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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不一样的葛家
葛宝到偏院的时候,桃娘告知人已经睡了。
他悄悄把人拉到一边,询问是哭过才睡,还是气过才睡的。
桃娘道:“很平静的说要睡了,然后就去睡了。”
葛宝一愣, 叹气, 这才走了。
回了房, 洗漱上床,他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么多年来家里人对老太太不闻不问,他之前不懂事,也没把这号人放在眼里。
现在想来, 几十年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等待, 确实可怜的很, 偏偏祖爷又是那样的态度。
叹气, 再想自己身上的破事还没解决呢, 更是忧郁。
这边葛宝睡不着, 那边尚书大人回了家便呆在二楼,久久凝视着远处, 想着当年心上人站在那里眺望远方, 期待的模样。
尚书大人心系着心上人, 还有一个人对尚书念念不忘,那就是葛老太爷。
此时他正在不断的想尚书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为商多年, 或是奸诈或是老实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但却看不透那位大人究竟想干什么。
难道, 当官所想和普通人不一样?
今夜,三个心思各异的男人深深的发出一声叹息:“唉!”
苟兰花睡得四平八稳, 梦话若干,打呼若干。
隔天,尽管葛老太爷昨夜失眠,但作为一名时间就是金钱的成功商人,他甚至起得比平常还早,漱口吃茶,坐在饭桌等着吃早饭,隐隐约约觉得不对,感受了半天才发现那么大的府邸,怎么下人都没见到几个?
他第一感觉是下人消极怠工,作为一名商人,葛太爷很会计算,葛家付钱给下人,下人消极怠工就等于葛家损失了钱,必须不能忍!
葛家道如今下人每日清晨都到偏院去晨练,起初只是陪着葛少爷锻炼,后来葛老太太招呼着一起,结果就如同滚雪团般越滚越大,现在一大家子一早便先练练筋骨。
其实管家也有点捉急,因为今天老太太要教新动作,偏偏他不在场,光是想想都特别遗憾。
葛老太爷一拍桌子,道谁给她使唤下人的权利,当下连早饭都顾不上吃,拔腿就往那个一辈子都没去过几次的偏院走。
刚进偏院小小的圆形拱门葛老太爷吃惊,下人排排站,身体不知道在做什么似得扭啊扭,领头的就是那个小妾还有宝贝孙子。
管家偷偷扫了队伍几眼,心想果然教新动作,那些可恶的小厮丫头啊,难道就不能等等他来再学习吗,做管家这一点小小的特权都享受不到,想想就伤心。
葛老太爷因为太过震惊,一时呆愣当场。
远处,桃娘中气十足的喊着口号,苟兰花给大家纠正动作。
想她在现代因为年纪远远不够去跳广场舞,坐等收租没事干的时候就开着骚气的兰博基尼在广场上瞎溜达,目的就是为了过把干瘾。
她很有志向,想着到了该跳广场舞的年纪,自己绝对不要仅仅去跳广场舞,她还要当领头的,率领一群大妈翩翩起舞。
上天就这么给了提前展示才艺的机会。
“你们都在干什么!”
回过神来的葛老爷一声大和,下人们愣住,做鸟兽状散开,心里都有些委屈,他们可是为了避免老太爷起床发火,特地把晨练的时间提前了一炷香!
“你跟我进来。”葛太爷很冷酷的迈腿走进大厅,还发现走错了,又退了出来往旁边去。
桃娘看得眼眶一红,自家都能走错,这太爷几十年到偏院的次数五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走错屋子不稀奇,但看着就让人特别糟心。
屋内只剩下苟兰花和葛太爷。
“前段日子寄回来的那封家属书”葛太爷吞下了接下来要说的话,因为见到那封家书被折叠成一个小方块垫了桌角,落款就是他的名字!
“嗯?”葛兰花是第一次见到这老头,但兴许是这具身体记忆犹存,竟觉得心脏噗噗跳快了好几下。
面对坦然的目光,葛太爷不仅闹心,而且还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个女人几十年来太默默无闻,甚至比下人的存在感还低。
两人这么多年几乎没说过话,若不是最近人实在是出格极了,这辈子到头了他都会坚守誓言,不会来看一眼。
葛老太爷发现有很多话要说,但对着此人说不出口,便站起来头回也不回的迈出大门。
他前脚一走,后脚苟兰花便让桃娘摆早饭。
桃娘忧心忡忡的,但一想最坏的情况大不了和以前一样,所以便也释然了。
下午,管家就送来了葛太爷专门给苟兰花定制的家规。
家规第一条:不许再到主院去。
家规第二条:不许再见葛宝。
家规第三条:不许再带着下人晨练。
家规第四条:几十年前是如何,现在应该还如何。
葛太爷列出了这些条例,觉得肯定能高枕无忧,这些本来就是几十年来他和偏院那个小妾的相处模式,是她不好,偏偏要逾越那条不应该逾越的线。
时隔多年,他依旧对当初被迫娶小妾而耿耿于怀。
很快,葛太爷发现事情并不如想象中的如意,那女人确实不到主院来了,但主院渐渐冷下,偏院却渐渐热闹了。
这几天偶尔从隔开偏院的墙根走过,听得里面下人欢声笑语,今天唠嗑,明天踢毽子,他心里恼,便又回去加了一条家规,不许下人随意到偏院去。
隔几天他又去溜达,又听见唠嗑的声音,正恼怒是哪个下人胆敢违抗命令,到门口一看,桃娘坐在李子树下,隔壁尚书家的下人坐在墙头上,地上瓜子壳撒了一地。
令他恼火不已的是,那个听话的乖孙子也开始变得无法无天,苟兰花不去主院,葛宝就隔三差五的去偏院请安,兴许是还顾着老太爷的家规,虽然说每次都有小小的掩饰一番,但葛太爷就是很糟心。
这次回到家,哪哪都觉得糟心。
他本想麻利的解决好那个女人的事,然后再解决孙子的事,但现在不得不先颠倒颠倒。
一提起张影儿,葛宝就有些抗拒,被问急了便嚷嚷着,“这事您老别管了。”
葛太爷拍案而起,“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别管了,这话是盼着我死?”
葛宝不敢再说,低头不语。
葛太爷喝了口茶顺了气,对于这根独苗苗他还是很疼惜的,想了想道:“和张家小姐的婚事确实不错,既然我也回来了,就加紧把这事给办了。”
第32章 打脸也是很疼的
“还是再缓缓吧。”葛宝沮丧。
“什么叫再缓缓?”葛太爷不明白了, “之前你不是一直说喜欢张家小姐?我看也不错,嫁过来之后葛家不会亏待她的,而且有了张家的帮衬,以后这庞大的家业也有个保障。”
葛宝听得心烦,又想起之前张影儿深夜求情, 后落水等种种。
这么一想着, 心里便很想知道张影儿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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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干什么。
承包这打听差事的小厮心里觉得苦,这往好了说罢,这葛少爷心里就有刺,往坏了说吧,对方心里又不痛快。
张家小厮和葛家小厮私底下玩得不错, 道近期张影儿不怎么出门, 之前那算命的来过家里一回, 小姐没见, 之后再没见人来, 最近也只有偶冯侍郎家的千金频频上门。
冯凰确实来得勤快, 张影儿心里藏不住事,每每受了委屈都与她说, 冯凰也乐意听, 还鼓励她多说一些, 弄得张影儿十分感激。
听得她又与萧青吵架,且对方只来了一次后便不再来之后, 冯凰思量着若是再吵下去恐怕两人嫌隙会更大, 便劝着张影儿主动去和萧青和好。
张影儿这次是真的不愿意, 从中秋后两人便经常吵架, 她也渐渐觉得这样的相处模式与话本上才子佳人的美好相距甚远,就连她戴一根发簪, 萧青都会觉得价钱太高觉得浪费,让她要节俭,平日也未曾送过礼物,虽说她心里并非以钱财来衡量,可心里未免有些憋屈苦闷。
冯凰听了一个时辰的牢骚才出了张府,回去的时候顺路去了下二狗胡同,本想会会萧青,但轿子刚到萧青门口,见一老妇人将脏水往外泼,泼了轿夫一脚却不道歉,扭着身子进屋去了,心便是堵得啥话都不想说,直接让轿夫大道回府。
虽说她有心想嫁给葛宝,但因为如此将好友推入火坑,倒也于心不忍。
萧母不知已经将前来帮忙的人送走,今天她特别焦躁,因为昨夜做梦梦见儿子娶了村长家的女儿。
这是她之前的愿望,自家儿子一表人才潇洒倜傥,又正值青年,也很孝顺,娶村长家女儿绝对不亏的,不过自从得知儿子和大官家的女儿好上了之后,她就看不起村长家的女儿了,觉得对方特别的俗气。
她担心梦会灵验,一大早起来就很慌,拉着儿子反复絮絮叨叨:“儿子你和张家小姐怎么样了?这人你得好好联络啊,不是有什么一日什么秋的,你可千万要有志气,要娶就娶大官的女儿,可别娶村长家的女儿啊。”
萧家小儿子在一旁嚷道:“小芳姐姐都许了人家了,还不一定看上我哥呢!”
萧母干瞪眼,把小儿子赶出去玩泥巴,继续忧心忡忡,在她心里儿子就是顶好的,配公主都可以!上哪去找这么精神干练的帅小伙?
萧青很坚持,道以后张影儿嫁过来之后肯定要侍奉公婆,相夫教子,这么娇气可不行,生气了就跑回娘家,以后还怎么管教。
对于娘的担心,他只觉得是太过于忧虑,他坚信张影儿爱他爱得要死,现在全局都掌控在自己手里。
他很自信如此自信,下午在街上摆摊算命的时候远远的见到张家的轿子,挺得意,想着这不就有成效了,女人就是不能宠,宠了就蹬鼻子上脸。
“和哥哥学着点,就算是官的女儿又怎么样,只要玩得转,还不是手到擒来?”对在一旁玩泥巴的弟弟一阵吹嘘后,见轿子要近了,萧青装作低头写签文,等着张影儿下轿来哄,直到胞弟提醒,“哥,人走了。”
张影儿的轿子确实都快走没影了。
“哥哥,被事实打脸,脸痛吗?”萧青的小弟问。
萧青面色铁青,撇下摊子就追,追了一路越追越心凉,这是去葛家的路啊!
轿内,张影儿正在绞着手帕伤心,她故意绕了远路,可不就是给萧青一个机会,怎知对方居然没有追上来。
话本里可不是这么写的啊!她又想哭了,并决心回去就将珍藏的话本全给烧了。
她是去堂舅那儿的,顺便想问问葛家的近况,那日葛宝落水后也不知身子恢复得怎么样了,又不敢去见本尊,心里愧疚得很,只好去问旁人。
刚到门口就被追得气喘吁吁的萧青堵上了,还未开口就被逼着质问。
张影儿又蒙又委屈,呆呆站着不动,倒是门内的小厮听到外面吵闹声,去通知了福伯。
福伯出了门,把张影儿迎进府里,萧青这才猛然想到会错了意,人不是要去葛家的,去的是隔壁。
大厅上,尚书大人义正言辞,“虽说爹娘之命难免让你觉得不快,但老一辈走过的路多,知晓的事也过,见过的人也多,以经验助你,便是不想让你多走弯路,既然你爹看好萧青,且你也愿意与过日子,便要学着去承受。”
张影儿含着泪点头,坐了一会便匆匆离开。
人一走,尚书大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刚才挺直的背脊松懈下,他也十分烦恼,因为中秋后到现在都没能好好和心上人说上话。
一想到之前那么糗,尚书大人无法释怀,本来打算在对方身边保持英俊潇洒的形象,结果一夕崩塌,他恼啊!
隔天,尚书大人依旧准时醒来,穿衣梳洗,在偏厅端着碗吃早饭,侧耳听了一会,却没听到隔壁传来的晨练声。
尚书大人一抬手就知是抽筋还是手麻的知心管家福伯立刻贡献上标准答案,得知这一切是葛老太爷的意思后,尚书大人气得饭也不吃了,上朝的时候肚子饿得咕咕叫。
下朝,他直径去了葛家,因这几日忙,未曾去辅导葛宝,明里暗里都该去一趟。
因为葛宝不知人来了,没有在门口迎接,而尚书大人之前跑葛家跑得特别勤快,下人们都见怪不怪,见到人就打声招呼,然后各干各的,已经把尚书大人当自家人。
恰好葛太爷路过,见下人如此散漫,居然都不赶紧迎接,居然还扫地浇花擦柱子,还有什么叫大人你来了,厨房有蒸糕,哪个混蛋居然拿那么简陋的食物招待贵客。
他赶紧迎上去。
第33章 回娘家
因为不知道心上人已经被勒令不能来主院, 尚书大人还想着今日能不能偷偷见到人。
这几十年来并不是没想过利用权势做些什么,可打听葛家対心上人衣食住行方面都很到位,官再打大又怎样,别人的家务事一样没资格管。
和葛太爷打了一会官腔, 尚书大人差不多死心了, 准备看看葛宝的文章后便大道回府。
“苏大人”
苟兰花神采奕奕走来, 十分坦然的的和愣怔的葛太爷打招呼,道这些天因为膝盖不适所以都没出来溜达,今听见人来了,特地再拿了一罐腌李子,可以带回去吃。
葛太爷听出话里的道了, 感情这些天一直没来主院, 不是因为他定下的家规, 而是因为腿脚不适?
他黑着脸不快道:“妇道人家怎可在大人面前大放阙词, 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怎好意思拿出来。”
“今年因雨水充沛, 这批李子也个大水多, 倒是十分适合腌制之用,明年也可做些。”
葛太爷尾椎骨凉气冒啊冒, 谁知道这李子就是尚书家的李子树啊!
尚书大人暗搓搓的为心上人出了口气, 也知没有理由在这里久留, 且也说上了话,対方似乎完全不记得当时他出丑的事, 心里便放心很多, 也不觉得羞了, 拿着腌李子快乐的出门, 完全忘记了还要辅导葛宝的功课。
葛太爷却发了到家后第一个大火。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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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上面前的地位?如果说错话得罪了他,那么大的葛家, 若是他有心要闹起来,够我们喝一壶的!”
苟兰花沉默着挨批,等葛老太爷觉得口渴去端茶的时候转身便走了。
葛老太爷:他只是中场休息,还没说完!
在场的下人们都以为老太太是被骂回了房,心里十分同情,连葛太爷也是如此想的。
不多时一名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指着远处,眼神如同见鬼了般,喘了好一会才猛然脱口而出:“老太太她她回娘家了!”
托这具身体的福,苟兰花虽从未见过娘家,但也总有一份熟悉感。
据桃娘所说,她嫁到葛家几十年从未回过娘家,兴许是关系不怎么好的,这次回去可能有一场宅斗!想想都特别的激动。
轿子停在一栋算不上气派,有些年代的宅院面前,桃娘很感慨,一直絮絮叨叨的,指着门口的大槐树,道她刚进苟家的时候总是迷路,就只记住这大槐树,每次出门,只要循着老槐树尖尖的树枝顶端,总能找到家的。
两人进屋,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奴手里的扫帚掉落在地,直勾勾的盯着她好一会儿,然后才往弄堂边跑边喊:二小姐回来了。
苟兰花趁机打量四周,她一直都很想到这里看看,乍一见,虽比不上葛家繁荣,倒是树木隐隐错错的,也十分宁静。
不一会,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妇飞奔而来。
从桃娘嘴里得知,现在家里是只剩下一个哥哥还有嫂子,苟兰花喊得很自然:嫂子。
老妇一愣,涕泪连连,“这么多年不回来,连我的样子都不认得了,我是你哥啊!”
苟兰花:“!”
苟兰花一直以为这具身体这么多年不肯回家,宁愿在葛家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不肯回去,或许是家里有哪个恶亲戚,否则并不缺钱的情况下为何还要把人嫁给人当小妾。
本想着此次回来非得帮这身体讨回公道,却不曾想事实是如此意料之外,看着两个抱头痛哭的人,苟兰花默默推翻了来时的揣测。
喜爱女装的苟大哥哭得妆都花了,看起来十分吓人,道:“你怎么忽然回”剩下的话还未开口就硬生生吞回喉咙里。
大嫂松开掐着丈夫腰侧的手,笑意吟吟的,“回来就好,你房间一直给你留着呢,难得回来,这次要住得久点。”
这里的下人不多,苟大哥和苟大嫂挽着苟兰花的手回房间。
在路上苟兰花有些糊涂,有这一家子关系好吧,可是这身体到葛家几十年却从未回过娘家,哪怕受了那么多委屈。
可是说这家子关系不好吧,刚才的眼泪和热情看着不假,苟大哥好几次都想扑过来熊抱,幸好她义正言辞的拒绝。
三人行,两人絮絮叨叨十分兴奋,一人默默思考,直到走过一条长长的回廊,远离宅子到一栋破旧的偏院。
苟兰花很想摔东西,顺便骂一声娘,在葛家住的是偏院,回家住的还是偏院!
这偏院看起来和宁静大气的建筑画风不太一样,外表看起来有些破旧,显然从刚才粗略一看,主院房间不少,为什么要让这身体住在更远的偏僻院子?
苟大哥和苟大嫂却不觉得有何不妥,热情洋溢的让她多休息,然后两人像是姐妹交一样挽手而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苟兰花又开始琢磨这家人关系到底好不好的问题。
偏院外头破破烂烂的,里面倒是不错,该有的都有,而且干干净净的,桌上一点灰尘都无,看样子经常有人打扫,她们这次回来是说走就走,一点招呼声都没打过,不可能提前准备,也就是说这里一直有人照顾着。
那么,做到这份子上,这家人关系到底算是好还是不好!
桃娘轻车熟路的收拾着东西,心情非常好,难得像小孩子一般咋咋呼呼的,喊着这没变,那没变,这也没变。
“你不觉得奇怪吗?”苟兰花想了想,“空着那么大的主宅不给住,却让我住偏院?”
桃娘:“不奇怪啊,因为要住偏院是小姐您当年自己提出的啊。”
苟兰花:“!”
她是得了住偏院上瘾症吗!
夜晚,苟兰花翻来覆去睡不着,察觉外边有踩着榻的声音,以为桃娘起夜,就没管,闭着眼睛假寐。
虽然闭着眼睛,但也能察觉有有桃娘走了进来,帮她掖好被角,又站着看了一会,然后才离去,不一会门轻轻吱呀一声。
这么晚了,去哪?
苟兰花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但还是起床。
推开虚掩的门,外头陌生的景色笼罩在一团黑暗之中,半边弯月被薄云遮住,薄如蝉翼的月光追着离去的桃娘。
前方的桃娘并没有发现后方有人跟着,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啊,几十年没回来了,变化真小。
一路走到主院,主院灯笼高挂,苟大哥和苟大嫂正站在灯笼下,黑色的外衣与夜色融为一提。
两人朝桃娘招手,随后三人举着灯笼往另一条走廊而去。
第34章 苟家也有秘密
弯月被云反反复复的遮盖了好几次, 举着灯笼的三人才悄无声息的回到大厅,却见大厅灯光敞亮。
“晚睡伤身”苟兰花道:“或许我们可以来探讨一下,大家今晚小团体聚会的理由?”
恢复男装打扮的苟大哥面色不太自然,在妻子担忧的神色下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秘密, 也是当年你一直想离开家的原因。”
外面夜色正浓,桃娘沏茶后便站在一旁,苟兰花也让她坐下。
苟大哥喝了好几口茶,十分焦躁不安,屁股挪来挪去。
“大哥,无论是什么事, 我都会保持理智的, 放心好了。”
“不, 是没化妆感觉浑身不得劲。”
“”
“你们先等一下, 我去去就回。”
说罢, 苟大哥飘然而去, 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浓妆艳抹的妇人。
苟兰花默默挪开眼,端起刚放下的茶碗又喝了一口。
此形象太辣眼睛, 她需要压压惊。
“你知道的吧, 家里一直供奉一位鬼大人的事。”
知道才有鬼!苟兰花狂吐槽, 假问:“我知道的可能是简单版的,说个完整版的来听听?”
苟大哥欲言又止, 忽的又起身, “那就跟来吧。”
四人又往刚才三人离开的方向走, 来到一间飘着檀香的屋子。
苟大哥推开屋子, 屋内摆着案桌,案桌上摆满贡品, 三指头粗的香把香炉插得满满当当。
这是个女子闺房,墙上挂着一卷画轴,画轴上的女子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
苟兰花愣住,画轴上的人,就是她在现代的模样。
苟大哥以为她被吓住,低声道:“这就是我们家侍奉的鬼大人。当年爹还在世的时候她出现过一次,当时很多下人都有目睹,后来爹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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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供奉起来,虽然后面还是有出现,但次数十分少,我所见到的,也只有两次而已。”
“两次?”
“对,一次是当年你出嫁的时候,一次是十多年前,那位鬼大人每次出现的时候容貌一点都没变,也不动作,只是站着一脸冷漠,大家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说不定现在就在家里哪一个角落徘徊呢。”
蜡烛被风吹得抖了抖,画轴里的人像表情一会暗一会亮。
苟兰花越看觉得越画像上的人和自己在现代的模样长得相似,难道穿越到这里不是偶然?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大哥你这打扮”
“不不,这纯属是个人爱好。”
“”
苟大哥继续说道:“从小你就怕这些,家里人也都不让你知道,担心鬼大人会怪罪你,所以才买的桃娘,让她代替你供奉,但纸包不住火,你隐约察觉到了,所以不仅不肯住在主院里,而且还急着要出嫁,恰好葛家有意向,你就迫不及待的嫁了过去。”
所以,导致这具身体几十年窝窝囊囊的躲在葛家的原因是这个长得和她很像的莫名其妙的生物?
苟兰花忽然很想给开一个专题,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青春少女为何甘做小妾,是人性的妥协还是另有隐情?
“那你们就没阻止?就让她不,让我去做小妾了?”
“不,我们阻止过了,结果本来约定好的9月出嫁,阻止后你愣是硬生生要立刻出嫁。”
“”
“为什么。”
“因为开口阻止的不是我们。”
“是谁?”
“鬼大人。”
“她说了什么?”
苟大哥和苟大嫂对视,异口同声道:“别嫁。”
苟兰花几乎一夜未睡,想着画像上的人,而葛家也有人着急得上火。
葛宝气太爷把人气走,但又没有胆子反抗,独自窝在书房里生气,午饭没吃,晚饭时间饿得咕咕叫,便起身准备去吃晚饭。
被老太太一阵调教之后,葛宝就算生气不吃早饭午饭,但晚饭一定会吃的,因为知道现在不吃,老太太是真的做得出来让人不用准备他晚饭的事。
刚开门就看见祖爷站在门口,身后下人端着晚饭。
葛宝恍如隔世,好久没享受到这种待遇了啊!
“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
葛宝沉默吃饭,爷孙两默默无语,他有些想老太太了,若是人在,此时一定热闹得很,不像跟着祖爷一样拘谨。
他想接老太太回来,葛太爷却板着面孔不许,让他好好准备考试,又道若是想回来,葛家的门又没上锁,自己回来就成。
苟兰花回娘家的时候街上有不少人看见,很多人都说是葛太爷赶走的,这话传着传着就传到了张家的耳里。
张夫人连连感慨,道这么老了还要被赶回娘家,这事做得真是不厚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在一旁吃茶的张老爷一顿,无辜躺枪。
张影儿十分担忧,老太太对她不薄,若是真的被赶回娘家可怎么办才好,思前想后实在放心不下,带着小喜去了葛府,在门口和同样因此事前来的冯凰碰面。
张影儿即惊讶好友什么时候和葛宝这么好,心里又因为冯凰没说这些事而不快,要知道她和萧青的事可是一五一十的毫不保留全说的。
葛宝没料到张影儿会来,一时间没心理准备,坐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
张影儿很自然的选了他旁边的椅子,冯凰眉头跳了跳,道:“你们两个看着关系真好。”
这话落在两人耳里意思都不同,葛宝讪讪起身坐到另外一边,冯凰趁机坐到张影儿身边。
今天来为的都是老太太的事,冯凰和那老太太只有一面之缘,只好看着张影儿和葛宝喋喋不休。
“还是得晚辈去接回来,你想这么多年他们是什么情况,老人家一人在外可多凄凉嗄”
葛宝有些犹豫,他虽然站在老太太那一边,但还没有胆子反抗祖爷。
张影儿给他鼓劲,冯凰在一旁看得很不是滋味,便也插了嘴,道即便不去接回来,也应该去看看老人才对。
葛宝想了想,觉得也对,再加上张影儿的游说,便应了。
他点头的时候,两个女人表情都有些变化。
张影儿诧异,想着自己说了那么多葛宝都没点头,可是冯凰才说了一句他便同意了,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冯凰也很诧异,葛宝怕葛太爷是出了名的,这次会因为张影儿的游说肥了胆子,心里也有点酸溜溜的。
葛宝和张影儿要去苟家,冯凰觉得没劲,便谢绝,打道回府。
第35章 被马踢
葛宝和张影儿赶到的时候, 苟兰花正坐在破旧的偏院门口托着腮帮子晒太阳,神情萧索沉重。
这样的神情落在葛宝的眼里就是一把年纪还被赶出家门的无奈心酸,“奶奶”他声音发颤。
“怎么来了?”苟兰花回神,刚才一直在想画卷的事, 想得都魔怔了。
葛宝不敢说来接她回家, 只好小心翼翼而又愧疚的说来看看她。
“葛家有人来了?”苟大哥飘然而至, 妹妹嫁过去后这几十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他略有所闻,但因人不愿意回来,他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听下人说葛家的人来了,以为是葛天宋。
看见小辈, 苟大哥一愣, 心里盘算好的尖酸刻薄的话就没好意思说。
“老太太好。”葛宝拱了拱手算是打招呼, 心里不高兴, 这家人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让奶奶住在偏院, 转念一想奶奶在家中住的也是偏院,心里就更加内疚。
“哥。”
“哥?”葛宝和张影儿疑惑, 苟大哥拍拍平坦的胸膛, 笑了笑。
“”
葛宝觉得, 与其住在这种破败的偏院,和奇怪的家人相处, 倒还不如住在家里的偏院呢, 至少家里的人都正常。
看到下人对苟兰花还不错, 葛宝这才放心下, 临走的时候悄悄跟上苟大哥,交了一大袋银子, 道老太太嫁过去他们家就是葛家的人,现在回娘家小住,只希望他们不要计较金钱,平日对人好一点。
张影儿未曾想到这一点,但见葛宝如此做,想着是个孝顺的,心中赞赏。
两人出门后,站在轿子旁的萧青立马迎上,四处玩泥巴的小弟说张影儿跟着葛家的人一起走的,他连摊子都顾不上,赶紧冲来。
他将人拉到身后,警惕的看着葛宝,恶狠狠的警告,“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要接近她。”
葛宝眼神一暗,也不想计较,点点头就往自己的轿子走。
萧青也拉着张影儿往相反的方向走。
张影儿前些日子的气还没消,此时又更添一气,更是不想理萧青,便挣扎着要人松手。
两人拉扯之际,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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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行驶而来的马车,马车主人以为人会让车,到了跟头才赶紧拉着缰绳,马吃痛,抬高了蹄子嘶鸣。
萧青吓得松手往旁边退去,张影儿呆愣当场。
反应过来的葛宝往这边冲,满脑子都是死了死了,要被踢死了,傻女人啊怎么不懂得躲啊,一把将张影儿推开。
马扬起的蹄子最终还是没落下,马车主人拼命拽着缰绳,几个轿夫见没事了,赶紧上前把呆若木鸡的葛宝带开。
“影儿你没事吧!”萧青惨叫。
葛宝没事,但刚才推开张影儿的时候太用力了,后者没站稳,摔进了泥坑里。
张影儿从泥坑里爬起来,气急败坏的让萧青闪开,又看了一眼葛宝,浑身泥的转身跑进轿子里。
葛家,小厮等在门口,看见葛宝下轿了,积极迎上。
“少爷,想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我想死。”
“”
葛宝失魂落魄的在书房呆了半天,直到下午小喜前来请人到张府去。
轿夫的脚程快些,所以当葛宝到张家的时候,张影儿还没把话本烧完。
通过今早的事,她对萧青真是心凉,以前种种也就算了,可一个男人在为难关头跑得比谁都快,若是话本里的才子都这样,估摸着佳人下场也不会多好。
她蹲在地上把话本都丢进桶里,窗户未关,风夹带着没烧尽的灰烬黏上帷幔,火星点了帷幔,等她发现后已经晚了。
她赶紧去提茶,一壶热茶显然无济于事,便又去抓桌布扑火,桌布遇火烧得更甚。
葛宝和小喜恰好往这边来,一见有浓烟飘出,两人吓了一跳,葛宝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跑。
进门的时候发现张影儿正在努力的搬锦被,灰头土脸脏兮兮的。
这时候还管什么灭火!他拉着人就跑。
那边下人已经察觉,提着水桶就往这里冲。
张影儿悄悄打量被紧紧牵着的手,脸红了红,撇过头,不小心看见水桶里印出的脏兮兮的脸,羞愧得立刻捂住面颊,心里想死了死了,人家是大家闺秀啊,笑不露齿的那种啊!上午掉泥坑下午被烟熏啊,形象没有啦!
一行人扑火扑了半个时辰,终于把火扑灭了,下人疲惫去休息。
出了如此大事,张老爷,张夫人当然不能做事不管,将张影儿叫到大厅询问。
张影儿觉得丢脸,死活不肯说,刚好冯凰来找,听了个大概,意有所指的抛出一句,“难道是为了萧公子。”
葛宝脸色一变,默默起身准备走,倒是冯凰眼尖,发现他手背红了一大片,询问才得知刚才急着救人,不知被哪灼伤了。
“小宝,我”张影儿愧疚,想亲自帮他处理伤口,话却被冯凰截掉。
“冯家有上好的伤药,要不去我家吧。”
张影儿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舒服,便去看葛宝,想他留下来。
葛宝没听清冯凰说些什么,满心只有张影儿居然为了萧青要寻死的震撼而难过,不想再多说,也不愿再看她,起身和冯凰走了。
张家门口,他往自家轿子走,冯凰赶紧叫住他,“不是上我家去取药么?”
“药,什么药?”葛宝一脸茫然。
冯凰一愣,叹气,摆摆手让人走了。
隔天,张影儿便出现在葛府,带着上好的伤药。
葛宝还在沮丧期,连带着热情也不高,只是想不通为何都有了萧青,张影儿还要来拨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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