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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106(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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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6.16日的更新

    赵记伟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想赶紧走,然而天不随人愿,李延时接完电话过来说还有第二场, 领导要来。

    估计是去ktv或者小酒馆。

    赵记伟闷得难受:“我能不能不去?”

    “不能, ”李延时把手机扔给他,“不去你自己打电话给领导说。”

    赵记伟摆手,烦得要命:“去去去, 但我少喝点。”

    李延时“哦”了一声,转脸问闻声, 语气很温柔:“你想去吗, 不想的话我们可以回家。”

    前脚刚迈出去半步的赵记伟回头:???

    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不是说不去的话要自己给领导打电话吗?”赵记伟的表情一言难尽。

    “是啊, ”李延时很冷漠地看他一眼,“我打,让我辞职都行。”

    新婚之夜鬼才想去喝酒。

    赵记伟:

    当然,闻声是不可能让李延时辞职的,催着两人一起去了第二场的小酒馆。

    酒馆离得有些远, 打车过去二十几分钟的车程。

    进去刚坐下,闻声发现一件事,研究所的人也在, 还有他们所里一个年纪不算很大, 职位却很高的教授。

    闻声短暂地惊了下之后,拉住身旁的李延时, 舔了舔唇道:“等下能不说咱们两个结婚了吗?”

    李延时拿酒杯的手一顿, 盯着她的脸很明显地挑了下眉。?

    刚进来的时候李延时也看到了那些人。

    他望着闻声, 所以现在是什么意思, 要让他当地下情人?

    “怎么”男人略有些不满地想要抬手掐她的脸。

    闻声连忙挡住他的手往旁边躲了躲。

    人多,他们和那教授坐的不一桌, 两人这动作也没人看见。

    闻声往远处两桌的地方瞄了一眼,解释:“进所的时候我说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承诺了三年内也不会结婚。”

    昏暗的光线里,李延时盯着她,眼睛微微眯起。

    闻声被看得后脊椎发麻。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李延时哼笑一声:“说要找我都是骗我的。”

    “不谈恋爱,三年内不会结婚,”跟上一句比,李延时笑得更凉了点儿,“你就是这样想找我的?”

    李延时这嘴说起来没完没了:“果然,相信一声不吭抛下你就走的渣女不如相信路边的一条狗。”

    “”

    “那你相信路边的狗吧,”闻声回看着他,“我还说了五年之内不会怀孕。”

    李延时:

    这就过分了。

    新婚之夜呢,在说什么狗屁东西。

    闻声瞥了眼不远处看到自己后起身朝这边走来的几个同事,对李延时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那我们说好了的,先不讲?”

    闻声说这话的时候因为声音压得低,靠李延时有些近。

    这让李延时低低眼,就能看到她近在咫尺的唇。

    她今天擦了唇釉,虽然现在光线昏,看不到颜色,但还是能感觉到亮亮的。

    李延时盯着她轻抿的唇线,薄薄的眼皮动了动,有点想吻她。

    人快走近了,闻声身体往后撤了些,想要和李延时拉开距离。

    然而被男人勾着手腕制住动作。

    李延时低头,擦着她的耳朵道:“那等会儿回家你主动点。”

    “亲亲我。”他提要求。

    声落,李延时手松开,身体撤走,靠上身后的沙发。

    赵记伟说他们有个同事,上次也跟着去联谊的一个小伙子,他爸是闻声所里的一个老教授,所以中间才会有些往来。

    因为是喝酒,闻声所里今天来的几个都是男生,朱婷不在。

    此时朝他们坐的卡座走过来的三个人,有两个是闻声的师兄,一个是林亦飞,几天前联谊给闻声表白的那个师弟。

    闻声刚一坐下,林亦飞就看到了,可能太激动,忽略了其它人,所以等起身,拿着杯子往这侧走了两步才看到闻声身边坐的李延时。

    人总是对长相出众的人印象格外深,所以几乎没怎么费力,他就认出了李延时是那天把闻声带走的人。

    他脚下顿了顿,倒是没想到两个人是一起来的。

    是在一起了吗?林亦飞揣摩着。

    走到跟前,林亦飞拿着杯子的手先是示意了一下两人:“你们是”

    闻声沉吟,琢磨着要不要承认恋爱。

    但是上周所里吃饭领导才问过她,貌似是想介绍自己的侄子给她认识,她当时说完全没这个想法,这没几天就找了人,会不会有点说不过去?

    “朋友。”闻声决定还是过那么一两星期再说,稍微缓缓。

    语毕,右手边挨着的人看了她一眼。

    “哦哦哦,”林亦飞松了口气,想着自己说不定还有机会,“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

    李延时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抬手拿镊子夹了片柠檬放进闻声的酒里:“我在追她。”

    “马上快追到了。”说完又补充。

    闻声搭在桌子下的手拽了下李延时,妄图提醒他不要太招摇。

    然而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李延时混的程度。

    拽住男人袖口的手刚要收回,却被他反手捉住。

    李延时一手拎了瓶子给林亦飞添酒,另一手捉着闻声的手,挑开自己的衬衣下摆,捏着她的指尖按在了自己的腹肌上。

    闻声的脑子瞬间“嗡”的一下,整个后颈都在发麻。

    八年前高考后那一个多月的恋爱,她和李延时亲吻的次数寥寥,如今再次见面也不过仅仅三天,李延时既没按着她做过太过分的事,也没强迫她对他的身体有任何探索。

    对于一个连游泳馆都没怎么去过的人来讲,对男性身体那点浅薄的认知几乎全部来自生物课本。

    此时,手指按在瘦却肌肉纹理分明的腰线上,闻声僵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动。

    偏偏始作俑者还像没事人似的跟林亦飞聊天。

    “你们所里忙吗?”

    “还行,师姐那边比较忙。”

    “平时休假多吗?”

    “不多,但我们时间比较自由。”

    卡座的沙发低,桌子又高,酒馆吊顶上五光十色的光线都集中的驻唱的台子上,饶是怎么看都不可能发现有人在卡座的桌下干了什么。

    半分钟的时间里,闻声的手已经被李延时带着从正面摸到了侧腰。

    他手移动的很慢,像是有意让她摸的仔细,完完全全地记住自己的身体。

    闻声咽了下嗓子,眼睑下的肌肤发烫,仿佛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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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是自己。

    林亦飞发现了闻声的异样,关切地望向她,问她怎么了。

    闻声窝在沙发的最角落,她用空着的那只手抓住自己另一条胳膊的上臂,睫毛颤了颤,想说话却又觉得喉咙哽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偏有个狗不肯放过她,和林亦飞一起转了视线看过来,问她怎么了。

    闻声避开林亦飞,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瞪了李延时一眼。

    然而沾了潮意的眼睛怎么瞪都瞪不出来该有的气势,让人看了只想把她按在身下,做点什么让她多瞪自己几眼。

    闻声轻吸气。

    使了力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比自己力气大很多的人再次攥住。

    她手腕内侧的肌肤蹭到李延时皮带的搭扣。

    冰冷的金属质感和指腹下滚烫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闻声只觉得,男生的腹部和女生有什么不一样吗,为什么会这么烫?

    染了金属凉气的掌心下部不小心蹭到了李延时的小腹,让他的身体不着痕迹地颤了下。

    邻桌的人喊了声林亦飞的名字,林亦飞放了杯子转过去,听那人说话。

    李延时身体侧了侧,低头在闻声耳边,笑:“你怎么这么会摸啊,宝宝。”

    第102章 6.17日的更新

    闻声抵着李延时的胸把他推开, 自己往角落的地方再次缩了点,瞄着跟邻桌那人交谈的几个同事,小心地瞥回李延时:“我们收敛一点?”

    “收敛什么?”李延时松开她的手, 饶有兴致地拎了壶, 给桌上几个空着的杯子添上酒,“我是合法的。”

    闻声脸胀得有点难受,她支支吾吾:“合法的也不能这样。”

    人多的地方酒桌文化更盛, 不断有人端着酒杯从两人桌前走过,去各个桌子上打圈敬酒。

    李延时放了壶, 看过来, 问闻声:“我哪样了?”

    仗着桌上没人, 李延时连声音都没压,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她,语气自然得像是问她“吃了吗”。

    闻声惊讶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闻声咽了下口水,指了指李延时的小腹,吞吐着:“就那样”

    李延时笑:“哪样?”

    “让你摸我, 你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把闻声指着自己的手按下来,把她面前的酒移走,换了杯度数低的, “再这样拿乔, 下次不给你摸了。”

    闻声:???

    什么跟什么啊

    驻唱吆喝的是摇滚,配合着眼花缭乱的射灯把李延时的耳朵喊得疼。

    闻声正在夹一个盘子里的莲藕, 李延时帮她把盘子挪的近了点, 握着她的手腕转了转:“想不想回家?”

    闻声扎了一块莲藕放进嘴巴里, 嚼了嚼, 吐出其中的花椒,迷蒙了一下。

    “刚刚赵记伟不是说今天就住这边吗?”

    隔壁就是一家条件很好的酒店。

    刚来的时候说了不醉不休的。

    身旁的人也不知道脑子怎么转了一下, 突然点了头,说行。

    李延时摸了手机搜隔壁酒店有没有情侣套间。

    酒店也行,比家里更有格调一点。

    搜了两分钟,挑到一个最满意的,低头问闻声套间的卧室想不想带落地窗。

    闻声手里的牙签还扎在那盘子藕上,没明白话题怎么就突然跳到了这儿。

    她狐疑地看了李延时一眼,刚刚不还挺想回家的吗?从坐下开始提了五六遍。

    “都可以,”说罢,闻声压着李延时的手腕提醒道,“少花点钱。”

    男人扯着耳廓“哦”了一声,手指划拉了一下,点了个最贵的顶层总统套。

    八千多一晚,他觉得已经很便宜了。

    挺省的。

    订完房间,李延时扔了手机,开始对背对着他们,还在跟邻桌人讨论学术的林亦飞挑刺。

    “有点太瘦了,你们搞学术的不健身吗?”

    “怎么还近视?长期戴眼镜眼睛会不会变形。”

    “胡子刮得不够干净,不注意个人卫生。”

    闻声十分无奈地放了手里的签子,看向李延时,她做了下吞咽的动作,努力克制着,然而实在还是没忍住。

    “你话怎么这么多啊”

    李延时的声音明显卡了下,睨着她。

    他很悠哉地“哦”了一声,眉扬得老高,脸上明摆着一副快哄我。

    “刚结婚就嫌我话多,七年之痒的时候是不是就要嫌我人老珠黄了?”

    “”

    闻声从桌上捡了个葡萄按李延时嘴巴里,小声:“不黄不黄,你最白。”

    李延时轻嗤一声,抱臂往后靠了靠,嚼着嘴里的葡萄。

    闻声搅着杯子里的酒侧眸去看他。

    和少年时期不一样,男人脸上的线条比那时候硬朗,薄薄的眼皮耸拉着,也不知道是在看杯子里的酒还是在听远处驻唱那唱的摇滚。

    闻声支着下巴,望着身侧的人,忽然就弯了唇,笑意荡进眼底。

    再回到他身边时会发现,好像无论怎么变,他都依然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喜怒都很明显的少年。

    依旧是傲得没边,脾气偶尔也还是很臭,作起来没完没了,但一两句软话就能惹得他重新低头看你,眸色里全是温柔的那个男生。

    闻声伸手勾着李延时的手臂,悄声:“你坐过来一点儿。”

    李延时没听见似的,几秒后转过来,无视两人中间隔的巨大“鸿沟”,屁股动都没动一下,淡淡道:“坐太近怕影响你的仕途,女博后。”

    闻声没理他这冷嘲热讽,只是执着地勾着李延时的小臂:“你靠我近点。”

    男人短暂的迟疑了两秒,按着沙发往闻声的方向移了些:“干什么”

    话音落,唇角被亲了一下。

    李延时垂眸,看着一秒前刚轻薄了自己的人。

    闻声抓了下头发,轻声:“不靠近点怎么哄你?”

    射灯正好转到别的方向,嘈杂乐声的充斥下,他们的这个角落显得很暗很暗。

    闻声揪着李延时的领子,倾身,在刚刚的位置又亲了一下。

    撤开唇的时候,盯着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现在好了吗?”

    闻声看到咫尺距离的人喉结滑动了一下。

    “好了。”她听到他说。

    闻声笑了。

    就说很好哄的-

    李延时这边刚被哄好,没想到局结束,去到隔壁酒店订房间的时候又出了幺蛾子。

    一共三十几个人,大多喝得不少,除了有人专门来接的,基本上都没走。

    闻声作为研究所在场的唯一一个女性,被教授叫过去,教授盯着酒店前台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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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找了个最角落,安全性最高的单间。

    闻声站在教授身后冲李延时小幅度地耸肩,指了指手机,承诺等下上去就跟他联系。

    李延时跟赵记伟站在另一侧。

    赵记伟撞李延时的肩膀,冲他心窝子上戳:“怎么,你家那位不想公开?”

    李延时极其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很短促地笑了声:“不公开也是我老婆。”

    “而你是个刚分手,很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真爱的的孤寡男性。”李延时补充。

    赵记伟凌乱了一下,被噎得像吃了一箱压缩饼干。

    半晌,他朝李延时竖了下拇指:“你牛逼。”

    在场的大部分人订的都是双人的标间,偶有比较龟毛的,也订的单人间。

    比如李延时。

    摸过身份证和房卡往钱夹里放的时候,赵记伟斜了一眼李延时:“你睡普通大床可以吗?”

    在他的记忆里,李延时这人怎么不得给自己开个城景房才不算委屈。

    “行吧。”李延时接了前台递过来的卡。

    毕竟他还订了个总统套,在这普通破大床里待不了太久。

    拿了房卡上去没多久,李延时给闻声发了消息。

    李延时:[房号?]

    李延时连屋子都没进,倚在门口等闻声回信息,然而那边人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有两分钟才回过来。

    闻声:[你等一下。]

    李延时:[?]

    又是一分钟——

    闻声:[等下,我在给林亦飞找文件。]

    李延时:[?他大晚上又找你?]

    李延时:[你这学弟是不是太闲了?]

    李延时:[能打人吗?]

    李延时:[打坏了我赔钱。]

    几分钟前林亦飞来找他,说教授要跟国外的一个实验室开视频会议,要前两天实验的一组数据,他想起来只有闻声这里有,所以才来找她拿。

    闻声弯腰在包里翻本子,手忙脚乱地翻出来本子里夹的那张纸后,按住了茶几上震个不停的手机。

    她把文件放下,暂时抛下还在门口等东西的林亦飞,回给李延时微信。

    闻声:[公事。]

    闻声:[我等下就给他坦白我谈恋爱了。]

    李延时:[?]

    李延时:[只是恋爱?]

    闻声盯着手机犹豫了几秒,觉得罢了,承认结婚也没什么,所里也没有明文规定说不能恋爱结婚。

    闻声:[803,你上来吧]

    闻声:[我当面给他介绍一下。]

    发完消息,闻声翻着笔记本再次核对了一下林亦飞要的资料,才按着地站起来,往屋外走去。

    李延时的房间就在闻声楼下,他搭电梯上去,拐过拐角往闻声房间走时,正看到闻声递给林亦飞笔记本。

    “谢谢师姐,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就是你如果还是单身的话我能不能”

    联谊那天他最后喝多了,很多事都不太记得,他想趁现在清醒再表个白试试。

    然话说了一半,转脸看到走过来的李延时。

    大概是福至心灵,连半秒的时间都没到,林亦飞就想到李延时应该是来找闻声的。

    “那个,你们,”林亦飞看看闻声,又看看李延时,“你”

    总归是要解释的,闻声也不想浪费时间。

    她指了下李延时,规矩地开口:“是这样的,我跟他今天”

    凌晨三点的酒店走廊很静,房门半开着,李延时两步走到跟前,侧了下身子,把闻声的身影挡了一半。

    “还是那句话,抱歉啊,弟弟。”

    闻声站在李延时身后,听到他开口,下意识噤了声,她语言表达能力不好,或许还是让李延时解释,比较清楚一点。

    “我跟她八年前谈了场刻骨铭心的校园恋爱,后来因为点客观原因分手了,分手的时候都很难过,撕心裂肺,”

    闻声从李延时身后探了半个头出来,看了他一眼,觉得这用词有点夸张。

    然而李延时的嘴叭叭起来没完,跟没注意到她似的接着说。

    “主要是她比较撕心裂肺,”

    闻声:?

    李延时接着:“这么多年她都记得我,初恋懂吗,白月光,所以别人谁也走不到她心里,”

    闻声:??

    “因为她实在太爱我,前几天再遇到就直接在一起了,当然我也很爱她,今天早上刚去领了证成为合法夫妻,你还有什么事吗弟弟,没事的话我得和我老婆睡觉了。”

    闻声:

    李延时说完也不管林亦飞是什么石化表情,推着闻声的肩就要往房间里面走。

    闻声觉得就这么把林亦飞扔到门口不太好,强行转了个身冲林亦飞点了个头,客气了几句:“我觉得还是应该解释清楚,对不起,还有结婚的事我会挑时间再跟大家讲,也会请大家吃饭的,那就先这样?”

    李延时觉得闻声对这学弟话有点多了,他回身对着林亦飞打了个响指:“回去再消化吧弟弟,我真的要跟我老婆睡觉了。”

    林亦飞这会儿才像是缓过神,他喜欢闻声真的就是最单纯的喜欢,年纪小,也没李延时脸皮厚。

    被迫听李延时说了两句“要跟老婆睡觉”,噌的一下,脸比在场的另外两个都要红。

    “对,对不起,”他结巴着鞠了躬,摆手解释,“我不知道,我不是要骚扰学姐,我就是想”

    “知道了,回去吧。”李延时挥手就要关门,他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听林亦飞道歉。

    门被关上,一切噪音一并被堵在薄薄的门板后。

    酒店的单间,从门到床,再到床边的窗户,不过几步远的距离。

    十分钟前,闻声进来的时候把窗户都打开了通风,此时窗帘被夏夜的风鼓起,涌进来有些燥的热气。

    闻声被李延时揽着腰直接抵在了门上。

    他勾着她衬衣的领子,淡声:“就穿这个,随便给人开门?”

    刚上来时在酒店楼下买了睡衣,闻声此时内里一件很短的白色睡裙,外面罩了件晚上穿的黑色衬衣。

    闻声躲开李延时的手指,往右边侧头,她舔了舔唇,解释:“他敲门的时候,我以为是你。”

    李延时挑着闻声的衬衣,衬衣的领子大敞,一半掉到了闻声肩下,露着里侧的吊带睡裙。

    很细的一根带子,吊在肩上,沿着锁骨往下。

    李延时腾出来一只手,食指扯着那带子下移,把闻声睡裙的前襟勾起来。

    闻声听到李延时在她耳边问:“里面穿衣服了吗?”

    胸前的布料突然被勾起来,新鲜的空气灌进去,扑在细腻的汗珠上,凉凉的。

    闻声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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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夏风太热,还是因为两人呼吸间带出的气息,总之,闻声扬手想挠耳廓,太燥了。

    李延时按着闻声的腰,让她无论怎么动,都被按在他身下。

    “脱给我看看?”李延时低着声音,用唇碰了碰她的耳尖。

    闻声动了动手指,明明没有接吻,她却觉得像是要窒息般,快被憋死了。

    “穿了”闻声头抵在李延时的前胸,几个字说得断断续续,“穿了内衣。”

    “那一起脱给我看?”压在身前的人得寸进尺。

    闻声紧紧地闭着眼,耳朵烫到仿佛要滴出血。

    话音落,李延时托了闻声的下颚,半强迫似的让她抬起头,垂眸吻上去。

    窗帘被风吹动,流苏上的珠子打在墙面上,发出“咔哒”的响声。

    不知道吻了多久,闻声揪在李延时侧腰的手被他握住,他带着她的手往下了一点。

    李延时松开了她的唇,按着她的后颈把她压向自己,随后低头在她耳边:“要不要玩弄我一下?”

    第103章 6.18日的更新

    “玩够了吗?”李延时在她耳边喘着气问。

    什么叫玩儿够了吗?明明是他按着她的手在自己玩儿。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鬼东西。

    闻声像支化掉的冰激凌, 腿软到站都站不住。

    李延时抄手兜在闻声腋下,把人拢进怀里,揶揄:“又不是玩你, 你软什么软。”??

    听听, 这是什么话?

    闻声强行分出点力气瞪了李延时一眼。

    闻声手抽出来,把他推开一点,哑着声音:“我要洗澡。”

    她鬓角的碎发已经湿了, 像被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洗,没不让你洗, ”李延时把她额角的汗抹掉, “一起洗。”

    说完, 他垂眸,看到闻声又是一脸“你在搞什么飞机”的表情后,头垂在她的耳侧笑得声更大了点儿。

    闻声想扒开他往浴室走,然而被李延时直接抄着腿弯抱了起来。

    他让她的腿夹在自己腰上,抱着她径直往浴室去, 笑得意味不明:“总还是要照顾照顾你。”

    闻声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也没开口问, 她知道大概又是什么混话。

    到了浴室, 推开门,李延时从后抱住闻声, 提着她的手指到水龙头下, 一根一根地帮她洗过去。

    明亮的光线里, 闻声盯着水流下交错的手指, 略微有一丝疑惑——明明说是帮她洗手,但好像, 他洗自己的时却还要再细致半分。

    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对闻声来说,有太多未知。

    不过十几分钟后,唇撤离,换做指尖抵上时,闻声明白了这其中缘由。

    抱着她的人抹掉唇边的水色,空着的那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她的后颈轻声问:“喜欢哪个?”

    闻声不回答,李延时就逼着她再问:“是现在的,还是刚刚哪个?”

    说完,仿若要提醒她般,还要偏了头去吻她。

    闻声嫌弃地躲开,推了推他,耸着眼皮:“你好脏”

    李延时笑了,觉得她不可理喻,混着嗓音低声:“你自己的东西,你还嫌脏?”

    闻声眼睫颤了两下,抬眸。

    明黄色的灯光里,他的黑眸很亮,亮到像是劈开了所有淡漠和冷然,让她的世界重新变热,发烫。

    有一瞬间,闻声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要死在这片光亮里了。

    经历了春天之后,没人再想回到凛冬。

    她扬了扬头,承受着他重新吻下来的唇。

    和闻声间或性的阖眼或者偏开视线不同,李延时自始至终都垂眸望着她,他看得很认真,也很仔细,像是要把她所有的样子都收纳于眼中。

    他嗓子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喟叹,额边的汗滴落在她的耳尖上。

    李延时低头,很认真地告诉她:“闻声,我有多喜欢你,你知道的?”

    闻声勾着他的脖颈,听清李延时在问什么之后,点了点头。

    “那你说爱我,”他亲了亲她同样汗湿的额头,“多说几遍。”

    可能是缘于她的个性,也可能是缘于他们分开的这么多年。

    李延时对闻声表达喜欢的这种话像是有瘾一样,怎么听都还是想再听。

    想向她一遍遍地确定,确定她真的爱他,确定她和他一样,也非他不可,把他看成她此生的唯一。

    李延时遵从自己的内心,从头到尾,扣着闻声的腰,强迫她说了一遍又一遍。

    问到最后把闻声问烦了,她咬着他的肩膀哼哼唧唧道,说再问就让他出去

    闻声是真没想到,做这种事,还要中途换房间的。

    刚开始的那次结束后,还没落得两口喘息的时间,李延时就拢了衣服把她抱起来,说换个地方,

    闻声困得快死了,没什么力气挣扎,只是窝在他怀里问“什么地方?”

    “顶层订了个套间,”大少爷抱她起来时,很挑剔地踢了踢十分钟前还在被他折腾的床,“房间太小,床也硬。”

    “体验不好。”他总结性地评价。

    闻声想吐槽李延时,但又实在是上下眼皮都在打架,她阖着眼像是要睡过去:“就非要上去睡吗”

    就在这儿睡不行吗,她真的很想很想睡觉

    “谁说让你睡觉了?”抱着她往门口走的人忽然道。

    闻声即将掉入睡梦中的灵魂被惊醒,恍然间,如有所感地意识到可能才刚刚开始。

    睡裙是在一楼买的,酒店大厅里就有个内衣店,一线的牌子,提供给来住房却没有带衣服的客人。

    白色的绸面,从正面看是吊带,从背面看则是露背绑带。

    蝴蝶结系在凸出的肩胛骨上。

    “谁让你买这睡衣的?”李延时握着闻声的手腕在她背后问。

    闻声挥手想打他,声音断断续续的:“不是不是你吗?”

    刚上来之前打电话给她,喊她一定要买。

    李延时把她的两个手腕并在一起,声音虚哑:“怎么不买别的?”

    闻声要疯了,要让她怎么说这已经是那店里最保守的一件了别的更情.趣。

    要是知道这绑带还有别的作用,打死她都不会买这个。

    偏偏李延时还要提醒她,这决定有多错误。

    “让你买你就买,”李延时擦着她耳朵笑,“怎么这么乖呢?”

    闻声是真的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体力可以这么好。

    是男女悬殊吗?

    搞不懂,实在搞不懂……总之真正睡过去,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李延时醒的时候刚下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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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头的电话在响铃,他下意识捂住怀里人的耳朵,扬手把电话接起来。

    前台打来的,问今天还要不要续房。

    李延时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人,压着声音跟那边道了句,说等下下去。

    电话挂断,闻声呓语着喊他的名字,像是要醒过来。

    李延时把人往怀里搂了搂,唇轻碰她的额头,温声:“我不走。”

    但睡梦里的人闭着眼睛,没有被李延时的这句安慰道,反倒是在梦中惊悸得更厉害。

    闻声脸埋在李延时的臂弯里,肩膀轻抖,甚至是抽搐出声。

    她时断时续地在念叨什么,但声音太小,李延时听不清。

    窗帘紧闭着,纵然是夏日的午后,室外阳光再好,也无法透过厚重的窗帘布,搅散此时屋内的旖旎。

    床尾的软塌上扔着几个小时前脱下的衣服,乱成一团。

    李延时伸出空着的手去拍闻声的背,一句句地哄着,问她怎么了。

    闻声的哭声很小,但紧紧地闭着眼睛,眉头皱得很深,另一只手揪着身上的被子捂在胸口,像是因为强忍着哭声而喘不上气。

    “闻声,”李延时用手指抹掉她眼角的泪,再度低了低头,“不哭了?”

    然而这次距离更近了些,终于让他听清闻声在说什么。

    闻声眼尾还挂着泪,她念得很小声,但断断续续地一直在重复。

    “我雅思考了8.0,李延时,我考了8.0,”闻声每重复到8.0这个数字,眉心就拧得更紧,她声音很闷,语气低落到仿佛再也扬不起来,“我考了8.0,真的要出国了。”

    我考得很好,那个学校也很愿意接收我,我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不出国我真的要走了,李延时。

    那年闻声拿着雅思成绩单在辅导班门口哭时,隔壁班路过的人也疑惑过。

    他们点着那个倚着墙面,在角落里哭到不能自已的女孩儿,小声议论着,说“她不是考了8.0吗,怎么还哭啊?”

    有认识闻声的人小幅度地摇了下头,说可能是家里送她出国,她不想。

    另一个人问为什么,都申到了UZH还不想去?

    又有人也往闻声那侧扭头,猜测说大概是有很舍不得的人

    “闻声?”李延时拍着闻声的背,很轻地又叫了一声。

    房间里凉气打得足,他用被子把闻声裹得很严,自己却有一大半身体都裸.露在空气里,然而他滚了下嗓子,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在闻声梦呓着说出最后一句时,他终于听懂了她为什么在哭。

    李延时侧躺着,抱着怀里的人,仰头看天花板。

    他恍然发现,闻声和他一样,无论是已经坦诚相见,还是刚领了证的这层保险,好像都无法让他们真正放心下来。

    他们总会在某个深夜,因为做了什么梦,而从熟睡中惊醒。

    过去的八年卡在他们的记忆里,让他们只是在无意中碰了碰,就痛得厉害。

    李延时翻了个身,闭着眼把闻声拢进怀里。

    他皱着眉。

    好烦,要怎么才能把这些记忆从闻声脑子里剥离?

    要是能剥了放到他脑子里就好了。

    总要有人疼,他一个就够了。

    闻声这觉睡得不安稳,做了很多梦,梦里这几年的事儿走马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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