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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舍得二叔还舍不得
是霍以南在电话那端说话的语气太气人,时雾才忍不住回怼过去,对他的所言所语既好气又好笑,一时脑热,倒忽略在这边的当事人。
她指尖轻轻拨着吹风机的按钮,双眼不知撇向何处,轻轻眨巴两下,任何动作都显得多余和尴尬,试图在心里斟酌词句,该如何解释一下的好。
刚从浴室里出来没多久,她身上散着清淡的沐浴香,未吹干的发丝上滴落着水珠子,沿着发尾慢慢往下,最终落在天鹅颈间,灯照之下,白皙皮肤上露着清澈的光泽,透出不易察觉的暗昧。
有时候人的感官确实神奇,霍遇先前不是没遇到过有女人趁着间隙来找他勾引他,穿着大红裙挺36D扭着蛇腰将语言描述得不堪的人更不在少数,只是鲜少有人能带来生理或者心理上的悸动。
而时雾不一样,哪怕她身子裹得严严实实,呈现出的只有一小片锁骨,哪怕口中只一句说轻描淡写,半开玩笑的话,但配上那小鹿般躲躲闪闪的眼神,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感官体验。
“二叔。”
时雾这一声,打破房间里的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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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言已经组织好了,小心翼翼地去解释自己刚才的冒冒失失:“刚才是霍以南打的电话,本来我不想理他的,他非说我和陈燃在一起。”
说在一起就算了,那语气还跟大爷似的来教育她,警告她不守女德,竟然在他们才分开之后立刻就找了其他的男人。
他好像忘了,先变心出轨的人是他,根本没有资格指责她一分一毫,哪怕她现在和谁结婚都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时雾知道自己现在还挺容易动气的,也有点小孩子脾气,没办法,如果是旁人的话就算了,偏偏是霍以南,偏偏说的话那么气人。
霍遇盯着她略显不安分的小脸望了会,明了又理解一般,“噢?”
她抬头,“嗯?”
他淡淡陈述:“我以为你早就把他拉黑了。”
“……”
时雾哑口无言。
倒是没想过这件事。
其他情侣分手之后常常会闹得老死不相来往,她和霍以南一直以来都没确定过关系,相互的称呼也只是名字,不会出现亲爱的或者老公老婆这类亲密的称呼,以至于坦明之后,两人都是心平气和的,没做出删除联系方式之类的事。
但在旁人看来,不拉黑弄得她还对霍以南余情未了,对一个早已经变心的男人还心存侥幸,那她属实是天底下最傻的痴女了。
时雾于是顺着话接:“怪我最近太忙,忘记把人拉黑了。”
“嗯。”
霍遇仍是静静看她。
没有任何的表示和肢体动作,但里里外外都透着一种,他要继续看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不是时雾不想删,而是哪怕如此,霍以南想联系她的话大可换个号码,她有点多此一举。
不过被人这样看着,她只好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那一栏,点到霍以南那里,然后选择阻止此人来电。
做完这些后心情莫名平静下来,回看霍遇的眼神也多几分底气,似乎在说,你看,我真的对他无感了,想删就删。
手机丢到一侧,时雾撩拨着头发,心不在焉地随口一问:“怎么感觉二叔最近对我们的事情特别关注。”
“是最近吗。”
“什么意思。”
霍遇哂笑:“好好想想,以前呢。”
他就站在那边,衣服还是正装,白净斯文,斯文又淡漠,看她的眼底又多些许笑意,像调侃,也有点认真。
时雾还不明白什么意思。
她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情。
以前注意力大多数集中在霍以南身上,并没有注意其他人,对霍家二叔的印象保留得非常局限性,并且他们的交流也非常的少。
“与其说是我关注。”霍遇见她答不出来,自行解说,“倒不如说你两撞入我视野里,比如以前在霍家,那么大地方你两不去,非得在我眼皮子底下接吻?”
他叙述平淡,而时雾早已听得面红耳赤。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这一提,她就想起来了,又不敢深想下去,当初以为霍遇那样的忙人哪怕遇见,也会选择忽视,倒是没想到能记着,还当芝麻谷子似的一一抖落到她跟前。
男人对她此时羞愧面容继续点评:“怎么不说话?”
顿了下,补充:“很好奇,你们当时的感受是什么。”
青春男女,风貌正茂,荷尔蒙爆棚,光天化日之下喜欢追求刺激吗。
在回答不出别人问题的时候,反问是最好的压制方法之一,时雾憋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我不记得了,倒是想知道二叔当时什么感受?”
看到了,就当没看见了罢,谁曾想他能记着这么长时间,想必感受一定较为深刻。
“我吗?”霍遇薄唇微抿,目光锁在她身上,渐渐深邃。
印象里不止一次撞见他们两亲热,少女被少年压在树上吻得喘不过气面红耳赤的模样历历在目,作为家长,头一个想法应该是严肃处理或者警告,但他的思想却意外滑坡,年少时在寺庙里修身养性自渡的那些年仿佛白挨,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兴许是美□□引的缘故,毕竟是成年男子,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只是后来经历再多事变,也很难有人再带来那样的视觉冲击。
“二叔?”
房间里,响起女孩的二次询问声。
“嗯?”霍遇敛目,很自然岔开话题,“过些天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到时你就知道了。”
他卖起关子来,时雾脑海里飘过一丝疑惑,经过霍老爷子的鸿门宴之后,她现在对这些事不是没有怀疑。
半开玩笑似的,她笑着调侃道:“不会和爷爷一样,是让我去相亲的吧。”
就像大家所说的那样,早早把她嫁出去,当免除一个整天惦记霍以南的祸害了。
霍遇否认得直接:“不是。”
“哦?那是什么?”她撩拨头发,“大家好像都很想让我嫁人。”
“不包括我。”
“是吗。”
“嗯。”他转过身,看不清面容上的任何神色,只留挺括背影,丢下轻轻袅袅的男性嗓音,“二叔还舍不得。”
“……”
她恍惚之际,他已然离去。
这一夜时雾睡得不太安分,可能是霍以南的那个电话所导致的,受到他的影响,导致她原本安宁的睡梦中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景,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哪怕真的梦见,也该像霍以南所说的那样,她和陈燃顺利联姻结婚,和他各别两宽。
可梦里和她手挽手,出现在霍以南跟前的男人,竟然是霍遇。
幸好是梦,不然荒唐得她不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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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是好。
…
拉黑霍以南之后,时雾确实清净不少。
但也有霍家那边的人给她打电话询问情况,有意问及那次雨天的夜晚,她和陈燃的进展如何,时雾敷衍地糊弄过去,意识到霍家是认真的,心底开始盘算跑路的日子。
跑路前,意外看见网上关于林思娇的新闻。
前段时间林思娇揽下《都市》剧本的女主角色的消息被炒得沸沸扬扬,没有人怀疑真假性,粉黑做好等剧组宣传片出来的时候展开激烈的讨论准备,然而剧组官方却发声明否认了林思娇,并表明女主是个新人演员。
恰是这时,时雾接到原先剧组副导的电话。
那边开头一个恭喜,直接把时雾整得懵圈。
“你还不知道吗?”副导一改常态,对她嘘寒问暖,“小时你的演技和能力得到投资方的认可和支持,让你胜任女主一角。”
经过提醒,时雾这才想起之前确实误打误撞去过一次试镜,那正是她对霍以南死心的一天……也是她和霍遇一次不该接触……的一天。
由于那两人带来的冲击力太大,导致她把这事早已经忘得干干净净,根本不会想到误打误撞。
副导在电话里一顿夸赞,说她演技好长得漂亮,是个实力派演员,还说他之前就看出来她是个好苗子,精心培育果然不会错的。
这类客套话,时雾听听就好,并没有当真。
等对方说完,她才轻描淡写地表示,她没时间接戏。
“什么?你要放弃?”副导大惊失色,仿佛听到天方夜谭,“你知道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拿下这部戏吗?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说放弃就放弃?”
“嗯。”时雾依然淡淡的,“我本来就没想进入演艺圈。”
她去剧组不是混眼熟也不是想成材料,只是为了监督林思娇罢了。
演艺圈什么的,她兴致不大。
她没什么梦想,一直以来都是跟在霍以南身后转悠的,以前也想过以后做个戏剧表演之类的老师或者编导之类的。
“我的姑奶奶啊。”副导痛心疾首,“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居然直接把这么好的几乎给放弃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见时雾心意已决,副导劝说不来,只能表示惋惜,让她去剧组那边亲自说明一下。
这个机会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难得,连林思娇都相反设法地挤进去,各种托关系,估计和霍以南撒了不少娇,但最后以失败告终。
时雾之前去试了镜,角色敲定的是她,突然懊悔拒绝的话,确实要去说明下。
可能副导提前打过招呼,她来到剧组工作室后,有专人接待。
和她谈话的,是先前碰过面的谭制作。
谭制作对她态度大不同从前,小心翼翼地仿佛把她当成慈禧一般,“时小姐,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时雾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茶,不知谭制作态度为何如此大,小心眼地对这茶产生怀疑,所以没有动,语气也很疏离,“嗯。”
“方便说明下原因吗?”谭制作抹了把额头,“我方便和领导交代。”
“领导?”
“是啊。”谭制作说道,“这部剧的投资方就是我最大的领导,时小姐不参演的话,他一定会过问缘由的。”
“投资方是……”时雾停顿,“霍家吗?”
谭制作点头。
时雾似乎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敲定的原因了,单手托腮,有点好笑,谁说霍二叔冷漠无情公正无私的,这不是明显地让她走后门吗。
“原因的话……”
时雾正准备把自己离开这座城市的事情当成理由告知一下,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激烈的拍门声。
“让我进去——谁都被拦我——老谭你出来和我当面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林思娇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门被强行打开的动静。
时雾坐在待客室的椅座上,姿态自然,和眼前出现的人截然不同,林思娇来的匆忙且神色抓狂,没有半点以往营造的淑女氛围,她目光先是冲了下谭制作,看到时雾在,视线立马被吸引住,根本想不到,她会在这里遇见时雾。
谭制作刚才对时雾客客气气的,面对突如其来的林思娇时,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质问保安怎么办事的,居然把人放进来。
“我在和时小姐谈正事。”谭制作训斥,“不是别人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
干这行的,见风使舵,谭制作以前对林思娇也非常地客气,其因不过是因为她背后的男人,现在这般态度,要么可以估摸出林思娇有点失宠,要么就是说明时雾这个客人,更加地重要。
“时小姐见谅。”谭制作对时雾打着哈哈,“都怪我没把事情处理好……”
他起身,要去拨弄林思娇,想让她出去。
林思娇自然不肯,两人一直僵持。
“没事,既然你们有事,你们先谈。”时雾表现得很随意,并没有因此生气,仿佛和她没半毛钱关系。
在她经过门口的时候,和谭制作纠缠的林思娇横一记眼神,“你怎么在这里?”
“不行吗。”
“你好像没资格来这里。”
戏里戏外,林思娇依然是傲慢的态度。
她这般行为,惹得谭制作很是头疼,把她拉过去,“好了好了,你有事赶紧说吧,我还忙呢。”
突然想起什么,他又补充:“如果是为了角色的事情,恕我无能为力,上头领导就是这么决定的。”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听错了?《都市》的女主定的是我啊。”林思娇忙活起自己的大事来,“指定是你们搞错了,我和以南已经商量好了,他也答应我了。”
“你是不是忘了,这次投资方,不是霍家那个小少爷。”谭制作皱眉,“那小少爷至今无权无势的,他的保证能给你什么用?”
“你,你……”
林思娇没想过谭制作会把话说得这么直接,恼羞成怒得几近哑语。
时雾在旁边当热闹看着,她知道霍以南挺努力的,在外人眼里口评也挺好,但在行家眼里,似乎还差了那么点意思。
但谭制作话确实没说错,无权无势,确实是霍以南现在的状态,毕竟他被捡回霍家的时候,财权分割和局势已经定下来,他在公司做得再好,没有实权,也只是个拿高薪的经理。
她大概知道为什么他那么忙,拼命往上爬,以及对他老爸顺从的意图了。
不过他毕竟是霍家少爷,如果没野心的话,其实是可以生活得很舒服的,爷爷和父亲尚在,等到他们老去,等到他四五十岁的时候,拿到家权也不是不可能。
转念一想,时雾又想到霍遇。
哦,还有二叔这样的竞争对手呢。
她脑子里给霍以南分清局势,林思娇和谭制作那边则继续为角色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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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让你们私定角色的女的是谁?”林思娇恼火得小脸通红,“说说看,我就不信比我还厉害。”
闻言,谭制作朝时雾看了眼。
见时雾没有阻止的意思,他实话实说,“是时雾小姐,不过……”
不过时雾拒绝了……
然而话没说完,时雾轻飘飘地接话:“是我,怎么了?”
“你?”林思娇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嗤笑,“怎么可能。”
“不能是我吗。”
“你不配。”
“哦。”时雾忍不住笑了,“不好意思,就是我。”
林思娇看向谭制作。
谭制作点头。
这个态度……说明时雾没有说谎。
林思娇的表情先后经过无数个变化,最后瞪大双眼,满是难以置信。
“真是天大的笑话。”林思娇的诧异转换成不屑,“前不久你还只是个跑龙套的,现在突然飞上枝头想变成凤凰,你觉得我信吗。”
她并不知道时雾为什么去跑龙套。
也不飞上枝头的是她自己,而那个枝头,现在也是时雾不要的了。
时雾微笑,不予一般见识,“信不信随你。”
说罢,转身离去。
“你站住,把话说清楚。”饶是不信,林思娇也不肯让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你凭什么拿到的角色?你和霍以南是什么关系?”
时雾没有回答,大步走得飞快,路过的保安给她让步颔首。
林思娇追了过去。
怕这女人恼火做出什么事来,谭制作忙跟过去。
外面,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靠在台阶前。
一个戴白色手套,西装革履的司机走到时雾的跟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的出现,提醒到时雾之前霍遇说要带她去见一个人的话。
是霍遇的司机来接的,当事人的话,估计没空。
司机对时雾的态度客客气气的。
跟在后面的林思娇停下脚步,看着眼前价值不菲的豪车以及专职司机,刚才想要质问的恼火态度变成不可思议和一脸茫然。
事情出乎她的所有意料。
那不是在剧组只配演宫女的配角吗,怎么摇身变成大小姐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林思娇皱眉,像是自言自语,“和霍以南到底什么关系……凭什么……”
路过她身边的谭制作,根据最近的种种,自我推测一句:“她……好像是霍遇先生的人。”
第23章 .身世不止刚才用亲吻让她闭嘴那么简单……
霍遇先前说,带她去见一个人。
时雾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坐在他派来接她的车上时,脑海里阴影一片,她并不想过多的猜测接下来要见的是谁,但出于一种奇怪的反应,心脏的跳动频率明显要快于往常。
最后的目的地不出意料是一家繁华大酒店。
这家酒店是不对外开放的,属于只对高级领导使用的那种,门口也不像其他酒店那般摆设诸多的迎宾和男侍应生,只从阔绰和低奢的外表可见其身份不一般。
来接待的是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接待时雾下车之后行礼鞠躬,随后便请她入门。
初登堂是复古风的红绸缎地毯,手工编织出的古埃及图案映入时雾的眼帘,踩上去软绵绵的,细致无声,一路过去,墙壁上没有过度的修饰,若不是顶上吊灯辉煌透亮,总给人压抑的错觉。
在一个包厢前,经理停下步伐,再次向她鞠躬,表示目的地已经到了。
初到一个陌生地方,时雾既好奇又有点拘谨,迟疑两秒没有直接进去,而这时包厢里的人推门出来,引得她连退二步,不一会儿耳边传来熟悉的嗓音:“来了怎么不进去?”
时雾抬头,今天看到的霍遇和从前有点不一样,知道他常来都是正装冷肃的模样,鲜少见过他这般正式的衣着下,朝自己略带笑意的时候。
“里面都有哪些人?”时雾直言,“我不太喜欢呆在陌生人多的地方。”
“没几个。”他轻描淡写,“你坐我旁边就行了。”
说罢,很自然地拉过她的手,引领她过去,动作果断且没有任何的犹豫,时雾被牵着走,到座位这边都没反应过来,抬头时发现几个陌生男人朝他们望着,脸上不由得烧起热度。
好在霍遇带她见的人并不像霍以南朋友那样喜欢起哄,没个正经,也是这时候,时雾忽然意识到她其实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个陪霍以南过个生日都是兄弟姐妹围聚一桌起哄亲一个的年纪。
这里的人都很拘束,侍奉陪酒的小姐们个个彬彬有礼。
长辈模样的男人微笑表示,初次见面,不用拘束。
霍遇也接话,同时将菜单递到她的跟前。
事先没说明白,时雾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身份来的,大概在心里估计了下,好像是以……女伴?不然总不可能是以霍家小姐的身份。
且这些人面容都比较和善,应该不是生意上的人,可能是些朋友。
果然,她一边看菜单的时候,从他们简短的谈话中,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到现在,霍遇还没解释带她见的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
而同桌的一共有三个人。
且年纪似乎都差不多。
稍微年轻一些的,好像比霍遇大不了几岁,人看着也较为精神,话里话外间和霍遇都较为亲切,一口一个老霍。
要知道能这样称呼他的,很少。
从别人交谈中,时雾大概了解到那个年轻些的人姓季,名向,听着分外耳熟,她合上菜单后,拿出手机简单搜索了下。
确实是她所了解到的那个,一个踩在互联网浪尖的年轻企业家,曾被评为十大影响人之一,名牌大学毕业,拥有聪慧的头脑和独到的眼光,创立迄今难以逾越的一个行业帝国。
资料上的季向只有三十八岁,不知道真假。
真人看起来确实不大。
时雾看一眼。
又看一眼。
慢慢地,她面色由原本的正常,逐渐转变。
再看身边的霍遇,仿佛若无其事,从容不迫。
时雾放在腿上的手慢慢地蜷紧在一起,眼睛的余光情不自禁地往季向所在的方向望去,是她的错觉吧,不然怎么会感觉季向和她的眉骨之间有四五分相似。
如果她不化妆的,那他们的眉眼至少是七八分像的。
时雾的眼睛偏上挑,有点狐狸眼,她不是很喜欢,所以每次化妆时尽量让眼瞳变圆润,拉高眼距,不那么显媚。
季向的眼睛,和她是有点像的,只是他戴着眼睛,显小,不细看并不能看出来。
时雾听不见他们在交谈什么了,明白了霍遇带她见的人之后,又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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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她自己该怎么做。
网络上没有季向的家庭状况,只曝光出他有一个女儿,是个网红,挺漂亮的,他很宠爱。
那几个男人的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她的身上,有一个搭话道:“时小姐,你喜欢这道菜吗?”
说罢,便将一道菜肴只占盘子二十分之一的菜转到她的跟前。
时雾停顿两秒,很给面子地试了两口,微笑赞美,实则食如嚼蜡。
“时小姐真漂亮。”那人继续搭话,“我一直以为霍总不喜欢带女孩子出来,没想到一带就带出来这么漂亮的。”
这一夸把二人都夸了下,同时也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暗昧不清,时雾不知他如何对他们介绍的,防止暴露,也就一笑而过。
霍遇没澄清,好像是默认那般,但也没让他们继续调侃着,找时机岔开话题。
过一会儿,坐在对面的季向接了个电话,暂时离开。
他一走,场面似乎冷淡一些。
时雾看向霍遇,眼神沉静。
他抿唇,似乎有所明白,没故意点破,只问她这边的口味如何,有没有很惊讶。
“还好。”时雾也答非所问,“如果告诉我菜是怎么做的话就更好了。”
认亲吗?也不像。
那个季向并没有认出她来。
而她也没有太惊喜,时隔多年,她现在对所谓的亲情没有感觉,哪怕亲生父母在眼前痛哭流涕说当初不该抛下她,求她无论如何要原谅之类的场面她也无动于衷,更何况,这些都没有。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霍遇淡淡陈述,“你喜欢就好,不喜欢,就换掉。”
换掉?
时雾不理解他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不一会儿,季向回来,接完电话的他情绪比刚才暴躁一些,旁边的人见状就问去:“你丈母娘又出幺蛾子了?”
“就她那边事多。”季向忍不住发放情绪,“这回还和诗诗站在同一战线,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老人家思想前进,倡导恋爱自由呗。”另一人搭话,半开玩笑的,“不然你以为你当初怎么进他们家的门?”
提起这个,季向脸色微变,好像过往是他不该提的过去。
其他人继续顺着话说:“不过我是理解不了,霍家那小子哪里好了?招那么多女孩子喜欢?我女儿说他们班里的女同学,一半沉迷男明星,剩下的一半,心思都撂霍以南身上,他咋比明星还受欢迎?”
“长得帅呗,现在的小姑娘,看脸。”
“真的假的?看脸的话,咱老霍不比他侄子好看太多?”
他们的玩笑话,顺藤摸瓜就摸到霍遇的身上。
论长相,叔侄二人有点不分上下,论气质,各有千秋,霍以南在女学生群体是受欢迎的群体,而做叔叔的,在女人群里自然是争先恐后的对象,只不过没人敢明目张胆,饶是爱慕,也只能按在私底下。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继续就着这个话题讨论,“你女儿要是非霍以南不嫁的,还真是件难事啊。”
季向闻言,皱着眉头,他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这说的完全是废话。
他和霍遇是朋友,他女儿喜欢霍以南,非要嫁给他,那做父亲的是两难,不论于内于外,他都不好做人,而且想要生意长久,必然是离不开霍遇这边的。
所以,只能找女儿下手,好说歹说,威逼利诱都行。
偏偏,女儿的外婆和他对着干,一心一意地支持外孙女。
外人只知道季向是优秀的年轻企业家,却不知道他拥有现在的产业,离不开丈母娘那边的人,甚至公司所附属的集团,还是丈母娘的名号。
今天这顿饭局上,季向有意无意向霍遇表明心意,他会劝说他闺女的。
“咱说句实在的,不论如何,咱和老霍都是兄弟。”季向这般说,“那丫头要是还倔强的话,我也不要她了。”
霍遇面不改色,并没有表态。
也没有为好友的忠心而感到喜悦,只是薄唇微微抿起,“再找人重新生个吗?”
他问的话,像是玩笑话。
所以季向愣了下,顺势接过来:“生个毛,再生的话,我就要个大胖小子,要什么闺女,净给我生事。”
他们有的没的一句接着一句,时雾漫不经心吃着自己的东西,信息量太多,她一时半会有点难以消化。
身边的男人一点都不惊讶,看样子早就对这些事了如指掌。
她数着时间,倒计时散局。
而这个过程中,季向朝她投来过几次目光,似乎有和她一样的想法,但并没有表示出什么来。
他们眉骨间有所相似,但想要肉眼看出来的话并不容易,何况时雾还化着很普遍的眼妆,看上去只是个不太普通的漂亮美女。
他们走后,霍遇送时雾回家。
坐上车,时雾没急着系安全带,而是透过车子的透明玻璃,看向季向那些人。
她太淡定,以至于霍遇主动开口,“没有想问的吗?”
“有啊。”
他朝她看了眼,“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时雾停顿,眼睛都没朝他看,“二叔的朋友个个都结婚生娃了,有的女儿甚至和我一样大了,而二叔还是个单身狗。”
“……”
问得挺正经,她都没笑的。
但能听出来,这一波是嘲讽。
嘲讽谁呢,她不知道,反正没觉得霍遇是正人君子,他既然早知道这些,又和那帮人是朋友,总让她感觉他们是一路的。
霍遇也不恼,静静地望着她,显而易见,眼前的女孩远比他想象的要坚强,但有时候,又格外的脆弱。
“所以。”看着季向的车离开,时雾收回视线,慢慢缓缓地陈述,“我是季向的女儿。”
但年龄好像对不上。
季向才三十多岁,她如果是他的女儿,那他十几岁就和女人生了她?
但要说哥哥的话,更不可能。
霍遇只是问:“你有没有想过,我把你带回霍家的理由。”
“这个……不是因为霍以南吗?”
霍遇静默,显然,是否恩了。
并不是。
故事要从很多年前说起。
如她所想,季向是她的父亲,亲生的。
从现在的成就可以看出,季向是个有野心和实力的男人,所以,当年他为成就自己的事业,倒插门进一个富家做一个改姓的女婿这事,并不稀奇。
名门季家,当初和霍家是数一数二的豪门,近些年因为夫妻两上了年纪,声望慢慢有所淡却。
放现在来说,季向是个很会撩的男人,凭本事撩到的季家唯一的小姐,让其倾心倾身,导致未婚先孕的结果,季家注重声望,饶是看不上当初只是穷小子的季向,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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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顺利成婚,但小孩和女婿都得姓季。
时雾就是他们未婚先孕的结果。
她本该有着属于自己的大小姐生活。
可惜母亲生她的时候大出血而去世,外婆外公因为丧女之痛顾不上她,她起先是被第一次带娃的父亲季向带着的,但季向并不是什么好人,入赘季家之前还有个初恋,婚前婚后都有乱搞,在时雾出生不久后,初恋和季向的孩子也出生了。
初恋好心扒拉说一个孩子也是带,两个孩子也是带,季向当时忙于事业,于是将时雾也交给初恋照料。
后妈固然不好,何况初恋连后妈都谈不上,对小时雾自然不会好的,不过季向没多想,小打小闹无所谓,但谁能想到他有一次下班回家,初恋说小时雾死了。
在季向威逼利诱下,初恋又说把小时雾送到孤儿院了。
见季向想去找人,初恋咄咄逼人地表示,让他们的孩子当季家的外孙女,不然就将他婚外恋的事情说出去,谁也别想好过。
反正婴儿还小,季家外婆外公都看不出来。
他们做到了。
但季向不是不惦记小时雾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可又担心初恋把龌龊事说出去,到时候的话,别说把公司交给他,丈母娘非得弄死他不可。
所以忍气吞声下来,一忍就是好多年。
后来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初恋早就被他甩开了,他萌生寻找时雾的念头,但一无所获,托好友们的关系也帮忙寻找,依然没什么结果。
霍遇是委托人之一。
不过当年的他表示无能为力,并不想多管闲事。
但经打听后,竟机缘巧合之下,将时雾带回霍家。
现如今的时雾,才是真正的季家大小姐,而季向现在的女儿,只是个冒牌货罢了。
对于这些,当事人并没有因为自己是真千金而太过于激动。
“当年,把我带回来的理由是什么?”时雾了解完真相之后,平静得可怕,“因为想帮你的朋友吗?”
“我和他关系并不算好。”霍遇淡淡陈述,“偶尔有生意上的来往罢了。”
“那为什么。”
同情吗?
“不知道。”他神色依然清淡,“可能有预知之力……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要是不把她带走,兴许,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冥冥之中,天命既定。
“为什么说是正确的?”时雾像个好奇宝宝,不停地追问,“把我带到霍家能给二叔带来什么好处吗?没有吧,相反,我似乎还挺讨人厌的。”
霍遇发动车子,却见她安全带仍然没有系上,眼神示意无效后,开口,“不走吗?”
问题被忽视,时雾没善罢甘休,“不急,二叔先回答我的话。”
“你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二叔为什么总是对很多事情避而不谈。”
“因为没必要谈。”
“就算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也会觉得说喜欢是一件没必要的事情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时雾才有点激动,她不知道自己是想了解霍遇,还是因为他没能说出理由而感动恼火导致的咄咄逼人。
霍遇望着她的眼睛,还是没给出满意的答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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