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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周娘子没想到唐恬会这般硬气, 真格儿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而唐恬是气恼上头,和自家夫君一起去衙门做公证的事他还来得及向宋楚云提。只是这会儿周娘子要钱要到脸上,他实在忍无可忍才决定破釜沉舟。
以往也有继母虐待本家小哥儿, 被告到衙门做公证,最后撇清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的案例。
毕竟柳丰村民风淳朴, 以孝道为重。不论小哥儿在家过得如何, 若是不赡养家中继母就会被视为大不孝。但做了公证就不一样, 纵使他再不踏进这个家门半步,旁人也是不会说三道四的。
“好啊你, 我给你吃了这么多年的白饭, 你竟说没有生恩也无养恩?早知你是个这样不识好歹的小哥儿, 当初就不该管你的死活!让你和你那短命鬼的娘亲一同去了, 现下也不会在我跟前嚼舌讨人嫌!”
周娘子气得叉腰怒骂, 要不细究她这些年对唐恬的种种苛待, 就凭这恶人先告状的语气,倒真像是唐恬对不住她的辛劳付出似的。
小夫郎闻言冷冷一笑:“周娘子,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话, 这十几年来我吃的哪顿不是你们的剩菜剩饭?有什么好吃好喝的从来都只有弟弟妹妹的份,何曾有过我的?”
“家里的粗活累活都是我在做,盛夏暑热你们一家三口吃西瓜喝凉饮,让我在灶前劈柴烧火。寒冬腊月你们在屋里烤火取暖, 却赶我到屋外用冰水洗衣裳。”
“唐濛唐悦有你的疼爱呵护,在你的教唆下拿我当佣人使。如今我嫁出了门,是我夫君勤劳争气, 才带着我过上几天好日子。要是我受恶霸欺辱过得生不如死, 那时你们又何尝会向我多看两眼?”
若论起口才,唐恬其实并不是十分笨嘴拙舌的人。只是他知道周娘子农妇出身眼皮浅为人偏颇, 这些话说出口除了给自己增添麻烦别无他用,所以他从来不说。
况且他现在有宋楚云撑腰了,再忍气吞声的小哥儿也会因底气足而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周娘子遭他一顿抢白噎得说不出话,恼归恼唐恬不似以往那般性子软好欺负了,可他说的这些都是难以争辩的事实。
唐濛出主意叫唐恬来是为找他讨银子还账,见周娘子被怼得哑口无言,心里不禁涌上一股闷气:“你怎么和阿娘说话呢?嫁给他姓宋的难道你就不姓唐了?要不是我阿娘容着你照管你这些年,你早就和你那没用的死鬼娘亲一起埋进黄土了,岂还有在这叫嚣蛮横的份儿!”
“我和妹妹是阿娘亲生的,她自然多疼我们些,你个短命鬼肚子里爬出来的小哥儿,凭什么要求吃穿与我们一样?我告诉你,不管钱是在你这还是他这,进了这个门可就由不得你了,今日不拿出银子来,我让你好看!”
唐濛没领教过宋楚云的殴打,但周娘子有所耳闻。加之宋楚云整日和大鑫他们一起做活,那几位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真要在这里把唐恬伤了,恐怕会惹出不少麻烦。
周娘子不耐烦把儿子扯到一边,瞪向唐恬:“横竖好赖话我都说了,我是没生你,可你爹是亲的。就算上衙门公证,你能和我撇清干系难不成和你爹也能?”
“别打量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仗着姓宋的如今疼你,就腰板硬了敢骂娘么?我且等着,看那姓宋的晓得你身子上出的毛病后对你还有没有那般好!”
“别怪我没提醒你,恬哥儿,今日你在我面前充人摆阔气夫人的架势。回头若被赶出门,再想进唐家混口剩菜剩饭吃,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周娘子当初能哄得唐仁海孕中休妻,拿捏人的手段多少还是有一点的。
唐恬和他这个爹从小就不亲近,家中事务全交由后娘做主,经常十天半个月不见人着家。
唯一的血缘亲人都对他这样冷漠,能拿捏得住孑然一身的小哥儿的,也就只有这个难以启齿的秘密了。
果不其然,周娘子说完这话,唐恬脸色便明显苍白了几分。这件事若换在以前,他大可以当做没听到忽略而过,但现在不行。
他在乎宋楚云,就在乎他能给对方提供的一切价值——包括生儿育女。
“我”唐恬有一瞬息的退缩。
他清楚撕破脸后周娘子会做出什么事来,这些话本该由他亲口告诉宋楚云,可他却始终没有那个勇气。
周娘子见他这样就知是拿捏到了软肋,不由心下得意:“小哥儿到底是小哥儿,不能有孕生子和不会下蛋的母鸡有何分别?姓宋的只怕还盼着你能给他添上一子半女吧,要是他发现你这辈子都无法生出孩子了,你说他会不会气到当场就休了你呢?”
唐恬身形因这几句话摇摇欲坠。
他无法想象宋楚云得知这些事情的画面,那个内心温暖,拿他当崽子宠的人一定会很失望吧。
他是个小哥儿啊,生不了孩子,于他在意的夫君还有什么用处呢。
后娘自以为掐准这一点唐恬就会对她言听计从,不过唐恬这些时日跟在宋楚云身边,对那人的心性颇为了解。
不是不能赌上一把。
就赌宋楚云是真心待他,哪怕一生无后,也不会狠心到将他就此扫地出门。
唐恬稳定心神,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有踏实感:“你若要说那就去说吧,我信我夫君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他对我很好,现在是这样,以后也会是。”
周娘子听闻这话立马嗤笑了两声,她嫁的男人当初还不是赌咒发誓立下各种承诺,可结果呢?
见异思迁是男人的本性,等新鲜感消磨完,没有孩子进行维系,这段所谓的夫妻情谊风一吹就散了。
唐恬不欲和他们娘俩儿继续纠缠,反正钱他是一分都不会给的。
耽搁太久没准宋楚云会找上门来,周娘子想到这层,不得不由着唐恬夺门而出。至于唐濛欠下的外账,也就只能靠她典当所剩不多的嫁妆首饰来填补不成器的儿子了——
唐恬从唐家出来时,天色已然入夜。大概是有雪要下的缘故,北风呜咽得格外厉害。朦胧月色堪堪照亮脚下的石子路,风刮过没叶子的树群,显得周遭一片寂寥空旷。
不远处的榕树下站了个人,待他抬眼看清那个提灯笼的人影,不觉眼眶一热,险些掉下泪来。
宋楚云含笑走近,把带过来的外衣披到小夫郎身上:“我回家见你不在,问了马娘子才知你来了这儿。怕你出事本想直接进门的,不想刚走到树底下就看见你出来了。还好么?甜甜,你后娘可有给你委屈受?”
他说话嗓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听得小夫郎又想哭了。
宋楚云说刚走到树下就撞见了他,那也就是说他的小秘密不曾被人听去。这样一想,唐恬便稍稍松了口气。
“后娘叫我来总不过就是为了那些事,我瞧临近除夕他们没菜吃,就想问问你的想法。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给他们送上一些去?不是为我后娘和弟妹,是我和阿爹打断骨头连着筋,逢年过节,我想向他尽点孝道,也好堵住他们的口舌不牵连到你。”
为人子,向亲爹尽个孝道是理所应当的。
而且唐恬为他考量,省得村里人看了说他见利忘义,不顾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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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苦日子的娘家人。
“只要你愿意,我当然没问题,既是要堵住口舌那咱们就除夕那天来送吧。”
宋楚云牵他的手,拢进暖和的衣袖。
“你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的样子,甜甜,你后娘是不是还说什么其他难听的话了?”
周娘子一向不讲口德,一口一个短命鬼从小骂到大。只要有所求不顺心,就会拿他早逝的娘亲说事。
小时候唐恬还会为这个和后娘回嘴顶撞,甚至为此挨了不少的打,现下却是晓得这农妇言行粗鄙,就不多加理会了。
宋楚云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心疼:“没事,你要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我从地里摘了好几筐新鲜蔬菜,等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唐恬在衣袖里握住他的指节,暖意从指尖传递到掌心,再到身上的每一处角落。
小夫郎尾音轻颤,坦白道:“我、我给你添麻烦了”
“这话怎么说?”
宋楚云好笑,揉揉他的头:“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不觉得麻烦,要说来听听么?小宋哥哥给你排忧解难。”
唐恬踟蹰:“我、我和后娘说,等年过完,我会和你一起上衙门公证。在家时她对我不好,不给吃饱穿暖还使唤我干活,没有尽到一个做继母的责任。”
“可、可是做完公证我就没处去了,我嫁给你当夫郎,论理上你得养我一辈子。夫君我会乖乖听你的话的,你能别嫌弃我吃得多,让我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么?”
一直陪着?
宋楚云登时双目炯炯,急于求证这一事情的准确性连步子都停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做完公证你就不用再和你后娘打照面,并且我们的关系受衙门保护。要是我抛弃你,就会被法律制裁拉去终身蹲大牢?”
“嗯”
唐恬抿唇,忐忑的等他后话。
“若、若你不肯,那就当我没”
“我肯!”
宋楚云朗声打断,两手一抄把人扛到背上。
“这么好的事我为何不肯?”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甜甜,你说衙门晚上开门不?咱们要是夜闯公堂会不会提前享受到大牢三日游啊?”
“你说说,黑灯瞎火的衙门关什么门哪,我还等着成亲呢!这办事效率,一天天的,真急死个人了”
第42章
宋楚云终于等到小夫郎给他陪伴一生的承诺, 回去路上兴奋的都舍不得把人放下,给直直的背回了屋。
唐恬被他搓手傻乐的样子逗笑,心底的忧愁不觉减缓掉许多。
他可以说是很幸运很幸运了, 能遇到宋楚云这样的人,且这人还是他携手相伴的夫君, 是他往后时日的倚仗依靠。
“有这么高兴么”
在屋里转来转去, 陀螺上身了这是。
“你向我求婚我当然高兴了, 甜甜,今儿是个好日子, 要不我来给你做个香膏推背吧?”
“又、又推?”小夫郎脸色顿红:“昨晚不是才推过么?”
宋楚云给他做推拿算是推出经验来了, 从刚开始力道使得大会把人弄痛, 到现在一套手法把人整得浑身酥软。
宋师傅手法日渐精进, 就越发喜欢这样和小夫郎贴贴了。
以他们目前的关系来说, 还不能完全算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村里不成文的规定, 成亲时请过亲友做见证、喝过交杯酒、圆过房这门亲事就算有效。
但正儿八经的夫妻会再去衙门领份盖公章的文书,写着某某年几月几日,谁与谁喜结良缘。
有这份文书在, 除非犯了七出或是某方有不可原谅的越界行为,直到入土夫妻关系都是受保护的。
唐恬今日提出要和周娘子做公证,嫁了人的小哥儿没了娘家,能当靠山的就只剩夫家。宋楚云早就想劝唐恬这样做了, 只是他是唐家的外人,贸然提出怕惹唐恬不快,就一直忍着没说。
好在小夫郎主动提及, 一方面是不想让周娘子蹬鼻子上脸, 借着后娘的名义屡屡索取讨要,另一方面也是证明了他在唐恬心里的份量。
我谁都可以舍弃——但你不行——
这样喜庆的时刻, 自然值得来一套香膏推背。
前几次宋楚云给他抹香膏,小夫郎都不许点蜡烛,今儿刚在唐家经过一场委屈争吵,心里又揣着事。
身心俱疲之下,宋楚云趁机吹个耳边风,唐恬就稀里糊涂的应了可以留下一盏灯烛。
他们订做的新被褥和毛茸茸四件套已经铺上床,原本陈旧的床榻焕然一新,变得无比柔软无比暖和。
唐恬红着脸把外衣放到矮榻上,贴身的里衣却是怎么都不好意思脱下来了。
“要不要我帮你?”宋楚云勾唇。
关上房门就是只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窗外纷纷扬扬飘起雪来,屋里炭盆烤得人暖烘烘。在触感绵软的被褥里,身旁坐个容貌姣好清秀可爱的小夫郎,此景怎能不惹人悱恻肖想。
唐恬不敢看他,却是乖巧听话。
应了声好就乖乖抬起手来,等宋楚云给他宽衣解带。
做夫君的那个不免呼吸加重,可他是打心眼里疼人,知道时机未到,也就努力不往那些不可描述的方向琢磨。
宋楚云挖了一大块香膏在掌心捂热,像前几日做惯了的那样,缓慢而均匀的抹在小夫郎背上。
唐恬时常做活,手脚都不是很细嫩,但后背生得光洁,推拿起来手感十分好。
“力道怎样?”
“嗯”
唐恬囫囵哼了声脸便埋进肘弯,不比熄了灯还能勉强遮掩下羞怯,墙上影影绰绰的投影让他浑身发烫。
宋楚云按的专心,从尾骨到脊椎,再从脊椎到肩胛。他在军校练格斗的时候就对人体骨骼有一定了解,现下给小夫郎按摩,很快就能找到他劳损严重的地方。
“唔”
不知是不是宋楚云力道用大了,唐恬陡然一僵,手也捂上有些肿的肩胛骨。
宋楚云轻柔戳戳:“是这里么?”
“疼,你轻点儿”
小夫郎如此娇娇的喊疼,试问哪个正常男人能抵得住?
宋楚云苦笑,调整好坐姿又摸上那块骨头:“你的肩胛有旧伤,忍一忍,我给你按按才好得快。”
他指节有力,刻意控制技巧下能避开最尖锐的疼痛点。唐恬起先还咬唇忍着,没等片刻,那痛感渐消,取而代之的是整个肩部的酥麻松快。
宋楚云好像清楚他的不适在哪,无需小夫郎拿手指,因干活太多留下的劳损旧伤就都能被他找到。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啊?”
“这不奇怪,我还会接骨和治脱臼呢。胳膊肘掉了没关系,吧嗒一下我就能给你安回去。”
他这夸张形容逗得唐恬莞尔,小夫郎顶着红脸微微侧头,以期能看到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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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云笑意不减:“以前年纪小,好逞强,受了伤拉不下脸找别人弄,就自己学了。”
话是实话,但也不全然都实。
他说的年纪小还是刚进军校那会儿,老爷子想送他出国留学,然后回来继承家产。
他不愿意,高中一毕业就赌气报考了军校。本想着去个老爷子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就好,哪知缘分使然,让他一举就成了祖国年轻一辈的储蓄力量。
进了军校后老爷子气得上蹿下跳,想了无数办法,找了所有关系想把儿子退回来。
那时宋楚云刚满十八,正值叛逆期顶峰的时候。为了不让老爷子得逞,他在军校的招培期里极尽刻苦,做着超负荷的体能训练。
他还记得三个月招培期过,一本大红页的录取书送到老爷子手上,他满脸都是叛逆成功的傲然。
‘国家录取的军校特招生,要是不按时报名会以叛逃罪处理,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有了这个,您以后可就再也管不着我了。’
现在回想起来,宋楚云只觉得当时的自己真会怄人。选哪条路不好,偏选了条英雄主义爆棚的艰险道路。
老爷子被气得不轻,嘴里说着让他好自为之,就算以后死在性命攸关的危险任务里,也不会朝他多看一眼。
可他知道,他青涩时以和父亲赌气才进的部队是他一生的归宿。他热爱生命的浪漫不曾在这里被抹杀,而那不够成熟的英雄主义也成了他割舍不下的责任感。
他更知道,在他离家去出任务的每一次,老爷子都会彻夜难眠。借着回报社会的名义开展各项慈善事业,为的就是给远在边境的儿子积德祈福。也会在夜晚摩挲他的照片老泪纵横,一遍遍说着他是自己的骄傲。
这些过去的往事是宋楚云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此刻被唐恬问起,他不由眼眶泛热。
小夫郎从未见过他露出如此落寞的神情。
也是这一刻他陡然发现,宋楚云心里,或许还有道没解开的心结。
察觉到唐恬把掌心搭到他手背上无声安抚,宋楚云笑笑:“怎么了,是不是我捏疼你了?”
“没有。”唐恬撑坐起上半身,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我、我想安慰你。”
宋楚云又觉得他的小夫郎无敌可爱了。
安慰就安慰嘛,哪有人把这话直直白白说出来的。
“噢?那你打算怎么安慰我啊?”
宋楚云一问,唐恬就羞得不敢动弹了。好半天才扯了扯挡在身前的棉被,凑过去送了记香吻。
“这就完了?”
小宋哥哥意犹未尽,原意是想提醒他伸个舌头什么的,不料小夫郎含羞带怯,上手扯起了他的外衣绳结。
宋楚云见状脸色猛变。
唐恬想干什么表现得再清楚不过,他被抢来当夫郎足有半年,可宋楚云对他从没有过半点逾越之举。
他和唐恬两情相悦,这种事情不是不可以做。
但不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做。
“甜甜。”宋楚云按住他指尖:“别闹。”
“我没有闹夫君,你不想吗?”
小夫郎言语怯怯,被按住指尖后连声量都轻了下去。
宋楚云对他很好,好到他无以为报,唯有尽点夫郎应尽的职责心里才会好受些。
他能看出宋楚云情绪上的变化。
同样,还有身体上的变化。
“我、我不懂这个,可我会学,你教我我想让你高兴”
唐恬习惯了将自己摆在卑微的角度,在他看来,只要是宋楚云想要的,他都能给。
他什么都不怕,唯独就怕宋楚云不愿要他。
而这些日子对方的隐忍拒绝,恰好也印证了这一点。
“甜甜,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碰你,是因为我对你不够真心?”
宋楚云握住他的手,阻止人胡思乱想。
“不是这样的,我之所以不和你圆房,是因为我觉得时机未到。你才十七岁,对我来说还没成年,我不能碰你。”
“可、可小哥儿十六就及笄,我成年了”
“我来自另一个时代,有我固守的观念。我当然可以将错就错和你睡了再说,我却不想这样,甜甜,我不能在这样的简陋屋子里和你做我最想做的事,更不能明知你没成年就不管不顾先放纵自身。”
“我说过要给你三书六礼把你明媒正娶回家,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做到。”
宋楚云会真心实意的尊重他人意愿,也会这般尊重自己。
与人交往理应建立在相互真诚的原则上,与喜欢之人更是。
唐恬明白这份承诺的重量,话说开就不再纠结为何宋楚云不肯碰他了。
“可、可我还是想,你能高兴一点。”
“哄我高兴的方法有很多,不必用这一件。至少,现在不必。”
宋楚云第一次那么严肃,掰过小夫郎肩头,迫使他和自己对视。
“唐恬,你要记得,你是珍贵的。”
“不论发生什么,都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有资格被你拿身体去取悦。这个原则,也包括我在内。”
第43章
宋楚云这种爹系夫君的示爱方式, 稳稳戳在了小夫郎的心坎儿上。
原本因后娘点破小秘密而带来的忧愁,经过一系列的推背、按摩、和温柔安慰后,逐渐化成了缠腻的不舍跟依赖。
很快除夕将之。
本着周娘子是唐恬的娘家, 宋楚云还是装了满满一大筐蔬菜给人送去。当然,趁他不在把小夫郎叫回家去刁难的账, 他肯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周娘子听说他来送菜, 忙叫唐濛去把院门打开。还故意拔高音量说话, 好让邻里看看她出息了的小婿都带了哪些东西来上门走动。
“姑爷来啦?快,里边坐, 里面烧了炭盆, 热乎着呢!”
周娘子一脸谄媚, 等望见那一大筐子菜时笑容更加灿烂了。
宋楚云带着唐恬站在门口, 任凭她怎么热情招呼, 横竖就是不往院子里踏进半步。
“这是我夫郎拿来孝敬他亲爹的, 周娘子要是没事,麻烦带着你的一双儿女往旁边站站,省得沾染了我们生意人家的俗气。”
宋楚云刻意咬重亲爹二字, 意在嘲讽周娘子每每挂在嘴边的养育之恩。就算小哥儿过年要来走动娘家,那也是和有血缘关系的人走动,与那半路来的后娘没甚相干。
周娘子见他们主动上门以为是唐恬怕秘密泄露,回去吹了枕边风, 这次来该是巴结讨好的。
哪知宋楚云挎着个批脸,大有不等到夫郎亲爹出面这菜就不送出手的架势。
“瞧姑爷说的,大冬日干嘛站在门口吹冷风啊?快到屋里去坐吧, 让邻里瞧见一家子不亲难免笑话。”
周娘子是有利可图就能瞬间变脸的人, 宋楚云却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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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她这种类型的厚脸皮。
懒得搭理这个虚伪村妇,他便侧过身专心给小夫郎拢衣襟。
新做的棉衣贴身又保暖, 那伙计看他们出手大方,还用裁完衣裳的边角料做了条同色围脖。此时系在唐恬脖颈上,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就都是暖和的了。
周娘子吃了记冷脸,不觉尴尬。
再看自己的一双儿女,儿子在篮筐里挑挑拣拣,似是不满意送来的菜没几样他爱吃的,碎嘴抱怨了两句。结果被宋楚云轻飘飘一扫,登时给吓得不敢吱声。
女儿唐悦知道唐恬要回门就在家里精心拾掇了一番,找来料子最好的一件冬衣穿着,打算给自家娘亲长长脸。却不想唐恬那一身从颜色到用料都极为出挑,相比之下,倒愈加衬得她像个寒酸的村野丫头了。
等候半晌,宋楚云耐心耗尽,邻里有几个闲不住的村民也借由打水到门口观望。
纷纷指着那筐子菜揣测,人来都来了,怎的一直不进屋?
周娘子脸上挂不住,又不想在这里骂咧唐恬不能生养的事,平白让村民们看他们一家子的笑话。
没办法,只好咬牙切齿地让唐濛去喊酒醉在里屋打盹的唐仁海,叫人先来把这筐菜搬进屋了再说——
唐仁海是唐恬亲爹,娶他亲娘前就是个爱喝酒狎妓的小混混。家里盼着娶妻有人管,说不定能收敛些心性,这才找媒婆说了这门亲事。
可唐恬娘亲是个柔软性子,秉着出嫁随夫的观念,压根就管不住唐仁海。后来有了身孕,唐仁海就越发变本加厉,直接在外头住着不回来了。
唐恬娘亲生下他之后大出血身亡,舅舅原是想将唐恬接回娘家去抚养的。奈何唐仁海这人极好面子,见发妻因他休妻而受惊大出血,说什么也不肯让人把唐恬接走。
发妻身亡,唯一的孩子养在膝下才能全了他的慈父名声。
但他本性难改,起初还肯做做样子,给唐恬买点衣裳糕点之类的小玩意儿。
在他拿后娘陪嫁来的钱财与人合伙做生意,赔得血本无归后,失了家里的话语权。后娘蛮横跋扈,他就干脆丢开手凡事不管了。
这些年他说是在镇上做临工,每月往家里送点微薄收入。也只每月回来那几天,唐恬能跟他这个所谓的亲爹打个照面。
唐仁海年纪渐长,没那个体力去狎妓就迷上了喝酒。偏生酒量不好酒品又差,每次喝完不是吵就是闹,等酒疯发完留下一堆烂摊子,自己则进屋里倒头大睡。
他现下刚打上盹就被唐濛喊起来,一股气没处泄,迷瞪着眼先把儿子狠踹了两脚方才出屋。
“恬哥儿回来了?嗝这位是姑爷吧,大过年的带什么好东西来孝敬我了?”
唐恬皱皱眉,对这个浑身酒气行为粗俗的亲爹深觉嫌恶。
唐仁海半点不察,摇晃着身子拿脚踢踢菜筐,感觉挺实沉,脸色便好看了些许:“恬哥儿有孝心,今儿除夕,吃顿饭再走吧?姑爷能喝酒么?陪我这个老丈人喝上两杯。”
宋楚云也是头一回看见唐仁海,瞧他这德行就知续弦娶了周娘子不是没有原因的。
来了这大半日,该惹村民们闲话议论的事做了,该堵住口舌的孝道也尽了。他只想快点回去,和唐恬在暖烘烘的屋子里温存温存。
“这菜是我夫郎记挂亲爹所以才叫拿来的,家里酒菜都有,我们还得回去准备年夜饭,先告辞了。”
上门一趟连门都不进,说是送菜走动却不让后娘经手。如此冷的天,接个菜还得一大家子人出动,传出去邻里村民可是有得脊梁骨戳了。
宋楚云不关心这个,他只关心唐恬冷不冷。
见小夫郎在衣袖里握了握他的手,把菜筐往门口一丢,就拉着人掉头朝家走了——
除夕是一年里的最后一天,在这个特殊日子里,吃的菜总该要比往常更好的。
宋楚云先前进山打了两只兔子,没舍得吃,一直放在屋后的草棚下天然冷冻着。这会儿从唐家回来,没有外人打搅,他也就肯耗费功夫仔仔细细做几道美味佳肴出来了。
“我帮你生火。”小夫郎贤惠,瞧他给野兔剥皮切片,不愿自己甩手闲着。
宋楚云哪能让他干活,给搬来马扎让他在炉灶边烤火,又拿出几个大红薯递去:“烤的比蒸的甜,你在这陪我说说话就行,等吃完晚饭我带你放烟花。”
这就是他给唐恬准备的新年礼物了。
上回小年送了盒香膏惹得人多想,这次正式送新年贺礼宋楚云还认真斟酌过。
没有什么比过年放烟火更具代表性的东西了,好看且体验感强,拿去给他内心敏感又爱眼红的小夫郎玩儿再合适不过。
唐恬闻言果真眸子一亮,一手一个大红薯塞进灶膛,满脸都是对放烟花的热切期待。
宋楚云看他这样子自个儿也开心,晚饭收拾的兴致盎然。
他没拿野兔做寻常的碳烤或红焖,而是切成长度均匀的厚片,做了一道香煎兔肉。
这种野兔肉质本就嫩滑,沾层薄薄的糖浆,刷上调好的酱汁黑醋,在锅里和葱白、蒜瓣一起煎到两面焦黄,出锅前撒上芝麻提鲜,一道有嚼劲的喷香兔肉排就做好了。
收拾完这道,他又拿萝卜雕成简单的花朵状上灶蒸熟,白萝卜胡萝卜具有的配色让蒸食入眼不单调。
青红两种辣椒剁碎,拿热油烫过,淋在上面做浇头,吃起来入口清甜回味微辣,十分下饭。
有了两道重头菜,宋楚云又做了道清炒蕹菜和菠菜蛋汤。脆嫩的菜杆火候正好,只需放上蒜末就能炒出最浓的香味。
自家产的蛋多用几个不心疼,大汤碗里浮着金黄的蛋块,一口下去有蛋的鲜香也有菠菜的汤汁,喝上一碗浑身都是暖洋洋的。
宋楚云把菜摆到小厨房的桌子上,天气冷了不方便在院子里吃,就在里面支起小桌,围着炉灶能让饭菜保持温度。
做完这些,唐恬烤的两个大红薯也快好了。
他伸长脖子嗅香味,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宋楚云对小夫郎的反馈举动表示很满足,他笑笑走近,牵起人手掌:“先祭祖吧。”
自古年夜饭都是要祭祖先的,往地上撒点酒菜,唤亲人的亡魂前来团聚享用,以此寄托哀思。
唐恬点点头,跑回屋里拿来张团蒲。
宋楚云不禁扶额,是了,他怎么忘了,他在的时代早已将这些仪式简化。不必三叩九拜行大礼,只要对着空出来的席位鞠躬,尽尽缅怀之意就好。
唐恬要悼念的是他过世的娘亲,小夫郎在团蒲上跪正,一叩一拜,每次都是以额触地,极尽虔诚。
等他磕完头,却见宋楚云也并排跪在了旁边,这样一来不像是在悼念亲人,倒像是在双双拜高堂了。
唐恬脸色微红,小幅度勾了勾他手指。
“我母亲也过世的很早,在我们那儿清明上元只献菊花,不磕头烧纸,但今日我不仅是跪我的母亲,还有你的阿娘。”
宋楚云郑重行完礼,而后握紧唐恬的手。
“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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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迟早都是要拜堂的,娘亲们来一趟不容易,就缅怀认亲一同做了吧。”
“娘,我叫宋楚云,年方二十五,容貌俊朗,身强体壮,会砍柴做饭干各种活儿,是您的贤婿。甜甜以后有我照顾了,您不用担心,我会疼他宠他,不让任何人欺负他的。”
说罢他还捅捅唐恬腰窝:“到你了。”
唐恬:“”
小夫郎不好意思打破缅怀氛围,宋楚云只得替他代劳:“娘欸,您瞧见了么?这位俏生生的小哥儿是我夫郎,也就是您的儿媳。”
“您老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们早日发家致富啊。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争取让您儿媳过上丰衣足食的幸福生活!”
宋老母亲:有点子孝,但不多。
第44章
祭完祖接下来就该吃年夜饭了。
有些地方有讲究, 年夜饭下午就开始,从下午一直吃到晚上,然后一家子围着炭盆烤火闲聊等待新年伊始的第一天。
他们年夜饭准备的不算早也不算很晚, 吃完刚好天色全黑,正是放烟花的好时候。
这顿饭色香味俱全, 还有宋楚云帮忙投喂, 小夫郎一碗接一碗吃得肚皮圆滚。最后下桌时眼巴巴盯着两个焦香软糯的烤红薯, 却是怎么都塞不下了。
“吃不了就别硬撑,放在灶台上暖着吧。走, 夫君带你放烟花去。”
宋楚云揉揉他的后脑勺, 给披了件厚实的外衣才将人牵到院子里。
说是放烟花, 其实他还准备了不下数十样的炮仗爆竹, 就为让小夫郎过个热热闹闹的除夕夜。
唐恬看着角落里堆放的东西两眼直放光, 东摸摸西看看, 对这些没玩过的新鲜玩意感兴趣极了。
宋楚云好笑,知道他以前只能干瞧旁的人鼓弄这些过瘾,怕他不当心炸到自己, 便先抽了把相对安全的烟花棒给他。
那烟花棒一臂长短,用细竹签扎着,头上有一截引燃的草纸。
宋楚云找来根香当火种,草纸一烧着就立刻蹿起阵火星, 很快绚烂的光芒四散开来,在只有零星月光的院子里亮出道夺目色彩。
唐恬看得目不转睛,等一根烟花棒燃完也有点跃跃欲试。
“来, 捏这里, 这烟花棒的竹签细,甩起来会更好看。”
宋楚云一点点教他。
唐恬第一次尝试, 和看别人玩的滋味自是不同,他担心火星会溅到手上,刚开始还胳膊伸出老远人往后躲。
等慢慢找到经验就不怕了,一手一根烟花棒,能在空中画圈圈。
“好玩儿吗?甜甜?”
“嗯!”
“还有更好玩儿的。”宋楚云勾唇,从一堆炮仗中翻出盒二踢脚。
这个时代的二踢脚不像后世那么花哨,引线烧完就能炸,但只能炸一声。要配上另一种在能地上打旋的烟花就很有趣了,名字也取得有意思,叫遍地生花。
唐恬刚适应烟花棒,乍一听到爆竹的响声下意识捂住耳朵。
回头看去,一排二踢脚围得整整齐齐,中间一个圆筒燃着火光,边响边打转。转到哪哪的二踢脚就炸起来,劈里啪啦的动静响彻整个小院。
宋楚云的面庞在火光映衬下显得温柔俊朗,他招招手,唐恬就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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