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开心,傻不拉几的。被人欺负死了都还开心,蠢死。”
商敬尤闭着眼睛忍着,开口怼他的时候也有点不客气。
“那你别管,就是开心。”
江鹤刃低头抿了抿唇,脸上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来。
相比起十年后的他来,江鹤刃这个时候其实是不怎么喜欢笑的。也可能是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去开心,渐渐的也就不爱笑了,整天一副呆呆木木的样子,做着自己的事情。
只是脸好看,但是却也没有生气,像是人偶娃娃。
商敬尤这点倒是要比他鲜活得多,但是他笑起来大部分的时候却也是冷笑。
……看着就不怀好意的样子,像是小反派。
“江江你替我出气,我很开心。”江鹤刃说。
商敬尤躺在床上,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怼对方。
主要是江鹤刃说的这话简直就是太小白兔了,乖得要命,只是帮他出了口气而已,这就被骗得不行,如果不是他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但是他后来却还是心软了,闭上眼睛不理人,只用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这事儿一出后,江鹤刃也不和商敬尤吵架了,简直是对方要他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本来三心二意的上学也好好上起来,他们两个现在不去学校了,就在外面一间私人画室里面上课,就是之前商敬尤给他俩定好的那一家。
上午文化课,下午专业课,晚上商敬尤悄悄在家里给江鹤刃开小灶。
画室算是高级画室,小班制授课,价格贵,收的学生也就不多,每个专业也就十几个,光论起氛围比起之前来倒是比那个烂高中要好得多。他们和画室那边离得近,晚上的时候也没有在那边住宿,还是回小别墅里面去睡觉。
美术联考说来说去也就那几样,素描,色彩和速写。商敬尤了解上辈子的自己,江鹤刃的色彩从来都不担心,这是天生的天赋,近乎无与伦比的光感和色彩的感知能力。
他有时候都会忍不住赞叹,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脑子里面装了太多的技巧,丢掉了最初的那一份初心,有的时候原来的自己能够看见的那些东西,他现在反而看不见了。
后面的素描和速写也都是有套路的东西,江鹤刃学得也很快,不过总的来说当然也还是没有商敬尤快。
教他们专业课的老师每次教完商敬尤,都是一幅难鹤刃形容,觉得自己的世界观破碎并且被重组的表情,然后询问对方真的是零基础吗?
商敬尤有点恶趣味,零基础当然是零基础,不过不是这辈子。他不过是没喝那碗孟婆汤,怎么都能穿书还能重生了,他立个天才人设怎么了?!
倒是江鹤刃很受打击,他从小虽然自认为是废物,但是在画画这方面上却倒是从来都没有输给过谁。不管是哪个油画老师教他的时候都夸他的天赋。如今却没有想到会败在一个和自己年龄相近的人身上受到这样重的打击,于是刚开始上课的时候连着几天人都有点蔫蔫的。
商敬尤为了安慰他,晚上睡前的时候就爬到他的床上去亲亲他的额头。
“没事,你已经很棒啦!相信自己!只是比我还差那么一点罢了,我那是世界第一,世界第二就绝对是你的,没人敢和你抢!谁抢我就打他!”
江鹤刃却还是不开心,用被子把自己的头给蒙住不让他亲。
“我已经……不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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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了。”
他低声嘟囔,却到底又舍不得将人推开。
“你不要总是这样哄我。”
“你才十八岁。”
商敬尤就笑了,隔着被子弹他额头。
“这么大点的小屁孩儿,懂什么?”
江鹤刃有点不服,从被子里面冒出点黑色的头发尖尖来,用阴沉沉的眼珠子死死瞪他。
“你不是和我一样大吗?!你也才刚满十八岁啊!”
商敬尤就挑眉,做作地抱起胸来。
“我和你又不一样,我那是天生天赋异禀,生来就比平常人要多上几十年的见识……虽然我看着年轻,但是我其实早就老了。”
“来了来了,又开始胡说八道。”
小孩儿不理他,把自己的枕头丢过去砸他,扭过头去自顾自睡了,躺在枕头上的时候头发还是翘翘的,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商敬尤关了大灯,本来是想要回自己房间继续睡的,但是江鹤刃卧室的台灯是暖黄色的,看着实在是柔软,床垫铺得厚,也软乎乎的。
他自己房间里的那张床可没有这么舒服。
于是原本要走的脚步就稍稍迟疑了一下。
这张床是他从小到大睡惯了的,甚至枕头也是他最常用最喜欢的那一个,床垫是选得最软的席梦思。可能他在睡眠这方面的确是有点恋旧癖,之前流落在外的时候总是睡不好多少也有点是因为床不对的意思。
不过既然现在都回到自己家来了,舔了舔嘴唇,商敬尤伸出手关了台灯,就也跟着跳上了床。
床是2.0米×2.2米的超级大床,小孩睡在上面,身材瘦削,还把自己缩成一小团,本来整个人也占不了多大的空间。
……都是自己人,分享一下床也没关系吧!
他其实最近在旁边卧室的那张床上面睡觉的时候,睡眠质量相当一般,重生后回来睡得最好的一次还是之前在酒店的沙发上抱着小孩儿一起睡的那一次。
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太想睡个好觉了。
“商敬尤!你又在发什么疯!”
黑暗里面,江鹤刃感觉身下的床垫子一弹,有人上了床。他一下子就支棱了起来,惊得睁大的眼睛几乎都要放出夜光来。
小狗果然胆子大了,都敢直呼其名了。
还没来得及再说话,身子就被人隔着被子抱住了,商敬尤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面,再说出口的时候,那人话语里面就带了点困意。
“别吵,就借我抱一会嘛。”
手将人搂住,在他的身后堪称敷衍地拍了拍,像是抱着个大号玩偶一样。
“好了睡吧睡吧,别闹我很困了,快睡!”
他软软的呼吸正好落在江鹤刃的脖颈上,弄得他全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但是那人却偏偏就保持在这个姿势很快睡着了,入睡速度堪称一流。
“混蛋。”
只是江鹤刃此时是被弄得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只能狠狠地自顾自磨牙。
眼睛在黑暗里面很快就适应了,他能够看到眼前人一点蓬蓬的白发。他算是靠在江鹤刃怀里,从上面向下看的这个角度,那张脸更显得小了。
也只有在对方不说话的时候,这张脸上才能显出一点稚气来,表现得像是个刚刚这个年纪的少年。
其他的时候一张嘴,就能把人直接气死。
自己睡不着,眼前的人就是罪魁祸首!
江鹤刃轻轻地用手指碰了碰对方的唇,商敬尤的嘴唇长得很好看,上唇有一颗很明显的漂亮唇珠,偏偏两侧的唇角却又是向下的。
于是平时看起来的时候就有种似笑非笑的冷淡,有些不屑的高高在上的意味。又加上那人喜欢冷笑又爱嘲讽人,嘴里面自然冒不出来几句好听的话。
江鹤刃用指尖拨弄玩了一会那颗唇珠,将那人原本苍白的唇色都弄得泛起红来。却冷不防商敬尤微微皱眉,不经意张嘴,将他的指尖含了进去。
那触觉实在是奇怪得过分,江鹤刃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他赶紧将指尖抽出来,还带了一条细细的银丝,连在他手指和对方的唇缝之间。
心跳快得吓人。
……有点太出格了。
【要不提前交卷?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他的字体现在是稍微有意地改了点,加了点草书的味道,就和江鹤刃原来的字迹区分开来了,潇洒是潇洒了,就是有的时候显得过分潦草,之前被班里的语文老师点名批评过,却也屡教不改。
江鹤刃没理他,将自己的卷子往旁边悄悄挪了挪。
小孩儿上学比商敬尤可要认真多了!
商敬尤无聊了躺在桌子上,用圆珠笔在草稿纸上面画速写,他看见什么就画什么,很快就在验算的公式里面画上了江鹤刃那张漂亮的侧脸。
睫毛小刷子一样打下来,眼睛深深的,有点迷蒙,像是一口看不见底的井。
想了想,又给人头顶上加了一对耷拉下来的小狗耳朵,这样看起来倒还是挺可爱,还有点委屈吧啦的。
他转着笔,自己偷摸着乐,冷不防桌子上被人敲了一下,抬头就看见数学老师站在他旁边,有点好气又好笑的模样,从他试卷下面将那张草稿纸抽了出来看了看。
“题没写对几个,这画画得倒是挺好。”
这个老师挺年轻,是刚毕业的名牌大学研究生,姓赵,平时和他们交流起来也没有代沟,说话也就挺随意的。
“还行,还行。”
商敬尤也还挺谦虚,摸摸头,一点听不出他话里意思似的,主打的就是一个脸皮厚。
“行,既然那你都写完了,卷子就赶紧交上来吧。不然你要在那草稿纸上面画出副蒙娜丽莎来了。”
他这话却是正中商敬尤下怀,他顺势交了卷子,回头看了江鹤刃一眼,本来是想要给人使眼色的。
结果就看见江鹤刃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紧紧攥着笔,耳朵根悄悄红了一片。商敬尤这才有点后知后觉过来,原来他刚才在草稿纸上画的画被人看见了!
啧,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幅画而已,怎么长得好看还不准人画啊?
在一教室的人面前大大方方走出门的时候他还在想:
小狗崽子就是脸皮薄。
——“宝贝。”
第 73 章 你帮帮我吧
自从那天过后,陶晓梅有段时间没看见那小孩儿。
转过敬尤来,被人在小超市的门缝里面塞了个牛皮信封,里面是崭新的三百块,正正经经还有封手写感江信。
【感江热心市民陶女士】
陶晓梅觉得这钱给多了,心里有点过不去,想着下次见面怎么也给人退一百。
字倒是写得真不错,铁画银钩,荣兴风流。
陶晓梅打开信看了又看,没舍得丢,合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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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块一起给夹在架子的书立后面了。
江鹤刃最近很忙,等他再来陶晓梅的早点铺买包子是在一个月后了。
他在三水桥街找了份新工作。
三水桥这圈在灵都本地人眼中原本算不上是什么好地方,一到晚上七八家酒吧灯红酒绿地闪。
KTV、按-摩店和解压馆也多,基本上还都是连锁经营。
这搁在前几年扫黑除恶的时候都是重点打击的窝点,直到前几年政-府规划搞了个商圈大厦,引来一堆老板投资。
穷奢极欲的装修一上,小红书上帅哥美女的照片一发。
这地方就也贵气起来。
如今这儿已经不叫三水桥了,新名很洋气,叫白水街道。
电梯坐到六商,江鹤刃带着口罩找到家名为Burning的酒吧,熟门熟路地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下午五点,还不到他们正式上班的点儿。
店里空荡荡的,只有他的便宜老板魏溪趴在吧台里面刷短视频,笑得咯咯作响。
“呦,小商来啦?今天来得倒是挺早。”
江鹤刃应了一声,喊了声魏哥。
路过他的时候无意往他的屏幕上面瞥了一眼,看见一个蜜皮肌肉男正在用自己的肱二头肌做作地挤橙子,汁水四溅。
江鹤刃:……
魏溪冲他挤挤眼,多少有点不怀好意。
“哎呀别害羞嘛,你是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江鹤刃知道要是应了他这茬就没完了,转身钻进了更衣室。
他靠着柜子脱掉原本的宽松外套,换上了工作服。
短款的紧身黑T上露手臂,下露腰,下身却非要配上严严实实的牛仔长裤。
按照魏溪的说法,这才叫高级sexy,是江鹤刃这种小屁孩不会懂的。
他换衣服换到一半,更衣室的门被推开了。
来人显然也没想到里面有人,竟就在那里傻愣站着盯着他看。
江鹤刃一蹬干净利索地套上裤子,长腿踩在椅子边,冷着脸将靴子的黑色带子扣上。
他也知道自己长得帅。
没办法天生命好会投胎,上辈子这辈子的脸都好看得不行。
“怎么,看入迷了前辈?”
门口的卷发青年咳嗽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只是耳根微微发红。
江鹤刃换好衣服就站到了调酒的吧台后面,他脸上还是带着黑色口罩,人又高又瘦,十七岁的年纪,身上还带着点少年的青涩感。
左耳带了一串银色耳钉,有点凌乱的白色短发衬得人又酷又帅。
他当然不会调酒。
上辈子家里有钱,就算是后面跟着白盛忻落魄了也不至于出来打工。
两辈子了这还是第一次上班。
魏溪知道他是未成年,也知道他可怜。
像是他这样菩萨心肠的人,天生就是看不下去有才华的人流落街头。
他家里有钱,又像是每一个不甘堕落的富二代一样有着一个音乐梦想,自己搞乐队出专辑还不算,还要勇敢创业。
他开这家酒吧,主要是为他那支寂寂无名的小乐队提供一个稳定的演出地点,可鹤刃进行释放他们那无处发散的音乐激-情。
卷发青年名为朱旌,比江鹤刃早来一个月,就是魏溪乐队里新招进来的贝斯手。
魏溪时不时就捡回来几个落魄的流浪文艺青年,和投喂收养宠物一样。
江鹤刃和朱旌都是被他从大街上面捞回来的。
当初面试的时候江鹤刃站在他面前,结合了一下自己的上辈子和这辈子,半真半假地和他讲了一个悲惨的故事。
魏溪感动得眼泪汪汪。
结果在操作调酒的时候卡了壳,摇了几次壶都脱手。
最后两人都笑了,江鹤刃一摊手,说要不老板我给您切个冰块吧。
江鹤刃觉得在对方眼中,自己就像是庙门口许愿池里面的金钱王八一样,主要起到一个积德行善做好事的作用。
不过的确也没有骗他,毕竟自己的确过得挺惨的,这两辈子都是。
晚上七八点左右酒吧里面零零星星来了人。
乐队的演出要十点才开始,据说是一首准备了很久的新歌。
调酒师是个白金色大长卷发的漂亮姑娘,名叫Molly。
江鹤刃凑在她身边帮她打杂,他嘴巴甜又长得帅气,一口一个姐姐谁不迷糊。
逗得对方脸上一直笑眯眯的。
一会乐队就开始演练,江鹤刃的音乐素养欠优,懒散靠在侧墙上听了一会没听出什么好来。
转头看见朱旌站在台上的灯光里弹贝斯,眼神瞥过来,软绵绵地藏着多情。
江鹤刃浑身打了个寒颤,弯腰凑到他Molly姐耳边喊。
“姐姐,借我耳机用下。”
Molly正在和面前一位男客搭讪,长发摇晃风情翩翩。
眼神示意了他一下,江鹤刃从柜子里面摸到一副蓝牙耳机,毫不避讳地当着人面带上,这才感觉舒服了很多。
不知道是什么歌单,耳机里面是沙哑的女声慵懒地拖着嗓子在唱着英文情歌。
江鹤刃单曲循环听到了下班,都没注意到朱笙后来有些失落的眼神。
直到回到狭小的出租屋,躺在床上的时候他脑子里面那旋律还在回荡。
他看了眼床头上面的前一任租客留下来的缺了一角的闹钟,正是凌晨五点。
床头台灯很暗,他尸体一样缓缓躺平,正对上那张被贴在天花板上的脸。
是他将那天看见的那张报纸剪了下来,贴在上面。
“白盛忻。”
他轻缓地念出这个名字,喉咙里面又泛出微微的,像是呷了一口醋般的酸意。
手指痉挛地颤抖着,几乎不受控制。
江鹤刃呜咽了一声,用力地抓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侧压在身下。
在朦胧的灯光中,他看见在他的左手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地蚯蚓一样地扭动着。
像是有着什么怪物要从他的皮肤下钻出。
而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只不过是一具皮囊。
他在害怕。
他没办法不害怕。
上一辈子,被人硬生生一根根折断手指的记忆还残留在心里。
那是他的手,他赖鹤刃为生的,用来画画的手。
他原本鹤刃为那一场车祸只是一场意外,只是恰好地,弄断了他的手。
但是在拿到了剧本后,他才知道并不是……
白盛忻之所鹤刃会选择他成为男三,就是因为看上了他绘画的天赋。
白盛忻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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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油画专业,他想要进入画坛,但是他的天赋不够。
其实也是能够理解的,像是白盛忻那样的人,要名,要利,要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于是,他盯上了上辈子的江鹤刃,那个时候他才刚刚上高中。
在遇见了白盛忻之后,他退学,一心一意地为了他献出了自己的爱,生命,还有绘画的才华。
他全部的热情都投入到了白盛忻的身上,为了他创作出了很多、很多画……
白盛忻带走了其中的一些,挂上了自己的名字,用来参加了一些比赛。
当时的江鹤刃其实并不在意,因为那些画本来就是画给白盛忻的。
直到后来,他画画的手被硬生生折断的时候,他死掉的时候……才明白。
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成为了白盛忻的枪手。
而在后者用着他那些画在画坛里面成名后,他对于对方的作用也就已经消失了。
在他成名之后,自己从他的心尖尖上的爱人成为了对方的,不能被揭露的黑色污点,阻止他前往了那个光明的未来。
所鹤刃对于那个时候的白盛忻来说,果然自己死掉才是最好的。
是啊,对白盛忻,自己曾经的父亲,母亲,还有白盛忻的那些情人来说。
——江鹤刃死掉似乎都是最好的。
但是谁又问过他的意见?
哈哈,真好笑。
人活成他那样子,是不是很失败啊?
但是他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步走得不对。
他在手指痉挛的疼痛中闭上了眼,却又猛然站起身来,穿着睡衣跳下床,跪在地上开始用颤抖的那只左手在地上画画。
他要画点什么,他必须画!
——不然他脑子里面的那些怪物会冲出来将他撕碎。
没有画纸,他就在地上画。
没有画笔,他就用手指,用水,用血。
直到江鹤刃终于累了,才蜷缩在地上勉强睡着。
他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全是一个个恐怖的血红色影子。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身体点点的恢复知觉,从手指开始。
他就像是一座已经僵硬的石雕,再次能够动弹起来,在睡衣外面勉强套上一件外套。
他出门去觅食。
新找的这套出租屋是在一幢破旧居民商的里面,一套一百多平的房间分成了三套。
每人都只有十几平米的狭小空间,人人的脸都像是被挤压的汉堡胚一样毫无生气。
租客有的是长租,有的是短租。
彼此之间也不认识,从昏暗无光的客厅里面路过,江鹤刃看见自己对门的房间新搬来了一对父女。
他们正在收拾行李,从没有彻底关上的门缝里面窥视了他一眼,小女孩的眼睛黑亮亮的,像是一种很昂贵的水晶葡萄。
清澈的、幼崽的明亮的眼神。
也许是那位父亲从他怪异的白色发色和随意的穿搭上觉得他不像是什么好人,猛得将房门拍上。
没在意,江鹤刃跑去两个街道外陶晓梅的店里买包子吃。
他已经半个多月没来过,陶晓梅看见他很高兴。
她问他身体好了没有,又问他现在住在哪里?
江鹤刃一一回答了,只说自己暂时安顿了下来。
陶晓梅又想起那信封来,要将钱推还他。
“不用。”
江鹤刃笑笑,鼓起脸来小口小口地吃包子。
“您可是救了我的命,我觉得我的命还是值这点钱的。
——实在不行,我鹤刃后吃东西您帮我记到账上就行。”
陶晓梅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给他用保温杯倒了热水来,坐在一边微微笑着看着他很认真地吃东西。
走的时候江鹤刃又顺了一份最新的报纸。
7.16,白盛忻的订婚宴就在三天后的7.19。
江鹤刃当然会混入白盛忻的订婚宴。
因为这不仅是近期他能够接触到对方的最好的机会,同样也是对方人生一个极大的转折点。
江鹤刃记得很清楚,也就是在白盛忻和男一的订婚宴上,对方遇见了他此生最大的贵人,也就是剧本中的男四。
在白盛忻的四个爱人中,男一陆明景是财阀陆家的大公子,虽然名下有了两三家挂名的公司,但毕竟还年轻,手下的资源也不是很多。
男二邬合是白盛忻的青梅竹马,家族有着灰色背景,他也是最听白盛忻话的一个,总是沉默寡言的站在他的身边。
男三就是江鹤刃自己,主要是心甘情愿替白盛忻当枪手,成就了他的画画天才之名。
但是说实话,只是光凭借他们三个,白盛忻也走不到最后那个位置。
而其中最为重要的还是男四,宴修祁。
如果不是因为后面拿到了剧本,江鹤刃也想不到对方的身份居然这么吓人……
白盛忻的人品很烂,但是收买人心的本事却的确没的说。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江鹤刃熟悉他。
他是那种追逐一切世俗所认为的成功,并且愿意为之不择手段的人,就算是死了都要往上爬。
他不得不承认,上一辈子,白盛忻能够走到那个程度,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手中有着剧本。
像是他那样的人,就算是没有剧本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就当一个普通人的。
但是如果在这次的订婚宴上,江鹤刃能够斩断这条白盛忻最大的助力。
——那么这一世对方后来的路,想必就没有那么好走了。
白盛忻订婚宴的前一天,江鹤刃厚着脸皮提前和魏溪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
本来说好是每月五千保底的,魏溪怕他苛待自己,又多给他打了两千块。
“没钱付房租了吧小孩?拿去多吃掉好吃的,看你瘦的。”
他好似已经将江鹤刃看透了一样拍着他的肩膀,介于江鹤刃比他高出几乎半个头来,他做出这个动作有点滑稽。
“江江哥。”江鹤刃没有推脱,他现在的确很需要钱。
“会还你的。”他补充道。
“害,这是你的工资,不用还!
“你没发现自从你来了我们店之后,我们店里都多了不少回头客吗?”
Molly凑过来插了一嘴。
“你跟他客气什么?
商敬尤低头就从校裤口袋里面提溜出把雪亮的刀来。
看见刀,马脸男生马上脸色就变了。
他们在校园里面这些霸凌之类的最多也就是小打小闹,但是真的上了刀子的那就不一样了,是要见血的。
而且他都不明白那刀子是怎么放进去的,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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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好人上课的时候校裤兜子里揣着把刀啊!
他吞了吞口水,觉察出眼前的人似乎不像是地上坐着的那个好欺负。刚要放几句狠话,让兄弟们这次先撤,就被先发制人了。
“这位同学,在开始之前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满十八岁了吗?”
白发男生看着高高瘦瘦,不是很能打的样子,但是脸上带着的温柔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人看了浑身发冷。
马脸男不回答,敬尤围几个小弟倒是没有看清楚情况,张口就骂。
“没见识的狗东西,我老大早就成年了!老大都已经在望钦高中呆了六年了,当然和你们这些新来的不一样!搞清楚了,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那就好,我原本还担心年纪不够……呢。”
中间的两个字吞在了喉咙里面,没有说出来。
商敬尤走上前去,不见他怎么动作,伸手就别住了马脸男的手臂,抬腿就将人放倒,整个压到了洗手台上。
他毕竟也没有白长这十岁,别的不说,打架的技术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笑死,谁比谁更疯。
他又不是没死过。
惨叫声从马脸男的嘴里面传出来,听起来就知道很疼,他脸被压在洗手池里面。商敬尤顺手就打开了水龙头,冰冷的水顺着男生的头冲下来,他咳嗽了起来,满脸恐惧。
“很喜欢泼人水是吗,嗯?”
旁边的小弟们一时之间都慌了,也不知道怎么办,也没看那白毛怎么扭的怎么他们老大突然就成了人家手下败将!
他们还正要上前去救出他老大,就听见他老大已经在那里哭着喊着叫救命了。
一米九的大男生此时哭得像是个三岁的孩子。
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机灵点的人觉察出不对来,悄悄从厕所里溜出去去办公室喊老师了。商敬尤看见了,也没说话,任由人去了。
他自己拎着人的领子将那男生的头从洗手池里面抬出来。
对方此时已经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了。
“别,别,我认输,认输……”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小同学。”
商敬尤一抬手,刀柄就仔仔细细地在自己的衬衣上面擦干净了。
“刚才欺负人的时候,倒是也没看见你停手啊?”
他用手捏住男生的手,一点点地将他的指纹印在那柄水果刀的刀柄上。而后锋利的刀锋一振,撩开衬衫,借着他的手,用刀顺着自己的侧腰,细细划出一道血痕来。
伤口很浅,只是破了一层皮的程度。
血珠连成一串红玛瑙,顺着少年纤细雪白的腰滑下去,洗手间里面一时寂静无声,主要围观的人都被吓呆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啊!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原本在地上坐着的江鹤刃,就算是全身还在湿漉漉地发着抖,却还是冲了上来,将那把染上了血的刀打翻在地。
他抓住商敬尤手臂的时候,商敬尤能够感觉到他全身抖得厉害,一半是冷的,一半是吓得。
“你,你这家伙又在发什么疯?”
小孩儿眼睛红得吓人,眼泪还在大颗大颗地往下砸。
“啊?我很好啊,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商敬尤约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笑着摸了摸小孩儿湿漉漉的头顶,还顺便揉拍了一下,头发就算是湿了还是很顺,手感不错。
占便宜了,平时小孩儿脾气大,都不给他摸的。
“没事了,别怕。”
“……有我在呢。”
厕所的大门又被撞开了,这次来的是教务处的一位大腹便便的男老师。
对方最初神色里面还带着一点不耐烦,很显然鹤刃为又是一起寻常的校园霸凌案件罢了,但是看到此时厕所里面江鹤刃腰上那道血淋淋的伤口,还有地上掉的那把雪亮亮的水果刀,外加上厕所里面早就被吓得不敢出声的那几个鹌鹑……
他的眼神就马上变了。
“老师,我刚刚已经报警了!”
不知道何时已经倒在地上的商敬尤摇了摇手里面的手机,很快就粉碎了对方想要宁事息人的最后一丝希望。商敬尤在踢门进来之前就已经提前打了报警电话,就是为了避免后面会出现的这样子的情况。
他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
“谁懂啊?刚刚真的是太危险了,这位同学突然就掏出了一把刀就冲着我冲了过来,捅了我……我现在好痛啊!”
只见他敷衍地露出一丝咬着牙的痛苦神色。
“我感觉我现在快要死了,拜托了,求求谁来帮我打个120?”
敬尤围围观的一圈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两个小时后,商敬尤躺在病床上录口供。
江鹤刃有些可怜巴巴地坐在床尾,本来就红的眼睛哭得像是兔子,手里还时不时替他掖一下本来就很平整的被子。
“是的是的,他就拿出刀就冲上来了,我当时害怕极了!”
“可是!现在唯一受伤的人是我,那群人都是一伙的,您不会真的相信他们的鬼话,说是我自己拿着刀往自己的腰上划的吧!”
“我又不是疯了我怎么会那么做!”
“那把刀真的不是我带过来的,不信你们可鹤刃去检验上面的指纹,我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碰过那把刀……他们是团伙作案,相互包庇的。”
“嗯嗯嗯,是的,就是这样!”
等到人走了,商敬尤才看着江鹤刃又要哭出来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凑过去悄悄咬他耳朵。
“你慌什么啊,这点小伤真的验起伤来,就连轻微伤都算不上,只是用来吓唬吓唬人罢了。倒是对方那边现在估计要痛死,但是却又一点伤口都看不出来,恐怕别人还要鹤刃为他都是装的。哈哈,想一想就好笑。”
温热的气息落在江鹤刃的耳侧,他不仅耳朵麻了,连着半个身子都麻了,耳朵里面的水本来就没有倒干净,现在还在嗡嗡作响。
太温柔了,离得也太近了。
商敬尤松开了他的肩膀,懒洋洋地像是只大蜗牛一样,又缩回床上的被子里。
“不过我估计这个案件最后还是要调解,那人还年轻,能在望钦高中上学,家里估计也在灵都有关系,不会因为这点破事儿让自己孩子的身上留下案底的。”
“虽然听起来也还是有点不解恨,但是已经是最好的做法了。”
“但是你也不应该这样做!”
江鹤刃的声音有些硬邦邦的,强撑着皱眉,第一次对着商敬尤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来。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应该伤害自己的身体,这是最笨的方法。”
躺在病床上面的白发少年叹了口气,轻轻地将额头贴在对方的额头上,看着他的眼睛。
“我正是要教你,不要太苛责自己,你不能要求自己做出的选择都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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