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废物……”他被奚清川剥干净了衣裳,又被奚清川按下了头去。
唇齿与那恶心之物咫尺之遥,他难受得意欲作呕。
“不准欺负我阿兄。”小妹拼命捶打着奚清川的双足。
下一瞬,奚清川用他的“牵机”贯穿了他的小妹,小妹亦是死不瞑目。
“王不留行”为了帮小主人报仇,扑到了奚清川身上,正欲撕咬,被奚清川一掌拍碎了浑身上下的骨头,死了。
“‘王不留行’!”
至此,这偌大的重华楼,仅余下他这个即将沦为凶手禁.脔的废物。
他弱小、无能,不知天高地厚,这是他应得的下场,可是其他人是无辜的。
奚清川揉着他的发顶,耐心地哄道:“尝尝。”
不对,这物件不是被他亲手割下了么?他还亲手塞进了奚清川的嘴巴里。
不对,娘亲与小妹皆在人间。
不对,他正与嬴西洲在一处,嬴西洲答应过要保护他,嬴西洲为何任凭他被奚清川□□?
不久前,柔娘将自己变作了窗纸。
他与嬴西洲为引柔娘现身,佯装离开了天灵殿。
柔娘乃是医修,估计又与他们九华剑派之时一般,下了什么能致幻的药物吧?
“嘉徵尝尝便会知晓此物的好处,只消尝上一回,便再也抱不得女子了。”奚清川柔情蜜意地道。
“不要。”宁嘉徵记得自己答应了要试试尝嬴西洲的。
嬴西洲与奚清川截然不同,他绝不想尝奚清川的。
他伸手去推奚清川,无论他如何用力,奚清川皆纹丝不动。
奚清川好脾气地道:“嘉徵,乖些。”
面前的奚清川如此逼真,当真是幻觉?
宁嘉徵满心恐惧,却又不甘于屈服。
他是个废物,远远不是奚清川的对手,迟早他得屈服于奚清川。
是不是他早些屈服,爹爹,娘亲,小妹,三位师兄以及“王不留行”便不会死了?
不对,他不能这样想。
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他亦不该屈服于奚清川。
他可是新任“琼玑盛会”魁首,他可是爹娘引以为傲的儿子,他还曾夸下海口要保护嬴西洲,要同嬴西洲并肩而战,对付兰猗,即便命丧黄泉了,肉身腐朽了,他留下的骨头也该是硬的。
那厢,嬴西洲一手点了穆音的穴道,以免她再自残,一手扣着柔娘的脖颈道:“你在捣什么鬼?”
柔娘心下颇为吃惊自己费心研制的迷魂药对嬴西洲全无用处,面上媚笑道:“奴家的双手被宁公子废了,奴家还能捣什么鬼?”
嬴西洲见宁嘉徵中邪似的,不是哭泣,便是颤抖,口中还唤着“爹爹”,“娘亲”,“小妹”,“‘王不留行’”,心如刀绞。
他将柔娘浑身上下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搜出来。
这柔娘委实是用毒的奇才,不知将毒藏在何处了。
柔娘含羞带怯地道:“嬴公子若是有意于奴家,直言便是,嬴公子生得一表人才,又是上古神兽,奴家岂会不从?嬴公子何必轻薄于奴家,坏奴家的名声?”
嬴西洲不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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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可知你现下这副鬼样子吓人得很,吾得多不长眼,才会看上你?”
柔娘被嬴西洲戳中了痛处,气急败坏地道:“那宁嘉徵水性杨花,毁我容貌,不得好死。”
所幸她善歧黄之术,待她脱身,定能将自己的容貌恢复如初,不,得远胜从前才行。
迷魂药会将人送至其最为痛苦之时,反复煎熬,至今无一人能挣脱。
纵使她大发善心,给了解药,亦无一人能神志清明。
“嘉徵秉性至纯,并非水性杨花之辈。你作恶多端,嘉徵毁你容貌是你咎由自取。”嬴西洲手中施力,索性杀了柔娘,反正她一问三不知。
柔娘垂死挣扎着,断断续续地道:“奴家……奴家……给……解药……”
嬴西洲手一松,柔娘即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好疼呀。”柔娘可可怜怜地瞥了嬴西洲一眼。
嬴西洲不耐烦地道:“解药在何处?”
柔娘羞臊地道:“嬴公子亲奴家一下,奴家便说与嬴公子听。”
——自从她及笄以来,除了兰猗,只要是男子,莫不是为她着迷。
林尘不过是喜新厌旧,后来腻味了,一开始待她亦是极好的。
她绝不相信凭她的手段,嬴西洲会无动于衷。
所谓的断袖除却少数脑子异于常人的死断袖,多数不过是未能得到合意的女子,退而求其次罢了,哪有男子会喜欢不香不软,不能生儿育女的同性?
嬴西洲陡然嗅到了一股子甜香,与他在翠楼嗅到的相似。
他体内随即升起了阵阵燥热,直冲奇经八脉。
显而易见,这柔娘对他下了媚.药。
他不容易中毒,亦不容易动.情,尽管这媚.药甚是厉害,他亦不会为其所控。
柔娘欲要用自己的双峰去磨.蹭嬴西洲,却连嬴西洲的衣袂都碰不到。
嬴西洲面容冷峻,出手将柔娘整条左臂卸下,道:“解药。”
柔娘突地没了左臂,直直地盯着血流如注的断口。
“你再耍花样,吾便将你做成人彘。”嬴西洲对于柔娘没什么多余的善心与耐心。
“奴家……”柔娘堪堪吐出两个字,竟又被嬴西洲卸下了右臂。
嬴西洲将两条手臂变作了肉泥:“是不是很像‘断情’所为?”
柔娘这回是真的怕了,正要为宁嘉徵解毒,竟见宁嘉徵掀开眼帘,朝她笑道:“多谢你助我战胜恐惧。”
她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宁嘉徵在谢她?xie这宁嘉徵居然自己从幻觉中醒来了?
宁嘉徵一步一步地逼近柔娘:“为穆殿主解毒。”
柔娘忙不迭地照做了,只见一只蚂蚁爬到了穆音身上。
却原来,柔娘下毒用的便是蚂蚁,怪不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待蚂蚁为穆音解了毒后,宁嘉徵踩死了蚂蚁,继而为穆音止血。
穆音瞧见自己这副情状,便猜到自己着了柔娘的道了。
穆音几乎将自己小臂上的肉刮了个精光,要止血颇为不易。
宁嘉徵一身的衣衫几乎成了血衣,才止住穆音的血。
“多谢。”穆音用完好的右手拍晕了柔娘,以免柔娘再作怪,后又一指嬴西洲,“嘉徵,此处发生之事,本殿主会命所有弟子保密,你且快去穷奇处吧。”
“西洲。”宁嘉徵这才发现嬴西洲面色发红。
他抬手覆上了嬴西洲的额头:“西洲,你发热了?”
嬴西洲摇了摇首:“不,吾发.情了。”
他贵为上古凶兽,并无固定的发.情期,但他中了柔娘的媚.药,一见宁嘉徵寻回神志,便不能自已地发.情了。
宁嘉徵心生欢喜,牵起嬴西洲的手,向穆音要了间卧房。
一进得卧房,他便被嬴西洲按在房门上头,并吻住了唇瓣。
他本想问嬴西洲为何会突然发.情,无暇问,便专注地与嬴西洲接吻。
他喜欢与嬴西洲接吻,自从他答应委身嬴西洲以来,他常常与嬴西洲接吻。
其实每一个吻都是雷同的,可他从来不觉得厌倦。
出于发.情的缘故吧,这个吻格外粗鲁,犹如要从唇齿起,将他囫囵吞下。
直至他险些断气,嬴西洲方才放过他。
他缓了口气,以朦胧的双目凝望着嬴西洲道:“西洲为何会发.情?”
嬴西洲将宁嘉徵打横抱起,放于床榻上,苦苦压抑着自己急欲横冲直撞的欲.望,尽量冷静地回道:“那柔娘对吾下了媚.药。”
宁嘉徵一边解着嬴西洲的衣衫,一边疑惑地道:“连‘断情’都奈何不了西洲,为何区区媚.药却能对西洲起效?”
“因为嘉徵。”嬴西洲迫不及待地探入了指尖。
宁嘉徵周身一颤,伏于嬴西洲身上,质问道:“西洲的意思是我若沉沦于幻觉当中,媚.药亦奈何不了西洲。”
“对。”嬴西洲又送入一指。
“西洲分明正在发.情,却舍不得伤我呢。”宁嘉徵轻咬着嬴西洲的耳垂道,“手指够了。”
此言一出,嬴西洲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
宁嘉徵高高地仰着脖颈,吐息滞塞。
不论做过多少次,最初都令他无所适从,这感觉再再提醒他,他正以男子之身承.欢。
过于激.烈了,他揪住了嬴西洲的发丝,被折腾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嬴西洲命令自己温柔些,再温柔些,切不可粗暴地对待宁嘉徵,但他的脑子却根本不听使唤,与性.淫的龙无异。
他的身体想要狠狠地占有宁嘉徵,教宁嘉徵从里到外都独属于他,这一生一世都独属于他。
宁嘉徵仅能发出些破碎的声响,身体被嬴西洲任意摆弄。
他厌恶掌控不了自己身体的感觉,鉴于对象是嬴西洲,且他正与嬴西洲云.雨,油然生出了喜欢来。
“西洲……”他想亲亲嬴西洲,却怎么都亲不到。
嬴西洲身上尽是凸起的青筋,他想嬴西洲已足够克制了。
哪怕他饮了嬴西洲的血,长出了内丹来,现下失控的嬴西洲一不小心便会伤了他吧?
他双目低垂,不是看嬴西洲的小臂,便是看嬴西洲的心口,这两处均长着血痂。
未多久前,嬴西洲曾故意由着穆音劈开小臂,贯穿心脏,只为了让他饮血。
嬴西洲真是个傻子。
他既觉得嬴西洲不爱惜身体不应该,又觉得自己被嬴西洲珍惜着,欢喜至极。
他正傻笑着,倏然天地倒转,他被嬴西洲压在了身下。
那处只空虚了一瞬,便又被填满了。
他下意识地舒服得喟叹了一声。
他忍不住想自己是否天生便是断袖,否则,为何会这般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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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嬴西洲抚摸着宁嘉徵身上纵横交错的可怖红痕,歉然地道:“对不住。”
“没什么对不住的,我很舒服。”宁嘉徵摩挲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道,“西洲舒服么?”
“舒服。”嬴西洲被宁嘉徵点住了唇瓣,又听得宁嘉徵道:“既然我们都很舒服,何必道歉?”
“吾太过粗暴了。”嬴西洲反省道,“吾是上古凶兽,吾活了上万年,连小小的发.情都无法自行处理,对不住。”
“无妨,你亲亲我。”宁嘉徵阖上了双目。
嬴西洲低下首去,覆上宁嘉徵的唇瓣。
断断续续地吻了好一会儿,嬴西洲忽而不好意思地道:“嘉徵,吾还想要。”
“我亦想要。”宁嘉徵抱住了嬴西洲的蝴蝶骨。
这一回舒缓了些,不如上一回急促。
宁嘉徵终于有了余力,遂回忆道:“我方才回到重华楼了,我瞧见了爹爹的尸体,我目睹了娘亲自刎,我看着小妹与‘王不留行’被奚清川杀了。我被奚清川压在了爹爹的棺材上,奚清川剥了我的衣裳,逼我为他口.淫。三年前,事发后,我曾多次梦到类似的场景,以致于整夜地失眠,还会接连几日不敢入睡,宛若惊弓之鸟。我恨自己无能为力,更恨死的为什么是爹爹,而不是我自己。”
嬴西洲停顿下来,轻啄着宁嘉徵的眉眼道:“是吾来晚了。”
“不是西洲的错。”宁嘉徵含笑道,“我之所以说这些给西洲听,是想告诉西洲,我不再是惊弓之鸟了,我不会因为刚刚的经历而心有余悸。自责无济于事,且压根不是我的过错,实乃那个色迷心窍,无恶不作的奚清川的过错。我要做的是堂堂正正地打败奚清川,而不是恐惧、自卑、自责。”
嬴西洲郑重其事地道:“那便好。”
宁嘉徵的情绪多有反复,他希望这次宁嘉徵是真真正正地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我已经比西洲厉害啦,西洲连发.情都压抑不了,我可是不需要解药,就摆脱了幻觉呢。”宁嘉徵得意洋洋地道。
嬴西洲夸赞道:“嗯,嘉徵好生厉害。”
宁嘉徵蹙了蹙眉:“我莫不是厉害得教西洲无以为继了?”
“嘉徵可不要求饶。”嬴西洲不怀好意地道。
“我……”宁嘉徵逞强着道,“我才不会求饶。”
第五十三章
五个时辰之后,宁嘉徵只得承认自己得意忘形,说了大话。
他伸手揪住嬴西洲的发丝,轻启红肿的唇瓣,求饶道:“西……西洲……够了,不要了……”
嬴西洲却是趁机钻入宁嘉徵的口腔,害得宁嘉徵只能发出呜咽声。
他曾被宁嘉徵夸赞温柔,亦曾努力温柔地对待宁嘉徵,现下却怎么都温柔不起来。
宁嘉徵直觉得自己这副肉身将要散架了,但藏于其中的三魂六魄竟齐齐高声欢呼着。
他忍不住胡思乱想:待我油尽灯枯,若能死于马上风委实是一件幸事。
嬴西洲知晓宁嘉徵喜欢毛茸茸,遂变回了本相,只是略小了些,以防宁嘉徵受伤。
通体的肌肤突然被柔软的皮毛轻蹭教宁嘉徵睁开了双目,他一手抚摸着穷奇的毛脑袋,一手捏着穷奇的肉垫,似嗔似喜地道:“西洲好生狡猾。”
嬴西洲不解地道:“嘉徵不喜欢吾的本相么?”
“喜欢。”宁嘉徵嗓音发哑,“西洲挑这个时候变回本相好生狡猾。”
诚如宁嘉徵所言,自己确实好生狡猾,穷奇一面自省,一面哄道:“嘉徵再忍忍。”
宁嘉徵亲了亲穷奇的嘴巴:“嗯。”
他并非第一次同嬴西洲的本相欢.好,但先前多是他自己要求的。
他乃是男子,本不该承.欢,更何况是承.欢于一雄性凶兽身下。
不过他全无抗拒的心思,只消是嬴西洲,人形也罢,兽形也好,他皆欣然受之。
他又伸手去探穷奇的心口,全然摸不到伤痕,想必是被厚实的皮毛掩盖了。
“西洲……”他唤了一声,“如若西洲被贯穿心脏便活不了了,西洲还会故意被穆殿主贯穿心脏,逼我饮心头血么?”
问罢,他顿觉自己莫名其妙,答案当然是不会。
穷奇却是苦思冥想了半晌,方才郑重其事地答道:“倘若实在寻不到‘相思骨’,倘若没别的法子能让嘉徵达成堂堂正正地打败奚清川的愿望,吾兴许还会这般做。”
自己正在与穷奇交.欢,穷奇甚至还在自己体内,宁嘉徵怀疑这是否床.笫之间的甜言蜜语,于是直截了当地问了:“待得云收雨歇,西洲是不是便不会这么说了?”
穷奇摇首道:“吾适才已做好了为嘉徵献上这条性命的觉悟。”
这穷奇从未欺骗过自己,满足了自己所有的要求,明明是上古凶兽,却肯给孱弱的自己当坐骑。
宁嘉徵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穷奇的心跳,双目灼灼地道:“西洲心悦于我吧?”
宁嘉徵曾说过愿意殉情才算得上心悦,自己所言能等同于殉情么?
“吾喜欢同嘉徵交.尾,吾因为嘉徵而媚.药发作,吾可为嘉徵献上性命,应当便是心悦吧。”穷奇抽身而出,站起身来,正色道,“吾心悦于嘉徵。”
宁嘉徵听着穷奇的告白,夹杂着潺潺水声,既羞耻又欢喜。
穷奇甚是焦躁,原地踱步,尾巴不住地甩着,少顷,发问道:“那嘉徵呢?”
宁嘉徵坦诚地道:“我沉迷同西洲云.雨,且只想同西洲云.雨,但我并无为西洲献上这条性命的觉悟,这样算得上心悦么?”
“算吧,算。”穷奇将硕大的爪子搭在宁嘉徵肩上,“说心悦于吾。”
他鲜少见到陷入情爱的神兽,多数神兽只在乎合意的,能随时取用的皮囊。
故而,他原本认为自己不会陷入所谓的情爱。
最初,他亦相中了宁嘉徵的皮囊,加之宁嘉徵不怕他,遂起了亵玩之心。
现如今,他却急切地想听宁嘉徵亲口说心悦于他。
宁嘉徵深知自己虽然重新长出了内丹,可在穷奇面前依旧是不堪一击的。
眼前的穷奇竟然使得他觉得自己掌握了生杀大权,能够任意处置这头威风凛凛的上古凶兽。
显而易见,穷奇是当真心悦于他,那么他呢?
大抵是心悦的吧?不过不及爹爹与娘亲情深意重。
穷奇见宁嘉徵一言不发,战战兢兢地催促道:“嘉徵究竟是如何想的?”
宁嘉徵回道:“我想我心悦于你。”
穷奇用右爪挑起宁嘉徵的下颌道:“将‘我想’去掉。”
宁嘉徵遂乖巧地道:“我心悦于你。”
话音未落,肚子复又鼓了起来。
他缓了口气,去推穷奇:“西洲,不要了。”
穷奇重若千钧,自然不是他能推得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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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嘉徵再忍一会儿。”穷奇口中如是说,举动依然不怎么温柔。
眼见自己的肚子宛若怀胎十月一般,宁嘉徵可怜兮兮地道:“一会儿过了,不要了。”
“抱歉,吾不是故意要欺负嘉徵的。”穷奇欲要将自己同宁嘉徵剥离开来,身体反而缠得更紧了些。
宁嘉徵想要逃走,却被穷奇按住了心口,又被穷奇提醒道:“小心倒刺。”
穷奇生怕宁嘉徵被自己撕成两半,安抚地舔.舐着宁嘉徵的面颊道:“嘉徵不是要让吾无以为继么?”
宁嘉徵叹了口气:“待我羽化成仙,再让西洲无以为继吧。”
良久,他终是力不能支,最后的意识是:长着倒刺的那物真可恶,再也不要了。
他睡睡醒醒,不知是第几次醒来,才见穷奇化出人形,正在为他擦身。
嬴西洲生恐宁嘉徵断气,偷偷喂了宁嘉徵些心头血,此刻,一对上宁嘉徵的双目,顿生心虚:“嘉徵,你可无恙?”
“无恙。”这般说着,宁嘉徵陡地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从内到外更是泥泞不堪。
“西洲未免太多了些。”嗓子发疼,他清了清嗓子,“过去几日了?”
“不止是吾的,嘉徵自己的亦不少。”嬴西洲歉然地道,“过去十日了。”
换言之,这十日间,自己一直在与嬴西洲颠.鸾.倒.凤,即便神志沉睡了,身体不但不曾歇息过,还出了好几回。
宁嘉徵登时面红耳赤:“西洲可是畅快淋漓了?”
嬴西洲据实道:“远不算畅快淋漓。”
宁嘉徵记得自己曾问过嬴西洲畅快淋漓是多久,当时的嬴西洲并不确定。
他出于好奇,再一次问道:“西洲可知自己的畅快淋漓是多久了?”
“不清楚,吾只知吾尚能继续,吾唯恐嘉徵有所不测,不得不强令自己停下。”嬴西洲轻啄着宁嘉徵精致的眉眼道,“吾心悦于嘉徵,无论怎么尝都尝不够。”
宁嘉徵正腹诽着那柔娘的媚.药很是厉害,闻言,唇舌下意识地回应道:“我亦心悦于西洲。”
嬴西洲猛地后退数步,右脚不慎被左脚绊倒了,当即轰然倒地。
他未及起身,既欢喜且无奈地道:“嘉徵别对吾说情话,吾怕自己把.持不住。”
宁嘉徵未曾见过慌乱至斯的嬴西洲,嬴西洲明明尚是人形,却趴于地上,用一种极为好笑的姿势与他说话,他想笑,却没笑出来,而是对着嬴西洲许下诺言:“我定好生修炼,以求早日羽化成仙。”
他从知事起,便刻苦修炼,是为了振兴重华楼。
后来,纵使筋脉尽损,他亦想着法子修炼,是为了救娘亲与小妹,亦是为了将奚清川碎尸万段。
而这一刻,他脑中惟有嬴西洲,单单是为了能让嬴西洲畅快淋漓。
第五十四章
嬴西洲登时心如擂鼓,站起身来,佯作镇定地拂了拂自己的衣衫,一双金黄色的瞳孔却一眨不眨地望住了宁嘉徵。
每每他与宁嘉徵亲近,宁嘉徵常常会说些甜言蜜语同他……调.情,对,调.情,亦曾说过类似的话,譬如:“待得我羽化成仙,便不是脆弱的凡人了,我们可多玩些花样。”
他很是喜欢听,今日亦然,但今日不合时宜,他做好了为宁嘉徵献出性命的准备,明确了自己对于宁嘉徵的心意,加之媚.药的药力尚未耗尽,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业已分崩离析。
是以,他拼命地将自己定在原地。
宁嘉徵费力地抬手捂住了双颊,后颈低垂,偷偷地去窥嬴西洲的反应。
再大胆的话他亦对嬴西洲说过,而今他却害羞得手足无措。
兴许是他与嬴西洲两情相悦之故吧?
他们算得上两情相悦么?
算吧。
不然,嬴西洲额上、颈上、手上为何会青筋虬结?又为何会用仿佛能化出实体的充满侵略性的视线擒着他?
不然,他为何会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出水了。
不是尚未被清理的水出来了,而是在嬴西洲的目光的笼罩下,不由自主地做好了承.欢的准备,所以出水了。
他明明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酸疼,明明过去十日了,他该当好生修炼才是,即便失怙,即便筋脉尽损,他都未懈怠过十日,可是他的身体却叫嚣着想要嬴西洲。
犹如中了媚.药者不仅仅是嬴西洲,亦包括他。
“我……西洲……”他坦白地道,“我还想要。”
嬴西洲连连后退,直至背脊抵上了房门,方才慌乱地道:“嘉徵别勾.引吾。”
“想要。”宁嘉徵素来善于表达自己的要求,“西洲,过来,抱我。”
嬴西洲猛地摇首:“不可。”
“不会坏掉的。”对于嬴西洲的忍耐与关切,宁嘉徵自然是受用的,但受用归受用,他眼下并不需要。
嬴西洲不敢看宁嘉徵,打开房门,正欲落荒而逃,却听得宁嘉徵道:“看我,看看我。”
他禁不住诱.惑,回首去看宁嘉徵,竟见宁嘉徵将泥泞不堪之处全然暴.露在了他眼前。
完全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如此。
他觉得抱歉,却受到了蛊惑。
宁嘉徵难受地含上了哭腔:“西洲,别走,抱我。”
嬴西洲终究是屈服了,他阖上房门,走向宁嘉徵。
宁嘉徵紧闭双目,示意嬴西洲吻他,下一瞬,便得偿所愿了。
嬴西洲细细地亲吻着宁嘉徵,一吻罢,提出了条件来:“一回,至多一回。”
宁嘉徵失笑道:“西洲自己亦是求之不得,弄得来竟像是我强迫了西洲。”
“吾求之不得,但吾不想伤着嘉徵。”嬴西洲梳理着宁嘉徵潮湿的鬓发,“嘉徵没力气了吧。”
“不止是没力气了,我觉得自己快精.尽.人.亡了。”宁嘉徵玩笑道。
见嬴西洲面色一沉,他改口道:“只是疲倦,酸疼,不会精.尽.人.亡的,我还要堂堂正正地打败奚清川,亦要羽化成仙,与西洲玩尽各种花样。”
嬴西洲叹了口气:“嘉徵还是歇息为好。”
宁嘉徵双目垂下:“所以西洲要如何是好?”
自己果然没把.持住,嬴西洲自责地道:“嘉徵不必管吾。”
“一回,再一回。”宁嘉徵坚持道。
嬴西洲挣扎良久,一把将宁嘉徵抱了起来。
“唔……”宁嘉徵半阖着双目,仔细感受着。
嬴西洲抚.摸着宁嘉徵的后颈,柔声道:“整整十日了,为何吾非但不觉得厌倦,反而觉得一如初.夜?甚至想一直同嘉徵在这床.笫之上厮混,诸事不理。”
宁嘉徵用自己的唇瓣磨.蹭着嬴西洲的右肩,轻笑道:“因为西洲心悦于我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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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心悦于嘉徵。”嬴西洲说罢,正要向宁嘉徵索求同等的回应,未及开口,宁嘉徵已启唇道:“我亦心悦于西洲。”
尽管宁嘉徵自认不愿为嬴西洲殉情,这心悦并不足够,但他却自然而然地回应了嬴西洲。
“啊……”骤然被重重地一撞,使得他叫出了声来。
他侧首去瞧嬴西洲,取笑道:“西洲未免太容易撩.拨了。”
嬴西洲正色警告道:“吾甚是容易被嘉徵撩.拨,嘉徵还是安分些为好。”
“我才不要安分些。”宁嘉徵低首含住了嬴西洲的喉结,不轻不重地啃咬着。
嬴西洲的吐息粗重得不得了,一点不落地钻入了宁嘉徵耳中。
曾几何时,宁嘉徵问过嬴西洲心悦自己与否,当时的他惴惴不安,生恐嬴西洲食言而肥,弃他而去,留他一人,无力抵抗奚清川,以至于再度落入奚清川手中,重堕地狱。
现如今,他已然确定嬴西洲离他不得了。
他甚至认为嬴西洲在他鼓掌之中,可任凭他搓圆捏扁。
巨大的安心感教他浑身放松,原就瘫软的身体更是好似被蒸得太久,几近融化的酒酿桂花糯米糕。
他甚喜甜食,小妹亦如是,故而娘亲曾变着法子给他们做甜食吃。
一日,娘亲从院中的桂花树上摘了一大捧的桂花,带着他们兄妹一道做酒酿桂花糯米糕吃。
由于他们兄妹一直闹娘亲,误了时辰,害得酒酿桂花糯米糕紧紧地黏在了蒸笼布上,化在一处,不分彼此。
爹爹正巧过来,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酒酿桂花糯米糕从蒸笼布上取了下来。
后来,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地分着吃了。
他尚且记得自己唇齿香甜,不知为何此时会突然想起此事?
嬴西洲发觉宁嘉徵正在走神,捏了捏宁嘉徵的腰身,问道:“嘉徵在想什么?”
宁嘉徵抬起首来:“待一切了结,我们……西洲跟我回家好不好?我想家了,想娘亲,想小妹,想……想爹爹,我想给爹爹扫墓,告诉他我终于将奚清川教一败涂地了,爹爹可以安息了。”
嬴西洲与父母往来不多,并不恋家。
闻得宁嘉徵所言,他颔了颔首:“好。”
宁嘉徵打趣道:“西洲的亲朋好友不会嘲笑西洲当了赘婿吧?”
嬴西洲双瞳发亮,金光四溅:“嘉徵在向吾求婚么?”
宁嘉徵怔了怔,接着郑重其事地道:“西洲愿意与我成婚么?”
嬴西洲不假思索地道:“愿意。”
宁嘉徵吃力地抬起右手,伸出尾指。
嬴西洲见状,亦伸出了尾指。
宁嘉徵勾了勾嬴西洲的尾指:“拉钩,上吊,一百……对于我们来说一百年太短了,一生一世都不许变。”
而后,他忽然想起一事:“西洲不用问过双亲么?”
“不用,他们只怕吾孤独终老。”嬴西洲亲了宁嘉徵一口。
宁嘉徵笑吟吟地道:“我舍不得西洲孤独终老。”
嬴西洲牢牢地拥住了宁嘉徵:“嘉徵可得说话算话。”
宁嘉徵与嬴西洲四目相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明明是颇为动人且温情的时刻,嬴西洲却温柔不了了。
宁嘉徵失力地倒下.身去,当即被嬴西洲捞了起来。
他在嬴西洲的支撑下坐着,眼尾生红,尽是潮湿。
他并不认为自己深爱着嬴西洲,方才却鬼使神差地对着嬴西洲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
一生一世都与嬴西洲在一起,做如今这等神魂尽失之事么?
他以眼神描摹着嬴西洲的眉眼,心道:有何不好?
汗水漱漱而下,他从里至外无一处干爽。
想必他浑身的皮肉皆浸透了嬴西洲的气味。
野兽有领地意识,而他成了嬴西洲的领地。
胡思乱想间,他陡然发觉了自己的异样。
足足十日过去了,却原来,他不止还会出水。
嬴西洲退了出来,认真地问宁嘉徵:“可以么?”
纵然嬴西洲并未言明,但宁嘉徵一下子便领会了嬴西洲的意思。
他凝视着嬴西洲,确认道:“当真是闺房之乐么?”
嬴西洲严肃地道:“当真是闺房之乐。”
“那……由西洲决定吧。”宁嘉徵当然记得自己与嬴西洲之间的约定。
“断情”一案其实尚未彻底了结,因为兰猗下落不明。
不过兰猗不好对付,若他坚持要等到打败兰猗,方才愿意做此事,不知要拖到猴年马月。
眼下“断情”的研制者柔娘已被关押于天灵殿,“断情”一案勉强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嬴西洲揉了揉宁嘉徵湿润的发丝,从宁嘉徵额头起一点一点地向下亲吻,直至小腹,突地被宁嘉徵制止了:“西洲,还是下回吧,脏,等下回,我好好清洗一番,再……”
“无妨。”嬴西洲并不嫌弃宁嘉徵脏,径直探出舌尖。
宁嘉徵急急地用手去挡:“西洲,别。”
嬴西洲拨开宁嘉徵的手,利落地一口吞下。
宁嘉徵一时间怔住了,半晌才道:“快吐出来,快吐出来。”
嬴西洲含含糊糊地拒绝:“别想太多,只管感受便是。”
宁嘉徵不顾自己可能会受伤,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虽然主动提出了以口侍奉嬴西洲,但现下他是决计做不到的,所以嬴西洲亦不该做。
宁嘉徵没什么气力,轻而易举地被嬴西洲扣住了双腕,按住了腰腹,全无反抗之力。
嬴西洲不善此道,不慎岔了气。
咳了一会儿后,他便继续了。
嬴西洲要宁嘉徵只管感受,可是宁嘉徵根本感受不了。
他只想挣扎,只想快些让嬴西洲吐出来。
倏然间,他眼前出现了面目可憎的奚清川,那奚清川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脑袋往下按。
“不要,不要!恶心!”
马上他的唇齿便要碰上奚清川那物了。
“恶心!放开我!放开我!”
四周是漫天漫地的喜庆的大红,他身上是凤冠霞帔,他面上是厚重的胭脂水粉。
不远处是摇曳的红烛,红烛之下是饮尽的合卺酒。
他与奚清川拜堂成亲了。
他以为自己将被奚清川破.身,未料到,奚清川首先会用这种事来折辱他。
“含进去。”
“你若胆敢呕吐或是呕血,为夫便将你的好妹妹琼枝做成人彘。”
“不准用牙齿。”
奚清川所言震耳欲聋,他战栗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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