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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旧事清(一)

    1、

    起初,我只听到院中传来了极细微的脚步声。

    我看了眼尚在熟睡的顾卓,悄悄披衣起身,蹲守在门边。

    很快,脚步声就更响了,连带有一阵叮叮当当的铃铛声,我才意识到,有人去到我种花的土地里了,应该就是之前破坏花棚的那帮北狄人。

    我气愤地推开门,果然看到一群牧人打扮的汉子正在用力践踏我种的玉兰花,便立时用北狄话喊道,“你们在做什么!”

    那几个北狄汉子先是一惊,随后看我只有一个人,便粗声粗气地道,“你们,北燕人,来这里种菜,便宜出卖,破坏了村寨里的规矩!”

    “继续!”

    我方知,这村寨里有一帮原住牧民,原本就是靠着高价倒卖拉来的菜果赚银度日的,北燕人来后,垦地开荒,低价售卖,抢了他们的生意,他们自然不愿意,也不管我这种的是花是菜,总之,只要是村东北燕人种的东西,他们一概都要破坏掉。

    这群人竟继续大力践踏我好不容易种的花,我气不过,就冲上前要拦他们,结果推搡间却反而被人狠狠摔下,双手都被坚硬的地面磨出了血。

    “住手!住手!”

    许是外头的动静太大,惊动了熟睡的顾卓,他也冲出院外,张开手臂,死死护着花。

    奈何那帮北狄人根本没将小顾卓放在眼里,轻轻松松地就将顾卓踹到了一边。

    顾卓气得大哭,他爬将起身,大声道,“我要表兄来教训你们!”

    “表兄!表兄!”

    我看到顾卓跑去拍打许桑衡的房门,心头大惊,刚要出声阻止,就见顾卓竟掏出我藏在窗边的钥匙打开房门,扑了进去,一边还念叨着,“让你们欺负我和哥哥!表兄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几个北狄人也下意识地止住动作。

    我则扭过头,怔然望向大开的房门,心口噗噗乱跳。

    2、

    我无法确信许桑衡是否已经恢复,还是没有撑住毒发…已经死了…我今日看到窗台的饭菜没有动过,甚至都不敢打开房门去亲眼看一看…

    我很怕…看到的是许桑衡的一具尸体。

    所以,我几乎是屏住了气息,在等待许桑衡的现身。

    然而,顾卓迟迟没有出来,那间卧房中,亦迟迟没有任何人出来。

    我的心尖忽而激荡起莫大的绝望之感,一如当初,在那个雨夜我听到许桑衡自戕的消息时一样,我根本就不敢面对。

    我湿着脸,抖抖索索站起来,莫名想要逃离,可就在这时,却恍然间,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自那间黑暗的卧房中迈步走出。

    3、

    许桑衡成功了。

    他当真没有借助药物,用自己的内力逼出了体内寒毒,一如小时候每一次,被他的养父关在黑屋中,一次一次试毒一般。

    他又活下来了一次。

    4、

    只不过,许桑衡的身体好似看着比之前还要消瘦。

    他的发丝暗淡枯败,衬得脸色便愈发苍白,甚至连到院中走的这几步路都异常蹒跚艰难。

    这样的许桑衡还如何替我们出头?

    可惜顾卓不懂,甚至还得意洋洋地道,“我的表兄可厉害了!让你们欺负我们!让你们破坏村里的菜地!”

    领头的那个北狄汉子乐了,指着我和许桑衡道,“就他?瞧着跟个病罐子一样,你们还想阻挡我们?哈哈…”

    然而,这人还没笑完,许桑衡竟就一拳招呼了过去。

    “你们…休想欺负…妙妙…”

    许桑衡的声音依旧嘶哑难听,可却沉而有力,他应是瞧见了我手上和臂上的伤,二话不说,就同这帮北狄人扭打了起来。

    其实许桑衡素是有身手的,但他到底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这几个北狄牧人又生得高大健壮,许桑衡也就刚开始占了点儿先机,很快就被这帮人一拥而上,死死制住,几乎是单方面被殴打。

    “你们别打了!”

    我企图阻止他们,再这样下去,许桑衡没被毒死反是要被不明不白地打死了,然而,北狄人住了手,许桑衡却不肯,他好像根本就觉察不到痛一样,即使被揍到鼻青脸肿,还是不要命地同人肉搏,死死拽住方才推我的那个领头人。

    “好小子!真有种!”

    “兄弟们,一起上!今个儿我们就把他活活打死!”

    那领头人也被许桑衡这不要命的打发折腾得够呛,面上身上皆添了不少彩头,许桑衡自也是被打得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却也不肯松手。

    “快!快去叫人!”

    我叫顾卓赶紧去叫北燕村民过来帮忙,自己则以身护住许桑衡,恶狠狠地注视着这帮北狄人道,“你们莫要欺人太甚!北燕人来村寨安家本就是你们北狄的王所应允的,也得到了村长的同意!是他们辛辛苦苦开了荒地,种菜糊口,你们凭什么随意践踏旁人的劳动成果?还敢出手打人!”

    “妙妙,别…别跟他们废话…让我过去…教训…”

    许桑衡看到我竟会护他,居然十分受用,便是被打得口中含血,竟还笑得出来,咬着牙想爬起来继续打架。

    我回眸瞪着他,“你也闭嘴!”

    “妙妙…”

    “闭嘴!”

    “知道了。”

    许桑衡被我凶得再不敢逞强。

    这时候,顾卓也领着北燕人闻声赶来,大家举着火把,围住我和许桑衡,不让北狄人近前,这帮北狄人气势却依然不减,蛮不讲理地叫嚣着是我们抢走了他们的生意,他们下次还会过来,直至把我们这帮可恶的外邦人赶走。

    说罢,才扬长而去。

    5、

    我长出一口气,在大家的帮助下,扶许桑衡回到卧房。

    因为夜色太晚,所以大家也没有再多做停留,只是帮我将花棚重新搭好便就离开了,打算第二日再聚着相商一番对策。

    我见人走了,就赶紧拿来伤药给自己手臂的伤细细上了一遍。

    许桑衡目光灼然地盯着我。

    顾卓也呆呆愣愣地盯着我。

    我被他们这一大一小瞪得发慌,就干咳一声,叫顾卓先出去。

    顾卓委委屈屈地道,“为何是我出去?表兄他明明也在看你!”

    许桑衡立时起身,拖着一瘸一拐的脚步,将小顾卓不大客气地送出了房门。

    亏得小顾卓方才还那般信任他。

    我看到许桑衡这样,颇有些无语,上完药后,就将药丢给许桑衡道,“你自己也把药上了,一身的伤,连脸都破了!”

    许桑衡十分为难。

    他好像很不喜欢上伤药。

    “怎么了?”

    我看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便问,“你不上药,伤口不会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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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桑衡没有吭声,闻言才慢腾腾地打开药瓶,倒了些在纱布上面,迟迟却不肯按压在伤口上。

    我实在看不过眼,干脆夺过他手中的纱布,用力地按在了他臂弯最重的一块伤口上。

    许桑衡疼到脸色都变了,嘶声轻喘。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打架时怎么就不知道?”

    我干脆坐到他面前,给他上起了药,但我的动作可一点儿不轻,每包上一块纱布,许桑衡便就疼得脸色扭曲一些,及至最后,我给许桑衡上完药,连他脸上的伤都贴好了纱布,才终于罢手,许桑衡却已经疼到冷汗涔涔。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哑着嗓子道,“看到你受伤了,就没想那么多。”

    “只想要保护你。”

    我的心猛地一跳,抬眸望向许桑衡。

    许桑衡眸光温软,映着房内的葳蕤烛火,明耀动人,一如从前。

    “你…你体内的寒毒怎么样了?”

    我别过脸,干巴巴地问他,“可恢复了?”

    “没有。”

    “啊?”

    “没有完全恢复。”

    许桑衡对我道,“我的内力,之前…大多灌输给了你…所以…我没有办法完全将寒毒逼出体外…但我熬过了毒发…以后,不用再吃那种药了,我应该也可以…可以撑得过去,没有大碍了。”

    “你的意思是,你以后要日日同这寒毒共生?”

    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许桑衡不知会否后悔,为了救治我,落下这如此折磨人的寒毒。

    “嗯。”

    许桑衡倒是声调很平淡,“没事的,只要能熬过毒发就可以了。我再慢慢修炼内力,有朝一日,亦可痊愈的。”

    “妙妙。”

    许桑衡被我贴了满身的纱布,唇角却含着笑意,“你不用为我担心。”

    “为你做的那些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会后悔。”

    “如果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6、

    “我没有担心你!”

    我被他说中心事,十分恼怒,发了通火,却见他笑意更深,便没好气地道,“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主子吗?”

    许桑衡微愕,“是…”

    “那主子的命令你要听吗?我之前,让你给你身上上药,你都上了吗?”

    我命令他,“把上衣脱了,给我看看。”

    “妙妙…”

    许桑衡终于收敛笑意,想要拒绝。

    “我要检查!”

    在我不容抗拒的威逼之下,许桑衡只好听话地解开上衣,我强忍住恶心,看了他身体一眼,结果那两个碗口大的黑疤不仅还在,他的胸前和小腹反而新添了数道划口,都结了痂,应不是他方才跟北狄人打架时留下的,而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第112章 旧事清(二)

    7、

    我垮下脸瞪他。

    许桑衡惭愧地垂下头。

    我继续瞪他。

    许桑衡方才支吾向我解释道,“对不起,妙妙…我不是,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的,我只是实在控制不住。”

    许桑衡有自残的毛病。

    这件事,我知道的已经算晚了。起初,我以为他是毒发时太过痛苦,所以才会忍不住自残,就譬如他之前把自己关进书房暗室时,便是怕自己毒发时撑不住自残严重会伤及到性命,所以才会将暗室都铺上软布先包裹起来。

    但后来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次我在梦中看到了许桑衡的童年记忆,他从小便就自残了,每次,他毒发过后,都会被马奴强迫着取血,而在这之后,小小的少年会掀开自己的纱布,自虐一样地用刻刀将手臂上的伤口划得更开…日复一日…怪不得他整个手臂都盘踞着层层叠叠的伤痕。

    我把他锁进房间时,自是怕他自残,将卧房里的利器全部收走了,但没想到许桑衡依旧忍不住。

    “怎么弄的?”

    我咄咄问道。

    许桑衡轻叹一声,“用碗片的破口…割破了…皮肉。”

    “为什么?”

    许桑衡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向来清润的眸子中藏着莫大的痛苦,“每次毒发时…都很痛苦…太痛…实在是太痛了…毒发结束之后,我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所以,我会一遍一遍弄伤自己,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自己依然是活着的。”

    “再后来,则是因为你…”

    我愕然失措。

    许桑衡却自嘲般地,摇了摇头,“每次…每次看到你同旁的男人…在一起时…我都…都会…痛不欲生。”

    “我只能用更深的痛意…来替代痛意…”

    “我习惯了的。”

    “妙妙,对不起。”

    许桑衡眼尾发红,几乎是颤着声音,向我低头说出了这句道歉。

    我没有听明白许桑衡的道歉是为何而来。

    是因前世对我的伤害自觉对不起我。

    还是,因自己没有早些向我表明心意而感到歉疚。

    但时过境迁,许桑衡毕竟不再是十五岁的许桑衡了。

    我和他之间,也毕竟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能重新回去了。

    “我不想要你自残。”

    我将伤药递给他,“你以后,是要一个人生活的,你这个样子,我放心不下。”

    “妙妙!”

    许桑衡面上一闪而过惊慌和无措,他巴巴地看向我,想要说些什么。

    我上前,轻轻地环了一下他的腰。

    许桑衡睁大眼,手臂僵硬地直直垂下,既不敢回抱我,更不敢推开我。

    只就那么半举着,一动不敢动。

    好像生怕自己一动,我就会立即从他身边消失。

    但很可惜,下一刻,我仍旧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

    “我会替你安置好一切,再离开的。桑衡。”

    我这样唤他,像从前每次找他玩时一样,“谢谢你用自己的血救过我。”

    “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

    “真的。”

    “我不再恨你了。我也原谅你了。”

    “所以,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就当是,让我走得安心些罢。”

    8、

    隔日,北燕人便自发组织起来,成群结队地要去寻寨子里的村长,为北狄人破坏我们庄稼的事情讨要说法。

    我也跟在队伍后面。

    那村长原本还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好言相劝,奈何那帮子北狄人实在是蛮不讲理,几番争执之下,竟又想动手打人,北燕这边幸存下来的多是一些老幼妇孺,哪里打得过身强力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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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北狄人,被打得那是个叫苦连天,实在可怜。

    村长反而在一旁袖手旁观,分明是徇私包庇自己的族人。

    “住手!”

    我实在看不过眼,便站出来,替北燕人出头,“有话好好说,你们凭何打人!”

    “又是你这个小子!看来昨晚的教训还不够啊!”

    领头的那北狄人一看是我,登时摩拳擦掌地命人将我围住,眼看这帮人的拳头就要挥下了。

    那老村长突然急声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他跑到我跟前,竟目不转睛地端详起我。

    我被他看得颇有不解,刚想问话,这老村长竟就抚掌道,“像!太像了!这位小公子,敢问您可认得那凌轩云将军?”

    我骤然惊住。

    凌轩云。

    是我的父亲。

    虽我早便知晓了,可一直以来,我却对这个素未谋面过的父亲,并无实感。

    可今日,我却在这遥远的北狄村寨,听到了他的名讳,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好像同他之间的距离就这么一下子被拉近了。

    “凌轩云…是我的爹爹。”

    说完这句话后,我周身顿轻。

    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父亲的存在。

    “怪不得!怪不得有故人之姿啊!你们还不赶紧跪下!这位小公子的父亲,就是咱们村的救命大恩人啊!”

    老村长听完我的话,竟激动地落下了眼泪,他叱责住那几个无礼蛮横的北狄人,还率先向我跪了下来,重重叩首。

    “老村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小公子…你有所不知…”

    那村长老泪纵横地道,“凌将军当年率军攻破北狄关口时,北狄的王曾下令要放火烧寨,灭掉我们整村的人和牲口,防止我们落入北燕人之手…是凌将军救下了我们全村人的性命…他不仅没有杀害我们这些无辜的平民,还带领我们举家搬迁,安置到了这处,我们才能重新建立起新的家园…凌将军就是我们的大恩人啊…你们这些混蛋,竟差些打了恩人之子!糊涂!真是糊涂!”

    那几个北狄人知道我的身份后,也纷纷放下手中武器,惭愧地冲我下跪。

    “我们真是该死!居然伤了恩人的儿子!”

    “是啊!听说凌将军打仗从不伤及两国的无辜百姓,他是个大好人!大英雄!他的儿子也是英雄!”

    “英雄!英雄!”

    村寨中所有的北狄人都围了过来,冲我欢呼示好,那些躲在我身后的北燕人也终于得以扬眉吐气,再看向我时,眼中也充满了崇敬之意。

    9、

    我就这样成了村寨中的英雄。

    既如此,北狄人自不敢再冒犯北燕人,双方达成和谈,以后,北狄人绝不再干涉北燕人种菜囤粮,而且北狄的肉奶也会便宜地卖给北燕人,两族人自此友好相处。

    老村长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还专程设宴好好招待了我一番,我不好推辞,只好去了,席散后,老村长将凌轩云当年留给他的一幅字交给了我。

    我十分新奇地打开那幅已然泛黄的纸卷,竟就这般,在时隔多年之后,远在千里之外的北狄,看到了自己父亲留下来的字迹。

    “报国之志。”

    “重月之心。”

    “爹爹…”

    我轻抚着凌轩云的字迹,弯了弯唇角,果然,爹爹的心里只有两件事,报国以及…娘亲…

    我亦没有想到,我的爹爹,在多年之后,会以这样的方式,保护着自己的孩儿。

    10、

    我将爹爹的字带回去,用心地装好。

    顾卓显然没有弄明白我是在干什么,便直喇喇地问道,“哥哥,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我笑了笑,“这是我爹爹的墨宝,我把它装好珍藏起来。”

    “哦哦哦,爹爹,爹爹,小卓没有爹爹了。”

    “小卓。”

    我心头一紧,摸着他的脑袋,“不要难过,以后你就跟哥哥在一起,哥哥会好好照顾你的。”

    话音刚落,顾卓便就扭头看向了门边。

    我循着他的眼光看去,只看到许桑衡离去时的落寞背影。

    11、

    自在村寨住下后,我和顾卓其实开伙并不多,之前嬷嬷住在我们隔壁,每日里都会做些好饭好菜用食盒装着送过来,我说了几次不用,她都依旧坚持,说是要为我尽些心力,好弥补过去的错事。

    两个月后,嬷嬷生病过世了。

    我也不想再麻烦别人,这才开始自己做饭,但我做的饭实在不算好吃,只能囫囵地将菜米用锅煮熟了事,好在顾卓并不挑食,我吃什么他就吃什么,所以日子也还算能过得下去。

    许桑衡清醒过后,自然而然地将这份活揽去了。

    顾卓的胃口明显好了起来,吃饭时,一个劲地夸许桑衡做的菜比我的要好吃。

    我木着个脸不说话,扒了一口饭到嘴中。

    “我今日上药了。”

    许桑衡主动同我说话,“也没有再自残。”

    “菜是村头的王伯送过来的,我挑了两三样你爱吃的煮了,白日里,我就在院中练了一下内力,好克制体内寒毒,已经初有成效了。”

    我没怎么吭声。

    许桑衡终于识趣地住嘴。

    “那你近来寒毒发作可还频繁?”

    饭吃完后,我们两人沉默对坐半晌,我终于忍不住问他。

    “不,不频繁了。假以时日,当能痊愈。”

    许桑衡眼睫轻垂,缓声说道。

    “那你自己…”

    “可以。”

    许桑衡抬起头,冲我勉强一笑,掩饰着道,“吃过了就放那里吧,我等会儿收拾就行了,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

    “容望死了。”

    我冷不丁地开口,“所以,大宣的战争已经结束了。”

    “许桑衡。”

    “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第113章 旧事清(三)

    12、

    容望已死的消息约摸是初夏时传到村寨中来的。

    听说容望是死在行军途中的。

    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在同北狄的对战中,耗尽了心力,可偏他又听不进部下的劝说,一意孤行地要同乌朔斗个你死我活,最后,自是在战争中殒命身死。

    刚刚即位不过一年。

    他因没有子嗣,于是,京中的梅若笙便伙同皇后孔嫒联手,扶持其弟也就是七皇子容尚即位。容尚性子温吞,刚登基便下令停战,还亲派使臣前往北狄,表达友好之意。

    北狄王本也就想同大宣交好,便顺势同意停战,这段时间,我每日都能瞧见村口有凯旋归家的北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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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乌朔没有再来过这里。

    虽他定然知道我在这里。

    虽他回北狄都城复命时,也必然会经过这个村寨,但他并未再现身。

    我心中长松出一口气,乌朔不再见我,便证明,他终于,是将我放下了。

    13、

    北燕人对于容望本就有怨愤,所以这几日,常高兴地聚在一处庆祝。

    “听说这个皇帝根本就不得人心,当时在战场上,他被北狄士兵围住的时候,他的部将竟然都不愿意去救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了刀剑之下!”

    “活该!他当初挟持士兵的亲眷做威胁时,就早该想到自己会有今日!若非是他丧心病狂,非要攻打北燕,攻打北狄,我们何至于背井离乡,流落至此啊?”

    “是啊…只可惜,他便是死了,我们也回不去故土了。你说,这皇帝如此疯狂,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谁啊…

    14、

    隔日,我正在地里打理玉兰花。

    如今正是初夏,玉兰已过了花期,花茎上只剩绿亮绿亮的叶片,望之倒是极有生机。

    但我素来只喜赏花,不喜看叶,加之从前一到夏天就易犯热病,所以四季里头,便最不喜夏日。

    直到十五岁那年,容望来到了燕王府,他小我两岁,浑身是劲,虽然是个皇子,却会像个皮猴一样在王府中爬树玩,还在我经过树荫下时,用手将叶片扯得哗啦作响。

    我常被他吓到,不满地抬眼瞪他,却在看到他咧着嘴对我笑时,怒意顿消,只嗔他几句,便就站在树下默默陪着他。

    “妙妙!妙妙!你看这些叶子,多好看啊!”

    他骑在树上,冲我喊道。

    “夏日连花都不开了,光秃秃的叶子有何好看?”

    我不解地接话道。

    “唔,叶子好看啊!不仅好看,还自由自在的,若哪日想要离开了,便就随着风,飘去天涯海角。多好啊!”

    容望举目张望那些随风轻拂的叶片,放低了声音,轻言而道。

    我那时并不能理解容望的话。

    只觉得他的脑回路奇奇怪怪。

    然如今,他已经死了,便是死了,也无法离开困顿他一生的皇宫。

    他始终都会作为大宣朝的皇帝。

    被钉刻在史册,供后人评说。

    15、

    我不知为何,情绪莫名有些低落,修剪了下杂乱的花枝后,就欲起身,结果因为蹲得太久,双脚生麻,便晃神打了个踉跄。

    一双手及时地托住了我的后腰。

    我回眸便瞧见了许桑衡关切的眼光。

    因是在夏季,所以我穿的衣服都是那种极薄的面料,许桑衡又因体内有寒毒的缘故,手亦格外寒凉,隔着轻软的衣服竟像是直接蹭在了我的皮肤上,酥酥麻麻的,很是舒服。

    我一时忘了抗拒。

    许桑衡便也没有松开我,很珍惜地抱着我的腰,还将我朝他的怀里送了送。

    “妙妙。”

    许桑衡正想要说些什么,可他的气息却让我猛然清醒。

    我不着痕迹地推开他,垂下眼帘,“昨晚我跟你说的事,你都听进去了吗?”

    我生怕许桑衡还会继续装傻,“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许桑衡这一世其实过得颇不容易。

    他意识觉醒,所以才会依附梅若笙,同他联手,企图为北燕求一份生机,结果却功亏一篑,众叛亲离,自己还落了一身的伤病毒症。

    概因为我。

    全都是因为我。

    所以,当我说出要离开他时,其实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如今我热疾康愈,他却满身疮痍,我倒还要抛弃他,着实是有些像那忘恩负义的薄幸郎。

    我的喉头一直在发着紧,“所以,你呢?我走后,你要去哪里?”

    许桑衡笑了笑,“我就留在这里罢。反正我如今…也已经无处可去了,无家再归了。”

    我眼皮猛地一跳。

    许桑衡却接道,“你的花,我会帮你一直种下去,就当做你还在这里陪我,小卓也留在我这里罢,他本就是我的表弟,顾家也是因我受到了牵连,我有义务抚养他。他有些笨钝,你带着他也不方便。”

    “若哪日,你想再看看这些花,再看看小卓,便…”

    “我打算先回京看一眼梅若笙,你知道的,他毕竟,毕竟是我的兄长!我有些话,要同他交代清楚…之后,我应该也会留在大宣!我之前在宫里的时候,也同容嫣容尚他们几个一道读书交往过,我了解容尚的性子,他为人低调温和,不会容不下我。我以后…应该就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我急急打断了许桑衡的话。

    “嗯。”

    许桑衡沉默几息,方才点头道,“我明白了。”

    说罢,许桑衡就一如平常,招呼我同顾卓用膳。

    再无旁的多话。

    16、

    许桑衡对于我的离开表现得实在是太平静了。

    这不对劲。

    他之前便是在诈死加入武德司之际,都会借着从水牢里出来放风的时候装神弄鬼地偷偷来寻我,可现在,我收拾行李时,许桑衡居然还能平和地叮嘱我要带什么东西。

    根本就不符合他的性子!

    顾卓虽笨,但看我这几日都在收捡东西,便也察觉到了不对,软着声音地问我是不是也要离开他,就像爹娘一样,再也不见他了。

    “小卓…”

    我很心疼这个傻傻笨笨却待我一片真心的孩子,一时难过,也不知该如何对他说。

    “小卓。”

    是许桑衡替我解了围,他走至我们身旁,对顾卓道,“今日隔壁的王伯要去集市上买羊羔,你要不要跟着他一道去?”

    “哇!小羊羔最可爱了!我要去!要去!”

    顾卓飞一般地窜了出去。

    许桑衡嘴边的淡笑渐渐收泯,良久,他才他望向我,开口问道,“打算何时走?”

    “今晚。”

    “我已经叫好接应的马车了。”

    “晚上再走,小卓也刚好睡着了,你不要跟他说我不回来了,就说我出了趟远门。他那么小就没有了爹娘了,我不想他因为我的离开再多添心伤。”

    “许清妙。”

    许桑衡的声音有些发哑,低低的,仿佛藏着好些情绪在里头,可仔细听来,却并分辨不出,因为自始至终,他的语调都是柔和的。

    他柔和地唤我,又柔和地问我,“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残忍?”

    我懵了懵,抬首看他。

    “你总是那么善良,你对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善良。”

    许桑衡像是极累,他轻靠在门边,脸逆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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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竟苍白到近乎有些透明。

    “唯独于我,未有过。”

    “从未有过心善和怜悯。”

    17、

    许桑衡这句轻飘飘的话,令我一整日都有些坐立难安。

    我想到了很多东西,譬如小时候我是如何欺负府里的马奴之子桑衡的,后来,我又是如何因他抢走了我的身份地位故意冷颜待他的,再后来,我同他互相伤害,却又互相依恋,纠缠经年,难舍难分。

    但这一次,我却下定决心要彻底同他了断。

    我当真很残忍吗?

    我并不算残忍啊,我前世因为许桑衡死过一回,这一世许桑衡便用自己的身体淬炼寒毒,救治了我,我们只不过是扯平罢了,更何况,他现在不是能够逼出寒毒撑过毒发了吗?他还常在修炼内力,假以时日,他许是能恢复的。

    我虽是这么想着,可临走前,却到底还有犹豫。

    候在门外的车夫已经在催促我了,我赔着礼,求他再多给我些时间,转身推开了许桑衡的卧房门。

    今晚许桑衡的房间早早就熄了烛火,他应是知道我要走,所以不愿意面对。

    然而,我摸着黑进去后,却听到床榻那边传来了极其细微的痛哼声。

    和许桑衡当初寒毒发作时是一样的。

    许桑衡又毒发了?我心头大惊,借着月色正看到许桑衡满面痛苦地在床榻翻滚,他的双手紧抓住身下的床褥,因着用力,指节都泛了白,而他短秃的指甲上也渗下了点点血丝。

    “你…”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许桑衡就下意识地紧抓住我伸过去的手。

    他抓得用力极了,将我的手腕近乎扭到青紫。

    我疼得攥紧眉心,小声道,“不要…”

    他缓缓睁开眼,看清是我后,才渐渐松开,眸里水光轻动。

    “妙妙。”

    他当着我的面吐出一大口黑血,但却强撑着一口气,近乎哀求地唤我,“妙妙…”

    “你,你的寒毒根本就没有被压制住是不是?”

    我纵再如何迟钝,这时也觉得不对,难以置信地惊呼道,“你这段日子一直在骗我?许桑衡,你究竟要瞒我到何时啊?”

    我忽然想到,之前找大夫给许桑衡看时,大夫就说他的丹田空空荡荡,体内的内力已经全都没有了,他又不是神人,怎又可能以肉体凡胎扛过这阴寒剧毒?

    而许桑衡的内力…是为我治疗心疾时,全渡给了我,若非是他用内力护住我的心脉,如今痛苦不堪的那个人,分明会是我。

    我心乱如麻,不知是因为许桑衡在骗我,还是因为许桑衡的毒根本就无药可治,他的寿命也根本就…不得久长…

    我也总算明白许桑衡为何会表现得那般平静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活不长了,所以,他不愿再跟着我,不愿…成为我的拖累。

    第114章 旧事清(四)

    18、

    “你的寒毒一直没有控制住,是不是?”

    怪不得许桑衡现在跟转了性子一样,每到晚上都会早早回房关紧门窗,生怕我会占了他便宜一样,其实只不过是不想让我看到他寒毒发作时,痛不欲生的狼狈模样。

    许桑衡没有否认。

    他只是虚弱地抬起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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