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昨天,我们的明天,都混杂在一起。
“你有听到什么细节吗?”我转移话题。
“细节?”李译冷哼一声,我不知道他就另外怪谁,“全部都是细节,你知道何简都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离真相越来越近,我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何简说,他们几个,一开始,拒绝帮张耀年做事的,只有老师,他甚至还帮助受害者躲藏。”
“后来呢?”
“后来,他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变卦,背着所有人,自己悄悄杀掉了那对夫妻中的妻子,然后用拿着一根手指前去邀功。”
我的手插在口袋中,握紧了打火机,防止自己打颤太过,我偏过头去,望着模糊的夜色,讲:“……口说无凭,未必是真的。”
“真的有时比假的还像假的,”李译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现在没人敢管这件事,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何简明天就被诊断为精神失常。”
我沉默了。
这就是张明生讲的,就算那些受贿的人跑来自首,警方听见张耀年的名字也要怵三分。
张耀年有一千一万种方法替自己脱罪,也有数不清的手段来控制一个人的人生。
找人杀掉弃子只是一种享受,是一种绝对的刺激,看着他们死去,他的生命就好像他荒废已久的阳具,在得到一剂药后,暂时地勃起一下。
也正因为他总有办法,所以他总是巧妙地借他人的手来行凶。
我甚至想得到他会说什么,甚至想象的到他应对大屏幕时那张脸。
他会说:“要管教小孩和家人,我有许多种方法,为什么偏偏要大费周章,雇人动手呢?”
一下子,那些卑劣的、收了贿赂的废物,就会立马理解自己的处境。
他们曾经或许还以为自己和张耀年同船。
结果张耀年就只是观赏而已。
金顺发曾经想挤上张耀年的船,可他做得太迟,太犹豫。
他今天来杀自己的同僚,也一定有张耀年若有似无的示意。
但说到底,只是再一次的借刀杀人而已。
成功就有钱财。
失败便要结束这一生。
那些赃款对张耀年而言,只是很少的数目,可在何简这些人眼中,它们是纯金的鱼钩。
至于老师。
是什么,让他忽然停止发善心,猛地转弯。
他看到同事升官发财且安然无恙,心中嫉妒了吗?
他先杀人再邀功,受张耀年耻笑了吗?
张耀年完全可以说,我可没有让你杀她。
那个时候,老师的反应会是什么呢?
沉没成本已经如此之高,老师的人生忽然又变成了赌桌。
可他确实也挣扎过。
善不到头,恶不彻底,挣扎,不断挣扎。
他对我和李译开的枪,究竟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他也嫉妒李译吗?
嫉妒李译找我这么久,死也不肯放弃,且真的找到了真相?嫉妒李译年少有为,且一路往光明处走么?
那我呢,我做错什么。
这些话,我无法告诉李译。
我忽然很想找到张明生。
我碾灭了烟,转身离开。像忽然失聪一般,我只顾着往前走,撞过许多人的肩膀,走过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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