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做什么?”
说完,他才掀起眼皮扫向她,神情依然冷冷淡淡。
“我会乖。”
她只说了这三个字,动了一下,坐到他身边,仰起头看向他,眼底有祈求的神色。
薄望京抬手碰了下她头发。
他的手很冰,指尖顺着后脑勺放在她脖子上,席烟瑟缩了一下,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慌乱地抬头看他的眼睛,他没表现得多喜悦,只是亲昵地游走在她的眉眼鼻梁和脸颊上。
“这次是你求我的,是么?”他问。
席烟忍不住哭,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演变成了这样,她现在好反感他的权势和逼压,可是她没办法,那就互相利用好了,哑声点了点头。
“用说的。”他命令。
席烟崩不住了,啜泣道:“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好。”薄望京点了下头,“明天去把证领了。”
席烟心里一惊,她以为顶多做几天不伦不类的地下情人,结果他这是要用合法的身份把她绑在身边。
她顿了顿,不甘心地说:“薄望京,我以为即使我们没走到白头,好聚好散也算圆满。”
薄望京缓缓转过脸,凝视她脸上的泪痕,双眸浸润在阴影中,裹挟着对面柔弱的一片,坠入无边黑暗。
他巡梭她的脸颊,强势抬起她的下巴,冷淡道:“一辈子这么长,现在就讨厌我了可怎么好?”
席烟乘机和他谈条件,不敢看他眼睛,“我爸……我爸在赌场,输了一点钱……”
“我给。”薄望京打断她。
他捏着她下巴没动,拇指轻轻蹭了一下她的口红,恶意地抹出去。
席烟下意识歪了下头,又被他扭回来,他的视线盯在她的唇上,迟迟不移走。
席烟耳朵红了。
薄望京拇指轻柔地刮擦她的下唇,如果有镜子,她肯定能看到自己糊掉的唇妆。
他冰凉细腻的指腹不小心探进去一寸,席烟没防备,舌尖抵到了他的,瞬间身子往后仰。
薄望京右手握住她的后脑勺,没让她逃,眼神幽深,问她:“为什么涂口红?”
席烟脸颊很烫,她觉得薄望京刚才的举动像在玩她,却让任何一个女人都抗拒不了,她后背就是男人紧实有力的手臂,她往后倚了倚,根本挣不脱。
“我想涂。”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薄望京淡道:“撒谎。”
席烟看到陈姨从厨房走出来,觉得他们俩这幅样子实在太难看,使劲推薄望京。
他自然也瞧见了,掐住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直接堵了上去。
席烟脑子本就绷着一根弦,薄望京用强的根本遭不住。
他的身体常年用冷檀香泡着,冷冷淡淡的气质,做这种事都感觉很有风度,实则不然。
他只是力度用得大,不让她跑,碰撞的时候很有耐心,先将里面轻轻扫一遍,适应他的节奏和存在。
再将她的拖自己的领地,半道逃了也没事,反而增了点情.趣,乐此不疲的玩起你来我往的推拉游戏。
席烟很难描述整个过程。
她的舌尖有点疼,心脏是往下坠的,好像被什么压住,喉咙渴得厉害想要叫出点什么,但都被他堵在嘴巴里,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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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的情绪全都转化成了刺激的麻,潮湿的浪潮一个劲往天灵盖涌。
席烟推累了,闭上眼睛任由薄望京弄。
她感觉到背后是沙发,她坐着,薄望京单腿跪着。
他动得很有节奏,微微缓一下,再强势一吮,每次她沉湎于温柔的春风,就会被暴雨带起剧烈的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席烟发现薄望京的手已经没在自己脖子上,猛地睁开眼,像被吓到似的往后挪了挪。
第24章 料峭又窈窕
薄望京并没有追过来, 只是举起杯子喝了一口,他唇色本就红艳漂亮,此刻水润得让人挪不开眼。
他缓慢眨着眼睫, 盯着席烟, 如同未餍足的艳鬼。
席烟不敢再和他呆在同一个地方,起身去厨房,正面撞上陈姨, 对方笑盈盈的面色如常,“太太和先生都老夫老妻了,你们年轻人这样才好呢, 太太千万别因为我在而觉得不好意思。”
这事一言难尽。
席烟知道薄望京故意的。
越多的人知道他们相处的样子,她越跑不了。
席烟没什么心情和她寒暄,也没虐待自己的习惯,今天肯定出不了这个屋子了,但不和薄望京一起吃饭的自由总还是有,对陈姨叮嘱道:“陈姨, 按照我以前的口味帮我拿上来吧,我有点累, 去客房躺一会儿。”
她提到客房的时候, 陈姨往她身后瞄了眼, 没敢接话。
席烟闻到熟悉的冷檀香就知道他过来了,硬是倔着没转头,装不知道。
“你就是这个乖法?”薄望京语气平静, 瞧起来没恼, 不咸不淡地在她身旁的桌沿倚着。
席烟揣度了一下薄望京的心思。
在她没激怒欺骗他之前, 算好说话。
之前说慢慢来也能答应她,说明事情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估摸着他解了得到她的瘾, 发现自己还在惦记以前的那个姑娘,便肯真放她走了。
他喜欢所有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里,她几次滑不留手试探他的底线,将他惹急眼了,才搞了这么一出。
这人得顺毛捋。
她镇静道:“明天太赶了,我要去一趟医院,我答应后天和你去领证。成为合法夫妻后,要是出轨,法律和道德会谴责我,你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但你总要给我一个适应期,适应你重新回到我生活里。”
薄望京指尖有节奏地点了点桌面,好似在思索,过了片刻,他说:“今天你可以住在客房。”
有一天算一天,她没什么奢求。
席烟“嗯”了声,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梯。
这一天过得她身心俱疲-
家里什么都没变,连她衣帽间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只是打扫了,她之前怎么放东西的还怎么放,没重新整理。
她好像只是出去度了个假。
但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早上起来,席烟发现薄望京没去公司,茶几上摆了两盒补品,陈姨还拎了燕窝之类的放地上,“太赶了,司机跑遍商场,就这几盒是顶尖的。”
“对病人养身体很好。”
就外婆住院的事儿,席烟对薄望京是怨的。
他怎么伤害她,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是非,她全盘接受,但她不接受他间接伤害外婆。
席烟坐在餐桌上慢悠悠吃早餐,时不时看一下地上的礼盒。
以前他要是肯陪她去探望家人,她会高兴得上天摘星星一样。
现在见他这副要陪她去医院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假惺惺。
席烟尽量用委婉的语气说:“你这么忙,有这个心意就很好,我会和外婆转达你的……孝心的。”
提到“孝心”这两个字,她咬着牙。
薄望京淡淡扫了她一眼,“吃饭的时候别想太多,对胃不好。”
不,是对我不好。
席烟在心里怼了句。
吃完饭司机已经把东西都塞进后备箱了,什么都不用她操心,席烟直接坐上车后座,这台宾利中间隔了个扶手,估摸着薄望京平时会在车上工作,把桌板抬起来就是移动老板椅,正好顺了她不想和他挨一起的意。
去医院的路上席烟心里很乱。
不知道怎么和外婆开口,怎么和她道歉,又要怎么解释她和薄望京诡异的关系。
“这事儿你没错。”薄望京合上笔记本,侧头看她。
席烟微微一愣,没想到他居然能猜得准她在想什么。
他面容平静,松弛地靠在座椅上,“我是这个恶人。”
席烟撇撇嘴,能将做坏事说得这么坦然,恐怕也只有他了。
薄望京顿了顿,继续说:“只不过,席烟,非得那么卑微求那么点爱么。”
“将痛苦揽自己头上成全别人,他们好受了,谁来成全你?”
席烟鼻子一酸,将头扭向窗外那边,轻声说:“你不懂。”
她小时候最喜欢听到的就是爸爸妈妈小汽车开到门口的声音。
薄望京语气冷漠,“你得把自己当个人,他们才不会把你当物件。”
“父母养大孩子是应当的,父母的爱,也是你应得的,否则他们会受到舆论谴责。”
“别把自己看太轻。”
席烟心尖狠狠揪了一下,暗无天日的执念被人发现,她委屈得想哭。
她想过很多人有一天会理解她,但她从来没想过是薄望京。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执念什么。
就好像大家都吃过糖葫芦,说是甜的,她从来没尝过,这串糖葫芦吊在她头顶,她往前走,糖葫芦也往前走,她踮踮脚,糖葫芦也升高高,越是这样,她越渴望,越想尝尝那甜味。
但其实,她也没真那么爱那串糖葫芦。
只是羡慕,别人自然而然就有的,为什么自己没有,她很难过。
所以一旦有可以得到它的机会,她会不顾一切的抓住,甘愿被责备,被误解,抗下他们所有的痛苦去换他们的心无旁骛。
青春期的时候,她也叛逆地报复,他们越想和她沟通,她越闭口不答。
隔阂就此越来越深。
席烟神色复杂地看了薄望京一眼。
换个思路想想,一直以来,她折腾的都是自己,他们并不知道她的难过。
成长道路上的味隐忍退让,背负承担,其实都是自我感动罢了。
她很好的长大了。
有和没有,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她看着远方日光从早晨的雾气中破云而出,忽然释然地笑了下-
昨天席烟听李云心说的是市一,今天开到了一家环境很好的私立医院,所有医疗设备用的都是全球最顶尖的,费用非常昂贵。
席烟正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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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问,薄望京已经开门下去,从容道:“一点补偿。”
她冷哼了一声,用他听不见的声音说:“确实该你的。”
薄望京扫了她一眼,没作声。
VIP病房什么都有,比酒店还舒服,老太太精神好得差不多了,席烟扑过去闹了一阵,直说“外婆,您吓死我了”。
老太太笑呵呵地说:“这小脸尖的,把我的大外孙女吓着了不是,我好好的呢,没事儿。”
薄望京没进去,在门口等着,门开着,李云心从席烟进去之后就不敢瞧薄望京,脸色苍白,像是怵得慌。
老太太问席烟发生了什么,席烟含糊说,俩人闹了点矛盾,都解决完了。
两人聊了些无关紧要的。
中午护士过来检查身体,席烟就出去了。
李云心拉着席烟的手到对面的走廊,问她:“你怎么把他带来了?把他弄走,我刚才冷汗一股一股冒,太吓人了。”
席烟笑了声,没什么情绪,“妈妈,为什么我和您说话,每一次,您开口第一句就是指责?”
“您怎么不问问我,我昨天在哪儿,怎么摆平的诉讼,有没有受欺负,您有想过关心我一句吗?”
“包括昨天,我说去想办法,您一个电话都没打,您真的把我当成您的女儿了吗?”
李云心被她问懵了,她从来没这样直接地和她说过话,“我看你能走能蹦,也没什么伤,左不过低了个头,能有什么……”
“能有什么大问题,是吗?”席烟接过她的话。
席烟脑子里反复划过刚才薄望京对她说的那句“别把自己看太轻”,内心居然滋长了许多勇气,凑过去附在李云心耳畔,轻柔地说:“如果你们想要的一切,是靠女儿一辈子幸福换来的。”
“希望你们也能心安理得享用。”
李云心震惊地看着她,平日里完美无瑕的面容好似在缓慢的皲裂,脸上有羞恼愤怒还有一丝心痛。
席烟心跳如鼓,垂下眼睫,在这一瞬间,她居然感受到了病态的爱意和快感-
回程的时候,席烟很沉默,她不是难过,而是另一种放空的心情,好像很多年很渴望的东西,送到眼前了却不过如此。
陈姨给他们做好了午饭。
席烟坐在位置上没什么胃口。
薄望京夹了虾仁到她碗里,席烟不想吃,直接扔到盘子上。
陈姨看了眼情况不对,舀了碗汤放在席烟面前,轻声说:“太太,不想吃菜的话,这个骨头汤挺清淡的,可以喝一点,营养很好。”
薄望京将碗挪到自己这边,淡声道:“你去忙。”
陈姨“诶”了一声就离开了。
“我和你说那些,不是让你来和我怄气的。”薄望京舀了一勺,抬起眼睫,亲自喂她。
说得好像他会将她看得很重一样。
这点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但席烟觉得他误会了,她不想吃,不是和他怄气,单纯因为最近事太多,吃不下去,然而转念一想,始作俑者可不是他么。
她摇摇头,“我不想喝汤。”
假装没看到他送过来的勺子,撇开他的碗,夹了片藕片,低头扒拉米饭。
薄望京把碗放在桌子上,竟也没说什么,好脾气地擦了擦手,继续吃起了饭。
没勉强她。
席烟觉得惊奇,飞速地瞥了薄望京一眼,男人金尊玉贵地坐着,吃饭细嚼慢咽十分斯文,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第25章 料峭又窈窕
下午的时候薄望京出去了, 席烟抽空给朱小麦发消息问她新年开张店里怎么样,朱小麦先嘴甜的拜了个年,然后回了三个字:很萧条。
这样下去, 怕是下半年的租金都会有问题。
席烟打开电脑搜小破站上的创业课程, 每翻十个视频,必有三个博主会提到薄望京,将他奉若神明地字句分析商业头脑和作风理念。
弹幕不乏对本尊颜值及能力的膜拜。
例如“谁懂啊, 刷到照片一眼万年,为了追星居然点开了经济视频”,“前面的, 别把薄老板看成只有脸的肤浅人物,无论哪方面他都是top级存在”,“不得不说,我已经开始嫉妒他前妻了……”,“都是前了有什么好嫉妒的。”
眼见画风逐渐走歪,席烟将弹幕直接关了, 好好听起课程。
晚饭的时候薄望京没回来吃,席烟乐得轻松, 早早洗漱完上床, 顺便和中介打听了一下那套房子最迟什么时候得搬走。
结果中介说:买家近期不回国, 只要暑期前搬完就行。
所有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进行。
第二天要领证,席烟故意拖拖拉拉,又是洗头, 又是化妆。
最后袜子还换了好几次, 一会儿觉得太薄了, 一会儿又说和鞋子不搭。
薄望京穿着黑色风衣,里面套了件白色针扣领衬衫, 这种穿法领针会将领带顶起一些,慵懒又禁欲,是近年时尚圈卷起的复古风。
期间他看了几次腕表,却没有催促,在客厅从容不迫地翻着文件。
在席烟磨蹭到十一点的时候,他终于神色寡淡地开口:“迟早都要去,拖这几分钟,结果会变么?”
席烟正烦着,忍不住说:“你说得轻巧,再离一次我就三婚了。”
薄望京徐徐抬睫,瞧过去,乌眸寒津津的,嗓音低磁,“不图你说吉利话,但这次你求的我,还没结呢就想着离了?”
席烟想说,到底谁逼的谁心里没点数吗?
但她没胆儿。
她不吭声地垂眸下楼梯,才意识到陈姨没在。
不会是因为昨天她不肯吃东西吧?
席烟起了点鸡皮疙瘩,装作随口一问,“陈姨呢?”
薄望京将文件往沙发随手一扔,站起来,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说:“走吧。”
工作日民政局没那么多人,再加上现在年轻人好多都不肯结婚了,比起四五年前要排队萧条了许多。
小红本的照片要重新拍,席烟觉得别扭,问工作人员,“就不能用以前的照片么,不也挺好。”
工作人员笑眯眯道:“你长这么漂亮,新郎也这么帅,好多复婚的特意要重新拍呢,为了冲冲喜。”
“新婚新开始。”
旁边一个刚大学毕业的文员瞥了眼正前方在看手机的薄望京,附在同事耳边低语了几句。
工作人员忙站起来,抓住席烟的手握了握,拘谨道:“您放心,我们会保密的。”
席烟知道他们认出来了,摸摸鼻子,有些许尴尬。
薄望京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过来看了眼,照相馆报到他们号码,自然地牵起席烟的手。
席烟浑身一僵,下意识挣开。
那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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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个笼子,进去了她就失去自由了。
薄望京扫了她一眼,席烟视线躲闪,将手放进口袋里,催促道:“快进去吧。”
她这几次反抗,薄望京都没有怎么样,席烟好像摸到了点规律,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民政局效率很高,生怕小夫妻们后悔似的,不到半小时全部流程就走完了。
中午薄望京带她去粤菜馆吃,两人吃得很沉默,唯一几句都是和点菜有关,没有一点新婚气息。
下午车子开到SLM商超门口,席烟才回过味来,今天薄望京怕是要下厨。
席烟爱吃海鲜,也不管他会不会做,直接拎了食材往推车里扔。
逛完海鲜区,前面有榴莲放着,以前薄望京闻到这股味道就开窗,并且不许她在客厅吃,顶多拿到花园里,并威胁再有下次,连人带物直接扔出去。
她偷偷瞄了眼正在牛肉前选材的男人,本着报复心态,将一整个榴莲放进推车。
他拿了盒雪花牛肉过来,果然皱起了眉。
席烟无辜道:“既然要一起生活,委屈薄老板忍一忍,这是我最爱。”
“或者今晚我回个家,享受完这个榴莲再滚回来,您觉得呢?”
薄望京不适的表情只出现了几秒,掀起眼皮盯着她,淡声道:“今晚特殊,你可以享受你想享受的,我也会享受我要享受的。”
席烟把“今晚特殊”这四个字翻来覆去地嚼,越嚼越觉得不对劲,默默将榴莲放回去,想和他平等的……不作享受,度过一个和平的夜晚。
但是他居然把榴莲重新拿起来,气定神闲地放回了推车里。
席烟:“……”
这家商超东西都很贵,服务自然好,许多超市为提高效率开放自助收银,这家商超提高效率的方法是增加窗口,只要将推车推到服务台,就有人来帮忙。
唯一和普通商超大差不差的是结账台旁边眼花缭乱的成人用品。
席烟扫了一眼就躲开了,她不是纯情少女,而是和谁一起来的问题,生怕多看一眼都是暗示。
结果她看到余光里略过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长指一勾,就将几盒避孕套放进了推车里,服务人员顿了一下,没抬头。
席烟不敢作声,等到薄望京走到前面付款的时候,她才对服务人员小声说:“家里还有,这个就先不要了。”
服务人员对她笑了下:“备着也没事,这个牌子质保期很长的。”
“夫妻的话,这些都是消耗品,不愁用不上。”-
回到家,时间还早,席烟不是非吃薄望京做的那一顿不可,留他一个人在厨房研究,自己上了楼。
她睡了一会儿,屋子里地暖打太高了,被子捂出汗黏糊糊的不舒服,就去洗了个澡,收拾完出来刚好晚饭。
超市里袋子里的东西收了一些,还有小部分放在茶几上,席烟找了几圈榴莲没找着,又不想去求人,就这么闷着气儿到处转。
那么大个榴莲,总不会丢。
她连三楼的藏室都去看了,就是没有。
刚才她应该先放起来。
席烟有一丝懊恼,紧接着她看了眼袋子里的东西,胡乱地把它们塞到鞋柜里。
薄望京做的海鲜都很香,炒和放汤都有,桌子上摊着一本书,应该是边看边学,但席烟就惦记着她的榴莲,根本不想吃这些。
最后一个菜上桌,薄望京洗了手,清清淡淡说了句:“吃饭。”
席烟盘腿坐在沙发不肯动,“你放哪儿去了?”
“地库。”薄望京简单地回了两个字。
估计他没拎上来,不是不让她吃。
席烟脸色好些。
但一想到吃完饭可能会发生的事儿,她就不大舒服,薄望京是很有章程的人,今天一套路子下来,想干嘛她一清二楚。
薄望京把椅子拉开,手放在椅背,淡定地等她。
席烟脑子一转,说:“我去下洗手间,回来就吃。”
席烟居家服都是裙子多,身上这套算保守的,但开着地暖,不会真捂得太严实。
薄望京坐在她旁边,话题不自觉说到今天买的食材,毕竟他们除了这些也没什么好聊的。
薄望京忽然说:“我怎么不知道家里还有,你放的?”
席烟脑回路转了几个弯,才知道他在说什么,含糊道:“你这个鱿鱼有点辣。”
她其实吃得差不多了,还装作没吃饱一样,伸手去够餐桌旁边的酸奶。
薄望京脸微侧就看到她裙口露出来一片,眼眸一暗,将人揽过来,“我问你话呢?”
席烟惊慌地扶住桌子,拼命找了个支点不靠他身上,想回到座位上,假装镇定道:“随口一猜么。”
薄望京闻了下她脖子后面,“洗澡了。”
席烟头皮发麻,“嗯”了声,说:“有点热我就洗了。”
她腰很细,盈盈一握,握上去很软,像一团棉花,很适合放在掌心把玩,隔着布少了滋味,他直接挑开。
往后旋转,轻而易举碰到了蝴蝶骨,她瘦的惊人,却不是一把硬骨,水一样细腻的绕指柔。
顺着脊椎,越往深里,越让人沉湎,这把身子,最适合发出破碎的轻啼。
薄望京惊觉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这样的肌骨。
他又想起那日她和梁慎川同处一间房间,他脑子里滚过许多肮脏的念头,如果那人碰了她的手,她的肩,她被衣物遮掩的每一寸皮囊。
他要怎么办?
他觉着自己骨头在发冷。
席烟看着他冷下去的眼睛,忍不住发颤,她讨厌他的强势,又害怕他发疯,两手抓着他的手指,不让他再动,却无法拦住他的执着,娇娇切切咬起唇,眼底带了点恼意。
就是这点恼,此时此刻女人生机勃勃地因为他而泛起情绪,薄望京品出些趣意,眸里的冷意淡淡散开,沉笑着捏住她双颊凑了上去。
席烟吃痛张嘴。
他来势汹汹,誓要将含香的鱼儿叼回自己的海域,故意戏弄她,留着空档让她逃,下一次扑去的浪潮更汹涌,席烟扛不住他的攻势,头往后仰,抬脚狠踹了他的腿。
薄望京被踢个正着,正好勾住她的膝盖掰开,凑在她耳垂处,嗓音低哑:“不认真。”
她被放在沙发上,才开始觉得危险真正来临,叫起来:“今天不行,今天真的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越来越往下,眼睛弥漫着一层幽深的水雾,眼尾泛红,嗓音低缓沉绵,“我任你作任你闹这么多天,为什么不行?嗯?”
直到他摸到那片薄薄的垫片,他才缓缓抬起头,眯了眯眼,“我记得今天不是你生理期。”
席烟擦了下唇,眼皮一跳,“不准很正常。”
第26章 料峭又窈窕
薄望京指尖顺着垫片往里探, 席烟脑子像炮仗爆炸事故,有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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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滞了呼吸,她弓着身子两手撑在沙发上, 螃蟹似的往后躲。
男人乌眸又冷又疯, 勾着她衣服拽到自己面前,扣子崩了两三个,席烟不停地踹他, 他脖子上挠了几道都感觉不到痛,过了一会儿她挣扎累了,狠狠咬了他嘴唇一口, 男人不松口,春风如雨般滋润她,软化她的硬壳,伺机攻入。
他确实很会。
起码在这件事上是的。
席烟一边恼他,一边被他弄出点感觉,以前他像交作业似的, 不是他不懂,而是没兴致。
若他真要她如生如死, 她根本逃不脱本能的沼泽。
她双足并在一起, 隐隐觉得有什么滑出。
垫片上有一丝红。
薄望京冷冷淡淡地凝着那处, 又觉得过于荒谬,喉结混动了一下平息情绪,翻身坐起来, 嗓音低哑:“你可真能。”
肾上腺素突然飙升是会使经期紊乱的。
席烟拢起睡衣, 弱小可怜地缩在沙发角落, 她看着薄望京不耐又烦躁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死死压住嘴角的弧度, 不敢真笑出来。
他从抽屉里拿了盒艾烟出来,衬衫松松落落,脊背劲瘦有力,凌乱不乏贵气。
席烟看不过眼,伸直腿,晃动了一下自己白晃晃像玉珠子一样的脚趾,伸过去踹了他一脚,说:“别在我面前抽,闻着不舒服。”
薄望京两指夹着烟,侧身睨了眼她的脚,没点。
她平时会去保养,一双足又白又嫩,足弓的弧度很漂亮,一掌托起,好似将一双少女高高捧起把玩。
他眼里带了勾子,还没碰到她,已有侵略味道,眼尾贪念未褪,肆无忌惮盯着。
席烟觉得他在思索这足是否可以有别的用途,她忙将脚缩回到睡衣底下,眼尖地看到抽屉里的项链。
应该是前几个月他俩在客厅对峙后,他随手将项链放在这里的。
她一把把项链抓起,威胁道:“你乱来的话,我把它扔了,这次真扔了,不说假话。”
薄望京领针歪斜,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嗓音慵懒,“让你扔着玩,我就能乱来么?”
席烟瞧了瞧他的脸色,与之前那次的紧张截然不同,他神色松弛恣意,根本不担心这项链。
她咕哝了句,“那不还是我亏。”
她怀疑这链子假的,低头将怀表打开,那张被火烧过的相片就掉了出来,形状和以前别无二致,只是后面应嘉荟写的字没了。
她现在知道薄望京这么多年在意的白月光并不是应嘉荟,但人还是有这样一个人的。
他可真反常。
几个月前还威胁她,现在就无所谓了?
席烟脑海灵光一现,掂了掂项链,阴阳怪气道:“薄望京,你不是有通天的本事么,怎么找不到以前送你项链的人?”
薄望京垂视着细长的烟身,指尖从左缓缓移到右边,嗓音寡淡:“我也想知道。”
“可能是忘了。”他眼皮一挑,乌眸扫向她,“忘了的人,就算在面前,也认不出来。”
席烟裹着睡衣往他旁边凑了凑,好商量道:“要不这样,我帮你去找找,人如果没结婚,我帮你追她。人要结婚了,好歹我也帮你如了愿,了却你一桩心事,向你讨一个愿望不过分吧。”
薄望京神情淡淡的攫住她。
席烟和他不过一米的距离,他的唇还很红,让她不得不联想到他们之间半小时前的厮闹,现在提这个,好像是不大像样,对那个女孩也不公平。
她扛不住他的目光,率先逃了,嘟囔道:“当我没说。”
薄望京捏着她下巴转回来,眯眼道:“我要的人,没有放过一说,要么别找,要么让她一直陪我到死。”
席烟每次面对他这种过于强势的气场都有点怕,缩了缩肩膀,小声说:“那还有可能找不到呢。”
薄望京笑了下,嗓音低磁:“不是还有你么。”
席烟有点气,将他手挥开,“别把替身文学往我上整。”
她一生气,白呼呼的脸颊就泛红,薄望京脖颈伸过去狠呷了一口,一下没收住,又想和她闹,席烟来回躲了几次连喊几次“薄望京”“不行”才将人喊住。
薄望京叼着她圆润的耳垂,手指有节奏地顺着她头发,嗓音低哑,“我等着。”
不知是指她找人,还是别的-
这根项链算是扔给她了,席烟无聊的时候就会拿出来摆弄。
这种款式十来年前烂大街,夜市里,地摊上,若要从牌子样式入手,怕是有点难。
她想起应嘉荟和她说的,以前她救过薄望京,那个女孩也是。
相片里的男孩和薄望京眉眼十分相似,气质和他却不大像,她第一次见到薄望京已经是高岭之花的模样了,凌厉不可攀谈。
而这个男孩,斯文漂亮,瞧着有些阴郁,看年纪不过是上初中左右。
这个年纪的孩子,会因为什么被救呢?
溺水?
车祸?
还是不小心从楼梯间摔下?
她摸着相片上被火灼烧过的痕迹,笑了下,明白了。
大概是个火灾。
席烟打电话给舒畅,问她要应嘉荟的联系方式。
舒畅很快就给了,顺便问她近况:“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你们闹得这么大,我走到哪儿都有人在聊,说你们家是不是要完了。”
“结果好家伙,薄老板就撤诉了,给人整蒙了。”
席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还能怎么样,就这样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还能真困在这里不成。”
舒畅笑了下,“我倒是挺佩服你心态的,顽强,极具生命力。”
她又问:“你想到解脱的法子了?”
席烟并不想霍霍人家女孩子,所以找归找,并不会真和薄望京汇报进程,她得看看人家是不是像他一样惦记着,如果互为白月光,她也算成人之美了。
她垂眸慢吞吞地应:“且看吧。”
舒畅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拍脑门道:“对了,你的行李,我给你寄你原来住的地方了,哎呀对不起对不起,那会儿下飞机时差颠倒头脑发昏,寄送行李直接填了那个地址。”
席烟也觉得忘了点什么,那边东西是可以慢慢腾出来了。
反正薄望京不可能让她住别的地方,先搬到这边好了。
她安抚了一下舒畅,说:“还得是你,帮我大老远拎回来,就算丢那儿我也不会怪你的。”
舒畅笑道:“说什么呢,这么生分。”
两人聊了些旅行上的奇事,席烟觉得舒畅瞒了点什么,大概和男人有关,不急着问,只不过得着机会就调侃,是不是桃花开了。
挂了电话后,席烟给应嘉荟拨过去。
等待的时候她顺手看了些网上关于应嘉荟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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