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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缩进了他怀里。

    以前过年小夫郎只能扒在门缝上看弟弟妹妹们玩这些,现下堆得满满当当的家伙什都归他所独有,无需再去羡慕别人。

    在一声响过一声的爆竹声里,辞旧迎新的意味就愈发令人清晰而深刻了——

    有宋楚云的耐心教学,唐恬对这类玩物们上手极快,很快就不需要他再进行指导,自个儿就能琢磨出新花样来。

    小夫郎兀自在院子里疯跑,一会儿拿烟花棒追鸡赶鸭的吓唬,一会儿拿炮仗堆土堡炸出坑洼。玩上兴头还将宋楚云给驱逐出境,理由是他会妨碍宋初八吟唱新年颂歌。

    无奈下宋师傅只得退位让贤,忍笑站到一旁,拿自家夫郎玩腻的小摔炮解闷。

    唐恬见他对每样物什都能说道一二,便以为他是很有经验的。

    殊不知这也是宋楚云第一次在过年时玩烟花爆竹,看上去经验丰富,不过是占了个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的原因而已。

    折腾半晌,小夫郎终于玩累了,颠颠的凑到夫君跟前昂头讨水喝。

    他手上搭了土堡的全是泥,宋楚云就倒来碗温水喂他。

    “跑这么久,后背有汗没有?要不要帮你把外衣脱了,免得风一吹盗汗要咳嗽。”

    小宋哥哥如今有升级成小宋爹爹的趋势,唐恬砸吧着唇瓣摇头,脸侧微烫:“又拿我当小孩子”

    “可你就是个小孩子啊,哪有大人会拿烟花棒追着鸡鸭吓唬的。你瞧瞧,红红和阿黄都被你吓的不敢生蛋了。”

    宋楚云失笑,强行把唐恬捉过来在后背上摸了一圈,发觉是有些热但没真出汗才放他站好。

    “你不高兴。”

    小夫郎任凭摆弄,盯他看了须臾方道出结论。

    宋楚云对此也不多加遮掩,舒了口长气笑道:“没有不高兴,只是想到点很久以前的事,有一丝丝惆怅。”

    唐恬不会说那种很动听的话来宽慰人,就把掌心搭在他手背上,无言倾听。

    “我母亲在我十三岁那年患上重疾,恰巧那几年我父亲生意很忙,总是没时间陪她。为报复他对母亲的冷落,我蓄意逃避掉家里安排的前景,去了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说来也是太年轻,想着他既不在意亲人离世,那就让他再度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所以每次出任务我都很拼,真就是连命都不要了的那种拼法。”

    “我以为终有一天我会死在边境的某个角落,被盖上国旗光荣送还回家。不料实在是命硬,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接连丧生,而我却四肢健全圆满退休。”

    那是宋楚云深藏在心底里的一道旧伤疤。

    像他们这种执行特殊任务的特种兵,每隔五年就要大规模替换一次在职人员,以便提高生面孔的新兵打入毒枭内部当卧底的几率。

    宋楚云退伍时二十五岁,距离上一次替换人员,刚好五年。

    他本该在执行完最后一次任务后,和协同作战的部下们一起回去嘉奖受勋,却就是那次任务让整个小分队受到重创。

    重创程度严峻到除他之外,无人生还。

    他成了那次任务的唯一幸存者,在浓度极高的雷\\管连番轰炸下没伤到致命关节,且被抢救出来时仍保有清醒意识,堪称奇迹。

    “我有时就在想,那么多的年轻士兵都被埋在了杀人不吐骨头的边境里,那些人有的年纪比我还小,有些能力也远超于我,可为什么偏偏是我幸存。”

    宋楚云笑意中带了苦涩,他是真想不明白,纵然世事无常,可因为新兵的一点失误就赔上整个小分队的所有性命,那天道也未免太过残酷了。

    而他作为小分队的指挥官,看着朝夕相处的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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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那最后活下来的人,又要用什么样的勇气去面对余生呢。

    唐恬听不太懂他话里的某些词意,但他能感觉到,宋楚云身上正在弥漫开一种很强烈的悲悯和自责。

    他在历经这些事后重新审视起了自己。

    ——如果不能成为挽救世间一切苦难的救世主,那就做为所及之人遮风挡雨的平凡英雄。

    宋楚云不会因无法保全亲手带起来的小分队,便就此钻入质疑活着意义的牛角尖,与生俱来的责任感迫使他不论身处何地都要做个积极向善的人。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看见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朝他微笑时,也会很伤心。

    “他们会感知到的。”

    小夫郎蓦然开口:“老天选定让你活着自然有他的理由,哪怕你不在那个时代,身边没有熟悉的伙伴。可你还有我,有个被你的温暖照亮,愿意将所有崇拜和爱慕都赠给你的人。”

    宋楚云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成为被开解的对象,唐恬将他的言辞恳切学了个十成十。

    那眸子里的清澈光芒像藏在云层里的星,为他的小宋哥哥拨去阴翳,点燃月光。

    他探手把小夫郎拢进怀里,不顾人指尖还有泥,紧而密的十指相扣。

    “我说我正在被你的纯真无暇所治愈,不是骗你,甜甜,你知道吗?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尽管那份热爱藏在害怕跟羞怯的外表下,但我能理解。你只是缺份呵护,才让那株小苗不敢随意生长。”

    “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除夕,以后我们还会在一起过很多很多个这样特殊的日子。辞去旧的一岁,迎来新的一年,年年岁岁,有你有我。”

    唐恬少有的笑得见牙不见眼,他踮脚在宋楚云颈侧落下个轻柔的吻。

    像是映衬他们这番触及内心的刨白,远处的田道上响起一阵鞭炮声。起先是两三户人家,逐渐那声响大起来,挨家挨户都在院子里点燃爆竹。

    以往入夜就静谧的村落此刻一片喧嚣,入耳隐约有含带笑意的新年贺词。

    还有东家犬吠西家儿啼,此起彼伏响彻不休,共同迎接着充满希望的新一年。

    唐恬抽离那个有暖意的怀抱,使坏将手里的泥抹到宋楚云鼻头,却在人咬紧后槽牙要来挠痒痒之际,俏皮勾了勾对方指尖。

    “你送我的第一份新年贺礼我很喜欢,走吧夫君,夜色渐浓,该去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小礼物啦。”

    第45章

    唐恬说过他给宋楚云准备的小礼物没有很有新意, 为不扫小夫郎的兴,宋楚云决定不管送什么,他都先给人扛到肩头, 一顿劈头盖脸的夸了再说。

    可谁知

    “你管这个叫,没、新、意?!”

    宋楚云大惊失色, 从床榻前一跃到窗边, 再三检查门窗是否有关严实, 杜绝一切被人扒门缝看去的可能。

    唐恬局促的搓搓手掌,搓完扯了扯衣摆, 红着脸问道:“好、好看么?”

    实话说, 小夫郎眉眼清秀, 换上颜色浅淡的衣裳是极好看的。尤其是收紧的腰身, 在他被养出点肉后显得更加饱满, 不觉柴骨纤瘦, 反倒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触感如何。

    “何止好看,是非常。”宋楚云目睹那薄到几乎什么都遮不住的料子,难得有些脸热。

    好看就行, 唐恬松了口气。

    这衣裳是他上回在布坊,趁宋楚云出去买栗子时偷偷找伙计订的。因着某人说了句他们那儿的夫郎会给心上人穿长裙跳舞,所以这衣裳底下空无一物,只有几条垂到地面的丝带做遮掩。

    屋里燃着炭盆, 穿着这样薄的衣裳也不会着凉,加之两个人各揣着心思,如此心猿意马下就愈发浑身冒汗了。

    宋楚云率先打破僵局:“你会跳舞吗?”

    小夫郎羞到难以启齿, 只得默默摇头。

    “那夫君教你, 如何?”

    一个老流氓本质的宋楚云能教出什么好玩意儿来,唐恬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不、不用了, 我就穿给你看看,不跳舞的”

    “不跳舞那怎么行。”宋楚云伸手一薅,小夫郎绵绵软软的身子就坐到了大腿上:“不是说给我送新年礼物吗?光穿不跳多无趣啊。还是说你信不过我,觉得我把你教不会?”

    “没有,是我太笨了跳舞好难,我学不来”

    是很难,他曾经在镇上见过一次酒馆拉客,请了当红的舞姬在台上跳舞。那舞姬腰肢纤软,腿随便一抬就能越过头顶去,这种难度,把他折成两半都做不到。

    “咱不折腾那花里胡哨的,你就转几个圈,把裙摆荡起来就行。”

    宋楚云笑眯眯的怂恿。

    原地转圈难度不大,当然,要是能来回扭扭腰就更好了。

    唐恬也不傻,清楚他是嘴皮子痒,专挑他害臊的点逗人:“我不会,要、要不你先来?”

    宋楚云:啧,不好骗了呢怎么还。

    “来就来,不露两手真当你夫君除了不要脸就没其他本事了?好好看好好学,等下轮到你。”

    瞧宋楚云的笑话唐恬是乐得其见的,他也不指望人能扭出什么花样来,横竖别弄那些难度太大的让他仿照就可以了。

    他没见过宋楚云跳舞,便以为这又是一场逗人发笑的坏主意。不料宋楚云脚步轻快,嘴里哼着小调,脚下跟随节奏,在屋里一动一停抬手顿臂,还真有点翩然灵动的意思。

    好歹宋楚云也是豪门贵公子出身,宴会上拿来应付女伴的探戈、恰恰都会一些,况且独舞不比两个人配合,要给没见过这些的小夫郎显摆显摆,简直太过轻松。

    一舞毕,宋楚云抬抬下颌:“怎么样?”

    唐恬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他没记住宋楚云最后一个抬手半屈膝的结束礼究竟怎么行的,只觉得那动作有种说不出来的贵气,和宋楚云这张脸莫名匹配至极。

    “来试试?”

    宋楚云勾唇,向他的小夫郎伸出手掌。

    看着那张俊朗到无暇的脸,唐恬不免有些怔怔,等他回过神来时,不知怎得就被人给揽腰搂入怀了。

    “脚要微微分开噢,手放轻松搭在我的肩上,来,先左再右,先前再后。”

    宋楚云引导着他,教他最基础的步伐。

    唐恬穿着长裙本就不是很方便,偏生姓宋的还凑在他耳边说话,温热气流涌进耳廓,让他后腰不觉一软。

    “唔”

    “很好。”宋楚云托他的背保持一个后仰下腰的姿势:“没教就会了,我们甜甜真有天赋呐”

    说不清是这话里的调笑意味重,还是这个姿势呼吸不畅会让人心跳加快,唐恬脸颊红上一整个色度,身子也不自觉往他那边贴近。

    月牙色的裙摆在宋楚云的引导下转出好看的弧度,丝带缠绕在唐恬小腿,又因近来香膏擦得勤的缘故,光滑肌肤造不成阻碍,粗略缠绕一阵就顺风飘起。

    唐恬松松绾起的发丝在动作中散开,墨发铺满肩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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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落到了宋楚云的手背上。那衣裳收腰处还被坠了两颗精致的小铜铃,随脚步起舞,能听到阵阵叮铃的清脆声响。

    院子里缓缓落起鹅毛大雪来,靠近窗椽的蜡烛将窗纸照亮,可以看见雪堆积在衔台上的模样。

    临近深夜,跨过了一年里最后一天的村民们放完爆竹就进屋取暖了,整个村子恢复出往日的宁静与祥和。

    在某间不起眼的低矮房屋中,两来自不同时代的年轻人相对而望。守着不时炸起微微火星的炭堆,含笑吻上他们彼此喜欢的人——

    这场大雪下下来,村里就要进行长达五日的封路了。

    泥泞道路禁不起霜冻,稍有不慎就会踩空或滑倒,是以每年这个时候村长都会带头把路给封上,省得村民们急着走亲访友摔出个什么好赖。

    不论路封不封,对宋楚云他们的影响都没有很大。

    反正家里囤的有菜,年前也把需要的东西都给备齐了,暂且没有要到上集市去采买的需求。

    只不过日日烤火烤栗子烤红薯吃也很无聊,好在宋楚云收拾家当的时候找到了一本拿来垫桌角的旧书,唐恬便借这个机会向他多学认几个字。

    小夫郎不善言语却很聪慧,宋楚云先简单教了他写两个人的名字。不到一个时辰,他就能笔画清晰的描摹下来,并且打乱顺序还能分别指认出哪个是哪个。

    除此之外,宋楚云发现他对数字很敏感,这个时代没有阿拉伯数字,只有大写的壹贰叁肆伍。

    当他对照大写把12345标注在上面后,小夫郎很快就可以拿笔做算数题了。

    “厉害呀,我之前还担心往后生意做大了没人帮我管账,看来这经济大权迟早要被你给夺去。那我就索性觉悟高点吧,提早让你当家作主,先吃上口香喷喷热乎乎的软饭好了。”

    宋楚云说着从橱柜里摸出一方铁盒子,连同钥匙一起递给小夫郎。

    唐恬还没来得及辩驳这不是吃软饭,下一瞬就被盒子里的钱给震惊到了:“全、全给我管吗?”

    “是啊。”宋楚云探头往盒子里一瞧,发觉里头还是那换成整数的两锭银子,不禁笑出声来:“吓我一跳,这两锭银子不是咱俩一起去钱庄换的么?嘴张这么大,我还以为是多出好些来了呢。”

    听他揶揄,唐恬不好意思的摸摸后颈。他以为宋楚云给他管的是家里灵活开支的碎铜板,哪成想竟然是全部家当。

    “这、这么多,万一我弄丢了呢?不行还是你管吧。你挣来的钱,存在你那里我比较安心。”

    “甜甜,你没听说过一句老话么?男人有钱就变坏。”

    宋楚云好笑,坚持把盒子推给他:“这些钱挣来也少不了你的功劳,再者你是我的夫郎,谁挣都一样,那都是我们的钱。我本就想找个时机把这些交给你来管了,家里总要有个人当家做主,我想听你的。”

    唐恬闻言咬了咬嘴唇,他没管过这么多的钱。

    那采买东西的几百个铜板对他来说数额就已经很大了,要是以后生意做好,手头上的钱更多,那岂不是一颗心都要在这上头操碎了?

    宋楚云看出他所想,立即安慰道:“管钱而已嘛,不会操很多心的,再说不是还有我么?整笔的我们可以存进钱庄,散碎银子、铜板就拿着日用,等年后我请木匠来把家里的橱柜都换副新锁,这样就不担心弄丢啦。”

    他把一应事务全给安排妥当,小夫郎自是没有二话:“那、那好吧,我是不是还得每月给你支点零用钱呀?出门在外,总不能身上一个铜板也没有啊。”

    “嗯理论上是这样。”宋楚云还没有过伸手找谁要钱的经历,眼下刚巧有个现成的,他怎能不尝尝滋味:“我,夫君,给钱。”

    唐恬:“”

    “要、要多少?”

    “你看着给呗,大过年的,不得多赏几文压岁钱?”

    农户人家一般过年压岁钱都是三到五文,加上正月十五过后得正常下地干活儿,唐恬想了想,拨出四十文来给他做零用。

    “先给这些,要是不够用来找我,只要用途是合理的,我就答应给你支铜板。”

    小夫郎才把钱盒子抱到手上就有当家理财的架势了,宋楚云扶额失笑,规规矩矩应了声好。

    “说到这个,等雪停我们还得去集市买个账簿和笔回来,以后每一笔收入和开支都要记账,不然时日长了会算不清。这几天你也要多教我认几个字,否则回头记起帐来好多字我都不会写呢。”

    “行。”

    宋楚云点头,见小夫郎掰起手指要给他罗列先前的账目找找感觉,忙用翻书页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过去的帐咱们就不算了,从下一笔开始记就好。不是说要学写字么?来,甜甜,夫君教你几个新的词”

    唐恬:不懂就问,泫然若泣、意乱情迷这些虎狼之词,真的和记账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第46章

    村里封路的这些日子, 宋楚云和唐恬就过起了没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在这期间,他们每天睡到自然醒,醒后两人分工, 一个去收拾食材准备做饭,另一个则喂鸡喂鸭喂骡子。

    让一家子老的少的两条腿四条腿的都吃饱喝足, 剩下的时间烤火取暖、学学写字、小日子过的恬淡且充实。

    今年的雪下得大但停的也挺早, 正月初六村里正式恢复通行, 一大清早就见村民们三三两两提着东西去走亲访友。

    农户人家没什么好东西当贺礼,几个鸡蛋, 一小包红糖, 或是些瓜子点心, 都能拿去走走三姑六婶。

    宋楚云想着孙掌柜年前运走了五六车马的蔬菜, 等补货该是要到元宵节之后, 哪知才过初六他就又带着伙计火烧火燎的赶来了。

    “新年好啊, 宋小郎,穿戴的这样整齐,是要和夫郎到集市上去?”

    孙掌柜拱拱手向他问好, 此次来的态度似乎比上次还要热情。

    宋楚云也回礼问候:“孙掌柜过年好,家里缺点纸笔,正准备和夫郎一起上书斋去看看呢。这村里刚许通行,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可是上次收购的菜有问题?”

    “哪能啊!您家的菜在我们饭庄卖的极好,原本计划要管到正月底来着,结果年后几日刚过完就不够用了。这不, 我家掌柜一听说村里的路能通行, 立刻就带着小的来补货了!”

    孙掌柜带来的伙计机灵的很,不等自家掌柜说清来意, 就先抢着给夸了一通。

    “多嘴多舌。”孙掌柜笑骂,将伙计赶到后边去催车马:“宋小郎莫见怪,这是我一个远房内侄,一贯性子活泼爱说话的。只是他说的是实情,年前运走的蔬菜现下仓库中已所剩无几。要是方便,还得耽搁宋小郎一点时间,再给我称量余下来的菜品,不论多少,我全都要了。”

    他和小夫郎共同培育出来的菜卖得好在宋楚云意料之中,但短短十天就消耗完这上千斤的菜,速度之快,属实让他也有些吃惊。

    “那菜在您的饭庄里当真这样畅销?”

    孙掌柜尝到生意火爆的甜头,唯恐宋楚云有自力更生的想法,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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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这一季就不肯再供下一季了,忙道:“我先前也没预想到生意会好到这种地步,要是你觉得收购菜品的价格太低,这次我愿意完全以市场价来进行交易。”

    宋楚云一听这话就知畅销程度比他想的还要乐观了。

    他笑笑道:“孙掌柜别误会,我不是那种有利可图就不念旧情的人,您是第一个找上门的主顾,我自当安安心心按契约办事。咱们的契约是一年截止,至少在这一年内,我不会再与别家合作。”

    孙掌柜闻言这才略略宽心,以宋楚云提供的菜的品质,要想攒下违约金强行结束合作不是什么难事,届时喜莱饭庄断了供应,只怕生意又要萧条下去。

    一年足矣稳定下旧客,若多存些银钱再开个饭庄,需求量大了说不定宋楚云还肯继续续约。

    “宋小郎的为人老夫心里有数,不过你这种植手艺实在出众,想来日后绝非池中之物啊。”

    “孙掌柜谬赞,宋某不才,没那个开饭庄做生意的天赋。还是做做供应商的好,不担风险又有钱挣,能养家糊口就很满足了。”

    说到底,宋楚云的种菜技术高超,不愁日后不能自立门户开店单干。孙掌柜这番明夸赞暗试探,他自然听得出对方的言下之意。

    且他说的也是实话,开饭庄真不是他感兴趣的项目。

    店开小了入不敷出,开大了又难免要和达官显贵周旋。有那个闲钱,还不如给小夫郎开家甜品店,可以随时带人吃到甜甜的美味。

    孙掌柜是个聪明人,言尽于此就没什么好多说的了。

    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为收购菜品,寒暄过后就捎上宋楚云和唐恬一同去了地里——

    村里封路的这几天宋楚云没法来料理他的大棚,大扬住在临近的地方,就由他每日去走走逛逛,定时把挡风雪的门打开来流通空气。

    隔着大老远他就看见孙掌柜的车马急速驶来,前头还坐了他大哥和小嫂子。

    不等三个人都稳当站下来,他先迎上去道:“铁山药这几日已经成熟的差不多了,其他白菜萝卜长的也很好,孙掌柜要是收购菜品的话,可以从最近的一个大棚搬运起。我瞧那蒜苔在地里长久了要抽芽,就全给割了下来,拿厚棉被给捂着保温,以免遭霜雪冻坏。”

    宋楚云原本想等给唐恬买完账簿和笔再来弄这些的,见大扬留着心眼认真打理田地,在他之前就把活都给干了,不由对他竖竖大拇指。

    “有进步啊,棉被钱我给报销了,回头再单独请你吃顿好吃的。”

    大扬乐呵一笑:“要不是老大帮衬,咱哪能挣到这些钱过年啊。棉被是家里老旧不要了的,不用报销,请我下顿馆子就好。”

    宋楚云含笑答应,招呼孙掌柜跟伙计去给菜品称重,自己则把唐恬送去大扬家给辛婆婆拜年,安顿好小夫郎后方才加入到搬运大营。

    数十日没来下地,大棚里的蔬菜却都长得葱郁有致,萝卜们拔高生长,最大那个的足有五斤。

    其余菜品抽节的抽节,发蕊的发蕊,跨过寒冬,倒比年前养得更加喜人。

    孙掌柜也喜不自胜,亲自下地搬运起了蔬菜,一捆捆绑好的青菜萝卜陆续搬上马车,结账时那钱给的叫一个爽快得劲儿。

    这次收购一共卖了五贯钱。

    有之前那四贯打底,现下沉甸甸五贯穿到手腕上,大扬也能泰然处之了。

    “咱们说好的,我们三个一人拿半贯,剩下的都归你。他俩的我先保管着,等十五过完替你转交。”

    大扬咧嘴笑,拨了一整贯钱到自个儿手腕上。

    宋楚云等他解下一贯数五百文兜走,不料等了须臾一直不见人动静。

    “还有半贯呢,你不要我可就忍痛笑纳了啊赶紧的,拿着沉死了。”

    大扬舔舔嘴唇,手抬了抬,但还是没肯拿钱:“老大,我想求你个事儿,行不?”

    “好的坏的?”宋楚云挑眉瞪他:“别跟我说你酒瘾又犯了,要拿这些钱去买酒喝。”

    “不是不是!那酒我早就戒了我是想求你帮个忙,等和孙掌柜的契约到期,替我找人把这四亩地给卖了。”

    “卖地?”宋楚云不解:“这是你和你阿娘的主要经济来源,地卖了拿什么吃饭,不活了你?”

    “哪有的事儿啊!那啥,我不是跟你学了几手处理野货的本领么,刚好隔壁村在招屠户,我就去试了试。别人瞧我年轻有膀子力气,就收了我学当学徒。”

    对于村野里出来的汉子,诸如屠夫、猎户之类的就能算是高等职业了。比起种地锄田一年等两季收成,干这种活挣钱快不说,也比较容易娶上媳妇儿。

    宋楚云听闻一笑:“这是好事啊,有个稳定的饭碗比靠老天赏饭吃要强。”

    “谁说不是呢,可我要是去了隔壁村,这四亩地就没人帮你照管了。大鑫和阿虎再怎么卖力,也不能两个顶八个用啊。”

    说来说去,他还是惦记着宋楚云刚起步的种田事业,要在这紧要关头撂挑子走了,那于兄弟情分真有点说不过去。

    宋楚云对买地自种本就有计划,那会儿还怕大扬要靠这地过活轻易不肯卖,就没在这上面多费工夫。现下他自己主动提出来,岂不是正中宋楚云下怀。

    “你可想清楚,这地咱们一同开垦好,收成不错。要是守着种下去,三五年能攒到不少钱。你放了这块香饽饽去做屠户,也许短时间内挣不到这么多的花销。”

    宋楚云说的这些大扬也仔细思量过了,他点点头道:“我想清楚了老大,我不是种田的料子,你就是把这四亩地全交给我打理,我种出来的菜也没你种的品质好。我转行去做屠户看似是放了香饽饽重新开始,但长此以往挣到的钱不会比种地少。”

    “而且而且我在隔壁村认识了一个小哥儿,他家就是我拜师傅学艺的黄屠子。那黄屠子说了,要是我能好生学手艺,攒够钱摆个小摊做点买卖,他就肯把哥儿许给我。”

    大扬一脸情窦初开的羞涩,看得宋楚云忍不住失笑。

    “我说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卖地,原来是有中意的小哥儿了啊。也行,你想过踏实日子挣钱娶夫郎,那我必然得帮你。你那地既要卖,不如卖给我吧,横竖我料理着田,对这四亩地里里外外都熟悉。”

    大扬没以为他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他还担心这四亩地离宋楚云家远,嫌来回跑麻烦。

    想着把这田若卖给旁

    人,就能给宋楚云多分些辛苦钱,拿去自己就近买地耕种,也不枉他们兄弟一场。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老大,你对我有帮扶的恩情,这田你便开个价吧。只要你不吃亏,我绝不讨价还价!”

    第47章

    四亩地对于普通种田人家来说, 就算是一个家庭里最大的不动产了。除非是遇到极大的变故或者举家搬迁,才会选择卖掉赖以生存的土地。

    宋楚云正是清楚这一点,所以价格尽量往双方都满意的结果上议定。

    最终定下来的价格共计八贯铜钱, 也就是二两银子一亩。

    大扬是诚了心的想卖地,那四亩地在他手里荒废多年, 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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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早些年做钿户, 把地租给比他还穷苦的人家种过些日子。其他时候总以做临工来过活, 那占地不算小的田在他手里属实没起到该起的作用。

    正好宋楚云有日后开个甜品铺子的打算,买地自种是迟早的事, 倒不如把大扬家的买下来, 还占个知根知底不怕哪方扯皮的好处。

    其实大扬想转行做屠户, 是可以把地长租给宋楚云的, 租金相对买断要便宜些, 而且若是屠户做得不顺, 还能回来继续种地。

    只是租地繁琐,不但要管租户的果蔬种子,还要按收成时节给衙门缴纳赋税。光是签定担保协议和每个季度核算一次收支账目就很费精力了, 他嫌麻烦。

    价格议定好,宋楚云便先给了他两贯买地钱。

    他有两贯整的存在钱庄,那个暂且不动,存在那里以备他和唐恬的不时之需。

    这次结算他所得三贯半, 两贯给了大扬,剩下的一贯准备拿去买下一季的种子,最后五百文就留着日常开销。

    “还有六两银子没结清, 等下一季收成后, 我尽量一次性都给你。”

    大扬不必再巴巴的找人卖地双方拉扯,被宋楚云直接解决掉了心坎上的一桩事, 此刻自是说什么都乐意应下。

    “咱们之间哪需计较这个,现在又不是遇到洪涝干旱的灾时,地本就不好卖。何况我那地也不是良田,要不是老大你肯帮忙,只怕真等找到买主要再翻过个年头了。”

    大扬不担心地贱卖不出去,就是怕黄屠子家的小哥儿等不及。

    那哥儿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本就留到快近十八岁,万一地没卖出去黄屠子先把小哥儿给嫁了,那他真是想哭都没地方哭了。

    宋楚云一笑:“这钱拿去定个亲该是够的,难得你铁树开回花,辛婆婆知晓这事了没,她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大扬嘿嘿笑:“我阿娘就盼着我能早日娶上媳妇儿,家里热饭暖灶有个人气。她都同我念叨几回了,说你和小嫂子情意深厚恩爱有加,嘱咐我回头娶了亲,也要好好对待那小哥儿,千万不能给他委屈受。”

    看着大扬那满心眼里要上门求娶的热切,宋楚云不禁笑意渐浓。

    两情相悦的滋味他正在体验中,的确惹人心动,的确妙不可言。

    这几个月相处,他知悉大扬一众人的心性,以前是没个有主意的人引导着,成天不四处厮混消磨时间就更加无所事事了。如今手里有了余钱,又遇上中意的小哥儿,往后要朝哪方向努力奋斗就都明朗了起来。

    宋楚云拍拍他的肩:“你既认定了这个人,那就朝这目标尽力奔去。就算以后不共同做营生了,在赵瑭村遇到困难也可以随时回来找我。”

    大扬明白他是在给自己兜底,心下一暖,回握上他手掌:“老大放心,不管是在柳丰村还是在赵瑭村,我都不会给你丢脸的。等十五过后我就去黄屠户家提亲,到时定了日子,第一杯喜酒我给你留着。”

    宋楚云闻言含笑点头:“好。”——

    买地的事情敲槌定音,宋楚云琢磨着得向自家夫郎报备一声,毕竟现在家里是唐恬管钱,后续的收入支出都得从账簿上过。

    他往辛婆婆屋里领走小夫郎,临走时唐恬兜了一兜的瓜果点心,完全腾不出手来让宋楚云牵。

    “有给我们的云片糕、桃酥、雪枣,还有一袋子碎玉米粒和几块干草饼。这是辛婆婆给宋初八的,叫我带回去。”

    唐恬高兴辛婆婆连骡子都记挂着,不肯假宋楚云的手,非得自己拢一大包牢牢抱在怀里。

    宋楚云好笑,见争不过,也就由着他来。

    两个人来的时候坐的孙掌柜的马车,回去没骡子骑,只能靠腿走。

    好在雪一停村长就叫村里的汉子把道路给清了出来,因此一路没雪弄湿鞋子,边走边晒晒太阳吹吹风,几口新鲜空气呼吸下来还觉得挺舒服。

    宋楚云给他说了买地的经过,小夫郎听的脸色涨红,俨然是很兴奋。

    “那以后我们就有自己的地了,是不是?”

    “是。”宋楚云被他津亮的眸子感染,眼底也蕴出笑意:“我们小院里的三分田种了些菜苔姜蒜自用,后面的一亩半还是按原计划给鸡鸭骡子们种上玉米跟小麦,你的甘蔗得等开春回暖才能撒种。”

    “这四亩地的供应契约还有大半年,在这期间我们能还完买地钱。要是运气好再多攒下点儿,等契约时限到了,能拿来做其他的用。”

    唐恬原本对和孙掌柜合作有个稳定收入就已经很满足了,不过听宋楚云的意思是还想把现有的产业扩得更大,不由竖起耳朵来听他的想法。

    开甜品铺子是宋楚云的私心计划,现下一没时间二没闲钱,便先不着急透露给小夫郎。

    他莞尔道:“家里的鸡鸭都开始下蛋了,过年这段日子咱们攒下来不少,要不拿卖蛋的钱多买些小鸡小鸭回来。等下次收成后我把院子往外扩一些,修个结实棚子专门养毛茸茸。”

    宋楚云先前租摊子是为卖野货,这事他细想过,打野货来卖是挣钱,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要想发家致富的事业崛起,还是要做可长远进行的生意。

    他专心理田后摊子的事就交给了马成鑫,有野货时卖野货,没野货就卖鸡蛋鸭蛋。

    “鸡蛋在集市上销路好,鸭蛋咱们可以腌成咸鸭蛋,容易卖又好保存,要是数量多了也能当个固定生意做。”

    唐恬不懂野货买卖,可他了解鸡蛋鸭蛋的市价,确实比动辄一二十文一斤的肉要好卖许多。

    “行,我听你的。”

    小夫郎答应的爽快,宋楚云忍不住揉揉他的头:“选小鸡小鸭的事还得靠你,毛茸茸多了照顾起来也会很辛苦。甜甜,你别忧心,我会给你分担。”

    “我知道。”唐恬嗓音脆生生。

    他仰脸笑,那笑从眼睛里透出光来,是真心实意信任着宋楚云的话。

    小夫郎日渐没了初见时的胆怯瑟缩,也愿意把自己放在和对方等同的位置上看待问题。他无比信赖宋楚云,无需多言解释,家里的活,家里的人一定会自觉而主动的和他一起承担——

    两个人一路走着说着话,很快就回到了自家小院里。有些不方便在外面聊的,关上屋门便可以畅所欲言。

    唐恬一进屋脑袋就扎进了橱柜,拿出这些天每天都会数的钱盒,进行着他的日常数钱行为。

    宋楚云哭笑不得:“一天数三回还不就是那些银子,难不成数的多,兑票上的银子锭数也会变多?”

    小夫郎闻听此话转头瞪了他一眼,这娇俏可人的模样叫宋楚云看的心花怒放。

    “除开钱庄那二两银子不算,我们手里能灵活取用的还有二百三十文,刚结算的留下一贯卖种子,加上临散的五百铜板,共计是七百三十文。”

    唐恬嘴里嘟哝算账,手也没闲着,在账簿上写写画画,写完往宋楚云面前一递:“我记的对不对?”

    宋楚云好笑,仔细看过一遍后,砸砸嘴皮:“有进步,字写的比前两日好多了但是甜甜,昨儿我不小心打碎个碗,这钱就不用从我的零用钱里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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