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臭着脸一个劲儿挑衅他爸,让他爸砍死他。你说这够不够疯?我当时在场看着,吓得我一头的冷汗。”
……
听完了。
周念对鹤遂更好奇了,更想去和他说话了。
周念抬眼,看着那道清瘦身影,坦言:“我还是想去和他说话。”
“真是良言难劝将死鬼。”罗强很无语,“别说我没劝过你啊,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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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刚干完仗,又见了血,心情肯定很糟,你要是真不怕死就去吧。”
周念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输给心底的暗涌:“谢谢你的好意提醒。”
罗强没再多嘴,无奈地耸耸肩走开了。
周念和鹤遂隔着一发子弹的射程距离,当她步步缩短距离时,心里也没底,摸不准自己会不会成为一只良言劝不住的将死鬼。
或许真有可能,子弹会正中她的眉心。
终于,周念小心翼翼地来到少年面前。
她有点紧张,提橘子的手在渐渐收紧,手指被塑料袋的耳朵勒得轻微作疼。
周念眼里交织着期待和微惧,软怯地问:“你好,能……能给你画一张吗?”
她竟然忘记先做自我介绍。
就在周念准备开口补道姓名时,男生已经闻声抬头,转脸看过来。
这是今日第二次的四目相对。
周念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漆黑的眼睛里,呼吸凝停的同时,也将自己的名字卡在了喉咙里。
她一时间忘了开口。
周念和他所隔只有半米,离得这么近,她才看清男生长一张极精致的脸。
单眼皮,眼型狭长,包围着极具攻击性的冰冷黑眸,鼻高唇薄,下颌角线条很分明,窄收得恰到好处。
她没见过单眼皮男生有这么帅的。
鹤遂落过来的目光,既没情绪,也没温度。
只有兜不住的寒。
周念心里开始犯怵。
即便是这样冷冰冰的打量,也没能维持超过三秒,鹤遂扫过周念的脸,又扫了眼她背在肩上的画板,最后特别冷漠无情地吐出两个字:
“傻逼。”
周念:“……”
看来自己还是成了个良言都劝不住的该死鬼,于是有了第一次被骂的人生经历。
以前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周念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干站在原地。
要骂回去吗?
她不会骂人。
还是直接离开?
又会显得奇怪。
纠结了会儿,周念考虑到是自己打扰别人在先,不占理在前,也生不起来气。
她索性低头,把手伸进装着橘子的白色塑料袋里。
一番左挑右选后,周念细嫩白净的手拿出一个橙黄橘子。
下一秒。
周念把橘子往鹤遂没受伤的那只手里塞,即便那只手也是同样的血迹斑斑。
红的血裹着他白的指,显得很醒目。
鹤遂低头,看见手里突然多出一个橘子,明显地一怔。
周念只要一笑,嘴角的两个小梨涡就显迹出现,她在他抬眼看过来时,冲他笑得超甜:“对不起啊,是我打扰你了。”
不止是笑容甜,声音也甜软得像团粉色云朵。
鹤遂寒凛的眸凝住,他再次低头看着手里的橘子,开始发呆。
和周念一样,他也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鹤遂缓缓抬头,看向面前的周念。
很瘦的一个女生。
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裙子上有不少泥点子,却不影响整体的美感。
蝴蝶领上锁骨浮凸漂亮,皮肤白得像是刚从牛奶里捞出来。
她还在冲他笑,她的嘴角有两个小梨涡。
“你好,我是周念。”周念盈盈大方地笑着。
“周吴郑王的周。”
“念念不忘的念。”
……
鹤遂盯着她没说话,眸色深黑难测。
周念刚想再开口,眼前的人却飞快地转身,长腿奔出去,比他跳上皮卡前盖的速度还快。
一个眨眼的功夫,鹤遂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深巷里。
周念当场傻掉,一脸茫然地望着空荡荡的深巷。
不是。
他……跑什么啊?
知道的是见他拿个橘子跑,不知道的还以为手里攥着根金条。
此时,罗强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兴奋地问:“我靠,疯狗跑了?”
周念回过神,呐呐道:“我不知道他跑什么。”
罗强冲周念竖起一个大拇指,赞道:“你绝对是第一个让疯狗掉头就跑的人,牛逼!”
周念:“……”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罗强好奇地追问:“你对疯狗说什么了?传授下秘诀,好让我用作日后防身。”
周念沉默两秒:“哪有这么夸张,你不招惹他,他总不能无缘无故打人。”
罗强:“疯狗心情不好的时候,真狗路过都得被踹两脚。”
周念:“……”
鹤遂到底为什么会落荒而逃?
这个问题很困扰周念,以至于她当天晚上就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
周念不停在想,一个面不改色直接徒手取肉里玻璃的狠人,竟然在她塞了个橘子给他后,转身就跑了?
这换谁能不疑惑。
半夜三点,周念从床上坐起来,不是,他到底跑什么啊?
另一边。
一路飞跑的鹤遂,到家后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那个橘子。
竟然拿着个蠢橘子跑了一路。
真他妈想抽自己。
鹤遂进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个橘子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掀掉满是血污的上衣大步往浴室走去。
沾血的橘子静静躺着垃圾桶里。
没有再被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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