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屿身为?被造谣的当事人。
他?倒没显出生气,情绪一如既往稳定平静,处事不惊,却也显得冷淡。
“你不是刚才说的挺好吗。”他?默了几秒,而后半嗤笑,没朝她的位置往前走,只?问:“怎么现在一句话?不说了。”
林妧没动静。
她觉得热度蔓延到耳朵,几乎都?快烧起来了,如果现在面前的海报不是二维平面,而是像棉被实物,一定缩进去蒙住头。
陈屿没让她难受太久,因为?他?不会?浪费很多时间在无意义的事上。
“刚才下来遇到后勤处的刘老师,找一位叫林妧的学生会?成员要道具室的钥匙,你有空现在就送过去。”
说完,他?脚步再动,便冷淡淡转身走了。
林妧悄然松口气。
同时也不免有些?困惑,面对自己这样厚脸皮钻小青梅空子?的行为?,陈屿他?到底是怎么看待的?
她想找个机会?探探口风。
周五晚上学生会?的聚会?,男生们那么多,会?点酒的吧?
酒后吐真言,似乎可以用在陈屿身上试试。
林妧思绪飘远着?,已经?从?会?议室出来。
上了二楼教室办公室,她把?道具室钥匙还给了后勤处的刘老师。
晚上,林妧和没选修晚课的杨倪相约一起去了高校区最近的商场,吃点街边小吃解解馋,顺便把?昨天穿回陈屿的那件衣服送到洗衣店。
店员边填写清洁信息,边问询:“客人想选什么味道的留香剂?”
林妧问:“有蜜桃味吗?”
“有的。”
“那就这个。”
她送陈屿的唇膏也是蜜桃味道。
味道可以记住一个人。
林妧想他?以后只?要接触到蜜桃相关气味时,就不可避免记起自己。
街边霓虹灯闪烁,小吃摊位生意火爆。
周围还有很多其他?学校的大学生,熙熙攘攘,造就了夜间繁华。
林妧和杨倪吃完就从?坐满的桌椅离开,旁边人少了,耳朵也清静好受许多。
杨倪走在她身边,问:“接近陈屿这件事,目前算你达到了一半吧,怎么样,还继续吗?是不是难爆了,从?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美人,这才搞到一件陈屿的外衣。”
“开学还不到一个月,难道想让我弄到他?内衣吗。”她小心谨慎着?,没落成柯佳那种?他?见到就讨厌的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杨倪肩膀抖动:“噗哈哈哈哈。”
林妧垂眸看向脚下的路,继续往前走着?。
老实说,如果只?想借陈屿的名字做靠山,基本已经?完成,看论坛贴吧近乎百分百认为?她就是小青梅的贴子?就知道,可以功成身退了。
但?她现在对陈屿真的上心了。
一见到他?,就再也注意不到别人,很想染指亲近。
之?前的十八年里,从?来没有现在这种?感觉。
喜欢也好,征服欲作祟也罢。
她都?想离陈屿更近一些?。
·
周五下午六点,天边残云晚霞被暗下来的夜色消隐了一半。
徽式的白墙灰瓦院落,爬出墙头的凌霄花艳如橙色蝴蝶。
路过大门口可以听?见嘱咐与告别声。
“陈爷爷我跟陈屿先走了,等日后我成了大红大紫的巨星,一定买您最爱喝的毛尖,149万一斤的那种?茶王毛尖回来孝敬您。”男生青春半开玩笑地卖乖。
“哈哈,心意我领了,我这三百多块的毛尖就挺好喝。”老人洪亮如钟的声音。
接着?,对另一个男生说话?时,老人声音里没了笑意,严肃许多:“陈屿,你要记得我从?小教你的,不该你这个年纪碰的绝对不碰,陈家就指望你翻身了,要争气,听?见没?”
老人似乎对重耀门楣格外在意。
寂静几秒,陈屿略低的声音干净沉稳接话?:“我一直牢记在心,入秋晚上天凉了,您快回屋。”
大门闭合的声音。
之?后,院落周围安静下来,只?有鸟雀飞过鸣叫的响动。
撑腰
从老宅子拐到通往高校区的街道, 沈如洲兴冲冲戴上墨镜,丝毫不嫌天色已黑路灯都亮了,视线受到镜片阻隔会看不太清:“诶, 以后哥大?小也是个名人了,以后基本就跟酒吧夜店告别了。”
陈屿笑了下。
没多言搭理?他?,只前往淮京大学的方向。
陈家老宅和高校区间隔了一条街。
这也是他在那么多的重点大学中报考淮京大?学的原因?。
沈如洲对他?冷清清的性子习以为常,并不在意, 也知道彼此的差异。
自己玩音乐走?到今天这步, 靠的是父母的钱,以及陈屿的曲子支持。
陈屿跟他?从小就不同, 没有依赖任何人的习惯, 从初中开始参加各种知识类竞赛和奖金音乐比赛开始,完全是自力更生的状态。
野蛮生长, 能到现在的程度。
真的是狠人。
街道边的人行?道还算安静, 梧桐枝叶在路灯下舒展着团团枝叶。
沈如洲走?在陈屿旁边, 嘴巴闲不住:“要?我?说你就出道做艺人,做艺人哪里不好吗, 你怎么就不愿意呢?我?们滕华的高?层朱总挺欣赏你的,上回签约曲子见了你一回, 总在开会时提你,惋惜你只做幕后,不肯到荧幕前,还说你要?是参加了这届《天选之子》,肯定会收获大?量粉丝。”
“志不在此。”
陈屿回完,难得眉眼淡淡询问起感兴趣的事:“不过, 你们滕华签不签不露脸的歌手,就一首歌的合作, 不签长期,赚完钱一拍两散。”
“?”沈如洲摘掉墨镜,不可?置信的眼神?:“那些曲子你卖了大?几十万的版权费吧,还不够你用?”
陈屿没细解释,只应了声?:“嗯。”
除去他?这几年攒下的,还差不少数目。
沈如洲说:“那我?帮你问问,高?总掌握公司里艺人的生杀大?权,她都不住口的夸你,问题不大?。”
“最好月底前,不行?我?就想其?他?办法了。”
“OK。”
陈屿看着跟在身边的沈如洲,不紧不慢地询问:“我?回淮大?,你也去?”
“去,毕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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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出名前的寻常聚餐机会了。”
沈如洲又开始洋洋自得。
过了几分钟,距离淮大?还剩一半路程。
陈屿手机响起语音电话。
他?看了眼备注,是秦墨,接通还没放到耳边听筒就传来大?咧咧的高?分贝声?音:“屿哥,到哪了?林妧学妹安排到你那桌了啊。”
“……”
陈屿面无表情地听着,反问:“你生活部的部员,安排到我?这桌,自己觉得合适吗。”
“合适啊,她又不是别的女?生,是屿哥小青梅,就这么办了。依誮”秦墨觉得自己很?会办事。
静默两秒。
陈屿内心冷笑,忽然改了口:“也行?。”
他?会更改主意,是因?为想着她千方百计接近自己,肯定有什么目的。
当初他?无意中发?现这个和自己钥匙扣绳结同款的女?生时,只不过觉得不会那么凑巧,叫去教室聊了聊。
却没想小青梅的身份越传越实?,后来为摆脱固执追求者的纠缠,便将错就错。
他?从来都没承认过她是自己小青梅,全是八卦舆论的力量,让周围人陷入了不不清醒的状况中。
一个之前完全没交集的女?生,这样冒充小青梅的身份,到底藏着什么真实?目的,想知道,也总要?给她机会才行?。
语音通话结束。
旁边听见通话的沈如洲的笑声?已经憋不住:“噗,逗死了,都以为那小学妹真是你小青梅。”
“这事确实?有点意思。”陈屿不否认。
沈如洲:“有一说一,你假青梅挺合我?眼缘的,你要?不喜欢,我?就发?展发?展了。”
陈屿淡撩起眼皮看旁边人一眼,轻轻哼笑了声?:“嗯,你发?展试试。”
“诶?不带这么威胁人的。”
“未来巨星,你还是洁身自好些好,想自己秒塌房的话可?以试试。”
打蛇打七寸。
被捉住要?害的沈如洲萎了,顿了顿,选择放弃:“那……就算了。”
两人个子高?,长腿步子也大?。
陈屿冷淡清隽,沈如洲玩世不恭,进了高?校区的地界,在路灯下走?路显得隐隐出挑英挺,路过的女?生目光总不自觉飘过来。
学生会定的聚餐地点在学校南门外小桥人家饭店。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小桥人家的木质招牌四?周围着的小灯泡亮着灯光。
今晚是周五,出来解馋放松的学生和附近上班族不少。
饭馆的第二层包间被约满了,学生会提前约了个大?包间,几张大?桌,最里面靠墙拐角的清静位置,则空出来留给会长。
林妧今天不走?,家里没人,索性在郝文双回来前,她都住校了。
聚餐定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半,她回寝室换了身衣服,画了淡淡的妆,前往商场洗衣店取回那件黑色外衣,才匆匆赶过去。
“嗨,部长好。”
林妧跟秦墨打招呼。
她平时素颜朝天是清水出芙蓉。
一旦涂上口红,衬得整个人眼角眉梢的媚气就增添了几分。
笑起来看人时候,恍惚真有种小狐狸的感觉。
学生会靠近门口的几个男干事都看得眼睛快直了。
“学妹,往最里面拐角的位置坐,会长马上到。”秦墨笑着回应,身子却朝那几个男干事走?过去,一人赏了一记脑嘣:“这是会长小青梅,看什么呢。”
小桥人家的外面就是学校南门。
林妧坐的位置有扇窗户,可?以看到夜色灯光中人来人往。
视线的不远处,陈屿冷淡清隽的身影出现,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男生,个子跟他?差不多,也是清瘦但并不单薄的类型,别人看或许还要?仔细辨认几秒才能辨认出哪个是陈屿。
但她就是把他?的身形记得牢牢的,挺拔腰窄,走?路的时候不会被任何人分心,不会左顾右盼,全然不在乎,有种拒人千里的疏离感。
一眼就认了出来。
等陈屿和沈如洲上来,学生会众人都打着招呼。
沈如洲被秦墨很?有眼力见,热情邀请到自己生活部的那桌。
在转角的小圆桌,就剩林妧目光灼灼看着陈屿神?情寡淡走?过来,像是两人的单独约会一般,在她有些加快的心跳声?中,在她的对面坐下。
离得还真远,就不在她身边坐呢。
林妧默默看了眼自己和陈屿隔了两个空位置。
桌上的菜已经掐点上得差不多。
“衣服还给你,谢谢啦。”她笑了下,起身将纸袋拎来,趁着递给陈屿的时候,换了位置在他?身边坐下。
“……”陈屿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眼眸朝她看来一眼,而后敛了视线,没躲开。
林妧拉开一罐啤酒,又倒出一小杯白酒,唇角翘起,大?着胆子:“会长实?在为咱们学校和学生会辛苦,我?敬你一杯。”
毕竟她打算把陈屿灌醉套话。
听说,混着喝,醉得更快。
只是她不知道,陈屿也是这么打算问她真话的。
他?是学生会出了名的很?少喝酒,但酒量很?好的体质。
半小时后。
他?没倒,她快要?倒了。
林妧脸红,有点上头了,开口询问:“陈屿,你不讨厌我?吧?”
陈屿没回答,而是嘴角似笑非笑,带着些淡漠,眼眸沉静打量她几秒。
不跟他?打听点别的有用的?
就问这个。
“不讨厌就不要?天天板个脸啦。”
“还有,那种不好惹的假笑杀人刀,冷飕飕的,让人感觉不到真心似的。”
“你说你,微信不回,平时勿扰,我?好难啊……”
听着她酒后吐真言的碎碎念,陈屿没什么兴趣,又轻飘飘多看来两眼。
不是真醉,就是演技太好了。
连他?面对面观察着,一时都没看出破绽。
“以前我?想跟谁关系好,只要?甜甜笑笑,稍微热络点,哪个男生都会巴巴的过来,就你不一样,我?心里就很?不服输。”
她说了这句,陈屿也懂了她的意思。
那双沉静的眼眸略起情绪,微嘲,要?笑不笑的。
先前一直没搭话,此刻他?却开了口,总结她的中心思想,给出结论:“哦,想征服我?。”
气氛终结者。
一剑封喉。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朦胧作祟。
林妧被精准戳到内心所想,却不觉得慌。
酒精麻痹了某些神?经,只让她觉得眼前很?美好迷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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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屿唇薄,喉结和他?整个人一样,冷白干净的肤色,清瘦英挺。
也不知道那双冷冽的唇真亲上去,会是种什么刺激的感觉。
看在他?这么勾人的份上,就算真冻成冰,她也不会计较。
“这个词就有点太直白……难听了。”她单手托腮,眼眸遮不住的微醺注视着陈屿,眼神?多了点矜持与胆大?交织的意味:“我?又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就是想跟你走?得近点。”
陈屿忽然有点后悔让她喝多的决定。
看这个样子,他?明白再问下去,估计也只能问出乱七八糟暧昧不清的话。
“还能回答问题,应该算清醒,别喝了,我?找个女?干事送你回寝室。”
陈屿起身,不流露丝毫多余回应,拎起装着自己外衣的袋子。
他?还没走?两步,有人火急火燎地上楼跑了进来。
“会长!交大?学生会那帮孙子围了褚寒松部长,就在前面槐树广场那,要?打起来了。”
喝多了酒,男生都会出去透透气,顺便抽两根烟。
没想到就遇到了偷策划的交大?那群学生会的狗东西们。
褚寒松就和一个部员,看着人单力薄。他?们便觉得好欺负。
陈屿微蹙眉,把袋子随手扔到交给临近的一个男干事,紧接着快步下楼往外走?。
其?余人也纷纷往楼下走?。
秦墨甚至还拿了一个酒瓶,当然也有头脑清醒的沈如洲和郑谦阻止:“这算凶器,放下。”
他?们短暂的意见不合间,林妧已经从他?们身边匆匆经过,追上前面的男干事微笑拿回陈屿的衣服。
路过饭店一层的前台处,她突然停下,询问工作人员:“小姐姐你好,能借我?下剪刀吗?”
·
槐枝黑沉微晃,淡月融融。
褚寒松似是喝了不少,站都站不稳,坐在交大?那七八个男生脚前。
这边,交大?的两个男生已经被摔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打算以少欺多,是这个意思吧?”
陈屿站在路灯下,晕黄的灯光由上而下照着他?整个人,那抹背影挺拔平阔,林妧安心之余,也略有忐忑,就保持一段距离坐在槐树广场的长椅看。
淮京大?学的学生会人可?不少,只是刚都在楼上吃饭,现在下来,陆陆续续围了将近四?十号人。
就连附近还有看热闹的淮京大?学本校学生。
真要?打起来,无论是人数还是陈屿的武力值来说,交大?的人占不到半点便宜。
谁也不是傻子,交大?的几人没了先前的戾气。
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
交大?中间看起来像管事的短寸男生开始认怂讲和:“误会误会,我?们认错人了,就推搡了这兄弟几下,根本没来得及动手打啊,你看,你已经摔了我?们学校两个男生,这事真是个误会,我?给认错的这哥们买盒烟,就这么算了,行?吗?”
秦墨本想借着酒劲打一回,没想到对方几人是软包,气有点上不去也下不来,哼笑一声?,讥讽:“这都能认错,两个眼是出气的?”
“是是是,我?这眼我?妈也老说我?,夜盲,晚上看不清东西。”
“……”
陈屿一言不发?,默默站在那,居高?临下看着刚被摔狠的两个男生,就是在替秦墨撑着场子。
褚寒松不想因?为自己把事闹大?,喝得舌头有些说不清话:“算……算了,我?没挨打。”
秦墨这才顺了气,不屑地给出不平等条约:“这样,交大?学生会的人,以后不能从我?们淮大?南门这过。想去商场,绕远从你们交大?北门走?!”
“可?以可?以,我?回去就交代他?们。”
对方客气得像是个文明人。
见差不多了,陈屿转身准备往回走?。
经过槐树旁的长椅之际,暗影里传来一道声?音——
“白让我?准备了,还想美救英雄呢。”
林妧惋惜,清甜微软的嗓音在这个场景有点不该冒出来。
陈屿偏眸,这才注意到跟着来的林妧,她原本的棉薄外衫不知何时脱了,里头是件白色吊带,前面的布料已经被故意撕得破破烂烂,像是特意等着时机,参与刚才差点打起来的那场混乱。
林妧身上又裹了他?的那件黑外套,长度遮到大?腿根。
“我?都想好了,要?是动手,就说他?们耍流氓,拉路人过来帮忙,不能让你吃亏。”
他?看到她里面撕的破破烂烂的衣服。
“至于?”
“嗯!我?就是不想让你冒受伤的风险。”
密密麻麻的黑色脑袋一个挨着一个,在这里看起来热闹。
学生会一行?人开始起哄吹哨,尤其?秦墨,像是个粉头,最为卖力激动。
在淮京大?学对陈屿表白说情话瞎撩的有,写情书含蓄婉转的有,这种身体力行?豁出一切想要?保护陈屿的,还真从没有过。
不愧是小青梅,真爱的深深切切啊。
“……”
陈屿沉默,蹙眉看着。
林妧朝他?展示:“怎么样,用剪刀先挑了个小口,再用手撕开,是不是很?像被人轻薄造成的样子?”
“能不能长点脑子,”陈屿回了神?,眉眼低垂冷然,伸手将她宽大?的黑色外衣紧紧拉住拉链,语气不是很?好:“这种情况别的女?生都会跑远点。是不是傻。”
虽然表情冷冰冰。
但话里透着些许类似责备,抑或别的什么说不明的情绪。
林妧笑着,却不再肆无忌惮口出狂言了。
她心跳有点快,此刻完全没刚刚豪放不顾一切的做派,宛如邻家人畜无害的乖乖女?。
大?晚上戴着墨镜的沈如洲偷偷拉下一道缝,全程看着。
作为从小就认识陈屿的朋友,忽然就有种预感——
这小姑娘没准能弄假成真,捕获住陈屿。
像陈屿这种性子的人,素来拒绝女?生的表白,不为谁停下脚步,甚至为了清静还捏造了个小青梅出来,拒绝一切的执拗内里,真要?对谁动了心,怕是冰川消融,世界毁灭也无法将他?拉回来。
撑腰
从学校南门到寝室楼几十米的距离, 灯光白炽,一盏接着一盏,经过?的人身影缩短又再次拉长。
林妧偷偷抬眸瞧了眼, 陈屿就走在她身边。
他面色冷淡,很是平静。
……好像忘了之前他说找女干事送她回寝室就行。
这样并肩而行的感觉还挺不错。
林妧嘴角翘起,开心了几?分。
遇到隔壁寝室的唐玉和刘倩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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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陈屿和林妧并肩走着,先是羡慕偷笑, 然后主动?跟她打招呼。
唐玉:“林妧, 学校湖里新放了几?只大白鹅,映着湖周边的夜灯, 可漂亮了, 很多?人都去看湖心萌宠拍风景照了,你去不去?”
刘倩倩:“一起去拍吧。”
“是吗, 你们去吧, 我不了。”
她无法把?大白鹅和湖心萌宠联系到一起, 心有余悸般追忆:“小?时候去外婆家的时候,被大鹅追着咬过?。”
“那好吧。”
“回见。”
两人结伴往湖心亭的方向去了。
林妧偷偷瞧一眼陈屿, 他表情没什?么异常,好似没听到刚刚的对话。
她却还要解释:“咳……其实我不是什?么事都胆子小?的, 分人分事。如果你在大鹅旁边,我一定会过?去看。”
“……”
陈屿有点不太想接话,他嗤笑了声,似是觉得?荒唐:“我为什?么要在大鹅旁边。”
“只是个假设,证明我为了你什?么恐惧都能战胜。”
她保持真诚的表情,一直盯着他看。
须臾, 他冷隽的眉眼沉静如常,毫无波澜, 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了。
落在林妧眼里,这算是姑且没反驳怀疑她的话。
沿路转弯,没多?久就到了寝室楼前的空地。
“走了。”
很快停在寝室大门,陈屿随口说?了句,转身准备往回走。
“你等下。”
林妧喝了酒脚下有些微软,偷懒半靠在玻璃大门,光影点点,她将黑色外衣脱了,净白的肌肤在条条撕开的吊带间莹润无暇。
他的目光错开,直到她重新披上自己的小?外衫,清甜的嗓音似乎也被酒浸染微醺,软糯糯的:“还你。”
林妧把?衣服物归原主:“已经洗干净了,这次就穿了不到十分钟,不脏的。”
“……”
陈屿接回来衣服,没有再开口,离开寝室楼前时又听到她笑意盈盈的声音:“提前说?一声,晚安好梦哦。”
亮着路灯的林荫道,聚着还没完全散去的学生会一帮人。
“松哥呢,不是喝得?烂醉,谁扶着呢?”
一个外联部的男干事注意到自家部长不见踪影,好奇开始询问。
“褚寒松女朋友去宾馆开了房,还买了解酒药,照顾得?肯定比你们几?个小?子好。”
秦墨拧开一瓶水,喝了几?口,觉得?舒服不少。
旁边体育部的部长张洋露着胳膊的腱子肉:“那是,前半夜醒酒,后半夜醒身体。”
秦墨啧声:“说?黄,还得?是你体育部部长,什?么都能绕到这上面。”
郑谦笑着推了推眼镜,加入调侃:“今年张部长可能要脱单,光是我见到他领隔壁外国?语大学的姑娘来咱们学校逛湖和桥,已经不下五次了。年底前有望也加入宾馆常客系列。”
“滚,老子谈了恋爱也不去宾馆。”
“是吗?”秦墨满脸不置信:“你这满脑子黄色资源,不实践不可信啊。”
“孤家寡人,研究一下理?论怎么了。”
“研究了不就是为了用?嘛。”
“我特么……”
一群男生开始无厘头讨论。
张洋还想着让陈屿发话,开口:“屿哥,你说?孤家寡人就没点生理?需求,就不能研究男女奥秘吗?”
“疯了吧,居然问会长。”郑谦摇头。
秦墨补刀:“张部长应该是忘了,咱们屿哥不是孤家寡人,有喜欢很多?年的小?青梅林妧学妹……”
“都喝飘了?”
陈屿随口说?着,冷飕飕扫来一眼,众人立马从嘻嘻哈哈到一本正经消音。
“喝飘了就回寝室睡觉,少扯些没用?的废话。”
今天周五,明后天难得?学生会没安排活动?。
陈屿解散路灯下的一群人后,没往寝室走,而是出了校门,回往陈家老宅子。
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他格外想念院子里的一切。
从小?池塘,到墙边的凌霄花,全是父母生前置弄的。
如今除了年迈的爷爷督促花匠和工人,就是他负责打理?。
陈屿回到老宅子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半,还不算太晚。
老爷子养生,已经睡下了。
他没发出什?么声响,只将外衣随手扔在椅背,一身薄衣长裤坐在桌边。
月光淡如水。
陈屿酒意全散,眉眼沉寂着微微出神,想念几?乎快要模糊掉的父母亲身影与模样。
如果当年卑劣的陷害都没发生,这个院子也该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起码不会这样冷冷清清。
可惜,已阴阳两隔。
陈屿起身回房,开了灯,他折回拿起外衣,步入室内后低眸,无意一瞥,看到外衣肩膀处盘伏着一根漆黑柔软的长发丝。
无疑,这是林妧的。
他盯着半晌,将发丝捡在了手指间。
柔韧,婉美,有点像她。
夜风吹拂来一阵凌霄花的摆动?,余光可见凌乱。
家仇未报,多?余的感情都会是分心的拖累。
陈屿停了几?秒,理?智一贯占了上风。
他将长发丝递到了窗外,慢慢松开手,任凭风吹得?它?摇摇晃晃,在他指尖温温柔柔婆娑不舍流连之后,消失了踪影。
他看着空落落的指间。
寂静须臾,终是敛眸,收回手。
·
九月底,一场秋雨一场寒。
陈屿在学校请了假,去跟滕华高层签完仅一首歌的分成合约以?及曲风商讨。
单卖曲子的分成,肯定比不上唱、制作版权都在自己手里的收益。
如果发行的这首歌音源成绩能合格,后面收益持续不断,那钱不止到位,还能有余。
不在学校的几?天,偶尔收到一两条林妧的微信消息。
他冷淡的眉眼低垂看着,半晌,没回复,也没删除聊天框,就任她的关心放在那里。
打开微信,一眼就可以?瞥到。
十一假期的前两天,有雨地面湿滑,陈老爷子平时腿脚还算灵便,但终究年纪大了,摔倒后再起来就开始浑身隐痛难受。
听到这事,陈婉立刻赶来老宅子,打算将父亲接走照顾。
等陈屿回来了,交代清楚了才?走:“古董店很清闲,我不忙。你学校有事,又签了单曲,回头还得?动?身去乌郊,我照顾总比护工保姆稳妥些。”
老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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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需要好好休养,留在姑姑身边恢复,是最周全的选择。
陈屿点头赞同,而后说?:“我从乌郊回来再去看爷爷。”
“不用?着急,怎么也得?在我那小?住一阵。”
老爷子单手扶着腰,在女儿仔细的搀扶中,上车前不忘回头看向陈屿,嘱咐:“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但你还年轻,得?为了陈家活啊!天塌了你也要去乌郊,好不容易打听到丁巍在那的地址,你必须去请了这个伯伯做帮手。”
陈屿极为平静给老人定心丸,说?着:“今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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