情不太清楚。”
“是我多嘴。”陈燃说,“霍以南也不是很低调的人,谈的几个女的明里暗里都公开过,你们要真有什么,圈子里不是早传开了吗。”
顿了顿,他笑,“我每一任也都会公开,搞得我兄弟经常记不上名字。”
陈燃看来是对自己的渣心知肚明的,谈起这些并不忌讳。
他是渣,但他对每一任女朋友都挺好,都会公开,不会瞒着躲着。
这样一比,时雾突然觉得自己的前几年过得很没意思。
好像青春喂了狗。
实在要算值得回忆的怕是那学生时代,但时间过得很快,嗖地一下子快十年过去,记忆时长有限,再过几年,她也会忘记的,他们的曾经只是过往云烟。
是时候该换个人惦记了。
时雾看向旁边的男人,不得不承认,陈燃有着优秀的基因,长了一张非常漂亮的英俊面容,很招女孩子喜欢。
当然,她是没什么兴趣的。
他们两个现在在一辆车上,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到目的后,陈燃也表现出十分绅士的一面,邀请她下车,见到熟人,毫不避讳地和她走在一起。
按理说霍家和季家的订婚礼应该挺热闹才是,但季家这边人倒不是很多,估摸着是因为季向的缘故,他一直都不太认可这个女婿,或者说表面上是如此,倘若他邀请一堆亲朋好友来做客的话,置霍遇的面子如何,摆明是要和他反目成仇。
霍家这边来的人倒是不少,就是不太能热闹得起来,德高望重的两家在一起,分外注重颜面和礼节,因此那些打趣的话少之又少,存在于此的只有大量的场面话和中规中矩的祝福语。
唯一称得上热闹的当属未婚妻姐妹团这边,彩虹屁吹得飞起。
不是正儿八经的婚礼,只是走个订婚仪式,季诗诗打扮得仍然非常华丽,用姐妹团的话来说仿佛从天而降的公主一般,身上的每一寸都价值千金。
加上她是个名气不低的网红,拥有不少粉丝,现场还搞起时段直播来。
时雾跟在陈燃后面走过场,这里都是她不认识的人,没见过几次面,她先后被陈燃介绍给玩的好的哥们,保持得体的微笑,心里的思绪则飘得老远,眼睛所看的方向也是季家那边。
陈燃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怕她走丢,尝试着去牵她的手腕。
时雾今日份穿的平平无常,简单的白淡粉色,浑身透着一些稚气,站在这里显得局促不安,确实蛮让人担心。
陈燃伸出一只手,却摸了个空。
不经意地,时雾似乎看见不远处来了什么人,转身去看的间隙,两个人的手错开。
还好她不是有意的,陈燃也没有很尴尬,但怕自己再错过,便主动说道:“你要不要牵着我,不然走丢的话就不好找了。”
这边人多,他的话不无道理。
时雾愣了几秒,没有做出反应。
他干脆趁她发呆的时间,主动抓住她的手腕。
时雾还没挣扎,他便说道:“那边来的好像是你们家的人,我们去看看。”
她有几分是被他带着往前走的,加上这里人流涌动,便没去拨动。
陈燃停下脚步后,时雾也跟着停下。
他说的不错,后到的确实是霍家的人。
除去霍老,还有霍遇。
霍家当家人来此,场面多多少少安静一些,不如刚才那般熙熙攘攘,不少人趁此机会探个究竟。
霍老身体健康,精神不错,一身中式西装将他的严肃气质更加明显地衬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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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而他旁边的男人,一如既往地中规中矩,成熟稳重。
场面上的话,霍遇说得并不多,以旁人主动招呼为主,他偶尔会作应答,低沉磁性的嗓音,让人不敢逾越怠慢。
时雾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甚至还隔着两拨人群,却意外和霍遇对上目光。
他好像有这种本事,能一下子在人群里找到她。
互视的刚开始是非常正常的,看不出男人的半点情绪,到后面慢慢地不对劲了,霍遇的目光往下移动,看见她和陈燃的手放在一起,面色平常,眼神却深邃下去几分。
时雾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对陈燃的存在与否是无关紧要的态度,她想看的,是季家那边。
霍家老爷都来了,季家老夫人还不到,难免让她哟偶点头疼,不知是季家老夫人的排场太大还是发生什么状况,这种场合也会迟到吗。
好几次听到季家亲朋好友那边的动静,抬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兴许是来了,但有事耽搁了?
时雾有点心急,没有继续干等下去,以去寻找洗手间为由,暂时离开陈燃身边。
她不知道这边洗手间在哪,没去问侍应生,自己一个人呆头呆脑的去寻找。
陈燃站在二楼看着人群中穿梭的人影,眉目不由得挽起,他是没想到时雾还有点社恐,都不和人搭话的吗,早知如此,他带她过去好了。
实际上时雾半点去洗手间的想法都没有,她只是在走路的过程上,路过季家亲戚这边,稍作逗留,短暂窃听一些谈话。
“应该是快到了,不是说一个小时前就出发的吗?”
“这会儿路段堵车,慢点是正常的。”
“不打个电话说声,怪让人担心的,谁能主动打个电话问问?”
“得了吧,又不是不知道老夫人的性子,准她催别人,不准别人催她。”
时雾边走边回想那些人讨论的话。
季家老夫人应该是在路上了,不出意外的话就快到了,她慢慢等就好。
这样想,心里还是有点急,环顾四周,挑了个楼梯走廊的窗户位置,从这里往下看是路段,她应该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季老夫人的身影。
时雾的视线盯着没看一会儿,耳边传来轻轻袅袅的男声:“小十五。”
熟悉的声音让她抬头,没看到人,侧目去看,刚好撞见男人迎面过来,不由得紧张退两步。
霍遇格外平和地过来,“在这儿干嘛?”
时雾没说自己想看老夫人,只说:“太闷了,透透风。”
“是吗?”男人淡淡说,“牵手也能牵闷吗。”
“……”
时雾噎住。
她脑子里仔细回想一下才明白空气里若有若无的酸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提的话她都快忘了这一件事。
“我和陈家少爷没什么的。”她随意解释一句,“逢场作戏而已。”
“你想。”停顿,霍遇看着她素净的面庞,薄唇勾笑,“用他刺激以南吗。”
“我……”
讲道理时雾没往这方面想。
但被他指点之后,发现自己确实存在这样的心思。
尽管意义不大。
“没有吧。”时雾否认得不是很有底气,“他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有什么好刺激的。”
“是吗。”
被他的视线看得头皮发麻,时雾改口,“可能有一点点,就一点点吧……”
她不想独自一个人面对霍以南和其他女人亲密的场景,更不想被他看到那孤苦伶仃的模样,最好的话她并不想来,可越是躲避越说明心虚。
就算带着新欢过来参加订婚礼也是一件很幼稚的行为,可她没辙了。
“二叔你别这样看着我。”时雾摸了摸自己刚才被陈燃碰过的手腕,不安地叙述,“真的只是一点点……不然我真的想刺激他的话很早前就这么做了,和陈家少爷在一起根本起不到什么刺激的作用。”
霍遇收回目光,“嗯”了声,喜怒不明,“确实,和他在一起不行,想刺激的话,换个人更好。”
“什么?”
他薄唇微微抿起,更加地难以捉摸了,“比如继续留在霍家,和他做亲戚,或者,做他的长辈,天天刺激他。”
“什么意思……二叔不会是说……”时雾喃喃自语,又讷笑,“不可能的吧……”
尽管,和前任分手后做他二婶这件事确实是前所未有的刺激。
但她压根就不敢往那方面想。
霍遇反问:“不可能吗。”
“可能吗。”时雾眼神再一次躲避,“不可能的,我从来没考虑过二叔,也知道二叔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霍遇漫不经心反问,像是很随意地提起一件小事,“怎么确定,我没有让你做他二婶的想法?”
第28章 .算数就算所有人的嘴巴变成刀子,他也……
越是这么轻飘飘的反问,越是让时雾心里很没有底,这次不仅仅是眼睛,连自己的手和脚,甚至整个身体都不知道放置在哪里才最为合适。
觉着对方是在开玩笑,可那话怎么是开玩笑就能随随便便说出口的,哪怕真是的,那让她也无地自容。
她凭什么确定,他没有让她做二婶的想法。
换个角度思考,她无法捉摸他的心思,他内心真实的想法是什么,都是由他做主,其他人根本就猜不透。
这个时候,像“不会的”“二叔是在开玩笑”之类的话说出去的话,时雾自己都觉得尴尬万分,索性就保持沉默,不开口的话,也就无法知道她到底有多尴尬。
霍遇瞧着她那副打算锁死蚌壳的模样,倒觉得有几分好笑,但没真的就此笑出来,“十五。”
时雾还是装作没看见,扭头看向窗外,灵巧地岔开话题,“这季家老夫人的车怎么还没来?”
“想见她了?”
“……也没有。”
这话题岔开得很成功,霍遇沉着一会儿,说道:“要是放心的话,可以把这件事交给我。”
“二叔?”时雾愣了下,不知道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办法?寻找证据吗,最好的证据不是鉴定吗?”
只要有她和季家外婆的鉴定证明就好了,虽然不属于亲子鉴定,但有间隔的血缘关系应该也是可以认出来的,再者,季诗诗才是真正的外人,反向鉴定也不是不可能。
她想的自然简单。
霍遇并不苟同,只问道:“如果把季诗诗的亲生母亲找出来的话,是不是更稳妥?”
季诗诗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季向的初恋。
如果不是他们两个狗男女搞一起的话,时雾就不会有那么惨的遭遇。
对于这个人,时雾自然是不待见的,但听说季向发达之后就把这个人给甩开了,估计下场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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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多计较,这会儿听霍遇说把人重新找出来,不仅皱了皱眉头。
找到季诗诗亲生母亲的话,也不是不行,还可以当个作证,只是……时雾光想想就觉得有点头疼,她实在是不太想看到那个女人。
“当然我只是提个建议。”霍遇见她那么犹豫,改口补充,“最后的决定还是由你来做主。”
时雾迟疑。
他又说:“包括我刚才说的。”
“……”
他刚才说的?
是什么?
不会是让她考虑做霍以南二婶这件事吧。
想到这个,时雾比刚才还要头大,正准备找个好一点的理由逃脱这里的时候,听见下面的议论声突然变大了。
整个地方都变得喧闹,秩序也开始混乱。
“怎么回事。”时雾下意识喃喃发出疑问,不由得跑近一些想看个情况,耳边传来的则是模糊不清的讨论。
“……怎么好端端地出车祸了呢?老太太人没事吧?”
“哎哟,这么大的喜事突然来了个车祸,太让人意外了。”
“人第一时间被送到医院,应该没事,大家放心好了。”
“订婚礼还能不能继续举行了?”
“肯定不能了啊,没有老太太,这婚礼算什么,人命关天呢,谁还有心思去关心这婚礼啊。”
几番议论下来,时雾听懂了事情的大概方向。
不同于他们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手指也变得冰冷,脑子里渐渐地开始变得模糊。
应该不会的。
她还没见过自己的外婆,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
命运不会就这样捉弄人的,至少,会在她本来就不太顺利的人生道路上,安排一次认亲吧。
这种场合里她慌得不行,又不敢表现得太过于名目张大,只能摸着自己的胸口,试图安抚紧张不安的情绪,可是这些都无济于事,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太多糟糕的一幕幕。
从孤儿院开始,她被人抵触,再到跟随霍以南回家,继续被霍家某些人嘲笑……她的人生一直起起落落,没有一帆风顺过,这一次也不例外,上天就像是和她开了个巨大玩笑似的。
时雾差点站稳不住要蹲下去的时候,手指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紧紧握住,温热的触感传递过来,仿佛触电一样,全身都逐渐地被给予对应能量。
最终她还是站稳脚跟了,头没有抬起,只凭着感觉能知道牵着她手的人是霍遇。
和霍以南和陈燃不同,霍遇的手能给人安心,仿佛只要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会帮顶着。
他甚至不需要多说一句话,不需要像霍以南那样给她画大饼说没事的,以后都会好起来的……他就站在她身边,就是最大的安慰。
霍遇简单明了:“走吧,去看看情况再说。”
“我……”
“老夫人的车设计得很高级,还有防弹功能。”他淡淡陈述,“普通车祸不会对她造成人身安全的。”
“这样吗。”
时雾不知道他是在安慰还是真的如此,心里希望应该是这样吧,在知道事情真相面前,只能勉强找一些安慰。
她急着想去医院看看,又不知以什么身份是好,本想再跟着陈燃,转念觉得他应该不会去看望一趟,抱着不太可能的希望她重回人群,却意外听见季家这边的闹腾声。
“这么好的日子她怎么突然就发生意外了?”
季诗诗身上穿着繁重且华贵的订婚礼服,脸上精致的妆容让她的表情格外夸张,眉头紧紧蹙起,“这样一来今天不就前功尽弃了吗?太糟心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旁边的人安抚道:“大小姐别太担心,老夫人会没事的,择日再举行订婚仪式也不迟。”
“都已经找人帮忙算过了,今天是最好的日子,如果错过今天的话还要等下个月。”季诗诗更加地不耐烦了,“好端端地这也太突然了,怎么不提前说声。”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大小姐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车祸来的那么意外,哪有提前说声的道理?可能是大小姐太担心老夫人所以有点语无伦次了。
于是大家更加地尽心尽责地安抚,季家其他人也在给这个现场善后,而霍家这边各有各的事情,霍老本来就是个挺忙的小老头,和季家老夫人的交情不是很深,于是把探望这件事交给儿子们去做了。
至于订婚礼什么时候再举行,需要等老夫人的情况安稳下来再做决定。
事情确实来得太突然,出乎任何人的意料,季家和霍家的结合,男才女貌,里应外合,非常天造地设的一对,结果偏偏出了这档子事,稍微相信命运的一些老人难免会嚼舌根,都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的旨意还是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老夫人到底是德高望重的人,去探望的人不计其数,但不可能一大帮人纷纷前去,能过去的还要挑选一二,时雾作为外人,自然是没这个资格了,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霍遇这边。
来参加订婚礼,已经是霍遇这个做二叔抽出两个小时时间给的面子,再去探望侄子未来可能存在的丈母娘,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时雾知道这个理,但内心想法急切,言语上强加理由:“我知道二叔最近很忙,刚好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情,不如借此机会休息一下。”
霍遇看一眼腕表时间,很自然地选择无视她这句话。
“而且二叔是霍家未来的当家人,作为代表过去探望一下合情合理,旁人知道了肯定夸你识礼节。”
“哦?”霍遇看她那张甜兮兮的小嘴,“你怎么知道我是未来当家人?”
“这还用想吗?二叔这么聪明能干,你不是还有谁吗?”
“除了我没别人了吗?”
自然是有的,比如头号竞争对手霍以南。
外人来看他们自然是竞争对手,实际对于霍遇来说没什么竞争对手的,或者简单来说压根就没把那个侄子放在眼里。
时雾那番马屁,好像跟没拍一样。
被反问后她瞪住双眼,实在不知说什么好,“那二叔到底去不去呢。”
“你想去的话,怎么不跟着陈家那小子?”
“我……”
她噎住。
弄来弄去他这是还膈应陈家少爷呢。
她怎么可能去找陈家那小子,陈家和季家又不是什么亲家,哪怕作为好友去探望,也应该是陈家夫妇去探望,轮不到他那小子,更轮不到她了。
“老实说,我和陈燃不会有什么的。”时雾诚实陈述,“二叔你也知道的,所以就不要用他来打趣了。”
“是吗。”
“当然了。”她很笃定,举起手指头,好像是在发誓,“我又不喜欢他。”
这话一出,又被男人盯着看了几秒。
时雾仿佛要听他薄唇问出下一句话,譬如说什么,那你喜欢谁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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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如果真的要是问出的话……她又怎么回答。
时雾心跳漏停一拍,不由得深呼吸。
好在霍遇并没有多问,而是直接带她去医院。
季家老夫人所在的是私人医院,这里消费极高,人员稀少,为了保密性,老夫人所在之处,包了一整层,前后还有保镖守护。
这架势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夸张,但过量的保镖反倒让人心里不由得猜测,这恐怕不止车祸那么简单。
更像是被人陷害,为防止万一,确保老夫人安全,多派几队保镖来守护。
核实身份之后,霍遇带时雾过去。
这边有专门的待客区,虽说有人数限制,来探望的依然不少,其中一多半是季家的亲戚,有的见老夫人昏迷不醒,干脆低声哭泣起来。
气氛紧张得让时雾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身侧的男人。
霍遇倒是心平气和,“听说没事,放心。”
这里的人之所以哭不少是做表面功夫的。
人还没死就哭,不知道老夫人醒来作什么表情。
时雾看向紧闭的病房门口,“还没有醒吗?”
“再等等吧。”
等等……
这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时雾自己可以等,但她知道霍遇时间宝贵,这里躺着的人和他没太大关系,让他带自己过来已经够了,再让他陪着等的话,怎么着有点说不过去。
“二叔。”时雾主动开口,“要不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就好。”
霍遇没有动。
她又说:“有什么情况的话我会打电话告诉你的,这边人多,我也不想别人看到我们。”
“我们?”霍遇淡淡勾唇,“我们在一起怎么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时雾还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这里人多,霍遇平时不喜欢抛头露面的,这时候和她在一起等季家老夫人醒来,给别人看到估计要嚼舌根。
她不希望看到别人嚼他舌根。
不过霍遇似乎是误解了,在接到工作上的一个电话后自然而然地离开了。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时雾解释的话到嘴边,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微微叹一口气,这可能是年龄的差距?还是辈分的代沟?总觉得和他交流的时候,两人所表达的意思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她倚着墙角,思绪飘扬,本来人在这里应该想想季家老夫人,满脑子想的却是他。
尤其是他说的话。
时雾不是没见过男人对异性表的白以及一些常见的情话,从来没见过有人用那样的方式去表达……像是在求婚,又像是在玩笑。
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有点吃不消。
以为霍遇是个很含蓄的人,想不到他也可以那么直接。
时雾想得正出神,前方的灯光被人影盖住,紧接着熟悉的声音从上自下而来:“你怎么在这里?”
抬头,面孔也是非常熟悉的,不知是灯光还是场合的缘故,盯着看了会,又觉得十分陌生,陌生在哪里呢。
细想,可能是他那身非常合身且帅气的西装吧,是她没见过的款式,还有作为新郎不得不有的发型打理,都是她从没看过的。
没得到回答,霍以南又问一次:“十五?你怎么在这儿?”
不论以什么身份,她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突兀了。
时雾只说:“我不能来吗?”
霍以南看看左边又瞥右边,他们所在的地方人不是很多,他不得不压低声音:“你来这里找我会让人误会的。”
因为不知道她来这里的原因,所以觉得她过来,十有八九是找他的,霍以南的想法,可笑到让时雾直接就笑出来了,“不是……你为什么觉得我是来找你的。”
“那你来做什么?”
总不可能是来探望老夫人的吧。
时雾没有说出这个理由,但也说不出其他理由,她和老夫人素未谋面,素不相识,来探望的话根本不合情理。
“和你没关系。”她淡淡陈述,“我只是顺道过来而已。”
“顺道过来?没有人带你,你怎么进来?”
“这也和你没关系。”
说罢,时雾便要走。
霍以南紧跟过去。
今天是他和季诗诗的订婚礼,他知道时雾会出现,笃定她会过来,但无法肯定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的。
“十五。”霍以南语气压得沉重,“我知道你怨我。”
时雾停住,不动。
知道吗。
不,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态是什么,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早已不在他身上了,飞到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有可能,惟独他,再也没有可能。
“你听我慢慢说。”霍以南低声陈述,“一直以来我都想给你最好的生活,你应该知道我所做的都不是我心甘情愿的,长大之后才知道人生有很多的迫不得已……给我时间,我会……”
时雾冷冷打断:“会和她生儿育女然后等到七老八十再来和我再续前缘吗?”
他愣住。
“你不用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去面对我,我不怨你,过去很美好,但也仅仅是过去。”时雾淡淡陈述,“我们互不打扰就行了,希望你对你那个新婚妻子好一点。”
她声音不大,说得也很平静。
霍以南只是看着她,没有答应,两人过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走过来一个女人身影。
两人都抬头看去,意外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霍以南的订婚妻子季诗诗。
“我在那边听了你们很长时间了。”季诗诗身上的衣服被换下来,却依然不输华丽和奢侈,她脸色惨白,一字一顿,“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早在霍以南过来找时雾的时候,她就一直跟着。
女人的感官是非常敏锐的,总是能嗅到一些旁人嗅不到的气息。
被发现后,时雾没有太大的动容,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情,也问心无愧,毕竟她并没有和所谓的有妇之夫纠缠,即使,她并不是插足者。
霍以南却格外的慌乱。
尽管表面上没表现出来,却讶然地望着自己那位未婚妻,“你……”
“你把话说清楚!”季诗诗直接扑向他,“你之前谈了那么多女朋友,不是说都是假的吗,为什么还有一个是真的。”
“她不是……”
“那她是谁?”
她是谁呢。
是他没对人介绍说是女朋友的人。
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用澡盆洗澡本该最亲密无间甚至共度余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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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雾不想理会他们的小吵小闹,头也不甩,转身就走。
没想到季诗诗根本不让,一下子拉住她的头发将人拖拽回来,“喂,臭碧池,谁让你过来勾引我男人的?”
季家的闺女,本该是名门闺秀,举止端庄,上上下下,每一代都该如此,然而到季诗诗这里却断了,她生来举止就粗,和雅字不沾边,即使偶尔表现出来的文静,也是装出来的,这一点,季家老夫人说教过很多次,仍然无济于事,因为只有这一个外孙女,索性作罢。
这也早就季诗诗更加野蛮的性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去惹是生非。
时雾没吃准对方来这么一下子,头发直接被拽散了,人也差点跌倒,这时霍以南及时伸手扶了她一下,才免得她摔伤。
而他的行为,更让季诗诗怒不可遏,醋意翻滚,说什么都不会让时雾就这样白白离开。
本来就混乱的场合,这时候又突然出现更加能搅和的人,霍家的老幺。
霍以南的父亲出现得很是时候,刚好看到霍以南扶时雾的一幕,不由得眉头皱起,快步地跑过来。
霍老幺和时雾一直以来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这会儿看到她在季诗诗面前还和霍以南拉拉扯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差点破口大骂。
看到霍老幺,季诗诗更加有底气了,一口一个爸,问时雾是什么人。
“诗诗,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霍老幺生怕把他们的喜事给搅和没了,连忙安抚,“这个女的和以南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她单相思,我们霍家好心收养她,她却想麻雀变凤凰攀高枝,经常缠着以南。”
在霍老幺的描述中,时雾成了那个最不要脸的,只想嫁入豪门的拜金女。
他那样说,心底恐怕也是那样想的。
霍老幺的话非常有效,季诗诗也信了。
女人在这个时候容易迷失自我,总觉得自己的感情发生矛盾是其他女人的错,鲜少去思考自己的男人会不会出错。
“诗诗你放心好了,我只认你这一个儿媳,其他女的压根进不了霍家的门。”霍老幺继续安抚,“霍家可不是一些阿猫阿狗随随便便就能进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霍老幺每句话都像是扎了根针。
时雾静静地听着,可能习惯,并不觉得疼。
唯一让她不适的,是旁边的霍以南,选择沉默。
他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去反驳自己的老爸。
不会再卷铺盖和她浪迹天涯。
那种在一个出租屋里两人分着吃一个烤红薯的日子,不会再有了,时间一长,记忆受到磨损,连印象都不会有了。
被霍老幺,季诗诗,霍以南三个人围攻的时候,时雾本来就漠然的心,好像变得更加冰冷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她没有办法没有说辞去解释什么。
解释说不是这样的。
一张嘴说不过他们。
当然她也不想去解释太多。
她只是觉得有点无力感,如果。
如果说如果的话,二叔在就好了。
他在的话,他们就不会那样说了,哪怕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那样造次。
他在的话,就算所有人的嘴巴变成刀子,他也可以替她挡着。
时雾慢慢地摸出手机,然后背过身去。
身后仍然是霍老幺的辱骂。
说她不知好歹,说她勾引男人,说她最好好自为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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