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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即便是枯坐也可以很久,且坐姿挺直,没有半丝懒怠与松懈。

    她再次打了个呵欠,呵欠打得有点儿狂放,带出了眼泪。

    她轻轻擦拭眼角。

    “既然这么困,为何不到榻上歇着?”胥康平静无波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柳烟钰瞟了他一眼,“那殿下呢?”

    “昨夜疲累,孤这会儿也觉出了困意。”胥康低头,右手放到鼻间,似是打了个浅浅的呵欠。

    打呵欠是会传染的,柳烟钰紧跟着又打了个呵欠。她不再推辞,脱了外袍和鞋子,舒服地躺到了床榻里侧。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胥康躺到了床榻外侧。

    她面朝里,是以不知他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是脱了衣服,还是未脱,是平躺还是侧躺,她一概不知。

    本来就有困意,脑袋挨到枕头,困意便一股脑地席卷上来。

    正睡得迷迷糊糊间。

    一只大掌搭到了她的腰际。

    她不舒服地扭了下身子,没好气地拍了下那只大掌,嘴里咕哝着:“别,闹!”

    拍击声很清脆。

    啪!

    拍完她便醒了。

    睁眼看着眼前的墙壁,她懵了下。

    那只大掌被他拍过之后,竟没挪动地方。

    停了好一会儿,胥康磁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孤抱着你睡,不做旁的。”

    算是解释了。

    柳烟钰阖目,淡淡地“嗯”了声。

    胥康靠过来,自背后环住了她。

    第54章

    柳烟钰自恃胆子已经很大了, 在生下麟儿之前,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害怕或者畏惧。

    可像他这样从背后抱着她睡这样简单的举动,却是令她心惊肉跳的。

    像是羊入虎口,老虎明明表现出温柔的样子, 可羊却始终处在恐慌当中。

    为着那掩藏起来的撩牙。

    她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 由平缓转向剧烈, 怦怦怦, 怦怦怦,速度越来越快, 越来越快,渐至失控, 心脏似要从胸腔里迸将出来。

    身后的他却风平浪静,稳如磐石。

    柳烟钰莫名生出一股子恼意。

    她使劲闭了下眼, 唰地翻了个身。

    改为面对着他。

    他眼睛大大地睁着,瞳孔幽深似海, 哪里有半丝要睡的影子?

    柳烟钰神色不悦地瞪着他。

    胥康一脸莫名:“……”

    两人眼神对视, 谁也不说话。

    须臾,柳烟钰语气稍显烦燥地问道:“你待要如何?”

    胥康表情无辜,声音里透着丝小心翼翼:“不是午间小憩吗?”

    两人都在躺着, 不是小憩是什么?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情急之下, 她连“臣妾”两个字都省略了。

    胥康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表情有些复杂地看向她。

    柳烟钰声音更加烦燥:“殿下不打算回答我吗?你待要如何?”

    胥康声音愈发地无奈:“孤就只是想抱着你睡……”

    天地良心,他就是这么想的。

    半丝没有作假。

    柳烟钰眼睫下压,眼神扫向某处, 出声质问:“这是, 这是能睡得着的情况吗?”

    被她发现端倪且如此直白地诉诸于口,胥康耳根发热, 整张脸唰地涨红了。

    他喉结滚动几下,嗓音低沉暗哑:“孤,可以说到做到。”

    即便是他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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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没办法控制。尤其是刚开了荤,闻到点儿荤腥味都想发疯。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非常非常克制了。

    柳烟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脸,他的脸颊泛着不一样的潮红,说话时的语气也是隐忍与克制的,看向她的眼神灼烫而炙热。

    不像是说谎。

    她刚才生气,是因为他嘴上说什么也不做,身体却在向自己传递着信号,以为他心口不一。现下看来,不是心口不一,只是身体不受控制罢了。他说到的会努力去做到。

    她使劲闭了下眼睛,嫩藕般的手臂慢慢攀上他的脖子,嘴唇贴伏到他的耳边,低声道:“要快点儿。”

    胥康身体僵住,下一刻,便如狼似虎般地抱紧了她……

    黄昏时分,夕阳慢慢下沉,遥远的天空被蒙上了一层黄色的面纱。

    柳烟钰腰酸背痛地歪坐在榻上,一动也不想动。

    凝儿站在旁边抿唇轻笑,柳烟钰眼风扫过来,她忙止了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方才皇上派人来把殿下叫走了,殿下走得特别匆忙,在院子碰到奴婢时,还刻意停下,嘱咐奴婢好生照顾您。”

    柳烟钰脸上浮上一层愠色。

    男人的话最是信不得。

    她让他快点儿,他满口答应,结果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她精疲力竭了他还不肯罢休。

    她都后悔昨天晚上依着他了。

    就该不管他,尽着他折腾,让他成不了事。

    好过现在养虎为患!

    有宫女进来禀报:“太子妃,九皇子殿下带着陶响球来了,说是来看麟儿。”

    凝儿吃惊:“上午刚遇着,晚上就来玩?”

    柳烟钰想了想,道:“让九皇子进来吧。”

    人既然来了,拒之门外也不是个道理。

    柳烟钰强撑着酸疼的身体下了榻,在九皇子面前,她毕竟是皇嫂,得端好这个身份。

    胥瑞一蹦一跳地进来。

    他晃了晃手中的陶响球,立马有沙沙的声音传来,他笑着说道:“皇嫂,我上午遇见你,想着麟儿会不会喜欢陶响球,便带着它来了。”

    柳烟钰迎上前,小心接过陶响球,顺手摇晃两下,“陶响球的确好玩,可惜奶娘刚刚喂过奶,麟儿睡了,等他醒了再给他玩。”

    胥瑞露出失望的表情,“那太可惜了。”

    “九皇子有心了,本宫替麟儿谢谢你。”

    九皇子仰起头:“那,皇嫂,我可以常来玩吗?”他语气诚恳,“母亲只知道让我学习,我连个玩伴都没有,太孤单了。”

    “九皇子不是有伴读吗,怎么能说没有玩伴呢?”

    “他们年龄与我相仿,但人都太过迂腐,我不喜欢。”

    “可惜麟儿太小,不能陪九皇子玩,等他长大了再找九皇子玩吧。”

    九皇子突然示好,柳烟钰心里发怵,天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都说皇宫深似海,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天真烂漫的性格?她猜胥瑞本性一定不是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尤其是他的母亲还是曦妃娘娘。

    一个恶毒的妈,难能养出一个良善的孩子来。

    她还是小心为妙。

    胥瑞走后,凝儿拿起桌上的陶响球,掂量来掂量去,问道:“太子妃,这个,敢拿给小主子玩吗?”

    胥瑞看起来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把喜欢的玩具拿来跟麟儿分享,可他的母亲和东宫是敌对的关系,这玩具就变得有点儿棘手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把它放到库房里存着吧。”

    柳烟钰看不出个所以然,但也不想冒那个险,皇宫历来是尔虞我诈的地方,真有个什么万一,她后悔都来不及。

    胥康自傍晚走了之后,夜深了还未归。

    柳烟钰遂有些担心,吩咐凝儿:“你出去打听打听,殿下现在何处。”

    今日休沐,若无紧急之事,应该回来了。

    凝儿去了好久才回,回来后的表情有些凝重,“太子妃,听闻中书侍郎洪文潮大人被人举报贪墨银两,太子正在御书房,应是与此事有关。曾总管守在外头,只小声嘱咐奴婢回来禀报声。”

    事出紧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洪文潮大人?”柳烟钰听着这个名字颇有些耳熟,“是不是那个让殿下拿出证据证明自己隐疾康复的洪大人?”

    凝儿语气肯定地回答:“是的,就是他。”

    柳烟钰略略放了心:“总归太子殿下没事就好。”

    洪文潮贪不贪墨,不是她该挂心的事情。

    她让凝儿熄了烛火,安心地躺到榻上入睡。

    胥康是连夜处理公务,人是安全的,她不需要担心,安安稳稳睡觉就行。

    许是下午太累了,她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睁开眼的时候,屋内竟然亮起了烛火。

    她睡前明明让凝儿将烛火给熄了,这会儿怎么亮着?

    她半起身子,撩开帷幔,表情疑惑地看向窗外,难不成自己睡了一天一夜,这是第二天的晚上?

    “醒了?”

    胥康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柳烟钰表情滞了下,问道:“殿下这是?”

    “刚从御书房回来,去洗了澡,没想到吵醒你了。”

    她看向他身上,果真是刚沐浴过,上身未着寸缕,健硕的胸膛,宽阔的肩膀,结实得如钢桩铁柱一般。腰部松垮垮地系着一条布巾。

    连着几天没休息好,他脸上还是神采奕奕的样子。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软声问道。

    “丑时,再有半个时辰就到寅时了。”

    柳烟钰:“还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殿下还顾得上洗澡?”

    不光洗澡,还大喇喇地跑到自己寝宫来洗,洗就洗吧,还点亮蜡烛。

    他这安的是什么心?

    成心吵醒自己吧。

    他眼神殷殷地看着她,就跟狼盯着羊一样,慢慢说道:“睡,必是不能睡了,莫不如,做点儿旁的?”

    柳烟钰斜眼瞪他。

    男人没脸没皮起来,真是天下无敌。

    她扯开帷幔,一耸肩膀,顺滑的里衣滑落肩头,她肩膀上醒目的印痕露出来,比之中午还多了几处,她垂眸,小声道:“殿下昨晚还说,不会让臣妾疼的……”

    她皮肤娇嫩,他稍一用力,身上便会留下或轻或重的印痕,她试图用这些印痕,打消他继续折腾的念头。

    还有半个时辰便要起床,他不抓紧这仅有的时间休息,脑子全然想的净是这些。

    这简直是要朝着昏君发展的节奏。

    她得阻止他才是。

    胥康看到了她身上的印痕,眸色暗了几分,柔声道:“是孤不好,弄疼你了。”

    这还道上歉了。柳烟钰面上一喜,看来自己的劝诫起了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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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

    她往里挪了挪身子,给他腾出休息的空间。

    下一瞬,胥康却是一板一眼地说道:“第一晚,是孤不懂,所以浪费了时间。第二晚,孤看不到你的表情,是以不太清楚。经过今天午时那次,孤,终于是懂了。”

    不愧是聪慧过人的太子殿下,这种事情还带总结经验的。

    柳烟钰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倒想听听他懂了些什么。

    胥康欺身上前,脸庞几近挨着她的。

    她长长的眼睫忽闪几下,几乎要蹭到他的脸颊。

    他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似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他声音很轻很轻,似蝴蝶的羽毛轻轻蹭磨她的心脏。

    “孤看得清清楚楚的,”他声音虽轻,却是字字清晰,“太子妃的表情甚是愉悦!”

    第55章

    在胥康说完那句话之后, 柳烟钰大脑轰鸣,俏脸涨成了一块红布。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如梦如幻,不知怎么就度过了。

    早起的时候,她还有些失神, 凝儿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 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凝儿讲完, 察觉柳烟钰的脸色不对, 脑袋往前凑了凑,“太子妃?”

    柳烟钰不反应。

    她再凑近, 更大声地喊道:“太子妃!”

    柳烟钰吓了一跳,她瞪眼凝儿, “喊什么呢。”

    凝儿委屈巴巴地说道:“奴婢刚才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您听进去了几句。”

    她是没事乱喊的人吗?

    “你刚才说什么了?”

    凝儿一脸我就知道你没听见的表情, 说道:“皇上派太子出宫查案,太子走的时候您正在睡, 太子便没有打扰您, 只让奴婢转告一声。”

    “查什么案?洪文潮大人的贪墨案?”

    “殿下没说,只说出宫查案,具体几天不定。”

    接下来的几天不用与胥康面对面, 柳烟钰莫名松了口气。

    凝儿:“太子妃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本宫舒口气你还要研究研究, 你是不是越来越适应宫里的环境,学会揣摩主子心思行事了?”

    凝儿垂头:“奴婢关心太子妃嘛。”

    “好了,把麟儿抱来,本宫陪陪他。”

    小家伙一天一个样, 柳烟钰是越看越喜欢, 每次瞧见他嘴角都会不自觉地弯起。

    喜悦发自心底。

    半上午的时候,清露姑娘再次造访, 恭敬行礼后道:“太子妃,彤妃娘娘邀您过去一叙。”

    最近曦妃娘娘没什么动静,彤妃娘娘却动不动找来。

    柳烟钰坐在桌前,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膝盖,“清露姑娘,本宫上次在园子里摔倒,不小心伤了膝盖,烦请你和彤妃娘娘解释一番,待本宫身体康愈再去向她请罪。”

    胥康不在的日子,她还是安稳待着为妙,少去招惹不该招惹的。

    清露姑娘瞟了眼柳烟钰的膝盖,施礼之后走了。

    凝儿瞧着人走远了,才小声问柳烟钰:“太子妃,你说彤妃娘娘不会生气吧?”

    “芝麻小事,她愿生便生吧。”

    柳烟钰顾不了那么多。

    横竖她有腿伤是真的,虽然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好歹能拿来当个借口。

    可九皇子这边,她便有些无计可施了。

    胥瑞身份摆在这儿,又打着来看麟儿的幌子。

    柳烟钰没法推拒。

    胥瑞不知怎么的,近些日子几乎日日都来东宫。

    每次都拿点儿小玩艺,说是给麟儿玩。可麟儿屁大点儿的孩子,成天只能躺着哼叽,哪里会玩。

    可他来都来了,柳烟钰总不能将人给撵出去。

    胥瑞每次来的时间都不长,或者跟柳烟钰聊上几句,或者站到麟儿的床榻前,笑嘻嘻地逗弄他。

    “麟儿,我是你的皇叔,来看你啦,你要快快长大,皇叔好带你出去玩儿。”

    胥瑞话说时的眼睛亮晶晶的。

    每次他逗弄麟儿,柳烟钰都不错眼珠地守在一旁。

    他一举手一投足,都被柳烟钰密切关注着。

    有次,他欲伸手抱起麟儿,柳烟钰吓得惊起,直接把胳膊横在了胥瑞面前,“九皇子,麟儿太重了,你抱不动他。”

    胥瑞仰起小脸,“皇嫂,麟儿能有多重,我怎么就抱不起来了?”

    “别看他小,可成天吃奶,体重日日都在增加,累到九皇子就不好了。”

    九皇子鼓了鼓腮帮子,声音闷闷地说道:“皇嫂还是不信我。”

    “九皇子说笑了,本宫哪有不信你?本宫真是怕累着你。”

    柳烟钰冲凝儿递了个眼色,凝儿晓悟,忙抱起麟儿,道:“太子妃,到了小主子吃奶的时间了,奴婢这就抱给奶娘。”

    她不由分说将麟儿给抱走。

    柳烟钰笑吟吟的:“九皇子,本宫院子里栽了些稀罕玩艺儿,已经出苗了,你想不想瞧瞧?”

    听到稀罕玩艺儿,九皇子眼前一亮,“在哪儿,皇嫂快带我去看。”

    种下青瓜种子之后,几天便破土发芽,现在已长出了绿色的小苗苗。

    胥瑞蹲在一排排的绿苗苗跟前,好奇地问道:“皇嫂,这是什么?”

    “是青瓜,是本宫从仙草山拿回来的种子,一个多月后就可以结果了,到时候九皇子可以来尝尝,此种青瓜脆嫩、清香、爽口怡人,本宫在寺庙里住时,尤其喜欢这种青瓜的口感。”

    “皇嫂如是说,那我到时候一定要来尝尝。”

    打这之后,胥瑞来东宫又多了一条理由:看青瓜。

    不知不觉,胥康走了二十几日。

    麟儿一天一个样,小身体长得越来越壮实。

    暑期来临,天气燥热无比的。

    麟儿白白胖胖的,尤其怕热,动辙身上一层汗。

    柳烟钰差人在自己屋内放了冰块,让麟儿就在自己屋内玩。

    以前胥康出征,每隔几日便会书信一封,这次不知怎么的,自从走后,一点儿消息也没传回来。

    他不在,柳烟钰感觉自在的同时,偶尔也会感觉失落。

    不知道他那边的案情进展如何了。

    麟儿躺在榻上玩,玩累了,张开嘴巴便哭,柳烟钰便把他抱起来,拿起拨浪鼓摇晃,麟儿果然不哭了,脑袋随着拨浪鼓的声音转动。

    她一边摇晃拨浪鼓一边问凝儿:“最近没听宫里传出什么消息?”

    “太子妃指哪方面?”

    宫里的流言多了去了,凝儿不知道太子妃想听什么。

    “洪文潮贪墨案,有什么动静吗?”

    “这个还真没听说,贪墨案讲的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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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应该是太子殿下还没有查完吧。”凝儿笑了,“太子妃是不是想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定是很忙才没顾得上给您信儿。”

    “谁说想听到太子的消息了?你净能瞎琢磨。”

    凝儿悄悄吐吐舌头,“那当奴婢没说。”

    傍晚,夜风袭来,空气变得凉爽了许多。柳烟钰分别给自己和麟儿洗了澡,让奶娘喂奶之后,把麟儿放到了床榻上。

    夏天之前,麟儿都用的棉尿布,尿了拉了及时更换,天儿热了以后,柳烟钰嫌尿布捂得慌,便把凉席铺到榻上,在凉席上再铺上一层棉布,直接让麟儿光着屁股躺在上面,尿了拉了换凉席子。

    天儿热,凉席子干得快,柳烟钰准备了六张凉席,足够。

    穿着小肚兜的光屁股娃,怡然自得地躺在榻上。

    入夜,柳烟钰把人都打发走,她自己来照顾麟儿。

    图凉快,她上面穿了抹胸,下身穿了条刚盖过臀的裤子,这裤子是她自己描述让凝儿做的。棉质,穿起来舒服凉快。

    她抱起麟儿在地上溜达了几圈。

    吃饱了的小婴儿窝在妈妈怀里,没多久便睡着了。

    柳烟钰瞧着宝宝的睡颜,低头轻轻亲了下他的额头,低语:“真是个乖宝宝。”

    很少有闹人的时候。

    将孩子放到榻上,她不困,找了本医书坐在麟儿旁边看。

    麟儿晚上会起夜,这会儿睡着,一个多时辰便会醒。

    她不困,想等到他第一次起夜。

    一个多时辰过去,院子里的宫女突然出声:“太子妃,太子殿下过来了。”

    胥康?

    柳烟钰一惊,医书往旁边一放,她瞅瞅自己身上,穿得太过清凉,她赶紧下榻,脚刚踩进鞋里,便听到开门的声音。这个时候去找衣裳会显得太过刻意。

    她赶紧回到榻上坐好。

    胥康已经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

    随之带进来的还有燥热的空气。

    她敛了敛心神,仰头看他。

    二十几日不见,他依旧气宇轩昂、品貌非凡 。只皮肤比离开时黑了些,应是风吹日晒的结果。

    “殿下回来了?”柳烟钰淡淡问道,但身子并未动,依旧坐在榻上。

    她穿着清凉,这么直接下榻,好像有点儿投怀送抱之嫌。

    便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胥康眼神咄咄,像狼打量羊一样把她从头打量到脚。

    女人身姿曼妙,黑亮的长发披泻在玉白圆润的肩上,滑嫩的肌肤如凝脂一般光润,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波光潋滟,似承载着无尽的情意。

    胥康喉结滚动,慢慢回道:“刚回。”

    刚回来便迫不及待来见她。

    连洗浴都来不及。

    说完,他忽地上前,大掌覆到她的脑后,直接将人压向自己。

    柳烟钰被迫仰起头。

    他的唇不管不顾地覆了上来。

    思念如潮,全在唇齿之间。

    吻着吻着,胥康便有些忍受不住,眼看要将人压到榻上,柳烟钰突然惊醒,这床榻上可还躺着个马上要醒的小人儿,是不方便也不能够胡来的。

    想到此,她抬起胳膊,使力一推。

    胥康被推得猝不及防,人便往后仰了下。

    他刚要质问,就听旁侧响起一道声音。

    “咯,咯,咯……”

    两人同时看过去。

    就见光着屁股的小奶娃咧开嘴巴笑出了声。

    两人同时呆住。

    半晌,胥康问:“他笑什么?”

    柳烟钰滞了下,“臣妾也头一次看到他笑。”

    小宝宝刚出生时会哭,但不会笑,大约两个月以后才能够笑。麟儿差不多两个半月了,奶娘和凝儿试过几次,他就是不笑。

    可今晚,莫名其妙便笑了。

    第56章

    麟儿咯咯笑了几声之后便停了, 两只眼睛瞪着,似乎在看他俩,又似乎不是。

    静了一小会儿,他小嘴一扁, 柳烟钰心知不妙。小嘴扁过, 马上就会开哭。她眼疾手快将他抱起。

    嘴巴扁到一半, 又慢慢恢复。麟儿在空中挥舞着小胳膊, 开心了。

    胥康不怎么高兴,瓮声瓮气地问:“他刚才笑什么?”

    “小孩子嘛, 想笑便笑了,臣妾也不知道他乐什么。这是他第一次笑。”柳烟钰抿唇,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孩子的每一个进步,她这个当娘的都会感觉欣喜与开心。

    “第一次笑?”

    “嗯。”

    胥康盯着抢了他女人的小奶娃, 道:“你像刚才那样,再推一下。”

    柳烟钰抬头:“什么?”

    胥康:“你刚才不是推了孤吗?再试一下, 看他笑不笑。”

    深更半夜的, 他还挺有兴致。

    柳烟钰便抬起左手,象征性地推了下胥康的胸膛。

    刚才用了八成力,这会儿连一成也不到, 就是做个样子。

    胥康配合地往后倒了下。

    麟儿脑袋歪了歪, 咯咯咯地笑起来。

    两人皆露出惊奇的表情。

    柳烟钰不信,再推了胥康一下,胥康配合地后仰。

    刚停下的笑声重新响起来。

    小奶娃笑得甭提多欢实了。

    两人对视了眼。

    得,笑点在这儿。

    胥康看向麟儿的眼神就有点儿幽怨。

    柳烟钰摸了摸麟儿的小脸, “大晚上的不好太兴奋, 要不然过会儿不好睡。”她对着外头喊,“奶娘进来抱麟儿吧。”

    奶娘躬着身子进来, 柳烟钰把孩子递出去,“喂奶后哄他睡,屋内不够凉快的话就再加些冰块。麟儿睡着之后,别忘了给他遮肚子。”

    奶娘应声之后抱着麟儿走了。

    麟儿习惯了奶娘的照顾,被抱走时不哭不闹,特乖。

    碍事的小家伙被抱走,柳烟钰下了榻,对还站在一旁的胥康道:“殿下先沐浴吧?”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汗臭味。

    二十几天不见,他肯定是要那什么的,天儿本来就热,她可受不了他满身的臭汗。

    胥康答应得非常之爽快:“好。”

    他去沐浴,她去了净房。

    自净房出来,他竟比她早回到榻上。

    特省事,一条布巾盖着紧要部位。

    头发束在脑后,根本没洗。

    迫不及待的程度可见一斑。

    若他之前看向她的眼神是狼看着羊,那这会儿的眼神就是饿了很久的狼看到了羊,眼睛都快冒出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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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烟钰咬唇,表情纠结,在离着床榻还有五六步的时候,她顿住,犹犹豫豫地说道:“殿下,实在是抱歉。”

    胥康眼神莫名:“……”

    柳烟钰鼓了鼓劲,快速说道:“臣妾来了月事,不方便侍候殿下。”

    胥康表情明显一怔,“什么时候来的?”

    柳烟钰苦笑,“就,刚才。”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来。

    柳烟钰心知这个时间节点,男人肯定会失望,遂道:“若不然殿下在榻上歇着,臣妾在贵妃椅上吧。”

    男人这会儿身体肯定是燥得不行,她若是躺到他的旁边,无疑会加剧那份燥。

    还是隔远点儿稳妥。

    胥康默了一瞬,“还是来榻上吧。”

    柳烟钰眼神有点儿不确定。

    胥康:“不信孤?”

    确实是不信,但不能诉诸于口。柳烟钰心情复杂,吹熄了烛火,慢慢挪蹭着上了榻,胥康将其让到了里侧。

    两人皆是平躺。

    柳烟钰听着身侧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心里直打颤。

    瞌睡虫都飞到九霄云外了。

    停了会儿,胥康忽然问道:“睡了吗?”

    柳烟钰想装睡,但想了想,还是坦诚道:“没。”

    胥康:“孤刚查案回来。”

    他提到公务,柳烟钰不懂,只好轻轻“嗯”了声,把主动权交给他,他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

    “知府施天材检举的洪文潮贪墨问题,理由是发现洪文潮别院里收有大量金银珠宝,父皇派孤去查,果真在洪文潮别院里收缴了二十几箱金银珠宝,洪文潮却说不清楚别院何时有这些东西,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但人脏并获,便将他押至大牢候审。孤细查之后发现,那二十几箱珠宝,只上层是真的,下面全是石头和其他杂物。”

    “孤再查,却在别处查到了真正的二十几箱金银珠宝,这次孤派人掀箱仔细检查,货真价实,是有人刻意埋在了某处。”

    “现如今,除了孤和陈之鹤及几名近侍知道真货在何处之外,其余人均不知。孤和陈之鹤商量过,莫不如将金银珠宝瞒下,留作养兵之用。”

    “这批珠宝是如何发现的?”柳烟钰问。

    “是陈之鹤发现那些箱子有问题之后,派人四处查探踪迹,查到那处山林,感觉树周有动土的迹象,很是可疑,便差人挖掘,结果便挖到了。”

    “这么凑巧?不是有人刻意将他们引过去的?”

    黑暗中,胥康沉默了一会儿:“陈将军前思后想,没有任何异状,的确是靠着他自己的敏锐发现的。所以,他认为留作养兵之用,神不知鬼不觉,无人会知晓。”

    柳烟钰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还神不知鬼不觉,他这不是告诉自己了吗?

    她轻声问:“殿下打算如何?”

    “孤以为,银两用作养兵,可行。洪文潮贪墨案应是冤枉的,为其平反昭雪便是。”

    柳烟钰打了个呵欠,“殿下想听臣妾的想法吗?”

    “嗯,但说无妨。”

    “臣妾不懂朝中之事,可施天材要举报洪文潮,总要有个缘由吧,比方说他是殿下的人还是曦妃的人,抑或是忠臣良将,仅仅是为了朝廷检举贪官。结果证明洪文潮是被陷害的,那被谁陷害,为何要陷害他?他曾在早朝上为难殿下,那他应是曦妃那边的人。如果不是殿下要派人陷害他,那会是谁?大费周章的,甚是麻烦。”

    柳烟钰没说应该怎么办,只是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帮胥康简单梳理了下过程。

    “您说银两无人知晓,可为什么这么凑巧?不是离着很远的地方,偏偏在洪文潮别院附近,是谁埋的?银两从哪儿来?为何埋在这里?”

    一连串问题问出来,身旁的胥康竟然笑出了声。

    柳烟钰诧异,“殿下为何笑?”

    胥康止了笑,说道:“孤本不打算说详细与你听,没想到你问题如此之多,不说细,事情好像讨论不下去。”

    “说来话长,这些银两是朝廷的救灾银两,当初被山匪所劫,因官府未找到山匪踪迹,此事便罢了。施天材既不是孤这边的人,也不是曦妃那边的人,依他自己的说法,是说有人密报,告知洪文潮别院有赈灾银两的踪迹,他暗自查访消息属实便上报朝廷。那处别院只有洪府的几名下人在,平时便比较懈怠,银两何时在的,如何在的,一问三不知。”

    “那么多箱子,查不到去送的人?”

    “排查二十几日,毫无踪迹。”

    “那殿下更不能将真金白银私自留下用作养兵之用了。”

    “为何要如此说?”

    “若是无银两交差,殿下查探二十几日,岂不是白废力气?刚开始二十几箱假银两便在,您现在回来,就还是这样禀报?”

    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岂不是说明太子无能,查不到任何线索?

    胥康沉默。

    一会儿之后,他道:“太子妃说得极是,寅时孤便去找父皇。”

    他刚回,因太晚,皇上已经歇下了,他遂打算天亮去禀报。

    “孤和陈之鹤查探二十几日,未查到那些箱子是何时何日被何人搬运进去的,那么多箱子,动静应该不小,偏偏没有消息。”

    “别院的下人如何说?”

    “都是一问三不知,以为那些箱子就应该放在那里。”

    “那些箱子一看就知道是装银两的,那些下人怎可能不知?又不是一箱两箱的,那可是二十几箱啊,下人们都不奇怪一下的?臣妾反正觉得非常奇怪,陈之鹤查探能力应是不错,不该二十几日还未有发现,那是不是说明这些箱子存在的时间有些久了?”柳烟钰问,“赈灾银两是什么时候丢失的?”

    胥康既然要和她讨论案子,她就得拿出点儿认真的精神跟他仔细探讨。

    胥康很突然地坐了起来,“太子妃,你好好休息,孤还有事。”

    黑暗中,柳烟钰跟着坐起来,有些迟疑地问道:“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刚才还蛮有兴致地跟自己讨论,怎么突然就要走?

    胥康在黑暗中穿衣,边穿边道:“孤认为太子妃说得有道理,连夜赶回去继续查案,不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回来。”

    柳烟钰怔住,她三言两语,竟导致胥康一再改变决定,她心稍有些慌,道:“殿下,臣妾,臣妾是随口乱说的,当不得真。”

    要是导致他荒废时间和精力,罪过可就大了。

    穿好衣服的胥康俯身过来,轻轻搂住她的肩,在她耳畔轻声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只专注查近些日子晚间车辆走动,却不曾想过更早时间,还是查细些才对,否则如何向父皇交待?”

    最后,他轻声道:“等孤回来。”顿了顿,又发狠似的说道,“下次定不饶你。”

    第57章

    胥康来也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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