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林是非温柔浅笑,低声的回答铿锵有力。
他道:“不会。”
岳或便向前走了,不回头往后看,步伐缓慢地“赶紧”去找林倚白打算让他过来拉架。
“”
林是非走过去装模作样地和陈谭渊交谈了两句,接着不知说起什么,便只听一声沉重且明显处于暴怒中的“嘭——!”
场边光线最暗、位置最靠外的摆放甜点的桌子突然被大力地碰翻。
陈谭渊双眼大睁,无比痛苦地捂着胃部跪缩在地上,脸上的血色都瞬间褪去了,痛得连喊都喊不出来。
他震惊地抬头看向站在他面前而居高临下看他的林是非,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然在自己家举办的宴会上对他大打出手。
而且,他以什么理由对自己动手?!
不怕他直接报警,告他人身伤害吗?!
“陈先生,”林是非半蹲下来,无辜地看着他,缓慢又清晰地道,“你刚才摸我干什么?”
话落,陈谭渊的瞳孔便剧烈地颤动,震惊的情绪无比明显地浮现于眼底深处。
“我知道我年轻貌美,但你这个老男人手脚那么不干净,对我动手动脚,好可怕,”林是非堪称鬼畜无害地说,“我只能自我防卫。”
言罢他眼神瞬变,更加凶猛地动起手来。
由于每次的精准攻击,周围只有拳拳到肉的声音不算明显地响起,陈谭渊的声带就像被什么堵住了,最后都没喊出一声。
先机失去的太狠,他连动手指还击的力气都使不出。
已经有人的目光注意到了这边。
明明远处的光线没有办法波及到这里,但林是非还是很谨慎地背对着光源,把陈谭渊往更暗的地方踹去。
“我没想让你搅了我的成年宴会,也没想在这儿打你。”林是非半蹲着,手指狠戾地收缩抓住陈谭渊的头发,表情冰冷。
他原本真的只是想在宴会结束后,以不露面的方式给陈谭渊一点教训。
他会戴好手套不留指纹,会在背面用东西蒙住陈谭渊的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教训过程中不会说话,防止暴露声音。
“但你真的太该死了。”林是非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道,“陈谭渊,只要你活着,我就会是你永远都摆脱不了的噩梦。”
他的语气是那么森然,甚至是阴森恐怖,竟然让人完全不由自主地心生战栗。
陈谭渊眼底的震惊不知何时已经如数幻化为恐惧,不知是因为身体疼痛还是因为这股绝不是玩笑的威胁,他的身体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小非!”
大约十几分钟后,林倚白看似慌张,脚下步伐却很是沉稳地往这边赶来。
一同前来的还有白绾盈跟林城。
许多宾客的目光与脚步也都不自觉地挪了过来。
听到家里长辈的声音,林是非眨了下眼,回身面对林倚白他们时,他眼睑竟然微红。抬脚立马向大人走过去后,林是非些许怯懦地告状道:“爸,妈,这个人他摸我。”
“所以我才打他的。”
陈谭渊跪倒在地上,还狼狈地说不出话,闻言眼睛大睁,差点要晕厥过去。
而后林倚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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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白绾盈霎时风火厉声道:“什么?摸你哪儿了?!”
林是非躲到大人身后,很怕似的,去找跟在林倚白他们后面的岳或,回答:“摸我的手,还摸我的腰。”
“他好变.态啊。”
酒庄里的隐私性很好,除非专门邀请媒体,不然这里的一切都不会以照片及其影像的方式传出去。
没有监控,还没有人看见具体经过,林是非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陈谭渊当然可以反驳。
证据呢?
周围聚拢而来的数道人影顿时将意味深长的目光,如数投放在了陈谭渊身上。
他们都是上流社会的人,装高雅、装绅士信手拈来,没有人表露出太多看戏的神态与表情。
不过意识到这是在林家小少爷的宴会上,通过方才林倚白略微指过他的“犬子”在哪儿,大家便都知道了陈谭渊摸的是林家小少爷。
人家今天刚成年啊,方才还只是意味深长的众多眼神,转而便染上了些许鄙夷。
“啊?他摸你?”这时,岳或忽然有些慢半拍地出声问道。
不知为何他眼神竟然有些懵懂,像是刚睡醒似的,不过离得远的人肯定察觉不太到,只有与他并肩而站的林是非意识到了岳或的异样。
可现在很多人都在看着,演戏的林是非不能垮掉,便打算等过会儿再问问岳或怎么了。
然而下一刻,就见此时在外人眼里没有多少表情的岳或突然朝前走去,抬脚就要踹依然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陈谭渊:“你摸谁呢?”
眼看着那抬起的一脚真的酒要狠踩下去,他的腰身却连忙被人拖住捞了回来。
林是非半拥半抱地把岳或往回拽,不让他碰陈谭渊,用只有他们自己能够听见的低喃话音在人耳边快速道:“Darling,他没有碰到我,别不高兴。”
“只是我在打他而已。”
可他慌慌张张拥着人不让岳或踹陈谭渊的表现,好像就是他在很害怕陈谭渊刚才的所作所为似的,众人看在眼里,对姓陈的更是毫无同情心。
“嗯?”已重新退到家长背后被保护的岳或侧首疑惑地看着林是非,眼神更加迷茫了,他学着方才林是非的话音更加小声地说,“没有吗?”
林是非的眉头终于缓缓、缓缓地蹙了起来。
岳或很不对劲,他的反应似乎有点慢,真的好乖。
“对不住各位,让大家刚来没多久就看了这样一场笑话,我家孩子可能是吓到了,先让他缓缓。”白绾盈端庄大方的周身气质忽而染上了些许雷厉风行,她快速地主持大局,“大家该怎么就还怎么,别被影响心情。”
“这里有倚白,是报警还是要怎么处理,他和我家小千心里都有数。咱们就先不过问了。”
言罢她对林倚白使眼色,里面护短的意味非常明显,随即自己便游刃有余地转身和林城去安抚在场的各位。
等宴会结束了,所有人都可以在酒庄里挑选他们喜欢的酒带走,以此聊表大家受到的惊吓。
在林倚白和白绾盈同时解决问题的时候,趁无人注意,林是非拉着岳或去了绝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
酒庄很外围的墙根处有许多绿色的蔷薇藤蔓,几乎把铁栅栏都缠绕得看不出本来面目,各色的蔷薇花卉在夜色里看不出具体的颜色,但夜风轻过,就有很淡的味道飘逸在空中,很惬意。
“Darling?”林是非在深沉的夜色下低声喊人。
岳或抬着眸子,用小动物那般异常乖巧的眼神很认真地看着他,应:“嗯?”
林是非道:“你怎么了?”
“嗯?什么怎么了?”岳或不解,表情未变,但就是能让人察觉到他有些困扰,“噢我喝,红酒了。”
“一点也不好喝。”
闻言,林是非觉得他似乎有点懂了:“为什么现在喝酒?”
“因为嗯?林是非,我怎么,眼睛晕晕的,”岳或尝试性地眨了眨眼,纤长的眼睫顿时犹如小扇子似的缓慢又清晰地扑闪几下,“因为我知道是你在找他打架,我不会不会说谎,怕找爸爸妈妈告状,会露馅,会被看出来,所以哎呀好晕啊。”
说着,他把脑袋放在林是非肩头,继续缓慢地说:“所以我壮阳不不不是,壮胆”
他被酒精熏染过的嗓音变得软糯微哑,本来由于昨天嗓子就还没完全恢复,此时两相融合更是能把人的魂给勾走似的。
林是非的呼吸如数屏住,再开口时嗓子也哑了。
他没想到醉酒的星星会这么可爱,让他整颗心都化成了柔水。
但同时他又觉得有些不自主地好笑,拥着他轻声问道:“星星喝了多少啊?”
“嗯没有多少,”岳或摇首用额头蹭林是非的肩膀,伸出一根手指,再用拇指在中间晃悠悠地进行隔断,“就半杯,两口吧。”
“?”
林是非被惊到,些许不可思议地说道:“就两口,星星就这样了吗?”
“嗯。”岳或重重点头,也很懵然,甚至委屈,他的脑子好像是清醒的,可说话做事又好像是完全不受控制,“那我又没有,喝过酒,我也不知道我会这个,这个样子呀。”
林是非看他听见什么回答什么,还特别地认真,心被软到一塌糊涂的同时,骨子里的劣性因子都紧跟着不受控地涌向心头反复作祟。
“Darling,”林是非的唇很轻地凑在岳或耳边,唯恐把人的酒精吵醒般,故意魅惑引|诱似的道,“你还记不得你都答应过我什么?”
“告诉我,好不好?”
“嗯?嗯”岳或眉尖蹙起想了好大一会儿,而后不知道想起了答应的哪件事情,他眼睛微亮抬起脸来,堪称懵懂地和林是非对视。
“让你蹭蹭,”酒量明显非常差劲的岳或被两口红酒醉了意识,头脑发昏神志不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连嗓音都像染着撒娇,“还让你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73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不见仙踪/文
每个人的醉酒状态与反应都是不同的, 分酒量大小。
跟自身体质有关。
如果人体内能够分解酒精的乙醛脱氢酶含量较少,或是由于遗传造成的大脑皮层神经系统对酒精很敏感,等种种因素都会成为一个人酒量很差的原因。
而被酒精“麻醉”之后, 他们所表现出的各种形态不会完全相同。
有的人会发酒疯, 或者直接睡觉;有的人会很安静,或者完全相反变得特别聒噪。
还有的人喝完酒后非常惹人烦,狼嚎鬼哭,恨不得想让人直接把他打晕扔去垃圾场。
当然也有迷迷瞪瞪堪称懵懂无知,很可爱的
比如此时的岳或。
彻底听清他到底回答、又到底答应了自己什么, 林是非胸腔后的心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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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悸动不止。
剧烈得仿佛下秒就可以冲破胸膛。
林是非错眼不眨地紧盯着岳或, 被扣到最顶端、将他封锁成禁欲形象的衬衫衣领下的喉|结来回滚动。
不受控的劣欲顷刻间便更加浓重地涌向四肢百骸, 让他像个染了成瘾性极强的、美丽毒药的瘾君子,这辈子都戒不掉了。
他真的好想欺负星星啊。
把他欺负得只能看着他抽抽搭搭地掉眼泪, 除此以外什么都不能做。
——就在这里。
但是不行。
宴会只是刚开始,身为今晚的主人公, 林是非不能消失, 岳或也不能消失
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嗯?你怎么不说唔!”
岳或眼前发晕,安静地等了半天林是非说话, 可头顶上方却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他有些疑惑,张嘴刚要出声询问, 便猛地被林是非梏着腰往怀里紧紧按去, 随即便是唇瓣被眼前的人奋力地噙.咬.吮住。
而就趁着方才他启唇的那点空隙, 让林是非寻到了完美的可乘之机, 他的舌尖立马强势地撬开岳或的齿列探.入与其勾缠。
所有呼吸都被如数掠夺,岳或被迫承受这道热吻时, 有些发懵的头脑根本没反应过来, 吓得他还以为怎么了, 甚至觉得是自己遇到危险。
身体本能的自我保护机制让他下意识地想去推林是非,却又被对方先发制人地牢牢控制。
“扑簌簌——”
林是非身体用力,将岳或往后推去,把他压在满是蔷薇藤蔓的铁栅栏上,单手强硬地制住他的手腕按在头顶,手背处的淡青色血管都有几道微微暴起。
安静的夜色周围瞬时响起藤蔓被“冒犯”而乱抖的摩沙声。
期间似乎还有几片蔷薇的花瓣由于这股动作,而缓缓地从旁落下,擦过岳或的眼睫,他不自觉地眨眼,随后轻阖。
混沌的意识终于想起像眼下这样的强势,只有林是非才能对自己做,岳或方才还感到危险的本能自保机制一点点解除。
转眼便卸去浑身的紧绷放松身体,任林是非予.取予.求。
每个人对口感的评价各不相同,有的人觉得红酒好喝,但有的人就很不习惯红酒的味道。
会觉得涩、苦。
不过喝过缓上片刻,口腔与舌尖便大多都会被返入能够令其回味的醇香、甘甜。
需要很缓慢很仔细地品尝。
并且大概率还需要保持良好的心情,不能用“借酒消愁”的那种方式饮酒,这样才能在平静祥和的氛围里享受酒液带给人体的具体感受。
这些都是在国外时,外公简单给林是非说过的品酒道理。
林是非平常也没怎么觉得红酒好喝,就是生活中可有可为的调味剂罢了,不过也不难喝。
可今天他在岳或的口腔深处肆意扫荡攻掠,只觉得那股醇甜直接充斥到了整片心口。
他似乎也要被酒精麻醉了。
“唔嗯”
长时间的被剥夺空气,岳或还是有些受不了,他被握住按在头顶的手指节轻微蜷缩挣扎,以此吸引林是非的注意力。
待对方察觉到这点,稍稍将距离拉开,岳或便忙向旁边微侧首。
随即只见他方才还只是显得有些懵懂的眸子,此时竟染上了一层水雾,变得湿漉漉的。
“不不要亲了,”岳或嗓音又沙又软似乎还有委屈,他毫不遮掩此时急促紊乱的呼吸,胸膛不规律地起伏,“都都喘不过气了。”
“Darling,”林是非开口的声线更是沙哑低沉,他喉|结滚动吞咽口水,努力平复躁动的心情后,才缓着音色问,“星星的酒量怎么这么差?”
“我也不不知道啊。”岳或挣动手腕提醒人把他放开,如愿后便用双手稳稳地扒住林是非的肩膀。
他垂眸认真地想了会儿,须臾后似是想起来了,恍然大悟地道:“噢,我记得是我爸,就岳释的酒量就非常差劲。”
“大概”岳或伸出一根手指在林是非眼底让他看,“就一罐,啤酒吧。”
小时候的岳或,能够记得的最多的场面,便是父母永无止尽般地争执、吵闹。
岳释是位很有名的画家,需要随时随地的灵感。
而画画这件事情,创作者完成的每幅接近完美的画作,除了高超的技术,肯定还会和他当时的心情与状态息息相关。
比如以前的岳或画东西,风格就偏沉。
虽然色彩用得很大胆,甚至是明艳,但画作真正成形时,却依然能够让人从中窥探到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沉郁。
因为他不开心。
他每天都过得很压抑、很难过。
创作者最真实的心情往往都能够被展示到自己的作品中,就通过时间的潜移默化。
所以粉丝们才会在知道岳或有了男朋友,不再是一个人过生日时,第一反应不是拒绝,而是真心高兴。
他们早在岳或的画作中感受到了他的难过,看到他越来越好自然是喜极而泣地送上祝福。
但有了林是非以后有了林家以后,岳或的画风在极其大胆的色彩里开始真正地“明亮”起来,染着十七八岁少年才会独有的潇洒恣意,很自信。
所以岳释的状态大概也是如此。
岳或记得,他小时候看岳释的画作时,有的会让他害怕,因为岳释的画风很“疯”,当然也可以说是抽象派。
他状态不好画不出画时,就会特别烦躁地喝一罐啤酒,有时甚至只有半罐。
等缓个几分钟,犹如他的画风似的,他的“酒疯”也会一齐往外冒出来。
那些酒精的作用明明没有在他的脸上表现出酡红,可他的眼神就是发生了与平常时相比完全不同的变化,比较可怕。
紧接着他就会更加厉害、更加过分地和沈婉发生争吵,甚至是疯狂地砸东西。
每次岳或都怕得不行,有好几次还躲在柜子里哭。
不过还好,他没有家.暴过。
不然沈婉大概会更早地和他离婚,然后再曝光他——外人眼里的知名大画家好男人,喝酒后竟会家.暴妻子。
这样的新闻标题,肯定能够引发很大的舆论。
岳或对那样的岳释有心理阴影,如今只是简单想起,他都下意识地蜷缩指节,非常迅速地让这个人的形象从脑子里消失。
并且心想,人喝完酒明明可以乖一点为什么要那么可怕。
在无比抗拒地摒弃掉岳释那样的做法后,岳或又觉得他很不理解一点——
人为什么要和自己的老婆吵架?
怎么可以对老婆发脾气,老婆不是用来疼的吗?
老公明明是用来疼爱的。
慢半拍地思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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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岳或垂首便抓起林是非的手,撇嘴很心疼地小声问:“刚才你打他的时候手痛不痛啊?”
“我给你吹吹吧。”
言罢,根本不等林是非开口应声,岳或便腮帮子微鼓,而后唇瓣又嘟起,对着他捧起的那双手肺活量很强地猛吹气。
“呼——”
从岳或唇间溢出的呼风如数倾吐在林是非的手上,让他的手指不自主地轻蜷,连呼吸都被屏得丝毫不剩。
“好了叭?”片刻后,岳或很骄傲,道,“肯定不痛了。”
林是非音色沙哑得要命,低声回应道:“嗯,不痛了。”
岳或的手像是玩玩具似的摩挲林是非的手指节,一根紧接一根地摸。
被酒精淹醉的意识总是控制不住地想东想西,有点乱。
他再次想到喝多的岳释在家里发脾气,岳或害怕他动手,往往都会跑着去邻居家找叔叔婶婶或者爷爷奶奶帮忙劝架。
而在邻居来到家里后,岳释的“酒疯”也像是得到了暂时的压制,竟然重新变回人模人样。
知道维护最基本的面子。
虽然表情还是冷漠,但绝不会再大发雷霆。
所以什么酒疯,都是他想要发,所以才发呢。
就会在家里逞能。
“哼。”岳或突然很轻地低哼,明显有些不高兴。
而后不知想起什么,他又开始小声叹息,复制粘贴曾经在网上看见过的话,嘟囔:“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林是非:“”
诡异的沉默片刻后,林是非抑制不住地低笑,他捧起岳或的脸,让他仰头用染着懵懂的那双眼睛看着自己,道:“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岳或就撅着嘴巴将刚才在脑子里想到的所有画面,全“巴拉巴拉”地倒出来给林是非听。
听到岳释的所作所为,林是非本还染着些许笑意的眉眼,转而便冷淡下来。
他倾身怜惜地浅啄岳或还有红酒气息的唇角,低声哄:“星星不要不高兴。”
“咱们不提坏人了。”
岳或重重点头:“嗯!”
不过想起岳或方才说的“男人三分醉”言论,林是非还是忍不住有些好奇地问道:“那星星是真醉了吗?”
“嗯?我是真的呀,”岳或轻皱着眉尖,明显很想让自己正常,可他控制不住,所以就有些怒恼,小表情可爱得不,“我的脑袋好像是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在干嘛真的,可我的嘴巴怎么什么都说。”
他苦着脸看林是非:“我怎么管不住它呀”
话落,林是非便再次沉闷地低声笑出来,非常愉悦。
笑音止都止不住。
他真的都要喜欢死这样的岳或了。
“怎么这么可爱啊。”林是非抬手捏岳或的脸,说道,“管不住就不管了,星星什么都可以跟我说的。”
岳或点头:“嗯。”
林是非道:“Darling,你明天会断片不记得今天的事吗?”
“我又没喝过酒没有喝多过,”岳或很诚实地说,“所以我要到明天才能知道哇。”
“好。”林是非竟然开始有些期待明天的到来,他牵着岳或的手腕小心地往回走,问,“星星觉得走路晕吗?我们要不要先回去?”
反正只是公开个身份,明天让媒体发个头条就好了,省时又省力。
林是非做不到让别人看见这样的岳或。
这样的星星更应该——只能是他的。
“我跟在你后面走不觉得晕,我们不可以先回去,”岳或一本正经地说,“你是主角,要跟着爸爸妈妈,去认识很多叔叔阿姨”
确实,这样的场合里缺少了主人公,对今晚来的所有宾客都很不礼貌。
有失礼节。
林是非领着人已经朝前走了好几米的脚步倏地停下。
场中的光线尤为微弱地射过来些许,在他们身量的周围渡过一层不明显的光,他再次垂眸认真地打量岳或。
那两口红酒似乎只是醉晕了岳或的神经系统,但没有在他的两边脸颊染上任何的绯。
如果他不说话,睫羽再微微半垂,不用那么懵然、甚至可爱的眼神盯着人看。
那别人绝对看不出岳或有任何异样。
林是非抿唇深呼吸,打算要有礼貌,更要有礼节,所以只好低沉着嗓音叮嘱:“Darling,跟在爸妈身边的时候,见到谁你跟着我喊叔叔阿姨好就行,不要说其他的任何话。”
“别人如果问你什么,我会替你回答的。”
而且这种场合,“懂事”的人根本不会真的过问太多,只是走个认识的场面。
岳或似乎理解了林是非的意思,乖巧点头:“嗯。”
言罢,他们继续往前走,岳或垂眸,好玩似的勾着林是非牵他手的手指节,忽然问道:“宝贝会会喝酒吗?”
林是非道:“会。”
“嗯?”岳或不解,伸手去戳他今天才成年的脸,“你为什么喝过酒啊?”
“未成年不可以喝酒。”
林是非莞尔浅笑,道:“国外的小孩儿都比较早熟,未成年也会喝。”
他小时候本身就算是在国外长大,当然会“入乡随俗”。
不过他十几岁喝酒不是林倚白和言千黛同意的,而是他外公偷偷让他喝的。
林是非更详细地解释:“是外公让我喝酒,他就没把我当小孩儿看。”
“没把你当小孩儿?”岳或更疑惑了,轻蹙着眉尖猛地把脸凑近林是非,让自己温热的呼吸都洒在对方的脖颈,“那他把你当什么看呀?小狗狗吗?”
林是非:“”
林是非无奈低笑,道:“他拿我当小神经病。”
“嗯?为什么?”
林是非挑眉,也不在乎他们此时讨论的人是谁,又需不需要被尊重,大逆不道地说:“因为他是老神经病。”
“”
他能够对岳或有这样不正常甚至是变|态的控制占有欲,全是拜他那个脑子同样不正常的外公所赐。
不然外婆身为华人——她是孤儿,自小在福利院长大,在国内没有任何家属挚友——不会只因为出国留次学,便至今都没有再回来。
但外婆可以完完全全地管住外公,一物降一物。
兴许是从小就知道自己不太正常的原因,林是非并不抵触这股变.态。
反而还很喜欢。
因为岳或也能够管住他、支配他。
所以他的爱人只能是岳或。
这时,岳或突然有些不服气地问:“那你喝醉是是什么样子的啊?”
闻言林是非的思绪被如数拉回,侧眸看着他,轻笑道:“不知道喔。”
他道:“Darling,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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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醉过。”
岳或:“”
好气哦。
陈谭渊先被林倚白安排的人送去了医院,具体的等宴会结束后会处理。
林是非回来后便领着岳或跟在林倚白与言千黛身边,成熟稳重地和宴客碰杯,礼貌地和各位长辈打招呼。
请求以后的多多照顾。
到岳或也需要抿酒以示礼节时,林是非便直接说:“我哥哥对酒精过敏,他就不喝了。”
林倚白每次介绍他们都会对面前的人直说,身后的两个小朋友全是他和言千黛的儿子。
而岳或小朋友要大几天,所以是哥哥。
期间,岳或真的做到了只跟着林是非喊“叔叔阿姨好”,其余一句废话也不说,不会造成说长句子时、才会有的结巴与反应慢的现象发生,绝不让人看出他醉酒后的丝毫异样。
大约两个小时后,宴会才终于阑珊结束。
在林倚白他们还在送宾客的时候,林是非早带着岳或上了张叔的车。
先让张叔送他们回去
“嘭——!”
“咣当——!”
刚到只有两人的家,门更是刚打开,便又只听被猛然关上的动静剧烈地响起,门板似乎都在跟着震颤。
林是非动作分毫说不上温柔地把岳或压在玄关的门后,掐着他的下巴把自己异常灼热的唇瓣送上去。
岳或的大脑意识被酒精麻痹了两个多小时,还在宴会场中一直装内敛,装得很成功,此时才好像没有再那么“呆傻”了。
他眼底的“懵懂无知”都褪去了些许,但力气还是无法和凶狠的林是非相抗衡,被他牢牢压制就几乎什么也做不了。
“嗯”
岳或被吻得不自主低吟。
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他们不开灯便没人开灯,此时的客厅满目的黑暗,岳或看不清林是非的神色,可是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侵.略气息。
很浓郁。
“你”岳或双手抓住林是非的肩膀,缓缓用力,像是在狠狠地掐人似的,指甲盖的粉色都变成了淡白,等好不容易向旁边侧开些许脑袋,他才很委屈地小声说,“你怎么又亲我啊?”
“我是你爱人,”林是非的拇指按压在岳或的唇瓣,“不应该亲你吗?”
那也不能一直亲啊。
岳或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说,只好道:“应该。”
而话音刚刚落地,他便突然双眼微睁下意识地低呼出来,连忙伸手抱住林是非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
林是非把岳或打横抱起,用胳膊肘按开墙壁上的开关,随后走向亮如白昼的客厅把岳或扔在沙发上,再俯身压住他。
“Darling,”林是非用指背轻轻摩挲岳或的脸颊,道,“我要做的可不止亲你。”
早在岳或将正装穿上身的那瞬间,林是非想做的便是把岳或身上的西装狠狠扒开,而西裤只扒一半褪到腿弯处就好,那肯定很美妙。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
“而且Darling,你答应过我什么,自己不会忘记吧?”林是非好整以暇地问。
意识到林是非的举动,岳或吓得忙伸手去按,但却完全控制不住,还反被林是非从背后拥住腰身将手腕制在头顶,把他更加紧致强势地按压在沙发表面。
“林、林是非。”岳或委屈地眼睛泛红,回头看他,待看清他身上的西装只是有些微乱,完全没打算褪下来时,他很不服气地出声问道,“你为什么还穿着衣服?”
林是非捏着岳或的下巴,俯身凑近吻他唇角,低声且慢条斯理地说道:“因为今天我想做一个衣冠楚楚的禽.兽。”
岳或不懂:“为什么?”
“Darling,”林是非低声的笑很是魅惑,仿佛能够勾走人的心魂,他呢喃道,“To mate with you of course.”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74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不见仙踪/文
“小非呢?”宴会彻底结束后, 林倚白携着言千黛往酒庄内部走,眼睛随意地四周逡巡。
找了半天却没找到人。
林倚白倾身问:“Baby,你看见了吗?”
言千黛挽着他的手臂, 闻言收回方才同样开启寻找模式的目光, 摇头道:“没有。”
林倚白轻蹙起眉尖:“怎么也不见小朋友?”
没有岳或在这儿,那肯定更找不到林是非了。
现在陈谭渊可还在附近的医院里呢。
“轰”
这时,张叔的车从酒庄门外引擎声不明显地开进来,明显是来接白绾盈跟林城——张叔是二老的专属司机,很多年了——回庄园的。
年纪比林倚白大几岁, 所以白绾盈和林城总是会“小张、小张”地喊他。
见到这辆车, 再想起自己爸妈目前还在酒庄里, 林倚白突然福至心灵,看着此时已把车窗降下来和他打招呼的张承泉。
开口问道:“承泉, 你刚才是把小非和小朋友送回家了?”
“对啊。”张承泉点头,回答道, “小少爷说, 是少爷你让我先把他们送回去的。”
林倚白:“”
张承泉继续道:“他说小或少爷喝多了,有点站不稳, 要赶紧回去。”
岳或确实是喝多了,在打完陈谭渊后, 林是非重新领着岳或不知道从哪里回来, 言千黛就看出了他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只是还不等她试着和岳或交流确认哪儿不对, 林是非就先发制人地开口:“星星酒量差, 刚才他喝了点儿红酒,说长句的时候思考的时间就变长了, 反应有点慢。”
“妈你先别跟他说话了, 明天再说吧。”
这番话听着像正常解释, 但言千黛是林是非的妈妈,她知道林是非这是在明确地拒绝。
拒绝让她看见岳或和平日里完全不同的样子。
言千黛当时就叹气,但又只能无奈又顺从地道:“好吧。”
“那你一定要看好他,别让小宝贝摔了。”
林是非握住岳或的手腕,应道:“不会的。就算我摔了星星都不会摔。”
所以在见宾客的时候,林倚白全程都是让林是非开口应长辈的话,而岳或只要礼貌的称呼到位就行。
林倚白会自行解释他其中一个孩子性格内敛、认生。
反正岳或平时在陌生人面前确实如此。
但他没想到林是非会这么快就带着岳或离场。
连说都没说一声。
但现在人确实已经走了,又不能打电话再把他叫回来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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