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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欲放手(一)
1、
“什么意思啊?”
“走了,是什么意思?”
我紧张兮兮,也顾不得再喊疼了,轻声问他,“许桑衡,不要我了吗?”
“是你不要他的。”
乌朔叹息一声,“妙妙宝,放下他罢。他伤你至深,是你不愿再同他在一起的,以后,我会在你身边陪伴你,照顾你,我定会比他对你更好。”
“你胡说!”
我疯狂地落着泪,声音却能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保持平静,“许桑衡他死了对不对?他的身体不好,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他定是死了!否则他怎么会离开我!”
就算我不要他,他也不舍得离开我的,舍不得不见我的,所以,许桑衡定是已经死了的。
他死了。
莫大的剧痛在心间激荡,一阵天旋地转后,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许桑衡独自在雪中自戕的画面。
他身影伶仃地坐在枯草丛中,也不知坐了多久,直至被天窗外飘进牢房的漫天风雪遮盖住了他的眼睫和脸庞。
紧接着,他颤着手,将什么东西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的胸口,红色的鲜血自他的身上蔓延而出,甚至染透了将化的白雪。
许桑衡终于无力地倒下,渐渐失去气息。
而便是在临死弥留之际,他的手心仍紧握着那个刺进他胸口的利器。
我终于看清了,那是一支极为用心雕刻的…梨木簪。
2、
我已经不用吃药了。
因为我体内的热症和心疾都已经痊愈了。
乌朔找来大夫给我看病,那大夫道,我身体康健,并无大病,只是忧思太重,需要好好休息调养才是。
大夫走后,乌朔来到我的床榻边,低头看我。
我有些恹恹然地将手缩回被里,并不理他。
乌朔端详了我一会儿,索性蹲下来,平视向我,“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给你做。”
我摇着头。
乌朔又道,“想不想骑马玩,草场结了层厚冰,我们北狄人常在这个时节骑马打冰球,我带你去玩如何?”
我依旧摇着头。
乌朔就没有再逼我了,只喊了几个从北燕买来的仆人过来我跟前,用心伺候着。
他现在是北狄的将军,军务繁忙,常要领兵打仗。
那几个北燕仆人告诉我,此前,同北燕对峙的大宣军主帅重病,无法再领兵作战,而大宣的新帝在登基之后,便另调来一拨兵马,不惜代价攻打北燕。
北燕虽极力抵抗,但到底敌不过大宣百万大军,已经没有了。
从前的北燕王许章驰战死,北燕城镇被新帝下令屠城,很多北燕人都死了,只有少部分人,在北燕将军许桑衡的带领下,逃来北狄,侥幸生还,直至北狄出面,这场惨无人道的屠杀才终至结束。
我听得有些畏惧,就往被里缩了缩身子,此时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原来,我一直都在北狄边境啊。
是有人在边境为我建了一座王府,还费尽心机地找来了很多从前的仆人,甚至让人易容成许章驰的样子,让我能够在治病期间,安安心心地过了三个月无忧无虑的日子。
当我在这个假的北燕王府里成日玩耍,乐不可支时,这个人却要一边独自承受着丧父之痛,一边竭尽所能地去保护剩下的北燕人。
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我啪嗒啪嗒地,又掉了眼泪。
湿湿的泪水浸满了我的眼眶,又涩又痛,我只好用手背抹了抹,咬着牙关将哭声用力地憋回去。
“其实大宣也并不好,本来大宣虽然人多,也未必就能打过北燕的,更何况,大宣军以前的那个主帅听说还病死了。说是那新帝…”
那几个仆人也目露畏色,“新帝听闻主帅死了之后,犯了疯病一样,命人将大宣士兵的家眷妇孺统统抓住,责令全军将士必须攻下北燕,一日没有攻下,他便一日多杀一人,所以,大宣兵士才会勇猛至此,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一个个跟不要了命似的,哪怕被砍断了手都要用牙咬住刀锋,扎进敌人的心脏,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这还不够,新帝又下令让他们攻打北狄,甚至自己也亲自去了前线…真不敢想这场仗要打到何时才结束…唉,为什么非要打仗呢?”
是啊,为什么呢?
我也没想明白。
我只是觉得,他们一个个,都是疯子。
3、
军营很是无聊。
我在床上又躺了三日,总算是坐不住了,就换上了北狄人的衣服,打算出去。
我不吃药之后,记忆力就开始慢慢恢复了,但很多东西依然想不起来,我问乌朔这是怎么回事。
乌朔跟我说,是因为我的潜意识,不想让我想起来。
还说,我想不起来的,都是不好的事情,无须在意的。
我很是怀疑他的话,但也找不到理由反驳,只好别别扭扭的承认了。
我也没有再向乌朔提过许桑衡的事了。
因为我能看得出来,乌朔很喜欢我,所以,他不喜欢许桑衡,他现在又是北狄的将军,位高权重,我很怕我说得多了,乌朔会不高兴,去伤害许桑衡。
是的,我不相信许桑衡死了。
虽然我梦到过许桑衡自戕,梦到过许桑衡身死,但直觉告诉我,许桑衡定是没有死。
北燕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他应该是躲起来了。
他怕连累我,所以才会避着我,还让喜欢我又很强大的乌朔来我身边保护我。
他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我愿意等他。
他一年不露面,我就等一年,他三年不露面,我就等三年,若他一辈子都不露面了,我便就一直等下去。
我抹了抹眼泪,在营帐里翻了一会儿,拿走了那些乌朔给我买的,用来讨好我的金玉饰品,藏在兜里,蹑手蹑脚地跑出了营帐,向军营营口跑去。
可我还没出军营呢,就被人给逮住了。
这是个北狄人,但会说中原话,他瞥了眼我塞得鼓鼓囊囊的衣兜,颇为无奈地对我道,“这里是军营,离集市很远的,你带的这些东西无处可用。”
这人见我不吭声,只得好声好气地向我解释,“你若想逛集市,就叫乌将军骑马带你去,现在北狄正在和大宣交战,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你一个人不能随便出去的。”
“我不出去了!”
我气鼓鼓地凶了他一句,转身就朝营帐走。
那人看我听话回去了,便也放松警惕去旁的地方忙军务去了,正巧,营前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在召集士兵们集合,我见状,便偷摸地从另一个无人看守的营口溜了出去。
我打算回一趟那个假的燕王府。把小顾卓接走。
我除夕那晚不告而别,顾卓定是吓坏了,他还在院中等着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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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许桑衡跟他一起放炮仗呢,他是许桑衡的表弟,也是我的表弟,我有责任去找到他,照顾他。
4、
假北燕王府离军营其实不算远,也属于北狄人的军事范围。
毕竟我在那里生活了很久,乌朔他们为了我的安全,须将我放在眼皮子底下保护起来。
所以,就在一座临近北狄和北燕接壤的废城里建起来了这么一座府邸。
我依稀还能记得一点路的,走了约摸半柱香的功夫,就瞧见了假王府的牌匾。
“小卓!小卓你在哪里啊!”
但我没想到,才短短十数日,这府邸竟已就人去楼空,我推开府门,望着空荡荡的庭院府宅,一时有些发怔。
顾卓也不在了,自然没有回应我。
周遭十分安静。
而面前这个全无一人的空宅,虽也有花有草,却毫无生机,像是一处幻境里的鬼宅,充斥着怪诞与不安。
我望之十分生惧,脚下开始发颤。
我扭头想要跑出去,可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声,极小,极细微的闷哼声。
虽然很小,但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还是显得格外刺耳。!
这里还有人?
“谁啊?”
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那闷哼声很快就消失了,周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狐疑地重新迈入王府。
方才那个声音,若没有猜错,是从许桑衡书房的方向传来的,莫非许桑衡藏在里面?
可我除夕那晚明明去他的书房找过他,没有找到啊,难道许桑衡是这段时间偷偷回来的?他要干嘛啊?
我再顾不得害怕了,无数费解的念头,以及想要快点见到许桑衡的心情推着我,朝他的书房走去。
“阿衡,是你吗?”
他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我屏息推开,结果却并没有看到预想中的许桑衡。
书房里依然空无一人,甚至于,因为很久没有人在,书桌和椅背上都蒙了厚厚的一层灰和蛛网。
我无比失望,连书房的小隔间都看过了,仍是没有任何人影,便想,难道方才我听到的那声闷哼是幻觉吗?
亦或者,根本就不是人?
我越想越怕,刚才鼓起的勇气陡然消失,我赶紧朝书房外跑,结果因为动作太急,不小心碰倒了桌上放着的一块东西。
“叮…当…”
那东西砸在地面,发出一声脆响,我瞪大眼睛,发现那居然是一块铁质的面具,面具冰冰冷冷,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我猛地回头,看到桌上除了这块面具,还有金属手套和护腕,甚至于,桌底下还有一套黑色的轻甲劲服。
这些东西…好生熟悉…
我拾起那块面具,脑子里突然蹦出两个字。
黑羽。
第102章 欲放手(二)
5、
像是被打开了一道闸口,无数记忆开始疯狂地涌入我的脑袋。
武德司…黑羽…
为我炼药…毒侵入体…寒冰内力…
我紧捏住那面具,恨不能要捏碎。
一些被忽略掉了的思绪开始逐渐清晰。
以血解我热毒的黑羽。
逼着我喝下血药的许桑衡。
被泡在毒池里炼药的黑羽。
曾经想要加入武德司的许桑衡。
……
我抱住脑袋,不得不承认,一个不争的事实。
黑羽…就是许桑衡。
为我以身炼药…以血解病,将周身内力统统渡给我的人,一直以来,都是许桑衡。
6、
那些被我遗忘的事情也开始渐渐想了起来。
原来,大宣因此前在同北燕的战争中屡屡失利,加之北燕在许桑衡的带领之下,便愈发势如破竹,很快就攻破了牧秋关。
纵我极力率军抵抗,也根本就只是犹若困兽,节节败退。
这个时候,北燕派了邓驰和百吉同我交涉。
我看到自己昔日信任的副将,竟出卖大宣,转投北燕,痛心之至,又因想到许桑衡以诈死骗我,愈发悲痛,竟就这么彻底诱发了心疾。
我这次的心疾十分凶猛,在床上整整躺了数十日都没有好转,每日皆要受那剜心剧痛,加之心里又记挂着前线战事,便就这么病倒了,常整日昏睡,记忆也愈发衰弱,我变得健忘,很多此前的事情都记不起来,可我却唯独记得,许桑衡。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里,我很害怕,我一直都在盼着许桑衡能够接我回家。
我这个主帅既病,军中的大小事务便就落到了旁人之手。
有人将我病重的消息传至了上京,于是新登基的容望才会下令停战,等他另调大军增援前线。
而百吉也是趁此机会混入军营的,喂我喝下许桑衡以血为引熬出的药。
这药能够稍稍平缓我的心疾,但是解不了根,根源是许桑衡的内力。
在寒□□池里修炼而出的阴柔内力,配合可解百毒的鲜血,加之让我真正放下心头之苦,才能彻底治愈我的心疾。
于是,百吉便趁我意识懵懂之际,向我提出,要用我来换北燕退兵。
他用的托词便是,只要我愿意回北燕,就能重新见到许桑衡了。
我本就一直在念着许桑衡,自然满口答应,哪知我刚回到北燕,大宣军中就传出我因重病身死北燕的消息,此消息很快,便又传到了上京,容望的耳中。
容望以为我死后,便彻底犯了疯病,要求大宣全军上下,必须踏平北燕,甚至下令屠城,为我报仇,做出此般倒行逆施之恶。
而如今种种这一切,全是因我而起。
7、
我无法说清此时心中是何感受。
我对许桑衡诈死骗我的旧怨仍未消弭,如今,又因他骗我而再添新恨。
可他却救了我。
若非是他,我现在的热病心疾概已发作,我也概已死了。
然而,就只为救我,他们却间接地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枉死,容氏的罪恶亦将再添一笔,罄竹难书,容望大概会成为容氏王朝中的第一个背负千古骂名的暴君。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那面具重新放下。
我想,既我已经想起来了,现在,就必须应要站出来,去做些什么,消除这桩祸乱。
然而,就在我迈步将要踏出书房的一刹,那声诡异的闷哼又再度响起。
这次的声音夹杂着极端的粗喘,就好像一个将死之人,最后发出的呻-吟。
我的心无端端悬空,转身在书房中找寻声音的来源。
但是很可惜,我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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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空空荡荡,只有风声痛呼声交织回荡,宛若鬼魅。
“许桑衡…是不是你?”
我抖着嗓音,高声喊道,“你快出来!不要再在这里装神弄鬼了!我都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黑羽就是你!你一直在骗我!是不是!”
我喊到声嘶,眼眶源源滑下热泪。
然而许桑衡始终没有回应。
我怒不可遏,开始将面前桌上的东西通通摔下,气急败坏地吼道,“你别以为你躲起来了我就会放过你!许桑衡!我恨你!恨死你了!你只会骗我!永远都只会骗我!”
我摔到停不下来,几乎将整间书房都砸至稀烂。
“妙妙宝!你没事罢?”
一道声音打断了我。
我一愣,扭过头去,竟看到乌朔出现在了书房门前。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因着激动,双手仍在无可自抑地发着颤,直到乌朔温暖的掌心将我的手整个包裹住。
他安抚着我,像是安抚着一只受了惊的小动物。
“我方才回军营,没见到你,就猜想,你是到这里来了。”
“所以便找了过来。”
“妙妙宝,许桑衡不在这里,我们回去好不好?”
“他在哪里?”
我冷静下来,抬眸看向乌朔,“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你带我去见他,我有话要跟他说。”
“…”
乌朔沉默两息,方才艰难地对我道,“没有用了。”
“算算时日,他应该已经…”
“毒发身亡了。”
8、
乌朔将我重新带回军营。
一路上,我都始终木着脸,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妙妙宝…”
乌朔看我这样,怎能不担忧,他轻柔地摸着我的脸,对我道,“他从前就欺辱过你,如今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
“阿朔。”
我打断乌朔,不让他再提许桑衡,“现在的战局是怎么回事?”
“这场仗,我们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乌朔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及此事,一时愣住,良久才摇头道,“大宣打不过北狄。”
“我现在一直命人在军营防守,不主动应战。因为一旦打起来,大宣的那些士兵,定会全军覆没。”
他此话并不作假。
北狄的军事实力向来不弱,如今又有乌朔这样勇猛的将军,大宣妄图荡平北狄本就不可能。
容望此番虽以士兵的亲眷作为要挟,还拖着病体御驾亲征,但早就已经失却了军心,他无法率领一支军心涣散的队伍同强大的北狄作战。
这无异于是在作死。
而容望所做一切皆是因我。
我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疲倦,撑着脑袋,半阖上眼。
我从前最是希冀有人爱我。
但我没想到,这些人的爱会疯癫至此,我根本就承受不住。
现在的我,恨不能彻底斩断情丝,做只木头,再不为任何人动心动念才好。
“你派人,去大宣军中,同容望和谈。”
“就说许清妙已经病发身死,是你亲手收敛了他的尸骨。此事同北狄无关,同北燕无关,请大宣皇帝不要再为此同北狄兵刃相向。”
“若他不信…”
我想了想,从身上取出一枚香囊交给乌朔。
我热病恢复后就没有用过这个了,但还是一直随身携带着,可以说是我的信物,“就把这个给他看。跟他说,我不喜他这样穷兵黩武,若他不想我死了都不安心,就请退兵回去,善待百姓。”
“否则,我死了也不会原谅他!”
9、
交代完乌朔之后,我又开始心慌不安。
这日夜间,我再次偷摸溜出军营,乌朔也默许了我这样的行为,所以我出去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毕竟假王府也在军营的保护范围之中,我去那里并没有危险,他知我心里放不下许桑衡,放不下从前的一切,所以便任由我去,他大概是真不知道许桑衡藏在哪里,否则,怕是我执意想见许桑衡,他也愿意。
爱我包容我至此。
我说是不感动是假的,曾经我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同乌朔一起去北狄,抛下前世的纷纷扰扰,安心跟他过一生,可如今,我却难以确定了。
我对他有依赖,有好感,有安心。
却唯独,没有爱。
我不爱乌朔的。
这是我骗不了自己的事实,就算我能够同乌朔相拥,同乌朔亲吻,但却依旧不会心跳悸动。
我想要弄明白自己的心。
若我当真不爱乌朔,我定要离开他,哪怕会让他痛苦,我也要离开。
因为乌朔值得真心爱他的人。
10、
夜雪霏霏。
我提灯踏雪回到假燕王府。
这里依旧空无一人,我想了想,便径直去到了许桑衡的书房,我听到过声音的地方。
这次,书房很是安静,我将灯隔到桌上,开始趴在地上,仔细敲打起地面和墙板。
“哒哒哒…”
空洞的声音在书房中机械回荡,我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查得更加仔细。
终于,我在书房西侧一幅挂画下面,发现了端倪。
这座墙面的声音比旁的地方要更空一些。
我索性摘下挂画,用力地推动墙面,竟当真被我发现,这里有一个暗门!
许桑衡,许桑衡定是藏在里面!
我屏住气息,猛地推开暗门。
我想,许桑衡定是因为身体里的毒性发作了,所以才会躲了起来,他向来最是高傲好面子,即便从前在牢狱之中,他也会在受了刑后,求人给水擦干净脸,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毒发时的样子,再不济,他便是死了,只有一具尸体,孤零零地躺在暗室之中。
可饶是我做足了心理预设,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彻底怔住。
第103章 欲放手(三)
11、
那是一座昏暗无光的狭仄暗室。
狭仄到什么程度呢,根本就只能容纳一个人蜷住身体,勉强缩在当中。
只这暗室的四周,皆是由软布贴成的墙面,就连地面也是软的。
我弯着身子进去,看到许桑衡正抱着脑袋缩在最里面,整个人以一种极微小的幅度在不住颤抖。
他听到声音后,茫然地抬起头,散乱而下的发丝遮着他惨白若纸的脸,可他却根本不去理会,只空睁着那双无法聚焦的失神双眸,朝着我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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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枯到毫无血色的唇瓣正在一张一合。
我猫腰向他走近了些,只听到两个字。
“救我。”
我的心不停地收紧,又掉落。
我十分无措,忘了自己要寻许桑衡是为何事,也忘了我现在的处境,只有许桑衡的那句,救我,一下,一下,撞击在我的心口。
许桑衡从未在我面前表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他向来孤傲,从不曾将自己的悲伤和软弱示人。
可现在,他却带着哭腔,求我救他。
这说明,他已经到达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
12、
“你,你是不是有病!你一个人躲在这里是要作甚!”
“还有,你为何要骗我?谁让你用自己的血,自己的身体给我炼药的!你早该知道我恨你,根本就不想承你的情!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我痛骂着他,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愤,但同时,我也朝他伸出了手。
几乎是我刚将手递过去的一瞬间,许桑衡就攥了过来,他攥得甚紧,光秃的指甲恨不能要嵌入我的皮肉。
然而,也仅仅就是握住。
当我想将许桑衡拉出暗室时,许桑衡停住了。
他另一手扶住暗室的墙,不肯出去。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被他这么拉着,也只能跟他一样缩在这狭小的暗室中,不禁又气又恨,刚要狠狠责他,这时却猛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我靠近他,撩开他散在脸上的头发,竟看到他的双颊竟都盘布着血痕。
一如我当初掀开黑羽面具时看到的那样!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无论是许桑衡还是黑羽,都会随身携带着镇痛的药,他只要不吃药压制,体内的寒毒就会迅速蔓延发作,那次我抢走了黑羽的药,所以黑羽的脸才会是这个模样。
我赶紧摸了摸他的身上,并没有找到药,他也没有带任何其他的东西,周身上下,只有一枚发了陈的梨花木簪。
我心情复杂地拿过这支木簪,明白过来,他现在,应当正在承受毒发的痛苦。
哪知,我刚将木簪拿走,许桑衡就忽然朝我扑了过来要抢。
其实毒发后的他,根本就没什么力气的,我可以不费力地推开他。
可我却并没有,而是任由许桑衡将木簪抢走。
这枚木簪已经很旧了,因为长期没有佩戴打理,所以呈现出一种发陈的难看的黄色,且上面还有干涸血迹,很深,一直蔓延到簪尾。
但就是这么一枚难看的木簪,许桑衡却像个宝贝一样,将它捧在自己的心口。
“妙妙。”
他无比温柔地轻抚着木簪,仿佛这木簪便就是他最割舍不下的挚爱,他嗓音喑哑地,一遍遍轻唤。
“妙妙…妙妙…”
“别怕…我很快…很快就来陪你了…”
“你还认得我吗?”
我便是再愚钝,这个时候也觉察出许桑衡的失常了。
我耐着性子,对他道,“你看看,我是谁?”
许桑衡闻声,才迟缓地转过眼。
他直直地盯着我,一直未有吭声。
忽然,他再度痛苦得昂起脖颈,发出低低的,压抑着的嘶吼声,手中的木簪应声掉落,他便抱住脑袋,不停地在暗室中翻滚,来回撞击,想以此来减轻痛苦。
我现在方知他为什么要在暗室里面都铺满软布了,原是不这样,他就算没有等到毒发身亡,都会先自残而死的。
“救我…救我…”
许桑衡冲我不断哀嚎,我从未听过他的这种声音,像是从喉腔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又尖锐又难听。
我想到许桑衡从前那清润好听,总是很温文的声音,不知怎的,眼中一热,就滚下了泪水。
我抹了抹脸,半拖半拽地将许桑衡从暗室中拉了出来。
而后,我又很费力地将许桑衡搬到了他书房后面的卧室榻上。
做完这一切,我早就不剩什么力气了,气喘吁吁的,但我顾不上休息,开始翻箱倒柜地去找那个小瓷瓶,没想到,还真被我在许桑衡卧房里的一个小箱匣中找到了。
许桑衡此时应该被痛到快要晕厥过去了,他紧阖着双目,平躺在卧榻上,胸膛几乎看不到任何起伏。
我赶紧倒出一粒药丸,掰开他的嘴喂了进去。
吞下药丸后,许桑衡的气息平稳了些许。
我松了口气,想不明白,许桑衡为何宁愿将自己关在暗室中,毒发死掉,都不愿意吃这个药了。
还有,他到底为何要骗我?
为何要以己炼药,给我治病?
我有好多好多的疑问,想要问他。
可我实在太过疲倦了,不剩一丝力气,索性就这么趴在他身上,也沉沉昏睡了过去。
13、
睡梦中,好像有一只手悄悄地抓住了我的手。
我下意识地回握住,依旧冰冰凉凉,应是许桑衡的手。
于是,我也没有管那么多,就这么抓着他的手,重新沉入梦乡。
这次我一睡就睡了很久,直到被王府里嘈杂的人声惊醒。
咦?
王府里不是没有人了吗?是谁在说话?
我爬将起身,推开门,循着人声走去,原来是王府里那个马奴正在教训自己的儿子呀。
我认得他的儿子,叫桑衡,跟我一般大,今年才十三岁。
他正跪在马厩,双手则被那可恶的马奴用粗绳捆住吊起,十几岁的少年人,身体还很清瘦,被这么吊着,全身的重量就全压在那双手腕中,几乎是很难承受住的。
但他始终一声不吭,紧抿着唇,连句求饶都不曾有。
他那马奴爹爹就这么坐在一旁的凉凳上,神色不明地转动着手中的马鞭。
也不知桑衡究竟被吊了多久,许是一个时辰,又许是两个时辰,我看得都有些累了,桑衡自也更难受,他的手脚都在抖,连带着被吊起来的绳子,也在抖。
那马奴终于走了过来,阴鸷着眼,挥动手中的马鞭抽在地面,厉声质问,“今日去做什么了?”
“没,没做什么,就是去院里清洗马刷时,看到一只黑猫卡在树中,我把它救下来,正看到公子带人从院中走过…便…便偷偷多看了一会儿…”
许桑衡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今天还看到他在那里逗黑猫呢,没想到,他也在偷偷看我啊?
然而,那马奴听了这话,面色竟陡然变得更加难看,他断喝道,“公子?”
“公子是你这等贱种能看的吗?!你可不要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当初要不是老子抱回你,你早就饿死在大街上了!老子是你的恩人,是你的爹!你居然敢为了看公子误了干活的时辰,害老子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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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骂,今天老子要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怕是都掂量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话落,那马奴就挥着马鞭毫不留情地甩在桑衡消瘦的脊背,他被打到重重一颤,紧咬的唇角也堪堪落下几丝鲜血。
饶是如此,许桑衡依旧没有求饶。
我都有些钦佩许桑衡了,我数不清马奴究竟打了他多少鞭,但总之应该是很多的,因为他的短衫都被打得碎裂开来了,露出了伤痕累累的后背。
马奴打完许桑衡,仍不觉解气,竟解开马厩里的马,将马牵到桑衡跟前,我正不知他要做什么,然而下一刻,他就指挥着马匹踩踏向许桑衡。
“哈,你小子不是硬气吗?老子今天就让马踩折你的腰,看你以后还硬气不硬气得起来?”
那马奴脸上洋溢着古怪的笑容,他好像很喜欢这样折磨这个养子,当他看到许桑衡抱住脑袋,在地面不住地翻滚躲避,却还是被受惊的马蹄生生踩折肋骨,口吐鲜血时,竟拍手叫起了好。
仿若桑衡根本就不是人,而只是一件供他取乐,满足他变-态嗜好的玩意儿。
原本还在围观的几个仆人也看不过眼了,纷纷劝那马奴住手,莫要闹出人命。
我也气不过,冲了过去,想要揍他,奈何我的手刚挨到他,就像是穿过了一片空气,甚至于,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能看到我的。
我这时方才后知后觉,我应该是在做梦。
我到了许桑衡的梦中。
14、
“他是我的儿子,我要他死,他就得死!”
“谁也管不了!”
这马奴喝退其他人,将马牵走拴好,重新来到许桑衡跟前,将他拽了起来,“少在那里装!怎么?你不是硬气吗?正好,今天多给我试一种毒!”
说话间,原本还不曾低头的许桑衡,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竟抖着身体,朝着那马奴轰然跪下,不住地磕头求饶。
眸间流露出深深的惧色。
“爹爹,我知道错了…我明日一定好好干活,求你…求你不要再喂我毒药了。”
第104章 欲放手(四)
15、
“怎么?现在知道错了?老子告诉你!晚了!卖血可是个暴利的营生,你不去试毒,怎么炼药,你不炼药,怎么去卖血,你不卖血,老子喝酒逛窑子的银子要从哪里来?!”
那马奴恶狠狠地一脚踹在许桑衡身上,“快点!给老子滚起来!”
许桑衡自知纵是再如何求饶,自己的养父也不会放过他了,于是不再吭声,只默默抬袖拭去嘴边的血沫。
但因着害怕,他的身子一直在发颤。
直至走近马棚的杂物房。
我很好奇,便也跟着他一道走了进去。
许桑衡平时就睡在这间杂物房中,我在他放在角落的小箱子里看到了好多我小时用过不要的东西,有帕子,有簪子,还有香囊…都是我用旧了的,随手扔掉的,没想到,少年许桑衡竟然都偷偷捡了回来,还用了一个小箱子小心地收好了。
摆在最上面的,是我用得最久的一支木簪。
因为我觉得金银簪太重了,戴上去又有些招摇,所以我平时最喜戴木簪了,这支木簪我尤其喜欢,但后来实在太旧了,根部还断裂开来修不好了,所以我才换了新的,但总归都没有这支旧木簪用着舒服。
我看向这支小时候用过的木簪,猛然想起了许桑衡曾送我的那支梨木簪,便是如同这一支的造型,几乎一样。
也不知,他偷偷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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