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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只是想搏一搏富贵,就丢了一条命?

    回府后,她愣是做了三日的噩梦。

    从那以后,柳如棠对霍余就敬而远之。

    不止她,这长安城中的世家贵女,但凡知晓此事的,都不会不长眼地往霍余身上凑。

    如果白若卿以为,她是霍余的表妹,就可以任意接近霍余,那必然是大错特错。

    这长安城中,有两个人,若不能见之躬身相迎,就最好绕道而行。

    其一是倍受圣宠的靖安长公主,另一位就是掌管禁军的殿前太尉霍余,前者身份尊贵,后者手握重权,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柳如棠向来有自知之明,哪怕眼下外间雨势未弱,柳如棠也不想留在太尉府中碍眼。

    谁知她话音甫落,就被陈媛驳了回去:

    “雨还未停,柳姑娘何必急着离开?你和我手谈两句,待雨停下,再回府不迟。”

    霍余多看陈媛一眼,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不论是在公主府,还是太尉府,总归他都做不了陈媛的主,哪怕他想和陈媛单独相处,也不敢驳了陈媛的意思。

    反正,他不敢怒,也不敢言。

    柳如棠一顿,她的本意是不打扰霍余和陈媛,但公主吩咐,她也不敢拒绝,一时间有些无措。

    她几不可察地觑了霍余一眼,才垂眸说:

    “霍大人的棋艺是先帝和圣上都夸赞过的,有霍大人在,臣女可不敢露怯。”

    霍余心中无声地夸了柳如棠一句,不愧是柳寺卿府上的嫡女,也难怪前世公主会和她交好。

    陈媛想起那日和霍余下棋的场景,顿时嫌弃地拧眉。

    一局下来,他只顾闷声落子,连一句话都不说,忒让人厌烦。

    但柳如棠去意已决,陈媛也不好强迫她,只好让人离去。

    被她在陈媛面前夸了一句,霍余对她态度明显缓和下来:

    “我让府中侍卫送你回去。”

    但对心怀不轨的白若卿,霍余就没有这种好态度了,他冷淡地对梓铭吩咐:

    “备两辆马车,分别送柳姑娘和表小姐回府。”

    霍余根本没有询问白若卿的意见,当然,他也不需要询问。

    太尉府门口,白若卿还没有从打击中回过神来,柳如棠心中无声地摇了摇头,她较往日语气疏离道:

    “白姑娘心有鸿鹄之志,和我并非一路人,日后还是少有来往得好。”

    白若卿一怔,刹那间脸色煞白。

    柳如棠并不怜惜地移开视线,她和白若卿不过刚认识,泛泛之交,也懒得虚伪地维持姐妹情谊。

    至于话中的不留情面近乎打了白若卿的脸?

    白若卿利用她一事,柳如棠还未和她计较,只日后懒得搭理她,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而且,脸面这种东西,是靠自己挣的,而非别人施舍。

    马车停在府前,柳如棠不再和白若卿打招呼,径直上了前面一辆马车离开。

    白若卿掐紧了手帕,才能让自己保持冷静,等上了马车,她才惊觉手脚冰凉。

    若霍余的话只让白若卿觉得难堪,那柳如棠的一席话对白若卿来说就是当头一棒!

    在江南的顺风顺水,让白若卿自视甚高,尤其在柳如棠轻而易举地就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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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她以后,她心中其实对柳如棠是有些轻视的。

    可这一抹轻视藏得太深,连白若卿自己都没有察觉。

    直到适才她对上柳如棠的视线,她才恍惚间明白,并非柳如棠蠢笨,也不是柳如棠手段不如她,而是柳如棠自有骄傲,根本用不上这种手段。

    所以,她的所作所为落在柳如棠眼中,就仿若张牙舞爪的跳梁小丑一样。

    柳如棠最后的态度,与其说是和她拉开距离,不如说不屑于和她这种人为伍。

    白若卿向来以自己的手段骄傲,她自觉今日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但那些小心思在柳如棠眼中就如同无所遁形,这让白若卿不由得惶惶生出一抹怀疑来,她那些手段真的能叫她如愿以偿吗?

    太尉府中,陈媛不紧不慢地轻啧了声,妾有意可奈何郎心如铁,当真可怜。

    不过,霍余的态度也让她有些不解:

    “白氏嫡女,应该是你嫡亲的表妹?”

    这种秋风扫落叶,丁点不留情的态度,可真不似亲人。

    霍余哑声,半晌,他才垂眸:“她心思太重,我不喜欢。”

    陈媛不以为然: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人之常情。”

    霍余心中顿时憋了口气,她怎么还替白若卿说起话了?

    他不想和陈媛讨论其他女子,所以声音冷冷清清的:“但明知我反感,还往上凑,就是自讨没趣。”

    陈媛讶然地挑了挑眉梢,上下打量了霍余一眼,嗤呵:

    “你倒真好意思。”

    往日霍余死皮赖脸跟着她,叫她烦不胜烦时,可比白若卿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怎么好意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话的?

    霍余眼神微有闪躲。

    他有心反驳,他和白若卿不同,但哪里不同,他又说不出来。

    霍余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就快要到中秋节,公主今年有何打算?”

    好在陈媛懒得和他计较,兴致索然道:

    “每年中秋不都是在宫中设宴,你我都躲不了,何必多此一问?”

    霍余默了默,才意有所指:

    “中秋佳节,长安城中都会格外热闹。”

    陈媛一顿,面有古怪。

    陈媛闲暇时,常会看一些话本,若是将霍余的行为放进话本中,那不就是——私会?

    彼时,陈媛和霍余都坐在书房中等雨停,陈媛几不可察地觑了霍余一眼,只觉得他好生胆肥。

    甚至陈媛有些纳闷,谁给他的错觉,竟让他敢抱有希望问出这句话?

    中秋多有团圆意,每年中秋,陈媛都会进宫陪陈儋用团圆饭。

    陪霍余,还是陪皇兄?

    对于陈媛来说,根本不需要犹豫。

    所以,陈媛只懒洋洋地耷拉下眸眼:“这长安城,有什么是你我没见过的?”

    霍余眼眸稍有些黯淡。

    陈媛的回答在他预料之中,但在没有听到答案前,他心中难免存有些许的奢望。

    雨下到傍晚时才停,陈媛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太尉府,明明是霍余得寸进尺,可她拒绝霍余后,依旧有些心虚。

    等陈媛回到公主府时,天际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用过晚膳,盼秋才低声回禀:

    “公主,沈柏尘的消息查到了。”

    陈媛当即将霍余的事抛在脑后,抬眸看向徐蚙一。

    “按照公主的吩咐,属下先查了沈柏尘在长安中的宅院,和公主料想一样,京兆府的案宗上明确记载了沈柏尘是在三年前,才买下了那座宅院。”

    “之后属下派人沿路往南,一路打听沈柏尘的消息,今日才传回来消息,沈柏尘乃关城人,以贩茶为主,是近几年才兴起的一家商行,在关城颇有名声。”

    提及关城二字,陈媛不禁坐正了些。

    “若我没有记错,这关城是我朝最南方的一座城池,位临边关?”

    徐蚙一郑重地点头,自责地低下头:“边城位近边关,城内势力鱼目混杂,打探消息极其不易,属下无能,没能打探出更多消息,让公主失望了。”

    徐蚙一执行陈媛的命令向来一板一眼,陈媛让他查出沈柏尘何时起家,他没有打探出具体消息,就觉得失职。

    陈媛觑了他一眼:

    “你做得很好了。”

    徐蚙一依旧摇头:“若此事交给霍大人来查,他只会比属下做得更好。”

    猝不及防听见霍余,陈媛怔了下,她不着痕迹地轻拧眉,不知徐蚙一话中何意。

    “边城曾是霍家军驻军之地,论对边城的了解,霍家当为其首。”

    霍家军。

    自从霍余上交兵权,这三个字,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过了。

    不论徐蚙一,还是陈媛心中都清楚,百足之虫至死不僵,哪怕霍余上交了兵权,可若想消除霍家对这些军队的影响,绝非一日之功。

    陈媛垂眸翻看徐蚙一呈交上来的消息,她状似不经意地说:

    “看来,哪怕为了查清沈柏尘一事,我也要继续和霍余接触。”

    徐蚙一沉默不语。

    他一直知晓,公主对霍余十分厌烦,若非他没有查出什么,何必委屈公主接触霍余?

    作者有话说:

    霍余:咱就说有时候事情不能看表面!

    先放一章,白天有时间,再写一章

    我放个预收,但是姐妹们能不能帮我想个文名,我好废,要不叫太子妃的惜命日常?

    《太子妃》

    简介:

    太子得天花,圣上命其迁出东宫,最后落在尚书府,所有人都对谢玉照避恐不及,只有姜亦棠不怕死地接近他

    生母卑微,死在井中却无人过问

    姜亦棠抖着手给谢玉照清理痘脓时,心里想得是搏一搏皇权梦

    后来谢玉照夺嫡失败,被困牢狱五年,得势时对他柔情蜜意的姜亦棠不曾看过他一眼

    他夺位成功后,还未来得及看她噙泪哭求,就传来姜亦棠自裁谢罪的消息

    姜亦棠最惜命,甚至怕受苦,他出事后就迫不及待地和他撇清关系,如何敢赴死?

    谢玉照见的姜亦棠最后一面,她浑身青紫,血沾衣襟,不堪入目,足以说明她死前受了多大折磨

    —

    一醒来,谢玉照重回少时,他刚得天花,被送进尚书府

    他看见姜亦棠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抖着手抓住他的衣袖,她声音发颤:“谢玉照,我救你,你以后护住我,好不好?”

    血脓染脏衣裳,谢玉照双眸微闭

    他轻轻拉上姜亦棠的手,垂眸:“好。”

    前世,他封姜亦棠为后,世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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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无人知晓,在他垂死之际,有一人害怕得瑟瑟发抖也不肯离去

    今生,他不会再被圈禁,姜亦棠也不会再有离开他的机会

    【简介不全,双重生】

    第27章

    沈柏尘、陆含清,陈媛将这两个名字写在纸上,陷进沉思。

    边城在南,淮南在北,恰好是大津朝相距最远的两座城池,不约而同地在这个时候聚在长安。

    陈媛也不知这二者间是否有联系。

    但陈媛希望最好没有,毕竟淮南已经足够难缠,若再加上一个不知底细的沈柏尘,真叫人头疼。

    被陈媛记着的陆含清也同样在讨论她,庆安气得不行。

    陆含清觉得没有必要。

    霍余连苦肉计都使得出来,显然在对待长公主一事上,他是丁点脸面都不要了。

    但陆含清不行,他的名声不能染上丝毫污点,至少为了一个女子争风吃醋的事情不能发生在他身上,淮南八大望族向来闭门自守,近二十年才有凝聚之力。

    八大望族年轻一辈素来以他为首,若他传出不堪名声,必然会造成威信崩塌。

    这绝对不是陆含清想要看见的画面。

    所以,注定了他不可能和霍余一样没脸没皮。

    陆含清低垂眼睑,他面前的书桌上摆着一个锦盒,里面是一串珊瑚色的玛瑙珠串,被打磨上蜡过,在烛光下似闪着光,极其勾人眼球。

    庆安替自家公子不值:“公子为了宴请长公主,其中耗费了多少心思?!”

    “长公主在众目睽睽下,将公子扔在一旁,随后带着霍余离开!这根本就是让旁人看公子笑话!”

    “事后就派人送来了一串珠子,打发叫花子呢!”

    淮南靠北,一向以肃凉闻名,可淮南同样位临周朝,两国交互,陆氏又乃百年望族,公子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见过?

    一串玛瑙珠子,长公主当真送得出手?!

    陆含清只当没听见他的碎碎念,伸手拿出珠串,所有玛瑙珠子被一根细细的红绳穿起。

    倏然,他轻叹了声。

    庆安一愣:“公子?”

    陆含清将玛瑙珠串搭在手心,摆在珠光下,让庆安看得更清楚些:

    “玛瑙虽不难寻,但这数十颗珠子大小圆润程度皆似同,且颗颗都是纯正的珊瑚色,正常的玛瑙珠绝没有这么细小,可这些珠子则仿若天然而成,其中耗费的人力不可小觑,只这条珠串就可价值连城。”

    庆安有些呐呐:“这、这么名贵嘛……”

    他话中若有似无的怨怼无声地消了些,他气长公主的,莫非就是她不将自家公子放在心上。

    陆含清觑了他一眼,话还未完:

    “你只瞧这些珠子,觉得像什么?”

    庆安认真地盯着看了半晌,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他挠了挠头:

    “奴才愚笨,公子快不要和奴才打哑谜了。”

    陆含清轻轻地抚了抚珠串,垂眸:“红豆。”

    庆安一惊。

    他细看那些玛瑙珠串,这才惊觉,若离得远些去看,这大小颜色,当真可以和红豆以假乱真,但玛瑙珠自生光泽,比起真正的红豆要名贵长存。

    庆安跟在陆含清这么多年,自然不会什么都不懂。

    哪怕庆安未经过人事,他也知晓红豆常用来替代相思。

    庆安眼中骤亮,望向玛瑙珠串的眼神似在看一个宝贝,再不觉得这珠子拿不出来手了。

    他轻声嘀咕:“看来公主还是将公子放在心上的,只不过这霍余太过可恨,总想扰公子好事。”

    陆含清对庆安前半句话有些啼笑皆非,但却颇为认同他的后半句话。

    他没有纠正庆安的想法,庆安一心觉得他和长公主般配,落到有心人眼中,亦会大有用处。

    陆含清眸中的神色有些浅凉。

    霍余的确太过碍事了。

    须臾,陆含清轻眯了眯眸子,才察觉些许不对劲。

    这珠串较一般的手链要长些,他稍垂眸,视线落在脚踝上,忽地,他好笑地轻扯唇角。

    陆含清弯腰,将珠串亲自戴在脚踝上。

    他比起寻常女子还要养尊处优,肌肤堪似玉,殷红的玛瑙珠印在上面,似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引诱。

    庆安只觑了一眼,就觉得有些脸红心跳。

    适才,公子弯腰时,烛光印在他脸上,添了分雌雄莫辨的美色,再加上那若有所指的玛瑙珠串,当真容易让人看直了眼。

    衣摆下垂,将玛瑙珠串遮得严严实实,只有凉凉的触感贴在肌肤上,陆含清若无其事地抬头,想起白日间的事,陆含清还有一处不解。

    “可查出,在朱雀湖时,隔壁那座画舫上是何人?”

    陆含清没有忽视陈媛刹那的怔然,陈媛待男女之事不扭捏,甚至可以说是游刃有余,这是陆含清第一次在陈媛脸上看见这种情绪,顿时生出好奇,那人是何方神圣?

    “包下画舫的是户部尚书嫡女刘芊妤,她这次设宴是为了和南方来的那队茶商买茶叶。”

    庆安查得很仔细,将见面双方身份都查了出来,并无不妥。

    可他一说完,陆含清就挑了挑眉梢:“什么茶商,会让尚书府的嫡小姐亲自设宴?”

    庆安起初也觉得刘芊妤有点小题大做,但等查清后,倒有些理解了。

    “这队茶商在长安和其余地方皆很有名,最重要的就是他们的少东家,名叫沈柏尘,听说生了一头银丝,面容皎隽,似天上仙人,一路北行时,引得不少女子芳心暗许,这尚书府的嫡女也是其中之一。”

    陆含清只听出了一个重点。

    美名。

    长公主贪男色,偏生这个时候冒出一个美名甚深的沈柏尘,陆含清轻呵:“看来这位沈公子也是有备而来。”

    都是冲着长公主来的。

    就如他一样。

    陆含清在见过霍余和圣上对长公主的态度后,就知晓,若要破开困局,就得从长公主入手。

    并不是因为长公主软弱好欺。

    谁让长公主是皇室和霍家联合的唯一纽扣。

    脚踝上的珠串已经从凉转温,陆含清轻轻地勾起唇角。

    陈媛近日去了宫中一趟,在养心殿待了半日,谁也不知道她和陈儋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她离开后,陈儋就一直在摇头叹气。

    中秋在即,陈儋限制了陈媛的出行,只许她在长安城中走动,省得一个不注意,她就消失不见了。

    陈媛从不安分,闲到无聊时,她甚至可以为了一场夜会,车马劳顿地奔波五日。

    近段时间,是有霍余和陆含清绊住了她,才让她在长安中安安分分地待了整整两个月。

    陈儋的命令一出,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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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媛整个人都恹了。

    她并不是想出去,可不出去和不能出去是两个概念,陈儋越阻止她,她反而越在长安城中待不下去。

    在盼春说公主闲不下来时,盼秋不由得反驳:

    “哪里是闲不下来,分明是生了根逆骨。”

    越不让她做什么,就越要对着干。

    陈媛听得眼皮直跳,她没好气地嗔瞪盼秋一眼:“我看是我最近纵得你越来越无法无天!”

    连她都敢编排!

    盼秋同陈媛一起长大,这份情谊是盼春和徐蚙一都比不了的,陈媛平日中也不爱拒着她,才养成了她这性子。

    陈媛这话若说给霍余听,霍余恐只能低垂下头,但盼秋却只作没听见,她问:

    “公主当真想出城?”

    陈媛眼神闪躲,她底气不足地说:“和中秋宴尚有半个月,我待在长安也无事可干。”

    盼秋才不拦她:

    “这出了长安,往近了说,往南是洛城,往西是江城,往北是衢州,往东则是观安城,公主要去哪儿?您吩咐,奴婢这就让人收拾东西。”

    徐蚙一只当作什么都听不见,垂头看地。

    “侍郎家的小公子一直找路子打探公主的消息,公主这一行,若无人相伴,也甚是无聊,不若奴婢再去给侍郎府的小公子送个信,让他也跟着跑一趟。”

    陈媛呐呐地揉了揉肩膀,她原本的确想出城的,但盼秋这一催,她反而觉得没了意思。

    盼春憋笑。

    陈媛无语地说:“不去就不去,生来一张阴阳怪气嘴,日后谁敢娶你?”

    盼秋才不在乎,她嘀咕着反驳:

    “奴婢跟着公主,连朝廷命官也得给奴婢几分脸面,有人愿娶,奴婢还不稀得嫁呢。”

    陈媛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世间待女子向来严苛,嫁人成家,若觅得良人尚好,若嫁了那薄幸之人,就是活生生地跳进了火坑,还不若跟在她身边,叫人不敬也畏。

    自母妃去世后,这世上也就盼秋一人敢和她呛声,哪怕皇兄都对她百依百顺,陈媛心中憋闷,瞪了她一眼:

    “我瞧你闲得慌,就你亲自跑一趟,去太尉府让霍余来见我!”

    盼秋没立刻就应下,反而好奇:

    “公主见他作甚?”

    陈媛顿了下,才心虚地说:“前段时间,霍余派人送了样东西来府上,我最近寻了许久,多没有寻到,才想起,那日似乎送了个锦盒去陆府。”

    盼秋顿时明了她话中含义,错愕:

    “公主将霍大人送您的东西,送给了陆公子?!”

    陈媛很不自在。

    若不然她怎么会想着离开长安一段时间?

    她根本不知那盒中是何物,这之后若遇到霍余或者陆含清,其不皆是尴尬?

    被盼秋的视线盯着,陈媛头疼地解释:

    “我那日根本懒得费心思,瞧见手边有一盒子,就顺手让人送了过去!”

    盼秋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霍余来得很快,快到陈媛还未想好要如何开口,他就到了公主府。

    陈媛给了盼秋一个视线,盼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霍余先是眸色黯淡,待视线落在梳妆台时,顿时脸色生出些许古怪。

    许是他太过平静,让一直不自在背对着他的陈媛生了不解,才转过头看向他:“你怎么不说话?”

    陈媛轻咳了声,欲要推卸责任反将一军:

    “那日若非你杵在那里,我也不会将陆含清扔下,事后还要做样子道歉,也不会送错了东西。”

    霍余堪堪打断陈媛的话,稍有迟疑地说:

    “可我送公主的桃木梳就在梳妆台上。”

    陈媛一愣:“什么?”

    她怔怔地将视线落在梳妆台上,她一直对这些东西很不在意,所以,连日常用的梳子换了都不知晓。

    陈媛和霍余对视了一眼,对于这个乌龙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霍余觉得她至少能想起自己送过她东西,已经令他心满意足,况且梳子她一直在用,并没有浪费他一番心意。

    而且,梳子自有结发意。

    若陈媛一开始就知晓他送了什么,未必会用,这种误会反而对他有益,霍余当然不会说什么。

    陈媛看了盼秋一眼,茫然:“那给陆含清送的是什么?”

    盼秋轻拧细眉,苦苦思索半晌,装在锦盒中?莫非是……

    “年前圣上给公主送了一盒玛瑙珠子,其颗粒较小,公主吩咐将这些珠子穿着珠串,之前送来一串样品,被公主随手把玩,就放在了一旁,难不成公主送去的就是这个?”

    陈媛神情有些错愕:“只是一条玛瑙珠串?”

    怪不得陈媛如此,虽说陈儋会送进府中的玛瑙珠必然价值不菲,但以陆含清的身份,一条珠串可真拿不出手!

    一时间,陈媛和盼秋等人有些面面相觑,盼秋安慰道:

    “陆府一直没有消息,许是很喜欢那条玛瑙珠串。”

    不管陆含清是否真的喜欢,事已至此,她们也只能当陆含清喜欢。

    陈媛无力抚额,她将一心皆放在了珠串上,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霍余眼中闪过一抹讶然。

    他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可是珊瑚色的玛瑙珠串?”

    陈媛觑了他一眼:“你见过?”

    霍余随意寻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在皇宫中见过一次。”

    霍余低垂眼睑,控制不住地勾了勾唇角,似有些隐晦的畅快。

    前世公主府有不少这种珊瑚色的玛瑙珠串,府中很多伶人都有,系在脚踝上,甚是好看。

    陈媛没有送过霍余,霍余心中吃味,暗戳戳地询问时,陈媛只勾着珠串道:

    “铃铛若绑在伶人踝上,叮铃作响,岂不好听?可惜,用铃铛送人,莫过于有些侮辱,但你瞧,这可和铃铛相似?”

    解释过后,陈媛还嘲笑他,见什么都眼红。

    但那之后,陈媛让人打磨了一串绯红色的玉珠手链,在霍余生辰时亲自送给了他。

    前世,陆含清也是没有这个玛瑙珠串的。

    但今生他和陈媛相识早了三年,一切事情都有了变化。

    陆含清今生不知道这玛瑙珠串的含义,只为了不动声色讨好陈媛,他也肯定会将那玛瑙珠串戴上。

    前世陆含清仗着和陈媛相识得早,不知看了他多少笑话,现在角色转换了过来。

    霍余忽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陆含清一面。

    作者有话说:

    霍余:风水轮流转啊

    呐,这章四千多,今天也更了七千字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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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上来放个预收,嘿嘿

    《作精小美人》专栏可收

    简介:

    系统告知,苏亦亦穿书了,穿的就是她睡前看的那本外室上位的小说

    不幸的是,她穿成了男主的原配,恪守本分和规矩,矜矜业业地替男主主持中馈,结果男主就被外面的女人勾住了魂

    系统:你必须笼络住男主的心,才能好好活下去!

    苏亦亦皱眉:“好脏呀。”

    她有严重的洁癖,男主这么脏,她一定要捡回来嘛?

    等男主陪圣上南巡回京,就发现他那位安分守己的夫人仿佛变了个人

    不许他碰,不许他上床

    甚至后来,不许他进房睡觉

    她所吃所用,都要最精贵的,否则宁愿饿死都不碰一下

    甚至隔三日就要用牛奶沐浴

    短短一月,就用掉了他一年的俸禄

    在他委婉地建议她稍微节俭些的时候,她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我三日才用一次牛奶沐浴,你养不起我吗?”

    沈玉案:……

    沈玉案无话可说,只能拼命升官赚钱,好向苏亦亦证明,他养得起媳妇儿!

    —

    用膳,沈玉案给苏亦亦夹菜

    她细眉倏然蹙在一起,震惊地抬头,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沈玉案如鲠在喉,觉得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刚准备斥责她,没想到她脾气比他还大,直接扔了筷子:

    “你是要饿死我嘛?”

    被倒打一耙的沈玉案气笑了

    这一桌菜,全是她爱吃的,只给他摆了一道青菜,究竟是谁要饿死谁?

    苏亦亦不心虚地和他对视

    好脏的男人,饿死了就不需要捡回来了

    ps:很作很作的女主

    第28章

    哪怕霍余再有想法,但他也没有理由去主动和陆含清见面。

    直到中秋这日,皇宫设宴,他和陆含清都要入宫赴宴,无需早朝,但霍余依旧辰时前就起了身,梓铭一惊:

    “爷今日怎么醒得这么早?”

    霍余用清水净面,微凉的手帕让他彻底清醒,他觑了眼外间天色,许是小厮打扫得不注意,院子中残留了些许落叶,现在被涩风卷起飘落。

    霍余极轻地皱了下眉头,梓铭的话同样印证了他的猜测:“今日转凉,奴才出门时还打了个哆嗦,奴才给爷备了大氅,夜间回来时也好受些。”

    上次回老宅,梓铭被霍夫人留了片刻,叮嘱他伺候得要精心些。

    梓铭不敢忘记,察觉天凉了,就忙忙让人备了大氅。

    梓铭偷瞄了一眼主子的脸色,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爷有些心不在焉的?

    霍余现在早就将看陆含清笑话的事抛在脑后,脑子中皆是一个想法——转凉了,公主又得遭罪了。

    陈媛幼时伤残余下的病根,待八月后,旁人许是只觉得些许凉意,但对陈媛来说,她后面几月都格外难过,她身子冰凉得厉害,殿内不摆上几个火盆,根本无法度日。

    哪怕夏日时,她让人用冰盆扇风,都并非是觉得热,只是眼馋得厉害。

    果不其然,在皇宫前遇见陈媛时,她和旁人的轻装简行不同,早早地就裹上了狐绒披风,不过巴掌大的脸蛋恹恹地露在外面。

    霍余快步走过去,陈媛觑见了他,都提不起精神说一句话。

    主要是霍余太招恨了,他既然能掌管禁军,自不会是文弱单薄的身子,那日在公主府跪了一夜,也有参杂了几分卖惨,所以,除了额外带一件大氅,他穿得和前段时间几乎没有区别。

    陈媛只觑了他一眼,就立刻厌烦地移开视线。

    若是细看,还会发现这抹厌烦中似乎还参杂了些许酸意。

    压根不等霍余靠近,陈媛就带着盼秋等人离开,霍余脚步一顿,前有两人好事将近的消息,在看见霍余走上陈媛时,四周人皆若有似无地朝他投去隐晦的打量视线。

    霍余脸上的平静一如既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下正有些懊恼。

    他抚额,转身回到来时的马车上,吩咐梓铭:

    “将那件大氅拿出来。”

    梓铭错愕,余光觑见四周人都穿得清清爽爽,不由得小声提醒:“爷,这刚午时。”

    言外之意,现在是一日中最热的时候,哪需要什么大氅?

    梓铭的脸皮还修行到霍余的地步,在和旁人格格不入时,也还会觉得尴尬。

    但霍余不听,等梓铭磨磨蹭蹭地将大氅递过来时,披在了身上,才转身进了皇宫。

    国公府的马车这个时候才到,霍夫人遥遥看见霍余的背影,顿时紧张地皱起眉:

    “少爷身子不适?”

    她身边婢女呐呐摇头,也很不明所以:“昨日梓铭刚传回消息,少爷身子并无病痛。”

    知晓霍余并非身子有碍,霍夫人才松开眉头,她也懒得去管霍余。

    总归能让他做出这种令人大开眼界的事,也只有长公主一人。

    放下心后,霍夫人才转身去看白若卿:

    “今日中秋,宫中夜间会放烟火,格外热闹,宫廷特制的烟花,在旁处可都是看不到的,阿卿也可以和好友聚一下。”

    白若卿只提唇浅笑,安静地点头。

    霍夫人眼底深处藏着分担忧,自从那日白若卿出府了一趟,回来就变得安静沉默很多,脸上乖乖软软的笑也少了很多,但她不说,霍夫人哪怕心中诸多猜测也不好多问。

    哪怕亲人间都还有独自的心事,况且白若卿只是她的侄女,这其中分寸霍夫人自有拿捏。

    陈媛照旧去了坤宁宫请安,陈儋早就在皇后那里等着她,一见她裹得严严实实,眉眼间情绪顿时冷暗下来,和平日中稍有不正经不同,现在的他和一个真正的帝王无甚区别。

    心思深沉,谁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坤宁宫备好了火盆,地龙都烧了起来,皇后热得额头不断溢汗,陈媛看在眼中,心中格外不舒服,让她只待了片刻,就起身离开:

    “我昨日睡得不踏实,回印雅宫再躺会。”

    陈儋拧眉,显然将陈媛看皇后的视线看在了眼里,他沉默半晌:“好。”

    陈媛离开后,陈儋也只和皇后说了两句话,就起身离开,待出坤宁宫,陈儋凉着眸子:

    “印雅宫中的地龙可烧了起来?”

    刘公公躬身:“早早就备上了。”

    陈儋没再说话,他回头看了眼坤宁宫,抬手捏了捏眉心,他知道,适才自己拂袖离开,对皇后来说,是有些迁怒。

    但陈媛为救他才落成如今模样,皇后的反应就好像明明白白地在告诉陈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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