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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三年后,宁嘉徵再一次回到了重华楼,确切地说是变作了一片废墟的重华楼。
三年前,奚清川令他手中的烛火吞噬了重华楼,又逼他当众自.渎。
三年前,娘亲为了救不良于行的小妹只身闯入火场,母女俩险些齐齐葬身火海。
若不是他,他们一家不会横遭变故。
若不是他,爹爹、三位师兄以及周伯伯定然尚在人世。
废墟触目惊心,致使他的双足微微发软,他艰难地支撑着身体行走于废墟当中,与此同时,心气摇摇欲坠,直要再度堕入自厌自弃的深渊——幸而嬴西洲牵着他的手紧了紧。
“西洲。”他将自己的五指没入了嬴西洲指缝,与其十指相扣。
这废墟瞧来已被娘亲与小妹收拾过一番了,其上并无丁点儿肉块。
他松了口气,指着一处道:“西洲,这儿曾是我的卧房。”
须臾,他又指着另一处道:“这儿曾是爹爹与三位师兄的灵堂。我当年一十又四,全然想不通名满天下的奚清川何以如此人面兽心。”
嬴西洲伸手将宁嘉徵揽入怀中,安抚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宁嘉徵闷声道:“西洲会不会觉得我很是麻烦?”
嬴西洲摇了摇首:“不麻烦,于吾而言,嘉徵是最为特别的凡人。”
“我喜欢听西洲说我是最为诱人的凡人。”宁嘉徵用尾指轻轻地勾了一下嬴西洲的腰带。
大抵是因为嬴西洲是他的倚靠的缘故吧?每每惴惴不安,他便想与嬴西洲亲近些,再亲近些。
嬴西洲直截了当地问道:“嘉徵想在此处与吾交.尾么?”
宁嘉徵顿时满面通红:“光天化日之下,我可没有表演活.春.宫的癖好。”
嬴西洲并不介意被人窥见,毕竟他不是凡人,从未受过礼教的熏陶。
但他并非色.欲熏心之徒,宁嘉徵既然不愿意,他自不会勉强。
宁嘉徵低声道:“西洲想在此处与我交.尾么?”
嬴西洲直白地道:“想,吾喜欢与你交.尾。”
“待得夜深人静,我们便在此处交.尾吧。”宁嘉徵并非扭捏作态的性子,他与嬴西洲既是两厢情愿,便不必搞什么欲迎还拒。
“好,嘉徵……”嬴西洲话音未尽,便被宁嘉徵堵住了唇瓣。
唇舌交织间,宁嘉徵听得一把出谷黄莺似的嗓音调侃道:“哟,娘亲你看,阿兄怕我们太过无聊,特意来接吻给我们看。”
嬴西洲一早便嗅到隋华卿与隋琼枝的气味了,本想知会宁嘉徵,奈何被宁嘉徵吻住了。
宁嘉徵恋恋不舍地将四片唇瓣分开,见银丝次第断裂后,才循声望向隋琼枝,责备道:“煞风景。”
隋琼枝翻了个白眼:“是呢,是呢,都怪我打搅了阿兄接吻的兴致。”
宁嘉徵反唇相讥:“小丫头不懂接吻的美妙之处,可悲可叹。”
“阿兄最懂接吻的美妙之处啦,佩服佩服。”隋琼枝瞧着阿兄的唇瓣道,“都发肿了,该当收敛些,没羞没臊。”
“琼枝定是嫉妒阿兄我有接吻的对象。”宁嘉徵做出一副长兄如父的模样,“我们琼枝都及笄了,连情窍都未开呢,教阿兄我好生操心。”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开了情窍?他压根不知心悦为何物。
隋琼枝拉着娘亲的手,撒娇道:“娘亲,你的好儿子欺负我,快管教管教他。”
隋华卿两不相帮,而是问宁嘉徵:“徵儿,你为何突然出了九天玄宗?”
“娘亲……”宁嘉徵面上笑意尽褪,“娘亲,琼枝,周伯伯他……他……”
隋华卿见儿子吞吞吐吐,心道不好。
宁嘉徵感受着从嬴西洲处渡过来的体温,一鼓作气地道:“周伯伯他今早来探望我,然后……然后当着我的面爆体而亡了!”
隋华卿面色煞白:“周兄为何会爆体而亡?”
宁嘉徵握拳道:“我尚且不知,周伯伯待我们一家人不薄,我须得查明真相,让周伯伯得以瞑目。”
隋琼枝义愤填膺地道:“难不成是奚清川那老东西捣的鬼?”
“或许是,或许不是,我问过奚清川了,他并未承认。”宁嘉徵暗暗地磨了磨牙,倘使真是奚清川,待他将奚清川打得一败涂地后,定要教奚清川爆体而亡。
隋华卿了然地道:“所以徵儿怕娘亲与枝儿有何不测,才特意来看望我们?”
以免娘亲担心,宁嘉徵并不打算吐露自己的心声,只是颔了颔首。
隋华卿邀请道:“西洲,徵儿,天色不早,我们一道用晚膳吧。”
到了她们母女暂居的客栈,她先是向小二要了一壶女儿红,在客栈门前倾洒了,才对宁嘉徵道:“你周伯伯素爱饮酒,又担心饮酒误事,多年未饮了。”
“等到真相水落石出,我定会在周伯伯坟前供奉天下佳酿,让周伯伯能痛饮一番。”宁嘉徵从未见过周伯伯喝酒,原以为周伯伯不爱酒。
隋华卿揉了揉宁嘉徵的脑袋:“莫要责怪自己,凶手要害周兄,周兄难逃此劫,在徵儿面前爆体而亡不过是偏巧,绝非徵儿的过错,凶手才是罪大恶极之人。”
知子莫若母,自己的心思瞒不过娘亲的双目。
宁嘉徵鼻尖发酸:“我当然知晓并非我的过错。”
隋华卿慈爱地道:“徵儿知晓便好,我们徵儿哪里都好,不会有任何过错。”
“娘亲。”宁嘉徵扑入了隋华卿怀中,右手却还牵着嬴西洲的手。
隋琼枝打趣道:“阿兄,你是要抱娘亲,还是要牵你夫君的手?”
“我都要。”宁嘉徵抱了娘亲好一会儿,由于挡在客栈门口,妨碍人家做生意了,才松开娘亲。
自己这儿子堪堪一十又七,却经历了诸多磨难,可谓是命运多舛。
隋华卿暗自叹了口气。
于客栈大堂坐下后,三人一兽各点了些菜肴,将桌案放得满满当当。
宁嘉徵多要了一碗米饭,一双竹箸,又对着虚空道:“周伯伯,用膳啦。”
周伯伯走得太教人猝不及防,他还有些恍惚。
此言一出,隋琼枝当即眼泪汪汪:“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隋华卿为女儿擦了擦眼泪:“我们也用膳吧。”
三人一兽沉默地用着膳,宁嘉徵陡然意识到自己已有整整三年不曾与娘亲、小妹用膳了。
上回用膳,阖家团圆,他与小妹为了争夺最后一块红烧蹄髈而闹得鸡飞狗跳。
接着,一家四口吃了红豆圆子汤,娘亲还说了“团团圆圆”。
再接着,奚清川便带人闯了进来……
用罢晚膳后,隋华卿温言道:“徵儿累了吧?你们便在这客栈住上一宿,明日再启程可好?”
“好。”宁嘉徵压下三年前的旧事,好奇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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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留行’去哪儿了?”
隋琼枝寂寞地道:“‘王不留行’抛下她伟大的主人走亲访友去了。”
是了,“王不留行”有很多狗狗朋友,她被关了三年,眼下必定与朋友们撒欢去了。
是他害了“王不留行”。
宁嘉徵一时无话。
隋华卿打破沉默:“奚清川现下如何了?”
宁嘉徵回道:“娘亲不必挂心,奚清川四肢残废,且有人看守,跑不掉。”
隋华卿忧心忡忡地道:“有人看守?那人是否靠得住?”
“靠得住,那人是西洲变出来的,且西洲留了一分.身在九天玄宗。”宁嘉徵望向嬴西洲,“西洲可厉害了。”
隋华卿希望儿子长成顶天立地的伟丈夫,并不希望儿子长成事事都得依仗他人的菟丝花。
可是儿子目前连内丹也无,如何能不依仗嬴西洲?
不知这嬴西洲究竟对儿子有几分真心?是否负心薄情之徒?
都怪她这个当娘亲的无能,不然,她便能成为儿子的依靠了。
都怪那杀千刀的奚清川!
若不是奚清川,儿子岂会沦落至此?
嬴西洲与宁嘉徵四目相接,蓦地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厉害乃是不争的事实,上万年来,他听过的夸奖多不胜数。
但宁嘉徵是与众不同的,宁嘉徵当着其母,其妹的面夸他厉害,使得他几乎想变出尾巴来,摇晃一番。
隋琼枝取笑道:“阿兄当真是对你的西洲情根深种呢。”
这便是情根深种么?
宁嘉徵不懂。
三人闲聊了片刻后,“王不留行”领着她的狗朋狗友,浩浩荡荡地进了客栈。
宁嘉徵突地双目一亮,是毛茸茸!一,二,三……拢共二十九只毛茸茸,且体型、毛色各不相同。
“王不留行”乍然见得宁嘉徵,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不过当着朋友们的面,她“王不留行”绝不能失了面子,遂佯作镇定。
宁嘉徵起身冲向毛茸茸们,毛茸茸们惊恐地四散而去,仅余下“王不留行”。
“王不留行”周身狗毛纷飞,可见她的朋友们逃得有多急。
她回过首去,一瞧,朋友们早已不见踪影了,大魔王不愧是大魔王,威慑力不容小觑。
她瑟瑟发抖着,方要拔腿便跑,不幸被大魔王揪住了后脖颈。
宁嘉徵将“王不留行”提溜起来,露出了血盆大口:“嘿嘿嘿,可怜兮兮的‘王不留行’,你跑不了啦。”
“王不留行”四只爪子不住地挣扎着,并冲着隋琼枝“汪汪汪”。
隋琼枝会意,向阿兄伸出手去:“把‘王不留行’还我。”
在隋琼枝的手即将搭上“王不留行”的爪子的前一霎,宁嘉徵转过了身去。
“王不留行”“呜”了起来,仿佛正被剥皮抽筋。
宁嘉徵猛吸一口“王不留行”的肚子,继而捏住了“王不留行”的肉垫。
嬴西洲见状,心生不悦。
宁嘉徵根本未注意到嬴西洲的面色,对着“王不留行”一顿把玩。
“王不留行”哀莫大于心,整只茸都耷拉了。
隋琼枝去抢“王不留行”,竟然轻而易举地抢到了。
她不由想起了三年前同阿兄抢夺红烧蹄髈的情形。
当时的她全然不是阿兄的对手,阿兄犹如遛狗逗猫一般,甚至连一分气力都未出,而她倾尽全力,却连阿兄的衣袂都碰不到,更遑论是抢回红烧蹄髈了。
阿兄还当着她的面,嚣张地将红烧蹄髈啃了个一干二净。
她素来是不服输的性子,一直想打得阿兄抱头鼠窜。
三年前的她绝想不到三年后的她能如此轻松地抢回“王不留行”。
眼下的她虽然尚未结丹,但身强体健。
然而,她的阿兄筋脉尽损,且内丹缺失。
她此时动手,定然能打得阿兄抱头鼠窜。
但她可是立志要当女侠的,才不会做此等胜之不武之事。
宁嘉徵喉间一痒,陡地咳嗽不止。
隋琼枝见状,不禁后悔自己昨日待那老东西太过仁慈了。
嬴西洲轻抚着宁嘉徵的背脊,不发一言。
好容易止住了咳嗽,宁嘉徵垂目一瞧,掌心赫然伏着一道血丝。
假使他并未吸食嬴西洲的血液,远不止这一道血丝。
他吐了足足三年的血,业已习以为常。
隋琼枝心疼地道:“这三年来,那奚清川不曾为阿兄治过伤吧?”
宁嘉徵不答,而是道:“快把‘王不留行’给阿兄抱。”
“‘王不留行’,你姑且牺牲一下下吧。”隋琼枝立即将“王不留行”塞进了宁嘉徵怀中。
宁嘉徵笑眯眯地道:“‘王不留行’,你跑不掉啦。”
“王不留行”抖落了一地的毛茸茸,任凭大魔王搓圆捏扁。
良久,她终是被大魔王放过了,得以回到小主人怀中。
宁嘉徵对上娘亲与小妹担忧的双目,唯恐俩人担心,遂轻巧地道:“我好着呢。”
隋华卿手头并无灵丹妙药,只能对嬴西洲道:“劳烦西洲照顾好徵儿。”
隋琼枝紧随其后:“劳烦西洲哥哥照顾好阿兄。”
嬴西洲被委以重任,欣然应允:“你们且放心吧。”——
待得夜深人静,宁嘉徵轻咬了一口嬴西洲的下唇:“我们去重华楼交.尾吧。”
嬴西洲睁开双目,道:“你当真有同吾交.尾的兴致?”
宁嘉徵探下手去,一字一顿地道:“我听闻芙蓉膏能令人忘却世间烦恼,西洲便是我的芙蓉膏。”
嬴西洲自然清楚何为芙蓉膏,凡间多的是为吸食芙蓉膏而倾家荡产,甚至于家破人亡的蠢人。
于宁嘉徵而言,他居然等同于芙蓉膏?
宁嘉徵正苦恼于嬴西洲不为所动,眨眼间,整副身体已被嬴西洲打横抱着到了废墟之中。
他遂舔.吻着嬴西洲的锁骨道:“西洲,为我解衣。”
嬴西洲并不动手,却是开出了条件来:“从今往后,不准挼‘王不留行’。”
宁嘉徵失笑道:“西洲又呷‘王不留行’的醋了呀,好生小气。”
嬴西洲坚持道:“你答不答应?”
“不答应。”宁嘉徵的手指潜入了嬴西洲的后襟,“‘王不留行’不过是一尾松狮,西洲何必同她计较。”
嬴西洲贵为司战的上古凶兽,在宁嘉徵面前,却使不出什么雷霆手段来。
他正拿宁嘉徵没辙,宁嘉徵猝然衔住他的耳垂,进而将甜蜜的话音送入了他的耳蜗:“西洲教我快.活起来,我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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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改变主意。”
他无奈地道:“嘉徵上一世莫不是擅长媚术的狐妖吧?”
“我上一世便是擅长媚术的狐妖,定要将西洲迷得神魂颠倒。”宁嘉徵抓了嬴西洲的手,去解自己的衣衫。
月辉倾洒,照得宁嘉徵的肌理分毫毕现,丹田处的伤痕瞧来格外可怖。
宁嘉徵放目四顾,倏然间,脑中满是三年前的情形。
他清楚地记得三年前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举动。
不单是奚清川,还有九华剑派掌门仇池以及那些他记不得名字的鼠辈。
有朝一日,他定要逐一清算他们助纣为虐的血债,这其中当然亦包括韩玉。
嬴西洲低下.身去,亲吻宁嘉徵的伤痕,直将这惨白的伤痕弄得发红方才罢休。
宁嘉徵垂目凝视着嬴西洲,抬指描摹着嬴西洲的眉眼,催促道:“快些。”
嬴西洲并不理会宁嘉徵的催促,慎之又慎。
良久,宁嘉徵满足地喟叹道:“西洲果真是我的芙蓉膏。”
嬴西洲将宁嘉徵压于一梁柱上头,梁柱不堪重负,轰然倒地。
他遂变出一张毛垫子来,转而将宁嘉徵压于地上。
第四十二章
这废墟是宁嘉徵的家,他并不怕被磕着,不过对于嬴西洲的温柔,他很是受用,只可惜这毛垫子的质感远不如穷奇的皮毛。
他伸手抓起一把泥土,嗅了嗅,其上满是焦味,那场熊熊大火好像近在眼前,他好像能感觉到直欲将他烧成焦尸的灼热。
嬴西洲扣住宁嘉徵的手腕,拍去上头的泥土,道:“嘉徵,都过去了。”
宁嘉徵粲然一笑:“嗯,过去了。”
他在撒谎,他的周伯伯,他的三位师兄,他的爹爹被害死了,如何过得去?
他现下正享用着他的芙蓉膏,不该想这些。
爹爹在天有灵,假若知晓他委身于凶兽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勿要再胡思乱想了。
是以,他一面抬手勾住了嬴西洲的后颈,一面抬足环住了嬴西洲的腰身,心无旁骛,全身心地感受着嬴西洲所给予他的一切。
先前他不曾想过自己会幕天席地地做这等事,现如今他却觉得并无不可。
人生在世,七苦多,欢愉少,理当及时行乐才是。
万籁俱静,惟独不可为人所闻的声响与隐隐约约的虫鸣交相辉映。
他忽而仰起首来,用自己的额头蹭了蹭嬴西洲的额头,后又覆上了嬴西洲的唇瓣。
嬴西洲瞧来游刃有余,甚至不及其呷“王不留行”的醋时失态。
可恶。
“西洲既喜欢与我交.尾,何故如此冷静?”他忍不住质问道。
嬴西洲摇首道:“吾一点都不冷静。”
宁嘉徵捧住嬴西洲的面颊,怨怼地道:“我却觉得你冷静得很,惹人讨厌。”
“对不住。”嬴西洲并非喜怒不形于色,但他活了上千年,鲜有过于激烈的情绪。
宁嘉徵重重地捏着嬴西洲的面颊,直至面颊微微生红,方才满意。
嬴西洲暗道:吾是否表现得不够好,才让嘉徵富有余力?
少顷,不再是时轻时重,时徐时急,宁嘉徵直觉得自己这副肉身将要散架了。
他斜了嬴西洲一眼,继而埋首于嬴西洲的颈窝。
月辉照在嬴西洲背上,肩胛骨高高凸起,泛着晶莹的水光。
他伸手抚上这肩胛骨,其上当即抽出了双翼来,一时间,遮天蔽日。
双翼将他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身体似乎快被温暖得融化了,耳畔不断回荡着从自己唇齿间溢出的吟.哦。
他与嬴西洲仿佛自成了一小世界,无人能踏足毫厘。
所有的风霜都将被拒之其外,他毋庸再忧心任何事,只管同嬴西洲胡天胡地地寻欢作乐便好。
稍稍回过神,他意识到周身尽是属于凶兽的气息,洁净但危险。
他望住嬴西洲变作金黄竖瞳的双目,从其中发现了自己的倒影。
他陡然感到害羞,却更紧地缠住了嬴西洲,更热烈地回应着嬴西洲。
嬴西洲低首亲吻宁嘉徵的眼尾,心疼地道:“莫哭,何处难受?”
宁嘉徵这才发觉自己哭了,见嬴西洲停顿下来,他解释道:“非但不难受,反而是太舒服了。”
“那便好。”嬴西洲松了口气。
时近五更天,宁嘉徵抚摸着自己高耸的肚皮,问嬴西洲:“九天玄宗内可有异样?”
嬴西洲答道:“全无异样。”
“望那魔尊兰猗永不会再现人世。”宁嘉徵曾盼望着魔尊兰猗快些毁天灭地,好教他不必为奚清川欺辱,而今情况截然不同。
嬴西洲蹙眉道:“嘉徵这愿望只怕是实现不了。”
宁嘉徵以稀松平常的口吻道:“我命不好,我的愿望实在不了实乃寻常事。”
嬴西洲轻斥道:“休要胡言乱语。”
“我失言啦。”宁嘉徵换了话茬,“西洲变回本相好不好?”
“好吧。”嬴西洲旋即变成了穷奇。
身体正被缓缓注入,换作穷奇的感觉甚是奇妙。
他摩挲着穷奇的皮毛,好奇地道:“变回本相后,会更久些么?”
穷奇解惑道:“不会,本相也好,人形也罢,俱是吾。”
宁嘉徵接着问道:“倘使是你化出来的那个分.身呢?”
穷奇眸色一沉:“嘉徵想同吾的分.身交.尾?”
宁嘉徵不解地道:“有何不可?西洲的分.身不也是西洲么?”
“吾的分.身确实亦是吾,吾与其共感。嘉徵若是与其交.尾,几乎等同于与吾交.尾。”穷奇的尾巴尖稍微翘起,不住抖动,口中发出低吼,“但吾不喜欢。”
宁嘉徵肃然道:“只要西洲不与他人交.尾,我亦不会三心二意,仅与西洲以及西洲的分.身交.尾。”
穷奇明显发怒了,假使其不通人性,定会咬住他的咽喉,将他毙命。
他当然是故意言之,左右穷奇舍不得杀他。
穷奇喘着粗气:“不准。”
“适才我与西洲交.合了,分.身是否能感受到?”宁嘉徵料想是不能的,就算原本是能的,嬴西洲亦会刻意不与分.身共感。
果不其然,穷奇回道:“不能。”
宁嘉徵把玩着穷奇毛茸茸的耳朵,默不作声,突地一口咬住了耳朵尖,道:“如若与分.身一道,西洲会是怎样的感受?”
“不准。”穷奇猛地用一双爪子按住了宁嘉徵的心口,由于他的爪子太大,而宁嘉徵太孱弱,一双爪子显得有些局促。
宁嘉徵含笑道:“我受得住,西洲不必为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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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你受得住亦不准。”穷奇叹了口气,“嘉徵上一世果真是擅长媚术的狐妖。”
宁嘉徵松开穷奇的耳朵尖,转而直视着穷奇道:“西洲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了么?”
穷奇坦白地道:“吾不知算不算是神魂颠倒,吾只知自己喜欢同嘉徵交.尾,且不愿嘉徵同其他人交.尾,包括吾的分.身。”
“好,我答应西洲不同其他人交.尾,包括西洲的分.身。”宁嘉徵磨蹭着穷奇下颌的皮毛,“西洲,多为我神魂颠倒些吧。”
穷奇明白宁嘉徵并不是在向自己表达爱意,而是在向自己表达不安。
于是他探出舌尖来,舔.舐宁嘉徵的面颊,以示安慰。
初见之时,宁嘉徵浓妆艳抹,眼下宁嘉徵不施粉黛。
相较而言,还是不施粉黛的宁嘉徵更合他的心意。
带着倒刺的舌头轻轻地滑过宁嘉徵的面颊,教他心动神摇,他喜欢被毛茸茸舔.舐。
忽有打更声乍然响起,宁嘉徵下意识地往穷奇怀里缩了缩。
穷奇低声道:“莫怕。”
不远处,更夫瞥了眼重华楼的废墟,一无所觉,径直向前走去。
“五更了。”宁嘉徵揉着穷奇肚子上头的软毛道,“从二更至五更,西洲好生勇猛,我听说凡人男子大多撑不过一刻。”
穷奇不由自主地摇起了尾巴来:“吾的确勇猛。”
宁嘉徵伸手去探自己的肚皮:“还需多久?”
“快好了。”穷奇不好意思地道,“嘉徵要是累了,尽管睡吧。”
“不累。”宁嘉徵吻上穷奇。
穷奇的体型较人形大,舌头亦然,与穷奇接吻不如与人形接吻契合。
一吻过后,片晌,穷奇终是出尽了。
宁嘉徵玩笑道:“委实太多了,我都要被西洲腌制入味了。”
穷奇坦言道:“嘉徵浑身上下俱是吾的气息,凡人的嗅觉并不灵敏,待嘉徵沐浴过后,便闻不出来了,但旁的凶兽一闻便知嘉徵为吾所有。”
“换言之,旁的凶兽一闻便知我同西洲交.尾了?”宁嘉徵见穷奇颔首,话锋一转,“旁的凶兽可挼否?”
“……”虽然宁嘉徵带着自己的气味,旁的凶兽不敢动其分毫,可是这并不代表宁嘉徵可以随便挼他们,况且有他这般威武雄壮的上古凶兽在侧,宁嘉徵何故垂涎旁的凶兽,实乃贪得无厌的凡人。
“不可挼。”穷奇抓了宁嘉徵的手,放于自己的脑袋上,“挼吾吧。”
宁嘉徵盛情难却,遂挼了挼穷奇的脑袋。
穷奇小心翼翼地退出,而后四脚朝天,做任由宁嘉徵处置状。
此刻宁嘉徵身.无.寸.缕,略略一动,便流淌不休。
但他并不客气,将穷奇从毛耳朵挼到了尾巴尖。
末了,他一把扣住穷奇的尾巴根,迤迤然地揉捏了起来。
穷奇再度说了那句话——“尾巴根不可以”。
他倏然松了手,接着坐在了穷奇的身上,一边按自己的肚子,一边摩擦穷奇的皮毛。
未多久,穷奇的皮毛便变得黏黏糊糊了。
然后,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道:“可干净了?”
未等穷奇作答,他捏起委地的亵衣,将自己擦拭了一番,又松松垮垮地穿上中衣、外衣,露出了大半的锁骨。
穷奇站立起来,下意识地抖了抖皮毛,不慎溅了宁嘉徵一身。
宁嘉徵瞪了穷奇一眼后,低.下身去,平视穷奇,进而在穷奇的注视之下,以舌尖将唇角所溅之物卷入了口中。
穷奇情不自禁地扑倒了宁嘉徵,左爪按着宁嘉徵的小腹,右爪则捧着宁嘉徵的侧颊。
宁嘉徵眨了眨双目,无辜地道:“西洲意欲何为?”
“吾……”穷奇按照着兽类的习惯,嗅了嗅宁嘉徵的屁股。
宁嘉徵忍俊不禁:“西洲眼下只能嗅到自己的气味吧。”
穷奇实话实说:“不止是自己的气味,吾亦能嗅到你的气味,你很香。”
宁嘉徵反驳道:“我出了一身的汗,岂会是香的?”
“你当真很香。”穷奇坦诚地道,“香得吾难以自持。”
宁嘉徵邀请道:“难以自持,便不要自持。”
穷奇发问道:“嘉徵是否希望吾化出人形?”
宁嘉徵抬足轻踩着穷奇的尾巴根道:“皆可,任凭西洲决定。”
穷奇吐息一滞,由于人形更适合接吻,他便化出了人形来。
良久后,宁嘉徵瞧见东方一寸一寸地亮了起来,弹指间,红日一跃而起,扫尽昏晦。
三年前的他曾立志要当天下第一人,振兴重华楼,惩奸除恶。
三年后的他能否实现当年的志向?
一定能吧?
三年前的他可是“琼玑盛会”的魁首呢。
三年后的他纵然逊色不少,只消勤加修炼,必定能追上三年前的自己。
总有一日,他要像这红日一般,扫尽昏晦。
奚清川以及与奚清川一样的败类,终将被他诛杀。
“西洲。”他亲了亲嬴西洲的额头,“西洲鼓励鼓励我好不好?”
嬴西洲正色道:“嘉徵绝非废人,定能堂堂正正地打败奚清川,定能与吾并肩作战。”
话音未落,他又补了一句:“嘉徵所想皆能如愿。”
“待得我羽化成仙,我便封西洲当我的坐骑。”宁嘉徵刚刚言罢,被嬴西洲重重地撞了一下,遂瘪了瘪嘴,“好嘛,我不封西洲当我的坐骑啦,待得我羽化成仙,便不是脆弱的凡人了,我们可多玩些花样。”
嬴西洲告诫道:“嘉徵如果再多说些勾引吾的话,恐怕今日都结束不了。”
宁嘉徵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如今并不是纵.欲的好时机,且自己这副身体不堪用。
万一马上风,他定死不瞑目。
天光大亮,思及宁嘉徵不喜表演活.春.宫,嬴西洲并未尽兴,草草结束了。
嬴西洲为宁嘉徵穿戴妥当,宁嘉徵堪堪站起身,双足便止不住地发抖。
嬴西洲将自己的右手食指送到宁嘉徵唇边:“吸食些吧。”
宁嘉徵张口将这食指指尖含入口中,并不吸食,而是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将指尖吐出来后,他忍着酸痛,摇摇晃晃地走在了前头。
回到客栈后,娘亲迎上前来,紧接着,他竟听得娘亲道:“仇池死了。”
他怔怔地问道:“仇池?九华剑派掌门,帮着奚清川逼死爹爹的仇池死了?”
第四十三章
见娘亲颔首,他拊掌笑道:“死得好,死得妙,爹爹含冤而死足足三载,而他却有幸苟活三载,命已足够好了,他早该下去向爹爹忏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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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西洲伸手揽住宁嘉徵的腰身,将其纳入了自己怀中。
他未曾听宁嘉徵提及过仇池,但从宁嘉徵的情状判断,宁嘉徵并不觉得如何畅快。
显而易见,宁嘉徵更希望由其亲手诛杀仇池。
“只可惜,我未能手刃他,为爹爹报仇雪恨。”宁嘉徵亲了亲嬴西洲的唇角,这才发现嬴西洲矜贵的面上沾了些许土灰。
他抿唇一笑,抬指为嬴西洲拭净,后又推开了嬴西洲,望向娘亲:“那仇池是如何死的?”
隋华卿眉尖一蹙:“据说与周兄一般,爆体而亡,想必不是巧合吧?”
“爆体而亡?”假使周伯伯为奚清川所害,那么仇池作为奚清川最为忠实的拥趸,奚清川没道理害他。
莫非谋杀周伯伯的凶手与谋杀仇池的凶手并非同一人?抑或奚清川别有所图,不惜牺牲仇池?
不管如何,这两桩命案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
“娘亲,琼枝呢?”宁嘉徵左右不见隋琼枝,关切地道。
隋华卿答道:“枝儿正在梳洗打扮,说是要光艳照人地去送仇池最后一程。”
果然,不一会儿,隋琼枝从楼上下来了,明眸善睐,环佩叮当,一身鹅黄色的衣衫格外惹眼,看得在大堂上坐着的食客眼睛都直了。
隋琼枝莲步轻移,行至宁嘉徵面前,宁嘉徵一下子被羡慕、嫉妒的眼神包围了。
想来众食客误会了,以为宁嘉徵是隋琼枝的心上人。
这黄毛丫头稍作打扮,便成了众人眼中的神女了。
宁嘉徵心道:你们倘使知晓她的性子与名门闺秀全无干系,便不会如此想了。
隋琼枝挤眉弄眼地附耳道:“阿兄这唇较昨日更肿了些,这双腿微微战栗,昨夜做什么去了?”
“阿兄昨夜自是……”宁嘉徵一本正经地道,“自是做不可告人之事去了。”
岂止是昨夜,一炷香前,他这肚子还被撑得满满当当的。
隋琼枝面色一红:“阿兄真不知羞。”
宁嘉徵指责道:“明明是你调侃阿兄在先,阿兄不过是据实言之,你何以倒打一耙?”
隋琼枝捂住了自己的面颊:“哪有你这样当阿兄的?”
宁嘉徵反唇相讥:“哪有你这样当妹妹的?”
“哼。”隋琼枝双手叉腰,“坏阿兄。”
宁嘉徵敷衍地道:“是,是,是,我是坏阿兄。”
隋华卿插话道:“徵儿,娘亲知你正当年,但你合该节制些。”
宁嘉徵并不听劝:“我最喜纵.欲。”
“……”隋华卿只得对嬴西洲道,“西洲,徵儿骄纵,劳你多费心了。”
嬴西洲直白地道:“你且放心,吾绝不允许嘉徵马上风。”
隋华卿很是头疼,兴许过几年,待儿子对床笫之事的兴致淡下来,便会节制些了?
宁嘉徵正色道:“我再如何纵.欲都伤不了身,娘亲不必操心。”
年仅一十又七的儿子再再说出这样的话,直教隋华卿暗自感慨儿子长大了。
诚如儿子所言,只要不伤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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