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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路见秋眼睫上还挂着泪光,他再也懒得顾忌江邃那该死的蛇毒,直白承认道:“是,我从来便只信任沈今潮,也只愿意看他,但这有什么错?我自小便认识师兄,同他一起长大,一起经历许多。我自然愿意信任他,多过你这个相看两厌的陌生人。”
“陌生人”这三个字的确在江邃心上狠狠刺了下,他嗫喏两声。
“我同你也是幼时相识,并不比他晚上多少。你若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绝不会做得比他……”
路见秋不愿意听他多说,斩钉截铁拒绝道:“不愿意。除了沈今潮以外的任何人,我都不愿意。”
说着,他挤开江邃,请求一边看戏的弟子:“可否帮我一起将师兄扶到三师姐处?”
他很快与旁人一起将半昏迷的沈今潮带走了,江邃不知道沈今潮是否有窃喜的感觉,他只知道,路见秋一点也没有请他帮忙的意思。
看戏的弟子很快也散了,只剩零星几个还远远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他在原地呆立了许久,怎么也想不通,为何沈今潮要置他于死地,路见秋无动于衷;而他不过是给了沈今潮一个小小的教训,路见秋便一副要与他决裂的模样。
他转头,望向那断成两半静静躺在比试台的同心佩,一跃上台,将之捡了起来。
玉佩沾些许了灰,但仍然能看出,原主人很是爱惜它,应当时常把它握在手中把玩,将之把玩得圆滑莹润,泛着暖光。
江邃拍去上头的灰,将那碎裂的玉佩珍而重之地放进了胸前的衣兜里。从今往后,这玉佩便属于他了。
—·—
好在沈今潮伤得并不太重,褚簌冷着脸给他治疗了一番,便催促路见秋把他带走。
“走走走,带着你的师兄快走。我一会儿还要继续炼药,你也不想你的师兄被我用来试药吧?”褚簌挥挥手,面上端的是冷酷无情。
纪芜很快也赶到了,方才的场景他也看在眼中,评价道:“我说,江邃本也不必如此给大师兄难堪,啧。”
他与路见秋都是被沈今潮拉扯大的,自然是一条心,而褚簌却不知怎么的,自小便不太待见这位大师兄,拒绝他的接近。
“快滚。”褚簌晃了晃手中的蒲扇,警告道,“否则我便要开始翻旧账了。”
两人都见识过她的手段,不敢久留,马不停蹄地拖着沈今潮离开,把他送回了卧房。
纪芜是个坐不住的人,知晓大师兄无甚大碍之后,便吵着闹着要离开。
“大师兄有你照顾便够了,一会儿他醒来,你们说不准还要嫌我多余呢。”
丢下这句话,纪芜不负责任地走人了,路见秋顾不上教训他,只坐在师兄的床榻边发呆。
沈今潮苍白如纸的面容窝在软枕上,额间碎发乱糟糟地被拨到两旁,全然没有平日里高洁出尘的模样,但看起来别有一番脆弱的美感。
路见秋默默念了两遍清心咒,好让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冷静下来。
师兄生得真的太好看了,静静地躺在那处,像白玉做的,不像个真人。
他枯坐到夜半,师兄也没醒,听褚簌说,沈今潮要明日方能苏醒。夜已经深了,路见秋心里莫名发闷,便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想到外头吹吹风。
谁料刚一出门,便与江邃迎面撞上了。即便知晓师兄看不见,他也很是心虚地迅速掩上了门。
面对江邃,他换了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江师兄?你不去参加庆功宴,怎么在此处给师兄与我看门?”
宗门大会圆满结束,江邃打败沈今潮夺得了榜首,今日派内特意为他准备了庆功宴。路见秋实在感觉闹心,也忧心师兄,便也就没有去。
江邃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月光打在他的发顶,映出几缕稀薄的白光。他两步上前,便把路见秋掩藏在了自己的阴影里。
“江师兄?唔……”
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话,便被江邃的一个急促的吻堵住了。江邃左手搂紧他的腰,右手按在他的后脑,温柔而不由反抗地吻着他。
他的脸都憋红了,急促地喘着气,但江邃的双臂如同锁链一样将他禁锢着,按在对方的怀中,他动弹不得。
“抱歉。”江邃这么说着,方才按住他后脑勺的手也缓缓挪到了他的脸侧,擦拭着他的唇角,但下一秒,又坚定地吻了上来。
江邃吻得青涩而投入,琥珀色的瞳孔深情地看着他。
路见秋伸手挡了一下他的动作:“等一下,江师兄,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旖旎的气氛随着一股奇异的花香味四起弥漫,他晕晕乎乎的,抵着对方胸膛的手渐渐软了下来。
“我、我们不应该这么做……”路见秋蹙起眉,明明有许多话想说,但逐渐的便失去意识,在江邃怀里软软地倒了下去。
江邃让他半倚靠在自己的臂膀中,怜惜地亲亲他被吻得通红发肿的双唇,瞥了一眼眼前紧闭的房门。
今日之后,玉佩和路见秋,就都属于他了。
—·—
路见秋最近总觉有些烦恼。
在梨花镇住了两月,一切都很好,食物很美味,镇民们也相当和善——除了总爱用揶揄的目光打量他和他的夫君。
两月前他在镇中醒来,忘却了前尘往事,惊恐地从家中跑出,被好心的镇民送了回去。
“哎呀,小公子,怎么慌慌张张的哟。你家夫君呢?平日里不是总守着你?今日怎的不见踪影了?”
送他回来的镇民是个卖糖人的大叔,自称为理大叔,见他惊慌失措,还给他画了个可爱的兔子糖人。
路见秋不喜欢这类小玩意,但不知道怎么的,见到那油亮甜腻的糖人,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收下了。
“多谢理大叔。你方才说我的夫君?我有夫君?”
“嗨呀,小公子,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呀。整个梨花镇谁不知道,你和江仙君是让人艳羡地一对呐。前几日见江仙君把你抱到屋里来,说你发热昏了过去,怕不是烧坏了脑袋?”
“我不可能……”他正想说他不可能有什么夫君,但脑中闪过些光怪陆离的片段,似乎是他与某个白袍男子亲吻的画面,一下子便又不确定了,“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理大叔笑眯眯的:“不会太久的啦,江仙君不会放心把你一人丢在此处。”
路见秋想趁机套点话,干脆承认了:“我的确忘了所有的事,理大叔,你可知我是谁?”
“哎哟,我还说呢,江仙君怎么突然的将你带来镇上了。我知道的也不多啦,只知道你是江仙君的道侣,名字也怪好听,叫什么——噢,叫路见秋。
“我们这梨花镇实在是小,同外界也都没什么交流,也不知道你们二位仙君来自何方。前段时日镇里来了妖兽,多亏江仙君搭救,才让我们镇免于毁灭。那之后的相思夜,二位携手同游,真真是羡煞旁人呐。”
“路见秋?”他对这个名字很熟悉,“那,那个江……我的夫君,又唤作何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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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他夫君,那么应该也会有印象的吧?虽然忘却了前尘往事,但他总莫名的觉得,他绝不是个对待道侣过于敷衍的人。
倘若他真的有道侣,那么两人一定是相濡以沫的。
“我唤作江邃。”
一道清浅冷淡的嗓音自门外传来,路见秋扭头去看,声音的主人逆着光,一时辨不清面容,果真一袭白袍,右手握着把通体泛着冷光的长剑。
江邃两步上前,空出来的左手轻抚上路见秋的前额,熟练地探了探温度。
他那张冷淡而棱角分明的玉面也撞进了路见秋的视线中,让他猝不及防地愣了愣。
无他,江邃实在是太好看了。无论是那头如墨倾泻的长发,还是那双深邃而温柔的眸子,亦或者是那两片薄而柔软的淡色唇瓣,都美得如此恰如其分。
路见秋承认,这家伙完完全全长在他的心坎上,他应该很难不对江邃一见倾心……吧?
理大叔一拍大腿:“好,江仙君,你总算回来了。这位路仙君不知道怎么的,病得忘了前尘往事,险些走丢了。”
“多谢理大叔,改日我定会上门道谢。”江邃似乎松了口气,左手迅速地抚摸了两下路见秋的脑袋。
路见秋的半张脸便靠在他的腰侧,隐隐约约间,能闻到从他身上飘出的血腥味,被熏香和皂角味掩盖,令人难以察觉。
看起来像是江邃有意用旁的气味来掩盖血腥味。
再怎么说来,这也是他失忆后第一次见到江邃,可不知是因为内心的亲近,亦或者是对江邃道侣身份的认同,他面对江邃竟半点也不尴尬。
“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受伤了?”他直言问。
江邃一时有些愣怔,似乎没想到他第一句竟会问这个,好一会儿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道:“并非如此,只是杀妖兽时,不小心沾上了些鲜血,怕你不喜,才有意掩盖。”
“当真不曾受伤?”路见秋又追问了一句。
第二十二章
一旁的理大叔打了个哈哈:“哟,倒是我多事了,你们二位关系可真是好。我的糖人摊子还没收,就不多加打扰了。”
说完,他朝江邃挤眉弄眼了一阵示意江邃赶紧哄路见秋,才哼着歌走远了。
江邃僵硬的脸上勉强挤出点笑意,他与沈今潮深交不多,学得生涩而艰难,但他还是强忍着恶心和嫉妒装了下去。
“不必担忧。你身上可还有何不适?”
“没……有,只是我似乎忘记了所有事,以往与你结为道侣的事——也记不清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闻言,江邃方才还有些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无碍,忘了也便忘了。你可饿了?今日想吃些什么?”
他实在是太温柔了。
也许路见秋本就是个对温柔毫无抵抗力的人,很快沦陷在了他的似水温柔中,接受了自己的“道侣”身份。
“今日想喝粥。”路见秋视线下移,只见自己腰间坠着一只莹润的白玉佩,转头一看,江邃腰间也有一只成对的。
他的脑袋抽疼了一下,脑海中隐隐约约映出这两块玉佩的来历。这是一对同心佩,似乎是从前江邃讨来送给他的,他们二人各自佩戴着一只。
没想到江邃看着不苟言笑,哄起道侣来也是不遗余力。
“好。你且在这里候着,厨房烟火气重,你便不必跟过来了。”
他有些奇怪:“江邃,你为何总躲着我的视线?”从进门开始,江邃便没敢正眼瞧他,“理大叔说,你我是道侣,但为何我觉得你对我有些疏远?”
路见秋想,他面对自己的道侣,一定恨不得时时刻刻挂在对方身上。
江邃的神色有些尴尬,耳尖红了两分,不敢看他的眼睛,但还是坚持道:“没有疏远。”
为了博得路见秋的心喜,他甚至不择手段开始扮演起沈今潮,暂时还做不到落落大方。
哪怕是“第一次”见面,但路见秋对这位便宜道侣实在是很有好感,于是朝江邃走近了两步,把手塞进了江邃的掌心里。
“既然没有疏远,那便一起到厨房做午膳吧。”
几乎是一瞬间,江邃的整张脸便腾的红透了,路见秋看得啧啧称奇,眼见着江邃同手同脚地走了两步,他不禁有些感慨。
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道侣,一定很喜欢、很珍惜他吧。
在梨花镇住了两个月,路见秋逐渐熟悉了镇里的风土人情,认识了不少纯朴的镇民,唯有两件事却无论如何也习惯不了。
其一,是梨花镇镇民们实在喜欢揶揄路见秋和江邃,每每他们二人牵着手从长街走过,都要被他们从街头调侃到街尾。
其二,则是有关于江邃的。每隔一段时日——有时是半日,有时是三两天——江邃便要外出一阵子,到夜里才风尘仆仆地回来。
每次回来,江邃都会换一身干净的、熏过香的新衣,以为他嗅不出他身上的血腥气,但路见秋鼻子实在灵敏,他对此一清二楚,但却有不好开口问发生了什么。
夜里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榻上时,路见秋便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江邃到底去做什么了?如此重的血腥味,杀猪?还是杀人?
他与江邃也许也不是镇民们以为的修士,而是一对夺命大盗?
想得昏昏欲睡时,姗姗来迟的江邃才会带着一身冷风,在路见秋身旁缓缓躺下。他既不扯被褥,也不敢路见秋靠近几分,只是沉默地在一旁躺着。
路见秋只能叹口气,凑过来,伸手抱住了他,感受到他冰冷而僵硬的身躯,闷闷地笑了笑。
好一会儿,他才略显青涩地伸出手环抱住路见秋,拍了拍他的后背。
路见秋实在是哭笑不得,这家伙,一边要晚归,一边又忧心身上裹夹的凉风会惊扰他。
“先睡觉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路见秋扯了一半被褥,分给他,人也钻进了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邃像只大狗狗似的从身后环抱住他,下巴放在他的头顶,收紧了臂膀,发红的脸藏着几分阴沉。
真好啊。
今日他与发疯的沈今潮狠狠打了一架——应该说,是他单方面被打了一架。因为怕受伤让路见秋看出点端倪,他只顾着躲闪,最后反而险些被断了一臂。
但是如今路见秋躺在他的怀里安然沉睡,他想着沈今潮如败家之犬的神色,心里只觉得甜蜜。
哪怕只是一瞬,路见秋能属于他,也很好。
从今往后,他会取代沈今潮的位置,与路见秋牵手、亲吻……做尽一切道侣间要做的事。
路见秋会用他那甜腻的嗓音轻唤他“夫君”,会朝他撒娇,会忧心他是否受伤。倘若某日他归来得晚了,他也会担忧,他是不是死在了何方。
路见秋缓缓滑进了梦乡,江邃的心跳得很快,他强硬地帮他翻了个身,面对着自己,轻声问:“路见秋……见秋,你是不是很厌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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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邃小心翼翼。
他守着空荡荡的床榻等江邃到半夜,这会儿好不容易睡着,还要被江邃摇醒,有些恼怒地给了他一巴掌。
“厌恶,扰人清梦,我怎么可能不厌恶你?”
路见秋温暖的手心贴在他冰冷的脸上,柔软的触感如此清晰,他握紧了路见秋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居然还抿唇笑了下。
“嗯,那就好。你要永远记得我,厌恶也好,喜爱也罢。”
路见秋本想板着脸骂他两句,不知道怎么的也跟着笑出了声。
“疯子。江邃,你是傻子吗?”他打了个哈欠,“我真的困了。”
闻言,江邃把他往怀里紧了紧,用被褥团团围住了:“睡吧。”
同床共枕两个月,两人都没做过比牵手更亲密的事,一是因为江邃压根不主动;二也是因为江邃根本不配合。
路见秋喜欢与他亲近,但他总会是时不时避开他的视线,亦或是两唇要相触时,总会被他将将躲开。
一来二去的,路见秋也有些恼火,不再尝试了。但许是今夜气氛太好,屋外刮着冷风,屋内燃着暖炉,桔黄色的温暖烛光映照着江邃那张俊美的脸,让他一个晃神,便闭眼吻上了江邃的唇。
……是软的。
真的很软。
江邃偏头要躲开,被他按着强行追了上去。江邃躲了两下,没躲成,但却也没有反抗的动作了,任由他浅吻着。
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的是谁呢?
路见秋发觉自己实在没有什么接吻的经验,只会轻轻浅浅地舔舐着江邃的唇瓣,还不小心咬了下他的唇角。
铁锈味在两人的唇间弥漫开,随着气味逐渐攀升的,还有他们之间暧昧的氛围。江邃淡琥珀色的双眸安静地看着他,宠溺的、宽容的,像是无论他怎么做也不会生气。
江邃没有迎合他的动作,但在路见秋撑起身体时,还是下意识伸出臂膀护着他。
“江邃……夫君。”路见秋的声音像隔着云雾,朦朦胧胧,挠得江邃心里痒痒的,喉结也跟着动了动。
路见秋又唤了他一声,方才同他相贴的唇瓣泛着迷人的水光,江邃看得长睫微动,险些忍不住凑上前替他吻干净。
江邃虽修道多年,但毕竟还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圣人,更何况他垂涎多年的人此刻正媚眼如丝地在他面前诱惑着他,一副任他宰割的姿态。
……但是不行。
路见秋在想着谁呢?是他,还是沈今潮?
是他?还是他扮演出来的这个他?
他强迫自己在心中默念起清心咒,但这显然没有用,他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路见秋。
路见秋此刻只穿着一身白色单衣,及腰的青丝随意地披散在肩头,上身撑在他胸前,清澈中点缀做着欲色的双目紧盯着他。
只那一瞬之间,江邃便想了许多,等他回过神来时,鼻间溢出两抹温热,下半身也忽然有了动静。
路见秋想着谁又如何,此刻躺在他身边的人是他。哪怕路见秋心中诸多不愿……
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路见秋眯着眼像狐狸一样笑了起来,故意又轻唤了一声:“夫君?”
他还以为江邃看着如此冷静,是真的对他没有任何感觉呢。没想到这家伙,根本只是闷骚吧?
“别再闹了,早些歇息。”江邃最终叹了口气,迅速将路见秋捞到一旁,用被褥紧紧裹住。而后他才随手从一旁捞了张手帕,擦了擦鼻血。
路见秋很少见到他除了沉静和温柔以外的神情,觉得好玩极了,他欣赏着在烛光下道侣红得发烫耳垂,贴着江邃的耳廓吹气:
“夫君,在歇息之前,我们不若先做些有趣的事。”
江邃从被褥里退了出来,把路见秋蜷成了一只蚕蛹,急得要去捂他的嘴。
“现下还太早了。”
路见秋从被褥里抽出一只手,拯救了自己的嘴,轻声诱哄:“这种事情还需要论早晚么?那我们以前可曾……”
“不曾!”
江邃的反应太可爱了,他看得兴致盎然。
“那岂不是正好?今日便将是你我第一次……”
“别说了。”江邃一着急,又要伸手捂住他的嘴,谁料却被他在手心里用湿热的舌尖轻舔了一下。
哪怕黑暗中看不到,路见秋也能知晓这对江邃的冲击有多大——因为江邃的鼻血彻底止不住了。
路见秋轻飘飘的,又给江邃身上的火添了把柴:“夫君,你擦鼻血的手帕,是我贴身用的——”
很快他便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被忍无可忍的江邃施乐了定身术和禁言术,裹成粽子独自丢在了床榻上。
路见秋背对着江邃,看不见他在做些什么,但能听得门扉被轻轻打开又轻轻合上的嘎吱声响。
江邃离开了,直到路见秋彻底睡着也没回来,想必还在外头吹着冷风。
嗯,罪魁祸首毫无疑问就是他。
第二十三章
这是路见秋失踪的第三个月。
……或许也不能叫做失踪,与他失去联系、并且为此感到惊慌的人便只有沈今潮一人。
路见秋平素惯爱粘着他,同旁人都不多加交流,一个大活人没了踪迹,其他人都对此漠不关心。
这让沈今潮感到有些懊悔,早知如此,他该让路见秋多多接触旁人,如此在这种时候,他也不至于不知该向谁打听师弟的消息。
他先是去寻了纪芜,可纪芜听了他的话,却只是满怀歉意和怜意看着他:
“大师兄,我也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师尊让你我勿要多管。”
“你只要告知我发生了什么。”沈今潮几日不曾梳洗,面色憔悴,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衣袍也有几分杂乱。
纪芜叹了口气:“小师弟不会有事的,只是——”
沈今潮看着手中的剑,神色变得很淡,他笑了一声:“好,我明白了。”
这么多年来,路见秋对他的态度,想是个长了眼睛的眼便能看得出。如今路见秋失踪,所有人都知晓此事,唯有他被蒙在鼓里。
是为了防着什么呢?
沈今潮不得不撕破了脸皮,去质问灵渊仙人:“师尊,小师弟到何处去了?”
灵渊仙人对独子宠溺得紧,却也对他的烂泥扶不上墙感到恨铁不成钢,这些年他追着自己的师兄跑,灵渊仙人都看在眼里。
灵渊仙人自然怨不得沈今潮什么,但他还是觉得,把这两人分得越远越好。
“今潮,你与见秋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早早分开倒也合适。”
沈今潮捏紧了拳头:“师尊,你怎知道我们没有结果?”
灵渊仙人用打量的视线将他从头看到脚,没有明说,意思却再清楚不过:
你配吗?
“你需要更多的时间练功,见秋也需要时间好好冷静冷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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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我只想知道,小师弟此刻在哪儿?”
灵渊仙人叹了口气,语气放软了一些:“你二人都是为师看着长大的,他有何想法,你有何想法,我都一清二楚。只是听为师一言,你二人真的不适合。”
“没试过,又怎知不合适?”他抽出了手中的剑,“师尊若是不愿意说,便莫要怪徒儿不孝了。”
他这态度让灵渊仙人觉得有趣:“倒是为师小看你了,你小子,有为师年轻时的风范。”他抚掌大笑,“为师与袖匀做了约定,多的都不能说,不过,你可以去问问江邃。年轻人之间的二三事,不外乎便是这么些。”
哦,灵渊仙人如此说,沈今潮便全都想明白了。
他凭什么便认为江邃就不会使阴招呢?
分明江邃同他一样,都是臭水沟里的毒老鼠。
“徒儿知晓了,多谢师尊。”他的虎口摩挲了一下剑柄,心想,该给江邃挑哪种死法才好呢。
他真后悔,当初在幽山,哪怕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也应该把江邃碎尸万段的。否则他如今也不会像只臭虫似的给他添麻烦。
沈今潮因此打听了一番江邃的行踪,这一打听之下,他方知江邃最近居然总是下山历练。
历练?
他怎么就没听说山下有什么妖兽肆虐的事?
他在江邃的卧房前不眠不休地守了三日三夜,方才等到江邃现身。
沈今潮兼职压不住自己的愤怒和恨意:“代替我的身份,让你很得意吧?江邃。”
“让开。”江邃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玄衣,依稀可见有黑色的瘀血渗出,浸湿了身上本就不厚的衣衫。
“袖匀尊上这般帮你,你又与她谈了何种条件?”
“与你无关,让开。”
沈今潮冷冷拔剑,也懒得再与江邃周旋:“路见秋在哪儿?你知道的吧。”
他的目光下移,这才发觉江邃腰间挂了枚带着明显修补痕迹的白玉佩,仔细看去,居然还有些眼熟。
他下意识伸手,要去夺玉,却被江邃及时躲开,扑了个空。
“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腰间?”沈今潮话里的寒意都快溢出来了。
那日他醒来便发现那同心佩不见了,问了四周围的师弟师妹也没有消息,他本以为这玉丢了,彼时路见秋也没了踪影,便没再去找。
如今不见路见秋,玉佩却还挂在江邃腰间,这说明什么,他又怎么会不懂。
沈今潮冷笑了一声,提剑便朝江邃的脖颈而去,如今他真是觉得……哪怕把江邃碎尸万段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啊,拿着我的玉佩,占着我的人,让你感到很得意吧?”
他实在是气急了,剑招又快又急。
先前他在比试台上被江邃刺了一剑,好在不怎么太深,将养两月早已好全了;而江邃却刚在万蛇窟里走了一遭,浑身是伤,自然被他逼得节节败退。
再加上江邃不欲和他纠缠,也不愿多添点无谓的伤,因而只躲避,没有还手。
沈今潮此刻没有手下留情的心思,抓住了他的破绽,便要一剑将他的手臂削下来,好在他一个转身躲开了。
江邃一边躲,一边小心护住了腰间的白玉佩。他的视线略过沈今潮冷意横生的脸,心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居然还是嫉妒。
沈今潮明明处处都不如他,处处都被他打压,但路见秋偏偏喜欢这个师兄。
江邃为人冷淡自持,平日并不爱评判他人如何,但面对沈今潮,他甚至不惜用最恶毒的心思来揣度他,以此来平息内心汹涌的妒火。
但沈今潮装得确实是好,竟让他抓不到一点把柄。
“你的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江邃矢口否认。
沈今潮沉下嗓音骂了他两句:“你何必同我装?你这一身伤,在何处受的你我心知肚明。这就是你与袖匀尊上谈的条件?”
江邃推开他:“与你无关。”
沈今潮的脸色很是阴沉,眼底眸色翻涌,死死盯着他离去的背影,仿佛下一秒便要压制不住心里的野兽。
他拎着沾了江邃血迹的剑,一步步往回走。
灵渊仙人明知他与路见秋是和心思?
却又要阻止他们,归根结底,不就是看不起他么?
江邃不仅是万中无一的修道之才,还是袖匀尊上的独子,也是,与他相比他沈今潮算得了什么?
但凡不是个疯子都知道在他与江邃之间如何做选择。
这苍蘅派无人瞧得起他……除却路见秋。
他在派中兢兢业业许多年,所求本就不多,他们不仅不感念他,还要残忍地将师弟从他身边夺走……
沈今潮踢开门扉,刚走进卧房,便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整个人便昏睡过去,不省人事。
与此同时,远在梨花镇的路见秋,忽然觉得手腕烫得发疼。
见他神色有恙,理大叔打趣两句:“怎么,江仙君一会儿不回来,我们路仙君就要开始忧心了?”
他无奈一笑:“并非如此,只是手腕疼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日磕碰到了。”
“哟,快去找大夫瞧瞧。这可不是小事。”
但没一会儿,那阵痛楚又消失了,路见秋把手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
“不疼了 ,没必要这么夸张,省得江邃又大惊小怪的。”
“你们俩可真是。听闻修道中人动辄能活几百上千年,不知你二人结为道侣多久啦?感情还是那么好。”
路见秋不记得,但他猜测应该许久了,这是他隐约有的感觉,也许他们自小便相识了。
“我不记得了。”
理大叔便也没再追问:“只盼着你快些恢复记忆,和江仙君好好过下去。”
路见秋笑了笑:“多谢理大叔。”
—·—
梨花镇的生活千篇一律,一大早路见秋便被镇口的公鸡啼鸣闹醒了,江邃抬手一挥,刚才还半开的窗便嘎吱一声关上了。
与此同时,那啼鸣声也像隔着河水,变得遥远而飘渺。
无论再看多少次,路见秋还是觉得很神奇,在道侣怀里轻轻翻了个身。
他打了个哈欠,既然已经被闹醒了,他也睡不着了,便与江邃搭话:“你不睡觉的吗?”
江邃摇摇头:“我不需要睡眠。”他拉了拉被褥,“现下安静了,你可要再睡会儿?”
“不了,我想与你聊会儿天。我从前是做什么的?也是修士么?”
江邃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眼前这双映着晨光格外明亮的眼睛,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
倘若是沈今潮,他会怎么回答呢?
哦,倘若是沈今潮,他根本不必要做这许多事,他勾勾手,路见秋便乐得同他结为道侣。
“你我是一个小宗门的修士,我是你的师兄,你我自小相识。”江邃只想着转移话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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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亮了,你可想出去瞧瞧?”
“我不想。”路见秋摇摇头,“你接着说,你我如何相识的?”
在宗门内相识的。江邃对他一见钟情,情根深种,他却对江邃避如蛇蝎,不胜其烦。
“你是师尊的独子,师尊让我对你多加照顾。”
路见秋被他冷硬的语气逗笑,双手捧着他的脸揉了揉:“怎么突然如此严肃,两小无猜,这不是好事吗?”
“天色亮了,我去给你做早膳。”江邃拿捏着沈今潮那股温柔的语气,竭力抑制自己的不安。
“我问从前的事,你不高兴吗?”
“……不,只是我猜想你该饿了。”
路见秋蹙眉:“我不饿,我想听你说。你说,你是如何对我动心的?”
第二十四章
动心要何缘由?路见秋是那种只静静站在那处,便让人日思夜想的存在。
江邃冥思苦想,沈今潮与路见秋是如何心心相印的呢?
他又是如何心悦路见秋的?
他似乎从没细想过这个问题。
压下心底的不安与嫉妒,江邃最终还是选择从心:“小时我总受其他弟子厌恶和排挤,是你拯救了我。”
“厌恶排挤你?”路见秋简直难以想象这个场景,因为如今的江邃,看起来完完全全是个能让众多年轻修士芳心暗许的存在。
“嗯。”
“我原来是这般良善的人么?”
路见秋不是个坏蛋,但也就仅此而已,他也算不上是个好人。不过他很喜欢好人,就像江邃一样的好人。
不过江邃算好人吗?
江邃的双眸温柔而坚定地注视着他:“自然,你是这个世界上顶顶好的人。”
路见秋被看得实在不好意思,只好摊手道:“我突然饿了。”
他就坐起身,把路见秋蜷成一个蚕蛹,拍了拍:“那你在此处等我。”
“不,我也同你一起。”
路见秋要钻出来,又被他按了回去:“你躺着便好。”
哪怕失去了所有记忆,路见秋也很难怀疑江邃不是他的道侣——
因为江邃对他实在是太好了。
总是很温柔、经常性的亲近,以及偶尔的小心翼翼,都如此让他着迷。
有时候路见秋甚至在想,就算是假的,也请让他一直被蒙骗下去吧。
江邃披了件单薄的春衫便起身了,不多时厨房传来隐忍的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路见秋听着听着,居然又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很朦胧的梦。
梦里,他总跟着一个比他高半个脑袋的白衣少年跑。
少年的脸看不清,但他知晓那少年一定生得很好看,因为无论他们去走到哪里,总有人偏着脑袋偷觑他们。
走了两步,他便两腿发软,走不动了,抱着小少年的右臂软声撒娇:
“师兄,我好累,要走不动了。能否歇息会儿?”
那少年回过头看着他,似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蹲下身,温温柔柔道:“知道了,上来,师兄背你。”
他的嗓音清凌凌的,脊背瘦削而稳当,分明汗如雨下,但还是强咬着牙走动着。
小路见秋还算有点良心,从兜里掏出了快手帕,囫囵给师兄擦了擦汗。
“小师弟,你莫动……我怕痒。”小少年咬着牙,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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