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我靠破案成为全京华团宠(穿书)》第235章第两百三十五章颐和故梦(12)
他们一行人赶至赵雪辞的沁雪园时,已是一刻钟后的事情了,劲衣使包抄了整一座宫园,文才等人执着锄头正在庭院里掘地,穹空之上,天色灰蒙蒙一片,雪势转深,空气里杂糅着浓重雨汽,大有一副晚来天欲雨之事。
“侯爷,您看,这是卑职刚刚差人寻觅到的东西!”陶若虚指着不远处的地面,离梅树之下的浅坑不远,置有一张簟席,席上覆有薄薄的一层粗布,布上搁着一截苍白如纸的断腕,骇人不已,无端悚然。
顾淮晏看着景桃,她悟过意,捋起袖袂步前而去,俯身细细凝看,手是从腕关节处赫然断裂开来的,手腹处的肌肤与尸首一般,几近于毫无血色,手背之处藏有数处血痕累累的擦伤,掌腹里端倒是细滑光嫩,可见生前皮肤包养之好。
只不过,景桃视线滑落在指甲、指尖等处时,发现指甲因长埋于泥壤之中,已呈绀紫之色,指尖里端干净,不染尘渍,但指腹周遭倒是蘸染了些许黏稠的碎屑。
“此物可是与尸首上的那些香料相一致?”顾淮晏撩袍俯蹲在她近侧,凝声问。
天空晦暗幽沉,一些劲衣使掌着火烛而来,剔透的火光笼罩在簟席周遭,碎屑的色泽一下子彰显得分分明明,景桃浅嗅几下,再确认了几番,道:“一致,又是冻龙脑的气息。”
她将碎屑抠挖干净,放置在一个随身携带的小瓶囊间,复指着腕部断裂的地方,谨声道:
“断腕裂口处的皮肤,腐烂得并不深,观其色泽与肌肤紧韧程度,不过两三个时辰上下。并且,断腕切口乃是极为齐整划一,裂口笔直如线,与太后尸首之上的断腕很是契合,骨腕的诸多血管崩裂的地方,亦是契合裂口笔直的部分,可见与凶犯所用的凶器,确乎是同一种锐器。”
顾淮晏吩咐劲衣使将太后的尸体一并抬来,及至景桃将断腕放置在尸体的断裂口处时,倏然,一股子碎乱的记忆冲上了她的眼前,忽明忽暗之间,她听到了一声气息不稳的急喊:“以为弑害了我,世人就不会发现你的罪咎么?”
声音如断线了般的纸鸢,极轻,极细微,徘徊在她的脑海里,细细一辨,是太后的声音,她那音线如断了线的玉珠,嘈嘈切切洒乱在暗夜里。碧波漾曳的御河河道之上,太后身子伏倒在了河畔处,簪缭发乱,怒容上盈着泪,仪姿极是狼狈,她的近前,伫立着一道峻挺如松的人影,影子斜斜覆照于河面上。
仅一眼,景桃的呼吸顿滞住了,老半日才缓回过神。
她看到了那人身上明黄色的皇袍,白雪皑皑,寒风烈烈,一角明黄皇袂在低空翻飞,血腥气息弥匀漫天。
碎乱的记忆,于此一瞬陡然收住,仿佛是一场危险的悬崖勒马。景桃呼吸有片晌的凝滞,胸腔之处鼓点怦然,悉身血液沁凉无比,景桃抓紧手指,看了顾淮晏一眼,适才觉察他也正看着她,觉察她容色倏然惨白,他嗅出端倪,吩咐旁人打来了一盆温水,抓着她的手浸入温水之中。
景桃不明白为何这次闪回的记忆,会如此明晰。
之前戴着长公主的玉翠镯子时,她只能勉勉强强看到长公主被歹人追杀的场景,并不能看清晰歹人的面容,记忆俱是模糊朦胧。可是此一回,情形似乎并不大一样,她竟然看到了太后,也看到了那一抹龙袍。
且先不管为何她触碰尸首时,竟有死者生前记忆闪回,先论一论这一次闪回的记忆里,居然出现了徽宁帝的身影。
倘若闪回的记忆是真的话,那么,此一桩案件便棘手了。
“想到了什么?”耳侧,顾淮晏温柔如玉的嗓声低唤传来,他掌腹覆在她手背处,“你的手非常凉。”
僵冷的手浸入温水里,体温一直在回升,景桃察觉自己近些时日,体温一直跌降得十分厉害,容易发冷,手掌一直都是冰冷,且没有血色。菩萨说了,她但凡多留一日,身体每况愈下,会益发孱弱。
景桃不知如何该跟顾淮晏开口,先摒除身子的患势不表,说圣上与这宗案子可能存在纠葛?那便是暗示圣上有弑人之嫌疑了。
胆敢怀疑九五之尊是弑人嫌犯,这可是会掉脑袋的事。
记忆可能也是不太真实的,一切要依凭真实的证据说话,她不能妄自武断。
沁雪园发现太后断腕的消息,俨似一团泄了火的诏书,顷刻之间烧遍了整座皇宫,人人闻事色变,首当其冲的便是赵雪辞。
劲衣使不仅在她宫院里发现了太后的断腕,还在她寝殿之中搜找到了几只香囊,香囊之中俱是冻龙脑的香料。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赵雪辞慌了神,脑袋空白了一瞬,太后娘娘的断腕怎的会出现在她的庭院之中?还有,那个冻龙脑是怎么回事?她从未用过冻龙脑,香囊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她闺房之中?
沁雪园之外人群一阵骚动,婢女和内侍们万分惊惶地看着她,恰在此时,徽宁帝一行听闻此讯,迅疾下了早朝,赶了过来。
看到了簟席之上的人骨断腕,还有跪倒在地面上的长乐县主,徽宁帝的容色一霎地难看起来:“雪辞,这是怎么回事?”
赵雪辞心乱如麻,她第一眼看到那一只断腕之时,庶几快陷入崩溃,那一只手腕既是熟稔,又是何其陌生,她幼时起便牵过这一只手,祖母的手蘸染过很多条无辜的人命,这是赵雪辞晓得的,可她信任祖母。
祖母的手掌温润又暖和,但她从未见过这一只手死去的样子。
“回禀皇上,我对此事一无所知,不知为何梅树里会有那些东西,还有冻龙脑,我不曾用过……”
因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审,众人视线如鞭笞般,把赵雪辞折磨得支支吾吾,几近于语无伦次。她一直都是被捧在手心娇养的珍珠,何时沦落至这般千夫所指的境界,赵玺简简单单问了一句,赵雪辞的眸眶一下子就红了,就差抽噎出来。
顾淮晏和景桃静立于近旁,景桃看着徽宁帝的面容,他面容难看,甚至有些铁青,似乎不愿意轻信赵雪辞的罪咎,但碍于人证物证一应俱全,教他不得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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