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回答她前面的问题,也不会回答她后面的问题,面色从容淡定,仿佛没听见一样。
很耐得住性子的一个人,看上去的话。
“时间不早,要走了。”他淡淡道。
“我想知道的更多,不想走。”时雾没有动,“二叔你今天要么把我的事交代清楚,要不就别走了。”
“想和我过夜吗。”
“……不是。”
霍遇淡笑了下,没顾忌她的感受,俯身过去,要去给她系安全带。
而他伸出去的手背,却被时雾的手给按住,她的掌心温温软软的,很小的一片,但按在他这里的时候是用足力道的,不让他随便动安全带。
时雾仍然倔强:“我想知道——呜——”
话没说完,唇突然被封住,完完整整的,几乎透不过气来,意外和惊讶来袭,感官充满刺激,逐渐地,被男人熟悉的气息所笼罩出丝丝恐惧感。时雾下意识挣扎,却发现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单只手握住,按在腿上,浑身上下能动的只有眼睛了。
可她不敢睁眼。
等睁眼时,看到的男人依然是斯文且淡漠的面孔,唇际是和她交织过的痕迹,嗓音微微沙哑:“还想知道什么?”
这一声,像是审判。
审判她如果再倔强,兴许不止刚才用亲吻让她闭嘴那么简单了。
第24章 .季家揣明白装糊涂
男女力道悬殊极大,在这只有他们二人的空间里,时雾深刻感受到一种无法抗拒,如果对方真的想做什么,自己恐怕没有半点还手的能力。
待双手被放开,二人的间距仍然保持不到三十公分的位置,时雾眉眼低垂,长长细密的睫毛落下来,盖住眼底的惊慌失措,脸颊上是男人唇息间的细微,意外地发现,他此时远不比往常那般冷静。
好像被原始野性所掌握控制,所流露出的,和普通男人几乎一致的世俗欲丨望。
时雾哆嗦一下,抽出一只左手,把安全带给系上,听话的动作仿佛一只被驯服的小兔子,乖巧得不行。
她如此,霍遇的理智渐渐回来,重归自己位置。
车子启动,一路寡言。
一整个过程时雾不可能说没有一点不自在,她的脑子始终嗡嗡作响,从来没有设想过有朝一日和霍以南的叔叔会这样……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言语,不谈情说爱,但亲密次数却发生过很多,甚至比霍以南还多。
她不知道霍遇是习惯性和女人保持这样的来往,所以才对外不表露自己女友或者婚恋的情况,而她自己只是其中一员,被人耍得团团转。
到家之后,时雾下车,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站在车门前,眼睛盯着玻璃里黑乎乎几乎辨认不清楚的男人身影,“二叔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
“我知道这段时间二叔帮过我很多忙,我很感激,但是……”她低着头,尽管周围昏暗,脸颊依然恼火到泛红,“但是我们不该……就算我和霍以南没关系了,我们也不能在车上……”
“知道了。”车内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下次不在车上。”
语落,又是熟悉嗓音的一句“早点睡,晚安”,车子扬长而去。
留下时雾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等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不见踪影,而她咬牙,她刚才没听错吧,他刚才说的是,下次不在车上?
算是附和她的话,但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是她话没说清楚?还是对方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捂着额头,心头越发的乱糟糟的,这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
来到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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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雾躺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在车内的情景,隐约地去猜测他接下来的是什么意思,不止接吻……还能是什么?
他们的关系连接吻都不该有,更何况其他的。
当然,也可能是她误解了。
那车厢里,怎么可能轻易地去进一步发展……
想着想着,她脑海里,莫名其妙浮现出一些不该有的画面。以前在出租房里,霍以南可能出于好奇或者怂恿她的想法,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些奇怪的片子,拉着她一起观看,虽说都是打过码的,可时雾还是看得有点心悸,也不想再看第二次。
但作为成年人,该懂的都是懂的,哪怕从电影或者电视情节里,也能捕捉到细节。
及时遏制自己的想法后,时雾去楼上卧室,褪下衣物准备洗澡时,见里裤的一小块布料上,沾有透明液体。
她拧眉,将其扔在垃圾桶里,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洗漱。
强迫自己的大脑还是有效的,时雾没再多想,取而代之的,是关于她的身世。
季向的资料,网上都是能查到的。
尽管他的人设做的非常好,但也不是没人扒出来他是上门女婿的事情,只不过鲜少人议论罢了,就像很多成功人士,只对外称其艰苦奋斗,不表明自己家底本就殷厚。
季向的女儿季诗诗,是个名气不低的网红,在INS和国内的社交平台都有百万粉丝,日常生活就是炫富,今天晒衣柜明天晒包包,要么就是和小姐妹参加派对或者其他高端场合,关注她的粉丝大多都是对有钱人生活的猎奇者,对其日常赞美便是姐姐好漂亮。
她晒出来的图片大部分都是精化美颜的,看似不起眼的动作实则蕴含小心机,每一张都体现出自己精致美的一面。
季向本身就是个美男子,他的女儿不会丑到哪里去的。
当爹的要是不漂亮,季家的大小姐,怎么会轻而易举被他拿捏,非他不嫁呢。
不过季诗诗总体评分来说是不如时雾的,姐妹两有点像,但同父异母,时雾常听见旁人的夸赞,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皮囊,只是没想过自己这样一个“孤儿”,会遗传谁的美貌。
现在问题迎刃而解,一个是能让父亲千金死心塌地的季向做父亲,一个是养尊处优本身基因就极好的母亲,想生得丑都不容易。
时雾没从季诗诗的照片上捕捉到她们姐妹两能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特征,这也说得过去,毕竟姐妹两一个走性感甜美风,一个是平平淡淡没有特色风,再加上现在妆容效果,常人很难一眼辨认,除非两个人都卸了妆,且放在一起比较,可能才有那么三两分相似。
姐妹两有一点倒是挺统一。
眼光这一块。
都不咋地。
时雾又想为自己辩解,这不能怪她,兴许她本身就是念旧的人,霍以南出现得正是时候,又守护那么多年,作为女孩子,动情是在所难免的。
而季诗诗的话。
时雾不觉得是季诗诗主动看上霍以南。
很大一部分的可能,是霍以南在先。
这样一来,刚好说得清,为什么她这两年警觉霍以南身边试图勾引他的女生,却没有捕捉到季诗诗的存在,因为人家压根就不是主动方。
她脑海里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会不会,她所调查的那些女生,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包括最近得宠的林思娇在内。
她们都是霍以南用以遮挡季诗诗存在的一个幌子。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不敢再想下去,自己这些年,心思都用在什么人的身上。
时雾下床,踩着拖鞋,去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洗了把冷水脸,心情才稍微平静一些,眼下这情况,儿女情长都是小事,饶是霍遇没明说,但她也不能当个傻白甜一样装作不知道。
她是季家的血脉,那个叫季诗诗的同父异母姐妹,和她的外公外婆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这些年,两个老人家都被蒙在鼓里,作下这一切孽缘的人正是她的父亲季向。
在真相揭示之前,如果有个和老人家当面谈谈的机会就好了。
当然那样子的话可能过于唐突。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时雾没吃准如何处理,想着暂时搁下。
后面几天,她以为霍遇会来过问她关于季家的事情,但一直没有动静,犹豫要不要主动问及的时候,突兀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接通后,那端传来一个轻佻的嗓音:“哟——”
“你是?”
“听不出来是我吗?”
这一句,时雾听出来了,这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把她甩下车的陈家大少爷陈燃。
他这人实在太没君子风度,别说联姻,时雾懒得看他一眼,从霍以南的事情之后,她心底不是不对那些花丛中过的富家少爷抱有排斥感。
陈燃这会儿给她打电话,自然不是心甘情愿的,他有一点是比霍以南强的,那就是喜欢把话明说,他不喜欢也没看上时雾,但很愿意和她联姻,并且有着婚后双方自由的打算,所以对待她的时候,没有假意悻悻的,有事说事。
他打电话找她,说是要找时间约个饭。
这当然不是他自己的想法,时雾一下子就猜到估计是长辈那边的意思,不然这家伙给他十个美女也不可能主动来联系他。
想起上回他把自己丢下一事,时雾也不是小气的人,没有骂他一句就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和这种人多说一句废话都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
然而那边好像是认真的,接连拨了好几遍。
从这行为可以看出,长辈那边的意思有多坚决。
她按了接听后,保持沉默。
心情早已暴躁的陈大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接通的,自言自语的话还遗留在嘴边:“……我他妈真是服了这个女的,老子给她脸还不要了……”
随后发现时雾已经接电话后,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非常恭敬地说一句:“时雾小姐。”
“……”
时雾淡淡陈述:“上次不是说明白了吗,咱们没可能。”
她不可能接受联姻的。
“时雾小姐可能对我有所误会,所谓感情细水长流,我其实只是想找你吃吃饭聊聊天,前几天在星月预约一个包厢位子,希望时小姐能给面子。”
估计长辈逼得紧,陈燃的话越来越客气。
他如此,时雾不难猜到原因。
陈家不会放过和霍家联姻的机会,即使她的身份并不正宗,但只要搭上一条线,有了那个名声,商界名流的身份地位就上升一层。
时雾边觉得陈燃的变脸实在可笑,边心不在焉地回答:“今天吗,没空。”
“是明天。”
“明天也没空。”
“……”
陈燃估计憋了很久,一直没说话。
他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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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拿得出诚意的那种了,还专门订包厢位子,还在星月酒店。
星月是这座城市高端场所之一,很难预约,基本不对外人开放了。
想着想着,时雾又回忆起,她之前没记错的话,星月酒店是季家的产业之一,和季向没关系,是季家老夫妇从上世纪就在经营,名声非常地德高望重。
于是她改口,“星月的预约好像比较难吧,你是怎么预约得到的?”
见她语气好转,陈燃也来了精神,“这一点都不难吧,我妈和星月老板娘是麻友,要个吃饭的位子还是很容易的。”
知道这一层关系后,时雾渐渐有了底,刚才坚决的态度也有所改变。
不过还是端着一些,没让陈燃直接看出来她的小心思,表面上推诿着勉强答应,那就抽出一点点的时间陪他吃个饭好了,心底里想着,可以借这层关系,先看看外婆的情况。
第25章 .兄妹说是未婚妻
上次陈燃半路把人丢下,大概这次长了良心,竟然亲自开车来接她,问了时雾目的后便到她现在的住处。
这住处里里外外透着小资的奢侈和矜贵。
就算是假意包装,这也上得了档次,临近中午,陈燃倚着自己那辆炫酷的跑车旁边,心不在焉打量周遭的建筑,他个性马虎,但也能看得出来,这块地的含金量。
想想他自己得顺从听话地乖乖联姻,才能从老爹那里扣出家产来,先前看中一辆价值上千万的车迟迟没有苗头,而时雾现在的住处都抵得上他好几辆车了。
当然这不是时雾和他的差距,应该是霍家的差距,不得不承认霍家的家底殷厚,就算是没什么名分的孤女,也能给予如此待遇,倘若真的能联姻的话,那么日后在事业上两家必然少不了来往。
时雾性格又软弱,婚后肯定不会管他太多,他尽管在外头潇洒就行。
心里盘算这么多,陈燃一个不留神,不知时雾已经从小别墅中出来,亭亭玉立地站在他的跟前,乍看第一眼,险些没认出来。
上次在霍家,大家都是奔着相亲的想法,没怎么细看,再加上是晚上,光线没白天透亮,他不会细致打量她,这一回借着清朗的天,她有点让人眼前一亮。
其实没刻意打扮,普普通通的冬日穿着,没有任何的金银首饰,耳环都没有,中短的头发随便扎起,蓬松又随意,露出一张精致白净的小脸,以及那双楚楚动人又清淡无情的漂亮眼眸。
“我收拾好了。”来到院前,时雾见陈燃发呆,便主动问,“还不走吗?”
“哦……”
陈燃有点看呆了,匆匆忙忙应付一句,转手给她开了自动车门。
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在睡懒觉,来她家接她的时候说还没收拾好,要等十分钟,向来知道女孩子出门前需要注重打扮的陈燃刚开始有点不耐烦,但又不得不等,谁知对方真的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这是好事,还是能侧面反映他在她心里不够重视?要是和其他男人约会的话,她也是这样子吗?先前约好一起吃饭,还睡懒觉,等人来接她,竟然都没收拾好,即使出来,连个妆容都这么素淡。
美瞳和睫毛都不修饰下的吗。
陈燃这样想着,目光无意识地朝身边看了下。
这目光很急促,却被时雾敏锐的察觉到,皱眉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陈燃有张会夸人的嘴,不会吝惜对女孩子的赞美,连上了年纪的大妈都能被他撩得心花怒放,这会儿却半点不敢懈怠,没去说太过于轻佻的话。
来之前陈燃打算随便应付一顿饭,和长辈交差就行了,开车的路上,他心思略微变化,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时雾坐他的车总是惊魂未定,忍不住提醒:“你就不能把车开慢点吗?”
上次她也嘲笑他的车技,不出意外换来一阵怼。
这次对方倒是心平气和地,甚至意外地降了车速。
时雾没多想,看前方路段拥堵,估计他想开快也开不了。
正午高峰期,拥堵是正常的。
期间陈燃接了好几个电话。
就像上次那样。
但和上次不同的是,他这一回没有选择接听,而是直接挂断。
气氛太过于沉闷未免显得无聊,再加上时雾知道自己还要借这人身上打听点什么,于是主动打破沉闷的氛围,似是玩笑,“又是你的小女朋友打来的?怎么不接了?”
陈燃这人挺滥情的,看得出来对每个女朋友都不赖,不然人家也不会那么黏他。
但薄情起来也薄情,再次挂断第三个电话之后,他选择拉黑,轻描淡写,“和她们只是玩玩而已。”
时雾有点接不上话,说了个“哦”字,就看向窗外。
两个人各怀心思。
目的地星月酒店在不尴不尬的气氛中到了,因为预订的包厢,早就有侍应生等候多时领他们过去,看出来陈燃是这里的常客,对路况很熟悉。
这里的酒店神秘又尊贵到不屑于同那些酒店去评星级,更不会为了迎合什么米其林的口味去改变地道的中式风味,但所展现出来的每道菜集聚古典风韵和特色,精致又美丽的同时呈现出最原始的菜肴口感。
这边没有菜单,主厨会过来和客人讨论当季最佳的食材,介绍烹饪方式,也问清楚客人的喜好和口味。
陈燃很熟练这边的操作,和主厨熟练对答之后也给时雾推荐几道他认为不错的菜肴。
他的所作所为比上回绅士得多。
时雾的偏见多多少少放下一点,颇为耐心听他讲解。
听他讲到他母亲和这家酒店老板娘的关系之后,表情明显更加感兴趣了。
为了不让自己表现得太明显,她状似很随意的问:“你说的是季家吗,我也听说了一点,这里好像是季家老夫人亲自操持的产业。”
“差不多吧。”陈燃观量下四周,随意指了个博古架,“就那上面的小花瓶,估算下得这个数字起。”他比了个七的数字,又说:“这些都是季老夫人的藏品,可以说这里的所有,都是老夫人一手置办的。”
“很厉害。”
“可不是嘛。”说起自己知道的,陈燃的话匣子打开,“季老夫人年轻时候就很有本事,而且季家产业传女,产业都划在女孩名头上。”
时雾默默喝着茶,“是吗。”
“可惜季老夫人的女儿走得早,孙女又有点不太管用,只知道吃喝玩乐……”
陈燃说得兴致勃勃,突然停下来。
而他的动作也被时雾捕捉到,本来不想笑的,又实在憋不出,抿了抿唇。
这家伙不是摆明了说他自己的吗。
陈燃也意识到这个,停下话题,有点讪讪的,轻咳了声,“我可不像季家那孙女啊,她是真的一榆木脑袋,迟早被男人骗走。”
季家的产业延续这么久,除了家底雄厚这一原因,也在于女婿挑得好,能帮衬很多,现在的季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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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的例子。
当然女婿再好,实权还是在女儿手里的,再大的家底,也禁不住随便挥霍,所以陈燃的话不是没道理。
菜上来后,时雾看着对方主动给自己夹菜,压抑住心底的诧异,只问关键的地方,“你和他们很熟吗。”
“还行吧。”陈燃说,“一个圈子里的,差不多都是一起长大的。”
一个圈子里的,男人合作生意,女人逛街打麻将,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很熟悉,但也不算生死之交。
问多了,陈燃逐渐发现时雾的不对劲,“你好像对季家很感兴趣。”
“有吗。”
“没有吗?”
陈燃自问了下,季家也没少爷,她就算感兴趣也没什么意义吧,可能是他自己多想了。
时雾则给自己多解释一句:“我只是想多了解下。”
多了解下上层社会的关系,情理之中。
但在陈燃听来,她有一种想多了解了解他的意思,心底莫名炫起一股热风来。
季家聊完了,才聊起他们的正事来,不等时雾主动开口,陈燃已经露底牌:“其实今天找你出来主要是想谈谈咱们的事情我知道我们都不太想联姻,但毕竟是长辈的意思……”
他也不是不可以勉勉强强就顺从下去。
本想等时雾接话,却没见她有动静,陈燃于是继续说:“不管怎样,直接联姻的话,发展是在太快了,我觉得可以试着先了解下对方,你觉得呢。”
时雾迟疑看他,“不过我没有联姻的想法……”
“我知道。”陈燃略急,“我也没有,只是说互相了解,当个朋友什么的……当然这么做的目的是应付长辈,你是不知道,我爸为了逼我相亲,直接把我财路给断了。”
他这样说了,时雾也只能顺着话点头。
了解下也不亏,她刚好借他了解更多关于季家的情况,而他为了不断财路,估计是想和她继续表面上接触接触。
各有各的心思和目的,谁都不是单纯的,但这种关系足够维持一种平和,至少二人见面不会像之前那样互相看不顺眼。
一顿饭的过程颇为愉快,陈燃有意预约下次见面的机会,时雾因为拿捏不准,便仓促敷衍过去,等她有空再说。
饭罢陈燃提议送她回去,她没拒绝,到停车位的时候,泊车员已经将陈燃的车行驶到跟前。
这样好的天如果单是回去的话未免太可惜,陈燃喜欢泡妞也比较擅长,这时候却有点不知所措,他习惯带妹子去的商场,酒吧之类的场所在时雾眼里估计不屑一顾。
而提出进一步约会的行为更是过于唐突,他拿过车钥匙后,站在原地,想着如何利用好时间。
他心思怀揣,时雾同样如此,今天可能是她问多了关于季家的事情,不知道下次再打听的话陈燃会不会像这次毫无保留地说出。
这样下去不是长久的事情,她还是应该问问霍遇才是。
二人都僵持不动的时候,不远处传来轻飘飘的打招呼声。
“燃哥,好巧啊,你也在这儿啊。”
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陈燃无意识回头,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一前一后走来的人影,光线微微刺激,他眯着眼看去。
那二人很快就过来了,开口的仍然是刚才那道清脆的女声:“你上回那小女朋友几分钟前还和我告状说你不接她电话,原来是在这里和美女约饭啊,啧啧,快给我封口费,不然告诉她去。”
半开玩笑的口吻,把本来没有存在感的时雾注意力吸引过去,回头一看。
来的一共有二人,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季家目前唯一的继承外孙女季诗诗,她出现在这里毫不意外,星月酒店就是她外婆名下的,现在老人家上了年纪,督促外孙女时不时过来参与经营管理。
至于她旁边这位。
时雾只能说这个城市太小了。
前段时间被她知道了霍以南和季诗诗的事情,现在两个人就出现在她的眼前了,而霍以南看到她则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刚才时雾和陈燃正对着车身,背对着他们,单从背影来看的话,因为距离和光线的遮挡作用,并不能第一时间辨认出人,季诗诗认出陈燃还是因为熟悉又骚包的车子。
故人想见,难免一笑,可惜时雾笑不出来,一张脸几乎面无表情。
另外不相干的人并未察觉到气氛的微妙,陈燃和季诗诗是熟人了,说话的语气很随意。
季诗诗全身上下穿戴名牌,且用昂贵又漂亮的首饰装饰,好在人年轻,不然过分显摆的穿搭透露着土暴发户的味道,她对各路名牌都有所了解,所以一眼就看出时雾不是什么富家大小姐,身上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有。
不过她没太意外,据她的了解,陈燃不是第一次勾搭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了,有时候那种乖巧又清白的女孩子最得浪子的喜爱。
确认对方身份要矮她一截后,季诗诗便没有主动凑上前套近乎,继续和陈燃搭话:“怎么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我真要告诉你的小女朋友了哦。”
“告呗。”陈燃冷笑,“那就分了。”
“啧啧。”他也不是第一天这么无情,季诗诗毫不意外,“那好吧,看来是这位妹子把你迷住了,不做个介绍吗?”
介绍的话是自然的,不过陈燃见时雾的表情有点冷漠,就顺从地说:“没必要。”
“你不会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吧。”季诗诗故作惊讶。
她就是想戳穿陈燃的浪子形象。
也刚好告诉下妹子,她们跟的是什么人,如果知道他的秉性还跟他的话,那确实挺贱的。
“少胡说八道。”陈燃这次有点不耐烦了,“她是我未婚妻,不是外面那些阿猫阿狗。”
季诗诗满脸惊讶。
她身侧的霍以南视线几乎无一落在时雾的身上,听到这一句后,瞳孔重重一震。
他这样子,时雾本来想反驳的话也咽下去了。
未婚妻。
那就未婚妻吧,反正陈燃这么说是为了糊弄家里面。
“真的假的?厉害啊,燃哥。”季诗诗这次看时雾的眼光里充满一些崇拜和惊诧,“你们这么快就要成婚了吗?这速度比我还快啊。”
“哪能比得上你。”陈燃淡笑,“你不是也和霍家少爷领证了吗。”
“哎呀。”
“婚礼定下来了吗?”
“还没呢。”
他们两个有的没的说着。
时雾站在原地,双脚渐渐僵硬。
她是不是听错了?
还是说,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幻觉,只是一个梦。
不可能吧。
她知道这个消息才多长的时间,他们那么快就已经成事了……而前不久,霍以南还说他是有苦衷的……尽管她不那么地相信,可也不会相信他这么快就和别人的户口本扯上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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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当然是我比较聪明,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子的话,谁都不能阻止我和以南在一起啦,我爸那边都要气死了,但没关系,谁让我外婆支持我们呢。”
季诗诗得意洋洋地说着,“你们呢,什么时候领证?”
“暂时还没定下来。”陈燃继续夸大其词,“改天挑个好日子再说吧。”
“挑什么挑啊。”
“说起来,咱们以后还算亲戚呢。”陈燃看了眼时雾,说道,“他们两个……算是兄妹。”
“真的假的?”
陈燃和季诗诗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什么话都说,见面之后一直没停下来。
时雾和霍以南同样如此。
然而他们见面之后,一句话没有。
时雾这次连霍以南的表情都不想再看了,是什么都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她闭了闭眼睛,不想再呆在这沉闷的气氛里,主动开口,“不早了,我今天下午有事,得线走一趟。”
见此,陈燃附和,“……哦对,差点给忘了,走吧。”
说罢好像要做给他们看似的,他很自然地牵起时雾的手腕,带她一起上了车。
而时雾没有拒绝。
没回头也能猜到霍以南此时此刻的表情,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上车后,陈燃问道:“你的手怎么那么冷。”
“嗯,天生冷骨头。”
时雾抚上自己的手腕,确实感知到一片凉意,她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没那么刻意,但他们车子离开的时候,时雾还是从车子的后视镜里看到霍以南的身影。
他早已不是她印象里意气风发,干净纯洁的少年,他的身上,是成年人在社会上摸滚带爬的污秽,是被世俗欲望所沾染的肮脏。
陈燃没见到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很随意地挑起话题,“没想到他们的速度还挺快的,说领证就领证。”
时雾抿唇,“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你不知道吗?”陈燃意外。
“我很长时间没回霍家了。”她淡淡陈述,“而且那些事,霍家二少爷也不会主动告诉我。”
她称呼得非常客气。
这一点和对霍遇是不一样的。
虽然霍家没有很明显地帮派意识,但霍以南和霍遇还是两类人,也就是说,她应该是霍遇那边的人,和霍以南关系并不亲密。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陈燃说,“我只知道两人好像一直都有来往,但是因为季诗诗的父亲不同意,所以对外有所隐瞒。”
“这样啊。”
所以隐瞒是很正常的,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没什么好想的,霍以南还在的时候个把月回来几次,她早就应该猜到他在外面不止只有那么几个女孩子。
“刚才我在他们面前说你是我未婚妻,你不介意吧?”陈燃问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毕竟想要应付长辈嘛……”
“嗯,我知道。”
见她没有排斥,陈燃更进一步,“那过段时间他们要举行订婚仪式,到时候别人问起,我也这样说,应该也没事了。”
“订婚……?”
“是啊,我们作为嘉宾,肯定是要过去的。”陈燃说,“不知道那天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这样子我父母那边也好交代。”
闻言,时雾感受到心跳在加速。
不知道是因为霍以南订婚,还是因为她脑海里盘旋一件事情。
季诗诗订婚的话,那季家老夫人肯定会参与的。
这不失为一个接见的好机会。
事已至此,她已经不去管什么儿女私情,她只想见见素未谋面的外婆。
事情顺利的话,季诗诗的假名媛身份是不是会曝光呢,那么……霍以南处心积虑想找个事业上扶持他的妻子,这个梦想是不是也破灭了。
这本该是件让她好笑的事情,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第26章 .贴贴霍遇问,贴贴是什么意思
后面几天,时雾总算将关系梳理清楚。
而她也顺利接到霍家那边传来关于霍以南订婚的消息。
没猜错的话,林思娇等那些人不过是幌子罢了,他们甚至不仅仅是对她来说的幌子,也是对其他人来说。
霍以南这些年在其他亲戚和公司高管的印象里要么是个有个非她不娶白月光的痴情汉,要么是个喜欢找娱乐圈小花做女朋友的浪子,总而言之,谁都不会想到,神不知鬼不觉中,他已经将季家最受宠的千金小姐给娶走了。
这个消息宣布出来之后无疑是震撼的。
没有人不在惊讶。
想必霍以南的父亲老幺应该是非常高兴的。
而时雾也大概猜到为什么霍老爷子会安排她相亲,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将她给赶走,以至于订婚礼能够顺利地进行,断掉她最后一丝念想。
他们太能算计,殊不知他们并不了解她,时雾没到那种非霍以南不可的痴情地步。
甚至发现霍以南变心的那一刻,她就做好失去他的准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比起去在意前任,时雾更应该盘算如何和季家老夫人和盘托出的事情。
俗话说,凡事讲究一个证据,即使她知道自己是季家的血脉,但是没有证据的话,只凭一张嘴,什么用都没有。
亲子鉴定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她的母亲已经去世,只凭和父亲的话,并没有什么用,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为保险起见,她还是提前询问霍遇的意见。
一个电话拨过去之后,那端倒是心平气和地提醒:“什么都不用做。”
“为什么?”
“不急这一时。”
“为什么?”
他淡笑,“小十五怎么不去写一部十万个为什么。”
“可是到底为什么。”时雾情绪微微激动,“就算我不想要什么,但季向是个骗子,我不想让老人家再被蒙骗,去疼爱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女。”
“你想在以南的婚礼上揭穿吗?”
时雾一愣。
论道行,对方显然比她高出不止一点。
霍遇不是没看穿时雾想在婚礼上揭穿季诗诗不是季家亲血脉的事情,他依然心平气和地给出解释,那样做的话会给季家家业带来很大的波荡,而且季家老夫人上了年纪,突然放出这么个消息,对心脏并不好。
其次她没有证据,一张嘴并不能说明什么。
“难道二叔没有吗?”时雾忍不住问,“二叔一直以来这么帮我,其实就是想打倒霍以南吧,他娶了个假千金回去,以后的威胁对二叔来说就小了。”
一个是霍以南婚礼,一个是想见外婆的心,二者加在一起,时雾不是不激动的,且因为激动,导致她有点口无遮拦,心里设想的事情都被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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